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战翼凌神》:第001章 永恒之誓》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年轮的呼唤》免费试读_书易寒。
壹
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送来朵朵洁白似鹅绒般的雪花,扬扬洒洒飘落满地。
这样连续下了一天一夜,大地被雪厚厚的覆盖,人们习惯性的躲在屋子里,或聊天,或休息,偶尔有人从那被大雪覆盖的道路上匆匆走过,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从早上到傍晚为止大雪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仿佛越来越大,足足累积了有一掌之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冬天的白昼变得极其短暂,尤其是像这样阴沉的天气,夜晚很快降临,暮色渐渐笼罩住了天空,抬头看去黑压压的全是像鸡粪一样落下的大片雪花。随着黑夜的降临,雪色也慢慢的变得黑暗。
不知是谁喃喃的道:“这鬼天气,整整下了一天了,该死的都不知道转晴,又耽搁了一天时间,这样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帮儿子凑齐学费”。
“你也别太着急了,它总会转晴的,你急什么嘛!”
“哎!姓张的,你怎么这样啊,难道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啊?你一个大爷们整天窝在家里,你还好意思说我啊?”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就你知道着急,你说来说去这雪不也没停,管用吗?”
“怎么就不管用了!”女人声音变得尖锐。
“好好好,我不跟你吵了,我这就出去给他找钱去,你满意了吧?”男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寒风猛地凑近身体,他裹紧棉袄,将两只手分别插进袖筒,缩了缩脖子,踱着小步子慢慢的消失在暗色的夜空里。
女人走到门口,看了看远处黑色的夜空,收回目光,重重的关上了门。转头看向挂在墙上被油烟熏得发黄的钟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看着桌上吃了一半的晚饭,端起饭碗坐到一旁破旧的沙发上。由于年代过久,沙发弹簧松弛,女人的身体陷在沙发里,肥胖的身体稍稍一扭动,沙发就发出吱吱的响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
她用筷子将一口饭送到嘴边,又扔回碗里,用筷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后,把碗扔到桌子上,深深地靠紧了沙发,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转头往窗外看去,玻璃上倒影着自己的模样,有些松乱且发黄的头发垂在耳朵边上,脸色黝黑,眼角还有丝丝褶皱。看着现在的自己,她不禁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青春年少的自己,想不到才二十年光阴,自己从邻里皆知的俏美人变成了这样一个整日为钱盘算的黄脸婆,真是时光荏苒,岁月不饶人。
自己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可父亲是远近闻名的民办老师,虽然当时只有几块钱的月薪,但自己和几个兄弟姐妹不愁吃穿,过的也不太寒酸。
然而,好时光往往只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父亲突然间身患重疾,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丢下母亲和他们姐妹三人,从此,他们不再是谁的掌上明珠;从此,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就算是自己做不到的事也要努力的去做,“因为这就是所谓的命”。
当时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道人家,没有文化,在大公社里忙碌着,早出晚归。每次回来,总是揉着腰,可是她从来不说累,为了三个孩子咬紧牙关坚持着。时间不长,母亲也丢下他们,离开了人世。
还没有任何生存经验的他们只能寄人篱下,来到叔叔家。叔叔是知识分子,他是靠自己的父亲,他的兄长,学到了一些知识,从而也在村里学堂临时担任了教书先生。自己兄弟姐妹三人虽然不是叔叔亲生,但毕竟是他的至亲后人,加上父亲生前对叔叔的照顾,叔叔也不忍心看着他们三人受苦,把他们带到了自己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换得一口饭吃。
然而,命运往往会给你意想不到的遭遇,它总是在你感觉自己找到了希望的时候,生生的将你的希望撕得稀巴烂,任你怎么拼接,也不可能再修复到你所希望的那个样子了。
叔叔的妻子,也就是他们兄弟姐妹三人的婶婶,生活很是节俭,而且节俭的有些过分,柴米油盐她总会斤斤计较。从而,他们之间时常有矛盾发生。就这样,度日如年的熬过了六七年,自己的大哥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在当时的农村,男孩子过了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如果错过了那个时间,好多的人家就不愿将女儿嫁给男孩子。当时,农村基本上就是靠着劳动力过日子,多劳多得,如果你今天没有完成公社交给你的任务,那么你就有可能要饿肚子了。所以,男孩子很早就会下地劳动,从而给家庭减少一份负担。也就在那时候请媒人说亲,结婚。大哥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这样一来,就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降临到他们三个人身上,叔叔只能做个引路者,其他的一切事物还得靠他们自己来解决。那么,首要的问题便是彩礼,他们拿什么给人家彩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一补再补,满身都是补丁,哪里去找什么彩礼呢?
可是问题摆在眼前,哭穷是没有用的,谁也不会因为可怜你而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当时,也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和姐姐出嫁,然后让哥哥结婚,这是哥哥唯一的出路,也是他们姐妹唯一可以为哥哥做的事。
那是1986年,自己18岁,穿上了一件并不怎么华丽的花棉袄,没有嫁妆,没有花轿,寒酸的连个陪嫁的人也没有,就这么孤单的嫁到了张家。起初,还以为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因为婆婆是自己的姑姑,不是近亲,可也是一个家族的,在张家起码不会受到欺负。可事与愿违,比起婶婶,婆婆才是一毛不拔的人。丈夫张继承比自己大了十四岁,虽然年龄是大了点,但他为人憨厚老实,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可是在婆婆和公公眼中,他就是个受不了苦的白菜客(不敢吃苦,不怎么有想法),从而并不讨婆婆喜欢,所谓爱屋及乌,讨厌也会放大到他所不喜欢的人的周围吧!自己也不讨婆婆的喜欢,尽管所有事自己尽力做好,可是,婆婆好像专门跟自己作对,处处找自己的茬,事事都给她脸色看,她除了忍着,别无他法。谁让自己选择了呢?谁让自己遇上了呢?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吧!
想到这里,她的眼圈不禁红了,冰冷的泪水从眼眶涌出,她的身体明显的颤抖着,在心底呐喊着“究竟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让我如此命苦呢?”。
可是,想起儿子,她柔弱的内心就会变得坚强,她不再感觉到不满,因为,儿子是自己唯一值得炫耀的,因为儿子,她的内心慢慢的竟滋生了一丝得意。也许,这就是人类,对于不好的事情,总会埋怨,然而所有能够让自己骄傲的事情,好似本应该就是属于他的一样,从来就不会感激任何人,包括她常常叫骂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阵敲门声,抬头看去,钟表上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两个钟头了,她揉了揉眼睛,出去开门。门打开了,张继承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发青,头发以及肩上有一层雪,他伸手将积雪拍干净,关上门慢慢的往房子里走去,此时,妻子已经走到了里屋,他只听到一阵陶瓷互相撞击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安静了下去。
张继承看了看里屋,转身往北屋走去,北屋的灯还亮着,那是父亲的房间,他推门进去,看到父亲披着棉袄,坐在炕上,背靠着窗户。见他进来,老人抬头看了看,往身上拉了拉披着的棉袄。
“爸,你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炕里没有填火,冰啊?”张继承平静的问道。
“怎么样了?”老人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这样几个字。
“什么怎么样了?”张继承不解的问道。
“把碗拿回去吧!”老人说话间从口袋里拿出烟杆,在炕头轻轻敲了敲,将烟斗里的灰烬抖落,然后从炕头边上拿起一个塑料瓶罐子,拧掉盖子,将他干枯的手翻转过来,从里面倒出一些烟丝在手掌上,揉了揉,放到烟斗里面,用大拇指轻轻摁了一下,然后拿出火柴,将烟丝烧着,用力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从他嘴里缓缓飞出。
“爸,早点睡吧!我回房了”张继承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
老人看着门缓缓关上,抬头看了看,又抽了一口,然后再次将烟斗清理干净,躺进被窝。
农村的夜晚,安静的让人感觉到隐隐不安,时不时有狗吠远远传来,更添了一种神秘奇异的气氛,在晚上,很少有人会在外面活动,尤其是在这样大雪纷飞的晚上。
深夜两点多的时候,张家的大门被敲响了,敲门声好像惊动了整个村子的狗,一阵接着一阵的叫着。人老了,睡眠质量就会下降,往往到很晚也很难睡着,就算是睡着了,一点风吹草动也会轻易的将其唤醒,张老汉披上棉袄下了炕,拉亮了灯,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他们村上的刘城,他看了张老汉一眼,急急说道:“张大爷,出事了,我奶奶过世了,二伯请张伯去看看”。
他们说话的当头,里屋的灯也亮了,张继承披着棉衣,走到门口,看到刘城,问道:“这么晚了,么事这么急?”。
“张伯,我奶奶过世了,二伯叫您去看看”
“好,你先进来吧!我收拾一下,我们就去”
刘城正要进来,张老汉喊道:“等等”,说着往草房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把杂草,放到门口给点着了,火焰高高升起,照亮了门上张贴的门神画像,秦琼和尉迟敬德分立两边,手持金剑、金鞭,威风凛凛。
刘城从火堆上跨了过来,跟着张老汉进了北屋,等张继承收拾,张老汉又回到炕上,悠悠道:“你大伯他们去了吗?”。
“去了,我爸出去了,还没有回家,我听到消息就去了,二伯叫我来通知张伯”
“唉!你奶奶今年也有七十多了吧!说起来比我也小不了几岁……”张老汉的声音渐渐听不清楚了。
“奶奶入冬前就病了,找了医生,每天吃药打针,看着病情好像减轻了,可突然就…”刘城眼神微微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是该怎么说吧,突然没有再说话。
“刘城,走吧!”张继承在院中喊了一声。
“哦”年轻人答应着,看了看张老汉,对他说道:“大爷,我走了啊!”。没等老人再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听着木门吱呀关上之后,一切又安静了下去。
贰
黎隙时分,东方天际之上一片通红,山上被积雪遮盖的地方也被映红了一片,大雪在昨晚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停歇,今天天空之上抹去了昨日的阴沉,变得透明蔚蓝。大西北的天空,在没有云雨的时节,永远透着深邃的蓝色。
太阳从东山之上的沟壑里慢慢升起,光芒瞬间就将整个大地照亮了。这个中国西北角落的小村庄又展现了出来,早起的人们开始清扫积雪。早晨的天空之上还有细小的冰点稀疏的跌落下来,像是神灵洒向大地的珍珠。伏在树干上的雪,在太阳光芒的驱使下,溶解,一片一片的坠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张家门口有几串脚印,在拐角处分开了。有两串脚印一直沿着大路往村子中心而去,已经有些看不大清楚了,这是昨晚上张继承和刘城留下的,还有一串往山顶而去。张家媳妇穿着棉衣,手上戴着厚厚的毛线手套,握着一把已经磨损很严重的竹子扫帚,一步步将门前的积雪扫到前面的地里,扬起的雪花在小风的吹送下,落到脸上,化成水珠挂在额头和鼻尖。被踩过后的雪粘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冰块,扫帚过处,露出了黄色的泥土,只有中间还残留着被人踩着粘到地上的雪团,慢慢的从周围融化。一点点缩小,化成水,往地势低的地方流淌。
那一串通往山顶的脚印的末端,有一块地方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灰色的土地上正有白色的雾气慢慢升起。在那处露着地面的地方,张老汉安静的坐着,黑色的棉袄紧紧裹着身体。他所在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村庄的所有角落。早起的人们努力清扫着积雪,被扫到道路两旁的积雪上有灰色的尘土将洁白的雪弄得肮脏不堪。
张老汉黝黑的脸上有深深的沟壑,两颗微微陷下去的眼睛正努力盯着远处,他看到那些被太阳照射到的地方,闪闪发光。
他有些发暗的眼睛被浅蓝色的鸭舌帽帽檐挡住,看不到眼睛里的神情。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了将近八十年了,风吹雪盖,雨过天晴,数也数不清,送走了好多和自己一起生活过的人,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老伴,还有村子里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人。
每天早晨,他都会在这个地方待上一段时间,谁都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在这里看什么?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将这样的举动当成了一种习惯,所有的开始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始的,包括全新的一天也是,这样的举动成了根植在他心底的仪式。
原本被雪遮盖过的道路,此时大半都已恢复原样,只有附近没有人家的那段道路依旧被雪覆盖着。
扫完雪的人回家生火,烟囱里有青色的煤烟冒了起来,他们开始做早饭了,早起的孩子走到路边,将裤子脱到膝盖间,握着命根子尿尿,尿液将地上的雪慢慢溶解,从那里升起一团白色的雾气,调皮的孩子左右移动,在雪上用尿液画着自己脑海中想象的画面,画到一半突然没尿了,他使劲挤挤命根子,却还是没能够完成这一杰作。尿和雪融在一起,变成了黄色的固体。孩子提上裤子,将冰冷的双手塞进衣服里,贴在肚皮上,冰冷的感觉使得他不得不将手拿出来,然后再一次放进去,这样反复弄了几次之后,肚皮已经适应了手上的温度之后,他就在肚子上将手暖热。
这是屡见不鲜的事,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滑稽的事情。
张老汉家住在村子的最西头,这里是山沟,所以住户之间并不在一个平面上,而是以阶梯的方式杂乱的分布在这块土地上,有的家接近沟底,有的住在山腰,张老汉家就在山腰之上,只要太阳一升起,就能够照到他们家。
张老汉看着村里人一辈子都在做的事情,一生都重复着的动作,说不出话来。这是他年轻时必修的,也是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拿出烟袋,从里面拿出烟杆,然后倒出烟丝装在烟斗里点燃,用力抽了一口,青色的烟雾从他嘴里释放出来,然后散发到空气中,没多久,烟斗里面的烟丝全部化成了黑色的灰烬,他抬起左脚,将烟斗在自己的千层底上轻轻的敲了敲,然后收回衣兜里,继续刚才的动作,他似乎从来就不会连着抽两杆。
村子中心的刘四和家里,升起了黄色的纸幡,那是祭祀用的,他知道刘老太太昨天晚上死了。死了,这样两个字眼在他心底划过,他有些不屑的在心底笑了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死了,在村里人眼中是一个忌讳的词,一个人离开了人世,用好话说就是逝世,可是,每个活着的人,都不得死吗?死了和逝世又有何区别?不都是离开了这个活着的世界。
那些纸幡在寒风中飘扬着,向着远方,向着自由,向着重生。他明白,当那些纸幡降下去的时候,刘老太太将会彻彻底底的从这里消失,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唯一能够证明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就是一块可能存在又或者将不复存在的石碑而已。如果有,那就是后辈的孝顺,如果没有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曾有过。有朝一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块刻着自己名字的石碑静静矗立在这片土地的某个角落?
他从怀里抽出左手,将袖口稍稍向上推了推,翻过手臂,双手抓着表盘看了看手表。这是孙子张远送给自己的,能够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提供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太阳的光芒也略带着点暖意,村子安静的沐浴在阳光下,迎接着新的生命,同时,也欢送着即将终老的残躯。
张老汉慢慢起身,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佝偻着腰,慢慢往家里走去。
这片身处祖国西北、隐秘在昆仑山脚的古老土地,不知在这里屹立了多久。只是,黑暗之神从不忽略,光明之神也一直顾泽。生活在这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人口数量也一直增加着,从原始生态也慢慢的跟随时代的脚步蹒跚前进。它淘汰了该淘汰的,接受了该来的。
听老人讲,这里以前是一片森林,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这里的树木大部分神秘的消失了,也许是因为地壳运动所致,那些古老的树木被长埋地下了,因为,有人曾经从地下挖出了好多巨大的树木。
张老汉这一生从未离开过这片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习惯了这片土地赋予他的一切。生命如同这隔夜的积雪,最底层的已经被新落下的尘封,光芒也已被掩盖。只能静静的等待消融,无声无息的在太阳的光辉中溶解、消失,最后无迹可寻。
袅袅青烟,从黝黑的烟囱中喷涌而出,浸染着清晨的雾气,笼罩住了整个静谧的小村。这个古老的村庄,以她固有的姿态迎接黎明,欢送黑暗,拥抱阳光。
张老汉不曾在意留在雪地里野鸡野兔的脚印,也不管披上银装的山丘是否美丽,心事重重的沿着原路返回。高耸的白杨树上晶莹的雪花反射着太阳金色的光芒,被风吹的一闪一闪,像极了钻石。
张家大门半掩着,两扇木质的门板上陈旧的门神像威风凛凛,英气逼人。他轻声咳了一声,推开门慢慢移了进去,院子里的积雪被清理,堆积在一处,像是一座刚刚垒砌的新坟。
这样的场景这一生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要是细细想来,从自己记事起,每逢寒冬腊月,便会这般!一直持续了将近八十年了,至于具体次数,怕是谁也记不清了!
儿媳端着用过的污水从房里走出来,见到张老汉微微顿了片刻,沉默着从他身旁走过,出了大门将水泼到门前的地里,扯着嗓子和不远处的邻家妇女说着什么。
张老汉走进里屋,从一架已经腐朽的掉漆的铁架子上取了脸盆,打开暖瓶盖子,将热水倒入盆中。白色的蒸汽瞬间蒸腾起来,淹没了脸盆。
朦胧不清的水面上,倒映着张老汉干枯的脸,黝黑深邃,岁月的触角已经爬满了他的脸庞。他脱下棉袄,放到炕上,再脱去戴了几十年的帽子,将衣服袖子退到胳膊中央。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水罐,从门后的大水缸中舀出一些凉水,添加到脸盆中,蒸腾的水雾很快溶解,消散在空气里。
脸盆里摇摇晃晃的水面上,张老汉的神情不再有当年的硬朗干练,相反是一脸的死气,花白的头发,深陷下去的眼睛,以及消瘦的面容,无不证明他已经老了。时光荏苒,岁月无痕。时间已经剥夺了他年轻时的一切,岁月已经腐蚀和摧残了他年轻时的梦想。此刻,他只能默默无言的接受这一切,静静的等着和巍巍昆仑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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