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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秦汉神仙府,梁唐宰相家”,说的是一处峰峦奇秀、云雾缭绕的仙家名山——茅山。那茅山山势虽不太雄伟,但绿树蔽山,草木繁茂,山上灵泉棋布,溪流纵横,也是灵气聚会,物华天宝,更时常有神仙或是菩萨出没。山脚下的百姓进山打柴时,常常能撞见神仙菩萨,若是有机缘的话,更能听到神仙菩萨讲经,有造化的便能参悟天机,成仙了道,从此以后福寿千年;没有这般大造化的,若能蒙神仙菩萨传授玄门法术,在人间降妖伏魔、捉鬼拿怪,待功德圆满后也能飞升成仙。那些没有机缘见到神仙菩萨的,时常进山上香,也能驱魔辟邪,祛病消灾。茅山脚下的百姓得神仙菩萨保佑,多有福体康健、长命百岁的,又蒙神仙菩萨派遣玄门法师捉鬼降妖,保卫一方安宁,因此便都礼神敬佛,分外虔诚,这便是神仙之乡与别的地方的不同之处。
茅山既是神仙菩萨之乡,自然便也是天下玄门正宗了,鬼怪妖邪知晓便不敢来此作祟,茅山脚下百姓自是无病无灾、福体康健,这也是别处比不了的。这茅山既无鬼怪妖邪作祟,每天便都是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不想一天,茅山的上空却忽然飘来了数朵怪云,这几朵怪云不像普通的白云那般洁白无瑕,而是灰扑扑的,怪云也不慢悠悠地飘在空中,反倒如流星一般急坠而下,钻入了下方茅山的山谷之中去了。随着怪云驶入山间,山谷之间响起了一阵肆意的欢笑声,听见这阵喧哗的吵闹,山间清修的道士们个个眉头紧锁,脸上没流露出什么恐惧的神情,却露出了一丝不满和愠怒。原来这些怪云不是什么妖邪弄的法术,而是几件披风,他们的主人是几个蒙神仙菩萨传授过玄门法术人家的孩子。
这几个少年飞过茅山的主峰大茅峰附近时,一个又黑又瘦的少年突然施展法术,凌空一推,一块巨大的石头便从大茅峰上掉落了下去,向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砸了过去。山间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见了不禁大吃一惊,叫道:“济世,小心!”那浓眉大眼的少年听那中年人提醒便看到了那巨石,那巨石有一丈多长宽,足有万斤重,砸将下来别说是人了,便是铜墙铁壁也抵挡不住。那少年却毫不畏惧,念动咒语,挥起拳头轻轻一拳,便将那巨石打得粉碎,中年人见那少年化险为夷,方才松了口气。在下方围观的伙伴们见了那少年的法术这般了得,不禁一阵喝彩。
那浓眉大眼的少年名叫牛济世,出手偷袭他的那又黑又瘦的少年名叫柴剩,二人的父亲都曾有幸蒙一位菩萨传授法术,因而入了玄门,因此二人也都会一些法术。众人见柴剩突然推动巨石企图暗害牛济世,便都面带怒色地向柴剩瞪了过去。柴剩见众人这般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心知自己再在这待下去多半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不等众人开口责问,便跳上披风去,念了声“疾”,向远处逃走了。众人见柴剩既不向牛济世道歉,也不等众人去责问,便径直逃走了,不禁十分生气,便要去追赶柴剩,中年人却道:“算了,由他去吧!”
众人听那中年人这般说,不禁十分不解,道:“牛伯伯,柴剩那厮心地歹毒,施法推下巨石企图暗害济世,这样的恶人怎能就这样饶了他?”
那中年人是牛济世的父亲,他是茅山山里一座山庄的庄主,所以人们都叫他牛庄主。牛庄主听众人这般说,便解释道:“柴剩虽用心不良,但济世自幼修行玄门法术,区区一块石头怎能伤得了他?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了!”原来,牛庄主年轻时曾听一位菩萨讲过经,因而窥破天机,悟了道,但终究差了一些,未能飞升成仙。那菩萨见他悟性甚高,又嫉恶如仇,便又传授给他一些玄门法术,叫他捉鬼降妖,累积功德,待功德圆满再来点化他成仙。牛济世天资聪慧,自幼听父亲讲经,不几年便也悟了道,他又跟随牛庄主修习了不少玄门法术,从此变得神通广大、法力高强。方才柴剩企图用巨石砸他,他施展法术一拳便将巨石击碎了。
众人听牛庄主这般说,便道:“既然牛伯伯都这么说了,这次便饶了柴剩,下次他再敢这样,我们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牛庄主听罢忙一阵好言好语,将众人安抚住。牛济世见父亲在和众人说话,转过身去便要离开,牛庄主却突然转过身来,叫住了牛济世道:“济世,你站住!我问你,你怎么不好好修炼,又跑出来和柴剩他们胡闹了?”
牛济世虽然施展玄门法术将巨石击碎,引得众人不住喝彩,但被父亲一顿训斥,便顿时高兴不起来了,他听牛庄主叫他,便转过身来,低头谓牛庄主道:“父亲,我错了!”神情却是十分委屈。
牛庄主见牛济世认错认得十分勉强,显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心中不禁十分生气,正想责骂他几句,却忽然想到责骂未必管用,可能还会适得其反,便收起了严厉的表情,谓牛济世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嘛,要静心修炼,不要和柴剩他们一起胡闹,耽误修行!”原来,这时正是一个乱世,朝廷腐败,妖邪横行,天下各州各府都有鬼怪作祟害人,牛庄主蒙菩萨传授玄门法术后,便一直在捉鬼降妖,保卫乡里。牛庄主知道自己的悟性差了一些,未能飞升成仙,便一直在捉鬼降妖,累积功德,等待功德圆满飞升成仙,因此他见牛济世不好好练习玄门法术,反倒跑出来和柴剩他们胡闹,便有些生气。
牛济世聪慧伶俐,又自幼修行,是方圆百里内玄门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听牛庄主说他耽误修行,心里不禁十分不服,却又不敢顶嘴,便道:“父亲不是应邀前往太清山去相助太清派捉鬼降妖去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原来牛庄主久修玄门法术,法力高强,声名远播,四方士商百姓、和尚道士,遇到有鬼怪妖邪作祟、束手无策时,便时常来请他前去捉鬼拿妖。数月前,关中蓝田县一代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中了邪,被恶鬼附身,便请了附近太清山上的道士前去捉鬼,太清山的道士法力不够,降服不了那恶鬼,知道牛庄主是个玄门高手,便请了牛庄主前去相助。
牛庄主正要回答,却突然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牛济世见状急忙上前将父亲搀扶住,牛庄主一只手扶住牛济世,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捂住了嘴,咳了没几下,手帕上便隐约现出了一片殷红。牛济世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道:“父亲,你受伤了?”心中不禁一阵惊痛。
牛庄主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牛济世方才把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牛济世扶着牛庄主坐下歇息了片刻,牛庄主便自言自语一般地苦笑道:“你父亲道行不够,这回帮不了人家喽!”
牛济世听牛庄主这般说,不禁十分惊讶,道:“父亲蒙菩萨传授法术,修炼到如今已有数百年,有千年道行,莫说是妖魔鬼怪了,即便是天上的天兵天将和您动起手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什么恶鬼竟然这般厉害,竟能将父亲伤成这样?”
牛庄主喃喃地道:“是魔道的妖邪!”
牛济世听罢不禁奇道:“魔道?那是什么地方?”
牛庄主道:“魔道是一种阴间的修行法门!”
牛济世听父亲说出“阴间修行的法门”这几个字来,不禁大为奇怪,道:“阴间的修行法门?阴间乃是人死后所去之地,那里都是些亡魂,不是因该等着投胎转世去的吗?他们还修什么行?怎地还有什么修行的法门?”
牛庄主听牛济世这么说,不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干咳了几下,便道:“傻孩子,你没听人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吗?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心里总是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因此便会有人死了却不前往鬼门关报道投胎转世去!”
牛济世道:“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不投胎转世去,他们难道还能活过来不成?”
牛庄主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开天辟地以来不变的法则,不过不知什么时候,一些放不下心中的执念的死去之人,阴差阳错地发现了一种损人利己的修行法门,他们吸取阳间之人的阳气,试图让自己重新返阳,这些人便是父亲每日去对付的恶鬼,被他们残害的人便是我们常说的替死鬼!”原来,人都是依靠元气而存活着的,活人靠的是阳元,也便是牛庄主所说的阳气,人死后便没了阳气,却还能靠着阴元也便是人们常说的阴气活着。死人若是能吸到足够多的阳气,却也能够还阳,不过被吸取阳气的人却会因为阳气尽失而死去,吸取阳气和被吸取阳气的便被叫做恶鬼和替死鬼。
牛济世听父亲这般一说,方才知道了恶鬼的来历,便道:“没想到死人竟还有这么多的事!”
牛庄主叹了口气,道:“数千年前,阴间出现了一群自称是魔道的妖邪之后,很多想去鬼门关报道投胎的死人是想投胎也投不了了!”
牛济世听罢不禁十分奇怪,道:“这是为什么?”
牛庄主道:“恶鬼能吸取阳间之人的阳气来提升自己的元气,魔道妖邪则能够更进一步,他们不但能吸取阳间之人的阳气,还能吸取死人的元气来提升自己的道行。因此他们便在阴间黄泉路上掳掠亡魂,吸取他们的阴元,还驱使他们到阳间来害人,不许他们去投胎转世。这次在太清山和我交手的便是魔道一个极厉害的恶鬼——不动鬼王!”
牛济世听闻魔道妖邪竟然这般恶毒,不禁又惊又惧,喃喃地道:“难怪现在世上恶鬼越来越多了!”又谓牛庄主道:“魔道妖邪在黄泉路上掳掠亡魂,阻人投胎,这般伤天害理,难道地府冥司便不管吗?”
牛庄主道:“魔道这种修行的法门虽然恶毒,但却能迅速提高修行者的道行,因此魔道中多是些十分厉害的妖邪!魔道之王魔罗更是神通广大,道行深不可测,即便是如来佛祖也未必能降服得了他,地府冥司都是些鬼仙,又有多大法力,敢去招惹他?”
牛济世听父亲这般一说,不禁吓得汗毛直立,道:“魔道妖邪这般厉害,那不动鬼王来太清山又想要干什么呢?”
牛庄主道:“魔罗乃阴间邪魔,专靠吸取他人元气提升道行,他为求不断提升法力,便命麾下法王、鬼王驱使妖邪恶鬼不断侵袭阳世,吸人阳气,助他修行。佛祖知到魔道妖邪要为祸人间,便命神仙菩萨传下玄门法术,叫玄门法师捉鬼降妖,保卫人间。数百年前,佛、道、天三大正派的玄门法师订立了盟约,约定在佛门的率领下共抗魔道妖邪,玄门法师与魔道妖邪激战了数百年,也未能将之尽数降服。数十年前,魔道的自在法王率一批妖邪侵入人间,玄门法师在佛门天宁寺的率领下四处降妖伏魔,终于将魔道妖邪击退,天下自此才稍稍安定。不想才过了短短的数十年,这帮妖邪便又卷土重来了!”
牛济世听罢道:“如此说来,魔道妖邪是打算侵入阳间,吸取凡人的阳气,这个不动鬼王便是他们的先锋了?”
牛庄主点头道:“不错!这不动鬼王不过是魔罗麾下的数十名鬼王之一,便已这般厉害,那魔祖魔罗和他麾下法王的道行更可想而知了!魔道妖邪法力滔天,阴间如今已经实际上被他们主宰,他们在黄泉路上掳掠死人的亡魂,并胁迫他们四处害人,他们若是来到阳间,世间的百姓便要遭殃了!”牛济世听父亲这般一说,不禁惊得说不出话来。牛庄主见牛济世这般震惊,便谓他道:“济世,你聪慧伶俐,法力高强,方圆百里内的玄门弟子确实无人能及得上你,但你要是同魔道那些厉害的妖邪比起来得话,却还是差得很远!降妖除魔、保卫人间乃是玄门中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你天资聪慧,远胜于我,如能秉持修行,将来的成就远非父亲所能比!父亲本不该这般严苛地要求你,但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魔道妖邪为祸人间,他们又这般厉害,你天性好玩,父亲如不这般严厉要求你,你将来别说捉鬼降妖了,只怕连安身自保也会是个问题啊!”
牛济世听父亲这般说,不禁顿觉十分惭愧,谓牛庄主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牛庄主见牛济世这次认错言辞恳切,知他是诚心认错,不禁十分欢喜,伸出大手摸了一下牛济世的后脑勺。牛济世又道:“魔道的一个不动鬼王便已这般厉害,父亲有千年道行都不是他的对手,若是魔道妖邪大举来犯,我玄门弟子该如何抵挡呢?”
牛庄主听牛济世这般问,知他不但已经诚心认错,还意识到自己和魔道妖邪道行上的差距,因此心里十分着急,不禁十分欢喜,道:“济世,你问得正好!父亲之所以修行了这么久还敌不过那不动鬼王,是因为我未曾修习过正统玄门法术。我晋陵府的天宁寺,乃是佛门四大禅院之一,佛法博大精深,曾统率领正道玄门法师击退过魔道妖邪。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明天便送你前往天宁寺拜师学艺去,等你学成上乘玄门法术,便自然不用畏惧魔道妖邪了!”牛济世本就聪慧好学,对上乘玄门法术十分向往,又恨不动鬼王将父亲打伤,听父亲说要送自己去天宁寺学习法术去,心中自然是求之不得。
第二天,天尚未亮,牛庄主便叫醒了牛济世,准备出发。这时天地之间阴盛阳衰,鬼怪妖邪四处作祟害人,这时外是一片漆黑,四面八方不住传来阵阵鬼怪叫唤之声,十分瘆人,寻常人家都是禁闭家门,不敢外出,但牛家父子都是玄门弟子,自然不惧这些,因此天还未亮便要出门。牛济世虽然睡意朦胧,但知道今日要去天宁寺拜师学艺,便支撑着起了床。牛母早已将早餐准备完毕,牛济世梳洗完毕,用完早餐,便辞别了母亲,背上行李,准备往天宁寺赶去。走出家门,牛庄主早已驾着一片披风在那等候,他所驾的披风又宽又大,不同于牛济世驾的小披风,足见道行深厚。牛济世跳上披风,牛庄主道声“疾”,那披风便稳稳地飞上高空,向天宁寺方向疾驰而去。牛济世站在父亲身后,但觉一阵清风从两颊吹过,便不见了牛家庄踪影,心中不禁想道:“父亲所驾的披风又宽又大,飞行起来也是又快又稳,足见道行深厚无比,不想竟也败在了魔道妖邪的手下,魔道妖邪凶狠可怖,道行又这般深,世间的这场灾难不知能不能度得过去!”
有道是“神仙朝游北海暮苍梧”,是说得道神仙一天之内便能从北海飞到苍梧山,北海到苍梧山有数万里之远,神仙却能一天之内飞到。牛庄主虽还不是神仙,驾的也不是云,但飞起来却也已很快,转眼间便已飞出了数十里地去。过了一会,东方的天空开始渐渐发白,鬼怪妖邪知道天将亮了,便都销声匿迹、缩回地下去了。牛济世站在披风之上,俯身望去,便见山河大地从晨雾之中显现了出来,远远望去,地上的道路真的如同棋盘上的经纬线一般,棋盘的边缘,一团团的方块便是人们的房屋了。牛济世见房屋的烟囱里升起了阵阵炊烟,不禁想起了牛家庄,心中涌起一阵伤感,随即又想道:“我今日离乡,为的是学习法术,捉鬼降妖,这本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我又何须伤感呢?父亲这般起早,将我送去天宁寺学艺,我今后定不能荒废时光,该当好生修炼,早日学有所成,方不负今日背井离乡一场!”想到这,心里便好受了许多。
牛家父子又飞行一阵,天已大亮了,牛济世四下望去,四周的风土人情已和茅山大不一样,心知自己已经来到一个陌生的异乡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焦虑和不安。牛济世正打量着四周的景致,却忽听牛庄主叫了声:“刘道兄!”牛济世顺着牛庄主叫喊的方向望去,便见一个长袖翩翩的人骑着一头驴慢慢悠悠地向这边走了过来。那人身形消瘦、好似手无缚鸡之力一般,又骑着一头矮小的驴,显然是不会什么法术。
那人是茅山脚下刘家村人氏,算来也是牛家父子的同乡。他虽不曾学过佛、道、天等正派的玄门法术,但因缘际会,从一名奇人那里学会了一些卜凶问吉之术、请仙扶乩之法,在茅山一代打响了名头,因他姓刘,故此人们送他一个外号叫做刘半仙。牛庄主知刘半仙惯会卜凶问吉、请仙扶乩,能与神仙妖魔通灵,也算是有点神通,因此便不敢大意,对他说气话来也是十分客气。牛济世见父亲对刘半仙这般客气,不禁十分惊讶,心道:“父亲对那刘半仙这般尊重,这刘半仙难不成竟是个入世的神仙不成?”
刘半仙却毫无礼貌地谓牛庄主道:“牛老弟,你怎地有闲情逸致上晋陵府来?”言语之间,竟丝毫没有把牛庄主放在眼里。牛济世听刘半仙这般说,不禁十分来气,心道:“我父亲是看在你年长些的份上,才对你这般客气,你便蹬鼻子上脸了?父亲久修玄门法术,如今已有千年道行,也是个天下闻名的捉鬼高手,四海名山禅院,谁见了不得买他点面子?你这厮不过只是个不学无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竟敢这般自大傲慢,对他这般颐指气使的,简直是不识抬举!”
牛庄主却豪不介意,谓牛济世道:“济世,还不向刘伯伯问好!”牛济世却哪里肯上前?牛庄主见儿子不肯上前行礼,便道:“这孩子,你刘伯伯精通堪舆之术,声名远播,多少玄门法师、得道仙真对他都是钦佩不已,你便怎地这般没礼貌?你可知道,他若指点你一二,便能教你终身受用不尽了!”他这般说,却是在责备牛济世有眼不识泰山。
牛济世听罢心中却想道:“父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说的多半是些场面话,这刘半仙不过是会一些卜凶问吉、请仙扶乩的法子,装神弄鬼、招摇撞骗而已,居然美其名曰什么堪舆之术!我是堂堂玄门正派之人,要是还要靠这个江湖神棍来指点的话,还说什么捉鬼降妖、保卫人间?父亲久修玄门法术,道行也是极为深厚,怎地还这般世故圆滑,竟连个小小的江湖术士也不敢得罪?”这么想着,心里便十分生气,便仍旧自顾自地站着,也不向刘半仙行礼,显然是没把牛庄主说的话听在耳里,也没把刘半仙当成回事。
牛庄主见状不由得十分生气,道:“济世,你怎地这般目无尊长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牛济世听父亲这般说,便想道:“刘半仙是我的长辈,见着长辈不上前行礼问好确是不该”,只得上前向刘半仙问了个好。
刘半仙精通卜凶问吉之术、请仙扶乩之法,与神仙妖魔都有些往来,那些玄门法师、得道仙真也因此都给他些面子,但他自己却知道他们心里实是不屑与他为伍的,他早听说牛济世是个远近闻名、聪明伶俐孩子,如今看见他向自己行礼问好,心里不禁十分欢喜,忙上前将牛济世搀了起来,道:“好孩子,不必多礼!今年多大了?”
牛庄主道:“犬子今年一百八十岁了,却还是这般顽皮不懂事!”言罢不禁哈哈大笑了几声,算是为牛济世方才的无礼向刘半仙赔礼道歉,但言语之中却也不无对有牛济世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儿子的自豪。他说牛济世已经一百八十岁了却也不是胡说,凡人的寿命最多只有七八十岁,能活过一百岁的都是凤毛麟角了,便是那些传说中特别长寿的寿星,活到一百八十岁时也都是发须尽白,牙齿掉光,老态龙钟了,哪还能向牛济世这般仍旧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少年?原来牛济世蒙牛庄主指点,也已窥破天机,入了仙道,因此长得也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慢得多,他如今已经一百八十多岁了,却还是一副毛头小子的样子。
刘半仙虽窥不破天机,不入仙流,他久在天下名山大川、寺庙道观游历,也是见多识广,听牛庄主这般说,便知牛济世早已窥破仙道,脱去肉体凡胎,因此才长得这般缓慢。不过那些玄门法师、得道仙真多半因他既不入仙流,又不曾学习过玄门法术,是个不入流的江湖术士,便对他嗤之以鼻,也不大愿同他往来,他便因此也十分敌视玄门法师、得道仙真,不同他们往来,其实他心里却是十分想多交几个好朋友的。今日遇见牛家父子,牛庄主先是把他恭维了一番,又叫牛济世向他问好,他十分受用,便也开始关心起牛济世来。
刘半仙听闻牛庄主是携牛济世来天宁寺拜师学艺的,便竖起大拇指道:“好!天宁寺法术博大精深,乃是玄门中的泰山北斗!明灯菩萨济更是佛法精湛,世聪明伶俐,若能的他点化,将来成就必定是不可限量!”牛济世听刘半仙夸奖自己聪明伶俐,心中不禁十分欢喜,心想:“这刘半仙虽然是个游方术士,却也有些见识,如此看来,他倒并不是个只会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了!”对刘半仙便有些刮目相看。
牛庄主知道刘半仙虽然未入仙流,但广交三界神仙妖魔,也很有见识,听他这般说,心中不禁也是十分欢喜。他和刘半仙年轻时便已相识,到如今已有数百年的交情了,但每次相见便都又匆匆而别,细算起来,真正在一起开悟人生的时间其实寥寥无几。他知道刘半仙终日云游四海,寻方采药,自己又常年隐居深山修炼,二人今日能在晋陵府相遇,实属缘分,不禁感慨万千,便谓刘半仙道:“上次和刘道兄在终南山一别,不想今日再见竟已是十年之后了,道兄修道有方,风采一如往昔,小弟却已是发须斑白,垂垂将老了!”
刘半仙听罢便道:“牛老弟过谦了!你如今已是数百岁的高龄,却仍旧是身轻体健,百病不生,足见你早已脱胎换骨,成就仙道!你四处捉鬼降妖,积下不少功德,据愚兄看来,不出百年你便能得证地仙功果,修成长生不老之体了!”原来牛庄主蒙菩萨点化,窥破天机,成了仙体,却还只是人仙,因此只是比凡人要更加长寿,却还到不了长生不老的境界。他这些年来行走四方时,时常感到莫名的烦躁,隐约觉得胸中有一口闷气出不来,如今听刘半仙这么一说,便知道是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了,若是能突破这个瓶颈,他便能成为地仙,到那时,他便是长生不老之体了。
牛庄主听刘半仙这般一解说,不禁顿时恍然大悟,便道:“刘道兄不愧是方外高人,见多识广,一语中的,令小弟茅塞顿开啊!道兄慧眼如炬,足见天赋奇佳,乃是修仙的绝佳之才,却为何不入道修行呢?即便天机难测,不能窥破仙道,若能学些玄门法术,捉鬼降妖,累积功德,待功德圆满时一样能了道成仙啊!”
刘半仙听牛庄主这般说,便哈哈大笑了几声,道:“牛老弟过奖了!玄门法术正气凛然,天下鬼怪无不畏之如虎,但修行起来却是十分艰苦,愚兄自在散漫,又岂是此道中人?不过人各有福,愚兄虽不曾入玄门修行,却因缘际会,得蒙奇人传授异术,学会了请仙扶乩之法,便施展通灵之术,花一万两银子从阴世鬼王那里买了几百岁阳寿,如今也能算是个人仙了!”原来刘半仙精通堪舆之术,能卜凶问吉、请仙扶乩,颇得富贵人家青睐,因此积攒了不少家财。他又会通灵,便花银子从阴世鬼王那里买了几百岁阳寿,因此他虽不入仙流,却能身轻体健,福寿千年。而凡俗之人,大多拿不出这么多银子,那些拿的出这么多银子的富贵人家又不会通灵之术,因此便只能听天由命,自然老死了。
牛庄主一直对刘半仙为何这般长寿感到奇怪,今天听刘半仙这般说,方才恍然大悟,便赞道:“小弟早听闻刘道兄精通堪舆之术,道术神妙,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小弟心中还有个疑问,一直未曾遇见有道高人予以解答,今日有幸见着刘道兄,还望刘道兄能够为小弟解惑啊!”
刘半仙听牛庄主这般说,便点头道:“老弟有什么疑问尽管说来,愚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牛庄主听刘半仙这般说,不禁十分欢喜,便试探着道:“小弟早听闻刘道兄精通堪舆之术,能卜凶问吉、请仙扶乩,与神仙妖魔通灵。但神仙乃是方外高人,高深莫测,妖魔乃是阴间邪物,残暴无比,道兄又是如何能与他们通灵的?”牛济世听父亲这般说,不禁也是十分好奇,心道:“父亲这话问得真是一语中的!这刘半仙虽有半仙之称,然而却一不入仙流,二不会玄门法术,并没什么太大能耐,若只会观天看相、占卜算卦的话,岂不是和江湖术士差不多?靠着这点本事请仙扶乩,别说是请不到神仙、通不到妖魔了,就算是请到了他们,他又有何德何能能与他们交涉呢?这刘半仙的本事莫不是吹出来的吧?”他这时已对刘半仙颇有好感,听父亲发问,不禁又为刘半仙捏了把汗,深怕他没什么真本事,半仙的幌子被戳穿了而感到难堪。
第二章
不想刘半仙却哈哈一笑,道:“牛老弟问得正好!世人都知道我会卜凶问吉、请仙扶乩,能与神仙妖魔通灵,却从没有人向我问起过我靠什么能与神仙妖魔通灵的。你我虽道不相同,却十分的投缘,今日你既问起,我便不妨告诉你。自古道‘术有三百六十门,门门皆能成正果’,世人都说修仙一门好,可以霞举飞升,长生不老,你们玄门一门,虽不能长生不老,但法术高强,可以捉鬼降妖,待功德圆满时也能飞升成仙,却不知我堪舆一门的奥秘。与神仙妖魔通灵,秘诀不在卜凶问吉、请仙扶乩上,而在堪舆二字上!”
牛庄主知道卜凶问吉、请仙扶乩也是一门秘术,其中的奥秘不可轻易对他人谈起,听刘半仙说没有人向他问起,便知他是在推脱,但今天刘半仙和牛庄主谈的十分兴起,竟要向他父子解说这门奇门异术的奥秘,牛庄主不禁被吊足了胃口,轻声道了句:“哦?那堪舆二字作何解释?”说完便凝神屏气,不敢再说话,生怕扰乱了刘半仙的心情,引起他的顾忌,不肯再说下去。
刘半仙见牛家父子凝神屏气,不敢大声说话,知道他们对卜凶问吉、请仙扶乩之术的奥秘十分好奇,便生怕扰乱了他的心情,引起他的顾忌,不禁犹豫了一下,但他和牛家父子谈得十分的投缘,也怕半道不说引起他父子的不满,便继续道:“牛老弟乃是玄门高手,法力高强,捉鬼降妖是看家本领,自是不屑与鬼怪妖邪媾和的。但我堪舆一门一不入仙流,不能飞升仙界,脱离鬼怪妖邪的侵害,二不同于玄门法术,不能捉鬼降妖,震慑妖邪,便只能另辟蹊径,已图自保。常言道‘天生万物,各有妙用’,世间万物,有的能驱鬼伏魔,震慑妖邪,如佛家的金刚神功,有的能承载灵力,护主镇宅,如仙家的法宝,有的能削铁断金,开山劈石,如天庭的灵符金药,都是世人所周知的,牛老弟自然也知晓。但有一些东西却是你们不曾注意过的,譬如花草树木,山水云天!”
牛庄主道:“哦,这都是些寻常的东西,其中难道还能有什么奥秘不成?”
刘半仙道:“那是自然!譬如说一个地方突然出现一些奇花异草,其中便大有文章!”
牛庄主道:“奇花异草?小弟孤陋寡闻,只会捉鬼降妖,对花草却是没什么研究,只听说过那些奇花异草有的是有毒的,有的是无毒的,有的还能治病救人,却不知道它们和神仙妖魔有什么关系?”
刘半仙听到这,便知牛庄主对堪舆一门的奥秘一无所知,不禁十分得意,便不无自豪地道:“当然有关系!牛老弟可曾听说过彼岸花?”
牛庄主听刘半仙这么一说,不禁有些映像,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便谓刘半仙道:“小弟似乎有些映像,但又想不起来了,还望刘道兄明示!”
刘半仙道:“彼岸花是开在荒山老林里古陵坟墓旁的一种花,又是冥界之花,彼岸花开开彼岸,彼岸花出现便是冥府鬼帝在告诫你,到了幽冥地府的边界了,凡人便不可再继续前进!”牛庄主听刘半仙这么一说,顿时想起好像听人说过有这么一种花,便怔怔地点了点头。刘半仙又道:“牛老弟又可知桃木为何可以辟邪?”
牛庄主虽是一个玄门高手,但修习的是佛门法术,平日都是使用金刚经驱鬼辟邪,虽听说过桃木可以驱鬼辟邪,却一直不明就里,听刘半仙这么一问,不禁又是答不上来,便道:“这又是为何?”
刘半仙见牛庄主又答不上来,不禁十分得意,笑道:“那是因为桃木乃是东王公所传之木,东王公乃群仙之王,故桃木便是百木之首,妖魔鬼怪见了桃木多有避让的,实则是为了回避东王公!”牛庄主听刘半仙这般一说,不禁恍然大悟,刘半仙道:“我堪舆一门,不窥天机,因此不入仙流,没有法力,不能震慑鬼神,靠的便是遍识四海山川之物,通晓神仙妖魔的各道的法则,教人趋利避害,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便叫做堪舆!”
牛庄主听刘半仙讲解完,不禁钦佩不已,连声赞道:“原来如此!堪舆一门博大精深,神妙无比,刘道兄学识渊源,实在是令小弟钦佩不已!”刘半仙听牛庄主这般称赞,不禁十分得意。二人正说着话,一阵咚咚的钟声忽然穿过晨雾传了过来,牛庄主和刘半仙听见这阵钟声,都从交谈中回过了神来,牛庄主便谓刘半仙道:“这是什么地方的钟声?怎地听着这般庄重神圣?”
刘半仙道:“你不是要带济世侄儿去天宁寺拜师学艺吗?此处离天宁寺已经不远,这钟声便是从天宁寺传来的!”
牛庄主听罢便道:“原来这里是天宁寺地界了!难怪这里丝毫没有鬼怪作祟,百姓个个安居乐业!天宁寺不愧是天下玄门正宗、佛门圣地,果然正气浩然!”言罢又向刘半仙一拱手,道:“刘道兄,今日有幸与你在此相见,谈天论地,实属缘分。道兄学识渊博,道术神奇,令小弟受益匪浅!今日小弟要送犬子前往天宁寺拜师学艺去,要事在身,不能与你久聊了,待改日小弟闲暇时,定要再登门拜访向刘道兄讨教讨教!”
刘半仙听罢便谓牛庄主道:“牛老弟无需客气!愚兄也正要往往东阳去替人看风水,时候不早,你快领着贤侄去天宁寺拜师学艺去吧!济世侄儿聪慧伶俐,定能不负重望,学成法术,造福一方的!”牛庄主听罢便拱了拱手,同刘半仙道别,和牛济世循着钟声往天宁寺赶去。
此处离天宁寺已是不远,因此牛家父子也不再腾空飞行,而是趋步向天宁寺赶去。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城池前,这城池便是晋陵府了。此时正值乱世,朝廷腐败,匪盗横行,妖邪肆虐,鬼怪频出,寻常府县都是人心惶惶,产业凋零,但晋陵府仍是人声熙攘,商贾云集,这自然是天宁寺玄门法师四处捉鬼降妖、镇慑妖邪的功劳了。
天宁寺降妖伏魔,保一方安宁,在晋陵城是无人不知。牛家父子进了晋陵城,随意一打听,便知道了天宁寺的位置。二人沿着路人所指方向走去,还没到天宁寺的门前,便看见一座宝塔屹立半空。远远望去,那宝塔巍峨雄武,气态端庄,上面遍布菩萨金刚和金漆经文,灵力聚汇,令四方妖邪闻之丧胆。这宝塔便是天宁寺的镇寺之塔天宁塔,乃是晋陵府太守合全府商贾百姓之力费巨资兴建,此时正值乱世,朝廷腐败,妖邪肆虐,寻常官吏或是浑浑噩噩,只知贪污敛财,或是只会愤世嫉俗,也不知敬天礼神,这晋陵府的太守却能力排众议,统协各方力量,费巨资修建天宁塔,镇慑妖邪,保一方安宁,真是十分难人可贵了。
牛家父子向着天宁塔方向走去,不多时来到了天宁寺的寺门前,只见那天宁寺门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寺里人声熙攘,香客如云,好一副安乐祥和的景象。牛庄主见了天宁寺一副佛门圣地的风范,不禁心花怒放,低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忙领着牛济世往寺门里走了进去。
天宁寺的知客僧见牛家父子进来,便以为是又来了什么香客,忙出来将二人迎了进去,请牛家父子至会客房坐下,又叫小和尚看茶。牛庄主见那知客僧这般热情,便知他误会自己是来进香的,忙叫住了小和尚,又向知客僧说明了来意,知客僧听牛庄主说是携牛济世前来拜师学艺的,便登时变了脸色,谓牛庄主道:“施主说笑了!鄙寺简陋,生活清贫,修行艰苦,修行之人与世无争,遇到不讲理之人,骂不能还口,打不能还手,简直如同逆来顺受一般,令公子聪明伶俐,一表人才,不论是出仕还是经商,都是能大有作为,何必非要来受这个苦和气呢?”原来天下庙宇,不论是佛寺、道观,还是神殿,靠的都是士商百姓进香上贡,因此对香客都是十分恭敬,但对凡间百姓修道和学习玄门法术却是十分反感,一是因为僧多粥少,若是将他们都收入门下修行的话,庙宇便难以负担,二是百姓热衷于修行,图的是长生不老,但却不知道修行艰苦,多有半途而废的,因此知客僧听牛庄主说明来意后便对他十分抵触。
牛庄主听那知客僧这般说,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顿时十分失落,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想牛济世听那知客僧这般说,却是气的火冒三丈,谓那知客僧道:“好你个秃驴!我们仰慕天宁寺法术,真心诚意要来拜师学艺,想要学成之后捉鬼降妖,造福乡里,这是济世度人、功德无量的好事!不想你这秃驴竟然这般短视,一心只想着那点香火钱,你这样看不破钱财,岂是佛门中人应有的作为?”
牛庄主听牛济世这般说,心知知客僧听了必定要十分生气,忙上前喝止住了牛济世。那知客僧听牛济世把他心中的小九九都说了出来,不禁登时恼羞成怒,叫道:“小子!我天宁寺乃是天下玄门正宗、佛门圣地,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你这小子乳臭未干,便敢夸口说要捉鬼降妖,真是不知羞耻!识相的话快与佛爷离去,否则的话佛爷的眼睛认得你,拳脚认不得你!”
牛济世虽然年少,但久随父亲游历四方,见过不少僧道凡俗,知道知客僧乃是佛门中本领最稀松、为人最势利的一等人,听知客僧这般说,心中不禁怒火中烧,叫道:“你这厮贪财势利,也配叫做玄门中人?今日小爷便教训教训你这败类!”言罢错起双拳,施展父亲牛庄主所传的一套罗汉拳和那知客僧斗了起来。牛济世虽然年少,但在牛庄主的严厉督导下,每日练功,不敢松懈,因此不但法术高强,拳脚功夫也十分不错,那知客僧虽是天宁寺门下,但主业是接待香客,不但法术稀松平常,拳脚功夫也是早已荒废,斗了不到十招,便被牛济世一脚踢中,摔倒在地。
牛庄主见牛济世将知客僧踢倒,不禁大吃一惊,喝道:“住手!不得胡闹!”忙上前将牛济世拉住了。不想牛济世与知客僧的一番打斗早已惊动了天宁寺僧众,客厅外嗖嗖地窜进几个武僧来,几个武僧见知客僧摔倒在地,又见牛家父子在旁,便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一面上前将知客僧扶起,一面堵住了客房门口,等知客僧一声令下,便要擒拿牛家父子。
知客僧被牛济世一脚踢倒,便知自己远不是牛济世的对手,故此躺在地上不敢起来,如今见帮手赶到,便站了起来,喝道:“这两个人是来天宁寺捣乱的,快与我将他们拿下!”那知客僧虽法术稀松,武功低微,但主管迎来送往,在天宁寺的地位委实不低,因此众武僧都要听从他的号令。众武僧见牛济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心中对他早已十分反感,听知客僧一声令下,便施展擒拿手从四面向牛济世扑了过去。
牛庄主见状忙叫道:“住手!各位大师,这件事其实是误会啊!”但牛济世对天宁寺僧众心怀不满,众武僧得了知客僧的命令,双方如何肯就此罢手?一阵打斗声响起,牛济世与众武僧早已斗成了一团。
这些武僧不向那知客僧那般养尊处优,疏于练功,个个身手矫捷,武艺高强,牛济世与他们激战十余回合,便渐渐守多攻少,施展不开拳脚了。知客僧见牛济世落于下风,不禁十分得意。不想牛济世突然一声大吼,跃出圈来,他口中念念有词,身上随即也泛起了一阵白光。那些武僧见牛济世身上突然泛起一阵白光,不禁十分奇怪,正想上前查看,知客僧却在旁叫道:“还不快将他与我拿下?”众武僧听罢只得将上前查看的想法作罢,施展擒拿手从四面向牛济世扑了过去。
众武僧勤练武功,武艺高强,擒拿手的手法也甚是精妙,这一扑一拿下去,无论武功多高的人也是无法逃脱的。知客僧见众武僧向牛济世扑了过去,不禁十分得意,心想等众武僧抓住了牛济世,便要接机好好教训他一番,以报刚才的一脚之仇。不想众武僧的手指抓住了牛济世,一使劲,却丝毫动弹他不得。原来牛济世跟随牛庄主学习了玄门法术,早已脱离肉体凡胎,有了法力,他施展法术护住身体,武功再高的人也奈何他不得。牛济世见众武僧拿不动自己,便知他们没有学习过玄门法术,没有法力,心中便有了底气,喝了声“起”,一阵白光闪过,将众武僧推飞了出去。牛济世见知客僧和众武僧如此不堪一击,不禁大出所望,随即骂道:“你们就这点道行,也敢自称是玄门正宗?世间百姓要是靠你们这等货色来捉鬼降妖降妖的话,还不早被恶鬼祸害殆尽了?”
知客僧见了这般阵仗,不禁吓得满地打滚,叫道:“妖怪啊!”便向门外逃去。
牛济世听知客僧这般叫喊,不禁更加来气,上前一脚踩住知客僧的僧袍,喝道:“妖你奶奶的怪!小爷使的乃是正宗的玄门法术!你身为佛门弟子,竟然连玄门法术都不认识,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天宁寺门下尽是你们这样的货色,想来天宁寺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牛庄主听牛济世出口亵渎佛门圣地,不禁十分着急,却也一时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只得道:“住口,不得胡说!”心中不禁也是十分纳闷,心道:“济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天宁寺号称佛门四大圣地之一,天下玄门正宗,怎地门下竟都是些不堪一击之辈,还有这样利欲熏心之徒?”
牛济世听父亲训斥他,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道:“父亲,我说错了什么了?你也看到了,天宁寺门下都是些什么货色?说它是徒有虚名有什么错?”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庄严震耳的声音,那声音道:“什么人在这夸口,说天宁寺徒有虚名啊?”言罢门口便走进来一个相貌威武、身形矫健中年和尚,那和尚见知客僧和众武僧摔倒在地,屋里一片狼藉,不禁摇了摇头,他念动咒语,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知客僧和武僧轻轻扶了起来,又将被牛济世和众武僧打翻的桌椅恢复原状。牛家父子见了那和尚这般神通,不禁大吃一惊。
知客僧和众武僧见了那和尚,不禁面露喜色,叫道:“掌教师兄,你回来了!”牛庄主听他们这般说,便知那和尚是天宁寺掌教大师兄布袋罗汉了。那布袋罗汉乃是十八罗汉之一,他不像阿难、迦叶尊者那样佛前侍奉,在极乐世界安享太平,而是在人间降妖伏魔,累积功德,本领自是非阿难、迦叶可比。布袋罗汉天资聪慧,又勤练玄门法术,早已有数千年的道行,他数百年来降妖伏魔不计其数,功德无量,早已超越地仙的境界,修成天仙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牛庄主知道了布袋罗汉的身份,便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谓牛济世道:“济世,还不快过来拜见布袋罗汉!”
不想牛济世却全不以为然,道:“父亲,你休听他们唬人!天宁寺上下尽是些浪得虚名、势利无能之辈,他们的掌教师兄又能有多大能耐?你且让开,看我连这什么招摇撞骗的罗汉一起教训!”
牛庄主听牛济世这般说,不禁大惊,喝道:“孽障,休得胡说八道!”
布袋罗汉听牛济世这般说,哈哈一笑,谓牛庄主道:“施主请稍安勿躁,待贫僧来接小施主两招!”牛庄主见布袋罗汉相貌端庄威武,神情和蔼,便知他是个有道高僧、得道罗汉,不但神通广大,而且还心胸宽广,断不会与牛济世为难,道了声“请布袋罗汉手下留情”便退在了一旁。布袋罗汉向牛济世道了声“请”,便站在那等候牛济世出招。
牛济世见布袋罗汉站在那岿然不动,心里不禁一呆,随即便想道:“瞧方才那几个武僧的架势,这天宁寺不过是个寻常的寺庙,门下弟子只是会些武功,并不会什么法术。想来这晋陵府之所以能这般太平,靠的是这天宁寺和天宁塔内的佛像经文,天宁寺的弟子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我牛家的玄门法术乃菩萨真传,我哪用得着怕他!”打定主意,便念动咒语,施展罗汉拳向布袋罗汉攻了过去。
牛济世运起法力施展罗汉拳,拳上便泛起了一阵白光,这正是玄门中人施展法术时,身体上才会有的异象。牛济世自幼蒙父亲牛庄主传授玄门法术,修行至今有一百多年,已有数百年道行,他施展玄门法术催动罗汉拳,拳上便有千斤之力,上次在茅山那叫柴剩的少年推动一块万斤的巨石企图暗害他,也被他一拳击碎了,他这一拳出去便是十个和尚也抵挡不住。牛济世一拳向布袋罗汉攻去,心中想道:“我这一拳下去,你这装模作样的和尚还不被打得四脚朝天、飞出门外去?”心中不禁十分得意。
牛济世眼见自己的拳头便要打到布袋罗汉身上了,布袋罗汉却丝毫没有躲闪的迹象,心中不禁想道:“我这一拳眼见便要打到他身上了,他竟不躲不闪,可见他确实不会玄门法术,不知我这一拳的厉害。我这一拳若是就这么打下去,他必定非死即伤!”他秉性善良,也不愿无端伤人性命,便暗暗收住一半法力,只使出一半的法力来,打定主意将布袋罗汉打倒即可。
不想,牛济世的拳头尚未碰到布袋罗汉的衣服,便如同碰到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一般,再前进不得。牛济世见自己的拳头被不知什么东西挡住了,不禁大吃一惊。布袋罗汉见牛济世拳头抵在了自己胸前,不能再前进,便微微一笑,念动咒语,道声“起!”一阵金光闪过,一股无形的力量早将牛济世掀飞。
牛济世勤练武功法术,身手十分矫捷,飞在空中一个打滚,便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见布袋罗汉不动声色便将自己的攻势化解了,不禁大吃一惊,叫道:“你这和尚,使的是什么妖法?”
牛庄主听牛济世这般说,不禁大吃一惊,喝道:“济世,不得胡说!还不向布袋罗汉赔礼道歉!”
布袋罗汉听牛济世这般说,竟毫不生气,谓牛济世道:“你会玄门法术?”
知客僧被牛济世一顿斥骂,又踢了一脚,心中对他早已恨之入骨,如今见牛济世被布袋罗汉震退,知他的道行远不及布袋罗汉,便叫道“掌教师兄…”想让布袋罗汉好好教训一下牛济世。众武僧见牛济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知他早已对自己怀恨在心,心中不禁对他十分没有好感,不想布袋罗汉却扭头对他们道:“你们先退下吧!”知客僧和众武僧听布袋罗汉这般说,知他对牛济世并无厌恶之情,心中不禁想道:“掌教师兄行事素来分不清里外,他若是一犯浑,竟收下了牛济世,今后我们在天宁寺岂不是要平白无故多一个仇家了?”便走上前去,还想再说几句,布袋罗汉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知客僧和众武僧心中虽十分不愿意,但见掌教师兄有命,也只得退了出去。
布袋罗汉见知客僧和众武僧退了出去,便扭过头来,谓牛济世道:“小小年纪,便有这般道行,还算不错!”他话明明是在夸奖牛济世,但在牛济世听来,却是在自认道行比牛济世高,明面上夸奖牛济世,实际上是在自夸吹牛。
牛济世听布袋罗汉这般说,便喝道:“和尚,你休要在这装腔作势!你天宁寺不过是个势利贪财、浪得虚名之地,你难道还能识得小爷的玄门法术?你使的是什么妖术,快快从实招来,不然的话,等小爷拆穿了你的假把戏,便要教你好看!”
布袋罗汉听牛济世这般说,便哈哈大笑一声,道:“你既是玄门弟子,便当知道,我玄门法术乃是妖法邪术的克星,妖魔鬼怪施展的妖法邪术,一旦遇见玄门法术,便会立刻现行失效!你既自认是玄门弟子,方才你施展玄门法术向我攻来时,我并没有什么异样,而是站立不动实打实地接住了你的一掌,我使的是妖法还是正宗玄门法术,难道还不清楚吗?”
原来玄门法术乃是专为降妖伏魔、驱鬼辟邪所创,乃是至正至阳的法术,是妖法邪术的克星,妖魔鬼怪施展的妖法邪术,一旦遇见玄门法术,便会立刻现行失效。方才牛济世施展玄门法术向布袋罗汉攻去,布袋罗汉既不曾逃走,身体又不曾有什么异样,便足见他使的乃是正宗的玄门法术了。牛济世听布袋罗汉这么一说,不禁如梦初醒,顿时也觉得布袋罗汉说的在情在理,心中不禁想道:“若果真如此的话,这个布袋和尚不动声色便将我的罗汉拳震退,这等法力,较父亲也不知高出多少去了,倒真是个罕见的玄门高手!”不过他先已对知客僧和众武僧有怨在先,又对布袋罗汉口出恶言在后,不论是出于对知客僧势利的气愤,还是出于对自己失言的羞愧,都不愿向布袋罗汉就此低头认错,便气鼓鼓地道:“即便你的道行高于我,难道便了不起了吗?你执掌天宁寺,却管教不严,致使门风败坏,天宁寺门下竟出了知客僧这样的势利小人,难道不该反省吗?”
布袋罗汉听牛济世这般说,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神仙尚需人间烟火供奉,我天宁寺虽是佛门清净地,玄门正道宗,但总还比不上神仙,自然也需要香客信徒进香捐款了!那知客僧虽是一个市侩之人,但他处事圆滑,我天宁寺也需要这样的人来接待士商,募集善款啊!”
牛济世听布袋罗汉这般一说,隐约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他心中对知客僧仍是十分厌恶,便道:“即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那知客僧贪财势利,狗眼看人低,他又贪图享乐,不学无术。世人之所以敬畏天宁寺,是因为天宁寺捉鬼降妖,保一方安宁,那知客僧迎来送往,满身酒气,犯了玄门之忌,不能学习玄门法术,不会捉鬼降妖,留他在天宁寺,岂不败坏了天宁寺的声誉?”
布袋罗汉听牛济世这般说,知他对天宁寺有知客僧这样的无德僧人十分不忿,便小声谓他道:“玄门法术乃神仙菩萨所授,属于天机,岂是人人都有机缘所能修习的?你我既有机缘蒙菩萨传授玄门法术,便是世间的幸运之人,理当秉持修行,捉鬼降妖,保卫世间百姓!至于知客僧他们那类人,既然没有机缘蒙菩萨传授玄门法术,便说明他们天资不足,既然这样的话,让他们去干一些迎来送往、接待士商的事不也很好吗?”
牛济世听布袋罗汉说知客僧他们是“天资不足、没有机缘”的人,言下之意显然是说自己是个天资聪慧、有机缘的人,心中不禁十分受用。他随父亲牛庄主是来天宁寺来拜师学艺来的,但无端被一个贪财势利、不学无术的知客僧鄙视刁难,心中才十分窝火,如今听天宁寺的掌教大弟子亲口说知客僧是个“天资不足、没有机缘”的人,自己是个天资聪慧、有机缘的人,方才累积的怒火便顿时烟消云散了,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牛济世正沉浸在布袋罗汉的一句夸奖中,却忽听父亲牛庄主道:“傻小子,还不快拜见师父!”
布袋罗汉听牛庄主这般说,忙道:“不敢!我天宁寺弟子共拜明灯菩萨为师,因此众师兄弟虽然都在小僧的督导下学习玄门法术,却都称呼小僧为师兄!”原来天宁寺的玄门法术虽是明灯菩萨所传,但一来佛法只渡有缘人,明灯菩萨只将玄门法术传与天宁寺僧众,能否领悟便看个人的悟性,二来世间污浊,明灯菩萨乃是菩萨圣体,不能久留,因此天宁寺众弟子大多是在布袋罗汉的教导下修炼玄门法术的。
牛庄主听罢便道:“济世,快拜见掌教师兄!”牛济世听父亲这般一说,心中便隐约想道:“这个布袋罗汉对我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又这般煞费苦心、耐心开导,难道是想要收我入天宁寺门下修行?”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但转念又想道:“我和布袋罗汉素未平生,今天又在天宁寺闯了不少祸,他却为何要对我这般好?”便向布袋罗汉看了一眼,看他是什么态度。
布袋罗汉早听天宁寺守门武僧说了,知道牛家父子是来拜师学艺的,又见牛庄主那样欢喜,便知道他父子确是真心诚意想要来拜师学艺的,他见牛济世先是对知客僧十分敌视,听牛庄主说他同意收牛济世入门后又一直默不作声,便知他对自己的动机存有疑问,便道:“方今天下,朝天腐败,世道混乱,匪盗横行,鬼怪频出!我天宁寺作为天下玄门正宗,已降妖伏魔、保卫人间为己任,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置天下百姓的安危于不顾!但正道不兴,魔道猖獗,世间妖邪如野草般除之不尽,我天宁寺玄门弟子也时常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我早从守门武僧那听说你是来天宁寺拜师学艺的,方才我见你施展玄门法术将数名武僧击退,足见你天资聪慧,已颇有根基,便起了爱才之心,想将你收入天宁寺门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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