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成功了》：一习惯性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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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习惯性远离

大家都叫他阿J，“J”近的首字母，一年前他来到这家公司，年轻气盛的他沉迷于努力当中，而对于其他同事，他就像一个错位空间的存在。

阿J从不介绍自己，对于公司，他就像一台打印机，只需要每天将其他人的文件打印出来就可以。

有一天，我问第一次叫他阿J的那个同事为什么这么叫他。

那个同事告诉我，因为相离的太近。

也许我有点愚昧，尽然不知道那个同事所指。

后来才发现，公司里他尽然没有一个朋友，他将工作桌的两旁堆满一摞高高的文件，视线里居然看不到旁边有个人。

那天，公司来了一位新同事，倾发如墨，般般如画的女孩，二十岁的她，美丽善良，第一天的她和同事一叫如故，而他对他一见钟情。

女孩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佳琪，非常高兴认识大家，我一定两天之内为公司带来一位客户。

女孩脸上那自信的笑容深深吸引着阿J，正因为那是他一直没有的。

阿J，老板叫你。佳琪东张西望的叫道

听到声音，阿J站起来条件反应般答了一声，哦！

女孩看着站起身来眼前的男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啊，原来你就是阿J。

阿J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走出办公室，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他便讨厌而喜欢它。

佳琪看着走出去的阿J，感觉有点疑惑，自己又没得罪他。

来到老板的办公室，阿J便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此刻，佳琪似乎对阿J很感兴趣，正在对阿J的背景狂挖。

唉，小王，那个老板叫阿J去干嘛？

肯定又是被骂，你不知道一星期五天阿J都被叫去三天，两天去是被骂，还有一天嘛是去给老板泡咖啡，不过阿J的咖啡泡的还是很入味的。小王微笑着回答道

小丽，阿J在公司人缘怎么样？

他呀，好像没什么朋友，每次叫他出去玩他都不去，当然也没那么熟悉了。

那他工作怎么样？

别提了，一年没接一单，要不然怎么天天被老板叫去。

喂喂，别说了。小王小心的提醒道

怎么了？佳琪有些莫名其妙。

只见小王手指着门口。

佳琪转过头去，看见阿J正站在门口。

阿J多年沉集的怒火，好像一下子上升到即刻爆发的地步。

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工作他用了三分之二，这样努力的他居然变成同事的娱乐话题。

这一年，大家都对他的努力视而不见，只看着最终的结果，而结果便是老板成天的谩骂。

这一年，让他没有脾气，没有前途，更没有未来。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点燃的鞭炮，引信燃尽时便是他爆发的时刻，然而，引信燃尽的瞬间一盆冷水便将他给浇灭了。

阿J，你好，我叫佳琪。

看着眼前笑容甜美的佳琪，阿J的怒火被狠狠地压进心里的最底处。

看着佳琪伸出的小手，阿J心里砰砰的跳着。

阿J将手在西装上擦了一下，抬起手与佳琪相握说道：你好，我叫阿J。

正当佳琪为这个名字感兴趣时，阿J便越过她回到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佳琪果然为公司带来了新客户，公司的人都为她高兴时，阿J再次被老板叫到办公室，而这一次老板没有骂他，而是叫他泡上一杯咖啡。

老板对他说：阿J，你看窗外的世界是不是很大。

阿J回答道：是的。

老板端起咖啡茗了一口，微笑的对阿J说道：回去吧！

事后，阿J觉得老板很奇怪，说得话也很奇怪，他怎么也不明白。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有些人对窗外的世界很向往，而有些人窗里的世界很精彩。

当晚，佳琪邀请了很多同事，当然也邀请了阿J。

阿J坐在离窗户最近的位置，阿J转过头看了看窗外，夜晚的街道很美。

人们总喜欢往外面的世界看，正因为如此，阿J选择了这个背靠窗位置。

聚会对阿J来说是难熬的，大家讨论完工作便谈论交际，交际之后便是物质。

金钱对生活是致命的诱惑，钱成了衡量一个人的好坏。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家里有车，有房而且还有好多好多钱，要不要改天我介绍给你认识。

这大概是阿J听得最多的话。

阿J像个木头人坐在那里，偶尔出现一个动作，大家便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阿J不希望看到的。

之后便是举杯相碰，喝酒是阿J觉得最乏味的。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萦绕，剩下的便是对生活不如意的咒骂。

阿J并不想喝的，但是旁边的佳琪一杯一杯的举起示意阿J，不经意阿J已经觉得脑袋晕了。

同事们纷纷离去，只有佳琪还在他身边。

夜晚的街道注定属于疯子的，酒精上脑的人们宣泄着一天中的各种不如意。

唯独阿J不是这样，来时和归去一个模样。

漫长的街道，阿J没有说一句话，也许他并没有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

街道尽头便是分离的地方。

佳琪停下来对阿J说道：其实我对你很好奇，你知道吗？夜晚让人孤独，沉醉让人脆弱，哪怕一丝伤痕都显而易见。

阿J看着她，没有说话。

黑夜里柔和的路灯下，两旁的灯光让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阿J看着地上的影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佳琪转身离去，消失在远方朦胧的灯光里。

靠近是一个多年美丽的动词，人们总是向往美丽，因美丽而靠近，而他因美丽而远离，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却向了反方向。

阿J又踏上熟悉的街，熟悉的夜晚。

后来我问他，心里那些不如意，那些脆弱为什么一定要隐藏。

他告诉我，脆弱容易变成把柄，他不能把自己说成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让每一个人都为他留下眼泪，因为那些眼泪美丽或虚伪或嘲笑。

阿J不想别人靠近他，发现他在心里默默隐藏的脆弱，夜晚的他一定很孤独，也许也默默地为自己留下眼泪。

现在我明白了“J”的意义，离得太近，而近的宽度被他放大了无数倍，习惯性的远离。

二 华丽下的脆弱

清晨，阿J起来，穿上衣服，镜子前的他突然发现袖口沾染上油渍。

阿J急忙冲进房间，将整洁的房间翻了一遍，尽然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走出房间，肥皂，洗衣液通通抹了一遍，油渍依旧还在，还特意用刷子刷了一下，依旧无法消除。

阿J怒火一下子爆发，将刷牙狠狠地扔向镜子。

镜子啪的一下，碎了。

而阿J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我急忙跑下楼问道：怎么了？

阿J回答道：碎了好，碎了就不用每天看见这么讨厌的自己。

转过身，回到房间将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阿J拿上手提包如同往常一样，便往公司赶去。

一路上，阿J特意避开人群多的地方，手不停将西装的袖口死死往下拉，以此来掩盖里面衬衣上的那团油渍。

街角处，佳琪正站在那里等待着。

很久之后，旁边的早餐店顾客渐渐变得稀少。

清晨总是给予人们太多希望，而对于一些人，那久久等来的希望便是落空。

阿J早早来到公司，习惯早起的他却发现今天比往常足足晚了十分钟，而晚到的原因居然是袖口那该死的油渍。

感觉很是烦躁，他将俩旁的文件再度增加一定的高度。

一周的第三天，同事纷纷而至，原本寂静的办公室变得有些烦闷起来。

小丽，快今天有客户到来，你去准备一下。

小王，给我一个文件夹。

小金，等一下下班一起吃饭去。

好啊！

小吴........

阿J。

哦。阿J起身，准备拿起一面空白的文件准备出去。

你干嘛？

不是，老板叫我吗？

阿J一脸疑惑的看着桌前的佳琪。

可不可以给我泡杯咖啡。佳琪一脸期待的看着阿J

哦

休息室，佳琪坐在那里，看着手里忙碌的阿J，嗅着空气中莫名的香气。

一杯咖啡端放到佳琪前面。

谢谢！

阿J没有为自己泡上一杯，便回到办公室，他讨厌咖啡的味道。

人们通常把品尝咖啡当做对生活的一种回味，回味那种苦后涣然而生的一丝甜味。

然而对于阿J并不是这样，舌尖的苦味依旧萦绕，而甜味却悄然散去。

阿J一直觉得他的生活便是如此。

佳琪此刻正在品尝着别人口中的入味，对于她，每次泡咖啡时都会加上一勺糖，便有一种苦甜相融的味道，而阿J的咖啡没有加糖，入口之后久久不散的苦味让她有种想哭的心情。

品味一个人的咖啡就像聆听他的故事，有的人习惯加糖，一勺，两勺....有的人习惯加水将它冲淡，而有的人习惯原味苦涩。

乏味的一天就这样慢慢逝去，同事们渐渐散去。

阿J今天居然准点下班，同事们都纷纷议论，纷纷猜测。

穿过热闹的长街，阿J停留在一家服装店门口久久矗立在哪里。

阿J最终还是踏进服装店。

先生，您需要什么价位的衣服，这是服务员对阿J说的第一句话。

阿J没有说话，转过头便离开这家店。

下个路口，阿J又踏进另一家。

结果，耳朵里依旧听到“先生，您需要什么价位的”。

淡然，阿J也同样的离开了，他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然而他不知道那两家的服务员为他套上一个“奇怪”名词。

偶尔路过一地摊，老板高兴的对他笑道：老板，喜欢什么款式，我们这里什么款式都有。

阿J心里突然出现一丝欣慰，不经意的便靠近地摊，看着上面散乱的衣服，阿J拿起一件看着，可是衣服上的皱褶让阿J一下子失望了许多。

可阿J久久没有离去，不知道是因为“老板”还是“喜欢”。

可是，“老板”已然和这件衣服不相衬，而“喜欢”已经被那道皱褶扑灭了。

然而，地摊老板看着阿J拿在手上的衣服，久久没有说话，便对阿J说道：放心吧，我们的衣服价钱实惠，质量也很好。

阿J听后便失望的离去。

什么人呀！看半天又不买。地摊老板嘀咕道

最后，无可奈何的阿J选择了一家高档服装店，阿J走了进去，而这一次，没人来招待他。

阿J不经意的再次将袖口往下拉。

他不停的翻着每件衣服的价目牌，从中挑了一件价格最低的走向收银台。

然而，收银员高兴的为他接过衣服，为衣服换上华丽的包装。

阿J付了钱，便转身离去，手上的华丽几乎花了他半月的工资。

经历了冷淡，热情，无视的他心情沉闷，手提华丽的包装来到一处小餐馆，点了一份羊肉粉。

此刻的小餐馆异常冷清，老板端上热腾腾的羊肉粉，坐在他旁边，眼睛一直盯着阿J放在凳子上的衣服，笑着说道：老板，要不要再来个小菜？

阿J没有说话，吃完后便将钱扔在桌上离去。

夜晚，怎么这么孤独！

回到住处的阿J看着早上自己打破的镜子，灯光下它散漫的在屋顶上映射出奇形怪状的斑点，像星星一样。

疲惫的我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他只是看着旁边那包装的华丽的衣服，我拿衣服在身上比试一番，说道：真漂亮。

阿J起身拿起拖把将一旁的镜子碎片推向墙角，转身回到房间，直到第二天。

清晨依旧是希望的开始，阿J一大早起来，拿起换下的衬衣，一把将它扔进垃圾桶，新装下的他今天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只是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可是他看不见自己笑起来的模样。

地点依旧，佳琪在街角楚等待着，不同的是手上拿着两杯咖啡。

阿J今天走回原来的道路，没有避开人群。

很远他便看见远方的佳琪，他已经无路可退，只有向前走。

佳琪拿着咖啡靠近他，对他说了一句早安后将咖啡递给阿J，阿J没有拒绝，接过咖啡，轻微的茗了一口。

很甜，很甜，仿佛已经失去咖啡本有的味道。

怎么样？佳琪笑着问道

哦，还可以。

真的吗？佳琪故作疑惑的回答

嗯。阿J脸上出现一丝笑容，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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