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之长安传说》： “长安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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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长安之鬼”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还需要加强防护把守，主城门间安排神策十二卫（直属女帝的禁军主力亲军，隶属北衙，分上，中，下，左四大卫，又分三个小卫，另外除却神策军外，还有羽林军、龙武军、神武军）戍守，一定要保证朝贡期间王城的安全！”

修直的手指游走在城区布防图上，其实即使不用看这个，对于长安城他也早就了熟于胸。人称中都活地图的他，多年以前就将这座城池每个角落，哪怕一个隐蔽的巷道、暗沟、野径诸类游走了个百千余次，大概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个城池的一砖一瓦的了。

“报告狄大人，长安城（外郭城），南面明德门、启夏门、安化门，东面春明门、延兴门、通化门，西面金光门、延平门、开远门，北面西段景耀门，芳林门、光化门。共十二大城门，三十八个大小门道神策十二卫均和骁翼军（神策军附属军）已入驻。王城四门（青龙门（左）、白虎门（右）、玄武门（北）、朱雀门（南）），神策四大卫中的中卫军精英均已开始戍守。长安城内在此期间和里坊、街区也都有治安军巡逻警戒。”

狄仁杰依旧抬头，突然发现还有一处没有兵将把守，那是北面外郭城的中段和东段分别与宫城北墙和大明宫南墙重合的地方，虽无主城门，却有个偏门宣华门道专供王城生活物资运输之便。

“如果是我，一定会走那里。”金黄的眸凝视方久，“中央禁军均已各自戍卫其地，只有这里，通报南衙各军（隶属于平章事（宰相）的中央禁军，受北衙节制），增派其中卫精英来宣华门，到时候我要亲自镇守。”

长安城并不像表面那么太平，他明白越是强盛的外表下，越是暗流涌动。

别人看到的都是他无限的风光，二十三岁就封为同平章事的他，地位业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更何况还兼任长安城治理官，虽只是个从二品，但全长安城（外郭城）的警戒戍卫军队力量均可有调动之权。有的小人讥他为女帝的忠犬，说他谄媚奉承才能掌如此大权，捞尽肥差。

女帝登基，中都越来越强大不假，但盛世滋生的毒瘤：盘根错节的贪官污吏，敲诈勒索的地方势力，活跃于地下世界的非法帮派，他们沆瀣一气之下，无非是在向王权，向整个中都叫嚣他们才是长安城真正的主宰。

他没有退路，自上任时起，注定他要有比他们要有更强的能力，更加无情，如机械一般精确无误在非法案件中抽丝剥茧，如时钟般准确无比的第一时间到达犯罪现场，搜查赃物像打扫清洁，撬开那一张张同流合污的罪犯之口，对于他们给予致命一击！

他能做到，而且必须做到。

因为那些阴谋家们不会给他任何时间，就像上次那封被影卫（南衙的情报部门，在职各影（情报人员）均不在百官编制，没有登记籍地，没有名字，只受女帝和平章事调遣）截获那封秘信，那短短数字，至今都令他惊愕不已——

“朝贡祭祀，杀武氏曌（女帝名讳），取方……”

后面内容，早在影卫发现已烧毁了大半，至今不得而知。

他已经嗅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必须绷紧任何一根神经。

狄仁杰放下布防图，正欲前往宣华门，不料被李元芳正撞了个照面。

颈上红色长巾，和那墨发相称，异常显眼，记得这长巾他们初见时他也见过，那时他收留了流落街头的李元芳。当时这个脏兮兮的少年不屑所谓同情的施舍，那双倔强的瞳眸仿若喷出火来“我，李元芳，宁愿饿死也不受这嗟来之食！”。

“好！见你落魄，由生怜悯，此刻见来，倒是我不如你心胸广大！但此等骨气，我狄仁杰实在佩服！愿你愿意，你不必受这嗟来之食，而且让这天下人皆不用受着嗟来之食，你愿可否？！”

少年不作声，只是死死盯着他。

现在看来，这必是他那时的答案。

“元芳，怎么回事？”少年微微向前，引人上来。

“大人，长安兆尹求见。”

狄仁杰这才看向李元芳身后的长安兆尹，只见老态龙钟的兆尹连忙作揖，可以看出这个李兆尹一定遇到什么棘手问题了，开口询问“李兆尹，前来有何要事？”

“禀狄大人，长安城下辖街坊内近来多次发生人口失踪案件，起初类似案件的报案人是来自西域的一个马贩子，他们本是共十五个人一起同来长安黑市贸易，走私魔导马（西域各国里术士用黑魔术锻养的马种，异常骁勇耐力惊人，常是战争中用马，但其由于力量来源来黑魔法，所以马性却残暴无比，甚至常伤人性命，如今已经在中都被禁断饲养，被女帝命驭龙厩司（中都的王家培育战马之机构）新培育新魔导马所取代），就在交易前夜，十四个马贩子和五十匹魔导马均消失在落宿处，地上只散落了马贩子所有所有样什，包括身上的衣物，十四个人凭空消失，仅仅一个出去买宵夜的马贩子幸免，恐慌之极之下不得已前来报案，也使走私得以曝光。

两天后，五陵坊，朱雀坊，青平坊，六博坊也均有此类案件报道，发生案件的时间都在夜晚，而且有的受害者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下官接到各里长、坊长报告后，就即可增派兆尹衙门军卫到各处巡逻警戒，本觉得无什么大事，数日即可破案，没有想到，凶犯何人，目的为何，有同伙与否，至今并未查获。民众们甚是恐慌，皆称之为“长安之鬼”。

半月过后，又是一年一度的重要的朝贡大祭，至今查无所获，恐生事端，只好向狄大人禀告定夺。”

“长安之鬼吗？我也略有所闻，但是目前朝贡祭祀大典在即……”狄仁杰挑动眉梢，冷俊的脸不露声色。

“元芳，此事，暂且交给你办，朝贡大典在即我无暇分身，你可办好？”

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少年，虽还矮他一头，确已经是神策十二卫左卫将军候选，多年跟随在自己身边，辅助自己已然锻炼成了一身本领，如今也能独当一面。只见他探身，红巾飘飞。

“狄大人放心，就让我先去会会这个长安之鬼！”

第二章 上计

翌日晨旦，天色已泛微白，守卫工作不可松懈，生怕给那些个阴谋家可趁之机，狄仁杰倒是因为钟馗（神策军最高统领，中卫中尉）的帮忙，偷了个半闲，不过也才休息了半个时辰。说来为这，他倒是欠了他一壶青莲饮（青莲居士李白独创酿制的灵酿），怕是一时半会兑现不了。

换上一身去素服，绣金的衣衿，虽在昏黄的火烛中，但也十分吸睛。若不是担着“神判”和“长安守护者”名头，狄仁杰倒是更乐意游走天涯，随情随性去解决那些更加怪诞而稀奇的案件。现在想想，倒是那“一壶酒，一把剑，足矣！”的李白过得潇洒自在。

“欲上青天揽明月”不觉间声调高了起来，推开窗察望，“李白啊，李白，你说你要上青天，揽明月。怎可知，纵使是这王者之陆心脏的长安天空也有被阴霾遮蔽的时候……”放眼望去，即将黎明前微白的云端，阴翳总是显得那样的黑暗。

远远的街鼓声起（长安城，四大主城门北面西段景耀门，南面明德门、东面春明门，西面金光门旁分建四座鼓楼和防御塔，防御塔在鼓楼后百米开外，宵禁期间鼓楼里街鼓两人负责，暮时鼓声依次击响，一门三次，该门鼓声毕，城门便开启。四门按方位顺时针击响。）自从即将进入朝贡阶段，狄仁杰已经被各种事宜困得无暇分身，接待外国时节本不在他的职责之内，但保护这些使节的任务可比接待更辛苦百倍。无奈食君之俸，为君分忧。铁打的狄仁杰也是要衣食住行的，想来自己成不了李白那等放荡不羁还是有理由。通俗点讲，既然过不了原始人（李白）的生活，只能往俗套里钻了，所以工作加班，在所难免。

这段时间宵禁也十分严格，要不是那封该死的刺杀信，自己也不会请书女帝再次实行废除已久的宵禁制度。已是八声街鼓响，“看来我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狄仁杰走进晨光里，衣袂飘飘，恍然如神袛，然而他将面对的会真的是魔鬼吗？

来到宣华门时，钟馗刚刚离开，本来想来和他寒暄几句，适时展现下同僚间的革命友谊，毕竟这个冷面判官（长安城双判官，审讯神判狄仁杰，绞杀绝判钟馗）和他关系还算好（至少三天内狄仁杰还是和他说了二十句话，别的同仁光看看，就早早对这位冷面无情的“活阎王”避开绕行了。）他这位同僚，虽然还算英俊，论容貌大概算得长安城成年男子中的佼佼者，但至今无佳人相伴，看来还是有深刻原因的。

“刚刚可有异常？”狄仁杰微挑的剑眉倒是收敛下来，天色已经明森，微煦的光镀上细软的发丝，倒也压下几分凌厉。

“禀告大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军卒但也回的快。“只是，只……”欲说却又压下了口。

“到底什么情况？说！”已然有了三分怒气。

“城门周边并无异常，只是这几日三更时分常有一股似夹杂火树银花（庆典用的烟花）味道的风袭来，味道不是浓烈，只是还是可以闻识得出来，已经持续数日，我们猜想大约也是朝贡大祭预备的表演。想来也不是什么异常，所以没有打算禀告大人。”

军卒话落，狄仁杰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但是究竟是哪里，也并未细想出来。毕竟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一切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往往抽丝剥茧之下便能串联起来。尤其在这种关键时期，自己也不想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希望是自己多疑罢了。

今天本是半年一次的百官上计（百官齐聚无极宫，向女帝述职，汇报在任期间总体的政绩工作的形式，女帝以此为据，升任或降黜官员），狄仁杰差点忘了，幸好李元芳在狄仁杰来宣华门不久，就找到了他，本来也打算帮他看守会，让他好去。

狄仁杰倒先见李元芳来，一把重重拍下他背去，“你这小子，叫你去调查“长安之鬼”，你来此作甚？！”没一点好气，下手这重，险些让李元芳栽了个踉跄。

“大人，今天是上计的日子！”李元芳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狄仁杰这时才猛然脑回路和他对接起来，“对啊，我怎么给忘了，那这里交给你了元芳！”

话落，已不见人影。

穿过九曲回折的宫廊，尽头便是那无尽奢华，宫殿正中端坐的便是那雍容华贵、至高无上的女帝。

如果说世界上美的标准为十分的话，那女帝可以算得上十二分也不为过。銮金绣龙的裙尾曳地，

棕浅的瞳眸，盈盈一漱暮色，看得人间几分斑驳，红烈唇瓣，罂红的梅花细钿，眸间波光流连婉转，却减不得半分的凌厉，惊为天人的容颜，剩下的便全是那令众人匍匐于地的，不输世间任何男子，决然天地间的霸道之气。

“朕承大统以来，赖古之造化之奇迹，国邦安定，宇内承平。然时有敌国侵扰不息，不堪其忧，望百官同心，万民戮力，振我中都，扬我国威，承我古之天道大统，流至万世。”

明明女子躯体，却将让有些同为上位者的男子输下不知千万里。武氏曌者，登基以来就惹的多少人无尽的非议，坐拥帝王之位，若不是从血色枯骨中走上百千遭，这万人之上，唯我独尊的权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也许也是女帝令狄仁杰深深折服的一点。当初若不是她那句——“狄怀英，你要万世太平，朕便许你，待踏破敌虏之地，还天下之人一个万世太平！”

如此豪言壮语，若非立天地间的大人，也是不会有如此胆魄。

狄仁杰倒也来得不晚，只因为又回了自己的官邸一趟，上计刚刚开始。当然首个要汇报的便是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同平章事的狄宰辅。

“狄仁杰，从你开始吧”冷冽的银音响起。

“禀陛下，下官实在没有什么好汇报的。”清响的声音霎时间响彻殿宇，也引得不少官员为其捏得一把冷汗，当然也有的人正要寻个好的时机，准备落井下石。

“只是，有些东西需要呈给陛下过目。”狄仁杰不等女帝开口，倒占了先机。

从身后拿出一挞整整齐齐，百枚左右的判案审结文书交于宫女呈上时，女帝看到到那清晰无比的，一个个鲜红的罪犯手印时也不觉的倒吸一口凉气。惊讶不仅仅是这些东西所反映出的长安城地下罪恶的冰山一角。更惊讶是，她是三天前才又让狄仁杰兼任了长安城的治理官的。棕浅的瞳眸此时只瞥见这个位及人臣的狄宰辅，想来“神判”名头还倒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狄仁杰，不愧是我中都第一神判。你说没有可以向朕说的，如今看来，怕不是都让它们说尽了。”女帝指指手里的文书，溢于言表的明显是由衷的赞赏。

“陛下缪赞了，臣还是那句话，臣没有什么值得说的，我只不过用案件取悦您和自己罢了了。”带着狂傲的神采，渲染着表面谦卑，却内在极致僭越的话语。仿若就算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交锋，都有目空一切的自信，压倒一切的声音，哪怕是王座上的那一位。

女帝知道他的意思，就如过去劝说他辅佐她那时一般，只有他在乎的东西才会缚住他前行的脚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去，任凭是谁都阻止不了，狄仁杰，向来就是这么无情的一个人。

不过她抓住了他的软肋，用一个万世太平的承诺栓住了他。女帝对他在了解不过了，他可以没有任何牵绊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但是也可以为了心中想要企及东西，奋不顾身，粉身碎骨。

“狄卿既说无事可禀，那就不必在禀。只是朕怎么听说最近长安城流传的什么“长安之鬼”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狄卿你可知？”

只见女帝目光凌厉起来，话锋也有些不对。

“臣略有所闻，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忙朝贡大典的防护工作，且交于元芳办理。待臣抽出空来，定加详查。”

狄仁杰虽不愿对谁俯首，唯唯诺诺，但自己心甘情愿被人缚住了脚，总是在一些地方要低头的。

“狄卿既然知道，而你又身为长安城治理官，怎么坐视不管，别人说能力有限朕且相信，你这个神判怎么也如此推脱自己的职责于他人，倒还让人觉得狄仁杰的也是和个敷衍搪塞的庸者？！本看你上任数日功绩不小，打算奖励于你，现在看来还是得警醒你一下不可了！”女帝长细的眉挑扬起来，还有那不容置疑，越发高响的声音，瞬时竟让狄仁杰惊悸了一下。

百官也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看来这个恃才傲物的狄仁杰怕是要倒霉了。

只见女帝面容严峻，“狄仁杰在任期间懈怠松弛，不能为百官之表率，革去同平章事头衔，罚俸半年。且命你继续负责朝贡大典相关事宜，并开始督察“长安之鬼”事件，朝贡大典后立即禀承，如有逾期，到时在行处罚。另外剑南关那边似有异案发生，狄卿上述事件处理完毕后，立即赶赴那里，查明真相。好了此事，想必狄卿都定能圆满完成，朕就拭目以待了。时间宝贵，上计继续，下一个长安兆尹。”女帝满意微眯凤眼，浅浅笑靥的回视狄仁杰。

想不到女帝这个帽子还真的一扣一个准，自己本来想开脱缓和下气氛，这么努力工作还被罚俸半年！？一下又多了这么多差事，你当我工作狂吗？而且还不给薪水，压榨劳工啊？

这还是那个儿时温婉的武曌吗？刚刚那浅笑什么意思？

想想如今所受的气，都是当初答应帮她时自己脑袋进的水。

“天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古人诚不欺余！”狄仁杰不甘的腹诽道。

“狄卿，你刚刚说什么？”女帝笑靥依旧。

“啊，陛下，我刚刚有说话吗？没有啊！我是在反省自己的过失，要不是陛下提醒，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也渐渐怠惰了。陛下英明神武，心细如尘，臣等「望尘莫及」”尾音拖的老长。

“那就好，狄卿如此说，朕心甚慰，若在朝百官都以狄卿为表率，克己奉公，勤勤谨谨，我中都长安岂有有不统天下之理？”接着故意玩味的瞥瞥狄仁杰，满意的笑笑。如果眼睛能瞪死人，武曌怕早已被狄仁杰此刻怨毒的眼神瞪死了。

接下来的数个时辰里，狄仁杰仿佛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一段时光，回到官邸已经是精疲力尽。

这三天以来都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自己的注意方向错了？还有就是那个“长安之鬼”，到底和那些刺杀的人是不是一路的？

太多事情还不明晰，今日在朝堂之上，截获秘信的事也没有打算禀承。如今多事之秋，此事事关重大，禀明了反而横生枝节，倒不如有些了眉目在说。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以后有的是加班的时候。”

倦意涌上，铁打的狄仁杰也熬不住了，渐渐失去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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