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凡人传》：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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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

静心寺，云雪峰

穿着僧袍的老者面色平静，看着眼前的男子。二人沉默不语，旁边的小僧弥走上桌前，添上茶水，默默退开几步。良久，老者开口道：“施主，可是悟了？”男子摇摇头，指着脚边的一朵野花，道：“花开花落，既一切归空，何故绽放？”

老者笑道：“花开一念，为青阳，为彩蝶，为旅人，不为凋零，既不为其生，何为其恼？顺应便是。”

“顺应。。”男子不屑的笑了笑，又道“世间万事，有沉浮不定，有来去不明；时间万情，有错而不改，有千悔不忘；世间万理，有辩而不明，有道而不尽。不知不定，如何顺应。”

那脚边的花儿，无力的垂下了头。小僧弥不住的点头，一看老者，又蓦地，摇起了头，不敢再动。

老者还是那般波澜不惊，“困于红尘，不必求世事通达，不急不躁即好；人生情念，不求至善至臻，无悔无怨亦可，万物之理，不需看破道明，不执不固即可。”

。。。。“独困一隅，不感世事炎凉，你何来感悟？！”

小僧弥一惊，老者听言却笑而不答，从座上起身，转过身去。云雪山的晚霞也是那么浓厚，夕阳也染不透这白雪般的云朵。老者不语，小僧弥无言。良久，老者指着脚边那小土丘道“此不过一抹尘土，对其上的花朵来说，却是一方世界。露珠渺小，却能吞星辰，藏日月，那是它心中世界，我数世万载修行，用心感知世事，不入红尘，亦观得几分真相，三千世界，亦在老衲心中。”

“哈哈。。”男子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驱散了天边的云霞，残阳露出了半点，撒在男子的脸上，神秘又神圣。“我曾是个屠夫，以众生为鱼肉，屠尽六道轮回；我曾是个旅人，以星辰为足迹，踏遍古禁深渊；现在我是个学生，以生死意义为题，问遍三千世界，终不能使我满意，吾名念殇。我问你，我生的意义为何？”

……“野草不知生之意义，遇雨露阳光而长；飞鸟不知生之意义，为秀木佳果而飞；清泉不知生之意义，逢山道岩隙而流。然世人皆叹野草不屈，飞鸟不羁，清泉不息，若有将行之路，即为意义。”

“我的。。。路么？那会是什么？”

“施主夺天地造化而生，内心纯净，顺本心即可……脚下的步，便是路了。”老者拍拍小僧弥的肩，蓦地，小僧弥颤抖一番，满头大汗，穿着粗气，从愣神中清醒。

男子微微点头，“多谢”说完，手一挥，便消失在原处。桌上的茶水，微微凉。

老者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喷出，天边云霞翻滚，接着雷声震震，树木倾倒。老者双手结印，盘腿坐下，一阵微风拂过，稳住了周边的混乱，救下了将要飞走的小僧弥，只是脸色越发苍白。

“果然，改天命变数，天理难容。”老者苦笑，“施主若不入邪道，身死道消换六道太平，足矣”说完看看小僧弥，叹了叹气，“逆天之道，终究留不下道统，可怜我数世苦修，哎……”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卖刀

（悟道千年后），霜水国-长安

作为世俗国前列的霜水国，古老又神秘。其都城长安亦是繁华豪奢。玉撵纵横，金鞭络绎，龙衔宝盖，凤吐流苏。那些高大宅门不乏公主第宅，王侯之家，出入于此的自然也非等闲人物。

这日，东市一角有些热闹，行人围了一圈又一圈，中央站着的是个拿刀的布衣青年，面前摆着一块粗铁，青年手起刀落，“当”的一声，粗铁一分为二。“好！-”人们的情绪渐渐高涨，接着青年表演了吹发即断，血不沾刃，弯而不折，见人群越来越多，时机已到，便扯开嗓子，喊道“腰刀落雪，刀长三尺三，柄长三寸，重三斤十两。斫坚钢无变动之异，乃是我传家之宝，惜家道中落，近日囊中羞涩，鄙人亦不晓拳脚，恐宝刀蒙尘，在此求哪位过路有缘人，收得此刀，小生李易在此谢过了。”

“这刀配得本少爷，多少银两，本少爷买了。”一青衣少年大步走向前来，身边的仆人肆无忌惮的推开围观群众，大家却都不敢多言。

“二百两银子。”李易轻声道。“好，就二百两。”青衣少年也是爽快，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说着便从衣间掏着银票，却是掏了个空。少年眉头一皱，骂声晦气，“哪个不要命的小贼敢偷到本少爷头上！”心中却是着急，怕被他人抢了宝贝，便大声道“小子，你在此处等上片刻，我派人回府集了银两，自来买你的刀。”说着挥挥手，遣了仆人回府取钱，自己在这守着李易，要来刀，仔细把玩。

“哟，卫候家公子又想强抢谁家宝贝了？”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个俊俏的白衣公子，大声喊道。“贺少，你这是什么意思？”卫候杰面色凝重，手中把刀握紧了些。

“没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着，贺家少爷身边的仆人递上两张银票。

“贺林！”卫候杰被当众损了面子，恼道“真当我好欺不成！”说着，提刀指着贺林，身边的几个仆人也都上前。众人都急忙散开，免得惹祸。

“呦呵，卫候小将军火气不小啊，莫非这刀真是你家的不成？”贺林说着就要夺过刀去。李易接过银票也早早的退开。卫候杰一把推开贺林的手，双方顿时打了起来。

突然，白光一闪，卫候杰手中的刀混乱中刺进贺林的胸口。贺林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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