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抓缘》——我周大胖》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皇全域》免费试读_青樽琉璃。
第一章 太子殿下
这方诸世界其数皆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而有人苦修破镜,炼体归元,踏天去地九万里。也有人因天赋所限,始终无法踏及此道。
转而开始研炼金属,尝试通过操控电流,刻画铭文,模仿人的形态制作机器,来进行以另外一种方式探索世界秘密。
可无论何种努力,也无论你是哪个种族,哪怕就算背负双翼而踏顶苍穹,身起茯苓继而震慑的诸事万物的人。也逃不了最终会必然消逝的命运。
若问此般世界如何变化?请看《明台全域传》。
清晨,柯尔特猛力的拍了那个放在床边的顽皮闹钟半天,它卡在6:30这一刻里狂响了足有一分钟。
把这个精神萎靡却脾气暴躁的家伙,强行从温暖的被子拽了出来。他坐起身来,揉着昏沉的头,准备起床,而那个顽劣的闹钟还在床头卧柜那狂响。
柯尔特有点不耐烦了,心神微动,卧殿内的炁便以床为中心,慢慢的脱离了自然运动,开始变得沉重且压抑。它们蜷缩在一起,就像变成一只只无形的手按住了闹钟,转眼过去再次看到了那个原本是轻松就暴响不止的它,现在每一次的振动都已经变得艰难而缓慢。内部的机械零件都被无形炁挤到一起,且开始咯吱咯吱作响了。
柯尔特想睁开眼瞥它慢慢爆裂开来样子,却只从眼缝里迷迷糊糊的看到贴在它朋克式的钟面上,可爱的心型小纸条。上面写着:“这个小家伙,我可翻了好久才找得到,要是弄坏了你就亲手做一个给我!对了,早上好啊!吃奶仔殿下!署名——詹台天雪”
柯尔特盯着便签,心中一紧,猛的坐起来胸中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而周身凝固的炁机一滞,终于被也放松到可以自由流动了。而闹钟也失去了炁掣肘开始暴响起来。
嘈杂的声响弄得耳朵生疼,他既庆幸又后悔,没有把这个东西捏爆掉,他不想得罪那个女人。但闹钟没有对刚刚的大难不死,有一丝的收敛。
闹铃欢快的拨动着太子的耳膜把他推向崩溃的山顶。柯尔特终于无奈道:“靠!你真的好烦啊!让我多睡你又不会死!迟到不了的!”他把软乎乎的枕头抓了几个砸了过去。这完全不会影响闹钟的正常工作,它继续发出平稳而嘈杂的声音。再次把他往生气这件事上顶。
柯尔特调节着呼吸,使烦躁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眼中凶光毕露。终于转而指着还在狂响的闹钟,微怒的威胁道:“宵小之辈,冒昧从事,背负狂夫,不知死活!朕刚刚饶了你一命,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有完没完啊?”
太子殿下又急道:“若不是看你是天雪送的东西,孤现在就一息震碎你!我最后说一次,你不给我面子还给我响,是不是?嗯?………”
他咧着嘴看着这个,根本不知道怎么关,也不好拿它怎么办的小闹钟。等它接受自己的条件,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有能力选择和他谈判的东西。
双方继续对峙,闹钟依旧对着他暴响不停。时间磨去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眼睛的血丝都要蔓入紫瞳了。良久之后,柯尔特知道这场一开始就不应存在的谈判,破裂了。
他顾不得漂亮便签上的话,上面抓起了和赛车马达一般颤抖暴鸣的老式闹钟和上面的便签一起。闭上眼面无表情的只手将它举起来,然后对准了墙壁,作势要砸。
口中对天沉念道到:“神啊!宽恕我吧!我不知道我今天要犯下如何的罪孽,但我现在要让这愚物再难作孽,且永世不得超生!阿弥陀佛!”
于是他睁眼大喊:“带着你凄惨的哀嚎,下地狱去吧!”
刚说到这里,闹钟突然安静了,这个家伙完美的在他爆发的底线停了下来。被柯尔特把已经甩出去的闹钟重新吸了回掌中,扣在手里的它静的就像个从没人碰过的老吊灯,只是默默的着晃几下最长的时针发出细细的咔,咔声。
砰!通!通!
咚!
柯尔特生气把它扔回床头卧柜上,怒混了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闹钟一眼,终归还是忍着没有把它砸碎。他真的很不想得罪那个自以为很有本事的女人。不对?的女孩,嗯!一个极为桀骜不驯的女孩。就算现在要当皇帝了,柯尔特还是觉得每次得罪她都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这个该死的闹钟,还是先别砸了吧!
重新在床上躺了一会,发现好像再也睡不着了,只好爬到床下,踢开了地上的枕头,走到卧室巨大的窗帘前。
柯尔特轻轻掀起了帘幕的一边,从帘幕的细缝里挑眼看了一眼日出的方向,重新平复了一下清晨起来就暴怒烦恼了一番的压抑情绪。实际上动气发怒使他更累了,但是现在心潮澎湃,气血上涌弄得他根本睡不着。
远方的金光打在柯尔特,白皙俊秀的脸上。他其实挺喜欢看金色的朝霞。特别是刚刚日出的时候,太阳给薄云镀上了一层炽金色,而看着金色的祥云踏风而行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也能自然而然的静下心中多余的浮躁。
如果现在有女孩子可以看到,这个因为疲倦而略显忧郁的,可爱的且有一双紫花墨瞳太子殿下。
当然是在可以不顾及身份的情况下,一定会把他当成个洋娃娃一样抱在怀里的好好揉捏一番。特别他的睡袍上还有两个大大的萌化的应龙角。
缓缓活动了一下身体,还有点睡意还在身上,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显得可爱极了。而目光跟随着视线向下移,那双美轮美奂的大眼睛,因为打了个哈欠,增加了眼中的一些水雾反光缘故,让柯尔特发现了霞光下,还有着一片和太阳从云层里射的金缕一样明耀的礼花。
他当然知道那个地方有一个很大很繁华的热闹会场,他也知道今天那里要有个盛大的登基典礼。这礼花已经连着持续放了有两三天了,绚烂的礼花引着柯尔特的心里想,如果爹要是还在的话,能看到今天这一幕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噷呵!”他尴尬的笑了一笑,对自己说道:“想什么呢!不会的!不可能!谁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的。”
放下窗帘,他暗淡着目光,光脚走出卧殿。走进了间,只挂了一副男人的微笑画像的空旷洗漱室里。微微撑开双臂,不停的扭动着极其僵硬的手腕,十分不耐烦的走到男人画像的旁边,对着前面墙壁说:“就在这吧!我不想再往里走了。”
话音刚落,睡袍被突然从天花板落下的人型电敏支架贴住,衣架电敏端口发出的小激光,开始分部把睡袍逐解成小块布料从身上分批褪下。不过片刻睡袍就已被分割完毕,连着应龙角一起全部叠好收纳起来。他的眼睛盯着,画里的男人嘴角牵起一丝若隐若无微笑。而电敏支架则依旧继续测量太子殿下的今日形体宽度和身材的变化。
他轻轻抖动一下身子,支架就立刻被屋顶打开的舱口收起。抬起手臂招了招手,意识可以墙壁别磨蹭了可以开始了。他的手臂还未曾完全放下,洗漱室里的地板就已经全部开始翻动了起来,此时基本上除了他站着的那块,其余的地板都被同时打开。
离他最近的地板下,先升出了一座C字型掬水台开始向他靠拢,旁边还跟着一个机械臂托住的蓝玉瓷盘,咀嚼式的牙刷放在那瓷盘里,一团软若明胶的透明玉泥盛在盒中,与蓝玉瓷盘一起被机械臂放在掬水台上。同时C字型掬水台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柯尔特面前围靠住他。
悠闲的太子殿下把手撑在青花璃的掬水台上,右手摸着自己的脸和从来没长出来过的胡子,对着镜子里的人。
极不正经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你帅的人了,等登基选秀完,这寝宫里肯定就不会只你一个人了。一定充满被你帅气的脸吸引过来的女孩子们,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笑得声音让喷水口里柔和的水流都在发颤。
他用水打湿一下面庞,漱一下口,拿起盘里的咀嚼式牙刷丢入口中嚼着,玉泥直接从盒中捞出一大把敷在脸上。靠椅与按摩器和自带海浪的巨大的浴池也紧随其后升了起来,它们替换了原来空旷的室内位置,宽大的点心架子和装满饮品的冰柜也都摆了出来,但尽管如此,洗漱室里还是一点都不显紧凑。
热毛巾和摘好的花瓣也被端了过来放在他旁边。墙壁上开始播放今天还未再任何电视台上被播放出的新闻,背景里还掺杂着柔和的起床音乐,声音就像墙壁里躲着一整个宴会上的乐队。不过真相可能真的就是这样。里面还真有八个小提琴手和一个鼓手两个沙锤手。
柯尔特揉着自己的小脸蛋有一茬没一茬的听着音乐和新闻。玉泥刚上脸不过两息之间,外部的玉泥就干枯龟裂成土饼状。他按了按变硬的面膜,然后将它整张轻松的撕下,仔细看一看里面一层玉泥变成的面膜就像变成一张用硅胶做的人脸面具,而外面居然就像干枯的橡果一样扎手。
面膜很好撕,轻轻一扯就下来了,甩甩脑袋,一只手接水清洗一下水盈盈的光洁白皙的面庞。另一只手拿着面膜,把这个整个完全干枯的硬泥块随手扔到旁边。
它刚好被才升起的火龙状废物焚化器接住,直接送进地下分解,焚化,回收做成了寝殿里的花肥。
此时顶部天花板打开,机械臂送下一个蓝色斑点的黑色小包,轻轻的贴到他的背上。天花板又打开四个小口,降出四个圆球,射下来激光仔细扫描了太子的身体。然后背上的小包开始释放众多的纳米机器人。
分布在身上,瞬间结合成一件贴身的亲衣。内裤被,机器喷出蛋白酶分解割成几块拿掉,而纳米机械人已经用轻薄的蛛丝喷剂在那织出一条新的。只是一般的蛛丝的弹力是蚕丝二十倍不止且蛛丝极为坚固,不比蚕丝易损。所以基本上真正有钱的主,那个会去在意蚕丝的东西。
太子自然从来不要什么低廉蚕丝织品,而一般的蛛丝料子也绝对瞧不上。那种东西只能给是小贵族撑场子的,连什么锦蛛,绣云蛛,金线蛛,产的蛛线都是小门小派。
只说那青佛燃灯蛛那十年一产的细丝,在大千世界都炒出了一匹布三座城的天价蛛佛锦。拿到这?你挨骂的资格都没有,没人和你浪费时间。云鳄眠帝蛛的蛛丝才是皇帝中的皇帝用的丝织物且只有刚织绸锦,太子殿下才穿的了一次且要不了半天又要换新织的。
不过正主还是这些包住他全身的纳米机器人,从脖颈至脚趾形成一件拥有几条像电路板上一样的蓝色条纹的黑色亲衣。
蓝色条纹迅速闪烁着暗光,迅速开始检测太子殿下生理状态。这里每台小纳米机器人都装了不知道比那些蛛线,还值钱上多少倍的厉害玩意。
只一句话的功夫,检测的结果,就序列完成并已经传出寝殿,发到几乎极少数部分的顶层机枢人员的手上。现在人们知道新皇醒了,而典礼就自然要开始准备着了!
此刻全域战略谋划,最高决策中心——战铃梵音殿的一座靠北的偏殿中。
这座气势雄伟,波澜壮阔的侧殿内,忙碌这个词几乎充斥着偏殿的每一个角落。而在一个星期之前,这里所有设备,就被人全部清空了。
现在这里装载的都是半个月前才在实验室里,完成拼装的新式设备,而每个运算序者前上的站满了忙碌的人。
一位穿白制服的传讯员在俩秒钟内,重复确定了三次文件讯息和可信度后。转身敬礼向高台上的人大声报告道:“立禀岚全殿下!亲衣‘湛蓝浅海’在刚刚确认了太子殿下的生理状态,已确认太子殿下刚刚来醒。等待行动命令,请指示!”才说完,他得到岚全点头默认的许可,就立刻准备坐下继续自己的工作。
而接下来的工作有没有他的份,要由这位调配中枢来决定。所有传讯员都有自己处理事物的级别,超过这个级别,就从来都只有上报和传达两件事做。
例如他现在接到一条报告,耳机刚摘下来,还没来得及带上,桌上的电脑列奥纳多·达芬奇112序者核心,在判定事情的级别后。就自动转接到外放音量:
“收到一件地级事件,判断等级为力天使级别内容如下:哧………这里是巴黎戏偶人,再次呼叫!战铃梵音殿,仙全皇子今天第三次失踪了,我们又跟丢。最后的气息方向应该是在会场附近,重复!………已超过您的权限,请选择上报或直接交由主殿处理。”
声音并不是很大,侧殿里也略显吵闹,这个模糊微弱声音却一直传到的中央指挥室的高台上,那位身穿绿睛紫冠白龙服的男孩敏锐的耳朵里。
这家伙一直凝视着身体的前方,跨着绅士的正步,在台上左右走来走去,他是这个殿内最显悠闲的人。
听到信息后,男孩也不慌不忙的抬臂轻挑手指,指向那台电脑的地方,意识刚才那个传讯员,事情他已经了解了。但他没放下手臂,也意识传讯员不要着急坐下,他还有事要交待。
男孩同时并没有停下步伐,继续走来走去的步伐。眼睛也呆呆的望着前面,微微张口让上下两边牙齿,好好的咔咔碰了两下,却还是什么也都没说。电脑荧幕上还停留在那个事件,未处理模式上,而传讯员也站的直直的等待着命令。
台上的男孩突然眉头一皱,脸色一变,显得极不耐烦,他舌头舔了舔牙板,伸出两个手指,对那个还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传讯员做了个剪刀手,还意识性的抖了抖。
接到命令,传讯员右手重拍了一下左肩,行了个礼。坐下了开始执行BD计划。(Beat him at dusk等到下午再去收拾他)
等他把这件小事处理完了,回过头来就要处理上一件事情了,最正经的事当然要放到心无旁骛的时候做。男孩停下了步子,凝视着台下不同于前面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忙碌的,一群身着黑色制服家伙们。
这群人从刚才起只是站在电脑旁什么都不做,因为他们站在这,不是为处理皇子失踪这种,地级别的小事而操劳家伙。
他们只要完成一个任务,当然就是等!等新皇苏醒,就进入指挥传讯,处理登基圣典的一切要务。其他的事,只要不危及圣典一律无关紧要。
台上的穿青睛紫冠的男孩,正看着这群靠掠杀,帝都学院的战略天才们,才穿上这身黑鲤制服的人。他右手往下猛地一挥,极重的拍在控制台的桌面上,便已是下达这次行动的唯一命令。
收到命令后所有的黑衣执行员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就全部进入战备状态,他们拿起耳机坐到那电竞座椅上,盯着那块荧幕,先对着操控面板一阵狂敲,然后便开始对耳机里各执行部队开始传呼道:
“这里是战铃梵音殿,呼叫舰队准备!这里是战铃梵音殿,呼叫舰队准备!主舰下沉至海拔十五千米处,立刻派出承接者们。等待目标入场。重复!这里是战铃梵音殿,呼叫………”
“………战铃梵音殿,呼叫伊梅狼群立刻派人寻找仙全阁下,注意保护目标不要轻易出面,执行BHAD计划………”
“………这里是战铃梵音殿,立刻通知主会场迎宾郎师团!在会场预备位置就位,准备就绪,安排贵宾入场。重复………”
“………这里是战铃梵音殿,呼叫主会场,解除地面封锁!允许被授权者入场。加强巡逻卫,哨兵,及军警密度维持秩序,继续监视会场各部,持续上报会场天气情况!重复………”
“这里是伊梅狼群——朔狼,报告战铃梵音殿!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仙全阁下,已在附近完成包围,是否进行抓捕,我们以伊梅荣耀起誓。仙全阁下绝对无法逃离狼窝。我们不需要什么B计划。”
“………战铃梵音殿,呼叫驯龙者们!立即启动,黑龙之息全模板控制状态,关闭自动运行!打开高位防御模式重复………”
“战铃梵音殿,命令朔狼不要轻举妄动,岚全殿下的要求是只要没人准备伤害目标,你们就不能出手,我们允许你们暴露部分成员气息形成威胁。保护你们的荣耀,不要成为像巴黎戏偶人那样的帝都笑料!”
“………战铃梵音殿,呼叫皇城鳞甲军空中舰队,注意帝都周边空中安全。一有情况立刻报告,若有其他任何舰支,在无人授权情况下出现在领空,无需联系对方,直接轰杀!”
岚全正在站在高台上盯着下面,他在这其实没有太多要指挥的地方。这些人对事物处理任务超过很多人的想象。如果现在帝都被攻克,他们在中午就能夺回来,还能把登基大典放在下午茶之前安排好。
所以岚全的任务只需要保护这些人的安全就行了,没有太多要操心的。他尽管只有十五岁,但是保护这些人对于他这个全域情报机构的主位阁老来说太简单了。
这个时候真正要操心烦恼的,应该是那个即将登基的皇帝了。不过那个家伙就没正经过,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现在他一定也还在那打马虎眼呢!
外面正因新帝晨起和他年幼的弟弟的出游,忙碌的昏天黑地。而柯尔特还在嚼他的牙刷,享受着最奢华的伺候,还一边听着音乐想着那个家伙。
全域的老皇帝,其实已经在某次意外中,失踪很久了,甚至他有可能现在已经死在了这世界上某个地方。王朝内外不管如何重申,先皇未死。但谁都明白发生那种事又怎么可能活着回来。无论如何不管你曾经对那人抱有多大希望,现在他都已经不在了。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最终连王朝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了先皇的陨落,而且这件事是由柯尔特亲自在朝堂上宣布的。对于他会回来这件事,时间早便磨去柯尔特心中本就不多的希望。谁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这个庸医只会麻痹你的心,然后任由心上伤口发炎流脓。
不对!仔细想想这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很喜欢我这个老爹。老皇帝他的消逝对于这个庞大的帝国,甚至或许对于世界而言。它们都是失去一个英明的国王,伟大的君主,也失去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和一个站在世界巅峰的伟岸巨人。
呸!怎么又想了一堆废话。不管他怎么样有价值,可这对于我来说仅是失去了一个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父亲。娘也只是失去了一个花心且可以说十分愚昧的丈夫。这样的话,这件事应该绝不会给我带来一丝伤痛,更别说留下任何心中伤口。
真不明白母亲当年她怎么能那么难过,把自己关在宫里哭了好些时候。若不是小弟当时刚学会说话走路,喜欢牵着她到处跑,估计她现在还把自己锁在宫里,没走出过门呢!搞得这么夸张,弄得连带我都有点产生了点莫名的伤感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多彩的大千世界确实有着太多的财富,也拥有很多的伟人。失去一个他们并不缺乏的东西,对他们损害能有多大。而我这个做儿子的永远只能有一个父亲,娘也只有这一个人,是却可以能称为丈夫的。失去这个人,咱们心里那块地方,就会永远是空白的,没有东西可以填补。
但他终于还是不在了,这个时候那些小家伙们也该知道,为什么军中的老人们把死去叫做没了。不是死了一个人,是永远少了一个人,没这个人了,再也没有了。
可为什么爹那种强悍如斯的也会逝去?即和死神共舞的人都会被死神带入地狱,那还有谁敢死神面对面谈判与高歌。
柯尔特漱了一下口,摆了摆脑袋,他把嘴里咀嚼式的牙刷和水直接吐进了,才移动到他旁边的废物焚化器里,又仔细漱了一下口。顺便整理一下刚刚洗完的墨紫色的头发。他很喜欢他的头发,可能因为这是他身上唯一和他父亲不同的两样东西之一,另外一个正好是他自己的名字。
做完这个,他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脸蛋说道:“我在想什么呀,那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他的死于我有什么影响吗?切!真是多愁善感。”说着用毛巾擦了擦脸,打个响指意识了一下智能中枢打开漱洗室的暖风。
清晨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柯尔特思绪很混乱。洗漱完毕,他抓烂了那些刚摘好的花瓣,让花香留着他的手指,用恒温的热毛巾擦干了脸和手。
转回到掬水台的镜子前,抓了抓已经被热风干燥过的头发,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男人画像,实际上除了自己奇怪的头发,他其实长得和老皇帝就像一模一样的,其实老皇帝头发甚至比他还奇怪。
只不过老皇帝总是一脸笑呵呵的样而且不像柯尔特和圣母皇太后一样,容易随便的就暴怒起来。他画像里也是一样,在笑嘻嘻的,佛那个笑荣始终抹灭不去。
奇怪的是好像现在他还在站在镜子里对着自己笑。柯尔特扭过头对着画像笑着说:“笑什么啊?你没当过皇帝啊?看着我有什么好笑的?啊?”
而镜子里的人没有管他在说什么,只一直盯着柯尔特看,它一直笑着就像,一个顽劣的魔鬼听到了,一个最好听的笑话然后抑止不住自己开始不停的哈哈大笑。
柯尔特觉得不好笑,甚至有点迷茫了,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他自己。他牙齿咬着下嘴唇,眯着眼仔细盯着镜子里的人,他心想虽然这个家伙相貌与他很相近,但它没有用手抓着头发。
我也没有那样邪魅疯狂的笑。镜子里的人越来越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它就把亲衣蓝色的条纹变成了红色,还给自己穿上了一副,样式极为眼熟铁红色的铠甲,墨色的头发也被镜子里血红的背景,灼烫变成了深红,眼睛冒出红霞透着暗金色的光,缓缓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和头,金色的眼睛却还不停的盯着他。
柯尔特有点被镜子里出现的怪物吓到,笑容已经消失,他神色甚至有些惊慌,表情呆滞的看着镜子里的人,手里的梳子也因为恍惚掉在了地上。他问道:“你是谁?怎么跑进来的?为什么抄袭我的这张帅脸还要染红毛?还有你不知道你身上的铠甲服制是犯法的吗?”
而镜子里怪异的家伙听到太子的话笑更厉害,不知道是嘲笑,还是为了临摹!张口发出熟悉的声音,指着太子说道:“其实你自己是最清楚的。”
怪物的手贴到镜子上,脸也慢慢凑近,带着邪魅的笑,用手指着柯尔特说道:“你的结局,最终也会同我一样,成为深渊中的九幽残魂!嘿哈哈,桀桀桀喈!”诡异的声调就像从地域流荡出的亡灵悲歌。
实际上在它笑声刚响起的那一刻,柯尔特就站着,看到数万亡灵飞冲出镜子。随后有一只只漆黑的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想把他拉入镜中那个属于亡灵们的领域。
柯尔特眼中银光一闪,无尽的愤怒感从脑中涌出,亲衣不知什么时候从他身上消失了,陡然全身虎躯一震。黑色的手才欲触碰到他的身体,他身上便已有白炎升起,白炎张狂而暴动,暴戾恣睢将亡灵和黑手灼烫回镜中。
他对着镜子大声喊到:“你根本不是他,你只不过是个极为可笑的懦夫,只会躲在阴影里,谁会你和你一样!”
柯尔特双眼激动的望着镜子里的人,或者说望着那个癫狂的恶魔,把眼睛睁的有刚才两倍大,上下两边白牙对咬,双手也气的紧扣成爪,脸上白皙的细肉和柳叶眉连着那俊俏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一只被激怒的雪豹,浑身甚至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既想撕碎镜子里站着的那个轻易就激怒了他的家伙,同时又在害怕那个仿佛飘浮在镜子里狂笑的魔鬼。直到今天以来这么多年,柯尔特觉得不管镜子里的人是不是他都不重要,其实自己在那个家伙面前,一直都没有长大。
他仍然还像那个当年被他随手丢进狼群,差点被狼王咬死的孩子一样,尽管如今他能使自己外表表现的再如何的张狂与凶恶,其实内心里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那个在狼群里既绝望又无助孩子。
镜子里的人并不害怕那白炎,不像那些亡灵存在与现实世界或者镜中的幻境。
尽管白炎一瞬间就灼烧了所有亡灵和摧毁了幻境,但是这个古怪的家伙貌似并不存在于镜子里。镜子里的人影,好像只就是它的一种表现形势而已。
它依旧癫狂的笑着,身上同样冒出了白色的赤焰。他对柯尔特说道:“这东西谁教给你的?在我面前你看不清楚你的弱小?和如蝼蚁移山一般的愚弱技力吗?桀哈哈哈!”
镜子里的人跟随柯尔特的恐惧开始无限的变大,周围的漱洗室里的设备和浴池,还有老皇帝的画像都被它身上的白火灼烧去。只剩下无尽的漆黑领域。老皇帝的画,直到化为灰烬的那一刻却也还是那副笑像。
柯尔特没功夫管这个怪物,是否盗学其术。压抑住心中恐惧,只管催动白炎猛烈撞朝它的巨像过去,但对怪物的魔身根本毫无作用。
它身旁的白火化作流星,砸到柯尔特身边,白火一落地就席卷而来,已经开始疯狂吞噬柯尔特周身的白炎了。白炎不敌,柯尔特从未曾想过想我会输?我居然会输?
仍身处幻境中,柯尔特明白了,只要它还是我父亲的样子,他就依然可以依靠他的恐惧不断变强,而自己只能不停被他削弱。这就是一个我根本无法打败的敌人。他不是懦夫,我才是。不可能击败它。不可能的,他把圣焱都能吃了永远不可能打赢的,我马上也会被它吃掉了。这个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它为什么知道要变成我父亲的样子,又为什么要想杀了我?可恶!我就要死了?
就这样结束了?我真的………会这样死去吗?明白了,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没人能来帮我了!也没人可以拯救的了我!
「现实中」!他还站在镜子前,除了小厨房里的人,还有乐队之外,太子从不让其他人踏入自己的寝宫。但是现在如果有人可以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这是一只发疯雄性野兽正在和镜子里的自己对峙,他为此无稽至极的对峙,甚至在一瞬间用白炎点燃了自己,把天花板灼烧出了一个窟窿。
尽管如此镜子外的太子殿下看起来威势俱显,实际上心境和气场甚至是气息都越来越弱,邪魔已经快要压圣了。烟雾与红外温度警报器同时检测到了火灾事故的发生,亲衣「湛蓝浅海」也检测到了太子气息的弱化。
已经优先通知寝殿中枢处理器发出警报,赶紧做出洒水处理,且「湛蓝浅海」也发出信号,联系到最快的近卫军营。
青竹林中正撒着悠悠细雨,一男子站在竹林之中静若石雕,陡然蓝光一闪,男子衣袍一震怒道:“中宫失衡,夜翎卫何在!”声音越传越远,数万人即立拔地而起腾空而翔。但尽管男子协诸军,速若晓光直插太子寝殿,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幻境中的敌人,明显找到了太子弱点,双方只是对持,他就已经全面力压柯尔特。如此下去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出手,他就会败在自己亲手创造的怪物手里了。
「幻境中」,巨大的邪魔像,用那张极不协调的先皇嘴脸,微笑着盯着太子,柯尔特身上白炎已经被四面八方飞来的白火扯的四分五裂,最终十不存一的白炎还是被迫撤回体内。失去了白炎的保护太子殿下的肢体在白火摧残下已尽显颓废。已难以支撑他继续站立,但皇族的骄傲还不允许他就如此跪下。
尽管那邪魔还未真正出手,太子殿下就已威势将熄,神府气息已如残烛般覆灭。但神识尚存,柯尔特知道,他这辈子就要完了。心想还没见过几个漂亮女孩呢!还是就这样死了吗,真他娘不甘心呢!
群星再落,柯尔特渺小身躯,即将要被怪物砸下白火流陨湮灭。他身上经脉也变得乌黑,从头颈一直延伸到手腕,直到这一刻他感到手腕上黑玉的古镯刚碰到乌黑的经脉,就是猛地一颤。
脉中黑气顿然消散,古镯脱手而出,笔直飞向到怪物的巨像身上,镯子穿过邪魔身上的白火,如老拳一般砸在它的胸膛上,嘣!的一声发出闷响。怪物还来不及为痛苦嚎叫,古镯就发出阵阵佛门禅语梵音,将其掩盖嗦念道:
“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
“应作如是观,如露亦如闪。”
梵音入梦,佛镯中飞出万千,佛语经文,佛光使幻象中黑暗世界变得圣辉无垠,怪物被万丈金芒所慑撼到!见黑舍利佛宝现身,那魔怪顾不得唾手可得的胜利,当即准备舍弃魔身而遁。
柯尔特大喘换气,鼓起可爱的小脸谑笑道:“怎么?占完便宜就想跑?就是站街的老姨婆,被摸了几下也是要给钱的!想动本太子殿下?一双破肾都给你打出来!来人给老子干他嗲!”
只见那佛镯彩光一闪,幻化作一尊五宝白莲座,座上一位无思议菩萨,轻启宝唇道出真言道:“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佛语铭言化作链锁住怪物巨像,金光灼化他的魔身,怪物蜷缩成一团黑雾正在佛语束缚下,极力挣脱着恢复想要人形,莲座上无思议菩萨手势变化,施了套幻三摩地无量印。
幻境刹时间破碎,他的神识顿时被镯子拉扯出来,恐惧和恨意减轻了许多。心神初定,脑海中就流过一念,对着被自身白炎烧裂了的掬水池了吐一口唾沫,盯着镜子里被梵音与观音像所缚的奇异怪物道:“哼!又是你这心魔。”被压抑的气海刚刚苏醒,诧时间他身体还有点僵硬萎软,未恢复。不过很快,他把地上的佛镯重新带着手上,神府气海慢慢受佛镯震荡的影响,他只片刻就完全清醒了,炁机恢复已经可以身体完全活动了。
心想而看样子佛镯只是把镜子砸一下就抓住了这个曾和他父亲长得一模一样怪物。
重视镜中诡异的笑面魔,柯尔特对他嘴角微翘,不等心魔稳住形体从梵音中挣脱出来。便提拳直接重砸在这面瑶烛观面境的人影上,厚厚的镜子触拳即碎。人影破没消散,它的笑声依旧还在,却越来越远。依然是堕回内心阴翳,静默藏伏了起来。
太子殿下把白炎的灼烧下,本就残余不多的掬水台也重踹一脚,将它垮了,一开始它从上往下看是C字型的,后来从前往后看是L,再后来也就是现在,它只剩下不到两分米的,电子与大理石底座了。他道:“为虎作伥,该罚!”
柯尔特觉得真的很疲惫,他穿着那件根本没有在事故中受到损伤的亲衣。带着酸乏的身体走向了,那个足有两个足球门那么大的浴池里。
一直充当显示屏的墙壁,抽湿的功能尽管调到最大,漱洗室里暂时还都是水雾。
虽然地面上掬水台的残渣还有很多,还来不及被地板收拾起来,但这些小东西绝对扎到,早已经被亲衣「湛蓝浅海」裹住的太子殿下的脚。
太子很轻松的就在,这熟悉的漱洗室中,找到了泡澡的浴池,疲乏身心其实早就撑不住了,滑进去直接泡在池子里。把头埋水池在里面,吹起气泡,室内刚刚被撒过灭火用的低温液态碳酸水,而这个宽阔的浴池,水却还是暖暖弱碱性的软水,甚至还有许多漂亮的小鱼啄着唯一没有被亲衣裹住的一双瓷玉般的细手,和白皙的脸庞,让他觉得很舒服。
柯尔特才躺进去还没多久,一位紫袍墨冠的男子闪进了漱洗室,他才出现便衣袖一挥,只一瞬间浓厚的水雾与铁片与石渣就像被人藏了起来,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感受到太子气息正常!男子只顾着慌乱道:“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
砰哗!哗啦啦啦!
柯尔特从水中钻出,嘴里吐出水,和刚刚用口抓到的小鱼。用干毛巾擦干眼睛一看四周,被他踢的破烂的掬水台和烧了大洞的天花板还有这个,穿紫衣的男子和那些室内的设备,还有墙上早就暂停的新闻画面,与这个广阔浴池中的鱼群,就又完整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急急忙忙的,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不等男子请罪求罚,柯尔特就又躺靠进巨大的浴池里,看也没看他一眼的斥责道:“慌个什么!孤还没死。”
男子刚到,一息不尚足已,寝殿周边速增,近万道匹练强横的气息而且数目还在增加。此时若再拉开窗帘,想再看一眼刚日出的夕阳,恐怕连外面的天,现在都看不到,整个寝殿山顶的空中,黑压压都是人影。
凌空四周兵甲虽多,却不显杂乱,明列摆出――覆·八旗守皇阵!阵中足有数万人,呼气,纳气,都如出一辙。
柯尔特感受到寝宫外的众多气息甚至还有不断增加迹象,又立刻对紫袍男子斥责道:“怎么这么多人?都立马给我撤了。”
紫袍男子毕恭据手道:“是,微臣遵旨!”一抖袖袍,空中人影便往开始四周散去,遁回军营。
“一点小事如此惊动。要知道会场离这里可并不远,若他人看到了,岂不是要耻笑我全域做事慌乱粗糙!”太子只穿了亲衣,躺着巨大的浴池,不比男子正装卓越。可只远远一望,明眼人从气场上看就自然知道谁主谁仆。
“是!臣只是担心陛下,陛下您今天要登基了!这要是出点什么闪失,别说咱们几个,就是再多的人头也不够砍啊!陛下!”紫袍男子低声苦唉道。
柯尔特边掀着水花玩,边让机械臂按摩着肩缓缓鸣声道:“你看先帝死的时侯我让谁陪葬了?真要有事来再多的人有用吗?还有不要叫我陛下,你知道我今天登基,登基之前该喊什么,喊什么。夜翎卫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多的人了?也算你操劳有功,带着这些人,梵音殿领赏去吧!行了没事,你跪安吧!”
男子跪在湿漉漉的地上重重的叩首道:“诺!臣明白,微臣这给陛下跪安。那臣先行一步告退!”话音未落,墨冠紫袍的男子身形早已不见。柯尔特从浴池捞出一颗砖头,又小跑回卧殿,拉开窗帘。太阳的光仿佛是刚刚才撒落的世间。他拼命对着人影一砸,立马望着那人大喊:“我要给你说多少次,现在依旧还是殿下,朕还没登基呢!”
天空中传来声音道:“是!哎呀!陛下,臣受教了!受教了!”柯尔特翻了个白眼懒得去理会。
砸完了镜子,又应付完那些家伙他感觉根本就像一夜未睡。柯尔特移动到浴池里可以坐下的地方,扶住了虚软空乏的身体,靠座下来闭眼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宁神停歇了片刻之后,叹出一口气望着墙上的新闻继续听着墙里的音乐道:“我永远都不是你,也从来没想过要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所以我们结局不会一样,你永远别再来招惹我了。”
山中竹林里,墨冠男子身形刚落,回首看了一眼已经全部撤下来部下,又转身盯着才蹲跪在地下的几个黑影。他视线才触及黑影们,黑影们就知道了这个老家伙生气了,最近日子肯定要不好过了。
墨冠男子先嗤笑一声,诧声对他们几个夜翎军校尉道:“怎么的?太子殿下要登基,你们就懈怠了?到那里弄得稀稀拉拉,让摆个阵仗速度更是慢的令人惊讶。平日里老子白教你们几个吃闲饭烂东西了?找只癞蛤蟆在地上爬的都比你们快!”
墨冠男子骂的虽然难听,但地上的黑影都不敢抬头,连颤都不敢颤颤。至于顶嘴?他们还没有学过这个,也不敢学。男子整理一下紫袍继续道:“你看看,摆个阵邋邋遢遢像个什么东西?哼!别的屁话,老子也不想和你们说了。你特么听厌了,我他娘也说烦了,我们直接谈正事!”校尉们心里一落,今天新皇登基,这老家伙心里高兴,这几天都应该不会骂人了。
紫袍男子转过去看着远方的会场道:“我们先提怎么罚,我到殿下寝殿,落地拂袖以后,三息未到的我不管你出自任何缘故,去营中领三百大板,另外罚俸六个月;二息未到的领一百大板,罚俸一个月,一息和一息之内的算你们运气好去营中把碑山石扛着,绕着校场跑五十圈。今天这事,哼!老夫就和你们算了,不记罚!”
话语末尾好像声调语气刚有点缓和,校尉们还来不及窃喜,他就突然转过身瞪着那几个地上的黑影厉言道:“高兴什么?今日回去!记得给我告诉那几个三息之后才到的孬种东西。”
他一抖腕袖,摇出手指指着那空中还未全部撤回的几艘军舰里的人道:“老子我不管你出自那个名门望族,也不管你族中那个长辈,在朝中任有何等职,全部赶回学府,重新修行培训。若是家中长辈在军中任官的,直接给我把他提到他家长辈面前去,跟他说老子不要这种废物待我这里吃闲饭。让他拿回去重新生一个。再有这种人敢从校中毕业,或跟着军中调配,敢到我这里烂混账等饭吃,我不弄死他!”
男子厉言赫威,地下黑影都听在心里,对于那几个人惩处如此严重,校尉们也都知道为什么,战场瞬息万变,某几个人的太过拖延绝对会导致全军覆没。跟不上的,就别混军队,帝都近卫又不是世家子玩的地方。
事情翻过这一面,紫袍男子又突然变得很高兴说道:“今天太子殿下夸耀了咱们一句,说咱们这么多人啊!是啊!咱夜翎卫也有这么多人。而太子终于也长大成人,能称皇了!”
男人略显沧桑的脸庞上,皱纹一抿居然笑了出来道:“嗯,哈哈哈!若是先皇在世,他看到了一定很高兴!毕竟只有太子殿下,才是我全域秉承先皇龙裔者,是能继承先皇遗志的人!是我全域豢龙驯凰者。你们明白吗?”话毕,随及诸校尉皆抬头仰望紫袍夜翎长,他们神情坚毅蓄目含威道:“属下既身死,也魂守殿下而不逆。”
他们的话男子仿佛听道,又仿佛没有,他只举目观望着山顶的赤竹林寝殿,他不语,黑影也不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紫袍男子随及重挥袖袍,打破了沉默放声道:“今天营中工作结束后,这次护驾只要是来了的,都去我府中领赏,一个人一坛酒,我这个夜翎长还是给起的。他们那些罚下来的俸禄一半留着,若有机会就赏还给他们,另一半全部换成好酒好肉,连着战铃梵音殿赏赐的东西都送去老兵营。如果老兵们看太子登基时,能吃上一口咱们夜翎卫的功勋酒肉。说不定能想起咱夜翎卫护卫太子的一分苦劳呢。也好让他们知道,这么多年,我们也不算绣花枕头。以后跟别人说故事的时候,能多提提咱们夜翎卫。”诸黑影点头而答。
说完他摆手意识他们离去,黑影们骤然消逝,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夜翎长——李雪榉继续站着竹林中,袖里掏出那块太子殿下赏的大理石的硬砖,看着山顶的寝宫。
那里有他守护一生至宝,有老皇的托付,有让他觉得性命其实不过如此的一个孩子。
夜翎卫是太子幼年时期护卫他的亲军,由于夜翎长的极高要求,导致这支部队实力极高。不过也极其自傲,导致他们能把柯尔特训斥他们的话,都能当做一种夸耀。打他们的石子都能当做宝贝,不过这可能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支军队存在的只有这一个目的——尽死于太子之前。
「寝殿」,柯尔特现在感觉并不好,类似镜子里这种奇怪的东西,他最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也许是因为离开了很久的父亲,也许是因为单身了十八年的生活,或者是因为来自对王朝琐事处理的烦躁,反正这种东西又出现了,而太子殿下现在的状态,也明显被他影响导致变很不好。
但是无论如何,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且这天很重要。他心想这是登基呢,注意力集中点,别心烦了,还弄的一副马马虎虎,神神叨叨的样子。走向着衣室,漆黑的铠甲悬挂在人体支架上,如同静默的皇者,站在磁浮的凌空中。只是站在这,这件铠甲的样子,就能震慑诸王。
皇子成年或者封爵前都是没有人专门侍奉的,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会有例外。于是这么久以来穿衣戴冠都是一个自己人。还好铠甲结构十分考究,这套出自巨墨阁神匠考特姆·思琅·哥特手中的巨作。仅是头盔整体设计,精妙程度甚至超过一座巨型城市的所有设计。附体贴身时,铠甲便自动调整着每一个小细节。而机械锁上才发出咔沓沓的响声的时候,这副铠甲上的机关异兽们才真正苏醒。
胸前的墨麒麟,是第一个从沉默中苏醒来的机关。才着身护体,它便是宝光一闪,彻牙咧嘴,睁目明瞳,胡须耸动,以麒麟面护摄住胸膛。而一双麒麟角本就皆起于胸骨角,终延没至肩顶的,更有灵性的是这一对漆墨麟角却是在麒麟睁眼那刻,便是微微一震,嵌入本位此时也开始蔓延后伸。所归之处,已是恰好护住他那身上一对修长突兀的锁骨。
而挂在腰上的黑蛟龙,也是环腰而绕,待得他衣甲穿正,蛟龙漆墨的鳞片骤然紧缩,腰间便自然束紧。蛟龙头则是顶住墨色麒麟下晗,顺势护住小腹。腰边便是那周密鳞甲,当真精妙。后背的乌雀,尾附而上绕住颈部,雀首护住咽喉而头颈摆动毫不受限。羽翅则护住肩头与后肩背甲,尾翼出于琵琶骨上方盖住贴紧,好似神鸟傍肩。
后背玄武背甲护住腰脊,虽是薄甲却把玄武奇兽刻画栩栩如生。一观便觉其厚而凝重,神龟腰盘黑蛟龙与那前甲绑的紧紧的四爪登云而抱体。后背若有奇袭?只怕是击破诸神苦修出的琉璃心,也比在此物背上镂个花纹轻松不知千百倍。
下身一体青龙履云裤,膝处附七爪龙掌。伸蹲自如,更是万般姿势皆自在!左脚穿白虎驽云靴,右脚踩穷奇踏浪鞋。里子是朱雀绒加白龙皮打的底,莫不是冬暖夏凉的小技艺,却最是会讨人心喜的。
这太子殿下所穿的一身铠甲,若是凡人见了都要怕那异兽三分。其罕见程度,更是他人取来龙袍也莫换。何况他今日封皇,现在这铠甲穿在他身上这不就是一身龙袍吗?而且现在铠甲上暗处铭文繁多,若是此刻心魔再起,只怕是它一动就要被这铠甲轻松绞杀。
衣甲精妙,他穿起来自然随意自如,所以太子殿下根本没有在穿衣服上用任何心思,光顾着走神了。于是悲剧发生了: “呜哇!“太子殿下小声惊叫了一下!“嘁!呲!”
他这次又被铠甲头盔上奇异而漆黑的宝石割伤了。三戟龙武冠轻易的就在如同葱玉般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寸许长的伤口。太子嗷嚎到:“嗷呜!好烦啊!疼死人嘞,哼……哼”
疼吗?其实根本来不及疼。蕴含在血脉中接近无限生长的修复力,就已惊醒。
在他发出哼哼声前,便就已经修复了,被龙武冠上的朔玄琮,这种专压炁体,甚至可以杀死吸血鬼的瑞玉,才割开的手指上的伤。
朔玄琮沾血而鸣,声音十分清脆好听。本就是用作战时浸沾敌血,敛血来回复炁机和宁心安神的物件,甚至据说还能带来好运。
但此刻,就算是再悦耳的声响,也还是扰了太子本就烦闷的心情。怎么回事,除了那该死的闹钟和破镜子这是连你也不让我高兴是不是。心想着这讨厌的事又发生,仔细想想我有多久没受伤了?三年?怎么又是那个时候。
哼真巧了,那个白痴离世的那天我好像也被这无用的头盔割伤了手。越想越恼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柯尔特,现在更烦闷了。
明明铠甲都有自动着装的能力,为什么头盔没有。这都好几年还没更改,都是干什么吃的。我今天一定要让那几个只知道收拾机器的老头趁早收拾东西滚蛋。
离开着衣室,他用着块白绸子不停擦着头盔,生怕留下不干净的血渍。看着锃亮而漆黑的头盔,柯尔特心里想到:‘‘怎么还是同一块石头割的,这难不成又是什么鬼预兆,别是还没登基,我就是要死翘翘了吧?这么快?别啊!’’他把头盔戴上走到寝殿前院。
用手摸着三戟龙武冠他又想到那个人嬉笑道: “不是真的要和那个家伙一样吧!嘿嘿!孤的运数,难不成区区一个心魔,就敢一言成谶?”
太子心想,待我这几日忙过去了。老子就从战铃梵音殿好好调几个人来,专心治治你这心魔。我到时候一句话,就定叫那人捏的你灰飞烟灭!哼,到时候也叫人把这玉块拆了,什么瑞玉什么好事都没带来过。
太子殿下平日里没时间享受过那种轻松舒放日子,操劳惯了,肝血不足,心气浮躁。确实容易如此心烦不耐。朔玄琮沾血而鸣,这却实是个来自瑞玉预兆,尽管太子不然,但这个预兆已要兑现。
吃过早饭走到寝宫前,准备进入山林间的小路上,现在还很早,接他的舰队还在一公里外的起飞坪等着。这一段路不会有一个人跟着他,太子殿下想一个人慢慢走一段路好好静一静。
一阵微风轻轻带过他身边,旋即透来一股竹花的清香。这一刻山顶的竹林轻轻的发出猎猎的响声。翼鸟依然轻松欢快的鸣叫着,大把的新鲜空气和明亮阳光从苍穹中投入山顶的寝宫。不,是天地间的灵蕴突然被什么东西强行扯动,从空中猛得下降就要触碰他的身体时却开始急剧的减速。
太子抬头仰望,来自朝阳的金色彩光已化为灼白天光,照射在白云之上。云厚而底黑,而白光仿佛能直接穿透如此巨广的云层,整座云上丝毫不见阴翳之处。
柯尔特站在山顶的寝宫殿前还来不及想为什么这么大云层为什么没有被舰队切割。他就发现巨云骨朵的样子,在慢慢变得清晰,隐约有宏伟的人影可见。
仿佛此刻有天人执子靠坐于云端之上,正在细细手谈。一人着柔白凌绣袍手持金棋,抚颈沉思观想天下局盘;而对坐另一人着奇华金珦铠执白子笑观苍穹之下。
然,白袍凌绣者陡然拂袖而坐弃子而降,子落而风起,风一刮他形体顿时有些模糊,风吹到这边奇华金珦凯者身上,着金凯者骤然,华光一闪,身上奇华金铠文理更加清晰。而面上笑意不改,其笑未曾增一毫,未曾少一分。
笑面天人,弹指震掌,堕子坠尘,棋子离指即化一股炽白――流火焚星撞凡间。流陨势头,笔直砸向太子,其势远超镜中心魔的白火陨星,白星如太苍开世一般震鸣而堕,还未落地整座山林就被它的余威带来的巨大压力几乎按平。
瞬间抨击太子所在之所,气势平息,万事万物骤然恢复,山顶恢复到原来的高度,竹子也还在阔道旁摇来摇去。
流星化作棋盘白子大小,透入太子天灵进神府,又直沉撞入腹中气海,刚入气海水纹如蜻蜓凫水,不过片刻,已引起轩然大波。
推气海之炁,横扫四肢百骸,清理十二经脉污浊,调理八脉气血。棋子慢慢融化下堕,终沉丹田,开始化作柔白气运,重新凝炼丹田炁机。
闭眼深吸一口气,这一刻柯尔特感到真正来自上天的闻候,那是化作了一阵清风,拥抱了自己。并没有镜心笑魔的哪种流星撞击神魄的痛感与体能消耗的感觉。甚至瘀浊的炁机被消融重铸,杂质也被剔除,这真还有点很说不出来的舒服快感。
再激动烦闷的心,也被棋子倾泻与安抚变得平静,他仰望天空中最终也被清风所推散,淡金色的白云,轻声自问道:“爹?真的是你吗?”话音未落。
刹时间体内气海再次轰鸣,炁从涌泉穴起,走足三阴经,射入丹田,过丹田后,走足三阳经上入神府,直透泥恒宫。穿九窍,入六腑,气机流转间,心魔已是无处可逃,心念一动便已,磅礴的气海就已囚赦心魔。
太子目露金光,身体的皮肤腠理间,散出多余杂质黑气,起初如佛门顿悟,后又如仙人见真,终破瓶颈,已踏足新境界。待到水到渠成,神府已是焕然一新。
心障已破,则万念归真。柯尔特站在院子里像一个傻娃娃一样。心神内视气海对心魔说道:“先留你一命,日后若有事差遣你,胆敢不从。我以全域太子之名,在此起誓,保你愿下地府鬼门关,也不敢入这凡尘含灵关。”
“小崽子你嚣张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那天人赐福与你,又有这佛镯与铠甲庇护,老夫要杀了你,还需要如此麻烦?就是你爹来了也休敢奈我几何!”
“哼!废话这么多!还不是老子的手下败将,玩不起别玩。滚回去玩犊子去!”柯尔特对它嗤之以鼻,调动炁机,将它一震那怪气势一歇显得有些萎靡,神识又是一震将那獠镇入气海封锁起来。
太子心想这什么玩意啊?破境之力,这么大的体内炁机扭转都杀不死他。若不是那天人赐炁,还真镇不住这东西。哦对了,那对下棋天人!
柯尔特抬头一看,金色浮云已经消失,只剩下那边一个柔白祥云他嘻嘻一笑道:“噷呵,已经走了吗?不要紧剩你一个一样赏!”
他从铠甲上掏出几个水晶币轻轻抛了一下,然后对着天空猛得对那柔白的祥云一掷大喊道:“嘿嘿!赏你的,拿了你也快点滚吧!别被我的舰队抓到切成碎片了,如果可以帮我给那个先离开的白痴也捎一个!告诉他,娘还在想他,让他快回来吧!”
说道最后,他声音有点低落,旋即揉了揉脸整理一下心情。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我终于可以放下一切然后去肩负起那个人曾经肩负的责任;做那个家伙做过的一切;守护他所守护的国家,成为皇帝了。
踏出寝殿,太子殿下心情好了许多,破境之前体内气机凝滞且压抑,如今踏入新境界气机流淌迅速心魔也已被消灭且经脉压力正常,使的通体舒畅。抬头看天,空中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依然是个好天气。天空中云很少,但是感觉很低很近。随便就可以摸得到。最重要的是这天,在他离开后那么久,依旧还是那么的湛蓝无暇。
今天终于到了,等登基结束了,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他原本就是混账,还是因为全域的那皇位,才让他变得混蛋且丑恶不堪。嘿嘿!老浑毛没想到吧!我也能当皇帝了。
如此想着心情就更好了,他一边笑嘻嘻想着登基之后;一边把视线慢慢投放出去,目光划过这漫长的竹林中的回廊。五彩的霞光和朱红的竹子打入到他的视野。
这条穿过整座竹林,用赤红楠木支成框架的回廊,现在除了他竟空无一人,不过要是有人看到刚才太子破境归真的那一幕一定感觉十分滑稽。这片天空除了清晨朝阳和被安排的翼鸟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天知道刚才他在对谁说话
清晨的竹林应该充满了水湿的雾气,但这赤鸣竹的存在可不仅是为了好看,主要的就是吸吞雾水,免得凝结在琉璃板上,小家伙们走过去的时候会容易摔倒。尽管那些小家伙们因为太子要登基,已经很久不能来打扰他了,太子还是觉得红竹看的顺眼。
他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彩竹,大气宽宏的赤竹才是帝王该有的色彩。今日却很奇怪,明明天气不热也不冷,朱红的竹叶上却莫名的结了一层霜。
缓步向前踏过宫人们细细清理擦拭过的琉璃的地面,闪青光的琉璃照印着年轻太子的影子俊朗而坚毅,坚挺与魁梧这些形容词,完全可以同时出现在这俱修长的身躯上。若只看脸一定觉得他是那个达官显赫家里藏的小娇妻。
路程不算远,所以柯尔特走的步子并算不快,黑色而轻薄的铠甲穿在他身上十分贴身,来自劳茨墨阁出产的金属,明亮或暗淡自然可以随心操纵。而此时的光鲜金属色彩正照应着他年轻的影子和充满活力而激荡心。
白皙而俊秀的脸庞上英气十足,目光倒也温和,眉宇之间却是英秀得真像位女皇。不着礼服,而身穿多方异兽簇拥而成的战铠。他已经准备成为一个伟大而英明的皇帝。
竹林中翼鸟乱窜,他完全可以利用修炼了很久才凝成的羽翼振翅而翔,然后用一个非常帅的姿势落入早就被禁空的会场,就这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让贵宾们好好看看他这个全域新皇帝。
但是他觉得这没什么意思,现在他只要走到舰桥上,和跟随他的舰队们一起进入那座新建的巨大会场里。然后对面数亿万名入场候座观众,完成正等待着他的神圣的加冕礼。到时候从不从舰桥上跳下去就看各国来的漂亮的公主和年轻的女勋爵人数和质量了。
他驻足并微笑道:“呀嘞呀嘞,是呀!除了我,全域即将加冕的新皇。还有谁?能有资格和我一起并肩同行走在这条路上。拥有权力的感觉真好,那既然如此要不干脆直接告诉这个世界,我是个坏孩子吧!哇!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一定有趣极了!嚇哈哈!”
啪啪!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太子对自己说:“好了,别在这里像个中二病一样抽风了。去看看那些家伙把会场布置的怎么样了,随便看一下来了多少客人。”
太子心想差不多这个时候,三殿一塔,八军六阁,一院二宫,九王庭。二十八方全域的王朝势力应该也全部到了吧。
还有不知道我那些今日封王的弟弟们又都回来了没有。雪皇全那家伙也因该从大千世界游历中回来了吧。
「会场」山顶晴朗的空中,就算是白昼这个时间里,也依然精彩无比的烟火表演从未停歇。喷泉列阵排布在迎宾的路上,载着宾客的舰队和超长的客运重型列车已经全部抵达会场外了。
在会场总指挥室里。穿白铠一位中年男子,站着指挥室高台上,口里叼着雪茄,仔细盯着主屏幕上诸多监视画面,他身下是数百名战争信息管控处理精英。每个人都在控制台上谨慎的处理自己的事。
他低头看来一眼腕上的奇异机械表,拔出口中雪茄对下面所有人说道:“入场已经开始,现在时间是上午七点五十六分四十一秒,典礼十点开始。从现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不管你家里是老婆生孩子,还是丈母娘刚去世。你都只能坐在你的操控台上监视自己区域,谁敢抬起你的腚,老子就宰了你。出现任何意外都要立刻处理,超出《会场应用管理条例》立刻上报。除了医务人员,其他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刻撤离该区域。”
他环顾四周看到一个没有做任何动作的士兵大骂道:“听到没有?说你呢!那个二等兵,你他娘是聋了,还是把老子的话当放屁!老子没让你站岗了,我让现在离开这。对,快点滚,记得给老子关门!”士兵没有犹豫,但是心里对这些人的安全疑惑,不过瞥了一眼将军的脸,士兵便立刻放心拔步离开。如果是他的命令,那么一定没有问题。
重新盯回大屏幕,荧光打在他满脸横肉的脸上。口里雪茄还冒着火光,他一次吸气可以让这根超大雪茄的八分之一变成烟灰。烟灰落到胸膛挂着的勋章上。那些勋章加起来一定能有几公斤重,但是以他魁梧的身板再挂上几十块勋章也绝对不会有问题。
五星上将——克伯麓,全域除八军统帅外,最高位的将军之一。
而这位在军队和战场上,可以对指挥上百万人作战以轻松自如应对的将军,现在在这里只指挥几百人却依然如临大敌。
严苛这个词用在这里形容他绝对不够。
不过,过了一会。这张充满威严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可能因为脸上肌肉太多,这个笑就像肌肉抽搐了一下,所造成的尴尬蔑笑。
他心里在想:新皇登基!老子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能有机会指挥这种事。
我的王啊!若您真的在天有灵,看见我指挥的这么大的会场里,您的儿子要登基了!您一定会高兴的!嘿嘿嘿!
手表发出振动,上面闪烁着绿光。他知道新帝已经准备登舰了,低头对高台下的人高声说道:“哼哼!从前洒家在军中当差,先皇让我好生照顾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在战场上变成了英烈碑。如今这些弟兄们,可都化作天上的星星,看着咱呢。你们这群孬小子给老子要是弄砸了,咱可丢不起这个脸面。下阴曹地府的时候,要是碰上了和他们喝酒老子可没什么颜面端起那个碗。都给我坐住了,告诉他们,嘿嘿!宴会开始了!”
第二章 伊凡雷帝
方鮙山,醒皇殿,诸王加冕皆迹于此。他这个全域的新皇,也一样选择了在这里加冕,因为这里是帝都最高的地方,可以仰望云层下大半个炙鴻岚皇宫。
组建的会场就在群山围绕的一个巨谷之中。这里是方鮙山的一个天然山谷由于舰队和列车只能停在方鮙山外,从山脚起就是禁空禁航区域。所以从这里开始,只能由全域迎宾使引领,坐缆车或过盘山隧道才能到达山谷里的会场。
阳光细碎的洒在山顶上,缆车的终点站这边有一个调皮的小家伙正冒充着全域的迎宾使者,接待着十几位尊贵的来宾。往他也不知道会到达的地方走,他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叽叽喳喳像一个小黄鸭。带着小高帽,穿着别扭且极不合身小红袍。
正在不厌其烦的为各大宗门强者与大国亲王们介绍着,那雄伟会场。他一边拉拢着衣服,一边摆动着脑袋摇晃着他头顶的那顶小高帽说道:“各位贵宾,我们马上就要到会场了。这次全域组建的会场奇大,甚至用到了起源方鮙山,流经山谷的三条大型河流的水源。更改河道后,使他们同时供给这座巨型会场,以保证灌溉植被和会场工作人员生活的用水。这座建筑之大,甚至可以披靡当前所有国家拥有的会场。”言语生疏,声音稚嫩,他只是偷偷听到了,别的迎宾郎在练习介绍会场时说的几句话。便慢慢记下了,一路上改编成为自己的话,就敢偷跑出来到贵宾入口,冒充迎宾使为贵宾解说。
他年岁太小,又是实属那种顽劣成性的孩子。实在没几个人说是敢管的住他。他今日又趁着圣典,逃了嬷嬷们管教,从宫里溜出来。到众人前卖弄,充当迎宾郎。
而且尽管这个长像人参娃娃一样的小家伙不仅带反了帽子,完全没能穿好那件对他来说,有点太大衣裳,还甚至他完全不认识路。也不讲礼仪,没什么规矩。
却没有一个贵宾对他的服务,是抱有的不满。甚至他们一直对他笑嘻嘻的,配合着他的游戏。这不是因为贵宾们秉性有多和善或者是性情多温驯。
而是从刚才这个小家伙才一冒出来,他们就察觉到四周就突然跟着冒出十几个股,散发出危险气息的隐晦生物。直到现在,就算是他们中实力最高的几个人老者,也没摸清暗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甚水平?连修行者必要的换气都感觉不到!而且一路走来,没有一个巡警士兵不是直接绕开他们,连查入境护文的都是直接放任他们过去,弄的这些人是迷迷糊糊,也战战兢兢。
不过幸好那些东西,一直跟着这个小家伙。并未做出,出格之事。所以他们也没有敢打断这个小家伙游戏,一边注意四周,一边敷衍着陪他一直嬉闹下去。
小家伙他不管其中道理,只觉得这些人特别亲近。就一直死皮耐脸充当着迎宾郎,马马虎虎的解释着会场。
不过还好他年纪太小,尚不知羞。只以为是自己骗到了,这群喜欢东张西望,好像没什么见识的家伙们。
会场顶部的风很大,顽皮的小家伙伸手压紧了自己头顶从使者馆偷拿的小高帽。防止它被会场顶吹来的风吹歪或刮跑。虽然他已经在缆车上刮破了衣服,但是还好他用手捂住了里面不让别人看的。
小家伙道:“此刻我们还在方鮙山外,等过了隧道。我们就能找到进入会场草原公路了。”贵宾们含糊应付着,都没来得及看他一眼。这个小家伙终于还是开始奇怪,这些家伙听他说了那么久,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只顾东张西望,都没人注意看他。难道自己做的不好?
对了,互动!那些人说要注意很宾客交谈时,注意宾客的兴趣。不能照稿念,那好吧!小家伙转身跳动着小身子,挥舞双手拼命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大声问道:“喂,喂!你们有没有人,觉得这个要改造整个山谷才能制作的会场是不是太过铺张,奢靡了啦?有人疑问要问我吗?”
宾客都报以微微一笑没有功夫理会,只有一位最年长老者斜眼瞥了他一下后,仿佛明白了一切。终于他停止南瞻北顾走了出来。竟对他弯腰鞠了一躬,小家伙什么身份?他一个高等势力的冥灵宗,得宗主居然要向他鞠躬行礼?
只看那冥灵宗宗主,对那小娃娃挺胸低眉后,礼貌答道:“呵呵!早听闻此次会场奇峻,如今听尊驾一说,竟是改动方鮙山的整个山谷和山中河流尽数所造,想来必然是鬼斧神工。不过老朽认为就算是如此空前绝后的工程,对于国力正处巅峰的全域来说。也绝不会是什么难事,至于所支出财力。哈,相信连全域每年税收全额的一层之数都是不及。”说完他这位尊贵的宗主竟在众人面前向这位,胸口衣袍破了窟窿的孩子又再鞠了一躬。
在那冥灵宗宗主再次弯腰时,众人才完全注意到这个小娃娃滑稽的着装。
他的衣服破了并算不上最碍事的,帽子也是戴的反面朝前,腰带不知是搓成个麻绳还是绕在一起打成了个团,与其说他身上穿了一件衣服,不如说裹了块红布像个怪粽子。
其实穿戴没有礼节对于宾客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种事若发生在别人身上,拖到一旁去安静打死就行了。
但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众人可看的真真的,那小娃娃衣服上的窟窿不大却在胸口,里面虽有几块破布遮挡,却硬还透露出一条只露了半边脸的青睛紫冠白龙。
衣着青睛紫冠白龙,那是什么概念?那只能是全域的嫡脉亲王,或者是和皇帝极为亲密的嫡脉皇子才能穿的,就算是对他们这种高等势力的人来说,这等身份也是何其尊贵。
此时贵宾们没有人心里不是微微一颤,既然能被邀请来到这,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猜测既然已被验证,他们再顾不得其他什么事了。一起向这个有点滑稽的小家伙行了一个尊崇的亲王礼。
而小家伙却毫不在意这群家伙如何动作,自顾着对那冥灵宗主说道:“你说的对这个项目确实空前绝后,但其实啊!组建会场并没有用到国库一分钱,甚至一块铁片。”
他一边看着贵宾们的惊讶,一边骄傲的手舞足蹈的大声道:“这全部资金和物资的来源可都是源自于一个月的之前,全域与其他超级势力之间,产生过的一场巨大战争。我们在战争结束之后获得的一笔巨額的战争赔款。本次典礼资金或物资完全由战争赔款中支出。因为其中我们获得不止有资金货币和能源金属储备,还有一些……额!咳咳让我们回到正题。”
大人物们刚好觉得无趣,正以为要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而小家伙的口风却突然一转。让他们多少有点失望,转而动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就算真的知道了什么秘密,以全域的强横,势必不可能让他们轻易离开这个国家了。
有些家伙可还在暗处盯着呢。失落留着心里,但绝不会出现在这群久经政场的老家伙们脸上。他们表面上依然抱着极大的兴趣听着可能身份其高的小娃娃的解说。
小家伙可没他们这么多心思,咳了几声,清清嗓子,一边不停向山谷里走。
一边且继续说道:“这次会场设计不可只是钱和材料的问题,在这个震惊世界的超级工程中,技术对于全域的设计师们来说,永远将是最大的难题。”
他伸手指着前方山谷里的会场:“因为会场建设的太过庞大,不仅要考虑建筑材料膨胀体积,还要考虑全场影像投放录制与剪辑;还有河流的改道和排污系统的完善。最大的问题还是占地面积太大,导致场地受天气影响太严重了,可能有的场地下着冰雹,且狂风不止;有的地方却可能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所以为了典礼举行时的天气正常。全域设计师对这个会场有了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
说到一半他突然断了火,小脚一踮往前一望:“咦,等一下,那边是个隧道,好像有很多车。我们先去那边坐车吧!我已经走半天,快累死了!先去吧!先去吧!”
众人高呼道:“好啊!那咱们快走吧殿下。”
贵宾们在缆车终点站到会场那里不到一公里的路上。却因为他浪费了将近半个早上,尽管没有任何人敢抱怨,但是快点入场就坐才是正事。
终于众人在这里碰到一位真正的迎宾郎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总算登上了双层的礼车。到达了山中会场其中一个入口了,不过礼车没有停下,这离他们契定的席位还很远,就算坐车也还需要一些时间。
进入隧道后,小家伙先脱了被他弄破了的红袍递给迎宾郎,羞对那位迎宾郎说了声:“抱歉。”这让才从他手上接过衣服迎宾郎有些受宠若惊,还来不及行礼谢罪。
小家伙就立马骑上了他的脖颈。在观光的礼宾车第二层的甲板上,开始继续扮演着他小迎宾郎的角色。此时他们终于跟随车队穿过隧道,抵达山谷前沿,一边用手扶着高帽,一边用小手远远指向会场底部草坪上十八座巨龙雕像开口说道:“看,那就是全域为了应对天气问题,给这座会场安装的一座巨型的中央空调。”
车辆开出隧道,出现在众人眼前是出现了一片广袤的草原,道路划在草原就像一支褐色的铅笔在绿色的卡纸上划线。草原中心,下陷形成那个一个巨大的山谷,环绕山谷围建的会场就在眼前。它就像山顶草原上睁开的巨型大上帝之眼,眼中云雾环绕,里面却还矗立着刚刚被小家伙用手所指着的,环绕山谷会场内一周的巨龙们。
巨龙们的双翼擦破云层,头颈探出云翼。小家伙话音未落的巨龙颈部的鳃就忽然启动瞬间吸干了广阔的云层。使的山谷褪去了遮掩的面纱,露出整了个数千万丈宽的巨大会场。阳光撒落会场,往那一望便知已有数千万人已入场就坐。密密麻麻如同上帝眼中的黑睛。
此时再看会场中的十八条巨龙在太阳照耀下光芒四溢宛若恒古巨兽。从空上往下看如同上帝眼中的闪烁的金光。实际上他们就像小家伙说的一样,其实所有的巨龙都是属于一体的天气恒定调节器。
小家伙继续说道:“是的,你们没有听错,全场都只安装了一个空调,这次给这个大家伙的配置中,我们使用了大千世界中排名前十的,广域中央空气调节器——黑龙之息。以此调节会场整体天气,他能吸入和喷出云层,调节山谷会场里的温度和湿度那种小事对于它来说更是轻而易举。而其能耗也全部来源于日光和河流发电所获得的。而这座机械巨兽的外置器械的头顶,万仞之高的那条黑色巨龙,他的头冠就是这次加冕的礼台。”
此时天空中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艘红色刻祥云的礼舰出现在所有人们的视线中,场内人们都被这巨大响声,所惊吓到。在这艘礼舰出现之前他们一点察觉都没有。礼舰出现时天空上平静无暇,只是整个天空都暗淡了一下。随及这艘和比两条巨龙加在一起还要大的礼舰,就轰然惊现了。场中大部分都在为它惊呼,甚至有人道:“天哪!我想就算莽荒古域里,最喜欢吞食蟒龙的巨型迦楼罗鸟都没有它大。”场内不断有尖叫声为之响起。观看这只有东方才拥有的能自由飞行的铁盒子。尽管有一部分人以自己绝对的身份和势力是坐着全域的迎宾舰到达的此地。但是绝对没有空中的那艘舰艇一半的体型。如此的美观华丽,且威不可摄,浮在空中就像迎接众神祥云巨舰。
全车人包括迎宾郎在内,都表现出了一脸的惊讶和不停发出自己惊叹,只有小家伙一脸淡定。他坐在迎宾郎脖颈,一个人望着有点失望和出神,小声叽叽喳喳说道:“看来,哥哥们好像已经都来了。早知道我也应该去天上看看这个巨大会场了。”在这片禁空的区域上连军舰都要静音隐形。飞行能如此嚣张的除了新皇的礼舰,当然只有承载诸皇子的礼舰——炽摩耶。
小家伙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慌张的惊呼道:“呀!来人赶快挡住我,咱们这个车怎么没顶啊?”心想:呃額!要是哥哥们看到了我又偷偷跑出来了,我肯定又要挨骂了。又对众人道:“那个拉客的你快去找司机,关闭甲板敞篷,还有你们都给我把窗帘拉上,谁都不许留缝。”说着他赶紧从迎宾郎的肩上滑到迎宾礼车的甲板上,一落地就想找个地方立刻躲起来。
观众席上越是坐下面和会场边顶的位置的人自然也是越是便宜低微。至于贵宾席,只有会场中间不宽的一圈才是,只有这里才离会场巨龙们最近。而诸多巨龙们的头顶就是真正的顶席,会场可以容纳一亿两千八百多万人。而巨龙头顶的顶席宝座最多的只能坐三百人,最少的?就如那黑色的北方巨龙上可能只会有一个人能站在那。能站到那里的人,还会有人在乎有没有席位这种问题吗?
这时黑澜庭的派遣使唐竭民,坐在会场中的贵宾席上。他也是坐着全域迎宾舰来的,一个使团都是坐的那个会飞的铁盒子到这的。他们黑澜庭这次除了这个使团,基本一个大人物都没来因为在一个月之前全域和那个超级势力开战时,黑澜庭因为一些事对全域产生了一点小意见。所以他今天是来看看全域所谓的新式军队的,还有就是看一看全域几位大人物的实力和这个国家的底蕴到底是多大的。
看一看这个国家有没有能力承受他们黑澜庭这个点小小的意见带来的后果。这个会场里那些迎宾郎和那些暗处影子卫的实力都在他的计算之中。除了几个他觉得可能的确颇有实力之外,其他的都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不过这艘礼舰,对于刚才那些迎宾舰实在太夸张了。让他产生了一些好奇,也不知道这礼舰上的人又是什么实力。
而此刻炽摩耶上的舰艇观察室中,一位着赤蟒登山袍的迎宾郎正在向皇子们解说会场安排。仅凭这迎宾郎的实力和学识在全域军中官拜一个少将都是绰绰有余况且他现在只有不足三十岁,气息稳健,心境平稳,气海清澈。未来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而他这位着衣尊贵且未来可能前途无量的赤蟒迎宾郎正在向两名与太子的年纪相仿,穿着也十分朴素,却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年轻人倾身低眉道:“二位殿下,我们刚刚已经抵达目的地,您现在所见到的就是伊凡雷帝会场。”
听闻着两位皇子轻轻对视一眼,然后穿黑衣的年轻人继续透过,观察室通透的玻璃舱壁看着,极远的地方。在哪有一条从山顶直抵到山谷会场里的公路上,有一辆比其他礼车都要热闹多了的迎宾礼车。更重要的是这辆车刚刚关闭上了车顶观光甲板的敞篷。一整条路,就只有这一辆车关闭了自己的敞篷,甚至拉上了窗帘弄得密不透风。他觉得十分好笑,虽然那礼车上面,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的气息,但这总比下面那些拼命试探他们实力的家伙们有趣多了。
而穿白衣的皇子还在认真听赤袍迎宾郎说话,直到他忽然听到伊凡雷帝这个名字。他打断了迎宾郎道:“什么?你说什么?伊凡雷帝?这个名字还真有趣。哼!是谁让准许取用的?”
赤蟒迎宾郎笑答道:“回禀殿下,的确有趣,这是太子殿下亲自提笔取的名字。不过还有更有趣的是这会场,因山谷形状所致,成微椭圆形,且名义是为登基所筑的会场,实际上却是利用火山能源,制造的一个巨大的并从未曾开始使用的舰队信息的接收装置。又被劳茨墨阁的人戏称为——伊凡雷帝之眼。”
白衣皇子满脸的无趣,黑衣的年轻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呆呆看着下面的会场,他只能继续说道:“会场底部平台的草原上更是落有一十八座巨龙。会场利用他们为阵眼,提取火山口的能量。虽在功效上巨龙们差距不大,但实际上却着有主次之分。其中有四座为主位真龙:黑龙巨像座北朝南,昂首望天,意为不动玄武;赤龙巨像座北朝南,平目直视,意为真炎朱雀;苍龙雕像座东朝南,转颈北望,意为除邪白虎;青龙雕像踏西向东,睁目北观,意为祥福青龙。其余小龙皆为黄龙,低三方神龙六丈七尺,低北方祖龙九丈六尺。无论各龙其座落何处,皆以北而望。”
身穿白衣的皇子说道:“这些家伙可真会拍马屁,不就是个信号接收器上的几条龙嘛?居然还有主次之分,花样这么多。连会场的名字也是一位最讨厌贵族掌权君王名号。”穿黑衣的年轻人没有理会他,只是直接转过去对迎宾郎问道:“就只有这些?”穿黑衣的年轻人盯着他等待着回答。
赤蟒迎宾郎提口答道:“回禀殿下,自然不止,还有……”
行了吧,行了吧…就这些吧!什么伊凡雷帝之眼啊!四方巨龙!说个大概就可以了。”白衣人再次打断了他道:“我们叫你来是因为你说话可以赶走那些,喜欢聒噪小东西们,不是让你来替他们聒噪的。快点去,给我拿一杯加了几滴牛血马天尼,还有一整瓶纯正的龙舌兰酒和一个杯子过来。”说着他找到坐了下来,靠在一张专门为观赏所摆设的沙发上,还把脚直接搁在了,紫檀茶几上面。这位置正好直视下面的伊凡雷帝会场。
穿黑衣的年轻人转身指着他说道:“我还在问他话呢。而且苍皇全,难道你不知道你娘是如何三令五申不让你再饮酒吗?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像一个即将被加封的亲王。你是根本没听,还是忘了柯尔特和你娘跟你说的戒?”
听闻白衣大声说道:“血全,你又不是柯尔特,又不是我娘。反正现在弟弟妹妹的都不在,我喝点酒又怎么样。你管的可还真宽啊!”他挺起身又对赤蟒迎宾郎道:“还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杵在这,愣着干嘛?没听清吗?还不快给我去拿。”
赤蟒迎宾郎有点为难,艰难的抬头望了一眼站在那穿黑衣的皇子血全,想对这位全域的二皇子殿下发出求救信号。而对方却只顾盯着沙发上穿白衣的皇子,没空理会他一眼。随及他气势有些怏怏的,对沙发上白衣皇子答道:“是,臣这就去拿!”
沙发上苍皇全也随意补充道:“还有记得帮我捎上几只火鸡腿来下酒,我到还没吃早饭呢!”
“是!”赤蟒迎宾郎一边小步疾行,一边焦急转身答道,太后懿旨和亲王口谕他一个小小的迎宾郎被夹在中间,又两边都不敢得罪。为保全当前性命他只好心如死灰的去拿酒了。若是来日,太后问起,他必定难逃责罚,甚至危及前程。
血全回首望着迎宾郎的背影觉得实在可怜,张口叫住了穿赤蟒服的迎宾郎道:“行了,你别去了。告诉他们除了火鸡腿之外,只要需要端一杯马天尼过来就行,不要什么龙舌兰酒什么酒都不要。他今天不能喝那个,现在更不能喝。”
那个身着赤蟒袍的迎宾郎,被二皇子殿下血全叫住的时候,感觉如获新生。仿佛已经抓住了一颗悬崖边的救命稻草,此时汗水不仅浸湿他衣领,更浸湿了他的眼眶。但尽管有二皇子命令在身,他也只是停下,仍不敢随意乱动。那位殿下爷还没说话呢。
“喂!”苍皇全开始生气了,大声道:“马天尼那是给你的,我可是只要龙舌兰。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不让我喝酒!”他把脚从茶几拿了,下来准备起身。大声对血全说道:“你今天非要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血全继续盯着他重复道:“按我说的做!新皇今日要封王,他不能饮酒!”过了半响,好似没听见迎宾郎的脚步声,血全便转身过来看着迎宾郎。怒声道:“还不快去!”心里想此人既有机会,怎还不知自保?脚麻了吗?
迎宾郎那是叫个神速啊!从对皇子们叩首谢礼,然后到小步后腿三步,转身拔腿就跑。动作熟练至极,且只好像觉得好似脚底抹油,脚下生风。甚至苍皇全还来不及说话,他就已经离开了。
苍皇全还未起身,转头盯着血全等待着他的解释。而血全却还震惊在赤蟒服的迎宾郎极快动作速度上。那当真叫一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血全眼睛瞪都大了,心想这家伙皇室礼节上,没少下功夫啊!可转过头发现,沙发上望着他的苍皇全已经是要砸椅子,掀桌子了。
血全只好坐在茶几上对苍皇全重声说道:“等封王结束了,你再去喝,我自然不管你。但是你别再害别人了,不然到时候你娘要是问起来,说这是谁给你拿的酒。岂不是要会打死他这个,只给你端了个盘子的迎宾郎。你这不是平白无故毁人前程嘛!”
他话还没说完,苍皇全就打断道:“他要被打死或被母亲如何问责。这都管你什么事儿?啊!你是位菩萨,还是个佛陀?现在怎么开始到处救苦救难啊?”
血全道:“是吗?我是不信佛,也当不了那菩萨和佛陀。那等一下封王面圣的时候,柯尔特若又是看你一副醉醺醺样子。不知道他会给你封一个什么样的王爷呢?我自然是无所谓。只怕某人到时候,在皇帝盛怒之下就要被派去某个军事学院,给菜鸟们教书啦。到那时候你这辈子要还想带兵出征,还想统军封王?那就是做梦!我现在不是在救别人,是在救你!”
苍皇全挫声道:“哼,以我的本事怎会被一瓶酒灌倒?不喝就不喝,多大个事。你和他都是神经病,一个只会夸夸其谈和胡诌诌些没用的,另一个却要在什么信号接受器上登基封皇!”血全道:“够了,你现在还没资格议论他。”
太子殿下自然不是只会花钱和喜欢铺张浪费家伙。当省则省,刻意建造如此庞大的礼台太过浪费。如果只用一次更是不值得,伊凡雷帝之眼的选择他认为很正确。登基的排场是给别人看的不是给自己。所以自己就算是在这个舰队信息接收器上登基也无所谓。为了今天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他的皇位并不是王朝直接赋予的而是他凭借自己的实力在诸皇子中争取到的,因为他最清楚,权力从来无法依靠别人赋予的而是只能自己获得的。所以他一直十分稳健,不敢有丝毫得意忘形。
今日的典礼也得益于他,才能已有数以亿计的宾客踏殿入堂就坐,观新帝摄政登基。而这一次圣典的举办,影响的政治格局的绝不仅是只有全域一个国家或只是由一些邻近的几个国度组成的联盟。而是整个大千世界都要为全域这条恐怖巨龙睁眼而为之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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