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不下》：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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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我们受限于生活，如同被封了五识，限制了想像。我们清楚路在脚下，但不清楚去向何方。我们在世间迷茫，在世间游荡。

没人关切家在哪里，总是愿意用平庸换取安稳，向生活索要安全，把家变成房子，把人当成牲口。人不是作践别人取悦自己，就是作践自己取悦别人。几声欢愉之声过后，只剩下自己的孤独。

望向黑夜是需要勇气的，就像看向朝阳也会有恐惧。光明并不都代表希望，炽热也会将人焚烧殆尽。现在的举步维艰，一句之难，不过是错误的时间想说正确的话。

我们想跳出这种叫做“现在”的生活，却不料又踏入领一种窘境，进退维谷。

故事发生在明天的以后，那一天是市里的青少年化学知识竞赛个人赛的决赛。林夕阳作为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毫无悬念的赢得了第一，他领完奖杯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会场，这种大会对他来说已不陌生，他在其中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但大多都是第二或第三，少有第一。第二的生活对他来说倒没有那么多的压力，他倒是乐在其中。

只是这次是他的最后一次，他没想所谓的最后一次的情怀与感情，他匆匆离去，只为在别人意识到他在年龄上的不公平之前而离开。他出了会场大厅，下台阶时三步并两步，“啪”一声他已经进了一辆白色轿车，司机是他的小叔，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是偶尔为能被允许开林父的车而主动去接林夕阳。

“开车，走了，快点”林夕阳边喘边说。

“不急不急”小叔答到。

说话的同时他也没闲着：离合，挂档，油门。一气呵成，再看已经是百米以外。当车速已经提上去后，他打开音乐，跟着节奏摇起了头，还是不是哼出两句歌词。

林夕阳没有理这一切，他觉得刚刚的所有都太梦幻了，本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结果不成想去拿了第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着实让您夕阳大吃一惊。想着。终于这一切。都将要结束了。不会在我那。写不完的题。打不完的卷。考不满的分。一切都结束了。他小声念叨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奖杯和证书，在另一个座位上随手一扔。他感觉到。那只手心上还有汗。不知是惊喜还是恐惧，让他觉得这一切都太突然。他的这种疑惑中，他的双眼慢慢闭上，静静睡去。

与此同时。小叔子音乐越放越带劲。他整个人也跟着一起摇摆起来。在那条本就没有太多车辆通行的道上他们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肆意穿行。

但凡事都有个度。就像鸟儿不敢非得天高，鱼儿不敢游的比水深。就像一般因果，或是狗血的剧情。乐极生悲，却又在所难免。

他们所这条路。不是轿车的天地，而是货车的王国。一辆辆十几二十几米长的货车呼啸而过。没有司机都高高在上。似乎没人注意还有他们两个。

突然。一辆货车不正常的刹车，一阵轮胎与地面的亲热，一道完全符合力学的抛物线。没错。该来的总会来，就像该走的也无法挽留。

我以为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可是一切自有变数。

林夕阳再一次睁眼已经是两天后的清晨。

他以为，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享受着获胜的美好。等他看到周身全部白色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我十分口渴。想伸手拿杯去喝水。可谁知，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他想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挪开。最后却只能用牙齿一点一点的撕扯。等被子终于落下地时，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被一件病服包裹，只有没有四肢的躯干。他躺在病床上无所适从，他不想再理生活。

住院期间，他从父母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自己发生了车祸，小叔也因此而丧生。三天之后，父母亲参加了小叔的葬礼。虽然没有和林夕阳说明这一切。但是他也早有察觉。他望向窗外，此时正是黄昏。看着徐徐落下的夕阳，他想到，李商隐曾经的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生命将至。夏秋交替的黄昏，夏蝉的表演也到了尽头。窗外一阵风，一片落叶，四处飘荡，最后却落在了另一个枝头。

林夕阳挣扎着把身体上的各种管“拔”掉，他不想再生活下去，也不知这样的自己保住了一条命又能如何。轻生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的心头疯长。世间除了生以外的一切豁达，上天都会在死亡时给予。

林夕阳伴随着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忆起往事，他曾为为何还不是冠军，为何还没能出人头地，万众瞩目而彻夜难眠，泪湿卧枕。而他最后成功了却又匆匆离去，他为前后的反差和心理上的矛盾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他嘴角上扬，而泪珠下落。

死亡能化解这一生所有的不幸。他没有那所谓的一夜苍老。但确实是瞬间长大。他从没接触过比赛以外的任何大事，这样的生活也限制了生活。他念到，倘若还有机会。一定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转念，他又笑了，对他的荒唐想法。而感到可笑。已经没了机会。

悬崖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即将被拽断。他面无表情，强装着，坦然面对。

门外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他知道这不会是护士或医生，他们是不会创造这么多噪音的，尤其是对他这样一个处在生命边缘的人。

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西装革履，步伐稳健。当他看到林夕阳的时候，他一声鼻笑，并赶紧给他接上了那些管子。

不久林夕阳恢复了意识，那个人立在床边，面部毫无伤心之色。林夕阳颤巍巍得问：“你是谁？”那人答到“阎王，来亲自索命。”

“我是无神论者，慢走不送，还有，请给一个自杀者最后的尊严，别侮辱我的智商。”林夕阳十分不屑的撇了一眼，看到他的样子后便将头扭了过去。

见林夕阳丝毫不想理自己，那人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不想我死的人”

“为什么不想你死？你我可毫无关系。”

“不管我死活的话就不会在我自杀时进来，看你刚刚抢救我的手法，想必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看你那西装都藏不住的胸肌，每一步都走的稳健有声，说实话真的吵到我了。你能来说明我对你有用。而且从门外杂乱的身影来看，你已经和我的父母和医生交流过了。无论你是谁，我都和你走。”

那人甩下一句好好活着”便离开了。

“嘭”的一声关门声，关上了门，也打开了窗。

序（二）

几日之后，夜晚。

林夕阳的父亲坐在林夕阳床前，攥着一个被角，眼睛里泛着些许泪花，眼球红肿，整个人也苍老了。本来是望子成龙，却不料遭遇此番变故。他看着在病床上熟睡的林夕阳，心中又是可怜又是悔恨。

他恨自己现在已没有能力再救自己的儿子，后悔前几日答应将儿子依托给“他们”。他在儿子床前坦白着一些往事：儿子，原谅爸爸没有能力救你，只有他们能救你，但这一去恐怕也就只能救你一命了，本来还打算为你计划将来，现在就想你好好活着。

又是一阵哭泣，他把头埋在床边，睡着了。

午夜时分，林夕阳用头蹭了蹭父亲的头，便被人带走了，一切进行的很快，来的人也非常专业熟练。虽然林夕阳已经无法逃跑，但他们仍然将他狠狠勒住。他也十分配合，中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他们出门，又把门掩上，林父抬起头。看着窗外，一辆车亮起车灯，又疾驰而过。他没有惊讶，只是呆呆的望着，直到清晨。

林夕阳被蒙上脑袋，汽车三转两转了半个小时，渐渐的车声少了，车里的其他人也渐渐聊起了天。

“你们知道老大的头是怎么秃的不？”

一人搭话“老大那头发越来越少，还天天带头套，你说，是不是不敢面对啊。”

“哈哈，他怎么会不敢面对？受苦的是嫂子啊。”

“对对对”

……

又走了一会儿，几个人又十分默契的闭嘴了。“咵啦咵啦”开门声叫醒了快要睡着的林夕阳，他仍然被蒙着头，那几个人把他抱出车，往轮椅上一扔，头套被摘下，林夕阳一脸懵逼，向四周环顾一圈，发现了那位秃头的“老大”。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夕阳一时紧张，哆嗦的说了句“老大”。那人先是吃惊，随后说到：“有眼光，小伙子有前途。”林夕阳的紧张缓解了一些，回到“主要是你太亮。”说完看了看他的头套，老大对于他这一举动明显有些紧张了。

他挠了挠头套，略显尴尬的说：“你们几个别愣着，快把我们的小兄弟推进去啊。”

“是”

随后几个人把林夕阳推进了一个实验室一样的房间。那里有各种仪器，闪和红色绿色的光，看样子是一些检测设备。那几个人把林夕阳放到了一个床上，那床上只能容下半个人，旁边是一个氧气瓶，以及一些被缠的乱七八糟的管子。旁边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那些管子安在林夕阳身上，还贴了一些贴片，检测身体机能。

哪位老大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咳了一声，“嗯，林夕阳同志，我是王强，天启市B区特别行动主要负责人，”他刚准备继续，就被林夕阳打断了，“什么同志，我的天啊，抗日吗，现在不都。地球一家亲，同住地球村啦？”

“林同志，虽然我也不想这样称呼你，但我党只有在很庄重的时刻才这样称呼，请你谅解。”

“什么谅解，动不动就给我插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管子和电线，搞死老子的节奏啊。”

“你个瓜娃子，搞你个锤子，球经不懂，坎脑壳滴。二蛋扯着我”，旁边一人拉住他，他飞身一踢，正好蹭着林夕阳的刘海飞过，吓得林夕阳都忘记要后退了（当然他也动不了），整个人僵在了哪儿。

“现在你说我听”

旁边一人掩嘴说“老大错了”。

“啊呸，是你听我说，然后复述，”

“什么附属，附属什么？我不知道啊。”

“老大让你重复一遍。”二狗小声说到。

“我志愿加入……”

“我志愿……”

“好了，终于完了。那我们开始吧。”

林夕阳有些胆怯的说“你要干什么？我既不卖艺也不卖身，而且我是直的。”

“没事，我们也不是弯的，只是我们要取点东西，你就从了吧。”

“你还说你不是，你都说这个了。我要回家，妈妈啊！”

几分钟后。

“这小子真能折腾，要不是抽个血至于吗。弄的我们好像同性恋是的。”二蛋讪讪的说到。

“算了，算了，赶紧去化验，上头等结果呢。”

“他可一定要是啊，不然“营养”要跟不上了。”老大的语气中有些失落和焦虑。

不一会儿，老四飞奔着跑了进来，“成了，成了。”

“奶奶的，终于成了。”王强咬着牙说到。

林夕阳此刻一脸懵，不知是什么意思。稀里糊涂的等着别人来解答。

“老王，我听说成了。”一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兴奋的说，还没进门就喊出来了。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是啊，咱们终于可以尽力了。”

“好，好。”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而此刻林夕阳更加不满了，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的不知是和人，不知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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