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空间魔灵》:重做通知》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沉默区》——Shaper。
第一章·第一节
我们的举动受心灵的支配,罪恶的头脑导致罪恶的行为。——〔英〕普赖尔:《亨利和埃玛》
罪,即是人心。
无处不在的监控,庞大的信息数据,严厉的处罚,再到各种严密的保护。这便是那些自诩为专家所给出的所谓解决方案。
而犯罪从未改变,总能一次又一次刷新我们的想象力。
罪是什么?作恶或犯法的行为,也是一种苦难,是一种让他人痛苦、反感的行为。有些罪让人可笑,有些罪让人战栗,而更多的,是让人绝望。
想象一束光,指引前行。
想象一束光,照亮黑暗。
黑暗中有何物?前方又有什么?
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泡茶。他一手提起冒着热气的不锈钢水壶,一手拿着木质的镊子夹着茶碗冲洗。青色的茶碗没有多余的花纹点缀,透着阳光表面的冰裂清晰可见。
偌大的办公室内书柜一个贴着一个从窗口尽头一直延伸到了门口,从门口向房间尽头看去是一面面玻璃拼接的窗,阳光将房间照得通透。右边是一张木质办公台与一把老板椅,台面上各种资料堆叠得整整齐齐,即便如此依旧显得有些凌乱。靠椅子那头是一沓白纸,纸上放着一支未盖上笔盖的银色钢笔。
他坐在办公台前靠墙的长沙发正中位置,靠门的是一张独立沙发,沙发拼接的空隙摆放着一盆碧绿的富贵竹,后面立着一面国旗。他身着白色长袖衫,下穿一条系皮带的黑西裤,衬衫扎进了裤子里,即使穿得严实手臂上的肌肉弧线若隐若现。
他将茶台上的茶壶内注满开水,随后放下水壶,盖上茶壶盖子晃了晃将第一遍的茶倒掉后又打开盖子注满开水。他吸了一口气,能听见鼻息声。他将洗好的两茶碗一只夹放在自己面前位置,一只放在了独立沙发位置。
做完了这些后他便闭目养神,静静等候。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一对浓眉下眼睛紧闭,只听见高耸的鼻子下的鼻孔传出微弱的呼吸声。修得整齐的短发显得干练,俨然一副学者做派。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男子睁开眼说道:“进。”
门把手被扭动,一青年男子走了进来。青年男子脚蹬一双警用皮靴,身穿黑裤蓝衬衫样式的警服,标准的警察造型。
青年男子对着中年男子站得笔挺,随后敬礼道:“韩教授。”
韩教授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后便拿起茶壶向青年男子的茶碗里倒茶,红色的茶水缓缓流入茶碗中。倒了八分满后他又为自己满上,两杯红色的茶微微冒着热气。
青年男子剑眉下一双眼睛向四周毫无规律地扫了扫后坐向了靠门的沙发上,他腰杆子挺得笔直,两腿微微并拢,显得有些紧张。
“墨非,首先祝贺你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毕业。”韩教授声音十分富有磁性,感觉声带就像金属片在振动又不失柔和。
“谢谢韩教授。”墨非看向韩教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尝尝,金骏眉。”韩教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墨非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后韩教授为他再添了八分满。墨非双手微微捧着杯子直到韩教授添满茶才松开手。
“你的论文我看了,从各方面来说都写得很好。这次我出的论文题目也有我个人原因在里面,可能有些没顾及你的感受。在这跟你说声抱歉了。”韩教授放下茶壶对墨非深深点头。
墨非眉头微搐,很快便缓和了过来。他喝了口茶目光注视着茶杯里的茶。两人不再言语,过了许久墨非才再次注视着韩教授开口道:“没关系,警察的家人触犯了法律也是犯人。将来作为执法者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韩教授打量着墨非:“不,你误会我意思了。”他喝了一口茶欲言又止,墨非好奇地看着韩教授。思索了一会他才继续道:“先不说这个,你在警校这几年过得怎样?”
“除了刻苦学习便是努力训练。”墨非眼睛向上看着天花板回忆道。
“当警察是你的梦想吗?”韩教授露出慈祥的笑容,仿佛从墨非身上看到了什么美好的光景。
“是。”墨非斩钉截铁,眼神不带一丝迟疑便脱口而出。
“即使父亲现在是……罪犯?”韩教授斟酌后还是说出了罪犯两字。
“是。”墨非重复道。
“你父亲是好警察。”韩教授眼中追忆着往昔。
“但也不妨碍他成为一个罪犯。”墨非咬牙继续道:“从入学第一天开始不少人就知道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我就是我,他就是他。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好警察。别人怎么评价我我早习惯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但是众人看一个人时第一印象便基本决定了往后所应该怎么看待,说是当刮目相看,到底还是在对比从前的影子分析一些改观。你父亲的事往后肯定会对你有所影响,或者是被他人淡忘。所以你要做得更好,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梦想。让人闭嘴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心服口服,明白?”韩教授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墨非,身子向前倾用左手用力抓着墨非的右手腕。
“明……明白。”墨非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回答。
韩教授松开手叹了口气:“还有,任何的犯罪都有其特定的复杂性。法律只是量刑定罪的参考而已,罪是罪,法律是法律。这话我只和两个人个人说过。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父亲曾经是好警察,现在也是罪犯。那你知道什么是罪吗?”韩教授看向墨非。
“形式与实质相统一的犯罪混合概念…”墨非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韩教授对自己摆摆手打住,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陷入沉默。
“这个是标准答案,但不是唯一的答案。我问的是罪。”韩教授将茶碗中的茶一饮而尽呼了口气继续道:“这个答案你现在不必给出。等你成为正式警察后想到答案再回答吧。学校这边你虽然毕业了,不过说到底也只是走个形式告诉你我们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东西罢了,作为一名警察你离毕业还远着呢!”韩教授眉展颜舒轻松了许多:“毕业后准备去哪?”韩教授起身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烟与烟灰缸。
“我打算参加本市的招录考试。”墨非脑袋没规律地晃动,表情十分不自然。
“好。”韩教授边说边点火吸了一口烟。
“韩教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墨非起身,双腿有些抽搐。
“憋不住了吧?”韩教授面将烟放在烟灰缸边上面带微笑看着墨非。
“啊。”墨非一副被看穿后无奈的摸样。
“哈哈哈,有空或者遇到问题时常回来看看。”韩教授爽朗一笑道。
两人相互点头后墨非走出了办公室带上门,随之传来一阵脚步声。
韩教授将烟灭掉后坐在椅子上。他将办公桌上的黑色相框扶起来。相框里是一张略带黄斑的黑白照。照片中三人身着65式军服,并排站着军姿,年纪相仿、二十有余。他看着照片面带微笑,只是这份笑容多了一分苦涩。
同时,在洗手间内墨非上完洗手间后正在用水冲脸,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拉耸着肩膀。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似乎用尽了全力在支撑,闭眼承受曾经的那段回忆。
小男孩从睡梦中醒来,四周一片漆黑。他睡眼惺忪地起身准备出门。透过门下的一丝缝隙可以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女方在小声啜泣。小男孩松开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耳朵轻轻贴着门。
“我不信,墨明。你怎么可能会杀人!你告诉我真相啊!求求你了!”女子失声痛哭,声音中相比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凄楚的绝望。
“芷馨,对不起。小非睡了吗?”男子压低声音说道,过了一会继续道:“警察当了这么多年,这一回轮到自己成为犯罪了。等第二天估计关于我的事便会被铺天盖地地报导吧,想瞒也瞒不住。对不起,芷馨。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男子哽咽道。
“不是真的!不是!你是好警察!一定是有人陷害你!你去查出来啊!”女子声音微弱,像是嘴透过枕头在低语。倘若拿去“枕头”将必是撕心裂肺。
“是我拿着枪对着受害人开枪的,对不起。要让小非失望了,他那么地以我为荣。无论怎么隐藏现在我是罪犯这是事实。”男子叹息。
小男孩双手捂住嘴不让哭声传出,一边跑向床头抱起枕头后用力按住自己嘴。泪水不住的往下流。他蹑手蹑脚重新回到了门边侧耳贴着门,枕头早已湿润,从枕头上传出“唔唔”地哭声。
“芷馨,照顾好小非,照顾好自己。拜托了。”男子话毕,客厅外只剩下女子不住地在小声哭啼。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只剩哀伤的“寂静。”
“楼下等我吧,谢了…对,就当是一起执行完任务去吃宵夜吧…”男子说完后传来女子哭鼻子的声音,她挣扎道:“别走,墨明。求你了。”
“让我悄悄地走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这个,给小非。”男子说完便传来了开门声。
小男孩走向窗口拉开窗帘,窗外灯光璀璨,繁华依旧。光照亮了小男孩的脸颊,小男孩泪光闪烁,泪痕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小男孩爬上窗台俯视楼下,一人缓缓走出,只看见背影,背影在夜色中增添了几分落寞。他没走几步便缓缓停下,走不动了。驻足在小区幽静的小径,他转身仰望着曾经的家。小男孩赶忙拉起窗帘,瘫坐在窗台上背对着男子的目光。
过了许久小男孩才再次拉开窗帘,此时已没了男子踪影,似从未来过。
小男孩拉上窗帘拖着身子回到床上,将被子盖上。他扯住被头擦拭着眼泪,想哭时便用被子按住嘴巴小声地哭几声。
门开了,一束白光照进房间。小男孩赶忙擦干眼泪闭眼,光持续了没多久,门便关上了,光也随之消失。一切看似从未发生。
墨非睁开眼,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他再次打开水龙头捧起水用双手使劲地揉搓自己的脸。水的哗哗声响彻了洗手间。
小男孩在教室里正上着课,他看向课桌已经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的同桌说道:“雯雯,笔记借我看看好吗?”同桌女同学并未回应,正在做笔记的手不住地颤抖。
小男孩开家长会那天,他站在教室外从后门看向自己座位,全班只有他的座位空着,家长们在看着班主任绘声绘色演讲。班主任似乎注意到了窥视的小男孩,两人目光在刹那对视,小男孩清楚地看到班主任不悦的目光,哪怕是一瞬间,皱眉的表情便烙印于心挥之不去。
小男孩走在自家小区的回家路上,只见两妇女牵着自己刚放学的孩子从他背后走来。小男孩礼貌地叫道:“王阿姨,周阿姨好。”
四人看向小男孩,两妇女用惊愕的眼光打量着小男孩,随后嘴角费力地拉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点头回应道:“好。”她们牵着自家孩子的手比刚刚多了几分力,变得紧紧握着。
其中一小孩回头用手指着小男孩道:“你是杀人…”妇女一把抱起小孩打断了他说话,妇女道:“胡说什么呢!”四人加快了步伐远去,小男孩低头看着地面,他默默流着泪,实在是走不动了。
无数的声音向他袭来:“打你是惩奸除恶,活该!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太危险了,你回去可得跟你家孩子说啊。你爸不是杀人犯嘛,抽根烟多大点事?你们听说了吗,小敏昨天收到了那个人的情书后父母今天就来学校了,说是要转学。干!怎么和他分到一个宿舍!听说了吗?有个杀人犯的儿子也考了警校!你练枪该不会是用来杀人吧?”到了最后,只剩下杀人犯三个字在他脑中回荡,声音有男有女,形形色色各种人化成黑影围着他所聚集,对着他指指点点。
一双手将墨非拉起,墨非口中吐出一大口水急促地呼吸着。
“没事吧?哥们。”男子拍打着墨非后背帮他顺气。
墨非缓过神道:“没事,谢谢。”
“我看你一个人把洗手槽的水放满整个脸都浸在水里,这是在练憋气吗?”男子打趣道。
“算是吧。”墨非点点头。
“会玩,下次憋不住了得赶紧把脑袋露出水面。憋气这活儿强求不来。”男子竖起大拇指尴尬一笑。接着便走进厕所关上门不再理会墨非。
墨非用手擦了擦脸与头发走出洗手间。
第一章·第二节
赌局的开始早已注定输赢。——《沉默区》
墨非身穿警服,系好领带后他走向床边的梳妆台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仔细确认无误后拿起了台面上的警帽,一枚亮银色的警徽在警帽上映着晨光闪闪发亮。他放下警帽拉开抽屉,抽屉里是一枚一模一样的银色警徽,他轻轻拿起,看着警徽想起了往事。
小男孩在书桌上写着作业,门外门铃响起,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开门声。
“又有任务吗?”女子问道。
“嗯,回来拿衣服。小非呢?”男子声音有些疲惫。
“在写作业呢,要不吃了饭再走?我马上炒菜。”女子说道。
“你和儿子吃吧,小龙在楼下等着呢。”男子道。
“行吧,注意安全。”女子声音有些泄气,门外传来一阵亲吻声。声音停止,女子继续道:“行了,去看看小非吧。”
早已按捺不住的小男孩这才将门打开,小男孩被男子一把抱起跨在自己脖子上。小男孩俯视着男子的警帽:“爸爸。”
“在家有没有听妈妈话呀?小非。”男子边说边走向书桌翻看着作业。
“当然了,爸爸不在家小非身为男子汉就要负责照顾妈妈。”小男孩自豪道。
男子边看作业边点头,小男孩取下男子警帽戴在自己头上。男子竖起大拇指道:“好!不愧是我墨明的儿子!”
“爸爸,当上了警察之后就会很少回家吗?”小男孩脸上的兴奋褪去。
男子呼出一口气,小男孩在肩膀上随之微微颠簸,男子轻轻拽住小男孩的小腿:“哪个家不是回,进门是咱家出门是国家嘛。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门外女子说道:“小非还小,你说这些他听得懂吗?好好学习就好了,要我说以后最好当医生,现在医院福利又好。”
“嘿,那是!这样孩子他妈你就有保镖了。”男子打趣道。
“爸,这个怎么拆不下来。”小男孩把弄着帽子上的警徽。
“小非,你以后要是当警察你要记住。头上顶着的这枚警徽一定要正,绝对不能歪。现在你可能不懂,只管记着就是了。记住了吗?”男子慎重说道。
小男孩用力点点头:“记住了。”
“好,继续写作业吧。等忙完了爸带你去海洋馆玩。”男子将小男孩举下放在凳子上便走了出去。
小男孩站起来走向门口,玄关外男子身穿警服,正在系鞋带。一旁的女子长发微卷,身形姣好,身穿雪白连衣裙,围着苏格兰纹围裙。两人都背对小孩。
男子穿好鞋后女子将手上的一个纸袋递给男子:“注意安全。”
“嗯。”男子接过袋子点点头,头也不回便出了门。
小男孩关上门。
墨非回过神,他将警徽放回抽屉后夹着警帽走向门口。家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家,客厅的家具被擦得一尘不染。沙发表面布满了龟裂,有几处露出了里面的黄色海绵,茶几上满是划痕,一角用木块垫着。光照倒是充足,放眼看去墙壁上的污垢一览无余,墙角还有早已人去楼空沾满了黑灰的蛛网。
墨非锁上门下了楼后径直走向公交站台。
秋季的早晨泛着微凉,等公交的大多是公司的白领,五颜六色绑着工作证的带子揣在胸口的兜里或掩盖在外衣内。有的在吃着早点,有的冻得摩拳擦掌直哆嗦。大家见墨非一身警服只是看看,随后便各自忙各自打发时间。
公交来后大家排队上车,墨非进车投币后看向车内。车内坐满了一半,他走向后门附近抓紧扶手。紧接着车门关闭、车辆行驶,喇叭报完下一站后大家有的掏出手机打电话或看新闻,有的接着吃早点或者补个觉。
时隔几年再坐上公交,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新鲜。透过车窗墨非看着沿途的风景,时而闭眼感伤,时而睁眼凝望。城市规划得越来越完善,高楼住宅拔地而起。墨非孑然一身,如一粒尘埃,随风飘荡或是落地翻滚。物是人非,梦醒枉然。公交车内进进出出,直到车内喇叭里响起:“下一站,平古派出所。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
墨非走向后门抓紧离门最近的扶手直到车停稳后下车。一女子跟着墨非下了车。墨非脑袋微侧看着女子雪白的侧脸,女子身高近一米七,比墨非只矮了半个头。细眉下一双大眼睛与长长的睫毛相得益彰。侧面看去鼻梁与嘴唇的轮廓显得小巧精致。肩膀前的头发随风飘扬,后面的头发用红绳扎住发尾。女子身穿白色长袖衫搭一件黑色毛背心,下身是苏格兰纹红百褶裙与过膝黑长袜配平底皮鞋。她从黑色的手提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才注意到了在一旁看得出神的墨非。女子转身面对墨非打量起来,墨非嘴微张,腼腆地点点头后转过头想走。
女子叫住墨非:“站住,怎么不看了?”女子声音略带沙哑,如手指轻轻揉搓细沙。
墨非愣了下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对视了两秒不到墨非便不好意思地侧着头,场面有些尴尬。
“我和你交谈请看着我的眼睛,这是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说你在派出所门口假扮警察怕被我识破吗?如果是假扮你也太业余了,编号领章该有的都没有。还是说你是来自首的?”女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她左手托着右手,右手在把玩着转着圈。从女子的表情看她似乎在认真的思考分析,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是来报到的,不是你…”墨非提高声调说道,他正视着女子,话还没说完便被女子打断道:“不要看着我,虽然看不出恶意,但感觉很恶心。”女子别过脸转身走进派出所,留下不知所措的墨非。
派出所大门修得十分庄严,大门高五六米,正中间是一枚金色国徽。右侧竖着的宝蓝色铁板写着“古平区派出所”,下配英文字样。女子走过中央的电动门来到左侧的小门进入派出所内。
墨非等女子进了派出所办公厅大门才走向侧门的岗亭。墨非隔着窗对执勤的警察说道:“你好,我是刑侦队新来的墨非。今天来报到。”
岗亭内执勤的警察看了看墨非后拿起笔打开登记本:“怎么写?”
“墨水的墨,是非的非。”墨非答道。
“好,可以进去了。”警察拿起对讲机继续道:“龙队龙队,人到了。”
同时,在办公厅的刑侦队一组的办公室内。
男子看完手机后喝了口咖啡,双手叉在后脑勺看着天花板。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摸了摸蒜头鼻。男子三十出头,体型微胖,国字脸,锅盖头。一双略微上翘的细眉下小眼睛打着转。思索了一会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站起来打了个响指拍拍手道:“大伙,你们说新来的是该叫兄弟还是叫老妹?”
梳着齐刘海戴黑框眼镜的警员推了推眼镜道:“不知道。”
正在写着文案的年轻女警员异常兴奋,她指着男子叫道:“男的!”
“詹燕你外头有人了兴奋个啥?”男子戏谑一笑。
“老娘外头有人就不能看帅哥了吗?”女子仰起头趾高气昂,五官除了嘴略微大了些算得上是一美女,配上马尾辫显得十分干练。
“行行行,肥水都流外人田了。好不容易有个美女还想内部消化。”男子假装叹气。
“赵刚你又找抽是吧?”女子比划了下拳头道。
“姑奶奶我认怂。”赵刚举双手缩了缩头投降继续道:“孙义东和詹燕都不知道,老郭你呢?”
三人看向正在看报的男子,男子头发稀疏有些许白发,身材壮硕。脸上没有一丝赘肉,略凸的眼睛边上有了若隐若现的鱼尾纹。他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后放下了报纸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放过我老人家得了。”
“别扯淡,我三一你三六。你跟我说老人家?自己长得老还得拉上我垫背。”赵刚起身走向他的办公台拿起报纸回自己位子看了起来。
“再干一年半载我就得去干治安了,遭不起这份罪喽。”老郭拿起烟盒子把玩着。
“到时候再说,别跑题了。”赵刚扫了一眼报纸丢在办公台上看向老郭。
“龙队告诉我了性别,别的没说。”老郭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回忆道。
“没告诉你名字?”赵刚疑问道。
老郭摇摇头:“没告诉,怎么?”
“我还说猜性别,如果猜性别那么老郭不就参与不了了?”赵刚面露为难。
“那我们就猜他姓的笔画呗。”詹燕道。
赵刚摇头:“不行,你想想啊: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这些差不多都是四到十划左右。这个中间数不好分,十划以内的姓占了大多数但是也有些笔画多的。”
“那就买大小吧,十划以内算小,十划以上算大。一会龙队就把人领上来了,就这么决定了。”詹燕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
赵刚想了想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要是你们都买小那我不是得亏死?但是如果我买大我赚得也不少。”
“猜不猜一句话。”詹燕拿出一张二十元拍在赵刚台面上。
赵刚起身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来吧,十划包括十划以内算小,超过的算大,一人二十。看来这回我得放血了。”
一直不说话的孙义东听完后站起来走到赵刚办公台掏出一张二十元说道:“我买小吧。”
赵刚点点头看向旁边办公台的老郭:“老郭呢?”
“小吧,跟着大伙走。”老郭伸长手侧着腰递给赵刚一张二十。
“老郭你真不够意思,你们全买小那么不是只能我自个压大了。”赵刚边叹气边将钱叠整齐放在一起后自己也掏出一张二十放一边。
“这回死皮烂脸也得赢一次。”詹燕窃喜道,随后拿起笔继续写文案。
大家十分默契的各自忙了起来,办公室内只听见键盘的敲击声与纸张之间的摩擦声。
一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正在下楼,男子身材魁梧,光头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浓眉之下一双大眼狰狞地注视着前方就像看着猎物一般,鹰勾鼻下双唇紧闭。上楼的警员见到他后都紧张地打着招呼喊:“龙队。”
龙队默默点头,面无表情。来到一楼大厅他注意到傻站在大厅内大门旁的墨非后便向他走去。大厅内皮鞋的“噔噔”声带着回音。
墨非也注意到了龙队,他看了看肩章后面向龙队等他在自己面前站定后敬礼。
龙队扫视了一眼墨非后对墨非敬礼,礼毕后两人都放下手。龙队从兜里拿出肩章、领花与胸标编号为墨非戴上。
墨非站在原地捏着手心,耳朵有些微红。
龙队为他佩戴完毕后又再摆弄了一会,最后确认无误后他取下墨非的警帽将警徽微微弄正替他戴上:“墨非,从今天起你就是平古派出所刑侦队一组的一员。今后你要以一名警察的身份时时刻刻严格要求自己。我是刑侦队队长张小龙,平时叫我龙队就好。”
“是!”墨非铿锵有力地回答后敬礼,脸上没有一丝激动与茫然,只有淡然。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龙队点点头:“跟我来。”
两人走上楼,阳光照耀在楼道内,墨非被龙队的头照得直眨眼。
“关于刑警的职责你知道吗?”龙队边走边交谈起来。
“报告龙队,知道的。”墨非毕恭毕敬回答。
“警校第一确实很方便。”龙队点头继续道:“我不会对新人说欢迎之类的话,干这一行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当然受伤才是常态。”
墨非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两人陷入沉默。
进了一组的办公室,大家都站起来鼓掌道:“龙队。”
龙队点点头:“这是你们新来的同事。”随后他拿起白板笔在白板上写出墨非的名字:“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赵刚问道:“龙队,下午茶吃啥?”
“比萨。”龙队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除了赵刚神采飞扬外大家都叹气连连,墨非疑惑地看着大伙。
赵刚上前道:“我是一组的组长赵刚,叫我老赵就好了。这是老油条郭志明管他叫老郭,刑侦之花詹燕,秀才孙义东。”赵刚勾搭起墨非的肩膀一一指道,指到的人都对墨非点点头:“还有,咱大伙是很欢迎你的。他们输了钱还没回过神而已。”
“没关系。再次介绍:我是墨非,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了。”墨非对大伙鞠躬。
“这必须的,你的座位小燕帮你打扫干净了。”赵刚指了指老郭后面的空位。
“谢谢。”墨非对詹燕点点头。
“不客气。”詹燕微笑点头后对老郭得意道:“看吧?帅哥一枚。”
老郭拿起报纸回以微笑没接茬。
“老赵,快说怎么回事。”詹燕见老郭没接话便将目标转向赵刚。
赵刚也不多说拿出手机点开照片:“哝。”照片上是墨非进门登记的名字。
“好呀,出老千。”詹燕一个信不走到赵刚面前揪了他耳朵一下,墨非面无表情看着。
“姑奶奶,饶了我吧。我这怎么算出老千呢?你看秀才和老郭多淡定。”赵刚捂着耳朵笑道。老郭与孙义东赶紧假装忙了起来。
詹燕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姜还是老的辣。”
“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赌运气吧?”赵刚喝了口咖啡,咖啡已经凉了。
“打个赌不凭运气那不就是作弊了?你还挺有理。”詹燕嘟哝着嘴。
“规律、时间、心理状态,掌握了这些看不见的变数才是制胜的关键。小燕你干刑侦没多久,你见我们哪次破案是靠过运气的?运气不过是那些存有侥幸的罪犯或者对现实有过多期待的一些幻想者所构筑的谎言。只是这个谎言被欲望所盖过才让他们盲目自信以为真实。所以别搞笑了,赌局的开始就早已注定输赢了。”赵刚放下杯子将钱装进口袋。
“多学学,这学费交得不冤。我去抽烟。”老郭起身拿着烟走出门,出门时拍了拍墨非肩膀,墨非点点头。
詹燕无言以对,孙义东在用电脑专心致志写着文案。
“墨非你呢?”赵刚问道。
“这是常态。”墨非走向自己的位子坐下打开电脑。
“你赢了你有资格吹。墨非你别着了他的道了。”詹燕举起笔挥了挥。
“输了又不服气还不听取经验岂不是更可悲,你看墨非第一天来多上道。”赵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陶瓷茶杯递给墨非:“刚刚是大家欢迎,这是私人的。”
墨非愣了愣没去接,赵刚一放手茶杯顺势掉下,墨非赶紧接住。
“别发愣啊。”赵刚笑道。
“谢谢。”墨非点点头,看着红色的茶杯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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