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夜尽时》——湮土》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六磅重的回忆》免费试读_点45ACP。
章一 苏醒
“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你昏迷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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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是漫天的火光与硝烟。
银发的少女被爆炸造成的冲击掀翻,重重摔倒在地。不远处,一辆悍马S2-SUT皮卡的残骸正熊熊燃烧着,散发出滚滚的黑烟,周围还在不断回荡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和7.62mm中间威力弹的清脆枪响。
少女用颤抖着的胳膊和手掌支撑着地面,竭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重新无力地跌倒回地上。
顾不上沾满精致面庞的尘土,她的右手徒劳地向前虚探着,触手所及却只有弥漫的硝烟。眼角含着晶莹的泪花,少女低声呢喃道:“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等等,这是什么?”
她的指尖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在滚滚浓烟之中,她看不清那是什么,可是她的指尖却忠实地循着神经传回了那个物体的形状,和上面的铭文。
仿佛攫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紧紧地抓回了那个东西,双手用力攥着,如同稀世珍宝般捧在胸前再也不肯放松。过了几秒钟,又或者几个世纪,少女纤细的肩膀开始微微地上下颤动……她最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它洁白得有些刺眼,以致让我的瞳孔本能地缩小了一圈。四周包裹着我的,是柔软的织物触感。“……原来是个噩梦吗?”
一边大口吸着微微有些凉意的空气,一边搜索着如同锈蚀机械般涩重的大脑,我用手臂猛地用力撑了一下床单,试图直起身来,而衰弱的肌肉却在用酸痛感无言地作着拒绝服从神经命令的回答。
等等,我这是在哪?我之前在做什么来着?
下一刻,我本能地开始检查身体的各项功能。
天花板大约距离我三米远,上面装有两组八根LSE公司生产的医用卤素无影灯。视深视野均正常,由此判定双眼视力正常。
右后四点钟方向有两只哀鸽(Zenaida macroura)的低鸣声,大致可以判断为求偶模式。听觉定位能力正常,由此判定双耳听力正常。
轻轻煽动鼻翼,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矢车菊属花卉香气,由此判断嗅觉正常。
试着动了动十指,指尖传回了层次分明的触感,说明并不是幻肢错觉。
身体……还能动,四肢都还在,各关节活动自如,骨骼和韧带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微弱的针刺样麻木痛感,如同压迫导致缺血后的感觉一般。
试着进行一次腹式呼吸,胸腔和腹腔中的各脏器都没什么异样的反映。
慢慢支起身体,却感觉意外的沉重,这让我心中也随之一沉:这说明这具身体要么是久卧病榻,血液受阻,要么是太久不活动,肌肉纤维已经部分萎缩,前者固然不太妙但后者其实更加糟糕,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已经在床上昏迷了很久。
“啊,你醒了!”我正在环顾四周,试图找件什么东西做武器,却听见一个男人在说话:“我这就叫杰西过来。你是在找武器么?别担心,我们都不是坏人,这里也很安全。”
“杰……西?”努力直起半个身子,把头转向声音的来源,我看到旁边也有一张病床。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亚裔男人跟我用同样的姿势躺坐在上面,手里操作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电子设备,头顶缠着绷带,头发被剃光,似乎最近曾接受过颅脑外科手术。
不过他的气色看起来倒不错,不像我这样,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他的病床上还坐着三个资容出色的亚裔女性,四个人正一齐看向我的方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我的“开机自检”动作。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大脑稍微运转了半圈,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汉语。
“我……这是在哪?”我也用汉语回问道。由于口腔干涩,发音多少有点不自然。声带功能基本正常。
被女性包围着的男人拍了拍身边一个身着水手服的女孩子的肩膀,示意她替他回答我这个问题,然后用手轻触了一下屏幕的某处,对着屏幕喊道:“杰西,他醒了,快过来!”似乎是某种即时的语音通讯手段。
女孩点了点头,道:“是,主君。”
主君?我的大脑告诉我这个叫法有些奇怪,但是大概是还没有完全从沉睡中醒过来的原因,我忽略了这个想法。
“真是个所有从昏迷中醒来的人都会问的问题呢。这里是美利坚合众国,达拉斯,GK总部直属第六医院。放心,现在这里是安全的绿区,不用担心铁血工造和EILD-infected会随时取走你的性命。记忆还在吗?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GK?绿区?铁血工造?EILD?那都是什么?我拼命地检索着脑海,却一无所获。事实上我只听懂了达拉斯和医院两个词。等等,达拉斯?我一个宾夕法尼亚州州立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里的小研究员,怎么就跑到得克萨斯来了呢?当时我就……我就突然注意到,那边有两个女孩身上都有佩枪。
“既然这里是安全的,为什么你们要带着枪呢?”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刚才说话的穿水手服的女孩用一副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ばか,战术人形跟烙印武器分开才奇怪吧?你是不是睡了太久,脑子都坏掉了?”她的腰间别着一只黑色的手枪,由于放在枪套里所以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型号。
我:“哈?”
实在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尽管她说的每个字我都明白。
“ばか”的汉字写作“馬鹿”,是日语里“笨蛋”的意思,虽然日语什么的敬谢不敏,不过这个词碰巧在我仅能掌握的十几个日语单词之内。我知道在某些人看来被美少女喊笨蛋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是抱歉在下并不在其列。这孩子明明看上去很可爱,为什么说话这么刻薄啊?!我们明明才是第一次见到——简直莫名其妙。
“五四,不可以无礼哦。”
旁边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身上挂着一把步枪,看上去很知性成熟的大姐姐摸了摸她的头,微愠道。她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听上去就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五四?好奇怪的名字,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我知道五四运动,五四广场,五四青年节,五四黑星,但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人名。中国是有个姓氏叫做“第五”没错,但是简写作“五”然后再取一个“四”作名字的话……实在还是太别扭了。或许这只是一个编号?感觉越来越混乱了。
“不好意思,五四这孩子一向口无遮拦。”被女孩子包围着的看上去就像是Galgame男主角的男子一脸歉意地向我解释道,“战术人形的佩枪就像是她们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轻易是不会离开身边的。”
说完男子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补充道:“你不会也像他们一样讨厌战术人形吧?别担心,她们是不会伤害人类的。实际上,她们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战术人形又是什么意思呢?眼前这两位女性难道不是人吗?为什么我非得要讨厌她们不可呀?我仔细打量着她们的面孔,看不出任何人造的痕迹……不对,这毫无瑕疵的面孔和肌肤,看上去反而显得极不自然。不过我不准备把疑问一一抛出来,而是决定只挑最重要的问题提问。
“整天把枪带在身边,没有走火的危险吗?”
“烙印武器与我们战术人形之间存在着以ASST建立的特殊联系,操纵起来如臂使指。”看上去很知性成熟的步枪大姐姐摇晃着食指解释道,“五四的某个妹妹可能会用走火什么的威胁自家指挥官,然而情况是如果没有主人,也就是我们战术人形的命令,烙印武器是绝对没法开火的。从这点来说,我们对武器的控制能力还要远远超过普通人类的胳膊对手指的控制能力,说是如臂使指,其实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多少有些得意。
似乎又是一堆不知道的概念……总之“战术人形”的“烙印武器”的走火就像是失禁一样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原谅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汇形容——那样的话我这个问题对她们来说其实相当失礼:“你这样走来走去不会失禁吗?”——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无礼问题吧。诶呀我都在瞎想些什么啊。
“抱歉,是我失礼了。”我一脸歉意地看着她们,诚恳地道歉,“现在我感觉安全多了。”
“哼”。佩戴手枪的被叫做五四的水手服少女似乎并不买账。看上去很知性成熟的似乎脾气很好的步枪大姐姐朝我微笑了一下,示意她并不介意。而那个被女孩子包围着的看上去就像是Galgame男主角一样应该被FFF团处以火刑的男子闻言笑逐颜开道:“会向战术人形道歉的普通人还真是少见,改天我一定要请你喝一杯才行!”
——判决撤销,这家伙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还有,按照他的意思,似乎这里的普通人对所谓战术人形不太友好?
“你醒了?”这时,一个有着一头美丽金发的女性推开门走了进来。“身体可以活动吗?”
“似乎可以。”我转头看向她。“请问……”
“麻烦跟我过来一趟。哦,稍等,我给你拿一双拖鞋。”
我点头掀开薄被,坐到床边上。
等等!我的手……我的手脚……
所有从病号服里露出来的肌肤,都是毫无例外的惨白颜色,只有指尖微微有一点血色。
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个……”
有着一头美丽金发的女性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安,快步走过来把一次性拖鞋丢到我的脚下,尴尬地朝我笑了笑,伸出了手:“关于你的皮肤,等等我会解释的。总之请先跟我过来一下。能站起来吗?”
眼前的四个人看上去属于同一阵营,其中还有两个人装备着武器。身无长物,四肢虚弱,举目无援的我似乎没有任何跟他们叫板的资本。
经过几百个毫秒的思考,我识相地点了点头,穿上拖鞋,试图站起来。
久卧病榻之后,双腿的肌肉比想像得更加无力,但是还在能让我站起来的限度之内。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扶床,慢慢取回平衡……尝试松开右手,然后松开左手……
我终于又站起来了,以我自己的力量,在卧床不知多久之后。
章二 烂柯
信安郡石室山,晋时王质伐木,至,见童子数人,棋而歌,质因听之。童子以一物与质,如枣核,质含之,不觉饥。俄顷,童子谓曰:‘何不去?’质起,视斧柯烂尽,既归,无复时人。——《述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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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位女性的步伐,我走入一间没有窗户的办公室内,坐定。
“欢迎来到2060年,卡尔逊先生。”对面的金发女性正色对我说道。
顺便一提,卡尔逊是我的英文名字。
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四周洁白的墙上有好多荧屏,上面在闪着我读不懂的数据和图像。不,也不能说是读不懂,只是理解起来多少有些费力。而且我的思路立刻就被她的发言打断了。
“无论是凭借实力也好,还是运气也好,您和我一样,从北兰岛的坍缩云和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硝烟里幸存了下来。原本美丽的蓝星,如今已经满目疮痍,纷争频仍,民不聊生。成为格里芬与克鲁格(GK)的战术指挥官,跟我们一起拯救这个世界吧!GK,更新世界的锋芒!”
真是元气满满的发言呢,大姐姐。
…
……
………
“啥?”
我花了足足15秒来理解她的第一句话;后面的部分则由于思维能力过载而没法处理的部分姑且先被放置了起来。
尽管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性,在她的脸上也没有读出任何玩笑的意思;考虑到身体的异常,以及之前那几位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判断现在发生着的事情显然是远远脱离了正常生活的轨道,一些离奇的反常识的事情可能发生了——再荒谬的情报,也拥有被相信的价值了。
脑海里最后的回忆,停留在2016年5月末,我受导师之托协助参加了一种正在开发中的药物的二期临床实验。服下药物躺到病床上之后不久,我的记忆就中断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我昏迷了45年之久?
“Oh sorry, I almost forgot to introduce my self. I'm Jessicka, you can just call me Jessy...”
“抱歉杰西,我知道你是讲英语的,但是出于方便考虑这部作品里全世界都讲汉语……”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我本能地吐槽道。
“抱歉,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杰西卡,你可以叫我杰西……那么您的意下如何?”被我盯着脸似乎有些尴尬,自称杰西卡的金发女性自我介绍道。
…
……
………
没有人说话。气氛冷下来了。杰西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现在似乎是提问的好时机,而我正积累了满腹的疑问。现在应该先问些什么呢?
我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什么是‘北兰岛的坍缩云’?”
杰西的脸色变得黯淡起来,似乎被触及了不愿提起的回忆:“公元2030年,位于中国上海市北兰岛的‘遗迹’发生了坍缩液泄漏和爆炸。爆炸在数十秒内释放了3亿吨TNT当量的能量,直接在瞬间摧毁了整个上海市,并将大量的坍缩液抛向空中;高温的坍缩液蒸发并凝结成了坍缩云,随着生物地化循环播散到了全世界。大气云层中蕴含的坍缩液与空气充分接触后缓慢地衰变,释放出电离辐射,慢慢地杀死了下方的几乎所有生命。”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然而只看到了天花板。“我读书虽然少,好歹也读过两年,物理化学之类的稍微也懂一些,你不要骗我——坍缩液是个什么鬼玩意?”
“遗迹中发现的特殊液体,具体性质不详——”杰西把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然而如果成为战术指挥官的话,或许会有获取更多信息的权限呢。”
嘁。那个劳什子战术指挥官要是真有这么好,你会求着我去做?
我继续问道:“那‘遗迹’又是什么?”
“自1905年起陆续被发现的高等文明遗迹。由于您的权限不足,我不能透露更多信息。”说到这里杰西狡黠地一笑,“加入我们GK成为战术指挥官,并评级晋升,就可以得到更高的涉密权限哦。”
又来了。我不打算理会她的引诱。“给我讲讲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事吧。在相互确保摧毁(Mutual Assured Destruction,MAD)的战略平衡下,世界上的各个核国家是如何大打出手而没有互相把对方炸回石器时代的?”我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现代化设备,问。
“‘坍缩云’污染和破坏了一部分区域,但不是全部。人类数量的锐减也伴随着粮食产量的锐减,为了争夺在坍缩云污染后仅存的、为数不多的产粮区,世界上的主要国家间爆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为了防止对土地的污染,各个有核国家都谨慎地没有选择在战争中使用核武器,而是小心翼翼地控制了武装冲突的范围区域。而在惨烈的常规局部战争中失去了大部分军事力量的各国政府,在战后再也无力控制所有的区域,像我们GK这样的私人军事公司(Private military company,PMC)在战后也得以蓬勃发展。”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向我介绍一下你们公司吧。GK是做什么的?”
“我们GK的全称是‘格里芬与克鲁格’,是地球上最优秀的PMC。由于公司的业务正在迅猛地扩张,我们正在大量招募优秀的人才成为我们的战术指挥官,他们的任务是指挥和管理战术人形,负责一整个地区的行政和安全事务。”
我的脑海里飘出两个字叫“军阀”。不过那关我什么事啊。自己的问题更重要。“为什么昏迷了45年之久,我却没有衰老?还有,为什么我的皮肤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你已经想起一些东西了。你的身体连同容器一起被当作家族遗产被16Lab的首席科学家帕斯卡博士接收的时候,是浸泡在零下两百摄氏度的恒温液氮里的。我想这应该能够解释第一个问题。”
人体冷冻技术。既然我今天能成功地苏醒,那么这种技术可以认为已经实现了。不过今天我受到的冲击已经足够多了,所以在恍惚中,这一个事实反而没有让我感觉太过意外。不过当初我是怎么被冻成冰棍泡进液氮里去的?我现在强烈地想要弄明白。
然而杰西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疑惑和思考:“我们在唤醒你的过程中尝试使用基因改造技术修复了你受损的组织和细胞,并且置换改造了你的部分基因。这个技术现在还不是很成熟,由于一个不明的技术原因,你的黑色素基因发生了欠表达。但是你现在能够抵抗广域性低辐射感染症了,总的来说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那个什么什么感染症我并不关心,只是这个白无常一样的外形让我感觉很难受。“……我还能变回去吗?”
杰西面露难色,“姑且不说基因改造的成本相当昂贵,目前我们还没有遇到过接受第二次基因改造的人类能成功醒过来的案例……”
“……干。也就是说,我的下半辈子只能是这幅鬼样子了?”我伸出两只袖子,然而由于病号服的尺寸太长,我的手指并没有从耷拉着的袖口露出来。
“很遗憾,现在只能这么认为了。不过别灰心,只要技术在进步,将来有一天或许可以……而且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如果要成为我们的战术指挥官的话,您是不需要暴露在阳光下的。”
“你说战术指挥官的任务是指挥战术人形战斗,那么,什么是战术人形?”
“一种战斗用的机器人,搭载有近乎人类智慧的人工智能系统,以及与人类外表几乎相同的身体。但是由于使用着以ASST技术制造的烙印武器,她们的战斗力远胜普通人类。顺便一提,ASST和烙印武器的相关信息,只有我们的战术指挥官才能查阅哦……”杰西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似乎她已经看出来,我的求知欲非常旺盛。
我不知道在所谓的‘北兰岛事件’中,地球物种灭绝了多少,但是“狐狸”肯定还活着,甚至眼前就有一只。而根据我的专业知识判断,近乎人类指挥的‘强人工智能’并不是那么容易研发出来的东西,至少45年的时间未必足够人类实现这种梦幻般的技术。不过作为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本来我也没打算把她的话照单全收。
“刚才病房里的那几个人也是战术人形吗?”
“有两个是战术人形。如果你注意到了的话,也就是佩戴枪支的那两个。”
“我没有任何性别歧视的意思,不过为什么战术人形会是女性?男性的身体不是更适合战斗吗?”
杰西的眼神闪烁不定,这让我觉得她有所隐瞒:“在铁血工造叛变的事件后,普通民众对所有机器人都保持着憎恨与抵触的态度——”
“所谓‘铁血工造’,难道也是一群战术人形?”我打断道。
“是的。从那之后,为了尽可能地减少民众对战术人形和GK的反感,她们被制造成了美丽的少女外形——”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问一个问题。然而嘴刚刚张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以,没有月经,不会怀孕。”
“……”我无言地瞪大了眼睛,很想解释我想的其实不是那样但是并没有机会。
“哈哈!”杰西得意地眨着眼睛笑道,“每个像你这个年纪的男性指挥官在入职前都会问这样的问题。实际上战术人形的前身——自律人形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那样的目的而被制造出来的。”
不,其实我是基于社会伦理的考量而准备问这个问题的。为了单纯取乐而制造的强人工智能,是对所有智慧生命的亵渎,我个人绝对不会认同;何况出于技术角度的判断,我认为她们很可能是身体构造与人类相差无几的改造人而已。而且杰西似乎故意在把话题引偏:如她所言,整个世界已经分崩离析,生存本身都会是问题,那么人们比起外表的华丽,应该更加注重实际的战斗力才对,她给出的理由并不合理。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回绝这个循循善诱、欺骗人类签下出卖灵魂之契约的耐心似乎无穷无尽的撒旦的诱惑。
“现在你大概了解状况了。所以说,卡尔逊先生,你愿意成为GK的战术指挥官吗?”
我毫不犹豫地掏出了决胜武器。“那听上去很棒,可是,我之前是一名研究员,并不擅长战斗……我的双手最多只能拿起六磅重的东西……”我伸长了耷拉着的袖管,摊手说道。
咦,为什么我会说是六磅呢?
杰西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歪了歪头,双眼直盯向我,舔了舔嘴唇。室内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了几个摄氏度,她整个人开始散发出一种气场,这顿时让我感觉身上多了一些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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