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剑侠胖墩墩》——云梦醉夕》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底城》:序章 终于,时间流动。
序章 终于,时间流动
六点三十分的第三交通枢纽主干道依旧被黑暗所笼罩着。
空旷的行道上,路标灯点点闪烁标志出这复杂的立体交互式结构。除了哔哔的电子音之外,整个道路静默无声,偶尔有一两艘无人载货器械驶过,冒着幽幽的蓝光。
这是一条快要被废弃的交通主干道,虽然它贯穿半座城市,但比起第一交通主干道的方便快捷,第二交通主干道的输送面广,这条主干道似乎就是当初市政府花钱无用的一个败笔,最终增加了整个交通系统的复杂性。它不仅承受力弱,限速低而且出口少,方向偏僻,更加吓人的是,它的出事率是第一交通主干道,第二交通主干道加起来的两倍之多——这还是没有考虑到人数比的情况之下。所以无论是在市政府塔从事工作的公务员,还是想要进小货的商店主,都不会在自己的路线规划图上,选择第三交通枢纽主干道,甚至经过一小段。
久而久之,这条路成为只存在于地图上的路,只有大型公司的无人运输船才会选择性的为了避开交通堵塞,自动规划而驶进这条路线。
但今天,这条路的旋律,突变。
……
德罗吉戈-斯威特拉称了自己身上的军官制服的袖口,看着自己面前的回显全息影像,不满意的啧了一声,又把它松了回去。
作为一个普通人出身的保卫官,斯威特可谓是奋起的典型了。从一无所有到控制这座城市大部分武力的高级职位。他靠他自己,仅仅靠他自己,就从零开始建造了一个属于他的巨大关系网。其中的分量,即使是那位号称近百年来最苛刻的独裁者——塔尼贡内斯-v-杰拉弗,也不敢对他手中所拥有的武力权,进行过多的打压。
斯威特又把袖子拉紧再松开,他平常总是不太关注自己的形象,所以到这种时候,他对自己的外表和打扮总是有些不自信。斯威特自己也知道,作为高加索人,自己1米6的身材真的是有些矮了。
算了,斯维特自己喃喃的说道,一个懒散的窝躺倒在了自己的指挥座上。他的眼神也由身旁的全息影像,转到了船头正对着的“权利者塔”上,他仿佛看到了,杰拉弗正在塔中的历史资料室的身影,翻找着三小时后议员会答辩的有效信息。想到这儿,他的嘴角不禁渐渐的浮起了笑意。他是一个挑剔近乎苛责的人,但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由他和黑兰共同指挥的这场,将改变这座城市未来的浪潮,在他们俩手中打磨的十分完美。是的,那位,独裁了长达49年的,贪婪手中每一丝权利的,给市政府塔冠以权力者塔之名以彰显其权势的独裁者,完全没有发现一丝他们的蛛丝马迹。他和黑兰成功的瞒过了有史以来最小心最细致的行政官——不,应该是帝王,并且策反了他的同僚,煽动了他的直属部队,而如今他在清晨公然离开自己的岗位,乘着应急船沿着主干道上向着市中心权力者塔行驶,却没有一个人向杰拉弗通报。
斯威特望着权力者塔,得意的品尝着成就感。可突然的线路语音打断了斯威特的好兴致。一阵怒气冲冲尖锐的女声传来。
“喂,斯威特,怎么回事?说好在七点时在指定位置汇合呢?为什么我这显示你离我还远的很哪!”
“哦~,哈哈哈,别急嘛,黑兰。”斯威特笑着打了个哈哈“我这儿正从第三交通主干道上过来呢!”
“第三交通主干道?你脑子没毛病吧!从哪儿过来至少得花三小时!”
“那就三小时之后见吧!……我只不过是睹物思情……你看,从这里发起革命,不也了却了上一代城市规划官的遗愿吗……”斯威特微低了下头,压下了一口气。“倒是你那边怎么样,黑兰?”
“……一切进展良好,潜伏部队未被发现,突击部队时刻待命,行政塔内无丝毫异常。”
“还有未联系上的执行官吗?”
“没有,通讯系统良好。”
“那不就行了嘛,所以三小时之后见喽!”
“等等,关于对下属指令这三小时的……”
“没事的没事的,我这就全权交给你啦。”
“可是你这样悠闲的话……”
“哦,对了,黑兰最后问你一下……”
“什么?”
“你是觉得,拉开袖子的我帅还是松下袖子的我帅?”
……
斯威特站在了落地窗前,眼前巨大的权力者塔的影子已经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轻抚着自己右臂上的携带武器系统,他能感受到电磁弹在枪管内像是心脏一般有节奏的跳动着。
他想起了那些悲伤的,渴望的,正是如此,那些才造就了今天的自己。为了此刻,他从不曾懈怠,他不断的努力,策划,打磨,揣测。而如今,他所有的卑微,所有的低头,以及所有的高傲,将在杰拉弗身上得到发泄。
他低头轻叹了一口气,再一个深呼吸,把一口气压在胸口。
“副官。”
“是!”
“帮我接入中央广播系统,我要在这时刻来临之际,向所有市民作一场终将被载入史册的演讲。”记忆再次浮现,那一抹深红的背影闪过斯威特的眼前。
一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情感,席卷上来。放松自豪失落渴望,轮番轰炸着。
开始吧,斯威特低声自语。他张开双臂,仿佛拥抱着那即将要到来的黎明。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笼罩天空的是这权力者塔,他明白,直到目的地的路程依然不短。但他相信,他会给这座停滞了49年的城市带来新的荣光。
……
三小时过后。五百七十二纪年,4月9日上午9:50,议员会开始五分钟后。此时,无论是乘着“量载”Ⅲ型运输车赶路的临时工,修补道路电路维修师,还是在责任区域内巡逻的警员,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目不转睛的盯着身旁的屏幕上。斯威特的身影充斥着整个城市。
“……他一手通天,遮天蔽日。凭靠他那从不向外人分享一点的权利,与比商人更灵敏的嗅觉,他在这近50年间搜走了我们所有的积蓄……”
“……他下令严禁。反对派的党首被公开处刑,通讯系统被严查,媒体与网络被他因个人的私欲所限制,每个人的隐私与把柄都收入库中,在他的独裁下,没人敢出声,没人敢喘息……”
“……我们却冒着生命危险站在一起!我们竭尽所有倾尽所能,花费一生,终于培养起了足以与他对抗的势力……”
“……而现在,我,德罗吉戈-斯威特,冒着可能会倾覆我这一生事业的危险,向这座城市所有还有自由梦想的市民呼吁,只为唤醒你们心中沉睡已久,那颗渴望民主,自由,平等的心!无论今天的行动,成功或失败,只要那颗向往的心还在,我们就仍有希望!我们将为此拼尽全力,直到流尽我们最后一滴血——赌上我们所有的未来!”
激昂的言语响彻在这大厦街道之间,使整个城市都闹腾腾的,唯一听不见的可能就只有杰拉弗与在审讯他的议员了。
黑兰无所事事的靠在墙上,风吹在她的脸上,吹动了她淡金色的短发,在清晨的阳光下,她的脸显出有些不自然的苍白色,她碧绿的瞳孔像猫一般注视着正飞速驶来的应急船。
听着那斯威特的演讲,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当然,她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她没有像斯维特提过,行政塔中所有的武装部门早已被她纳入麾下,因此行政塔在行动开始后不到一分钟,就彻底的落入了她的掌控之中。下达完指令之后,她就早早的来到了门前,等待着斯威特的到来,她深知这样行动,能提高斯威特对自己的评价。
应急船渐渐减速,侧转,最终稳稳地停在了门前的广场上,有着保卫官标志的门,向上打开。斯威特正一手梳理着衣服,一手按着刚戴上的帽子。待到升降梯完全落稳,他小心翼翼的快步走下。
黑兰起身站直,向着斯威特走去。
“演说的可真不错啊!”黑兰这样说道,可神色完全没有在恭维。
“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还有提升空间啦。”斯威特以爽朗的笑容回应着她。
作为斯威特的副手,黑兰明白,斯威特只是突发奇想,在短短五年间就暗中掌握了几乎所有的兵权,而明面上,却只有掌握15%,因此躲过了杰拉弗的围剿。而如今他大权在握,在这行政塔的门前,就如同在牢不可破的安全房里一样安全。而那些存在于他演讲中,所谓的冒着极大的危险,要殊死一搏……可笑!这跟做事滴水不漏的老油条,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去赌。
“诶呀,可不要那么说嘛,亲爱的小黑兰。这都是为了我们的事业哦!我们的事业!”
不,是你的事业。“你”的事业。
“那么,一切,都做好了?”
“是的保卫官,两个部队正在分别抓捕杰拉弗的关系者,并且按您所说的……”黑兰低下了头,掩盖住了那一丝不忍的表情。“……就.地.处.决。”
“杰拉弗本人呢?”
“他正在市政厅中进行议员会,我们屏蔽了所有的信号,啊,真是可怜的人呢,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黑兰当然不觉得杰拉弗可怜,她的同情不会给杰拉弗丝毫。平心而论,除了对手下与权力近乎疯狂的控制欲以外,杰拉弗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但,令黑兰不明白的是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像斯威特一样以这种扭曲的方式说话了。
斯威特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样,他继续说。
“那么接下来你就去开放行政塔的高展台,给予所有来到的媒体记者随意记录的权限——哦,对了,把那些尸体给我清除的干净一点,这次革命,明面上不准有任何除开杰拉弗本人以外的伤亡。”斯威特双手系紧领结“千万别让人说我残忍,我可还要之后的高支持率呢。”
看着斯威特装模作样的虚假笑容的脸,黑兰突然有想直接在之后记者招待会上揭发一切的冲动,但不满转瞬即逝。
“是,是。”黑兰颓废的叹了口气,作了个鞠躬“那么之后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的突击部队就会冲进去将杰拉弗就地枪……”
“对了,还有,这里改一下。”
嗯?
黑兰疑惑的抬起头,对斯威特的打断感到不解。毕竟以往的三次会议,对这块部分的执行斯威特没有丝毫的异议。
“让你的士兵封锁住会议厅周边……嗯,还要尽可能的离远点……”斯威特单手空画,若有所思的说道。
“您是要……”黑兰皱起了眉头。
“我要亲手杀了杰拉弗。”
平淡的语气却在黑兰心中响起了惊雷。
“……是,斯威特保卫官……你理应亲手得到这份荣耀……”
语言上的平静勉强遮掩住了黑兰惊讶的内心。对斯威特这突入其来的发言,黑兰完全摸不着头脑。作为那个在印象中只会待在最安全的地方谋略周旋的家伙,黑兰完全不认为他会做这种中世纪风的事情。
“很好,那我这就去市政厅,为这场伟大的变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斯威特张开双臂,面朝着市政厅塔露出了个灿然的微笑。“黑兰,别放任何虫子进来。这个历史性的时刻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是。”
在清晨的微风里,斯威特独自一人的身影从阳光下步入市行政塔的阴影中。他象征着保卫官标志的披风自在的后展,弯出几轮潇洒的弧度,一股孤胆英雄的气度散发开来。
看着一旁抢先飞来正悬停在半空的媒体播报车,与正在上面操作记数板兴奋记录下这一幕场景的突发记者,黑兰不禁扯了扯嘴角。
斯威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行政塔中,黑兰的眉也随之紧锁。为什么斯威特要独自面对杰拉弗?在那么多次会议上闭口不谈,并且要求无人打扰,是他们有什么秘密协议吗?还是他们之中有什么暗中交易,斯威特进去正是要抹平一切的线索。而且独自面对杰拉弗,难道斯威特忘记杰拉弗和他一样也是保卫官出身,独自一人和他在一起会有多么危险吗?
“算了,管他的。”黑兰嘟囔着,低下头看了眼从封袋里掏出的玻璃制品包裹的一张四人全家照,用力的抿了抿嘴唇。“两个都死了也正好……反正,与我无关。”
……
斯威特走在通往市政厅的通道内。两旁挂满了历来选举人的半身全息影像,这条路虽然稍窄,却很高很气派,作为进入行政塔的主路而被打理得十分的整洁。路的尽头与贯穿整个行政塔的旋转回廊,连接在回廊的对面,可以看到市政厅的入口大门。
斯威特一边回想着刚才的事,一边叹了口气。黑兰对他是越来越不尊重了,从最近他的表现的不屑可以看出来,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谎话连篇,处心积虑的阴谋家,一起行动五年,他却完全没有看出这次行动对他有多么重要。
作为对自己的证明,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对儿时悲惨经历的复仇。这次的革命行动,不仅是政治上的,也是他个人的。因此他要把这幕戏圆满,仪式化,不惜加入任何危机。
“不仅仅是复仇……”斯威特喃喃自语。
感恩。对的,感恩,然后去报答。
深红色的长发似乎又在眼前飘动,那一天,夕阳西下的背影如同触手可及。而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努力不正是就是为了召回那道红色的背影吗?
所以黑兰,黑兰……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顿了一下随之用力的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走廊很长,并且没有岔路,作为市行政塔的主要入口,很多年前曾有疑问说是否需要翻修,因为它实在太窄了。但随之不久,杰拉弗的上台,市政行政塔变得空空荡荡,以前来访的记者,申请的平民,甚至在这工作的官员都变得越来越少。最终,偌大的行政塔似乎变成了杰拉弗独自一人的宫殿,只允许少量的幕僚以及安保人员在此工作。作为城市中颇有分量的保卫官,连斯威特的活动中心,都被调到了城市的二线地带,用普通的交通方式行驶过来,可能需要都两小时以上。
斯威特继续走着,他脑海中又想到了黑兰。哎——真可惜!他明明十分喜欢的黑兰的。作为一个女人,她有漂亮的脸蛋,作为一名下属,她有过人的才能和几乎为零的野心,这是多么理想啊!
但似乎是第一次碰面,他就感觉出了黑兰内心对他有一丝丝戒备。那种不是仇恨,以也超过普通的厌恶的情感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这估计是无法改当某人像他当年一样去煽动黑兰的话,很有可能自己掌权才没一两天,就会被别人联合一起推翻。
算了,这不是现在想的事。
斯威特站在了门前,这扇门是用不知什么木头做的,整块几乎是斯威特的三倍高,上面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选举者必须亲自推开这扇门,并且承受,门后所有议员的目光,以提醒选举者行动不要出格,他一举一动都是备受监控的。这扇门象征着由民众自发而成的议员会,始终是最高权力机构。
然而,自从杰拉夫上台后,议员会就成了一个摆设,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获得了一半议员以上的支持,另一半议员,因为几次名为事故的公开暗杀而不敢出声,更何况,他的监控库里还不知有着多少人的秘密。
斯威特小跳了一下,顺便拉伸了下腰肢。现在是九点55分。杰拉弗正在里面进行着答辩。
“好”斯威特把双手轻轻放在门上,轻轻吸了口气“终结的凯歌……将在十点奏响!”
两扇巨大的木门应声而开,响声回响在整个议员会。所有议员都惊讶的望下大门位置,在那里,斯威特持枪而立,枪口正指向杰拉弗。杰拉弗背对斯威特站着,他的身材比斯威特高大一圈,虽然暗淡的银白色头发凸显了他的年老和衰弱,但是他的外表依然充满着威严。
“别动,塔尼贡内斯!”面对微微颤抖而立的老人,斯威特带着嘲讽意味的发出了警告。
“德罗吉戈,保卫官么……”杰拉弗因为突如其来的情况而吓的不轻,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可自己的右手却止不住的在颤抖。
这又引起了斯威特一声嗤笑。
杰拉弗吞咽了口唾沫,他强迫自己的身躯看起来不在动,然后右手从答辩台回收,偷偷在白袍与流苏的掩盖下,向着自己腰间的武器系统摸去。
斯威特眼睛微眯,却暂时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
“那么,德罗吉戈,保卫官,”杰拉弗又一次张口,他的话语拖得很慢,鼻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声音沙哑而带着苦涩。
“…………你,这样做,是想造反啰。”
嗯?
“哈?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啊——”
斯威特一阵放声狂笑,同时一枪打中了斯威特腰带上的武器系统。损坏的武器系统放出的电流使杰拉弗突然倒地,全身麻痹在地上抽搐。
笑声似乎在这市政厅里永无止境的回响。地上以丑态不停抽搐着的杰拉弗,更是激发了斯威特的笑欲,斯威特自己也明白,这也许是自己一生中最真切的一次大笑。
又不知过了多久,笑音渐渐消去,然后沉寂。似乎为了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斯威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微眯的双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的闪电。
“造反?不不不不,”斯威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冷漠的如同冰霜一般,那充满做作的欢快语调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鄙夷
“这可是革命哦,杰拉弗……是革命呢。”
第一章 投掷之石
你从外面观察过这座城市吗?位于7000米的高空,它似乎就像是飘在灰褐色尘埃组成的大海中的一座孤岛。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当阳光直射在孤岛这数万平方公里的建筑上时,整座城市都闪耀着圣洁的白光。
与外面充斥着腐蚀和死亡的灰黑色烟雾的地狱不同,孤岛在天上云端,宛如天堂。
……
一大早让阳光照在身上是很舒坦的,只要不直射到眼睛。但说实话,即使不直射到眼睛,那种亮闪闪的感觉也十分的刺眼不舒服。
我在床上慵懒翻了个身,让温暖的阳光舔食着我的双脚,爬上我的后背。我的身体仿佛黑色的石头一般汲取着光热。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动,就想静静的窝在这里石化,晒着太阳,吸收热量。
是不是因为昨晚太冷了?看来……我还得搬到更低点的一层去……可搬家好麻烦啊……
算了,以后再说吧。先珍惜现在!
保持着这个姿势,我小范围的舒展了下身体,摊开来仔细的评判了下今天的阳光。
啊啊~,百年难遇~
好!我要躺到傍晚!
难得的从高崖那的清风传来,虽然夹杂一些沙石但也足够吹散那些蒸腾的热量。风轻轻地拂过我的脸,吹着我那因为太久没洗过而凝团的头发。吹着我的耳朵如同冲洗一般,并夹着小小的呼喊一并吹进了我的脑海。
“旭——,旭——”细小的声音在风中飘动。
嗯嗯啊,哎。好吧,就这样吧。
深呼吸,睁开眼,酝酿三秒,起床,伸懒腰,一气呵成,我快速的眨了眨眼,以适应刚才还是享受,现在却成为我噩梦的阳光。顺手抄起床边的背链和工具包,我右手一撑,越过了散热管道前的阶梯口。
作为老旧的工业产物,这一排排垒起超过150米高的散热管道今天依旧坚固。它还是一个很好的住所——如果你不在乎它的金属锈味的话。为了贪图那管道里的一些热量,还有避免地上混着砂石的浊风,我现在住在50米高的某一个管道内——当然,若是以前的我绝不会考虑这么多,但现在我可要追求一下生活质量。
可惜的是这栋大宅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因为怎么在这50米的金属悬崖上上下对我来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右腕上的钉把弹出,再通过左臂的减震,我成功的越向了身旁两米开外的承重柱,再向右越过一个身位,钉把勾住了承重柱中那一条突起减震橡胶带。作为早已废弃的一种建筑风格,对于今天的我来说,可起了大作用。
高温摩擦产生的刺鼻味道,让我不仅皱了皱眉。但没办法,作为走最快捷的路径的代价,这点取舍我还是能轻易忍耐的。
只要今天能与她尽早相遇。
她就站在那儿,那块管道墙前稍高的土丘上。风尘沿着地表滚过,吹动了她灰色的粗麻长裙。风中,她微棕色的头发散开,淡绿色的眼眸投过来。
那是一双不属于这铁黄世界的眼睛。那眼光总是滋润着我那被铁锈侵蚀的精神。
50米的高度在垂直急降的方式下片刻即达。为了不产生刺耳的金属音,我放弃了机械减速,轻蹬,屈膝,弓腰,翻滚,落地之后借速朝着她跑去。
“白槿。”我点了点头,算是问早。
“嗯,早上好,旭。”
白槿轻轻的向我回礼。她那带着清晨清新味道的微笑,让我感觉一道清凉扑面而来。
啊,起床后能看到这一幕,真让人心情舒畅。我感觉胸口都被一股清晨的朝气给填满了。
“那么,走吧。”
“去哪?……呃,不不不不,只要你说走,我哪儿都去。”我表着态。
是不是有些过于兴奋了?好像有点……对,昨天夜里也是,我竟然醒来了五次。这是什么兆头吗?
“真是的,就会说些漂亮话……”
白槿倾着头哼了一声,想藏住她微红的脸。或许是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我戏谑的微笑,她的肩膀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不顾脸上的微红,转向我,向我发出了反击。
“……说的是这么好听,但其实旭你只不过是忘了昨天我给你说的事,拿这句好听的话当挡箭牌吧!”
“没有,我当然没忘。”
我开始底气不足。啊,该死,若不是昨天晚上那五个冰冷的噩梦,我怎么可能会忘记白槿说过的话呢!
“哦~那请您说说看咯~”稀有级别的小恶魔型微笑出现在了白槿微红的脸上。
“呃,呃…………摘、摘蛎子?”
我脑海中浮想起了,那个有着巨大甲壳与紧实的肉质,通常都紧紧吸附在岩石上的肉虫。
“哔哔,错误!”白槿口中发出了可爱的拟声词,随后气呼呼的鼓起了脸颊“或许对于旭你来说没什么,但这件事对我们可是非常重要的哦,还请您,好好的认真记一下……”
看着白槿这可爱的样子,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放水,放水!是吧!”
“对啦~走吧~,真是的,这种事还请您不要我提醒就记得啊。”说完这句话,白槿转身开始带路,我漫步跟在她后面。
当然,在一边欣赏娇小的白槿走路的背影时,我的耳朵也捕捉到了白槿转身时轻声的埋怨。
“……求您,还千万别这样随意的对待,您现在肩上的这份重大责任啊……”
……
远离了坐落在,散热管道墙下的聚集地。围绕着主承重柱绕一圈就到了放水的地方。
当我和白槿到达时,聚集地的青壮年们早已面对着这直径两百余米的冷凝柱等候半天了。
两条冷凝柱并排在一起,左边那条是利用地热使水汽输上去,右边的这是循环水冷却后降下来的。这样的装置在我记忆中还有不少,不过这一个是最近的了。
“久等了,大家。我把旭带过来了。”带着活泼的语气,白槿开朗的说到。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片默不作声。
刚才都还在轻声交谈的人们现在都低下头,眼神盯着脚下的土灰。
我扫视了一圈,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把微张开的嘴合上。白槿似乎也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把头撇到了一边不看我。
这时我心头有点发怵,我绝不能让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影响到白槿和我。
我沉默的向前走,检查着一下工具包里的器械和随身系统的设备状态。
人群自动为我让出了一条路来,我能感觉到我走过后那些人盯着我的视线。巨大的冷却柱遮天蔽日向我扑来,我很快就沉入了它的遮蔽。
在冷却柱的底端我停住了脚步,右手搭上了那不知有多少年历史的金属柱。
短暂的识别后,手腕上的系统安全标识变绿,翻盖开关弹起。我把左手扣住翻盖然后向里用力压,操作面板才一点点的显现出来。并且伴随着明显的机压弹簧的嘎吱声。
“古董货,真不实用。”我埋怨了一句。
按下指令,把保险装置再压平。
右臂上的辅助甲开始慢慢向手腕压去,最终露出了手肘。而包裹小臂的系统与后移的辅助甲结合,在手掌处形成了简单的操作系统。右手微调,我的右臂便稳稳的吸在了冷却柱上。
左手辅助,掏出抓钩,我便开始了攀登。
虽说生锈过后,这面金属墙会有不少着力点,但若不借助随身工具系统的帮助,仅凭借基础工具来攀爬的话,绝对是个难事。
度过了开始的激活状态后,我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以一种斜面跑的姿势在柱面留下Z字轨迹。
下方的人们也抬起了头在看我但眼中有关切之意的只有白槿一人。
虽然这只巨大的冷却柱看起来十分坚固,但若随便钻个洞的话巨大的水压会使洞不停的扩大最终会无可收拾,而且还会…………
可恶!
没事想那些晦气事干嘛!
我心中突然一阵烦躁。好在那个为了放水而制作的加固口被我找到了。我翻身翻上去,倒挂稳住身体,左手抓钩把嵌口勾开再伸进那个管道,用前段的金属按着开口开关。
轰!
巨大的水流从这个加固口喷发而出,在离地面百米处形成急流,如同瀑布般喷涌。湿润的水雾撒向了附近两公里以内的所有地方。
下方的人群终于活跃起来了,从刚才喷出水流的呐喊到现在沐浴在水中的欢笑,和刚才的死寂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这水将会放一天,它将在这片凹地形成水潭,之后那些人要怎么挖引水渠,堤坝都不是我要管的事。这些沟渠在断水几天后又会被风沙重新抹去存在的痕迹,直到下一个周期的放水到来。
背离欢笑着的那些人,我从冷却柱的另一边下了地。白槿正在那里等我。
“……对不起,旭”白槿低着头,愧疚的轻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无论我说多少次我不在意,白槿心中似乎始终过不去。
我低头收起了那些情绪,换上了洒脱的微笑,准备用潇洒的语调来安慰白槿。
“没关————————?”
叮!
一阵强烈的爆音传来,世界开始尖叫,大脑与耳膜在大声悲鸣。回过神来我已经跪在了地上,我连忙抬起头向空中望去。
声波开始收束,在短暂的减弱后,巨大的爆炸在空中炸响。
嗡————!
一条轨迹带着火光划过空中,又迅速的被挡住消失了,只留下一串金属摩擦音。
看着那一条轨迹的远去,我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发、发生什么了?”
白槿一脸要哭的表情的缩在地上,如同小动物般双手抱着头。
“出大事了……”我一脸严肃。
“啊?”
白槿慌忙的站起来,双手在身前绞着,唯唯诺诺的问“有,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有。”
似乎是完全没料到我的答复,白槿微张着嘴呆住了,随后眼睛睁大。
“有、有吗!我,我我能做些什么……”
“和我一起去调查下吧。”
“!”
白槿用一种幸福到头晕的眼神看着我。也难怪,毕竟关于这种事我从来都不曾依赖过她。在她看来,这或许是我们之间的羁绊更进一步的标志吧。
“那、那我们多久去调查呢!我任何时间都行,就看旭你……”
“今天深夜。”
“好!就今天深夜!今天深夜,深夜……深夜?!”
“没错,就你和我,今天深夜。”
白槿突然发出了声可爱的悲鸣,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她的脖颈和脸颊。
“我,我、我可能今天晚上有事……对了,你看我可不像旭你那么闲!”白槿似乎找到了好借口,叉着腰气势汹汹的说到“我每天可是要养自己、爷爷奶奶、还有旭你啊!要打理你们的生活起居和吃饭,我每天可是很忙的!……所以深夜可不能到外面乱跑……”
最后一句细若蚊吟,害羞的恰到好处。
所以,我因该给她正面的鼓励才是。
“没事。”我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度过了今晚,你可能,就会要多养一个小男孩或者小女孩了。”
白槿看着我,我们大眼对小眼大概瞪了两三秒,随后……
“哇啊啊——”
如同理智被蒸发了一般,白槿不自觉的大叫着转身逃跑,似乎还有些亮闪闪的东西飘在了空中。等跑过了两个土丘,白槿微微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像要准备说什么。可看到我还在原地后,她猛的一扭头迅速的跑远了。
看样子是生气了。
但没关系,两餐一样会为我准备好,明天依旧会叫我起床,因为毕竟她是白槿嘛。
而让我害怕的是另一边……
我望着那东西远去的方向,一种掠夺的恐惧突然攥住了我,让我无法动弹。
从那件事发生的一刹那起我就明白了,那些昨晚噩梦、早晨刺激的兴奋感、刚才的焦躁都是这件事的预兆。
空中似乎还保留着刚才灰色物体运动的轨迹,那巨大的声响所造成的音压,通过记忆中的声音一模一样,可能性有很多,但无论哪一个,都会对我现有的生活造成巨大的冲击,怎样保护我的世界是当务之急。
害怕失去、害怕变革、害怕被破坏,但,只能面对。
我长嘘了一口气,暗下决心,开始为眼前的事情预备。
时间还早,虽说如今的我已然如此——但若是谋略足够,结局可还未知。
背对着阳光,我走向来去的方向,左手死死攥住隐藏在衣料与机械下的右臂的灼伤,我暗自发誓。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轻易让你们夺走,我现有的一切……”
……
除我之外,无人知晓。
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是一艘残破的“星光”新型巡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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