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殇》：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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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考

天空中雾蒙蒙的，依稀有几滴雨水滴落下来，却没有一个人注意。警戒线之外，是如蚂蚁般多的家长，在翘首以待。

陆无涯慢慢地走出了考场，心中似乎很平静，却又有千言万语想要出口。

看着阴沉的天空，“唉，果然高考的魔咒是很强大的。”他想到。

“唉，小涯子，考得怎么样啊。”

听到这声音，陆无涯却没有如往常般抚额无语，毕竟名字被叫成这样，一般人都觉得不爽。

但谁让是她呢。

初中三年同学，高中同校，一文一理，喜欢了六年了。也曾表白过，但她说一切等高考完，现在，是时候了。

陆无涯不再瞎想，双眼紧紧盯着苏沐，手慢慢地伸到了她的面前。

我走了九十九步，这一步该你了。

四周嘈杂的声音，仿佛缓缓退去，苏沐脸上浮现出一抹罕见的娇红。

两只手牵在了一起。

直到这时，旁边的声音似乎才传了过来，口哨声，叫喊声，什么都有。

“高……考……，再……见…。”

“我解放了，哈哈哈哈！”

……

两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还沉浸在相互喜欢的欢喜中。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仿佛那便是解脱。

陆无涯护着苏沐，随着人流走出去，准备吃个饭就回学校，明天还要对答案了。

……

最后一班公交乘着夕阳的余晖缓缓驶来，陆无涯牵着苏沐走了下来，走向学校。

斜坡上，便是他们俩读初中高中的地方了，名字叫希望中学，烂大街的名字，但在附近的城市，却有响当当的名头。

高考之后，最后的狂欢开始了。

其他年级的学生为了不影响高三，都放假了，所以现在学校里只有高三了。

刚走到校门口，便能听到操场上传来的声音，还有不知道哪个人发出的鬼哭狼嚎。

两人在门口告别，苏沐准备回宿舍收拾收拾，而陆无涯呢，一个校外生，只能回家了。

一个独立门户的小院，一栋楼被分成了四块，陆无涯家住一套，其他都被租了出去。

毕竟希望中学还是不错的，有不少家长愿意来给孩子做饭。

陆无涯走进了家里，家中母亲和父亲都在，今天高考，他们估计也很焦虑。

他刚进门，就笑嘻嘻地说道，“哈哈，我觉得我考的不错啊，应该差不多600吧。”

听到这话，明显可以看到父母两人松了一口气。

“那就吃饭吧，考了一下午也饿了吧。”

“不用了，我在街和同学吃过了，就是来放个东西。”

说着，陆无涯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到。

“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到学校和同学们玩了。”

杨素还没有说话，就见他已经跑了出去，不由说道，“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一个这，孩子也大了，再有几个月就要去外面了，咱们啊，也别太管他了。未来，还得靠他自己。”

陆无涯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学校，没有听到父母的对话。

教室里，人不多，鬼知道都去哪浪了，说不定都就不回来了。

在教室转了一圈，闲聊了几句，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人未到，声已到了。

“道长！无涯道长！”

“哎，你在啊，还以为你不再了，对了，你考的乍样啊。”

听到这嗓门，陆无涯无语的摇了摇头，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伸手推开了他，不想理他。

但是这个一脸无害表情的少年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继续喊到。

“道长？乍不说话了？”

“怎么，有人欺负你了，还是荷尔蒙分泌旺盛，想苏沐了。”

“对了，你俩……”

……

话唠的本质显露无疑。

但是听到这个外号，一种亲切感由然而生。

陆无涯不由得想起了来到高中的第一天晚上，老班让每个人做自我介绍，等到陆无涯上去的时候，他刚说出这个名字，下面就传来了一声喊叫。

“哎，这不无涯道长吗？”

全班人都大笑起来，唯有陆无涯一人想要揍他。

等到下了课，陆无涯立即就去找那人的麻烦，全班人都等着一场好戏上演的时候。

谁知道，那人却很没骨气的立刻就怂了，虽然他没有陆无涯高，也没他壮但也不能这么块就怂啊。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这一识，就是三年的死党，一起逃过课，一起调戏女生，一起迟到，太多太多，让人不胜唏嘘。

时间拉回到现在。

陆无涯看着身边这个有点小帅，却很瘦，更重要的是他叫陈壮的男孩，心中自然弥漫着一股伤感。

三年了，似乎今天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

陈壮猛地摇了摇陆无涯的头，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陆无涯反应过来，一把搂住他。

“壮子，今晚咱们俩不醉不归。”

“道长，不是我小瞧你，就你这酒量，快算了吧。”

这时陈壮看了看周围，低声说到。

“哎，我看见你和她牵着手出的考场，成功了？”

陆无涯点了点头，六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在陆无涯还在感慨的时候，谁知陈壮却猛地喊到。

“道长，就知道你们俩能成！”

那么大的声音，把陆无涯吓了一跳。突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一看，我去，班里的人都在看他，他赶紧拉起陈壮就跑。

身后留下一串善意的笑声。

……

是夜，月光轻轻地撒落下来，映的正在路边行走的一对男女，仿若神仙眷侣。

两人正是陆无涯和苏沐，他们俩在这里谈请说爱，陈壮又不想当灯泡，只好自己玩去了。

“苏苏，你准备去哪上大学啊？”

“不太清楚，你呢？”

“要不，咱们一块去江南，那里多美啊。”

“好啊，我也很向往那里的。”

……

路上，飞奔的学生，到处都是，似乎在享受最后一晚的高中生活。

但他们明天，就要分离了。

……

第二天早上。

校园里一派热火朝天，搬书的搬书，和同学老师合影，写同学录。

青春就在这隐藏的伤感里悄然流逝。

除了过几天的同学聚会，也许下次相见，就是十年以后。

甚至再也不见了。

……

华夏东部的一个小县城里，三个人站在车站的马路边上。

“道长，苏沐，你们准备去哪啊，带我一个呗！”

“不带！”陆无涯斩钉截铁地声音。

一下子让苏沐笑出声来，陈壮双手，眼看就要搂向陆无涯，准备撒娇。

陆无涯猛地扭头。

“壮子，别贫了，你的车来了，快走吧。”

陈壮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抱了一下陆无涯，退后几步，说道。

“道长，咱们一定是一辈子的兄弟。”

说着，向后挥着手，转身离开。

陆无涯的眼睛莫名的发酸，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苏沐看着陆无涯，走到他旁边，抱住了他。

“没事的，你们永远都会是兄弟的。”

作为陆无涯的算作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她可是，见证了他们俩的三年友谊，甚至有时她都会嫉妒两人怎么可以关系这么好。

……

陆无涯站在路边，看着前方的车渐行渐远。

苏沐的家在市里，她得回家了。

……

远处的晚霞，映衬着他的背影，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陆无涯心里有些不安。

……

第二章 回家，梦境

陆无涯送走他们俩之后，就回了家。

瞎玩了一晚上，很迟才睡，等他回到家后，困意袭来，立马就进了梦乡。

一夜无话。

这天早上。

“妈，中午吃啥啊，快饿死我了！”陆无涯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到。

陆妈妈瞥了他一眼。

“已经好了，自己赶紧吃吧，我一会还有事呢。”

看着妈妈做的饭，陆无涯食欲大增，正准备动筷子时，陆妈妈又问到。

“对了，过几天是不是你生日啊？”

“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你奶奶让你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回老家过，说是有什么要给你，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

“晚上你爸回来，你再问问，先吃饭吧。”

陆无涯点了点头，开始专心对付起饭菜来。

到了晚上，陆无涯才从他爸那里知道，这是他家的一个传统，每个小孩成年那天都必须回老家，到那里渡过十八岁生日。

陆无涯知道后，没说什么，只等着过几天回奶奶家，顺便还能到那里住几天。

日子一天天过着，陆无涯白天要么自己溜达溜达，要么把陈壮叫上来，俩人打打游戏，打打球。晚上再和苏沐开个视频了，煲个电话粥。

陆无涯打算着，等从老家回来，就去市里找苏沐玩，光想着，陆无涯都能笑出声来，让他爸妈莫名其妙。

……

转眼间，到了去奶奶家的时候了。

早上，陆无涯早早的就起来了，准备去坐车，回家。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老家终于到了。

一个坐落于华夏母亲河边的小村落，虽然是支流，但景色还是不错的。

陆无涯走下车，慢慢地走向奶奶家，边走边看一看四周，毕竟自从上了高三，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

“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你看看我给你带啥了！”

一栋比较老旧的房子，门帘被掀了开来，一位佝偻的老人走了出来。

陆无涯赶忙走上前扶住了老人，老人脸上皱纹不少，但精神还是不错的。

“无涯啊，回来了，赶快进来”

奶奶东摸摸，西摸摸。

“无涯啊，乍瘦了啊，没好好吃饭啊……多久没来了……”

奶奶嘴都停不下来了，叨叨地说个不停，但陆无涯一点没觉的烦，在旁边，仔仔细细地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下，一派安详。

陆无涯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亲，自从爷爷在他十岁左右的时候去世后，陆无涯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对奶奶更好了。

一下午就在陆无涯和奶奶的闲话中度过，到了晚上吃晚饭后，奶奶才想起来为什么叫我回来，问道。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吧？”

“是啊，怎么了？”

“哦，那就走吧。”

说着，奶奶拉着陆无涯上了楼，走向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一个从他记事起就没有进去过的房间。

奶奶慢慢地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光，但却不知为何能隐约看见前面摆着一排东西。

等到再进一点，才认出那是一位位先人的牌位，最近的，应该就是爷爷的了。

想起爷爷，陆无涯不由得有了伤感，心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几根烛火被奶奶点亮，烛火昏暗的灯光下，两个身影在墙上忽隐忽现，动动停停。

十几分钟后，两人走了出来，回到了楼底。

但是陆无涯脖子上却多了一块剑形吊坠，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看着晶莹剔透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就各自睡去了。

……

却不知一场风暴即将开始。

……

京都，一间书房之中，一段对话隐约传了出来。

“鸿儿，时间快到了，你去准备一下吧。”

“父亲，这次感觉很严肃啊，有什么不同与以往的？”

“没什么，只是你太爷爷传下来一句话，让我们小心。”

“太爷爷！怎么会！”

“别大惊小怪的，自己小心点。”

……

泰山之上，一少年盘膝而坐，在黑夜中面朝东方凝视，似在看什么，又似在等着什么。

……

一座江南风格的院府里，小径千回百转，小径深处，一处水潭飘散着袅袅雾气，一位少女的凝白肌肤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旁边一位侍女。

“小姐，时间快到了。”

“哦，知道了。”声音入耳，婉转动听。

……

夜色渐浓，天空中的月亮却越来越亮，当它似乎亮到一个顶点时，发生了一些大部分人不知道，却关乎一些人命运的事。

华夏大地上，八个黑色的旋涡悄然出现。京都，泰山，江南，湘西……

还有一个就在陆无涯的背后，一共九个。

而陆无涯在干吗呢？

他在做梦！

一片广阔的草原上，一轮明月高悬。

一位老人背对着陆无涯，看着明月，缓缓说着。

“吾之一脉，自上古而来，单传至今，能续传承，皆为幸事。因你天赋觉醒，故之今日，你，受传承，续道统，以本脉之名行走天下。”

“我脉本主掌杀伐，奈何命运弄人，不得已接下秘境钥匙，掌管秘境。”

陆无涯发现自己很清醒却无法行动，只好接着听下去。

“故每当后辈子弟成年之时，验天赋，开秘境，送天下造化。”

“……”

“故秘境之后，开传承。”

陆无涯听着他的话语，却不知自己的身体已经逐渐进去那黑色旋涡之中。

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奶奶就站在他的床头，看着他消失。

只留下一声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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