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赤色火狐》——一号新人》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浩然东去》——琳琅又年。
第一章:不平意
桥柳村从来没有落过雪。
北倚着大雪湖,背靠着小南山,近无康庄马道,远不见市井城池,桥柳村形同被遗落在山水间的桃源,寂然无声。
徐乐桥每天傍晚夕阳半遮时,都会赶往湖畔的那棵大柳树下,踩着树底滑溜的青石,虔诚恭敬地行一遍花神祈礼,然后一动不动地杵上半个时辰,夜晚湖风迫面时准时归家。
小镇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该有的世情冷暖,该有的泾渭分明,一样不少,一样不差。
临近大雪湖的那条朱雀街上,飞檐流瓦齐平相望,最差的也是三进三出的庭院,所谓庭院深深不知几许,大概就是这意思。而那紧邻着朱雀街的青蚕街,以前富贵的时候,摘的蚕丝据说能卖到小燕城里头,后来朝廷大改民营,蚕丝要的人少了,这青蚕街也就没落了下来。
至于小南山脚那片破破落落的野地,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逢年过节盏灯笼都挂不起也就算了,连仅有的院门也是用几块杨木拼凑而成,冷风来往,呜呜咽咽。
徐乐桥的家就在那里。
有些事不能说的太透,说透了平添烦忧。徐乐桥他家曾经也风光过一阵子,可自从他父亲固执地挎了把长剑出门远游后,家境便日日衰败。打那没过多久,母亲忧劳成疾过世,临终前安慰徐乐桥说,别伤心,等哪天村庄上落雪了,她就会归来。
所以即便如今徐乐桥长大了,明白了这座村庄永远都不会有冬天,更别提下雪,他还是会坚持每天前往大柳树下祈雪。
芒种前后,百花凋零,花神退位,应行饯礼,所谓花神祈礼,就是一种饯送花神的舞蹈。
这也难怪一向对徐乐桥言听计从的王第二,第一回见到他那蹩脚的舞步时,笑得就差没在地上滚出一个坑来。
不过,这已经是没上过私塾的徐乐桥,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祝福了。
细风轻轻撩起他沾着细泥的衣袂,明澈的湖水倒映出他干净的面孔,回风涤荡而过,他的面容如浓墨入水一般渐渐模糊。
倒映的湖水中多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高梧桐,姓取自朱雀街上的高家,名出自大秦一位草野失意文人的“秋风乍起梧桐落”,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却早已出落得玉立婷婷,她此刻正默然无声地站在徐乐桥的身后,恬淡地望着湖水。
徐乐桥蹲下身子,捡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边,眯眼笑道:“咋了,我们的高先生又有闲情逸致来赏景啦?”
作为远近闻名的才女,遍览诗书的高梧桐早已有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学生。那群欢快似鲤鱼的孩子们,见到她时都会很努力地摆正姿势作揖行礼,而她也会微笑着端庄地一一回礼。
当然,除却那帮孩子,面冷心热的高梧桐也常常会“帮扶”一把像徐乐桥这样偏居在南山野地的少年,借书自不在话下,有时也面传耳授一些知识,或是“万物必有盛衰,万物必有弛张”这样的大道理,或是“泛泛杨舟,载浮载沉”这样令人怦然心动的诗句,总之比灰头土脸地刨一个下午的地瓜有意思多了。
高大女子并没有立即回应徐乐桥,沉默了很久后才摇摇头说道:“读书与修行一样,都追求学以致其道,内文若无外质相互映衬,则终归不名一钱。”
“这两年来,我借给你的书少说也有百余了,可你又学到了什么?两年前你是这么一副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模样,两年后你还是一点没变。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耐着性子给陈远讲解那本百般聊赖的《白粥记事》来得舒坦,何必与你没完没了地耗着性子?“
徐乐桥只是眯眼笑着,不说话。
高梧桐微微叹了一口气,前行几步,背对着徐乐桥站在湖畔,轻轻说道:”今天我来这里其实是和你们告别的,你待会顺便也代我同小苏苏他们道个别吧,至多再过半个月,我就会动身北行,而且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徐乐桥呵呵一笑。
“你别看村庄上如今一派平和,其实那几个暗中奔走的游侠,以及不知姓名的老道,都不是什么善茬,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所以啊,离开桥柳镇吧,带着王第二和小苏苏,永远都别再回来了。你们只要带够两天的干粮,然后沿着燕溪西行十里,就能见到那座小燕城,我已经打过招呼,到时候自会有人接应你们,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
还没等她将话说完,徐乐桥已经猛然从青石上站了起来,他骤然敛起笑意,寒声道:“那你就赶紧滚吧!”
容颜绝整的高大女子苦涩地闭上了嘴巴。
“我徐乐桥说到就会做到,只要这个村庄一天不落雪,我就一天不会走,要走你就走吧!”
高梧桐半蹲下身子,忽然掩嘴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抛却教书先生似的沉稳风范。
她毕竟还只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前程似锦的女孩子,以后她会遇见很多很多人,见到更大更广的世界,她和徐乐桥不一样,她和他们不一样。
高梧桐擦了擦红红的眼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黯淡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比《白粥记事》里头流水一样的无聊记叙还要长,长到几近将大雪湖一分为二。
身形终于没入了朱雀街巷弄的高梧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可是你们会死啊。”
重新蹲在了青石上的徐乐桥,拾起一根树枝,在湖畔一阵龙飞凤舞。
人言不足恤,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
他撅起嘴巴眯眼笑着,甚是自得。
只是背影落寞得就像一条无人在意的野狗。
……
湖风迫面时,徐乐桥准时归家。
白日里为了生计,他和他的小伙伴们必须去村上找些活干,或是帮忙送信,或是代人去大雪湖旁的芦苇荡里采些生菱,当然偶尔也给青蚕街上的老妇人家背点桑叶回来,唯有夜阑人静之时,他们才有宝贵的闲暇来看书。
但蜡烛金贵得紧,徐乐桥没钱消遣,而淌在四面漏风的院子里头的月光,也不是每夜都清亮映人,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登上那小南山,采摘萤果的新鲜枝叶,点燃了放在山顶的石台上,攒聚成堆,那温柔的火光能燃烧很久。
恰逢满月之夜,婉约的月光轻盈地坐在石台上,与摇曳生姿的萤火水乳交融。
苍山明月,明烛天南。
“这书上说啊,我们大秦有十九郡六百余城,南北贯通五千里,而那小燕城,其实也只不过是大秦南方一座偏远小城罢了。”
徐乐桥和另一个衣服破烂皮包骨头但神采奕奕的少年齐肩趴在石台前,借着萤火,一同翻阅着一本借来的《大秦志》。
“唉,不是我说,你的大侠梦真有点悬。”
“徐少侠,你别打话茬呀,继续,继续。”少年没兴致听徐乐桥瞎唠叨,赶忙挤眉弄眼地催促道。
他正是王第二,家住徐乐桥隔壁,是个实打实的破落户儿,他的爹娘早年给大山里的妖怪掠去了,据说只带回来了半具骨头渣子。
平日里大家尽称呼他小名冬瓜,所以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记住,若非后来好心的王先生有意点拨,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可怜少年怕是至今都没脸出门。
“你急什么?”徐乐桥白了王第二一眼,继续念道:“大秦京都洛阳,坐落于洛阳郡正北,其南有稷下学宫,中设传道台,可供各大道统传播学说,亦设黄金台,供秦帝选拔武才,也供天下道宗决出各境界道峰……”
“啥叫传道台和黄金台呀?梧桐大姐姐离开这里要去的地方莫非就是洛阳?天下第一的徐少侠,你说啥时候咋们才能到外头去看看,洛阳就不奢望了,那近一点的鸠山城,不对,小燕城其实就已经不错了。”
“不行。”徐乐桥果断一口回绝。
王第二瞪大眼睛,不禁急了:“为啥?你上次不都答应小苏苏了嘛,我们总有一天要出去的,咋们三兄弟,我呸,两条汉子一条女汉子,要闯荡闯荡这五颜六色的江湖,然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嘛?”
徐乐桥目光如流水,呢喃道:“有些事情,我们自己瞎想想,觉得开心就够了,犯不着走出去充当别人的笑话,况且小苏苏的身子又太弱,根本禁不起折腾。”
王第二深吸一口气,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脖子一缩,立刻就没了下文。
“你说得对。”
想了半天,他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徐乐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哭。
一个整天念叨着大侠二侠少侠的少年,突然发现自己追寻了很久的东西镜花水月般地破灭了,这比别人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其实你不是你爸亲生的还要痛苦。
好久才回过神来的王第二细若蝇蚊般说道:“天下第一的徐少侠啊,你说像我们这样不为人知的大侠苗子,是不是这一辈子就只能待在这偏偏仄仄的小院子里头,连瞅着的天空都比别人实实在在够得的着的小啊。”
徐乐桥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也许吧。”
可怜的王第二把头深深埋进徐乐桥衣服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鼻涕眼泪都不管不顾地尽往衣服上抹,很快就糊了一大片。
星光如雪,轻盈地浮在他的脸庞上。
徐乐桥忽然觉得很愧疚。
毕竟,人生只有一次啊。
……
大雪湖畔的那棵大柳树下,一个宽袍飘飞的儒生很没风度地蹲在青石上,双手撑着脑袋,好奇地瞥着地上的字。
他的头顶斜斜地挂着一顶纯阳冠,一直维持着将落不落的姿态。
兴许是看厌了地上歪歪扭扭的字,他有些意犹未尽地望向了夜色吞浸的天空。
都说物不平则鸣,那人不平又当如何?
足足半晌后,他才收回目光,很是夸张地打了个哈欠,而后轻轻掸去一片落在肩膀上的柳絮,笑道:
“此处大有不平意啊。”
第二章:溪云初起日沉阁
月落乌升,晨光熹微,自东方徐徐涌来。
徐乐桥早早地醒来,在山顶稳稳地扎下马步,开始练拳。
他练的拳法没有类似撼山裂山之类的霸气名字,就连拳谱也是自己从草案野志里头瞎捉摸出来的,拳架就更不用说了,就连不太言语的小苏苏看他练拳时都会呵呵呵地笑,想来比他跳的花神饯礼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他出的每一拳都很认真,都仿佛经过再三思量。
有时候他闭眼开始练拳,当练完拳睁眼时,他的周围已然层层叠叠地铺满了袅袅春花。
就这样,他练了六年的拳,细细数下来,出拳已经不下百万之巨。
他常常会问自己,如果自己也像朱雀街上的膏粱子弟一样,拥有一套上路的拳法,这般六年坚持下来,如今的境况是否会截然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
大半个时辰过后,徐乐桥收起拳架,整理好东西,背上箩筐,往山下跑去。
王第二已经在院门口等他了。
少年身后还站着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女,穿着一条宽大异常的白袍,五官甚是精致,但脑袋上光溜溜的,一根头发没有。
“小苏苏,你就在家里等我们吧,晚上给你带你最喜欢的紫桑葚吃。”
徐乐桥温柔地摸了摸小苏苏的脑袋,小苏苏报以灿然一笑,然后默默地站在院门,目送着两人远去。
两人走后,小苏苏费力地搬来一张吱吱呀呀直叫唤的竹椅,捧起一卷清秀的古书,安安静静地翻看了起来。
这份心无旁骛与高梧桐讲道理时的认真颇有几分相似,可又存在不同,因为她毕竟不是高居在朱雀街里头的世家女子,她所承受的,更多的是来自同龄人的欺压,这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她光秃秃的脑袋,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她看起来很柔弱的性子。
当然,熟悉小苏苏的人都知道,她绝不是一个柔弱的人。
少女似乎忽然间记起了某些回忆,紧紧蹙起眉,咬着牙关,轻轻瞥了一眼手臂皮肤下的淤血。
她痛苦地轻哼着。
她旋而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因为好在还是有人会始终如一地善待她的。
小苏苏开始翻书。
这是本山水志,编者不详,但听起口气来并不像是大秦任何一位名家,估摸着是哪位抑郁不得志的云游说书人,将一路所见所闻付诸于笔端。
但令她惊奇的是,上面所介绍的山水地名,压根就没有一处是大秦地方志上有记载的,就拿那个扬州打个比方,什么“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描述得如此瑰丽动人,可翻遍大秦愣是找不到这么一个风流所在。
小苏苏刚陷入沉思,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就自前方蓦然响起。
“小姑娘,书看多了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干点实事来的痛快。”
一个笑意盈盈的白衣少年不知何时突兀地出现在了小苏苏身前,俯身瞧着她书上的内容。
他那明明和煦若春风的笑容,小苏苏却觉得比初春的寒雨还要冰冷十倍。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深深地沉入了大雪湖湖底,手脚冰凉。
白衣少年学着刚才徐乐桥的样子,很温柔地摸了摸小苏苏的脑袋,啧啧道:“再说了,我们中原人写的书,你们大秦的人看了又有什么用处,莫非你还惦念着有一天能去中原?省省吧。”
他哈哈大笑。
……
天空微湿,大风忽起,纷纷扬扬地吹起了小雨。
进了正村后,王第二趿拉着草鞋,屁颠屁颠地去给青蚕街上的赵奶奶扯蚕丝了,徐乐桥则一个拐弯直接进了朱雀街。
走在青石板路上的少年,忽然想起了王先生某天在下棋时曾对他轻轻呢喃过的一句话。
“其实呀,这世间万物,春风明月也好,大雪深柳也罢,可都不尽是死物。”
经历得越多,他越觉得这句话意味深长。
冒着疾雨,他来到一座高高大大的府邸前,以铜环轻轻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只是片刻,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是位两鬓霜白的老人,手里头提着把湿漉漉的扫帚,想来是正在打扫庭院里被风雨吹落的花木。
他是陈家的看门人,一年四季守在外院,片刻不离。
有时候天地无风无雨,庭院里空无一物,可徐乐桥还是能看见他提着把扫帚四处打扫,背影寂寥。
老人神色漠然,生硬道:“少爷他今早受邀出去了,你若方便,可进门等候。”
徐乐桥微微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是想换点东西。”
话毕,他放下箩筐,捧出一株鲜红如燃的药花。
老人微微瞥了一眼,并没有想要收下的意思,只是咧开嘴露出一口高高翘起的老黄牙,嗤笑道:“徐乐桥,你就这么急着暴殄天物?”
少年不置可否。
老人继续冷冷道:“少爷他多年前救了你的命,只不过是顺手而为,他没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这株芷阳花虽然算不得金贵,可对你而言,也称得上是件宝贝了。”
徐乐桥眯眼笑道:“陈爷爷,我带了点东西,只是想跟您换些吃的。”
老人也不说二话,收下了芷阳花,然后径直回到屋内,装了一满满篮子的枣糕后,递给了徐乐桥。
少年心不在焉地收下篮子,而后背上箩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雨声沙沙回响。
走出一段路后,徐乐桥突然停住脚步,很是心急地回头望去,就仿佛有谁站在那里,正在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一样。
然而,身后空空落落,唯有一座高高大大的府邸,漠然无声地横亘着。
这正是高家府邸。
“徐乐桥啊,天地如此之大,你何必老是拘于小恩小信,牵挂着不该牵挂的人,自寻烦恼呢?”
记忆里,总有一个高大端庄的女子,给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讲着道理。
其实,她应该也没有那么讨厌和我说话吧。
这个下雨天也不着急撑伞的犟脾气少年,这样默默地想着。
走过青蚕街,再转过一个巷弄后,视野豁然开朗,如入小桥流水之境。
燕溪迢迢遥遥地从很远的地方流过来,淌过大雪湖,再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流去。王先生说啊,燕溪发源于洛阳的洛水,最后注入一个叫做南海的地方,听说那里有很多在天上翱翔的鱼,海滩上有一种叫吞海贝的贝壳,捡了直接能当钱用,有趣得紧。
此刻,王先生一如往常,正盘膝坐在桥边,和另一个中年男子下棋。
疾走的细雨尚未临近,便化作白雾散入空中不见。
当然,也有不同往常的地方,就比如那个先徐乐桥一步蹲在桥栏上观棋的宽袍儒生。
那儒生脑袋上斜斜地挂着一顶纯阳冠,歪歪扭扭甚是不成体统。徐乐桥看了不少书,也明白这发冠里头也大有讲究,就比如大秦的全真派道士,日常出行时必戴一顶月牙冠,一到做道场的时候,又会换上莲花冠或五老冠,而那大名鼎鼎的山岳冠,则只有道观观主方能佩戴。
“不行不行,你这一步简直就是无的放矢,要不是这老头儿有心让你,保管你二十手内兵败如山倒!”
“你这下的究竟是啥玩意儿!”
宽袍儒生涨红着脸,挥舞着袖袍不住地指天画地,结果脚下一个打滑就直接从桥栏上摔进了燕溪里头,半晌后才浑身湿透地从河岸边爬上来。
他愤愤地戴好帽子,指着徐乐桥叫道:“你笑啥笑!”
徐乐桥轻轻咳了一声,赶紧闭上嘴巴。
桥边,王先生和中年男子原本一边倒的棋局陡然转变,不过三十手,王先生已经落败。
一身干净长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起身,行了一揖,微笑道:“王先生承让了。”
王先生双目虚闭,瞳孔焕然无神,竟是一个盲者。
他轻轻点头,起身不失礼节地还之一揖。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没有过多的客套寒暄,直接悄然离座而去。
宽袍儒生脸色土灰,死死地盯着棋盘,极力想瞧出些端倪,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他偷偷瞥了一眼徐乐桥,继而打着哈哈走近少年身边,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嘿嘿道:“大兄弟,我叫许周,你叫啥名字?”
徐乐桥脑门上黑线直冒,差点就拎起箩筐大干一场。
他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笑容有些颤抖道:“许大哥你好呀,我是徐乐桥。”
许周一听徐乐桥开口,便如听仙乐耳暂明,乐得又是一巴掌要拍过来。
从没见过这等阵仗的少年哪还敢待在原地,一溜烟就蹦出了四五丈开外。
“许大哥,天涯明月共此生,我们有缘再会!”
话尚未说完,徐乐桥趁机便欲逃跑。
以许周的狂野性子,哪里肯放走这个胆敢笑话他的野小子,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
“说啥傻话呢,大哥我虽然分花拂柳的事情没少干过,可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桥柳村里断断续续地响起了一阵阵清脆的拍击声。
春风得意,吹皱了层层溪水,向更远处涌去。
雨势渐渐变大,天陲黑云攒聚,泼天山雨将来。
孤零零的王先生一个人坐在桥头,从棋桌下面抽出画板和毛笔,开始作画。
画上有一片浩荡渺远的湖水,一棵高高大大的柳树,一块粲然而立的青石,一个手舞足蹈的少年。
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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