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剑笑了》: 剑》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大道有门》: 祸事。
第一章 祸事
新元历二三三零年一月初三,新乡大陆龙兰国庆丰城。新年之中家家张灯结彩,街道上亦是整洁干净。行来往去的人们脸上带笑,嘴上互相问候着新年吉祥话,很是热闹。
人群中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却不似旁人那般和祥,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且行色匆匆的于人群快步穿行。少年脸色焦急,脚步快速且慌乱。一不留神,将一位抱着婴儿的女子撞倒。女子惊呼中紧紧护住怀中孩子,强行扭身勉强侧身着地。
女子吃痛哎叫不已,孩子虽未伤到,却太过年幼,受了惊吓哭嚎起来。少年仿若未见一般,依然脚步快乱地向前走着。街上行人有好心者扶起倒地母子,并叫喊少年驻步,令其道歉赔偿。
少年停下回头冷冷看了一眼,也不说话,自怀中掏出几块碎金抛给被撞女子后,便脚步更快的离去。
“这不是易少爷吗?怎么如此狼狈?”
人群中有人认得少年,只是不知少年怎么这幅样子,又匆忙的赶去何处。
被撞女子心痛的检查怀中孩童可有受伤,连蒙住口鼻的丝布掉落也没注意到。待确认孩子无事后方才安抚,并怒视少年离去方向气道:“这人怎么如此不懂礼貌,撞了人不说道歉,还丢钱砸人。真是没教养。”
“这位夫……姑娘,这是你的孩子?”
扶起女子的是一位中年大婶,本想劝解女子,才发现这女子虽穿着普通,但气质不俗,美丽华贵,连她一个女人见了也不免为之心动。女子不仅貌美,年纪也不大,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按说新乡大陆上女子姑娘到了十八岁时方可嫁人,这女子又怎会有孩子。
女子这时才发现丝布落在地上,急忙捡起戴好,向大婶点头致谢后,便想循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追赶。走了两步又被大婶拦下,女子疑惑的看向大婶,轻声问道:“您还有事?”
大婶将捡起的碎金递到女子手中,指着少年已隐约不可看见的背影:“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这位是我们庆丰城城管大人的儿子,你可别追他。弄不好会吃大亏的。”
女子不服道:“城管的儿子又如何?您告诉我谁能管着城管,我去找来评评理。”
大婶被女子问住了,在这一城之中哪还有比城管更大的人。心想这个小姑娘莫不是从未出过门,或者根本不是龙兰国人。
大婶心善,也不想太多,对女子劝道:“姑娘你不知道,这位易小少爷是易家唯一的儿子,宝贝得很。幸好,他虽好色,倒不是蛮横之人。今日不知为何,但换了往日若是撞到人了,他也会赔礼道歉,并重礼赔偿。其实就算今日,他赔给你的金子也不少了。”
女子听完大婶的话,不解的问道:“既然他是个讲理的人,您为何还要拦着我找他赔礼?”
大婶将女子拉到一旁无人处小声道:“今日易小少爷定是心气不顺,你去找他只怕会触了他的霉头。而且,姑娘你生这么好看,怕只怕有去无回啊!”
女子听明白了却依然问道:“您是说,他若见我长得好看,会对我行无礼下流之事?”
大婶轻叹道:“这位易小少爷哪都不错,可就是随了他父亲好色的很。从小到大虽也管教严格,但家中对他行之淫秽污臭之事也颇为纵容。虽不至于用强,但只怕会将你扣住软禁。姑娘应该是路过,若是被扣押三五个月,即便最后安然无恙,也耽误事啊!”
“他还敢私自扣人?你们国家就没有律法吗?”
女子气怒之下口出错言,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杏眼美眸略微慌乱的看着大婶。
大婶早已猜到女子并非龙兰国人,也没有在意,只是好心的对女子说:“姑娘是第一次出门吧?我是个妇道人家,只是年纪大了见得多了点。你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家里坐坐。我给你讲讲我们龙兰国的风俗人貌,日后你路途中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女子眼中隐含警惕之意,心思飞转之间,觉得眼前大婶并不像歹人。而且她也确实不知前路该当何去,犹豫之后应道:“那便劳烦您了!”
大婶挥手一笑,拉着女子便走。二人身影渐行渐远,隐约还可听到女子询问之音。大街上人群早就散了,此时又恢复如前,一片祥和其乐融融。
人们穿着新衣,戴着红艳棉帽,欣赏各个商户张贴摆放的对联和花景,大人小孩手中或多或少都拿着蜜饯小吃等。一群拿着风车布偶的小孩追跑打闹,其后跟着五六个大人慈爱的看着,彼此间亦是说笑不断。整条街都洋溢着欢喜,和平安详的好似一幅画卷。
易家此时情景亦如一幅画,却非喜气洋洋之作,而是一片悲哀黯淡之意。
易宝弟回到家中时,正厅内下手客座已坐满了人,都是易宝弟的长辈和叔父。顾不得与他人招呼,易宝弟直奔正坐于厅内主位上的美貌女子身前张口便问:“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父亲为何被抓?”
被问之人正是易家最大的女儿,名叫易宝淑。年芳十九,长得貌美如花,只是个性泼辣,虽已到了出嫁年龄却至今无人敢来提亲。
易宝淑此时亦是心急如焚,见易宝弟狼狈之样不由得火冒三丈,美目一瞪怒斥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整日游手好闲,就知道逛妓院。出了什么事你又能如何,除了给家里找麻烦你还能干什么。给我滚到一边去。”
被劈头盖脸破骂一顿,易宝弟心中有气却只敢憋着。易宝弟从小最怕的人便是他这位大姐,此时心中再急也不敢多问一句,乖乖地站到易宝淑旁边。
这时下手坐上站起一位老者,笑呵呵地宽慰易宝弟:“宝儿啊,淑儿也是着急,你莫怨她骂你。”
老者是易家爷爷辈,易宝弟刚想对其询问,却突然顿住。畏惧的扫了一眼怒视自己的易宝淑后,易宝弟对老者先行了一礼,之后才问道:“三爷爷,到底什么情况,您快告诉我。”
易三爷爷唉声叹气道:“年前你父亲进京呈递三年报表,恰逢皇帝陛下新得了一位宠妃,欢喜之余留下众位城管欢度新年。这本是好事,咱们庆丰城距离京城最远,平时与京城高官们交道……“
易三爷爷说了一大堆话,却没有一句在点上。而且这些易宝弟都知道,却苦于易宝淑威严之下不敢擅自出言打断,只好耐着性子听易三爷爷慢慢道来。
但易宝弟惧怕易宝淑,在这大厅之内却有一人丝毫不惧。易宝弟不敢打断易三爷爷的啰嗦,此人敢。而这人正是易宝淑自己。
“父亲醉酒,调戏了那位宠妃,被打进天牢了。”
易三爷爷话头被打断似乎颇为不满,欲言再说,可已到了嘴边的话却被易宝淑一眼给瞪了回去,只好悻悻地坐下了。
易宝弟闻言心中大惊,父亲好色不假,可胆气却小如雏鼠,怎么敢对皇帝的宠妃无礼:“大姐,这,这不可能吧!是不是搞错了?”
“错?闻人国师派的亲信门人送的信,你说错没错。”
易宝淑站起将一封拆了封蜡的密件甩给易宝弟,而后环视厅内众人,慢慢走到每位家主身前亲自为其倒茶,待到为所有人蓄满茶杯后才出言问道:“把大家叫来,你们应该知道是何用意。现在宝弟也到了,都说说吧,各家能拿多少。”
厅内众人早已聚到此处,即便不太明白易宝淑用意之人,此时也与他人请教过。当明白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一直到易宝弟进来之时,都未曾有一人说过话。
因为他们在为难。这还是有良心的,狼心狗肺之辈此时思考的是该如何巧妙避开,又不会得罪易家。
“哼。淑儿太看得起我们,我们可没有捞出易狮的本事。”
说话的这位又是易三爷爷,而且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看易三爷爷气哼哼的样子,想来还在为被易宝淑打断话语的事生气。
易宝淑淡淡地看了易三爷爷一眼,却没有应话。其余人也无人发言,他们可不像易三爷爷那样辈分高崇,若是胡乱说话或呼应易三爷爷,很有可能被易宝淑一脚踢出去。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句话是每一个提及闻人家族之人必会提起的一句。
闻人国师为何会给易家送信儿?而且是在事情发生不到半月的时间内,比京城下发的罚罪文书还快。此时易狮虽被打进天牢,但距离开审定罪尚有一月半的时间。时间不算多,却还有可能将人救出。
救人之事靠谁?易家主家和分家中权利地位最高者便是易狮,若想救人唯有依靠其他权贵。纵观龙兰国官宦之家,闻人家族绝对可算顶级之列。只要求到闻人家帮助,易狮被救出的可能非常大。
但速度要快。若是开了审定下罪,一切就都完了。
闻人家要的是钱,易家正好非常有钱。只是易家再有钱,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凑齐一百万两黄金。所以易宝淑才将易家分支和门下附属通通叫来,不为要钱,实为借钱。
“我不知道闻人家要价多少,但有备无患,一百万两应该足够了。你们放心,一年之内所有本金如数奉还。对易家的财力,你们多少也心中有数。”
易宝淑的话并未令众人安心,他们当然知道一百万两黄金还不足以让易家为难,叫他们来借钱实在是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调动而已。
但是依然无人发声。易宝淑美目一一扫过众人,观其表知其意,心里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调戏皇帝的妃子,这般罪过可大不可小。若易狮身居皇城之下,且位高权重有功加身,或者易家势力超然,都有很大可能保住性命,只需承受皮肉之苦和发配之刑便可。
易狮身为一城之管官位已不算低,但偏偏庆丰城距离京城最远,属于远离皇权之地。易狮又未曾为国家立过什么功劳,易家距离大世家也相去甚远,众人几乎肯定,如若不借助外力相帮的话,易狮必死无疑。
闻人家族确实能量巨大,救出易狮应该不难。可救出之后呢?易狮的官位必然不保,若是皇帝怒气难消,还很有可能迁怒于易家。若是罚款抵罪倒还罢了,可万一抄家充公,那他们的钱可就打了水漂有去无回了。
最可怕的是,万一自家也受到牵连怎么办。
“不就跟你们借点钱,你们一个个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们每一家谁没受过我们易家的恩惠,此时也该是你们回报的时候。”
易宝弟见无人回应气上心头,移步走到厅门对众人大声呵责。易宝弟没有想到众人为难之处,依然端着易家少爷的架子睥睨众人。却未看见众人听完他说的话后,眼中露出的鄙夷。
大难临头还装腔作势,有求于人还要高高在上。
此间厅内人数虽多,但大都是同一家。厅内不算易家主家,有十一个小家族。一百万两黄金分到头上,每家至少九万。他们可不比易家,九万两黄金于他们半数人家而言几乎就是全部家当。
剩下半数虽有余,但无非就是多出几万而已。即便不需要他们各家分摊,但以易家短时间内可以凑到的钱数,也绝不可能超过三十万。各家仍需拿出六万多,对他们而言与倾家荡产也差不离。
而且众人对易家心中确实感恩,但对易狮有好感者则寥寥无几。
易狮无能好色且胆小如鼠,在庆丰城内虽未曾专横蛮行,但多少还有点官威气概。不说别的,但凡易狮看上的单身女子,只要是庆丰城人氏,他便敢半夜抢人将其幽禁于家中。不打不骂还好生讨好、伺候,若是女方家人前来要人,也马上归还。
但不日又会将其掳来,照搬套路对待之。如此反复,直到人家女子被其感动或者认命顺从。
也有不从者,最后受不得这般羞辱而选择自杀。每当这时易狮便会惊慌失措,将人救活之后恭送归家。并以安顿其家庭为补偿,而后再不敢招惹其女子。
易狮的做法还算有点人性,但偏偏就是他这般“有点人性”的行事风格导致被人鄙夷。
做了妓女还想立牌坊,当了采花下流之贼,却又要人家姑娘自愿受辱,以彰显自身并非下作之人。凡是了解易狮之人,不仅鄙夷,心底已将易狮看做变态之辈,对其厌恶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有好感。
易宝弟与其父极其相似,唯一不同之处在于易宝弟从未将人回送过。易宝弟少年英俊风度翩翩,花花心思比之易狮高明数倍。凡是被易宝弟捉来的女子,最后都会心甘情愿的献身与他,并情根深种难自控,对易宝弟迷恋不已。
但易宝弟比易狮更恶心的地方也在这。易狮对于愿意跟着自己为奴为妾的女子从不拒绝,统统收在房下,待其虽无爱宠之情,亦以妻妾礼法对之。而易宝弟则冷酷的很,但凡对其失去兴趣的女子,一概不管不顾丢给一笔钱财之后无情赶走。
虽然易宝弟近年来少做此等下作之事,因他发现了妓院这个更好的玩处。但众人对其鄙夷厌恶丝毫不减,皆因受到易宝弟荼害女子中,有数位属于厅内家族中人。
此刻易家大难临头,易宝弟居然还敢居高临下的教育他们,心里顿时火起。又正愁无理由退去,此时借易宝弟不敬之言,有几位家长同时站起,对易宝淑和易三爷爷先行赔了一礼,而后告罪家族能力有限,又道家中有事,说完便走了。
离去的几位,正是家族中有女子被易宝弟残害的五位家长。余下的六位家长看向离去的五位,眼中神色各不相同。有羡慕向往者,亦有不屑鄙视者。
此时离开便代表与易家正式决裂,虽不怕注定失势的易家他日报复,但心里良知却煎熬着众人,不能轻易作出决断。正如易宝弟所说,易家对他们确实不薄,无论利益和人事都颇为照顾。
易宝弟则有点恍惚,他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叔辈家长们竟无视于他,并且拒绝对易家施以援手。
“各位留下的长辈都是愿意助我易家渡过难关吗?若不是就请自便。只有一点,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外泄。不然被朝廷或闻人家得知,对你们而言是大祸事。”
易宝淑已坐回主位上,对离去的人没有挽留,连看都未曾多看一眼。因她心中清楚,无论能否救出易狮,日后的易家必将没落。厅内众位家长虽是同源同流的一家宗亲,但愿意冒着赔尽家财相助易家者必然不多。
话虽如此,易宝淑还是狠狠瞪了易宝弟一眼,若不是他多嘴触到五人火气之处,也不至于一下子便少了半数可能。而易宝弟并未在意易宝淑的眼色,直愣愣地盯着已走出大门的五位家长,仿若丢了魂一般。
“淑儿放心,三叔出了这个门就什么也不记得。”
“三哥说的是,咱们年纪也大了,脑子不好使喽!诶,二哥要不要一起走?听说你新得了一本古籍,带兄弟去开开眼。”
“这……好吧,一起走,一起。”
易宝淑对离座而起的三位叔父微微颔首,却不回话,任其呆立于原地。三位叔父被易宝淑晾在一边,除了易老二对易宝淑歉然告罪后方才离去之外。另二位则是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路过易宝弟身边时还重重撞了他一下,将易宝弟顶到门柱上。
“二叔、三叔、四叔,慢走不送。”
易宝弟被撞得颇痛,却轻声对三位叔父告送,而后低头垂臂缓步走到大厅正中,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脸,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清晰的听见他说的话。
“还有谁想走?都滚吧!易家用不着你们。”
第二章 质问
易宝弟的太爷爷名叫易步天,少年参军一步一步攀升至顶,于五十岁时成为龙兰国护国大元帅,位极人臣之巅。易步天五十五岁时,领军大败以征战为生的西加国最强军团——西屠军,于庆丰城外沐青平原一路追杀至西加国境内,斩敌三十余万。
此次之战被龙兰国称为龙威战役,皆因此战之前龙兰国从未战胜过西加国,每次战败之后都要赔金赔物,令西加国满意后悔,退兵归去方才止战。
龙威战役之后,整个龙兰国扬眉吐气,易步天与当年才十岁的皇长孙赫连阿匕被全国上下奉为老少双军神。易步天立下不朽功勋,加封护国公,赐金甲金剑,又赐免死金卷。风头之盛前无古人,于龙兰国内真正做到皇家之下易家最大。
然而盛极必衰,短短十年易家被移出皇权中心,又过五年之后便被发到庆丰城,成了一方权贵,却彻底远离了真正权势之地。
到了易狮一代,易狮四兄弟皆是无能之辈,为了争夺城管职位阴谋陷害无所不用其极,最后还气死了老父。易宝弟的爷爷死后,易狮名正言顺接任城管一职,并将数次害他险些致死的三个兄弟逐出家门,各赏了一处产业便不再往来。
易宝淑对这位三位叔父本也不抱希望,只是凭着或有万一的态度才将他们叫来。此时厅内还余下三位家长,除了易三爷爷之外,另二位都是易狮的堂兄弟,与其关系不错,且受过易狮大恩相助。
三家产业颇大,凑出个三十万来虽然会伤及家根,但易宝淑有信心。原本她心中想的也是这三家,但是当其余家长离去时,易宝淑心里难免有些委屈难过。
如此大事,无论男女,任谁遇上了都希望可以得到更多支持和帮助。幸好易宝淑寄予希望的三家还在,就连对她有所不满的易三爷爷也没有抛下她不管。
易宝淑定下主意,先尽可能从三家手中多凑一些,余下不够的再想其他法子便是。时间虽然紧急,但易宝淑有信心。直到易宝弟的话说出,易宝淑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想将易宝弟痛打出去,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见了。绝望!随着两位堂叔负气而出,黑暗冰冷的绝望将易宝淑紧紧包裹,强烈之感令易宝淑气都喘不出来。
啪!
易三爷爷走到易宝弟面前,挥手狠狠地抽了易宝弟一掌,将其打翻在地。易宝弟嘴角血流不止,吐出两颗槽牙,而后两眼一翻竟昏死过去。易三爷爷骨瘦如柴,亦非武道神徒,想不到竟有这般大力气。
“十五万黄金,明早送到吧!短时间内,也只能有这么多了。”
易三爷爷打完易宝弟喘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回过神的易宝淑惊讶的看着易三爷爷,她实在没有想到一向好脾气的三爷爷居然也会打人,打的还是他从小便溺爱有加的易宝弟。
“淑儿,三爷爷劝你一句。人能救出最好,但若是代价过大,你也不要过于执着。小狮天性好淫色,此番遭此大难也是罪有余辜。”
易三爷爷说完话像是累极了,坐下之后端茶的手都不停颤抖。
“三爷爷说的我不明白。一百万两黄金确实不少,但对易家来说还算不上承受不了的代价。若不是时间短促,根本不用麻烦你们。”
易宝淑已完全恢复过来,适才失神恍然一方面是因为钱财凑足的难度又加大,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易宝弟。易宝淑万万想不到,易宝弟在先前失言气走几位家长之后,竟然再次出言不逊。
易宝淑爱极了易宝弟这个同母兄弟,无论救不救的出易狮,易家的未来都在易宝弟身上,而易宝弟的表现却在那一刻令易宝淑失望至极。双重打击之下,易宝淑才陷入迷茫绝望之中。
跪伏到地上的易宝淑将昏迷中的易宝弟揽在怀里,极为心痛的为他擦去嘴角血水。也因为心疼易宝弟,才对易三爷爷没好气的说话。
易三爷爷见易宝淑对易宝弟宠溺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道:“你宠着宝儿,我也宠着他,整个易家都宠着。哎,到了今日才醒悟,这都是在害他啊!一百万两黄金在庆丰城或者任何其他城镇都是一笔巨款,但到了京城不过一笔小钱而已。
小狮得罪的可是皇家,而且是皇帝陛下。若想花钱救他,只怕赔上整个易家也不够。到那时,易家数十口人怎么办?宝儿又该如何过活?你可想过?”
易三爷爷经历过易家辉煌时期,对皇权京城有一定了解。而易宝淑虽然在易家坐大,就连易狮在家中也得听从她的管教。可以说在庆丰城中,她易宝淑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但是易宝淑从小到大只在庆丰城,从未离开,对遥远的京城只有一知半解。
易三爷爷的问题让易宝淑陷入两难挣扎之中,“若真的需要赔尽整个易家去救父亲,到底值不值得?”
这种想法令易宝淑痛苦不已。身为人子怎能放弃父母,任其身死!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它不在乎你的感受,只会逼迫你做出抉择。
“事情也许没有三爷爷想的那么糟糕,就算一百万两不够,也不见得非得赔上整个易家吧!”
易宝淑的话虽是对着易三爷爷所说,但又何尝不是给自己的宽慰之言。无论如何,她已下定决心去试一试。至于那个让人痛苦为难的情况,希望不会发生。
“既然你有了决定,那便去吧!听三爷爷最后一句,到了京城凡事万万不可强求。那里的人都是真正的达官贵人,千万不可依着性子行事。”
易三爷爷说完话便站起,临出厅门之时又说道:“带上宝儿吧,让他见见父亲。”
易宝淑明白易三爷爷的意思,他老人家还是不放心,怕她一人前去惹出祸事。易宝弟虽也不是知书达理之人,但带上易宝弟同去,她必定会有所收敛。而且易宝弟最怕她,同行而去有她看管,也不怕易宝弟惹是生非。
更重要的是,这一去很可能是永别。
易三爷爷走后,易宝淑命人将易宝弟送回房中并找医师来看,而后便独自一人出门。易宝淑走的是后门,原本清净的后街小巷里,此时有不少孩童、少年,放炮吹灯欢喜热闹的很。
新年小雪多,适才晴明天空此时飘下细碎雪花,易宝淑看着玩闹的少年孩童眼中沉郁之色稍减,戴好裘衣外帽,深吸一口冰冷寒气整理心情,而后大步向前走去。去处乃是被庆丰城百姓称之为“富贵区”的家宅之地,去意自然为了筹钱。
易家所在却不是所谓富贵区,而是位于庆丰城边南区,前街一路通向庆丰城十字主街,侧后方相连无稽山,过了山便是沐青平原。
易家占地极大,足有三千多亩。即便其中山景花园占了一半,但房屋之多可比一村之数,且精美高级有余。其中最为豪华的便是易宝弟的独院。易狮膝下有四女一子,易宝弟最小。在他出生之前,易狮先生了四个女儿,心中对于儿子的盼望之情极其强烈。
易宝盼、易宝昭、易宝睐,这三个名字分别是易宝弟的二姐、三姐和四姐。可以想见,易狮盼子之心切。
当易宝弟出生之后,不仅受到万般宠爱,易狮更是在家中单独为其围建了一处独院。独院中有六间房屋,层楼叠榭依次而建,其中一间高华大气飞檐反宇,犹如一座小宫殿般。此间便是易宝弟住所,余下五间略小房屋亦是金碧荧煌十分华美。最前一间为丫鬟居住,其余四间则是空屋。最初是为了给易宝弟的妻妾所建,而后被其用于幽禁心仪女子所用。
独院内有四个丫鬟,共同照顾易宝弟起居饮食等。原本还有几个家丁,后来都被易宝弟赶走。理由则是因为家丁是男的,而易宝弟并没有龙阳之好。所以他不需要家丁,只要非常好看美丽的丫鬟便够了。
易宝弟并未昏迷,那不过是他装出来的样子。家中巨变,众人冷落,亲父受罪入狱,恐将性命不保。所有一切皆令他深感惊慌、无助,他不想面对,不愿承认事实,只好装死以逃避。
但是没人可以避开现实。
易宝弟被抬回屋子后便醒来,将丫鬟们挥退,盘坐在前厅地上,目光呆滞的盯看着厅中央栽种的白荷花。此时年初属冬,白荷尚未开放,独有几株青绿茎秆与残败荷叶。
这几株白荷乃是前年易宝弟为了讨一位被其相中幽禁的女子欢心,而求易狮帮他从西加国买来之物。白荷唯独西加国有,在其国内异常宝贵。但在国外人眼中,白荷之所以珍贵,只因其稀少且观赏性高。至于是否具有其他功用,莫说西加国外人,即便国内人众亦不知者为多。
易狮为了买来这几株不仅花费巨大钱财,且费劲心思关系,所图不过易宝弟顺心而已。如今易宝弟睹物思人,心念易狮往日对其无微不至的宠爱,心头又甜又酸,两行泪水流下也不自知。
小雪停息,天空明朗时露出一盘圆月,明亮清冷的月光透过两旁窗子上透明玻璃格子,照拂进幽暗屋内,黑白明暗交织,照亮易宝弟脸上尚未干渍的泪痕,却印黑他俊秀年轻的脸庞。
有人推门而入,大片月光打亮半间前厅空间,亦打断易宝弟心头思念。眯眼看去,来人正是易宝淑。
看着眼前半日不过竟变得略微颓废的小弟,易宝淑不禁酸上鼻头,强忍泪水蹲到易宝弟身前道:“明日陪大姐进京,切不可再使性子。无事最好,有事则忍。记住吗?”
易宝弟木讷点头道:“找了多少?”
“二十五万。加上明日三爷爷送来十五,家中不到二十五,共不足六十万。不过不用担心,我已命人去季明城万富钱庄总店提钱。时间上虽然会慢我们半月,但我想过了,只要把家中半数地契带上作为质押,不怕闻人家不信咱们。”
庆丰城无稽山,沐青平原上最肥沃的牧地,以及将近一成农耕地都归易家所有。半数之地,价值岂止一百万金,以此作为抵押绰绰有余。易宝淑没告诉易宝弟,其实这些地契加上带去的黄金便是她所定下的最终底线。若是足够最好,但若不足以救出易狮,她便决定放弃。
做出这个决定很难,易宝淑心里亦是万般煎熬,但她必须坚强,为了易宝弟,亦是为了易家。
易宝弟不知道易宝淑的心思,只是不解疑惑地看着她,眼睛里甚至微含气愤,口气冰冷道:“你真的想救父亲?”
易宝淑被易宝弟的眼神刺的心痛,不知他为何有此疑问,毋庸置疑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想救父亲。”
“是吗?如果你真的想救他,为何不带上“免死金卷”。只要用金卷为父亲抵罪,那还用得着四处凑钱求人。你若真的想救他,又为何只带半数家产?”
易宝弟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冷眼看着已泪眼映红的易宝淑继续质问道:“三爷爷说救父亲会花光家产,所以你怕了。你怕日后吃苦,你怕失去今日荣华。父亲死了又如何?家里依然是你最大,你一样可以过着皇帝般的日子。我说的对吗?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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