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得益》——不为人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南北大唐帝国》免费试读_星辰皇族》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逝者得益》——不为人。

天

强风带来的乌云，蒙蔽了高高在上的太阳。伴随着雷鸣电闪用暴雨冲洗污浊的人间。本已干涩的血迹经过雨水的滋润再一次染红了一方土地。

上天的泪水带走了我破旧竖褐上的鲜红血色，冲洗着那泥污不堪的双脚与草鞋。潜坑中的父亲和妹妹快要被鲜红的雨水而淹没。

我想用身旁的泥巴掩盖沉沉睡去的至亲可上天亦与我作对。一次次冲洗掉我好不容易盖上的稀泥，现在父亲妹妹完全浸泡在雨水中。

“罢了!清白面对天地的尸体还少吗?也算食于天地间被食于天地间。”说完向着潜水坑中的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被烧毁了一半的桑树旁，等恢复神志的时候脖子已经吊在了一根不知道那里找来的麻绳上。很快刚刚恢复的神志开始及缓慢的消散着我可以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对空气的渴望、脑袋里的轰鸣声，甚至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尻中而下的一股暖流，双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扣掉脖子上的麻绳脚急速乱蹬。就要这样死掉了吗?这样邋遢懦弱的死掉?罢罢罢!总比活着要好，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脖子的压迫敢荡然无存屁股和舌头上的疼痛刺激着即将逝去的意识。

“人类汝因何轻生”沙哑到分不清男女的声音飘到了我的耳畔。强睁开充血的双眼，朦胧中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漂荡于眼前。是勾魂的使者吗?

我想询问能否不再去世间走一遭。却发现一张一合的嘴唇只能吐露出咿咿哑哑的声调。

那团黑影好像蹲了下来，接着感觉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我的下颚。撑开了泛着甜腻血腥味的嘴巴，甚至还将那冰冷是手指伸了进去。

“伤口不深。恭喜!以后的漫长岁月中不用只能当个哑巴了。”说着那黑影卸下了我脖子上的麻绳将断裂的桑树枝放在了我十指破损的手中命令道:“站起来，跟紧我。“说完也不等我向远方漂去。

这声音可真难听，冥府的使者都是这般冷漠吗?不过现在的我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

靠着那棵勒死我的桑树和那根一端发黑的桑树枝，忍着喉咙上的灼烧感和屁股上的疼痛勉强站了起来。面对加有雨水的冷风摇晃着向那团黑影跟去。

暴雨没有停止甚至还掉下来绿豆大小的冰粒，一道道闪电自空中而下照耀着与黑夜一般的白日。父亲和妹妹仍旧泡在我用石头及双手所挖掘的潜坑中。这还是人世吗?人世的六月天会下冰粒吗?还是说冰粒一直都有只有逝者才能看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只知道前面的黑影停下来的时候，周身已不在黑暗。也没有被蒙蔽的太阳;咆哮抽泣的天;更没有尺骨分离的父母。有的只是不知何处而来的光亮，有的只是身前与我对面而视的黑影。

借着这份异常的光亮我才看清对面穿着奇怪黑色长裙的影子。头上带着绣有紫色波浪花纹的宽松连衣帽，过大的帽子遮住了那人大半张脸。但仅凭裸露的脖颈和突起的胸部便可以分辨出这是个女人，声音及难听在女人。

那人再一次捏开了我的嘴唇不由分说将手中的白色粉末倒进了我的嘴中。那苦楚的粉末刺激着舌头上的伤口，使本来并无什感觉的舌头猛的传来与儿时被村中地痞用利刃划开伤口撒上各种调料时一般痛楚的感觉。这种不悦的回忆甚至让我产生了身体也跟着疼了起来的错觉。

“人类，痛苦需要释放。积压只会让使你坏掉。”她是想让我像傻瓜一样的叫出来吗?

“多数痛楚我们只能默默忍受，没有躲藏和反抗的权力。释放?对不起我恐怕没有那种资格。”我竟可以说话了。不过这份喜悦很快便被那女人随即响起的笑生所驱散，本来就难听的声音笑起来毫不悦耳倒还有些惊悚。好在笑声只是象征性的转瞬即逝

“还算有些自知，所选并非太过廉劣。“瞬间觉得那公鸭般的嗓音好听多了，前提是不要笑。

“本以为幽冥地府应是黑暗拥挤之地，未想光芒比人间还要耀眼。”不知觉的发出了赞叹，要是提前知道就早点来这里了也不用经历那么多苦难。

“幽冥地府?人类这里仍是汝所说的人间。被烈火摧残过的枯枝无法承受太大的重量而断裂了。”说着那女人又一次象征性的笑了两声“恭喜，汝活了下来。“这句话深深的戳痛了我。

“为何?上天为何如此残忍不公?“在我还没有来的急说出心中所怨那公鸭嗓子又笑了起来这次可不止两声。直到我被那恐怖的笑声折磨的忘记心中的痛恨时，那女人才停了下来。

“人类天虽不公却从未残忍。他仁慈的给了汝等自主退出的权力。汝若真心不愿继续大可重现上路，天决不会相拦。”

退出吗?再一次上吊吗?或者跳崖什么的?或是想逃避吧，我转移了话题“我没有死，那你又是何?这里是何地?女人这次终于没有一展骇人笑声“人类!某为汝所念的天也、神也，置于这里那里也不是。”

这次轮到我笑了，我知道我的笑也极为丑陋。“天!哈哈哈哈神!这人世间根本没有神没有天。若是有的话那些地痞勾结官府，强杀屠戮我父亲玷污我妹妹逼我观看时你在何处?我假母与庄客券走我家中钱粮时你在何处?我那仁义的哥哥被冤杀后嫂嫂为赵家填房时你又在何处?”

说着我无法去控制住情绪，隔着那夸大的丝制袖子抓着那女人的胳膊。脸就要逼近那女人裸露着的褐色脖颈。

”这就是汝退出的理由吗?人类终究是人类给不了某所想要的惊喜。“那女人毫无惊恐慌乱之色说话的语调从未改变分毫。

“汝会去关心那只苍蝇的父母死了?那只苍蝇的妻子跑了?”

“在你的眼里我只是只蝇。”心中的苦恨被那个女人用黑色的墨笔描的更重了一些。

“在神的眼里人类与苍蝇无异。就如人类不会帮助苍蝇之间的争斗，神自然也不会去帮助人类的争斗。”

女人推开了紧抓着他胳膊的我“对身为人类的汝来说那些人并非苍蝇。可他们经历这些的时候汝又在哪里?汝和某一般只是看着。

“你又为何要告我这些。”这句话变成了最后一根稻草，明知无法支起我的体重却仍不肯放手。

“这是汝的气运，地位、金钱、粮食、女人、复仇甚至是永生某都可助汝得到。”这根幼小的稻草竟支起了我将我悬挂与半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吧!况且你是否有这个能力还两说呢?”纵使知道将会付出什么可怕的代价仍旧无法阻止我对那些东西的渴望。

“时间会告诉汝某的能力，当然前提是汝答应某所提的一些条件。”那女人显然已经认定了我会同意。是呀!若是她的是天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住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条件?“自称为天的女人指了指我的身后。

荧光的地面上，一块通体发黑的石碑从地底缓缓冒出。上面写满了红色的细小字迹。

“我不认识字...”

那女人楞了一小会后才道:“条件只有一个汝要成为某之手，杀了某。

”别耍我呀!这近乎一米五高一米宽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写了这一句。

“我杀了你...呵呵..天也受不了要退出吗?天不是有无上的力量怎么还会需要我个废材的手。

女人又一次笑了两声“嘻嘻，人类你搞错了，你要杀的是某也不是某。”神都喜欢自虐吗?话说人能杀死天吗?什么是你不是你?

显然那女人看出了我的焦虑”某是天，某的身体也只会是天。换句话说你现在看到的并非是某，用你们的话来说你见到的某只是鬼。当

然在神的眼里并不认同鬼这一说法，我们称之为意识。人类有着意识投胎得到肉体的神话，可在神的眼里意识却是由肉体生出来的。一个身体可以诞生无数了意识，而一个意识只能存在于一个身体之内。汝要杀的只是某的其他意识。汝杀的意识越多得到的自然也就越多。”什么鬼意识这句话说的我云里雾里的。

“也就是说我杀了人才能得到报酬。”

“非也。汝杀的不是人是神是天是某。”这女人是不是有失心疯。

“我会不会有命得没命享？“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反正我除了命什么都没有了

“那要看汝的本事和造化了。“得到答案后我极其痛快的将左手按在了石碑的右下方。并没有想象中的歌舞声，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甚至连我手中干涸血迹和泥迹也未曾沾在那块碑石上半分。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被耍的还少吗?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啖肉食骨

夹着冰的雨还在下，上天怒吼却停止了。那棵被烧了一半的桑树依然屹立在哪里无甚变化。雨水浇透了我的头发和衣襟。断了的树枝和那段麻绳仍旧套在我的脖颈上。一身泥泞，躺在父亲和妹妹的身旁。这一切仿佛都在嘲笑我所做的愚蠢梦境。

梦里面的女人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清晰印在我的脑海与耳畔。让我杀了第一眼看到的活人，说那个人就是另一个他。白痴才会为了一个梦去杀无辜的人。就这样躺在这里吧！说不定可以被“仁慈”的天给埋了，也省的我的一番辛苦。

好像有什么声音？女人的哭喊声？别逗了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天下可怜人还少吗？我也帮不了她！闭上眼睛睡吧！

声音越来越清晰，那个哭喊的女人向我这边跑了过来吗？该死居然踩了我一脚，又是一脚等等这个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个穿的还算有模有样的男人背影，还有一个女人。这个男人背影眼熟的很。

不知觉中男人已抓住了女人将其扑倒在地上，女人却也不是个温顺主。拿起身旁的石头砸在了男人的头上，男人吃痛的叫了一声头上的幞头掉了下来。

这秃掉的后脑勺、这高大的身影、猥琐的声音不会错的正是来喜。

这人原是这小河村中有名的地痞，因偷盗猥亵被村中多户联名告到县衙。吃了几日牢饭后被流放到他乡遇大赦回来投身到了专养闲汉的赵太保宅。

昨日领着赵大胆集结的庄客匪徒，及张太岁府中衙役。以征粮除叛的名义，强抢粮田屠杀农户血洗了小河村。

偶遇仇人独行至偏僻荒凉处怎肯放过。秉着死也要拉上这厮的原则，我强撑着直起身来。拄着那根桑树枝，走向趴在女人身上辱骂抽打的来喜。可笑一向精明的那厮心思只在身下的女人上，全不曾注意道我走到了他的背后。

黑白色的桑树枝上染上了第三种颜色。生命、从来都没有想到人的生命竟这般脆弱。

难道恶人的命都如此易散吗？这个匪徒强杀父亲时，砍了一刀又一刀父亲仍旧用他那傲气的眼睛瞪着那厮。而现在我只是用桑树枝超他的头上砸了一下，就开始往外涌血。

身下的女人将来喜推开后，我再看时那厮已经没气了。可恶！还没有来得及质问一番，还没有来的及让他跪与父亲身旁旁忏悔。

那女人居然没有跑开，而是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剥着来喜尸首的衣服和身上值钱玩意。扯下衣服后将一块稍大一些的石头放在我的手上命令道“砸烂他的脸，最好把他的头发全部烧了。”

这熟悉的公鸭般嗓音，出自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毫无特色的五官、五短身材、小麦色的面皮微胖的身躯。若不是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黑色衣群和被剪裁凌乱的短发，想来没有那个人会多看她一眼。

这就是帽子下面的脸吗？不对那只是我的梦，可是这声音。女人将拔下来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衣裙上催促道：“快点动手一会儿该来人了。赵太岁知道他的人被杀怎会干休。”

我本身就不怎么想这人死的如此轻易，经这女人的煽动举起石块一下又一下的砸着来喜那张惹人厌恶的脸。直到胳膊酸痛的实在砸不下去方才停手。红的白的黄的一些恶心液体沾满了这块石头和我的双手。不用怀疑我的脸上头发上和竖褐上同样沾满了这些粘稠的恶心液体。膝盖旁的那个头颅，应该说泥饼全无样貌。

那女人还不放心，也不嫌肮脏用一个银制发簪和手硬生生撕下了来喜那多有破损的头皮和脸上的刺字。想是撕扯在兴头上了，甚至用那银簪从来喜已经冰冷的腿上硬生生弄下来了两块拳头大小的肉块。被血染红了的女人将那块带有黑色头发的一大坨东西塞进了怀里。

一个银制发簪，一两三钱碎银子两吊铜板两块点心。这就是我杀死一个人得到的报酬，一条命的价钱。

火焰残烧头发和衣服的味道可不怎么好闻，但比起之前赤身裸体站在风雨中经受吹打的寒冷来说这点恶心的气味根本不算什么。说来这女人也是能耐竟找到了这么个遮风挡雨之所还顺带找到了可以生火取暖的干柴。

怎么想都觉得手中的两块点心还不够垫肚皮。本着男人风度我将两块点心尽数推到正穿着不知道从那个死人身上拔下衣服的女人。

女人只是扫了一眼也不理会。从接受烈火烘烤的柴堆中拿出两根细长的树枝分别插上本被她藏在身后的两块腿肉，架于火堆中烧烤。

她还及大放的将一串放在了我这边。

“你要吃？这可是……”

“这是某的食物，也是汝的食物。”说着那女人叹了口气“汝未曾遵照某之言，杀了第一眼所见。所以得到的报酬也只有这些。”喂，要不要脸这些东西是你从死去的来喜身上搜刮的好不好，怎么就成了你给我的报酬了。

“我所见的第一个人却是来喜。”

“来喜的后背，也正因此让汝钻了空子。某才没有立即离去并给汝了报酬。”她也想抛弃我，一个人活着吗？

女人翻了翻火中的两块肉“某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工具。这肉也是某给汝的报酬，汝若是不吃的话可就没得吃了。”也就是说这肉我非吃不可喽。“报酬与惩罚。”

“说说味道。”不想听到的声音更不想听到的问题。

这女人要么真的是鬼要么就是变态。吃着毫无调料的肉块就像在品味美食一般。吃完那不大的肉块后还不忘把手指上的油脂舔个干净一幅意犹未尽之态。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东西的味道“有股臭味，嘴里面发酸还有苦。”比那块肉还要恶心的笑声“某问的是食物的味道，不是汝呕吐物的味道。”笑了会那女人接道“也罢，汝所能食的也不过是富裕者的呕吐物。”

“我杀了人，还吃了人。我也便的如那些人一般了吗？”

恶心的笑终于停止了“非也，汝所杀所食某也、神也、天也。”

我坐不住了，趴在了火堆旁。没办法之前的摔伤坐着会加巨疼痛，好在吐的时候特地走远了一些。趴着也能让我少闻到一些空气中残留的烤肉香味。

“你是女人，那个男人我认识。”我好像是安慰自己，我不知道那里来的负罪感。是被那恶心的烤肉烧坏脑子了吗？

“某说过某只是意识，意识本没有形体是不可见的。不过意识脱离了肉体后会参考第一个所见者的形体代替那个东西存在。你们人类不也有鬼是会变化之说。某的其他意识不会拘泥与你所看到的某，也就是说其他的某可以是任何东西。汝所杀者也并非是汝所识者，而是某意识变化而来。”女人说完就到头睡在了与我有一堆火之隔的对面。

是呀！我杀的是她是天，不是人。他作恶多端被杀被食纯属活该，就算他是人又能怎样？他命已该死我是代替天杀了他。这些算自我安慰吗？

“下一个？下一个要杀的天是谁？我们要去那里找他？”

女人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问题，均匀的呼吸声让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在我已经云里雾里快要进入梦乡时耳畔穿来了那难听的声音“他们会在汝还未曾准备好的时候找过来。相信我，对你来说那会是一个惊喜。”这声响强行将我自睡梦中拉扯到了现实中。糟糕睡不着了，什么狗屁惊喜故意捉弄我吗？

那厮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打鼾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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