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龙域界地》:序幕.神域》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凌兵》——观北。
第1章 顽童
“小紫,乖啊!别乱动。哎!乖乖的,叫你别乱动嘛!”
云府前门大街处,一个五六岁模样的俊秀小孩儿,稚声稚气的对着一条紫色毛发的大狗安抚道。
边说边不停地轻摸着紫犬的头。
这紫犬明显异于其它犬类,不光通体深紫色,无一根杂毛。体型更是极大,有如牛犊般。
小孩儿站在旁边,小手高高举起,方能刚刚够到紫犬的头颅。
已入深秋时节,秋意正浓。
青翠硕树在无力扭转的季节更替下,早不复那勃勃生机。
遍布树上深黄的枝叶,犹如行将就木的人儿,摇摇欲坠。
天已渐渐转凉,小孩儿却只穿一件单薄衣衫,小脸红润,虽冷意侵身,但丝毫不减其玩闹兴致。
都说狗通灵,尤其还是这狗中的异类。
紫色大狗不情不愿的左一下,右一下缓慢摇着尾巴,低垂着脑袋,呜咽叫着。似乎对这个小主人甚是无奈。
此时此刻,显得委屈极了。
小孩儿旁边跟着三个随从打扮的护卫,护卫个个手握制刀,见小孩儿如此顽皮,神色间似已习惯,又稍含异样,却也只在一旁侍立不言。
安抚了好一会儿,紫色大狗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小孩儿伶俐的小眼珠滴溜溜一转,忽地凑到大狗耳边,小声道:“小紫,爷爷看管的严,出来一趟可不容易,今天还是趁着他老人家出门之际,把你偷带出来的。”
“你看,刚刚才骑着你,跑了两圈,你就不情不愿啦!一点都不尽兴。”
“我可是带着你出来放放风的,平常你哪有这机会。你应该感谢我的,对不对?我带你,你驮我,多好的事儿。”
紫色大狗似能听懂小孩儿说话,怪异的呜呜呜三声,把头埋的更低了。
小孩儿见状,依旧腆着个小脸,继续循循善诱道:“呐!我们最后再跑一次,这回不绕府周围跑了,要跑远一些哦!”
“等回来,我给你拿超大的肉骨吃。府里可是数我对你最好了,你对你的小主人也好点嘛!”
边说小孩儿边用小手比划着,大狗一听‘肉骨’两个字,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直直的看向小孩儿,终于汪汪叫了起来,随即拿头去蹭小孩儿的腰部。
小孩儿怕痒,又极高兴的咯咯笑着。
他两只小手抱住大狗的头,亲昵的蹭了蹭。嘿嘿笑道:“乖,这才对嘛!咱们玩儿去喽。”
大狗自觉的前趴了下来,小孩儿熟练的侧身骑上去,抓住大狗脖间的软皮项圈。大狗随即站起,缓缓的跑了起来。
小跑着小跑着,慢慢开始加起了速,小孩儿兴高采烈的开心大叫:“小紫,快点儿!再快点儿!哈耶……”
大狗一听,嗖的加快速度,也撒欢儿的向前窜去。
“小公子,慢着点儿,别摔着……”其中一名护卫急急跟了上去。
只见其健步如飞,纵使大狗先跑出了一段距离,后者也很快就赶了上去,紧紧落在大狗身后。
剩余两名护卫,早对此习以为常。
他们三人是云府里的护卫,专职便是保护这位小公子的安全。
而这位小公子,年方五岁,是云府三爷的爱子,名唤云屹。
“今早家主外出之际,我就料到紫玉又要遭殃了。”其中一个红脸膛的护卫无奈苦笑道。
另一人闻言,也搭茬道:“嘿嘿,咱们这位小爷,也实属孩童里的异类了。小小年纪,脑子里不知道尽冒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他二人在府里也着实待了些年头了,没进云府之前,可也是走南闯北的汉子,见识什么的自不会少了。
饶是如此,当云屹出生后,当云家三爷把他们三个指派到云屹身边,护卫云屹周全时。
随着相处日久,他们三个还着实是对云屹头疼不已。
就没见过这么能闹腾的孩子,时不时总有惊人之举。
就说这骑狗之事,府里高头大马有不少,但并不适合小孩骑乘。
小马驹不是没有,可云屹倒好,偏偏打起了紫玉的主意。
而紫玉,可是家主,也就是云屹的爷爷,当初花了大价钱买到的。
看中的便是其天生异种,养在云府里,平时多有爱护,那是有别于其他畜类的。
初始,紫玉也暴躁的很,哪能轻易如了云屹的愿。
也不知后来,云屹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这条紫色大狗对别人无比凶,对云屹却乖顺的很,好比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此后但有机会,云屹总要把紫玉拐出来,好好玩闹一番,才作罢。
两个护卫虽然早已习惯了,但应景的时候,总免不了感叹几句。
这还仅是他们这位小爷诸多令人瞠目的事之一而已。那一桩桩,一件件,端的皮了些。
玩闹不知时几,眼见云屹已经骑着紫玉跑出去好半天了。二人对视一眼,均想到了一块儿去。
他二人倒不是担心云屹,有李头护卫跟上去,纵使云屹撒开的玩闹,也不会出什么事。
只是,今天日子特殊了些,乃是府内三爷夫人的诞喜之日。
……
秋风迅急,肆虐长街,几近枯萎的叶子,或无奈,或平静地,纷纷离开度过了他们大半生的居所。
在一阵阵无情的催促中,不得已飘落而下。
往日繁华的街道上路人稀少,且大都行色匆匆。
来来回回,不断穿梭于连通忻罗城的这条支道上。
不远处几个清扫街道的工民,面对这不断落下的枯叶,只是奋力地挥动扫把,以期能够早点完成那份暂时属于自己的工作。
而后,再不用与这些烦人的东西打交道。
枯叶铺满街道,不时孤伶起舞,更给忻罗城添了几分萧索之象。
忻罗云家,府邸坐落于忻罗城的南边略微偏东一点的方向。
此时,云府的一处宅院之中,气氛却有些沉闷与紧张。
仿佛正如这深秋的季节般,一股子无形的压抑渗透而出。
庭院的格局不大,院中零星站着一圈人。
这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双手插于袖中,闭目不言,有的则不时小声交谈着。
这些人的前方,一名三十许上下的中年男子正不停地来回走动,他便是云家的三房主人,云临扬。
他着一袭青袍,身材修长而偏瘦,一双眼睛正带着焦急和些微期盼的望向他面前的房屋。
从屋子里面,不时传出一个女子的喊叫声,听上去非常痛苦。
来回不停走动的云临扬止住脚步,忍不住冲着房屋大声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了?生不下来?”
接生婆在屋里语无伦次地:“不好办了!使劲!使劲啊!张妈,你扶住那边,按住喽!”
话音未落,再度传出女子的喊叫声。
云临扬在屋外心急如焚,可他却帮不上忙,只能提溜着一颗心,始终不敢放松。
身后,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云临扬的肩膀,云临扬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妹妹云怡蓝。
“三哥,没事的,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顺利生下孩子。”云怡蓝轻声的安慰道。
云临扬眼露不安之色:“我这心里揪的紧紧的,这都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屋里怎么还没动静,我担心馨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云怡蓝轻轻一笑:“三哥,你这却是关心则乱,自己就失了方寸。放心吧,这是正常情况,不会有事的。”
面对云临扬那忐忑不安的神态,云怡蓝不由得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
只是,云怡蓝的这番话,很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云临扬的脸上依旧挂满了紧张与急切。见此,云怡蓝也不再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站在云临扬身后,期待孩子的降生。
云临扬仍在来回踱步,正当此刻,恍惚间,云临扬猛地感到右胸口一阵发闷,手不由自主的就按了上去。
开始,他以为是心力高度集中而又焦切,所生出的短暂性幻觉。
但随之,云临扬就知道,这都是真实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幻觉。
因为,就在他捂住胸口的下一时,呼吸在瞬间就变得沉重了许多。
一口闷气盘旋于喉间,阻塞了云临扬的呼吸道。
他马上觉得,脸颊开始迅速的发热。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他感觉,现在的双颊一定是通红无比。
这股闷气出现的极为古怪,憋在云临扬的心头始终无法发泄出去。
在这股闷气的扰乱下,云临扬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扭头看看身周。
却发现所有人都手捂胸口,脸带红晕,隐隐有些苦急之色。
仿佛有种不吐不快,可又无法真正做到的情状,表现如出一辙。
很明显,这种情况并不是只发生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众人各自对视几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迷惑,和一丝莫名的紧张。
正相顾茫然间,院中响起了“哗啦啦”的一连串响声,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院中遍地散落的枯叶,一片一片的在阵阵狂风急啸声中脱离地面,摇摇不定的在离地一尺处飘舞起来。
风声愈演愈烈,地上的枯叶渐渐腾空而起,伴着狂风的轨迹呈螺旋状不断地游摆。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股无来由的疾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时下已是深秋,如此猛烈的秋风,虽然来的有些突兀,倒也算不上什么稀奇。
人们各自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这种很正常的天气风候。
突然,这时,一些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咦?好了。”
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惊奇。有的人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脑袋转的慢半拍的,经过短暂的停顿后,也知道这整齐的惊咦声代表了什么。
这些人已经意识到,原来喉中憋的那口闷气,在他们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就这样消弥于无形了。
这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众人的表现刚刚都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所有人都一个样子,这一点不会有错。
人们不明所以,有些人虽有疑惑,也不大当回事,就此搁置而过。
关键是,他们根本无法解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
纠结下去也没什么办法,反正,自己没什么损失,顶多就是难受了一会儿。
人群又基本恢复了常态,不过,还是有些人或迷茫,或思考,露出诸般神情,不一而足。
“这枯叶……”站于人群左面边缘处的一个中年男子轻声呢喃道。
但是,话只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第2章 印记
中年男子一头黑色长发披散而开,五官正美,年纪看着与云临扬大相仿佛。
一身纯白色的长衫配合着他那俊逸的容貌,更显出人至中年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一种成熟魅力。
男子那出众的面容,就像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完美的礼物。
可惜,这份礼物,稍微有那么一点瑕疵。
在男子的右眼角处,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凹陷伤痕。
这点伤痕如小米粒般大小,如果不细看的话,是很难看出这个微不足道的缺陷。
中年男子好像与周围这些人并不熟悉,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边缘处,身边也没有一个人上来和他搭讪一句。
看着就像他同这个环境有一点点格格不入。
男子浑然不在意这些,他紧紧盯着院中的枯叶,刚才的那刻气闷,对他来说,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他眼神炯炯,眉目间的意思却在不断变换。
一会儿露出一丝了然之色,一会儿又变成了不解。再过片刻,眉头又皱的紧紧的,终不知他有什么苦思之处。
良久,他头一转,看向了云临扬的方向。
目光略过之处,却发出一丝极低的轻笑,笑声微不可闻,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他发现,众人也是两眼眨都不眨,好像已经忘了刚才那一刻,而对眼前的一切反倒更加感兴趣。
云临扬紧张的看着断断续续传出喊声的屋子,两手不停地攥紧,松开。
手心渗出细密的湿汗而毫不自知,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甚一分。
眼前的这幅情形,太过诡异。在这节骨眼上,竟碰到了这种看似平常,却不可预知的状况。
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办法,所能做的,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横生枝折。
“呼……”云临扬转过头长出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尽量不要紧张。
突然,他目光一凝,视线重新聚集在了院中的景象上。
小院中的疾风依旧不停,不过,情况貌似有些不对。
云临扬看见,此时院中的地面上,已没有了哪怕一片枯叶。
而这些枯叶,全部或高或低的飘在了空中,荡荡悠悠,却始终落不下来。
渐渐的,云临扬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一阵阵的疾风,如同有着某种浮力一般,不停地环绕在这些枯叶之间,使其无法坠落。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又感觉只是在一瞬间。一道道疾风各自卷着漂浮在空中的枯叶,骤然疯狂的往一起聚拢。
风本无形,虽能感到其存在,却无法视之。
因为有枯叶的缘故,人们才能清晰的看到,原本只闻声,不见形的疾风,被分化成了一道道状若大腿粗细的长鞭模样。
有了枯叶的填充,每一道疾风犹如生出血肉一般,在人们的眼中变得更加形象。
就在小院的空地中央,一道道柔软的长鞭模样枯叶,随风在聚拢的过程中来回穿插。
一股又一股的枯叶就像拧麻花一样,不停地往一起盘绕。
小片刻功夫,在离地一尺处,就缠成了一个直径一米多,长约有两个成年人身高,像麻绳编成的粗型绳柱。
这还没完,紧接着,柱子顶端的枯叶又开始不断变换。
很快,就变作了一枚棱角分明的三棱形尖刺。
这枚棱形尖刺,有粗型绳柱的五分之一长度。
枯叶粗柱与棱形尖刺相配合,大致看起来,隐约是一杆枪的模样。
只不过,这杆枪此时却极似一条柔软的蟒蛇,在地面上方摇来晃去。
如果不是顶部那枚很明显的棱形尖刺,人们很难把它看作是一柄枪。
这杆完全由枯叶凝聚的大枪,相较之下,实在是比人们认知里的枪要离谱的多。
众人已经有些傻眼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小院中央的位置不放。
屋里的痛喊声慢慢弱了下来。院中的疾风也渐渐止息了。
只有枯叶凝成的大枪依旧在晃荡,不时发出沉闷的“呜呜”声响。
云临扬回过头看了看妻子所在的房屋,一时间感觉无比压抑,心里仿佛压着块巨石,沉甸甸的,脑海中竟不知该作何想法。
心中的紧张莫名的浓郁了许多。就这样呆呆的站着,却不敢移动半步。
倏然间,“呜呜”之声咋停。猛地,一种无形的斥力从大枪之上散发出来,人们脑海中仿佛响起一道嘹亮的清鸣声。
紧接着,就见大枪如同有了脊梁一般,瞬时褪去那分蛇形,笔直地立于半空。
在大枪一米的范围内,所有处于这片大枪领地的人都被掀倒在地,摔得个灰头土脸。
大枪毫不停顿,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激射向天空。
“啪!”
只听一声雷鸣般的炸响从天空传来,人们不顾双耳的震鸣,迅速抬眼望天。
此刻,哪里还能看到大枪的影子。
人们眼巴巴的瞅着天空望了好一会儿,高空依旧是深秋时节常有的云卷云舒,淡蓝晴空。
最终,一无所获。人们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那枯叶凝成的巨枪去哪了?”
“是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是不是在空中散开了?”
“嗯,有可能,要不然我们肯定能看见的。不过,刚才那杆大枪的威势也太强了!我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感觉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唉,怎么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呢?害得我刚才神经都紧绷着,担惊受怕的,还以为会出什么变故呢。”
……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不断表达着各自的意思,宣泄着不同的情绪。唯独那位不合群的中年男子,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姿势,眉头紧蹙。
男子的双目似是能穿透层层白云的遮挡,视线直达那极高处。
这时,他才察觉到,不知哪一刻,距离小院近百丈多的上方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方圆数里的灰色区域。
而灰色区域外围,却依旧是万里晴空。
在蔚蓝天空的映衬下,这片灰色区域显得极其碍眼。
刚刚,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枯叶大枪上,竟然没有注意到天空会有此异变。
细看之下,他惊奇的发现,天空中看似一大片的灰色区域,竟像是弥漫着一团又一团的灰色云朵。
只不过,这些云朵连接的比较紧密,互相之间,又仅有些不大明显的缝隙。
如果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这一点点不同的。
这灰色,与平日所见过的乌云有很大的不同,这是一种纯粹的色调。
一眼望去,仿佛带给他一股死寂的味道。令他从心底深处就有一种失去求生欲望的感觉。
这不禁使他骇然,眼中首次露出了害怕的意味。
此时的这片灰色区域,一朵朵灰云不住的翻滚,而区域正中间则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空洞,在空洞的那一头,依然是无穷无尽的灰色主调。
就好像这片灰色地带完全替换了本来属于这里的蓝天领域。
那杆枯叶大枪如同一个恐怖钻头般,强有力的刺向那看不到尽头的灰色空洞。
小院里仍在回荡着人们不厌其烦的讨论声。
在枯叶大枪发出斥力的那一瞬,云怡蓝很不巧的也恰恰处于排斥力的范围内。
毫不例外,她也是殃及池鱼。
跌倒在地的云怡蓝,刚要爬起来,忽然看到面前伸出一只手。他抬头一看,正是比较幸运的云临扬。
在自己三哥的借助下,云怡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轻抚了下额前的秀发。
此时的云怡蓝,已没有了刚才的轻松表情,脸上犹自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惊慌。
双臂不断在袖中微微的抖动。虽然幅度不大,但也被云临扬看在眼里。
云临扬看到自己妹妹的表情,知道她是被方才的离奇一幕吓到了。
他给云怡蓝投去一个温暖的眼神,开口说道:“小妹,别担心,有哥在呢。”
云怡蓝望着自己的三哥,云临扬正宠溺的看着她。
慢慢的,云怡蓝的心逐渐平复下来。虽然依旧感到很紧张,不过,却比刚才好了很多。
灰云好像翻滚的更厉害了,中年男子很好的敛藏起了眼底的那分骇然。
此刻,他还能看到那枯叶大枪的踪迹。而且,盯着那灰云,那种感觉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强烈。
枯叶大枪似乎永远都无法穿透那无穷无尽的灰色空洞。
如果不是枯叶大枪一直在不停地钻动,连他都要以为在那处清一色的空洞内,大枪是静止不动的。
猛然间,男子瞳孔一缩,只见那大枪毫无预兆的碎裂开来。组成大枪的枯叶,如一枚枚拥有极强攻击力的暗器四散而去,怒射在周边灰云上。
灰色空洞首当其冲,一道道灰色雾气腾升而起。
被枯叶射住的灰云,以灰色空洞为中心点,突然开始出现了大面积的消散。
眨眼功夫,空中只余下无数粉末,被高处的风一卷而过,一切闪电般的结束了。
男子轻闭眼眸,怔怔立在原地。
好半晌后,院中响起一声婴儿的啼哭。
屋里的接生婆大喊一声:“生下来了!”
所有声音瞬间皆无,屋外的众人听到接生婆的话,纷纷松了一口气。
接生婆在屋里接着喊道:“是个公子!”
男子抬眼看了看,轻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云临扬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急急忙忙跑到屋门前,等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在堂屋中,一些丫鬟正在紧张忙碌着。
他进了里屋,接生婆抱着已擦干净了的孩子,向云临扬道:“三爷,是个公子,母子平安。”
云临扬轻轻嗯了一声,看了孩子一眼,忙把头转向床上。
只见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约莫二十八、九的年纪,脸色极为苍白。
这是因为生孩子耗费了太多精力所致,如果不是她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也是一名容貌秀美的女子。
女子看到云临扬转过头,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云临扬见状,赶忙扶住她,口中轻轻的说道:“馨儿,你刚生完孩子,身子骨还很弱,不要乱动。来,躺下。”
说完,慢慢的扶着秦馨躺下。云临扬坐在床边,看着秦馨,目中露出了温柔之色。
“馨儿,辛苦你了!”
秦馨看着自己的夫君,她从云临扬的眼中看出了无限的关怀,虽然他话不多,但是云临扬的意思她明白。
她笑了笑:“我没事的,就是身体有些虚弱,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云临扬理了理秦馨额间散乱的秀发,柔和地说道:“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身体。你的身体本来就弱,我不放心你。”
秦馨点了点头,看向云临扬的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幸福之色。
“我们的儿子呢?我想看看。”秦馨对云临扬说道。
“嗯,我去给你抱。”云临扬起身走向接生婆,从接生婆手里接过孩子,回到床前,把孩子放在秦馨的旁边。
“屹儿有弟弟了。”秦馨看着已止住哭声的婴儿笑着说道。
云临扬看着自己的儿子,既高兴又带一丝无奈道:“这小家伙不要和屹儿一般顽皮才好。”
云临扬说着,仔细看着自己的儿子。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孩子的左臂小臂弯处,在那里赫然有一个紫色枪形印记。
只见那印记颜色非常深,似纹身,却比纹身更有神采。
通体呈深紫色,与孩子粉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印记大概三公分左右,虽然很小,但栩栩如生,极为逼真,让人一眼见到,就能认出那是一柄枪的形状。
云临扬感到有些奇怪,对秦馨说道:“馨儿,你看咱们儿子这怎么有一个枪形印记?”说着,指着孩子左臂小臂弯处让秦馨看。
秦馨细看之下,轻咦了一声:“是有些奇怪啊,无缘无故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印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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