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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莺啼绿映红
七月雷雨天,连绵不绝的雨水细润南方一座农居小村,江水村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景象颇有些“水村山郭酒旗风”的画意。一个挽着裤脚,梳着冲天髻的牧牛小童,此刻戴着斗笠,骑在牛背上正怡然自得地游荡在径路的一边。“阿牛,你又将这耕田畜生当作征战军马玩将起来,忒也威风。”发话者却是一消瘦樵夫,他正自路边远远走来,瞥见这十里八乡的著名儿童在路边戏耍,便出言调笑。牧牛小童闻言,却从牛背上跳将起来,向樵夫啐了一口大骂道:“兀你这老贼,本将军却在例行巡查,你安敢胡七道八,且不说今日你这以下犯上之举,偏在前日,你为何要偷偷摸摸,在众人面前脱下本将军的裤子,令本将军蒙受莫大羞辱,你可知错啦?”小童这一番抢白,正显得他老气横秋,倒真似有大将军的勇武气势。樵夫却忍俊不禁,向小童唱了一个大喏:“小的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将军的虎威,还请大将军饶恕担待则个。”小童听了,倒是十分受用,挥挥手道:“算你识相,知道本将军的厉害,今日大人我有大量,就饶过你这不识泰山之罪。”
两人正插科打诨之际,径道边又走来一蓑衣农夫,见到牧童阿牛,便笑道:“阿牛,私塾的刘先生瞧你又不见了,这当儿遣人正寻你呢,没成想你在这儿玩耍,好不快活,怕是刘先生着急了,差人告将你爹,少不得回家吃顿夹板肉呢。”阿牛一听,顿时大急,唤起座下战马,匆匆向私塾去了,留下两老农仍在原地放声大笑。
却说这私塾刘先生,大名刘知礼。他来到小村不满四月,因谈吐不凡,气度自华,深得此间地主王老爷的赏识。王老爷早年中过举子,虽知此时理学正在衰微之际,但出于对读书人的敬重,便雇他作帐房先生。刘先生遵循孔孟之道,认为自己既名为知礼,更是要把儒家圣学发扬光大,因此自告奋勇,创立一私塾,做那百年树木的栽林人。王老爷慨然应允,将自己的溪边小筑划将出来,给他以作教书育人的场所。
这当儿刘先生正讲到孔子不问马而问伤人否的典故,门口溜进一冒冒失失小童,正是阿牛。他不由得眉毛一竖,冷哼一声,冲阿牛鬼鬼祟祟的身影喊道:“阿牛,你又私下逃学,目无圣贤,如此不学无术,成何体统?”阿牛唯唯诺诺,将头低下,一摸背篓,把湿哒哒的《论语》拿出放在课桌上。刘先生一瞧,更是生气,然而已知此小童顽劣,生性调皮,全小村都对此君毫无办法。任他是饱学之士,竟对这三番四次逃学、读书犯困的小童无可奈何。
刘先生只得摇其头,暗道一声:请先贤宽恕则个。便继续讲解论语典故,不想刚刚说道颜回圣迹。一乡野汉子又闯将进来,待他发现坐在横椅上摇摇欲坠的阿牛,更径直过去揪住他的左耳,这汉子正是阿牛他爹。原来早有农夫跑去向阿牛他爹告知此事,阿牛爹得知后自是怒不可遏,放下手中活计满村找寻。
阿牛待被自己老爹捉住左耳,已然明白东窗事发,大哭大闹,又踢又蹬,把好好的一个学堂弄的鸡飞狗跳。刘先生见到如此荒唐一幕,自没了教书的兴致,只是劝解阿牛爹万莫生气过度,打坏儿童。阿牛爹乃是老实农民,指望阿牛能够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但阿牛却是个混不吝,平生最烦之事就是读书写字,要他读书,委实是强人所难至极。众多小童看得津津有味,眼笑眉开,阿牛看在眼里,更无地自容,颇感面上无光,垂头丧气地被老爹拉走了。
阿牛爹将儿子带回家,二话不说,拿起竹片便打他,阿牛放声大哭,声音宏亮,引得附近村民纷纷过来围观。众人都知这顽童三天两头闯祸,按顿板子是家常便饭,因此围观此小童挨打便成为茶余饭后的休闲好戏。阿牛爹见得乡亲聚拢,所谓家丑不外扬,收手把儿子丢到一边,警告他若再逃学,就打断两腿。阿牛于哭泣一道,非常在行,他哭泣时虽听的悲惨,却实是雷声大雨点小,装哭本事已然大成。阿牛爹见孩子恸哭,心中一软,便将他一丢,出声警告几句。但阿牛甫一得自由,早从门外跑走,溜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阿牛爹气急败坏的声音:“嫩仔莫要再回来,回来便打死你。”
他一个人走在田边,此刻雨点渐小,见到路边稻草人,就“哼哈”一声,把稻草人踢下田里头。阿牛少年心性,见此哈哈大笑,自感武力超群,一鼓作气将路边的稻草人全都踢到田里,早将刚刚挨了打的委屈忘到爪哇国去了。阿牛东边窜窜,西边遛遛,一个人玩耍倒也不寂寞,只是少了自己的战马,未免美中不足。
到了晚间,天色变暗,雨却停了。阿牛见黑暗浓重,心里微感害怕,但想到一回家去,爹的板子却要吃个饱,转念一想:大丈夫顶天立地,我干甚么怕黑,老爹又要打我,我却可以去李老头的瓜棚呆上一晚,叫老爹看看我的本事。想好之后,顿时感觉一身轻松,便拾起路边一树枝,嘴里喊着:“杀啊!”向李老头的瓜棚杀将过去。
他一个人呆到夜晚,肚中叫得欢快,没奈何,偷了李老头的瓜,也不管成熟与否,张嘴就啃。想到那日李老头向老爹告状,害他挨打,心中自然开心万分“李老头啊李老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偏要告发我,如今我吃你个瓜,算是你小子孝敬的,老子却不客气了。”想通此节,得意不已,哈哈大笑。吃完半个瓜,阿牛肚子滚圆,把另半个瓜丢到阴沟里,就找了个草甸躺下。阿牛正睡的迷糊之际,听得不远处似有人在争论,不由得睁开眼睛,翻身而起,以为是李老头半夜里突然来瓜地探查,急忙躲到草堆里,不敢出声,草堆里湿气重,阿牛挤在里面倒也不舒服,只恐被李老头发现,独自默默忍受。
此时月上中天,乌云退散,月光照的野地犹如白地堂。远处有一道身影飞奔而来,后面跟着三道黑影,似在追逐。领先的那道身影逃到阿牛藏身的草堆附近,见瓜地宽广,无避身之处,便停下身形,转身而待。阿牛一见这身影,心中一奇:“怎的刘先生会到这里来,妙极,必定是刘先生跟我一般肚饿,到瓜地里摸个鲜瓜偷吃,没成想,被瓜农逮个正着,却也是好玩。”原来这道飞奔的身影正是私塾先生刘知礼,他背后三道黑影见他严阵以待,也停下身形。阿牛见这三人无不长的凶神恶煞,其中一人更是手持一把寒铁刀,月下散发着阴冷的光华,模样不似寻常瓜农。为首一人对刘先生道:“刘知礼,没想到你竟然能躲到这种地方,怎的,还有闲情逸致教乡野小子读书识字?你只要把‘长恨决’交出来,我们兄弟几个便饶你一命,你便要教甚么乱七八糟书,兄弟几个也不会为难你。”
阿牛听到此人说刘先生教的是乱七八糟书,心里也是颇为赞同,想道:“刘先生教书,可不是叫人稀里糊涂,确是教乱七八糟书。”刘知礼闻言,出口道:“你们‘普陀三雄’千里追踪到此,竟也是为了‘长恨决’,须知此物如同烫手山芋,你们得手,便要面对天下英雄的追杀,到时候丢了自个性命,岂不可惜?”普陀三雄闻言,均大怒,为首的粗犷汉子更是啐了一口,骂道:“放你娘的屁,老爷们闯荡江湖,甚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这臭穷酸,既然不想给,那便留下命来罢!”话一说完,身形迭起率先发难。他左手一引,深吸一口气,一掌向刘知礼击去,掌风呼啸,竟有宗师气势。刘知礼脸色一变,知道这是老大邓钏的成名绝技“镇山河印”,他不敢托大,行功一周,劲力沿手少阳三焦经运转,蓦地将衣袖舞出,迎上了邓钏的一掌。原来刘先生知邓钏掌力雄浑,不可硬接,只以绵长袖劲化解掌力,意图以柔克刚,以达到不败之地。躲在草丛中的阿牛见此情景,内心顿时兴奋无比,没想到平日里文气邹邹的先生竟然身怀武技。此刻刘先生与人交手动作潇洒已极,落在阿牛的眼里满是崇拜,就连身形都高大许多。
这边邓钏和刘知礼已陷入胶着战,两人掌来袖往,打的难解难分。邓钏见自己久攻不克,大喝一声,聚起十二分力气,凌空一击,向刘知礼神庭穴发力。邓钏掌力大开大合,居高临下一掌,锁定刘知礼气机。刘知礼躲避不得,暗中蓄气,收掌在胸,待邓钏掌至神庭穴八寸时,双掌齐出,与邓钏对了两掌。邓钏突觉一股劲力连绵不绝,浩浩荡荡直冲合谷穴,劲气直奔至曲池穴,震的云门、中府两处隐隐生疼。不由大骇,知道自己轻敌了,高声叫到:“老二、老三,臭穷酸的仙霞真气厉害的紧,点子扎手,并肩子上啊。”老二邓钊闻言,由腰间解下一条长铁鞭,老三邓铸正是持刀大汉,两人一起涌上,将刘知礼围在中间。邓铸乃是急性子,刚一上阵便挥刀向刘知礼当头砍去,武功走的和邓钏一路,是势大力猛的外门。刘知礼后退一步,双掌一合,“呯”的一声将邓铸长刀合在手中,临起一踢,踢中邓铸阴谷穴,邓铸感到剧痛,下盘一晃,便要跪下。三人均没料到刘知礼竟有如此空手入白刃的艺业,当此时,邓钊一甩手中铁鞭,鞭头向刘知礼扫去,刘知礼听的破风声,只得放开长刀,闪身一避。不料邓钊鞭法十分了得,竟在长鞭势沉之际猛地回收,刘知礼触不及防,被长鞭扫中背部,立时衣衫破裂,血流如注。古有云:一寸长,一寸强。邓钊兵器在手,得势不饶人,又向刘知礼攻去两鞭。刘知礼故技重施,舞起袖劲,长袖翩翩,勉强缠住铁鞭。然而铁鞭力沉,邓钊更是浸淫鞭法数年的高手,手势一卷一带,将刘敬礼身形往前拉出几分。
此刻邓钏运气化解了刘知礼侵入体内的劲气,缓过气来,立即从腰间掏出一对熟铜尖刺。但凡用刺,均是毁人穴道,挑筋放血的路数,这般兵器,却与邓钏掌法雄浑的风格相去甚远,可见邓钏此人练有多般横练的外门功夫。他瞥见刘知礼的破绽,二话不说,直直向刘知礼期门穴刺去。刘知礼知道若这一刺被他得手,饶是自己炼有护体真气,也难逃一个散功丧命的下场。好个刘知礼,知道生死存亡关头,蓦地周身一震,将臂上长袖震碎。他脱出长鞭纠缠,运转‘仙霞真气’内劲,会力在关冲穴,轻轻一拨,弹向邓钏的尖刺。邓钏只觉手中力道不稳,尖刺脱手而飞,竟落到阿牛藏身的草堆附近。刘知礼一击得手,化弹指为拳,径直打向邓钏面门。邓钏见拳式不凡,拳风携带破空内力,被击中不免要头骨碎裂,忙使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一拳。刘知礼暗道一声好,普陀三雄,果然是武林中出色的高手,名不虚传。邓钏冷汗直下,已然明白仙霞劲力当真是武林顶尖武学,自己的内力远不敌练过奇功的刘敬礼。
但就在刘知礼打出这一拳后,劲力扑空,突然胸中气闷,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来。邓钏心中疑惑,凭多年练武的经验,感觉刘知礼似乎是体内真气不稳,犹若练功行岔气而走火入魔的模样。想到此处,不禁恍然大悟:原来刘知礼的“仙霞真气”共有三层境界,其一境界为“朝霞万丈”,练到此境界内力虎虎生威,一身气劲蓄势待发。其二境界是“晚霞归云”,此境界最为奇特,乃是仙霞真气的瓶颈脉门所在,练到此境须得将外放劲气尽皆收敛于体内,功行九转后全身劲力收放自如,内力绵绵不绝,生生不息。然而此时每功行一转,经脉运力便如海水潮汐一般,有涨有落,内功迸发,名为涨潮,内功收敛,名为落潮,落差之际,最忌动武,端的奇特。其三境界为大成境界,唤作“天外仙霞”,达到这等境界已步入武林绝顶高手之列,内力如云如幻,天下之大,尽可去也。刘知礼此刻正巧处于功行六转落潮的关键地步,此番与邓家兄弟一战,动用绝强内力,伤了自身经脉。盖此功利则利已,须知内力修炼一道,有容乃大,刘知礼此时内力落潮之际,却偏偏遭遇强手,不得不强行调动内力迎敌,犯了“仙霞真气”第二境会力的禁忌。邓钏与邓钊相视一眼,不由得大喜,三人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武功,能够轻松拿下刘知礼。却没想到刘知礼内力竟然强到如斯地步,所幸他这门武功没有练到巅峰,但邓家兄弟修为仍是不可与之相比,想到今日若能把“长恨诀”据为己有,兄弟三人的眼神中都涌上了狂热神态,眼睛变得通红。
邓钏一步上前,对运劲调息的刘知礼说道:“刘先生不要怪我们兄弟欺负于你,实是先生的武功已达到惊人的境界,今日先生下了黄泉,也不枉了你‘儒侠’的名头。”说罢,兄弟三人各自举起手中武器,就要立即结果了刘知礼的性命。阿牛本在草堆中见三人武斗,满心欢喜,突然见到邓家兄弟竟要逞凶杀人,不由得惊叫出声。邓家兄弟立即惊觉,出声喝道:“是谁?”刹那间,刘知礼身形暴起,双掌攻向邓钏、邓钊二人,奋起一腿踢向邓铸。他练的“仙霞真气”现仅发挥出手少阳三焦经的劲力,饶是如此,承受绝大部分力量的邓钊被一掌击飞,心脉被震断,眼见是不活了。而邓钏动用了有雄浑掌力的“镇山河印”抵住刘知礼一击,已是臂骨折断,加上先前承受刘知礼掌力的伤处被牵扯,“扑哧”一声吐出鲜血。邓铸则是急中生智,横起寒铁长刀挡住刘知礼一腿,他的武功在普陀三雄之中居于末尾,虽然长刀挡住腿劲,但余劲入体,震的他口喷鲜血,飞出三丈之外,浑身疼痛再也提不起真气,萎靡不振。悉数间,刘知礼挫败三名劲敌,反败为胜。然而他此刻也是强弩之末,真气反窜,口喷数股鲜血。
刚刚草堆有人出声,他已经知道有人潜伏在附近,但此时是敌是友,无法分辨。便向声音传来方向说道:“是哪位朋友潜伏在此,在下刘知礼,恳请阁下出来一见。”邓钏、邓铸两兄弟眼见此番落败,还折了邓钊性命,已无力再与神秘人争锋,于是当机立断,两人搀扶而起,带上邓钊尸身,连兵器也不捡来,直直去了。阿牛听得刘先生唤自己出去,战战兢兢的起来,走出草堆,问刘先生道:“先生,你还好吧?”刘知礼见躲在草堆里的竟是白天调皮捣蛋的阿牛,不由得奇道:“阿牛?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一颗心玲珑剔透,瞬间就明白必是这个小童撒欢不归家躲在此处,阴差阳错竟然救了自己一回,此间环节,无不巧合。想通此事,刘先生放下心神,一口真气外泄,双腿一软,却倒在瓜地里不知死活。
飞来横祸未可知
刘先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农居小屋中,房间里放着农具,木匠活计。他口渴难耐,四周望去,见到竹桌上有一陶碗,便伸手去取。没想到牵动背上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从床上栽倒下来,撞倒竹凳,乒乒乓乓响动。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村妇,见到刘先生摔倒在地,忙将他扶到床上。村妇说道:“啊呀,刘先生,您可算醒了,可怎的了,这伤端的严重。”刘知礼惨然一笑,说道:“大嫂,多谢救治,敢问在下昏迷几日?缘何在此处,大嫂可是阿牛娘亲?”村妇道:“正是,我家汉子将您安顿好后,採来伤药嘱托我给您敷上,向王老爷府告将王老爷您在这儿养伤后,这当儿却是做活去了,您今日醒来却已是昏迷三日了。”说着,便倒些水来,喂了刘先生喝。刘先生喝了水后,微微运气,发现自己受伤颇重,几条经脉均受到损伤。他知晓此番恶战,为自身修为留下暗疾,只怕日后修炼难有进境,须得闭死关,打通伤残经脉,方有重生之日。原来昨晚,刘知礼关了私塾,用过晚饭,正在桌边捧读《仪礼》一书。偏在瞻仰前圣风雅之际,突然异变发生,却是普陀三雄闯入房中,向他讨要“长恨诀”。刘先生不愿打斗波及王老爷家,且战且走,直至瓜地。不承想,普陀三雄艺业惊人,以至双方竟两败俱伤,幸得顽童阿牛出声惊走恶徒,方才得救。刘知礼寻思道,此番走了剩下的普陀双雄,自己藏身在江水村的消息必定不胫而走,到时各地高高手皆来寻他,此地怕是留不得了。想到此处,刘先生叹了一口气,便要向农妇告辞。
农妇自是劝慰:“刘先生,您伤成这样,背上好大一条豁口,却怎可离去?”其实刘知礼这番伤病最重乃是内府受创,经脉损亏,身上外伤倒是并不碍事,他有护体真气,自会调养筋骨。然而村妇并不知晓,以为刘知礼面色惨白是流血所致,如此重伤,自然不宜动身,因此着意挽留。刘知礼明白仇家将至,不可再多待下去,只想尽快向王老爷辞行,离开此地。忙道:“多谢大嫂美意,然而在下身上担负着一件要紧的事情,一刻也耽误不得,还请大嫂体谅则个。”农妇挽留不得,没奈何,只得依了刘知礼,刘知礼讨要了一根趁手木棍做拐杖,告别村妇,直向村头王老爷家去了。他走在路上,心中寻思,昨晚恶战,普陀三雄死去邓钊,此是莫大仇恨,今番邓钏、邓铸两兄弟重伤退走,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心中微感无奈。
这会儿王老爷刚刚用了茶,府上来一侏儒矮人,家丁喝止不住,被其闯进大厅之上。王老爷闻得有人闯入家中,便随护卫来到前厅,见到矮人如此滑稽可笑的尊容,心中轻他两分,便喝问道:“你这矮侏儒,端的可恶,却闯进我家里来,来人啊,给我把他绑了送官。”矮人听了,心中怒极,嘿嘿一笑,如同夜枭,说道:“哼,我看你这死肥猪是觉得自己活够了。”话毕,突然一纵,身形一闪就将王老爷提在手中,他人不足五尺高,瘦亦如猴,竟把体胖似牛的王老爷提起贯在地上,左手微曲作爪状扣在王老爷百会穴上。王老爷府上护卫竟连对手的身影都看不清,却见黑影一闪,自己的主顾竟已被人制住,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王老爷大骇:“好,好汉,莫害我,您要甚么财物,我便都给您,还望手下留情啊。”侏儒阴笑道:“我最恨取笑我外貌的人,这种人咱见一个便要扒皮抽筋,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你的帐房刘知礼在何处?”王老爷一愣,没想到对方竟是冲着刘知礼而来,赶忙道:“刘先生前日重伤,被村民姜华救去,现下正在他家里养伤。”侏儒闻得,打听了姜华地址,王老爷忙不迭回答,继而道:“好汉要知晓的事我都已说了,还请好汉高抬贵手,绕我一命。”然而侏儒矮人那里听他的话,只是冷笑,打量一会王老爷的住宅大厅,阴恻恻的说道:“没想到这偏山远水的地方,还能养出你这个土财主,老爷们本就是寻宝而来,顺便到你府上讨点辛苦钱。”王老爷还待说些什么,侏儒手上一用劲,蓦地压爆他的头颅,脑浆四溅。家丁们慌了,哪里见得这种场面,一哄而散,不待跑出府门,被门外涌进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乱刀砍死。侏儒指使手下杀人放火,将王老爷家值钱的物事全都抢光,王家一家老小,竟皆沦为孤魂野鬼。火光冲天而起,偌大的一个王家,就被付之一炬了。
这边刘知礼来到村口,却见王老爷家火光冲天,心道苦也,仇家竟来得这般快,不仅如此,还连累得王老爷遭遇飞来横祸,想到刚来此地时,王老爷待自己的种种恩泽,不由得黯然泪下,朝着火光腾飞的王府躬身行了一礼。正在此时,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簇拥一个矮人,出了王家大门,直直向村东头去了。刘知礼赶紧隐匿身形,躲在一边,看这些人的去向,莫非便是去阿牛家搜寻自己的。刘知礼寻思道:我这番避难,害惨了王老爷,阿牛爹娘救了我的性命,于我恩重万分,我却不能再连累他一家,就算一死,又有何妨。想到此处,丢去拐杖,心中蓦地升腾一股豪气。便暗自运劲,调试内力。这时据刘知礼恶战已去三日,他的仙霞真气此时正处回潮阶段,本来若是无伤,此刻正是“晚霞归云”七转凝气。刘敬礼勉强把气一提,拔足而起,酿跄行去。
阿牛娘自送走了刘知礼,便坐在门口编些竹筐,正做活计处,当先一人站她面前,遮去了光。阿牛娘头也未抬,见到地上影子三尺之长,便说道:“阿牛,你不好好放牛,跑将来与娘胡闹。”话一说完,徒然听得一声音恻恻的说道:“甚么阿牛阿狗,老子问你话!”阿牛娘一听,啊的一声站起,见眼前之人身型甚小,然而面相却已是中年男子面貌,适才见他影子矮小,以为是儿子到来。便说道:“大哥,您有甚么贵干?”来人正是先前的侏儒,他说道:“此处可是姜华家?”阿牛娘答道:“正是,华哥是我家汉子。”说着,瞥见侏儒后面跟着五六条大汉,不禁心内隐隐害怕,问道:“几位大爷找我家汉子有甚么事?”侏儒道:“我找你家蠢汉子有甚么屁事了,刘知礼在哪里。”阿牛娘忙道:“刘先生今早还在我家养伤,醒转后向王老爷府上去了。”侏儒听得,登时火起:“放屁,老子刚刚杀了死胖子一家过来,你却跟我说刘知礼向那边去了,莫不是消遣你爷爷?”说完,一脚将阿牛娘踢倒在地,一把揪起她的头发,问道:“老子再问一遍,刘知礼呢?”阿牛娘吓破了胆,只是大喊救命,左右邻居闻得呼喊,纷纷过来围看。早有勇敢村民携一锄头,对侏儒喝道:“兀那矮子,赶紧放开大嫂,不然我便动手了。”侏儒闻言,气极反笑:“当真是无知村民,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完用眼神示意手下,手下一汉子会意,拔出刀来将村民砍倒在地。围观村民一见血,吓得四四处逃去。
阿牛爹本在砍伐竹木,听得自家响动,忙赶回去,看见老婆被人打到在地,又惊又怒,也是小村农民朴实。他老老实实地向眼前的凶神恶煞唱个大喏:“各位老爷,小民一家都老实本分,从没有做犯法事情,请老爷们饶了我们则个。”侏儒见当家的来了,穷凶极恶地说:“前几日,有一私塾穷酸,被你所救,告诉我他人去哪里了。”阿牛爹本分农民,还不知道刘知礼醒转后已向王老爷家去了。只呆呆说道:“刘先生受了伤,小民将他安顿在家,只求……”他话还未说完,只觉胸中一凉,蓦地一股剧痛席卷,低头一看,只见侏儒曲掌成爪,已插进他胸中。侏儒貌若癫狂,大叫道:“该死的贱民,不见棺材不掉泪,这般戏耍老子。”说罢猛地回爪,带起一股鲜血直喷出去,将他一张脸全染成红色。阿牛娘见到丈夫重创,危在旦夕,凄声而哭,也不管自己伤势如何,爬到丈夫身边,扶起他身子,泣不成声。
刘知礼堪堪赶到,见此一幕,心中酸苦,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下。姜华一家皆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阖家安康,何曾见过如此惨剧。刘知礼只感到腹中一股无法压抑的愤怒正在升腾而死,呼吸如随时要断,直是怒目圆睁,不可遏制。他咬牙切齿,拄起拐杖,手取三根银针,一刺中庭穴,一刺紫宫穴,一刺中枢穴。霎时间,一股绝强内力自檀中穴而起,气海翻腾,仙霞真气重新游走,刘知礼喷出一口淤血,随即缓缓站直身体,扔掉拐杖,已然忘却疼痛,全身功力,达到“晚霞归云”五转顶峰。“此际我便拼着废了一身功力,再也不容许恶徒施暴行,伤害贤伉俪。”想罢,运起内力,暴喝一声:“住手。”
侏儒正要结果庄稼夫妇,徒听得天外传来一声巨响,不由得回头看去。只见竹林边走来一人,身着白布短衫,头顶硬角襥头,脸色悲愤,正是刘知礼无疑。侏儒心中疑惑,寻思道:“据闻刘知礼身受重伤,怎的看去生龙活虎,莫非是邓钏那挨千刀的骗老子?”他江湖经历丰富,生性多疑残忍,暗暗打量四周,提防有人行那黄雀在后之事。
刘知礼大踏步向前,毫无惧怕,行至众人面前更是斜眼相看。侏儒大怒,想自己在江湖虽然名声不佳,倒也是个人见人怕的角色,何曾受到这等轻视。当下怒火压下疑心,阴阴阳怪气的说:“刘知礼,我以为你要躲躲藏藏,教这等乡野蠢汉来替死,既然出来了,便交出长恨诀,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刘知礼恶狠狠的说:“江湖传闻鬼童卑鄙无耻,手段残忍,更奸淫采花,伤天害理,在下今日必定将你剁碎喂狗。”刘知礼平日里一副教书匠的好好先生模样,何时露出这般凶相。二人一言不合,一齐出手。
鬼童此人虽然嗜杀成性,武功却高深莫测,他昔年身体残疾,落得侏儒之症,然而竟得奇遇,在象山八排门海域中受一代海贼施平青睐,授以生平所学。非但如此,他还在草鞋屿海中模仿水母习性,习得一套阴险武功,专攻人中宫下盘,他不足四尺的身材却生生炼成了阴人利器。此时他身体柔曲,以手撑地,由下而上踢去,腿法竟十分泼辣,专挑会阴要害处下手。刘知礼哼了一声,纵身跳过鬼童头顶,凌空奋起一掌向鬼童百会穴击去。百会穴向来是练武之人的要害大穴,武斗中如何能让人打得?鬼童见状手臂发力,竟尔在空中翻了个筋斗,他人矮小,离地翻滚时仅高地面五寸。待得刘知礼掌来,他恰好用腿去接。刘知礼招式用老,挥力处不及换招,手上猛地发动劲力,一股内力从天泉穴涌出,竟是想趁势一举震断鬼童之腿。鬼童在刘知礼下方,承受仙霞真气庞莫大压力,只觉对方劲力犹如大江潮水,又如山岳般沉重。被逼的走投无路之际猛地咬破舌尖,奋力发功,使出生平绝学。
刘知礼掌力到处,突然感到鬼童小腿如若无骨,滑腻不堪,正是他从水母身上学来的奇异外功发动。鬼童双腿并用,好似水母触手一般缠住刘知礼双臂,腰间发力,登时挺身而上,伸出二指刺向刘知礼双目。刘知礼见鬼童不仅武功阴毒,心机尚且深沉,心中更是怒不可遏,然而手臂被缠,无法甩脱。当此紧急关头,刘知礼咬牙发力,额上青筋暴起,“喀喇”一声,竟然自断左臂,生生扭转了身形,避开鬼童剜目挖眼的指尖。“嗤”地一声,脸颊已被划破,伤处火辣辣的疼。刘知礼得到空隙,立时反击,左肩用力,带起断臂猛然砸向鬼童,两人距离迫近,鬼童登时给他打中头部,直打的他脑袋晕眩,眼冒金星,口水沿着嘴角挂了一下巴,腿间不由得一松。刘知礼得势,右掌发力暗运仙霞真气,正中鬼童胸口,将他打出五丈之外。高手过招,胜负尽在一瞬之间,鬼童不敌,输在刘知礼奇招之下。
五丈外鬼童猛地坐起,脑袋兀自晕晕沉沉,更添胸口剧痛,口中喃喃道:“这是什么武功,怎甩得开我的阴劲缠身。”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明白自己竟已落败。他恶向胆生,对待仇人锱铢必较,心眼极小,如何容的下这口气,便高呼:“小的们,做了这个狗东西。”鬼童的手下原是海贼之王施平的部属,鬼童为了追杀刘知礼,向师父借了人马出来。这几天来,这些海贼被鬼童颐气指使,稍不顺心,便是毒打私刑,心中怕极了他,饶是刘知礼武勇,也不敢不上,便哇哇大叫,纷纷举刀向刘知礼砍去。
刘知礼虽然断却一臂,但他内功精深,岂是这群乌合之众可以对抗的。当即运转功力,不一瞬便把海贼打得七零八落,身形一动,来到鬼童附近,举掌蓄力,便要打死这屠戮王老爷一家的罪魁祸首。鬼童见状,吓得屎尿俱出,赶紧匍匐在刘知礼脚下哭喊道:“大侠饶命啊,我上有老母,下有私生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人一命拆掉一级浮屠,万万不可害我啊。”他命悬一线,口中慌不择言,眼角挤下两三滴泪水,嘴角还有涎水残留。刘知礼生性仁慈,见了他这幅破落相,手势一缓。鬼童见刘知礼稍一犹豫,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在地下抓起一团泥土望刘知礼面门洒去,突然暴起抓向刘知礼檀中穴。看他求饶、洒土、暗算一气呵成,不知有多少江湖人士丧命于此,刘知礼又惊又怒,让过身形,腰间一转,凌空一记鞭腿踢向鬼童。刘知礼身长六尺,仅腿长便几达鬼童身高,一腿过去,鬼童不得不避,在地下滚了开。刘知礼正待要追,突然听得破风声,知道鬼童必是丢了暗器过来,急忙闪避。鬼童趁势溜开,急急跑了。
刘知礼追赶不上,回头查看姜华伤势,撕开他衣服一看,只见胸前肋骨齐齐断裂,伤及心脉,纵然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刘知礼落下热泪,身子如遭电击,梗咽道:“大哥,承蒙救命,不想今日竟连累您,弟惶恐不及,愧对姜家啊。”姜华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也听不懂刘知礼在说些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妻子,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然而微一用力,气血翻滚,口中流出一大摊血,头歪过去,幽幽断气。姜翁氏见丈夫断气,凄凄悲哭,把丈夫抱紧,将自己的脸贴在丈夫脸上。刘知礼也是泪如雨下,在一边不断叩首。
四周村民见凶徒已去,缓缓出来,有好心者见姜家惨祸,连忙安慰。刘知礼振作起来,对姜翁氏说道:“大嫂,人之一死,入土为大,我们须得好生安葬大哥,让他入土为安,此间物事还得您来主持。”姜翁氏闻言,擦去眼泪,和刘知礼一齐将姜华尸首移到屋内。刘知礼取出银子,找来村民,嘱咐他买付上好棺材,一并寿衣、香烛须置办妥当,村民甚是热心,忙道:“刘先生放心,阿华哥家里出事,我们都会帮忙。”说罢径自去了。刘知礼回到屋内,见姜翁氏正在擦拭丈夫血污,刘知礼也不知如何劝慰,恰姜翁氏告知了阿牛去处,刘知礼闻知,将左臂断骨简单接收,用竹片固定好,自寻阿牛去了。
阿牛正拿着邓钏遗失的钢刺,对着一根粗大毛竹又刺又砍,家里的大水牛在泥地里懒懒翻滚。他目睹刘先生与普陀三雄恶战,内心很是激动。当见到刘先生向他走来时,他大叫一声,欢天喜地地跑到刘先生身边道:“先生,你的功夫这么厉害,为甚么不教我们练功,却读甚么乱七八糟书。”刘先生闻言一愣,也顾不得跟他解释儒家文化的大义,便拉住他道:“孩子,跟我回家吧,你家里有事。”阿牛闻言,不疑有他,携着刘知礼,往家走去。
却说姜翁氏凝视着姜华脸庞,回想自己豆蔻年华时,与姜华一同溜出家门,行到溪边柳树下约会。两人将心对心,定下誓约,想起姜华腼腆地说我要娶你做老婆时,嘴角浮现温柔的笑容,轻轻捧起丈夫的手。想到阿牛出世时,他爹兴奋狂喜的神情,如同昨日泡影,今天却阴阳两隔,他一个人在地下会不会孤单啊?念及悲处,突然心口绞痛,口中喃喃的说:“华哥,华哥……”慢慢地,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天地四周好像在眼前打转,转的她茫然、迷糊。将自己的头靠枕在丈夫手臂边,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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