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语夜》——一醉生一梦死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龙血石的传说》——亚山文》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疯语夜》——一醉生一梦死。

第一章 疯人院

“你疯了！”

“不不不，我没疯！”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猛然睁开，像每一个刚被抓进来的病人一样，巨大的瞳孔不安的转动着。瞳孔中倒影着这间手术室与面前的这个人。看不清容貌，分不清性别，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穿着白大褂，也不知是他头上带着灯，还是天花板上的灯，反正亮的晃眼，就是看不清他的样子。脸上一片白光。哦，不对，与白大褂配套的光应该是圣光，这个人被圣光糊了一脸，看不清容貌。

病人动了动，发现被绑在病床上，身上套着标志性的约束衣。

“呜呜呜”

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嘴被胶布条封住了。

唉，不对，刚才的话是谁说的，病人自己都以为刚才的话是自己说的。

仔细一看才发现刚才圣光太强，竟然没发现这个医生是侧身对着自己的，此时医生正在治疗自己旁边床上的病友。

可能刚才的“呜呜”声吵到了医生，医生朝向了他，可还是看不清脸，万恶的圣光。

“1206号病人已经苏醒，1205号病人治疗中断，1205号病人收押。”

旁边床上渐渐没了声音。

听医生说话的声音，偏中性，还是分辨不出男女。

“你好，1206号病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以后只会看见我这一个医生，所以叫我医生就行。我知道你有点困惑，先不要挣扎，我慢慢和你解释。首先请告诉我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感受到嘴上的布条被拿开了，1206赶紧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病房里混着消毒水味的空气莫名的好闻。

“我叫苏言。”

“嗯，很好，与电子身份信息一致，1206号病人逻辑神经正常，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名字在这里已经没用了，在这里你只需要代号1206就可以了。下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言明显觉得自己四肢捆绑的力道好像加强了，而且身上涌现了一股无力感。

“我记得当时我刚逛完市场，正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迎面冲来了两个。。。嗯，怪物，有三米那么高，爪子挺长的，张牙舞爪的朝我脸上扑了过来，妄图飞龙骑脸，我当时吓了一跳，马上掏出了我身上的两把西瓜刀进行反击，把那两个怪物砍死了，然后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就听见了警车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还有我的病床是不是有问题，我怎么越来越不舒服了。”

“怪物，西瓜刀，警车。嗯，了解了，病人经过初级治疗效果仍不明显，依然坚持看见怪物，建议施加三级治疗。而且病人有严重暴力倾向，建议一并治疗。”

“诊断基本结束，其他信息可以从电子身份信息凭证上下载，1206号收押。”

“喂！喂！话还没说完呢！这。。。。”

一阵酸麻感从全身上下泛起，意识瞬间变成了空白。

“1205号今天的治疗剩余一半，晚上继续安排治疗。1206号诊断完毕，确定需要三级治疗，明天开始对1206号实施治疗计划。将1205，1206号送回病房。”

啪——

手术室的灯光瞬间都熄灭了，隐隐听见开关门的声音，和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

三个月后

精神病院的后门处，就如同电影里监狱出口一样，一扇大铁门，两边是高高的围墙，墙上布满铁丝网。至于为什么说这个地方是医院不是监狱，当然是因为墙都被刷成了白色，墙上面还画着大大的红十字标志。

不过用处都是一样的，里面的人都是从这里“洗心革面”后出来的。

监狱有固定的探亲时间，医院没有，但是医院也继承了这么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每月固定的时间放出治疗痊愈的精神的病人。

今天正好又到了释放日期，铁大门缓缓的打开，一个个穿着相似的，各个年龄都有的病人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温和的微笑，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还在互相聊着天，拉着几个在自由活动时间认识的病友，互相聊着自己以后打算。

“1205，以后打算干啥，在里面的时候就天天听你说你有个未婚妻，这回要回老家结婚去吗。”

因为在医院里不允许使用自己本来的姓名，所以病友们互相称呼也都习惯了用代号。

1205听见有人调侃，脸有点红，“结婚是结婚，不是回老家结婚！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也要把你的出租车司机的活跑完最后一单就转行啊。”

“哈哈哈。”周围几个病友听到这也都笑了起来。

1206也是这次治疗痊愈后，一并放出来的，话说三个月治疗成功并出院，也算打破了记录，前面的几个病人说说笑笑的，最后面跟着的1206只是静静地在后面听着，说到好玩的时候，嘴角也会扯一下，露出一个不太难看的微笑，当然，像刚才那个话题，他还是不着痕迹的离1205两人稍微远了一点。其实笑的难看这也不能怪他，医院里的治疗力度有点大，他经过治疗后面部表情就一部分缺失了，面部神经不怎么协调，也可以说是传说中的面瘫，这算是这次治疗留下的一个后遗症了。由于面瘫，所以1206平常也就不怎么说话，一直在当一个合格的旁听者。

这次终于痊愈了，走出精神病院，1206也挺感慨的，回头看了看，看见他们的主治医生依然站在门口，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医生真正叫什么，反正他们就这么一个主治医生，平常也看不见其他的医生，索性就一直医生，医生的叫着。这次痊愈出院的都是这个医生的病人，所以医生也就一直跟在身后，把他们所有人都送出了医院。

这时哪怕他们都走出来挺远了，医生还依然在后面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来也挺奇怪的，相处了三个月，他们仍然没能认清楚医生真正的样子，虽然每次都看得很真切，可就是记不住，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大大的黑框眼镜了。

1206回头看见医生还站在门口，笑着朝着他挥了挥手，基本上以后是见不着了（但愿吧），医生也挥了挥手，镜片在太阳下反着白光还挺刺眼，不知怎的，看见白光就又想起了第一次进手术室时的白光，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随即又好似自嘲般笑了笑。快走两步跟上前面几个快要走远的病友。

第二章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1205，哦不，现在出院了，终于可以恢复自己本来的名字了，李刚，没错，1205号病人有个很恶俗的名字，李刚，“我爸是李刚”的李刚。

当初因为什么进的精神病院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原来自己是干什么的也不记得了，甚至自己在住院前是住哪里的也不记得了，反正这都不重要，只要知道自己确实有病，而且病的不轻，通过精神病院1年多的治疗后，终于在两个月前有了起色，并在今天被确认痊愈出院，而且现在自己是要回老家结婚去就可以了。

所以，李刚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怀着一种大病初愈的健康者的愉悦的心情，哼着小曲，坐在开往乡下的客车上。

他们几个同一期出院的几个病友在一个个岔路口便有选择的分开了，关系好的，精神病院里找到真爱的，回老家结婚的，谋划生意的，商量下一次怎么回精神病院的都找好理由分批去聚会了。呃，好像有什么不对。

而1205就是要回家结婚流的，他这个流派也有一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病友竟然都是一个老家的，而且他们还谁都不认识谁！之前都没见过。不管怎样，老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些前一秒病友，后一秒老乡的家伙很快就在返乡的客车上互相熟络了起来，互相说起老家的故事，好像彼此就是发小的感觉。至于那些违和感，都是老乡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之前是精神病，治疗后本身就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所以违和感根本不算什么。

李刚靠着车窗，看着这一车的“老乡”，心里还挺高兴的，本来以为自己精神病入院，再回去老家物是人非，都没个可以依靠的，现在好了，这么多病友到时候回老家还有个照应。脸上笑嘻嘻，心里美滋滋。

眼睛一瞟，李刚看向车子最后排，那里坐着一个小年轻，年纪轻轻，就是面色有点苍白，长得也算过得去，不会影响市容那种，身上穿着精神病院出院时统一下发的运动服，整体来看和他们这些其他“老乡”们没啥区别，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个人面瘫，脸上那个表情已经一个多小时没变过了，要知道，人哪怕摆着一张严肃脸，脸上肌肉也会时不时抽动一下，而那个人却一直就那个样子，这已经算是病了。而这个人就是1205的最亲密病友，1206。

说来也巧，1206正好是在1205治疗刚有起色的那段时间进的病院，在1205治疗有起色前记忆都是懵懵懂懂的，正好那段时间有起色了，记忆功能也随之恢复，就如同一个婴儿刚睁眼看世界一样，自然而然对第一个认识的人特别亲切，而这个人就是1206。

因为号码相近，所以病房也临近，两个精神病在偶尔的自由活动时间不可避免的要结伴相行，自然也就成为了对方第一个认识的人。

在1205眼中，1206很怪，当然有的人怪是特立独行，有的人怪是心理变态，而1206的怪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违和感，对，没错就是违和感，1206既不特立独行也不心理变态，相反他表现的特别正常，而且出人意料的受人欢迎。

他有面瘫，据说是治疗后遗症，因此他不会有太多表情，但是他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这些精神病在完全正常前会时不时精神病复发，可能上一秒还在和你聊天，下一秒就裸奔，对于他们来说，下一次再和上次的聊天对象说话就会很尴尬，不可否认，哪怕掩饰的再好，说起话来表情也会有点复杂，心里想着“这个家伙不会又突然裸奔吧”的人，脸上怎么可能毫无波动。

而这种情况对于1206就不会有，他一直都是一个表情，虽然有些交流障碍，但是起码不会表现出对你过去裸奔的偏见，这就够了。至于心里怎么想就随便了。

因此1206在病人中意外的很受欢迎，经常有人拉着和他聊天，而他大部分时间也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并会时不时发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即使这样，在1205眼中，这个1206很怪。可能是由于接触时间最长的缘故吧，1205感受最深，1206身上带着浓浓的违和感，感觉本质上和他们这些病人不是一类人。就比如现在，整个车厢都在热烈的“老乡讨论”环节，而他也在听着前排的1104讲着幼时的趣事，但是那苍白的面无表情的面孔总是感觉和这么个欢快的车厢不搭。

李刚狠狠摇了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排出去，重新回到了回家结婚的喜悦中去。至于1206，管他呢，反正到时候结婚了，又是同一个村里的，接触时间比医院多多了，迟早能搞清楚。

至于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和“老乡们”聊聊老家的事。虽然对老家有印象，可是由于记忆的模糊，只清楚的记得一小部分老家的情况，村里面其他的事情好多都记不清了，比如可以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房子的位置，自己爸妈的坟头，自己家的耕地。可是其他的，类似于村支书是谁，村里的其他有几户人家，自己对门到底是谁都记不清了。

换句话说就是除了和自己密切相关的，对于其他村子的情况都一无所知。

其他的病友好像也都这样，而这就需要现在这么一个激情爆满的“老乡交流”了。互相说说自己在村里的情况，来一起拼接出一个完整的村子。

司机师傅就如同大部分长途司机一样，大大的鸭舌帽，黑墨镜，胖胖的，啤酒肚，嗓门贼大，开车动作贼熟练，一看就知道属于老油条的人，而且还有点话痨。

“马上要走土路了，路不平，过道上的几个都回座位上去！”

大声吆喝了两句，把人们喊回了座位上，原来几个在他旁边和他侃大山的也坐了回去。

司机师傅摘下墨镜，抓起毛巾擦了把脸，然后又把墨镜带了回去，即使这么一套动作下来，甚至一段时间都没看路，大巴车依旧开的是直线，足以见得司机师傅的技术过硬。

那块擦汗的破毛巾被随手扔在旁边，毛巾脏不垃圾的，但是在一个角上竟然看到了1205他们那座精神病院的标志！

大巴车开上了土路，磕磕绊绊的，车上依旧传出了欢快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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