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神道》： 凡体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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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凡体少年

青云镇，武道学院。

今天是招待新生的日子，告别了上一届调皮捣蛋令人头疼的学生，即将迎来一批欣欣向荣，活泼懂事的少年，其中必定会有一两个天赋异禀，悟性远远超乎常人的天才。

年迈的林院长想到这里，嘴角自然不自觉的上扬。苍老而慈祥的面容下，掩饰不住他真诚激动的祈祷，或许今天是个许愿的好日子。

此时的他，站在学院门口外，含笑招手示意迎接着从各处而来的学子。六十多岁的年纪，身子倒也还算硬朗。那炯炯有神的一字眉虽然已经泛白，不过却有一种异样的神采。

学院建立在地处偏远，背靠深山，远离市集喧嚣的郊外，为的是学子们能够静心修炼。大门用长木搭建而成，上方正中央的位置赫然写着“青云镇武道学院”几个黑色大字，倒也给人一种肃然起敬之境。大门左边是男寝，右边是女寝，中间的房子则是授课与修炼；三个房子跟前，是一片宽阔的院子。看似简单的构造，其实正是多数城镇学院的样子，因为这种学院为私人建立并独自授课，林院长就是如此。

大门外慢慢聚集了不少人，父母们忙着各自叮嘱鼓励自家的孩子，气氛慢慢变得嘈杂起来。再细看那些少年少女的青雉脸庞，有兴奋，有迷茫，有恐惧和东张西望的好奇。

“安静！”

年迈的林院长抬起头，大喝一声，声音铿锵有力，盖过嘈杂的各种声音。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了年迈的老者。一些原本哭闹得厉害的少年，听得这喊声，心中也是一惊，顿时不敢再吵闹，只留下个别时不时抽搐的声音。

“首先，我以武道学院院长的身份，欢迎来自各个村落城镇的学子们。咱们青云镇武道学院，历史渊源悠久，培养过不少人才，其中不乏一些天才；其中代表就是来自雨上村的少年雨白，一年前当上了紫罗城的士长！”

林院长有意提高了嗓音，环视了一遍众人，安静的人群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个叫雨白的少年真是厉害呢！”

“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真是羡慕啊，父母可不愁了，真希望咱家孩子将来也有那般出息……”

“听说士长官可不小呢，能带领好几十人，上次我上城里可看见了，威风着呢，不过那可不是少年了，看着都有差不多三十岁，不过那也是人家十几年的努力啊。”

家长们开始议论了起来，有些说的激动的双手还不停的挥动，大家的表情里都是一些羡慕和期待。而那些年少的学子，用疑惑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们有些听不懂。

林院长听得众多家长们的赞赏，心中自然窃喜，捋捋胡子带着笑意。雨白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能有今日作为定离不开他十多年来个人的努力；不过，因为雨白的事迹，本来面临关门的学院今年人气瞬间飙升，这意味着将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林院长抬起枯瘦的手，示意大家安静，方才缓缓说道：“只要各位学子肯努力，我相信将来能超越他的定大有人在，仕途一片光明！”

众家长听得有些激动，都在幻想着将来自家孩子的作为。因为自己此生已经无法达成的期望，便把它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

“接下来，测试各位学子的体质，大家排好队。”

林院长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便从宽大的衣裳中掏出一块灰色石头，将其放置于桌上。

石头拳头一般大小，并没有看得出有什么亮眼的地方。

第一个少年伸开手按住了石头，不过几秒钟时间，只见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灰色石头，逐渐闪耀着暗淡的蓝色光芒，如同人的呼吸一般，隐隐闪烁。

“魂体，通过！”

“我就说嘛，我家孩子从小力气就大，一看就是魂体啦，不像他那没福气的凡体老爹，一辈子就辛苦耕作。”这位显然是孩子的母亲，听到这个测试结果笑逐颜开，很是满意。

少年们有条有序的排着队伍，随着老院长一声声的‘通过’声，也是越发的紧张起来。

…………

经过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到场的三十多个少年少女们都已经测试完毕，结果没有出乎意料的全部为魂体。

接下来父母们高兴的向林院长交纳完三年所需的学费，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番各自的子女，方才依依不舍的做告别。原本热闹的武道学院门口，逐渐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三年为一届，这是学院成立以来定下的期限。

林院长告别了远去的家长们，看了一眼那堆成小山的金币，捋捋发白的胡须，心中自是满足。上一届，才收了二十人，少了差不多一半。

“院长～！”

一声声响亮的呼喊，使神游于喜悦之中的林院长拉回了现实，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跟前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穿青灰色长衫的少年，手里抓着装有东西的布袋，正高兴的抬头看着他，看得出来很开心。

第一眼看过去的感觉是比其他少年要清贫和瘦小，不过这少年最特别的地方，是那清澈如水透亮的眼睛。年迈的林院长也算是阅人无数，这样的眼睛里好像装有阳光一般，温暖和希望。

“院长，我是来修炼的，喏，这是我的费用，我攒了三年了呢。”少年把布袋放在了桌子上。

年迈的林院长自是惊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父母带过来的，而他却自己孤身前来，不得不钦佩这个少年的勇气。

青灰色长衫的少年张开稚嫩的手，放上了那块石头之上，过了数十秒时间石头竟毫无反应。

林院长咪起眼睛凝视着那块测体石，眼角的皱纹很深，像一条条分割的线。

按道理来说，测体石作出结论并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莫非……

林院长看了一眼少年，心中不免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莫非真的如自己所想，这个少年并不是魂体？

此时，少年终于把手放了下来，神情略显失落之色，小声的说道：“果然，还是没有奇迹。”

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刚懂事的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分为基础的两种体质，魂体是凡体。魂体是武道入门修炼的基础，天生就比凡体强，只要修炼得当，便是武林中的强者，上至将领门派，下至民间高人，都是以魂体为基础。

而凡体，则只能作为平民百姓，一辈子耕作种地，或者从商或者从事于一些普通的职业；因为两者之间存在的差距，根本不是一星半点这么简单。

而体质并不是遗传，更像是天选，从出生开始的体质，就注定你这辈子到底会有怎样的命运；所以那些凡体的人，都只能悲叹自己的命运不好。

“院长！我可以跟着大家修炼吗？”沉默的少年终于还是抬起头，带着最后的希望。

林院长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少年会这样说，眼神慈祥的看着这个对未来有所憧憬，眼神全是渴望的少年；可自己一时间竟然无力回答他的问题，如果说努力是路，那凡体的事实无非就是把路封死的无法跨越的噩梦。

人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有的人天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这时候，学子之中走出了一个比较高大而皮肤黝黑的少年，来到瘦小少年的身前，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道：“回去耕作种地吧，凡体是没有资格修炼的。”

“我才不耕作呢！凭什么说凡体没有资格？就因为你们是所谓的天选之子吗？”少年有些稚气的脸庞，是不甘心的质问和不甘心的败于现实。

“那我就让你看看，凡体和魂体的区别！我叫李歌，虽然第一次见面，可我不希望你继续做什么白日梦。”

林院长轻轻的来回捋着手掌长的胡须，打量了一下这名叫李歌的少年，若有所思，此人面相沉着冷静，带着一股藐视之气，说话也足够伤人，一点不像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所能做出的言行。不过他却也没有阻止这个高大高大健硕的黝黑少年，或许吧，这个凡体少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令他死心的答案。

“我如果打赢你，是不是就证明凡体不比魂体差？也就证明凡体也是能够修炼的。”少年低着头，手中双手已握成拳，嘴角不自觉上扬。

“打赢我？哈哈哈哈”，叫做李歌的少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别说现在，将来，就算这一辈子！凡体都不可能打得赢魂体。”

“可恶！”少年狠狠的咬牙，眼神变得凌厉，紧紧握着拳头，猛然之间向着李歌冲了过去，待靠近之后，扬起拳头，往其脸上砸了过去。

可这个叫李歌的少年只是冷冷一笑，神情毫不慌张，在拳头快临近之时，方才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而后用力向身后一扯，少年一个踉跄，脸部朝下摔在了地上。

扑倒在地的少年没有说话，继续爬了起来，眼神之中充满了力量。拳头紧紧握着，倒也可以看到手背上一条条淡淡的青筋。

他带着不甘心又向李歌冲了过来。

“可笑。”李歌冷哼一声，抬起脚朝着少年的腹部快速踢了过去，“噗”一声沉闷的响声，这一脚狠狠的踢中。

少年还是没能承受的住这冲击的力量，一瞬间被踢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李歌的速度，总比这个瘦小少年要更快一些。

在场的少年们毕竟都是十四五岁，不禁开始有些同情起来。纷纷看向那倒在地上的瘦弱身影，此时正捂着腹部趴在地上。

“我不是说过，凡体打不赢魂体嘛，现在我可不会可怜你。”李歌得意起来。

“我不要你的可怜，我也没说过我认输！”趴在地上的少年，缓缓的站起来，用青灰色衣衫衣角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破旧的衣服上多了一小块血渍。

在场的众人纷纷冒出了冷汗，这样的攻击根本伤不到李歌半分，可他却一次次的不甘示弱，终究到底也不可能承受太多次，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而看向此时的林院长，仍旧淡然的捋着他花白的胡须，凝神看着场上的变化，没有半点要制止的意思。

“横扫！”李歌快速靠近那个少年，忽然半蹲而下，伸出脚狠狠一扫而过，动作熟练没有半点迟疑。

少年眼看已经躲闪不及，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痛，瞬间站立不稳而半跪在地，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小腿。他咬牙‘咯咯’作响忍受所有的痛苦，脸部虽因为痛苦而有些狰狞，不过他依然站了起来。

他没有打算认输。

“住手吧，小鬼们。”

众人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家纷纷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长发男子，手中抓着一个酒葫芦，脸色有些发红，走路左右摇晃，举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一步一步踉跄的朝着两个打斗的少年走了过去。

第二章 收徒

“喂，小鬼，我收你为徒吧。嗝……”那中年男子打了一个隔，身子有些摇晃，好似被狂风吹拂的草木，随时都会倒下；不过他也不在意，仰头举起酒葫芦“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少年抬起头，稚气的脸庞略带疑问，打量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除了对酒情有独钟，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少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空气中尽是浓浓的刺鼻的酒味。

而此时周围的众学子们，神情带着好奇也有些慌神。他们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涉世未深，也能凭借见闻断定此男子就是那种经常混迹酒馆的酒徒。那种人可谓嗜酒如命，没了酒就像没了命一样，浑身难受；也经常醉倒在路边呼呼大睡，最害怕的是有些还发起酒疯打人。

除了一些震惊，更多的是一种厌恶的表情。有些少年双手微微握起，神情看似有些担心；内心暗暗祈祷那个少年不要答应，如果跟着这样的师傅，不仅前途一片灰暗，说不好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刻，他们把凡体的事情抛到了一边，担心起少年的安危。

林院长看清来人，眉头皱成一团，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质问道：“叶导师，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看到那醉酒男子并没有理会的意思，继续不满的说道：“而且，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作为一个导师大白天喝成这样，岂不是影响咱们青云武道学院的形象！”

林院长语气严肃，言语之中带着严厉的指责。不过他也有些无可奈何，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学院里有酗酒如命的导师，这在镇上也已经早就传开了。

不过，林院长有他的苦衷。

什……么？

这个酒鬼……

是导师？？？？？

！！！！！

林院长脱口而出的话，引起了在场的轰动，他忘记了站在这里的都是第一天刚来的新生学子。一些胆子小的学子，已经开始哭了起来，他们开始对未来的修炼之路感到非常恐惧。一些胆子大一点的，开始大喊大叫摆手抗拒了起来。而更多的是静观其变，或者说此时他们已经脑子一片空白。

“安静安静！”林院长抬起手，大喝一声。

没人理会他的命令，特别是那几个抗议的男生，更是带头吵闹得厉害。他们不想跟着这样的导师，这不仅仅是忍受三年的事情，怕是跟着他能不能学到半点东西都是问题。

“安静！”林院长又喊了一声。

场面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学子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时不时的用手指着那摇晃红脸的男子，神情倒也带着一种批判之色。

喝酒的中年男子忽然站定了下来，眼神犀利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嘈杂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此时他的脸色已经爆红，额头上隐约还能看到一条条青筋。

说不上恐怖在哪里，只能说有些慎得慌。

“师傅，我叫辰易。”

青灰色长衫的少年终于还是开了口，或许他在心里思考了许久，这是他最后的答案。

酒徒男子眼神之中迅速闪过一丝惊讶，心像是被什么扎中一样停了好几秒。拿起酒葫芦仰头又喝了一大口，因为太大口而流出了不少，顺着嘴角落在了他的衣服的胸口处；男子也不在意，抬手用衣服袖子擦擦嘴，摇摇晃晃的傻笑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说你，叫，叫，叫辰，辰，辰易？”

“我名字是我娘取的，我爹说易是希望我能轻易克服一生的坎坷，过得轻松点。其实我不这么觉得，太容易度过的一生我不甘心，我也是可以修炼的，对吧？酒鬼师傅。”

“小子，你称呼我什么？”

“酒鬼师傅。”

“再说一次！”

“酒鬼师傅。”

“给我站住！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入门仪式，屁股开花棍法！”中年男子此刻完全没有了醉意，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拇指大小，一米多长的竹子，三步做两步气势汹汹而来。

亏得少年反应快些，立马拔腿就跑，不过因为刚才打斗的时候身上有伤，没出一会儿便被那酗酒的男子抓住，略带教训的神态抽打着少年。

没想到事情忽然发展到这一步，在场的少年少女们吓得说不出话来。真没想到他真的敢打啊，而且听那抽打的声音下手也不平，众人打了一个冷颤。

…………

等他打累了以后，那醉酒的导师步伐又变得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向年迈的老院长挪了过来。

刚才追人的时候也没见他醉，打人的时候下手比常人还重，少年看着师傅远去，不停的搓着屁股，痛得呲牙咧嘴。

“林院长，情况您也了解了，收了这么一个凡体徒弟，我怕是没时间担任导师一职了，也请您能够谅解。”

那中年导师仰头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还有，为了不影响学院众多的学子修炼，麻烦您腾一下西边的房子给我们师徒两个。”

所谓西边的房子，其实离学院一百米左右的小木房，那是林院长一直居住的地方。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随你去吧。不过，关于凡体修炼，老夫几十年来闻所未闻，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林院长枯瘦的手轻轻捋捋胡须，略带质疑的问道。

该不会是叶导师喝醉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吧？不对啊，他在自己学院任教9年，天天喝酒也从未见他醉过啊。倒是两年前自己被他灌醉了一次，第二天听说自己抱着树谈了一晚上的理想，因此被全院笑了好久。

又或者，他真有什么修炼凡体的功法？不可能，这个世界绝对不存在什么凡体修炼，自己活了六十多年从来没见过没听过凡体还能修炼的故事。

该不会是，这个凡体少年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来历？

就在等叶导师回答的短短的数息时间，林院长已经假设了好几个可能性，但是都并不成立。

“世界那么大，你没有听过没有见过的东西太多了。林院长您好像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青云镇吧？那您又怎么能了解，外面的世界究竟存在着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叶千仰头“咕噜咕噜”又喝了一大口酒，满意的打了一个嗝。林院长赶紧捂住嘴巴，用手不停拨弄着空气，这个味道他也受不了。

“这……”林院长显然对这个回答无言以对，自己确实出生于青云镇，后来接手这个学院以后，历届以来都在此任教。就算年轻的时候，也只是跟随过一些长辈前往深山狩猎挣钱，不过后来因为太危险了就不敢再去了。

世界这么大，自己还真没去见识过，想想不免有些遗憾。

“该说的我也说了，时候也不早了，林院长还是赶紧安排一下这些小鬼们吧。如果不令请导师的话，我怕您这三年是吃不消了。”

叶千说完，转身走去，路过桌子的时候，顺便把辰易装着金币的布袋拿起放入怀中，“咕噜咕噜”又喝了一口酒。

待经过那名叫李歌的少年身前，叶千停住了踉跄的脚步，眼神犀利的凝视着他。

李歌感觉这眼神似火烧一般，身体不自觉的慢慢变得焦热了起来。这样的眼神使得他有点不安和害怕，刻意的转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小小年纪言语就如此中伤他人，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待他辉煌之日，就是你低头求饶之时。信仰，可不是用来被你嘲笑的。”

李歌不敢抬头，可耳边响起的话语，一句一字如同针头一般，刺在他身上。待他鼓起勇气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那叶导师已经走了很远。

至于他为什么收那少年为徒，没人知道。

…………

招生之日这一天对林院长来说，是平凡也是不平凡。平凡的是，每年都会有类似于李歌这样的爱出风头的少年；不平凡的是，今年例外出现的让人印象深刻的凡体少年，林院长隐隐觉得，这少年将来或许真的不平凡。

不管是好的坏的，随着太阳快落山，今天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林院长安排了给新学子们安排好了寝房，带着他们熟悉了一下整个学院和周围的环境。

也因为和叶导师的约定，自己搬来了男寝房最靠里的房子，那是原来叶导师所住，一开门就被一股酒味熏的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就过去了。

…………

而那名唤作辰易的少年，则跟着叶导师住在了离学院百米左右的西边的房子，虽然不大，东西倒也齐全。

可让他们头疼的是，这两三块木板拼凑起来的床摇摇欲坠，实在没办法睡两个人。经过叶千艰难的决定，由自己一个人单独享有，他说是经过的非常痛苦的选择才做出的无奈之举。

这也引起了辰易严重的抗议，最终的抗议结果为同意叶导师单独享有，因为他又挨了竹子的一顿暴打。

…………

少年学子们经过晚上在寝房的互相介绍交谈之后，开始变得熟络起来。因为变得成为了一群聊的来的小伙伴，大家越聊越开心，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摇起身体庆祝欢呼。这难免让刚住在隔壁的林院长大发雷霆，声称这是他遇到最吵的学生！哪怕只是第一天。

而此时唯独一个身穿白色衣衫，打扮得体，长相清秀好看的少年，正在自己的床前认真的看书。与相谈甚欢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就好像周围所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凝血草，叶细茎短，生于阴暗，喜潮湿。外用止血，味苦，可嚼碎叶子敷伤口，也可晒干，效果甚佳。”

“当归，补血止痛，调理……”

少年一边认真的看书，一边小声的跟着念。接着暗淡的烛光可以隐约的看到书的封面名字《医道》。

…………

而此时的女寝房，也在小声议论今日的事情，不过她们在意的可不是凡体，也不是那醉酒的导师。这个年纪的女生们更喜欢讨论的是，哪个少年更帅更好看，哪个少年更厉害更让她们崇拜。

一名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少女，十四五岁便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傲人，披肩柔顺黑亮的长发左右各编着两条辫子，更增加了几分仙气。看着她们兴高采烈的讨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微笑，看起来很甜。笑容里，似乎有些对未来的一种期盼和向往。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就在少女憧憬的时候，一个女生跑了过来问她。“额，我叫羽小灵，叫我小灵就好。”

“嗯！我叫琪琪，来自不远的清水村，我跟你说，清水村可漂亮了，水很清澈有成群的小鱼，我们经常到河边垂钓，碰上炎炎夏日还可以到河里游泳。山上也有很多不同的鸟类，说起这个啊，鸟……”

“我来自紫罗城。”看着琪琪好像介绍不完的样子，羽小灵轻轻的打断了她的话语。

“哇，城里人呢！羡慕……”琪琪瞬间一脸崇拜羡慕的模样。

羽小灵看向窗外，月光已经升起，皎洁的月光洒在树上像一块巨大的薄薄的纱巾。林中时不时传来一些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更显清晰。她的思绪，也像是夜色一样，朦胧而安静。

…………

“师傅，熄灯睡觉啦！”

“熄什么灯啊？没看到我在找东西吗？”

“师傅找什么啊？”

“有没有看到我的酒葫芦？”

“哦，我藏起来了啊！睡觉前不要喝酒哦，味道太重我睡不着。”

“小鬼，你想要我命，那我就先要你命！”

月色下的木房子里，透过烛光只见两道身影在窜动，伴随着剧烈的呼救声和时不时东西摔落的东西；与这安静祥和的夜晚，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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