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修仙记》——悬秦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灵北武神尊》：废物》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仗剑修仙记》——悬秦。

第一章 梅雨

又是一个梅雨季节，自上月中旬至今日，已有月余。

在细雨朦胧的时分，叫汝城实为汝镇的偏僻地方，有个孤苦伶仃的瘦弱少年，在屋内沿着滴水的角落逐个摆放瓦罐、木盆等盛接之物，手忙脚乱的忙碌一阵，直到没有盆器摆放，却发现屋内还有滴水处时，少年无奈的吐了口气，只得对着另外些个被雨水浸染的湿漉物件收拾了起来。过了一阵，想是收拾完了，便坐在木床上，默默的打量起盛接雨水的器皿来。那是阴沉了一天后，黄昏也不知何时光临的时分，天色渐暗，少年独自坐在家中，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细雨，念念有声：不发桃花，发梅花，梅花发尽，桃花来。这是有关春季雨水，与夏季雨水的俗语，两者息息相栖，但对于少年而言，却只关系到，家中房檐的修缮问题。

少年名张生，父母早逝。小镇重器，在本朝还是一个附属小国时，便是远近闻名的铸铁名镇，还得“奉御制铸祭铁”的重任，在本朝忍辱负重前的铸祭祀用器，到开疆扩土，称王四方时的杀伐攻城之器皆有铸造，有朝廷的监造使常年在此，监造铸器。无所依靠的少年，便也早早的当起了铸器学徒，跟着个脾性糟糕的铸铁师傅，从杂活粗活做起，起早贪黑，辛苦熬磨了数年，好不容易琢磨出一点门道。结果诸事无常，小镇忽然失去了御制铸器这块护身符，镇内最大的几个临水铸器铸祭炉灶先后被熄灭，这一年的吕姓监造使也被调任回京，只是不知是升是扁，不出意外，少年也就此失去了这份生计。

但此时的少年并未太过失落，只是盯着窗外不断流落雨水的乌云，怔怔无神，想着上月看到的漫天星辰，想着环绕在明月旁的星辰们的不停不转，千篇一律。

少年仍然记得，那个脾性极差且到底未收自己为徒的老师傅。在禁令颁布后，仍冒着违犯刑令，为一位气宇轩昂的客人造铸了一柄，光是目光所触，便知凌厉至极的三尺利剑。剑柄上刻了什么，只是少年不识字，又不好去问，只是默默记了下来。

而后那位姓阖的老师傅，在那一次铸剑的第二天，便被发现躺在家中躺椅上，面朝着镇外的临水炉灶闭了眼，落在地上的手中还抓着一瓶邻村所酿的桃花酒。

如阖姓铸师一样秉性的人，终究还在少数，大多数代代奉御铸器的匠人，在将所持的在禁令前所铸的祭器，利器，上交给王朝后，也不敢再去触碰这门半生所依的活计，纷纷另谋生计，也有些人如张生这般，蜗居家中，没有声息。

看了数日家徒四壁漏风漏雨的张生，抵不住那点微薄家底，日益消耗的惨淡，便想着出门寻些活计，披上蓑衣戴上斗笠，便向着荷叶巷走去。走到邻居家门口时向内探了探头，在听到屋内传来的读书声后，便收回目光，向着荷叶巷走去了。

就在张生走后的数息，屋内的读书声先是停了一阵，又继续响了起来。从窗外依稀可以看清一位挺立身姿的书生轮廓，头戴纶巾，手中卷着一本书，在屋内踱步，正看着张生离去的背影。

厨房传来丫鬟的软糯的喊声：“少爷，准备吃饭了。”书生笑了笑，装作没听到的继续读书，软糯的喊声再度传来，书生还是继续读书，喊声不再响起，只是一个身着青色绸缎的绰约身形，走了进来。温婉的脸上含着笑意，缓步走向书生，娇颜贴向书生面庞，大声叫到：“少爷开饭了！”

书生仍是一副恍然未闻的神情，没有面向这个自小陪伴自己的玩伴，只是轻声说起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着丫鬟在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真的是这样吗？”丫鬟好像也清楚，自家主子的怪象，只觉好笑，又好像知道书生所思所想，便答道：

“知命，或是不知命，又有什么用处，少爷你自然是君子，至于那个泥腿子，多半还会一直是个泥腿子而已。”

说到泥腿子一词或是戳到了哪处笑点，开始还只是发出笑意，之后便真的开始笑出声，被主子瞧了一眼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愈发好笑，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开始开怀大笑，笑出的眼泪打在妆容上也不关心。

张生自然不知邻宅有关他知不知命的笑谈，只是看到雨势愈演愈烈，便担心起家中盛器的容量，想着就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看到荷叶巷口的那片荷塘。今年的荷花开期略显迟缓，已是七月中旬，也才展露那抹尖尖的荷角，只是荷叶长势极好，叶叶圆满，将不大的池塘全部填满，正是应景了巷名，荷叶才是此地的观点。

张生只是看了眼含苞待放的荷花，便继续向池塘边矗立的木牌走去，牌上零零散散的贴着些，寻物寻人，招工的启示。旁边的一株大梧桐树下，聚着数人，中间两人正在对弈，其余些人，有的在旁指指点点，有的却只是观棋而已，只是两人中的一人，已在穷途，想到要下场换人，便神色大怒，对一旁的指指点点的数人，怒骂不已，那些人，也不在意，只是让他快点下场，催促了起来。张生视而不见，但想到自己目不识丁，便开始张望起其中几人来，踌躇之间，想到邻宅的主仆二人，也就离去了。路过树叶色泽分明的梧桐树时，抬头看了看树叶，踮起脚尖，想要摘下一片，刚好够碰到的翠绿树叶时，一阵风吹来，树枝向上飘去，只有两片枯黄衰败的树叶掉落下来，张生捡起其中一枚扔入池塘中，另一枚则放在树根旁，而后，也不回头观望身后的喧闹，只是继续打着池塘石桥上走者，途中忽然想起听过数次的池塘名字，内心又再归平静。

属于十四岁少年独有的初变的声音呢喃到“西塘下，西塘下，为何偏偏在下呢”

悬秦说

第一次写小说，说实话是出于憧憬，然后写的。现实生活虽然总是不尽人意，但小说会带给我快乐，我很开心，也会尽可能的继续下去。

第二章 传声

镇子不大，张生很快就走到了城外，看着临着水畔外圈大片的焦黑地面，及谁畔内荒废许久的铸器室以及屋外那密密麻麻破落不堪的钟鼎磨具，张生硬生生的转过视线，向着好友徐汉家中走去。徐汉的家其实就是诸多荒废的铸器室中的一员，位于水畔东侧，唯一不同的便是更显老旧而已，看着破损半掩着的门扉，张生也不为意，毫不客气的开门向内走去，走过打铁台，走过铸溶灶，向着更深处的小石门走去，打开石门，里面一股潮气泛了出来，想来本就是在梅雨季的时候，还是在石室内，潮气自然不会少了，但前些年的梅雨季时，熔炉四季不灭，室内人来人往，一片火热，就是汗水，也在生出的一刻便蒸发没了。

石屋内一个魁梧的少年，正自酣睡，被子早已发霉扔在床下，好些个祭器磨具被撇在角落，石柜、石桌、石椅、石床，屋内家具尽是石制，但是没有窗户，且好些石具上都生出了绿油油的青苔。

张生没有叫醒好友，只是望着屋外扔在一角的铁锤流露出了笑意。徐汉自小也没了双亲，同阖师相依为命。也是徐汉带着打小在同龄人中沉默寡言的张生，学习铸器，给了张生一条谋生之道。但张生始终没有被阖师视为徒弟，照阖师的说法，张生天赋太差，铸器打铁没有灵性，而照徐汉的说法就是张生做事太过一板一眼，不知变通。但无论如何，张生也在此地，度过了多年，从开始的贫弱无力，到之后抡起铁锤打熬生铁，不知经历了多少，走山探水，搬石炼铁，连带着原本还算白皙的脸庞在铸室多年生生熬成了黑红，而今修整了数月，也开始褪去那抹黑红的色泽。

正自打量石室间，徐汉醒了，看到张生，也不说话，拿起石杯喝了两口隔夜凉水，漱了两下口，径自吐在地上。回头看见张生笑了笑，便摆出一套作势铸磨的奇怪姿势，并随同双掌的一来一回的左右回旋，呼吸起来，张生看见，也跟着做起这套姿势来，而后又做起填器，拉风箱，锤打的姿势，只是呼吸也在转换之间不断变化。做过这套动作后，张生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思，也重归平稳，原本这套姿势只是阖老和徐汉爷孙俩的传家之物，可以增长气力，锻打身心，但徐汉看到自己带来的张生，身子骨过于孱弱，好几次累晕在铸室内，便忍不住教授给他，也不说是传家之物，只是告诫张生不要外传而已，张生也未多疑，在劳累过后做过几次，顿解疲乏之后，也就当做每日的修行，之后数年更没有疲乏的现象，一身精力充沛，待到后来，铁锤也是轻易的抡动起来。阖老倒是多瞧过几眼，但也没有点破，对此张生，就是再愚钝，也发现这是珍惜之物，多是一份感激，也在劳作间更是卖力。

张生收回拳掌，坦然问道：“你接下来要如何？”

魁伟少年抬手抹了下脸，睡眼惺忪早已不见，只有神采留在了脸上，魁伟少年继而回到：“我本家的要有长辈来接我回去，正好我也已经做烦了打铁营生，正好阖老也走了，我打算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你呢？要和我一起吗？”说完，魁伟少年更是神采飞扬，好似一跃而起鱼龙，重重的锤了一下张生。

张生面色不改，只是嘴上呼疼，抱着肩膀低声说道：“这样的你也要走了啊，见秋也说要走了，余槐也是，但我还是不走了，我还没把家里房顶补好，爹娘的坟墓也要照顾，还有，还有你们走后的房子屋子也要有人看管吧。我就不去了”越说话越低，低着低着眼睛也看向了地面上摊着的一抹绿苔，声音没了起伏。

徐汉竖了下眉，话到嘴边便即收回，重新说道：“这样也好，我的屋子倒不漏雨，要不你搬到我这里住也成。”说着笑了起来。

张生咧嘴，笑骂道：“就你这狗屋，闷得要命，又潮的很，真是连狗都嫌弃。”

“你小子！”徐汉笑了。

而后走出石屋，在近翻找起来，只见他从炉中拿出一根看不出模样的铁条递了过来，张生拿过，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根铁条上满是斑斑驳驳的锈迹，应该是这些天被潮气侵蚀，加上其上此起彼伏的水痕纹路，一看就是从模具开始就存在问题的事物，依稀能看清抓柄处和尖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便看向徐汉。

徐汉见到，便回答：“这是我家老爷子，在给那剑客铸剑前的试做品，只是当时没有想清会为谁铸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铸剑，便铸出这么个玩意。但听他的意思，应该是留给你的。要留要扔也都在你，那边墙上不是还有个剑鞘吗，也都给你了。”徐汉握着这柄说不上剑的铁条，不住摇头。

张生再去打量这根剑条，想到已故的老者，心头酸楚。也不言语，左手轻抚由刃面向上擦去直到剑锋为止，只是摸到底，总有种说不出的梗在心口的不自在，便从头再次抚过，之后又嗅了嗅，越发不自在的张生，更是拿过墙角的铁锤，狠狠的砸了下去。但砸过后别说剑面，便是剑刃，也无丝毫的变化，这之后张生便拎着剑条站在了原地，在此过程中徐汉也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过了一阵，张生回神，像是质问又像是回答的说到：“这真是那块陨星铁吗？但那又怎么可以炼化呢？但阖师又怎么会把这个给我！”

徐汉哈哈大笑，从张生手中拿过锤子狠狠的敲了两下，对他说道：“这本就是你带来的，只是还给你罢了，至于怎么炼化，你看，用炼碳加熬窑木也不过炼到这种程度，打炼到最后也不过弄出个雏形而已，这已经是这个铸室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当日那人，拿走的那柄利剑，不过是其中熔炼了沾染此铁的边角料中的一部分，你也看到成品如何了。哎，虽说期待，可这根铁条，别说是磨出锋刃了，就是哪怕让它有一些剑的模样就谢天谢地了。老爷子让我对你说，一切都在你，炼制什么，取什么名字，也一切在你。”说着，便把铁条抛给张生。

张生眼中绽放前所未见的光芒，想到要说出什么，但传入耳中的雨声，以及传入心间的打铁声久久环绕，那句想要报恩的话虽是收起，但脸上的那仿似哭一样的笑容却总也无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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