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叫江湖》——大德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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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别

江南多雨，尤其是梅雨季节，整天阴沉沉的天空飘落着点点雨珠，让人对它又爱又恨。

金陵作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城，自古文风鼎盛，无数文人骚客在这里留下了不少的传世名篇。

李家集是金陵西部重镇，地处交通要道，是东进金陵的必经之路，所以李家集商铺林立，热闹繁华。

积善堂，是李家集最大的一家药材铺，掌柜李为善医术高明，而且人如其名，乐善好施，平日里，那些穷困的病人，能够帮助的，李为善都会尽力帮助，所以在李家集，人们都称他为李大善人。

今天，平日里很早就会前来坐堂的李为善却迟迟不见踪影，这让前来看病的人们有些疑惑。

“李璞，为何此时还不见你们家掌柜前来啊？”一个相熟的病人问正在给他抓药的李浦。

李璞是李为善收养的一个同宗孤儿，被认为义子，一直在积善堂跑腿，学习医术，如今一些小病小患他已经可以上手，因为他是李为善的义子兼徒弟，所以爱屋及乌，前来的病人对他也颇为尊重。

“我家老三今天要北上求学，义父他们出城给他送行去了！”李璞熟练的将药材包裹好，递给那位问话的病人笑道。

“哦！是李铮那小子吧！时间过得还真快，你们这些小伙子，一转眼都长大了！”李家集因为居住在此的多姓李，如果认真算下来，七拐八拐都是沾亲带故的，所以对于李为善的家人，很多人都知道。

“是啊！这不明年就要科举考试，义父就让老三与一些同窗提前北上，好适应那边的环境！”李璞说道。

“哦！”

李为善世代行医，有两子一女，老大李立明，今年二十岁，在医术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小小年纪已经继承了李为善的一身医术，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三女李如月，今年不过十岁，对医术也很感兴趣。至于老二李铮，为人最是聪明，学什么都快，虽然对医术有所涉猎，可是却兴趣不大。

所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有了长子与义子传承衣钵，李为善倒也没有勉强李铮。因为李家世代行医，却没有一个真真的读书人，所以对于聪慧的李铮，李为善是希望他能够参加科举，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让他们老李家也出一个当官的。

而李铮也不负李为善的期望，去年十七岁的时候，他就通过乡试，成为秀才，明年更是能够参加礼部主持的会试，如果能进一步，他李铮就能成为他们老李家第一个走上仕途的人。

所以为了能够李铮有良好的发挥，李为善两口子虽然心中万分不舍，可是却还是决定让李铮提前一年北上京城，一来可以适应那边的环境，不会因为仓促过去，而水土不服，二来，则是希望李铮过去与北方的士子多交流。金陵虽然文风鼎盛，可是毕竟远离京城，很多事情没有身处其中感受的清楚。

“爹，娘，大哥，小妹，我走了！”十八岁的李铮眼睛微红，看着自己的亲人，不舍的说道。

以前他每年都会在金陵求学几个月，可是毕竟李家集距离金陵不远，来回也不过半天的时间，可是这次不一样，他要北上京城，那可是距离几千里，一个来回也要大半年的时间，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的李铮，难掩心中的不舍。

“二哥，月月不想你走！”如瓷娃娃一般可爱的李如月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抓住李铮的手臂说道。

“月月，二哥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很多很多你最喜欢吃的糖葫芦！”李铮包过妹妹，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

“不要！我只要二哥陪我玩！”李如月泪眼婆娑的说道。

“好了，月月，你二哥很快就会回来的！”李为善安慰了一下小女儿，然后叮嘱道“铮儿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为父知道你跟道长学了一身的本事，但是出门在外，不是光靠武力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你要记住，不可轻信人言！”

李为善虽然同样不舍儿子离开，可是为了孩子的未来，他只能硬着心肠。

“谨遵父亲教诲！”李铮点点头，红着眼眶说道“爹，娘，受孩儿一拜！”

说着李铮跪倒在地，重重的给父母磕头。

“好孩子！”母亲李王氏再也忍不住泪水，护起李铮，痛哭起来。

许久之后，李王氏才止住泪水，从李铮大哥李立明哪里接过一个包裹，里面是她为李铮连夜缝制的几件衣服。

“铮儿，在外面要保重身体，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李王氏有些颤抖的将包裹递给李铮说道。

李铮接过包裹，紧紧的将它握在手里，轻飘飘的包裹此时却又万钧之重，重重的点头道“知道了，娘，您也要保重身体！”

“大哥，我不在家的日子，要劳烦你照顾爹娘，还有小妹了！”李铮给了大哥李立明一个熊抱，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有我在家，你就放心吧！臭小子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李立明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痕，故作轻松的说道。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可是时间不会因为不舍而停留，当李铮回头看到不停挥手告别的家人，那一刻，他真想不去管什么科举，什么前程，他只想留在家人身边，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可是有时候，很多事都让人无奈。

要提前北上京城的士子不止李铮一个，还有一些他的同窗，所以李铮的第一站是如金陵，与那些同窗汇合。

“哎！一年，应该很快就过去了！”牵着父亲特意为他购买的一匹骏马，李铮走在官道上自我安慰道。

“小家伙，还没有离开，就思念起家人来了！”突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李铮转过身，就见远处一个道袍老人向他走来。

说来也怪，那道袍老人明明隔着李铮百于米，可是只见他几步之间，竟然已经来到李铮身边。

道袍老人已经须发皆白，可是面色红润，虽然身着一袭老旧道袍，手拿泛黄的拂尘，可是任谁见了他，都忍不住赞叹：好一个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

“师父！”见到来人，李铮脸上一喜，连忙抱拳行礼道。

李铮虽然身在杏林世家，可是却从小体弱多病，纵使李为善医术高明，可是对于先天不足的李铮却也无能为力，于是他也只能另想它法。

在李家集外十里的一座小山中，有一座几乎没有什么香火的道观，而且整座道观就一个道士，也就是李铮后来的师父，玄真子。李为善年轻的时候，机缘巧合帮过玄真子一个大忙，知道此人乃是一个得道的世外高人，所以当李为善请求玄真子帮助李铮，受过恩惠的玄真子最后也同意了。

就这样，体弱多病的李铮就跟着玄真子学习强身健体之术。随着李铮的长大，身体一天天好转，而玄真子惊喜的发现李铮对武学有着惊人的悟性，于是索性就将李铮收为弟子，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几个月不见，气息倒是越发的稳重，看来内力又有了不小的提升啊！”玄真子一手拖着拂尘，一手抚着胡须，对于李铮这个徒弟，玄真子可谓是满意到骨子里了，习武天赋暂且不说，毕竟他玄真子如果公开表示要收徒，即使比李铮更有天赋的人，恐怕也会趋之若鹜。他更看重李铮的人品，重情重义，为人孝顺，而且做事不迂腐，该善的时候善，该狠的时候，绝不会留情。

“嘿嘿，这不是师父教的好嘛！”李铮颇为自得的说道。

“就你小子嘴甜！”玄真子淡淡一笑，将背负在身后的一把宝剑取下来，交给李铮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为师能教你的，都教的差不多了，这把剑就送给你了！”

李铮接过宝剑，即使隔着剑鞘，也能够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寒气。

“呛！”李铮不由的拔出宝剑，宝剑出鞘，寒光一闪，仿佛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好剑，好剑！”李铮舞了一个剑花，不由的赞叹道。

“多谢师父！”收回宝剑，李铮由衷的感谢道。自己从小体弱多病，如果不是师父传授自己武功，改变自己先天不足的体质，恐怕自己能不能活过十岁也难说，所以对于玄真子这个恩师，对于李铮来说，是亦师亦父，他是发自肺腑的尊重。

“嗯！”玄真子淡淡一笑，然后说道“铮儿，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的时候，多出去看看，你父母这里，我会帮忙照看的！”

“多谢师父！”李铮跪倒在地，给玄真子磕头道。

世上只有能让李铮真心实意跪恩的不多，也就是传承家族的祖先，生养他的父母，传道受业的恩师。

“驾！”玄真子讲了一些外出的注意事项，然后就飘然离去，李铮看着师父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山林中，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往金陵赶去。

第二章 冲突

金陵秦淮河，闻名天下的风月之地，在这里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各种花船美不胜收，这里是美人窝，销金窟，这里有才子佳人的动人传说，更有负心薄情的悲惨现实。

每到夜晚的时候，青楼花船点上灯笼，打扮美艳的女子争奇斗艳，权贵豪绅，风流才子，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流连与花丛之间。

望月楼，是秦淮河边排名前三的青楼。能够在青楼林立的秦淮河上排在前三，不仅需要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还需要背后有强大的保护，而这两点望月楼都拥有。

作为秦淮河上最大的三家青楼，这里的消费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担的，所以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非富即贵。

望月楼二楼包厢。

“李铮啊！来这里就是放松的，干嘛这么拘谨啊！”坐在主位上的一个大胖子赤裸着上身，一手不停地摇着折扇，一手对着一名美艳女子上下其手，看着旁边浑身不自在的李铮笑道。

这个胖子叫做魏超，他的身份可不简单，是镇守金陵的魏国公的小儿子，虽然日后无法继承国公之位，可是一生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而他也是李铮的同窗，因为李铮救过他一次，所以两人关系很好。

“是啊！李铮，轻松点！”另一位同窗赵柳说道。

李铮看着几位放浪形骸的同窗，苦笑的摇摇头，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一到了着烟花之地，都原形毕露，那模样，恨不得将身旁的女子生吞活剥一般。

“这位公子不会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吧！”坐在李铮旁边的女子，对着长相英俊的年轻公子也是颇有兴趣，奈何从她进来，李铮就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让平时见惯了那些急色的男人的她起了逗弄的兴致。

“怎么会呢，姑娘美艳如花，我怎会看不上，只不过家里管的严，实在是不敢！”李铮喝了一口美酒，笑道。

“咯咯咯！公子真会说笑！”李铮的话惹得陪酒的几女一阵娇笑。

“你们几个，谁要是能够让我这兄弟就范，本公子重重有赏！”魏超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也来了捉弄李铮的兴趣，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排在桌上笑道。

“你这家伙，非得看我出丑，才开心啊！”对于魏超这个损友，李铮只能无奈的摇头。

“没办法，谁叫你什么都比我强，好不容易发现你的窘态，我怎么会放过呢！”魏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然后对赵柳几人说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没错！”几人也颇有兴趣看李铮出丑，所以都随身附和。

有了金钱的刺激，几名妓女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对李铮上下其手，还好李铮功夫了得，不经意之间总能将她们的进攻化解于无形。

“哈哈哈哈！你们几个可不要小看我这位兄弟，他武功高着呢，没有点手段，你们是逼不了他的！”魏超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提醒道。

“原来如此！”李铮旁边的女子恍然大悟，她们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对于身怀武艺的人，当然也有过接触，所以知道武林中人的厉害，于是女子说道“姐妹们，看来我们要拿出看家本领，不然可叫魏公子他们看扁咯！”

“就是，嘻嘻！李公子，要不你就从了姐姐，姐姐保管让你快活似神仙！”一个胸器逼人的女子挺了挺那对傲然之物，媚眼如丝的说道。

第一次见识如此粉红阵的李铮，虽然武艺在身，避免了一些接触，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几女的挑逗下，李铮也是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当然几名女子也还是有分寸的，知道魏超只是与李铮开玩笑，动作还是有些收敛的，不然以她们的手段，李铮恐怕会更加的窘迫。

“砰！”就在李铮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包厢们被人暴力推开。

只见一个武者打扮的壮汉醉醺醺的创了进来。

房门被突然推开，吓了魏超一跳，见到来人，手在桌上狠狠一拍，呵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嗯哟！这里还有几个美人啊！”醉汉根本没有理会魏超的呵问，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几名女子，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就要抓过一名女子。

“哎哟！”醉汉的速度很快，一把就将女子拉入怀中，手上肆意轻薄。

作为官宦子弟，对于面子，看的尤为重要，今天他魏超做东，宴请朋友，可是醉汉这么做，无疑就是赤裸裸的打脸，魏超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出手。

魏超作为国公之子，从小自有名师教导，所以也习得一身武功。因为今天出来玩乐，又有李铮在身旁，所以魏超并没有带侍卫，现在也只能他自己动手。

“花拳绣腿！”面对魏超看似气势汹汹的一拳，醉汉的脸上浮现一丝讥笑，手掌伸出，对着魏超的拳头就是一推。

拳掌相碰，醉汉紧紧一握，就将魏超的拳头死死的捏住。

然后最后一发力，竟然要将魏超的手臂拧断。

李铮本来被几名女子挑逗的有些窘迫，不过这些都是几个朋友之间的玩笑，可是醉汉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拉走一名女子，即使李铮对这些女子并没有意思，可是也不代表别人可以随意拉走，而且见醉汉竟然要对魏超下狠手，于是他当即出手。

只见李铮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醉汉正准备发力的手腕，一用力，就听见醉汉的手腕发出轻微的咔嚓之声。

“啊！”醉汉本以为李铮不过是个普通的书生，上前来不过是阻止自己对他同伴动手，未曾想他的握力如此强大，竟将自己捏伤。

疼痛让醉汉送来了握住魏超的手，醉意也清醒了几分，他突然一把掀开女子，腾出来的手臂，一个手刀就对着李铮的脖子砍去，这次他直接用上了内力，显然是准备对李铮来个一击必杀。

本来李铮出手不过是小小的惩戒醉汉一番，毕竟双方没有什么大仇恨。

李铮只是一个抬手，挡住了醉汉的手刀，捏住他手腕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哎哟，快给老子松手！”攻击被挡，手腕被抓着越发的疼痛，醉汉恶狠狠的说道。

“哼！”见醉汉此时还出言不逊，李铮一脚踢中醉汉的腹部，这一脚所蕴含的力道极大，百多斤的壮汉直接被踹飞。

“砰！”醉汉重重的撞击在木门之上，强烈的撞击让两道颇为结实的木门碎裂。

“这是对你无礼的惩戒！”李铮背负双手，冷眼看着醉汉，说道。

“好精妙的控制力！”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醉汉虽然看上去挺惨的，可是李铮在攻击的时候用了巧劲，醉汉看似摔的很惨，其实不过是皮外伤，所以他知道李铮的武功肯定还在自己之上。

“哼！”此时醉汉的酒也清醒了，迅速爬起来，冷哼一声，就准备离开。

“是谁竟然敢在望月楼闹事！”木门的碎裂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目光投向这里。

不管是做什么生意的，都是忌讳别人捣乱的，所以望月楼的伙计一发现这里的情况，就赶了过来。

“哎哟！魏公子，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望月楼的老鸨虽然上了年纪，不过一番精心打扮，看上去也是风韵犹存，看到魏超这个身份高贵的熟客，热情的问道。

“哼！秦姑娘，你们望月楼的安全做的不怎么样啊！就这样被人随意闯进包厢，如果不是我朋友在，今日魏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魏超也是有脾气的人，刚才醉汉就要对自己下狠手，如果不是李铮在场，恐怕今天这个人他是丢定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妥妥的颜面受损，所以面对老鸨的询问，魏超没好气的说道。

秦如烟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却喜欢别人称她为秦姑娘，而来往的客人也乐的这么调笑。她能够作为望月楼的老鸨，本就长袖善舞，知道魏超这种官宦子弟最是要脸面，所以连忙说道“魏公子，这次确实是我们望月楼的工作没做好，您老不要生气！”

“来人，将这个莽汉抓起来！”安抚了魏超，秦如烟对没见过的醉汉就没这么好的态度了，于是对几个伙计命令道。

几名伙计得到命令，一拥而上，就要将醉汉拿下。

可是青楼伙计虽然有两下子，可是面对醉汉这种武林中人，根本不够看，只见醉汉三拳两脚，就将几名伙计打倒在地。

秦如烟看醉汉如此干脆利落的解决自己手下伙计，知道对方应该是江湖中人，顿时就有着为难了，当然她也不是惧怕醉汉，只是单纯的不想惹事。毕竟侠以武犯禁，江湖人都习得一身武艺，这有了比普通人强大的力量，这人的心态就会发生转变，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是江湖人经常发生的。

“赵素住手！”就在秦如烟左右为难之际，人群被分开，一个武者打扮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对醉汉说道。

“几位公子，我这师弟之前醉酒，多有冒犯，我在这里代他向诸位赔礼道歉，希望各位见谅！”青年男子抱拳对李铮几人说道。

青年男子的语气诚恳，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让人觉得他确实在真心道歉。

“是个高手！”作为武者，李铮的感知很敏锐，捕捉到青年男子的内力波动。

有了青年男子的道歉，秦如烟松了一口气，然后将目光投向魏超，她知道这里魏超的身份最高，只要他不在追究，事情就可以盖过去，毕竟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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