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此身度此生》:第一卷 靖江畔 谯西亭》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夏启录——银狐之殇》: 烽火燃(一)。
第一章 烽火燃(一)
楼兰宣明十七年六月十五日
子时
帝都蓬莱阁皇城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
圣洁的光辉如清泉倾洒在大地上,笼罩了万物,披上了泛起的银辉。
克木儿·尘·凌心独自一人快步走进宁蒗宫。
此时的他一身戎装,白色锁子甲和一袭黑色战袍包裹着全身,一副雄姿英发的少年将军模样。脚上褐色皮战靴踩在雕木制成的走道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看着这位和以往大有不同的皇子殿下,平日里优雅笑容总是挂在嘴边的他此时却是眉头紧皱,严肃的脸庞上挂满焦急,巡夜的宫女和侍卫都纷纷一愣,躲避在一旁的同时脑海里已经估摸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在这素以人间仙境之称的楼兰皇城,踏入的那一刻不是感觉步入一个帝国的最高中枢,而是一片世外桃源。
且不说殿宇楼阁并非寻常王室打造的金碧辉煌而是全部由顶级楠木檀木等珍贵木材制成。光是小桥流水,奇花异草,参天古木就已经遍布每一个角落。通过各个宫殿之间的皆是一片混合各种植物的密林,其中还不乏有小动物的出没,每当通过都不免有种穿越到了纯粹的自然山林里的感觉。
作为楼兰皇帝寝宫的宁蒗宫更是如此,除去隐匿在林中的侍卫和跪拜在雕木走道旁的宫女,其余的所有事物都浑然天成般结为一体。金鱼依附着清澈的溪流在走道旁蔓延,藤蔓上的紫罗花伸展的腰肢攀附在栏杆上,百花沿袭一路争相开放,沁人心脾的花香四季都弥漫在此。
克木儿·尘·凌心每当经过,都会驻足欣赏一番。每一季这儿的景色都会随季节的变化而不同,各式各样的风格依次又交织上演,此等美景若不尽情欣赏恐怕就会再也见不到。
可今日他却没半点心思在这观赏或是瞟上一眼,甚至违反了不准鞋履踏入的命令。健步如飞的他眉头始终紧皱,一分也不曾舒展,英俊秀气的脸庞上的焦虑越来越浓烈,现在他只求快点面见父皇,即便是打扰了他的休息。
他走过了过道的一大半路程,已经到了一座凉亭处在这拐弯很快便是父皇的寝宫。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起来,他又加快了几分步伐,眼看就要小跑起来。
“皇兄,这么晚了,急急忙忙的你这是要干嘛?“突然,就在凌心拐弯的一瞬间,一道身影靠坐在栏杆上,一条腿横搭在对面,懒洋洋的说道。
他下意识一惊,停止了步伐看着那道身影,一丝不好的预感刹那间从他的心头萌发。但他也没有顾虑太多,看着对方上前一步挥手说道:“小羽,快让开,我要见父皇。“
克木儿·尘·凌羽笑嘻嘻蹦下来,却没有让路,反而直接站在了他的兄长正对面,完全挡住了他的去路。
“皇兄,这么晚了,父皇头疾复发,已经早早睡下,还是别打扰为好。“这位和凌心并不相似的二皇子一身华丽的白袍,嘴角带着邪邪笑意,双手横放在胸前,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小羽,这可不是玩闹的时候,我有要是禀告父皇,需要父皇的旨意!“凌心眉头再度一皱,思索着这位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的用意何在,绝不是单单因父皇休息而拒绝自己面见。
“皇兄,再有要事也得通报吧。你这副模样直逼父皇的寝宫,且不说万一被外臣们知道了该有多不好,万一吓到父皇怎么办?”他的笑容渐渐僵去,取代的是一脸异样的神情,直视着后者。
凌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不可否认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但他身为皇长子,在有紧急事件的时候有权利不经过通报直接入宫面年父皇,这一点对于自己的这位弟弟而言,却没有此特权。
那么,他费尽心思扯到别处来阻止我面见父皇到底是为了什么?
忽然,一股寒意之上心头,在这盛夏的夜晚,他看着自己的这位弟弟,似笑非笑的面孔却让他不经意打了寒颤。
“凌羽,让开!军情紧急,我必须见父皇!”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凌心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上前一步正视比他要低上一头的凌羽,冷喝道。
显然楼兰帝国大皇子的气势还是震住了小上两岁的二皇子,只见后者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咬着牙,最终还是不情愿的挪开步子。
然而就在此刻,凌心还没来得及前进一步,刚刚迈出的步伐就被一个从前方传来的冰冷的声音给硬生生停下。
“当哥哥的就是有威严,弟弟又能怎么办呢?”楼兰帝国当今皇后拓跋云溪在木道的前方款款走来,一袭红色长袍绣着金丝凤凰,乌黑的秀发盘在头顶被一根晶莹剔透中带着一点红的玉簪穿过,已经显出岁月风霜的脸上威严凛冽,大有后宫之主的气势。
二人脸色双双一变,只不过凌心是苦和惊,而那位由皇后亲生的凌羽,则喜上眉梢。
“心儿,你父皇头疾复发,好不容易入睡,你怎忍心打扰?”拓跋云溪冷眼扫过对方全身,看着他那一身戎装,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
汗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浸透了凌心的内衫,如果说是凌羽阻止自己面见父皇,自己完全可以应对。而对于这位仅仅当上三年皇后就已经把持后宫将六妃全部服服帖帖的女人,他恐怕是真的没辙。
可想到城外发生的事,他心头又一惊,不敢将其与这件事进行联系。
“母后,禁卫军来报孩儿,城外突然出现大股蛮国军队,请求指示!”短暂的犹豫后,克木儿·尘·凌心缓缓开口。
他知道,他所说的话对于这位蛮国公主而言,是有多大的震撼力。因此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表情,以此判断到底有无关联。
出乎意料,拓跋云溪面如止水毫无任何表情波动,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放心,他们不是来发动战争的。”
此话一处,凌心便是一愣,紧接着后者却突然转变了态度,语调微微提高,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本宫很好奇,若真有敌人应该是禁卫军直接来报陛下。为何心儿你的消息却如此之快?”
原因很简单,因为禁军统帅楼兰第一战将翰杰明是自己的支持者,在发现敌人之后震惊之余立马派亲信来禀告凌心。已经入睡的他这才急忙起身穿上戎装跑进宫来请示父皇。
可是,杰明将军速来都是与自己秘密私下交流,如果军中人士参与争嫡事件的话,那可是重罪。看拓跋云溪的样子,显然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是,是……”冷汗从凌心的额头冒出,他低头抱拳,大脑疯狂思索着该如何解释。他满脑子都是关于这件事情的分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正因如此,情急之下竟然想不出一个合适理由。
“算了,你不用解释了。实话告诉你,城外的士兵是本宫向我的皇兄借来的,陛下已经允许了,也已经下了密诏给沿途各地放行,这才悄无声息抵达了帝都。”
她眼中尽是嘲讽之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又说道:“在陛下养病的这段时间,大小国事都由本宫处理。陛下的旨意明天就会在上朝时宣布,心儿你没意见吧。”
此话在凌心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惊愕的抬起头,余光看到站在母后身后冷笑的凌羽,这才明白,这是已经提前计划好的阴谋。
“敢问母后,您招来贵国军队,用意何在?”
“没什么,他们只是来借咱们的一些东西罢了。”拓跋云溪淡淡的说道,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在意,又或者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心儿,本宫知道你不放心,那就先去城楼上看看吧,也省的你在这担心。”
“是,孩儿领命!”他低头行礼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他就急不可耐的转身,快步离去,速度和刚才相比,又是增加了几分。
注视着他渐渐模糊的背影,拓跋云溪扭头瞪了一眼一直在她背后的凌羽,不满的说道:“让你把他拖住都做不到,真的很让本宫失望!”
克木儿·尘·凌羽没有回答她,目光死死盯着已经快要看不到的凌心,俊俏的脸上因为阴冷甚至变得有的狰狞。
“走吧,控制住老家伙,别让太医们发现异常……”
星空下,一骑白马如同流星划出皇城,直逼远处戒备森严的主城门。
由于楼兰皇室颁发的禁宵令,子时之前,全城平民不得随意外出。因此一条宽阔的主城道上,只有凌心一人一骑,多少显得有些单调凄凉。
他抬头向远处的城楼上张望,在漆黑的夜色映照下,那一架架如同巨型弯弓般的物体整齐排列着,又像是巨人耸入云天的手臂,守卫着在它们怀抱的蓬莱阁。
看到那蔓延展开的巨型物体,凌心长长松了口气,只要这些楼兰的骄傲还在,即使是百万大军压境他也能临危不惧的应对。
楼兰帝国依靠制造技术先进而闻名于世,不少的武器甚至领先诸国一整个时代。因此,各国使臣来与楼兰交好时总会舍着面子索取一些楼兰武器带回去,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是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的东西。但由于技术达不到,根本无法大规模仿造,成为了各国的一大遗憾。而对于楼兰而言,所需的珍贵材料稀少,也无法大规模配备给军队,因此只能用作重要城池的防御武器,更是遗憾。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凌心才到达城墙下,但当他看到黑乎乎的城墙下并无禁军戍守,下意识以为都被守将调集到了城楼上。
可当他登上城楼的那一刻,一下子便呆愣在了那里。
漫长的城楼上,除了五十步竖立的一面旗帜和一架架排列整齐的巨型武器外,别无半点人影。
“为,为什么……”他呆呆的喃喃自语,面前幽长的道路一直深入到了黑暗中,似乎将那上万禁军全部吞噬,一股寒意笼罩在他的心头。
该死,早该想到的,远处看去就无半点火光,根本不像有人戍守的样子!
这是禁军统帅翰杰明亲自驻守的主门,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豆粒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颊流落而下,他的双手颤抖着,连向前一步的勇气都失去了。生怕自己也会一步踏空,就此消失在这黑暗笼罩的地方。
“尊敬的凌心殿下,别担心。他们受陛下旨意,全部到了禁军大营内集合。”突然,轻笑着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凌心一惊,猛地转过身,只见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了一名青袍青年,如墨般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嘲讽意味。
“是你?!”一道寒光闪烁,斩灵剑刃出鞘,凌羽紧握剑柄,剑锋直至青年。
“哎呀,这么多年凌兄还记得我。真是太高兴了,小弟这次特地前来向贵国借一样东西。”青年先是一脸惊讶状,然后就一直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即使被名剑指着喉咙,他的脸色也无半点变化。
“哦?据我所知你们借东西可是带着军队来的。”凌心眉头紧皱,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剑刺穿面前的这位蠻国人。
“对啊,因为要搬运嘛。殿下请看,他们都在城外等候着开城的命令呢!“青年点点头,抬手指向城外。
凌心疑惑的看过去,突然发现一些光亮正在从城墙上伸展过来。他警惕的看了一眼青年,发现他除了抬手之外,便无半点动作,仍旧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冷哼一声,收回了斩灵,却没有插入剑鞘,而是背负这长剑,快步走到了城墙边缘。
当他的目光从黑暗的城楼上往外伸展时,漆黑的瞳孔便逐渐被火光照亮。
在城外无尽黄沙之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甲铁骑,他们统一高举着火把,一直绵延到远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的队形并不整齐,却好像一条扭动的火龙,目光燃烧着火焰,露出嗜血的獠牙,似乎已经锁定独自站立在城楼上观望的他。
借助火光,他看到了那些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骑兵。他们全副武装的黑甲上映照着火光却反射出阵阵幽意。右手持两人高的重枪,背着一人高的铁弓,腰间挂着狼牙刀,无声无息的抬头注视着面前城墙上那巨型武器,目光变的炽热如焰。胯下的战马同样披着黑甲,但血红的双眼却像是一头凶恶的野兽。
忽然之间,凌心明白了。
那一刻,他只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因为恐惧朝着心脏汇聚,以至于从头到手再到脚都已经冰凉。
不可思议的军情,凌羽的阻拦,拓跋云溪的掩盖,无法面见的父皇,被紧急集合的禁军,大举压境的敌国精锐。
所有反常的事件都组成在了一起,而主导他们所共同的因素,就是这一百架整个楼兰为之骄傲的武器!
他一下子瘫坐在了城楼上,无力的望着这个曾经还被他嘲笑幼稚不堪的青年,整个人都如同掉入冰窟一般。
在几年前的那天下午他就知道格局变动迟早有一天会到来,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为此他还没有半点的准备。
同时他也无比确信的意识到,这维持已久的五国天下安稳的盛世,已经在悄无声息直接被打破了。
到这一天,必定是无数人的鲜血染红被战火摧残的土地之上……
第二章 烽火燃(二)
大夏秦武三十四年七月十五日夜,丑时。
山海关外二十里烽火台。
连绵不断的山脉好似一道拔地而起的屏障,在漆黑的夜幕和暴雨的笼罩下,如一只只俯卧在那的猛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在他们面前渺小不堪的烽火台。
大雨磅礴,闪电交加,黑暗笼罩下的世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寒气。
老李借助昏暗的火光再度整理了一下有些破损的皮甲,粗糙的手掌缓缓在那破损的地方划过又轻轻的拍了拍,满是爱惜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情人。他从石墙上拿下佩刀,佩戴在腰上后,又将一旁的弓箭拿下并且小心翼翼拨动了一下弓弦,待听到清脆的震动声后方才满意的背到了身后。他带上斗笠,扶着凹凸不平的石墙,爬上了木头楼梯,走出仅有头顶一个小口的小阁楼里。
刚刚一探出脑袋,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夹杂着雨水扑到他如同落叶般枯黄的脸上,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抬手擦去眼上的雨水,朝远处望了望。眼前连绵的山群在黑夜里仿佛就是一头潜伏的猛兽,隐匿在黑暗中却时刻静盯着自己的猎物,等到机会出现,它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扑上去给予猎物致命的一击。他打了个哆嗦,今天没有月亮。黑乎乎的天幕降下缥缈的大雨,让今晚感觉格外的阴冷,甚至像是深秋初冬那样的一种刺骨的冷。在它们的衬托下,不远处的这座巨兽,也多了一些神秘的感觉。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朝四周扫了扫,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角落里的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上。周围十分安静,但此刻,除了雨声外又多了一阵有序的呼噜声。老李顿时眉头一皱,枯黄的老脸上浮现出不满的神色,快步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对着黑影就是一脚。
“啊!”黑暗中一声惨无人寰的叫声响起,那团黑影一下子跳了起来,阁楼里微弱的火光蔓延过来,映照下出现了一张年轻的脸庞并带着阵阵怒意。
“怎么,这是在警戒,你敢睡觉,被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老李毫不客气的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唾沫横飞,满脸的失望。
少年脸上的怒意快速褪去,取代的是委屈的神情,乌黑明亮的眼睛渐渐发红,似乎是雨水的水珠从他眼角滑落,他轻轻揉着被踢的部位,低声说道:“老爹,我梦到俺娘了。我想家……”
这像是一道闪电从头顶直接劈到了内心深处一般,老李一下子愣在了哪里,脸上的负面情绪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少年单薄又湿透的衣裳和他旁边那杆自己亲手做的长枪,沉默了许久,幽幽叹了口气。他走上前,摘下斗笠盖在了他的脑袋上,钢铁般的手臂一把将他揽过来,按着少年的肩膀,他开口,声音无比的温柔:“孩子,再等几年,再等几年咱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爹给你找个漂亮媳妇,买几亩好地,再盖几间大房子,让你过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少年已经酝酿好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流下来,他知道,老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叫做眼泪的东西。他赶紧用脏兮兮的手掌揉了揉眼睛,并擦掉脸上的雨水,依偎在老爹的身旁。殊不知此刻在他心里如铁人一般的老爹眼眶通红,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落,而他却一动不动的直视着远方。
片刻过后,少年突然感觉老爹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变得十分僵硬。他疑惑的抬头看了看老爹,发现他那枯黄的脸上露出死人般可怕的苍白色,眼中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已经毫不掩饰的涌出。他很奇怪,顺着老爹的目光看去,远处的山群漆黑一片,似乎什么也没有。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幕,瞬间将整个天地都点亮。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少年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场面。
前方那横向连绵不断的山群之上,无数道黑色的身影站立在山头,悄无声息的出现如从地狱涌出的野鬼般,一双双充满着兴奋的眼睛正紧紧盯着眼前烽火台上微弱的火光。一面面黑色的铁杆大旗竖在每个山头上被寒风吹动着,嗜血的孤狼傲然挺立在大旗之上,疯狂的瞳孔紧紧盯着自己诱人的猎物,獠牙在月光下如寒冷的刀锋。
下一秒,这个在边疆守了近二十年的老兵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但他那枯瘦的手臂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死死抓住少年的衣领,一声低沉的嘶吼迸出,他似乎变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推着自己的儿子,冲向后面。巨大的力气让少年瞬间窒息,惊愕与恐惧使他的大脑开始变得混沌,下意识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臂用力挣扎!
“逃,逃!”老李将他推到烽火台的后墙边缘,血红的双眼中尽是决然与不舍,可他仍然没有丝毫犹豫,将儿子猛地推下。
少年仰面朝下坠落,父亲最后狰狞的神情映在他脑海中。忽然之间,世界仿佛静止在那,风静止,雨停息,漆黑的天幕上乌云散尽,浩瀚的星河悄然呈现,无数繁星格外闪耀。那一团团的光辉,却越来越近又越来越亮。他们从星河下坠,划破了黑夜,代替漫天大雨,将周围的天地笼罩其中。
耳边响起从远方传来的歌声,仿佛是从最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哭诉,可是在绝望的呐喊过后,它们变得疯狂。挥舞着泛着银光的长刀,铁骑摧残着大地,席卷着滚滚的尘烟,呼啸冲来。
他知道,那是蠻国的战歌,他们踏着山河,弯弓射出点燃的火箭,组成了一道新的雨幕,遮盖了整个苍穹。他在空中扭头看去,远方一座座的烽火台,在大雨天升起了滚滚狼烟,冲破了箭雨的阻碍和雨水的洗刷,挣扎着升向天空。
他似乎看到,老李用身体护住火把,扔进了烟口。接着大口的鲜血从他嘴中喷出,尖锐的箭头从他胸口钻出。而他的背后,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长箭。他艰难的抬头,死死扒住烽火台的一角,冲着儿子落下的地方喊道。
“活,活下……”
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少年耳边响起,他的世界还是陷入了一片漆黑,似乎会永远的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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