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夜话》——我遗豹

发表时间:2019-02-15 03:49:50 作者:我遗豹 来源:qidian.com 浏览: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三国五道》免费试读_决明五味》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承平夜话》——我遗豹。

第一章 予玑

天阴恻恻的,铅云颇厚重,仿佛千钧的铁罩笼盖四野。朔风卷着好似烟雾的雪粒呼啸着吹,枯黄的草叶被吹倒,不断拍打着地上的雪壳。

一切都冻硬了,除了冻河滩边一个影子还冒着点若有若无的热气。

倒在布着星星点点血渍的河滩上的,俨然是一个蓬头垢面口唇青乌瘦的有些脱相的少年,即便衣物破损染了脏污,还是看得出这少年出身不凡。可惜不管出身如何,在这数里无人的地界,又病的不轻,定然难逃一死。现下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呻吟声渐渐低微,撑不过一刻钟。

天上有几只鹫鹰在盘旋,不时发出鸣啸,越飞越低。

边民间有传说——老鹫鹰的眼可以看透生死命数,若是老边民头上总盘着几只鹫鹰,便是寿数将近,家里就可以先安排后事了。

此时此刻除了天上那数双锐利的眼,还有暗处的两束目光紧张的观望着四周,等闲不易察觉。目光的主人隐没在河边一块岩石后,抱着一大捧枯草遮盖自己,瑟瑟躲着寒风,不时的朝滩上人影的方向张望。也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羊奴模样,裹着破袄,消瘦,双颊皴裂口唇结痂。不知他如何从主人家逃了出来,也不知要往何处去。

天地间一无所有,风声和鸣啸巧妙的掩盖了尚活着的人和鸟那点单纯的心思。

鹫鹰想在风雪来临前吃上一顿鲜肉,羊奴想要那件厚厚的袄袍,他们都在等待那少年死去。

他们心照不宣。

寒冷是勾魄摄魂的鬼怪。

没有想象中的回光返照,河滩上少年的魂魄就如他口鼻处最后一丝烟气,被朔风勾出,荡悠悠消散再也找寻不见痕迹。一切都消逝的颇为平静。

呻吟声停了,鹫鹰们开始盘旋下落。

暗处的羊奴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从避风的大石后面踉跄的奔出,三步并作两步便扑到“猎物”前。

死人很轻,羊奴搬动他仍是颇为费力,脱下两只袖子就累的只得坐下喘粗气,死人却还静静的躺着,半分没有死前的痛苦,好像终于解脱带着惬意笑他一个活人活的辛苦,为了一件破袄一双靴子就失了人性见死不救。

雪粒倒吸进肺带着腥咸的血气,那和他略有两分相像却富贵安详的面容让羊奴心胸中腾升起一股无名火,他抽抽鼻子啐了一口,拽着袍角侧身用右脚发狠一蹬,躺在地上的少年破布包似的翻倒在了河滩边,发髻散在冰河里,颇为潦草。

风越压越低,云开始滚动。

顾不得去关注其他,羊奴丢掉露絮的旧衣,套上尚带余温的新衣,十分的合身妥帖。如此恢复几分精力,才安定心神回到死人身边继续剥脱翻找。

如此这般又是一刻的时间,死人身上只留下白白净净的里衣,羊奴已经焕然一新,他伫立在少年身旁,深深看那一样青涩的形容,不禁轻叹了口气,弯下腰用披在身上自己原本的破袄,盖住了那少年的脸面。拜了一拜便匆匆走了。

沿着河道往东走两三里路,有一处风蚀崖壁,壁上有一洞口,应当是什么野兽从前掏的,需得在雪落前赶到才不至于冻死。

鹫鹰们侧头看了看羊奴离去的身影,低叫几声一起扑向河滩,不时还扑扇打闹。

待到雪片终于落下,洁白的霜原上只留下几点漆黑和一滩殷红。

死人虽大,终归大不过活人。再没比活下去更要紧的事情。

一贱一贵,一生一死。除了争相抢食的鹫鹰再无见证。

如今是元和三年,幼帝尚小,只有七岁,将至始龀之年,尚不能亲政。

三年前先帝因疫病崩逝,太子辽也未逃得一劫,一并薨了,只留下四岁太孙被推立新帝,太傅赵公临危受命辅弼官,是年改年号元和。幼帝即位不久南方便逢遭水患,疫病肆虐,南方五郡古来便是鱼米丰获之地,如今百户无有余一,民不聊生。

边城平远位于苍国西北角上,属于朔望郡。西边接壤池山国,一个以游牧通商为生的国家,原本兵壮马肥与大苍有一抗之力,后来天灾人祸渐渐不成气候;正北倚着落雁山——此为皬罗山脉余支,音为合罗,池山语中雪龙之意;东北边是两面被皬罗山所阻挡的流放所,崇门城,有“良家不敢过崇门,枯山死水飞鸟绝”的说法。平远苦寒,以燕麦、小麦为食,农家牧民杂居,竟无病无灾度过了两年天劫,除了时常有隐匿于西北老林里的流寇骚扰抢夺,平日里算是安居乐业。

不想去年冬季来临,北方邻国池山寒潮涌泛,冻死畜牧无数,除了惯常来打秋风的流寇还间或多了些杂凑成股的番兵来骚扰牧民,与流寇剃毛留羊的滋扰作风不同,这起番兵剃毛杀羊,过境无人。

一般而言农户聚居而生,村落中有大家长组织经营,户与户间互有照应,富农也豢养家奴,尤其冬日乃是农歇时节,大伙聚在一起很有几分武力。而牧民夏日草场丰盛还罢,冬日里家中草场小的,打的草不够牲口吃的就得外寻草场,再者无车的番兵不便搬运粮食,但对驱羊赶马十分上手。加之边城管制铁器,牧民只有骨箭防身,外出打草放牧若被番兵伏击,男人砍头,妻女奸掳,如有幼子便和帐篷一并烧了,盖不能幸免。一两月间惨案频生,谣言四起,有些城内商户不知底细,便将有各种食人鬼怪的传说流散开来。

照理讲平远乃屯兵之所,前将军武宁领兵五千在此戍卫,如此散兵游勇清扫起来何以难到至此呢?只因非紧急战事,武宁没有兵符不得擅自调兵出营,朝廷正为疫病事忙,也无暇处理这等小事;二是番兵常常十人结伙,神出鬼没游击作战,无法捣其黄龙,且牧民百余户散于郭外,府中及衙门中私兵义兵即便要分而守之也力不能及;竟如发间虱子一般难以处置。

县守焦头烂额之际,有位无功无名的读书人毛遂自荐,朝衙门递了一封书信,自称此“药方”可解民怨。

话说此人姓张名宣字予玑,颇通《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又晓经世济民之术,不知何故不曾考取功名,只在城中结庐以教小民识字算术为生,旁人也就跟着尊称一句先生。

“你说有法可治这起番兵?若能杀的干净也可宽慰遭难百姓之灵。”县守已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不类寻常文官,他也曾上马杀过敌,因此说话行动间有一股气度在。

张宣一副刚过弱冠的样貌,身材高挺,一双凤眼如鹰,顾盼生光。

“自然,不敢儿戏。此一计也简单,乃是祸水东引。”他话答的从容,如此这般嘱咐一二,竟让颇有见识的县守也频频点头。言毕县守便差人出了府门。

西山的虎吃人,东山的豹也吃人。人若不想被吃,只能西山伏虎,东山捉豹。

但若是虎豹相争两败俱伤,岂不更好?

十一月中,落雁山北坡一把大火,夜里借着风势烧向了山坳中盘亘十数年的匪寨,松柏油重,先前半月未落雪,十分干燥,加之山坳处风火聚而不散,直烧的夜里也燎天如昼。幸而又骤降一场暴雪,这火才没有烧净整座落雁山。

第二天雪停了,衙差在北坡火起处扒出几具焦尸和两串断掉的番兵才戴的黑石串子。

落雁山的匪伙有三百余人,或是各国犯了重罪的流寇或是吃不上饭造反的暴民,也没什么属国家园,也不受哪国管辖。匪首唤做卢希山,又叫黑嘴犴。见过他的人,有人说他凶神恶煞,有人说他老奸巨猾,也有人说他文质彬彬,也算是一人千面颇有些传奇色彩。

所谓匪过如梳,说的是匪寇会留人活路,只抢财物粮食。但这伙匪众数年前却如今日番兵一般行事,也是凡过处没有活口。黑嘴犴做匪首的那年正是剿匪最凶的那年,也是武宁被派来此戍卫的那年。匪祸太重,武将军雷霆作风,下令麾下将寨子荡平。这支戍卫军前身是太子六率,因永宁十三年兄弟阋墙之祸被归入戍卫府,先后平肃过秋狄之祸和昭王叛乱,称得上精锐。一帮乌合之众等闲不得入眼,只用了一夜就几乎荡尽匪众,前当家当场毙命,尸身挂在城门边儿上飘来荡去数月余,直到脖颈勒断才扔到乱坟岗子。

黑嘴犴和剩余众人遁入山林蛰伏,偃旗息鼓了几个月,再出现时,已从无名无姓的小卒子变成了头把交椅。匪众也大有不同,竟然“老实本分”起来——夏取两成,冬取一成,再不伤人性命,在这几国交接的地界,除了拦路夺车,还干起了山货生意。

其实不管大恶小恶,都是作恶,以武宁的脾气,管你什么义匪恶匪,都该死。但当时朝中下了新政令,戍边将军要有一位监事长“协理”军务,如非紧急战事,不得调用虎符。如此,武宁和县守也只得暂且忍下这口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年来居然也没再生出什么大事端。

这样说来这黑嘴犴卢希山像是个讲理的人。县守和一班老当差的和他打了数年交道,却对他的脾性再清楚不过——桩桩件件要清算,把仇家剖肚掏肠,剥皮裹草都是寻常事。

今日匪众遭此横祸,惨死重伤近百人,一应家计物资都被焚毁,岂有不报复的道理。

果然,又过半个月后,放风的探子回报说匪首率众趁夜屠尽了邻国最近的一处小部落。汩汩鲜血汇成小流,被砍的头颅堆在一起,泼油焚烧,焦臭难闻。

“是匪首卢希山。”鼻腔胸臆里好似还带着那股令人恶寒的余臭,探子硬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颊上烫疤不会错。他们原先的老寨子烧没了,藏进了山里,我远远缀行只晓得现在的藏匿处是在青岩峰。”

“没烧帐篷?”

“没有,卢希山亲自在帐篷上用血写了八个字——老少疾患一概不免。”

县守点点头,半晌道:“好生留意,暂不妄动。差义兵做三班巡夜,领兵者另请将军示下。”

“是。”

两军对峙不算麻烦,敌暗我明最最麻烦。卢希山的报复果如他留下的八个字,几次三番夜袭,不论老少一概不留,又行事鬼祟无迹可寻,邻国大省部只好收束兵民,昼夜把守。原本作乱的番兵被约束了起来,平远城的居民们安生了许多。

如此,直到年后,初六夜,月黑风高。

边城有禁令,即便春节也不得放烟花,只许放些爆竹除晦纳福,空气里磷火硝石味道尚存,间或有砰砰炸响昭示新年。

城里人还在热闹,巡夜人却不得闲,奉命代理义兵营的王总旗刚刚来吩咐,让众人招子放亮,不得吃酒斗牌,否则按军令处置。度过节下则每人加赏银二两。众人应诺,都打起了十分精神。

嘱咐完众人,王总旗转身眺望远方天色——墨云滚滚如龙,不见星月。

今夜天象不好。

我遗豹说

要是有个评语也挺好的。

第二章 夜火

一般探子两人一组哨探敌情,一人侦查监视,一人传递情报。

今夜北边当值的是探子队的章小旗,带着一个虎头虎脑名叫冬子的新兵。

正月,哈气成冰,万物萧索,寻常人要找个位置既好又能隐蔽的地方不容易。但章小旗不是寻常人,他对西北境的熟稔就仿佛这山川溪流是他掌心纹理。三走两停就将冬子带到了一处小丘,上面油松、山柏非常茂密,在寒夜里泛着苍青。此地地势高,朝池山与落雁山处瞭望视野极佳,树木茂密可以避风,慢下来的风也更容易辨认。

他们要值更到寅时,冬子年轻,寒天雪地里饿得很快,捱了一会儿悄悄拔了根草塞进嘴里慢慢嚼。章小旗听到簌簌声,扭头瞧见,低声笑骂他:“牲口。”掏出半块干馍扔给他,“细细嚼。”

冬子乐呵呵的接过馍馍,刚要吃,却停了下来。一股奇异的味道溜进了鼻子里,他朝上风口嗅了嗅,又低头闻了一下手中的馍馍,疑惑道:“老大,怎么有股甜味?”

“甜味?”

冬天血腥味能随风传的很远,被雪与风淘澄过得颇凛冽。兽血有股腥臊味,人血不同,甜丝丝的,到了后劲还有一股辛辣。老练的探子对这两股气味非常敏感,轻易就能分辨。

章小旗面色一沉,也凑到上风口细细的辨认,果然是人血的味道。他皱眉攀上一棵油松朝更远处瞭望,果然不出所料,西北处很远的地方,有极微弱的火光微微闪动。

“出事了,走。”

叫上冬子,两人挑有枯草遮挡的小路依着气味朝上风处疾奔百丈。前方火光越来越亮,还有一二十丈的时候章小旗却停了下来,冬子没什么经验,还想再凑上近前看看,被章小旗低声喝止:“小子!赶死明日再去,还不滚回去报与王总旗!”看章小旗怒色不似作伪,真是出大事了,冬子才撒开腿慌里慌张的往回赶,留下章小旗一人藏在伺机行动。

好在冬子心神虽乱,脚程却一点不慢。不多时就领着王总旗和巡夜人赶来,四五十人行动竟也悄悄的。

“还有什么发现?”

“旁的没看见,有两个腿上有伤的贼子沿着树林往西边跑了。”

王总旗和他互看一眼,叫上几个熟悉的老兵痞按指示追了过去,余下的人往现场过去。

贼凶已经跑了。

火势刚起不久,众人泼雪灭火。现场一片狼藉,帐篷中所有财帛都被带走,只剩下些家什没烧净。地上血迹遍布,空气里那股黏腻腥甜的味道熏的冬子这类青瓜蛋直犯恶心,蹊跷的是没有尸体。

“难道是被掳走了?”巡夜的小队长问道。

王总旗摇摇头:“不像,就算掳人,男子也应当会给留下。”又令章小旗仔细勘察。

章小旗举着火把绕着营地转了一转,火光在夜里照的众人影子影影幢幢,十分诡异。几十只牲畜不分牛羊都被赶做一起,也不知道是被火光所慑还是因为什么,躁动不安。走了一圈,只有围栏门处有些可疑的拖痕,章小旗顿了一下,命冬子等年轻的往后退,才请总旗领一众老兵痞子打开围栏门,轰散牲口。

待到火把映亮了地上行迹,饶是老兵痞也心神震慑,纷纷掩鼻作呕。

“这可、太惨了……”

地上赫然是几具绑住手脚的人形。脸皮、肚子都踩黏了,混着血迹、泥渍、草料和牲口粪便,根本看不出生前样貌,只能从身形认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甭说能不能辨认身份,这副样子连收尸都困难。在场的哪个没有兄弟父母,哪个又没有妻子儿女?前些年充兵役,死在敌人手里的兄弟也不知几何了。感同身受,个个儿心中难受的紧。便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才有人喃喃骂了一句狗贼。

冬子在后面看不真切,只觉得压抑到了极点,不知自己该有什么动作,也不知该干什么该看什么,只好朝别处张望,这一望,正好望见先前去追番兵的人押着两个穿着军袄的池山人远远的朝这来。

沉默总要被打破。

“抓来了,看那!”冬子脱口道,仿佛一声响雷惊醒众人。

两个番兵被布条塞住嘴,被推搡着走在前面,踉踉跄跄抖若筛糠,看到眼前睚眦欲裂的众人唬的不住发出呜呜声,涕泪纵横。

“报,果然找到两个受伤的番兵。”义兵将两个池山人按倒在地,回报道。

众人怒不可遏,咒骂之声不绝于耳,王总旗只好喝止大家,问道:“还有其他人踪迹没有?”

“没有,这两个腿上中了带麻药的箭,跑不快,被同伙丢下了。又只会说池山话,逼问不出什么。”

“好贼子!先带回去,找通晓池山话的能士问明来历,留下笔录。余下的处理后事。”

押送的事情尚且好办,后事却……

“这……可如何处理呀?”

“铲出来就地安葬吧,留处标记,以后立碑纪念便是。”

人赃并获,大节下如此惨案,民怨沸腾。县守震怒不已,先按国律处两个贼子以三刑:截舌、断指、划面;再发碟令公函,要池山大省部掌事官给个说法。一要同意按苍国律令处此二人枭首之刑,二要一万两银子抚恤平远城中庶民,三要掌事首领下令约束此等劫掠之事,令行禁止,否则下次便不是如此好相与。

能给个什么说法?掌事官有苦说不出,本来两国交涉就不讲什么情理,谁武力强谁就占理。可池山寒流才过,那边厢匪患不绝,杀得庶民怨声载道,本就按下葫芦浮起瓢,这边苍国若也发难起来,甭说别的,掌事官自己的人头第一个掉,只好一一应承。别的还罢了,给银子是实实在在的肉痛,掌事官便将这股怨恨都拟进了政令,罚俸抄家为第一要义,别的都放在后面。

至此兵患一事终于告一段落。

番兵的头被捆住头发挂在城门上,和先前的匪首一样,来往出入的人都能瞧见。日头久了干枯发皱,飘飘荡荡,白日里城门人马川流还罢,暮色四合时人少了,此情此景就令人生怖。

“小少爷?”老仆役随骑马的少爷从城外归来,到了城门口少爷却停了,便疑惑的出声询问。

马上的少年仿佛没听见,并未答话,老仆役顺着少年目光望去,原来是盯着那颗死人头在出神。

“晦气、晦气。小少爷,该回去拜见保傅了。”

少年人终于回了神,拉起缰绳,坐下的乌色大马又稳稳当当的走了起来。

编后语:关于《《承平夜话》——我遗豹》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斗罗大陆之歌神传说》免费试读_金焱泽》,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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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点评

条评论
品味人生
品味人生 陕西省 发表于:2019-02-15 04:13:00
《承平夜话》——我遗豹《承平夜话》——我遗豹【可怜】
NOYES网友
NOYES网友 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 发表于:2019-02-15 04:07:16
多谢亲的支持,能在这片地方很不容易的,多个朋友就多分力量。偶也来串门了。
- Song
- Song 陕西省 发表于:2019-02-15 04:02:49
你好【ok】
嘿 菇凉! !
嘿 菇凉! ! 山东省济南市 发表于:2019-02-15 04:00:04
加油哦。
wyhxxnbhshbxj
wyhxxnbhshbxj 湖南省 发表于:2019-02-15 03:54:42
为作者冲了一杯咖啡。作者赶稿一定困死了,冲杯咖啡吧,我的一片心意。下午给亲送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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