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治安官》——牧野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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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求职

夜已经深了，此时老旧的筒子楼上，只有三楼朝南的窗户还亮着微弱的灯。

一个蓬头垢面、穿着邋遢的年轻人坐在电脑前刷着网页，因为网速的卡顿，他用力的拍打着键盘鼠标，可网络并没有因为他焦躁的举动变得顺畅。

认识徐天朗的人在谈论起他时，都会摇着头唏嘘不已，为这个曾经风流倜傥、才思过人的年轻人，所经历的一切感到惋惜。

半年前徐天朗还是一家高级酒店的大堂经理，因为一次意外交通事故，导致右腿断裂，虽然及时送医，还是成了一个瘸子。

尽管徐天朗向公司保证，腿脚不便不会影响他的业务能力，但老总还是很惋惜的支付了十个月的工资，然后炒了他的鱿鱼。

肇事的机动三轮车当场逃逸，查询监控和寻找目击证人无果后，让赔偿变成了泡影。

最让他痛心的是，已经谈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在她父母声泪俱下的劝导后离开了他。

短短的两个礼拜，经历了诸多不幸，历尽人间疾苦的徐天朗已经生无可恋了，他选择了自杀。

夜里，徐天朗偷偷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忽然后悔了。

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怕活着，就算是碌碌无为的混一辈子，也比现在死了更有意义。

他想起了自己正值青春的年华，想起了年迈慈祥的父母，然而此时他已经浑身无力，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起夜的父亲及时发现了他，抢救后总算捡回了性命。

再世为人的徐天朗，决定要洗心革面，不能再啃老。

因为已经下岗多年的父母，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如今还要用本来就不多的养老金老供养自己。

所以他必须要找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在这个四肢健全的人找工作都困难的时代，徐天朗想要找到工作的难度就可想而知，四处碰壁让原本就很颓废的他，越加的消沉了。

此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徐天朗仍然坐在电脑前刷着各种求职网。

无论全职兼职钟点工，只要符合自己条件的，他全部申请，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他挑了。

任何能赚钱的工作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

“您有新短消息，请注意查收。”

一条招聘网站的提示在屏幕的右下角弹了出来。

徐天朗看了急忙去点，虽然这类招聘网站有相当一部分招聘信息都是骗子。

但是有消息就代表有希望，他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越是着急的时候，网络越是卡顿，看着网页的缓冲的进度条像蜗牛一样，

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徐天朗焦急拍打着鼠标和键盘，但丝毫没有影响到蜗牛的速度。

在经过了漫长煎熬等待后，网页终于打开了，是一个黑色星空背景的网页，

上边写着“星零精英中心，百分之百求职成功率，优秀人才的唯一选择。”下面是一个网站的链接。

徐天朗失望的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是之前申请过的岗位有了答复，没想到只是一个求职网站广告，

不过既然是求职网，就不能放过，现在的策略，就是广撒网，多敛鱼。

徐天朗没有多想，直接点了链接。

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TMD！又停电！”徐天朗条件反射的彪了一句脏话。

不对，不是停电。很快徐天朗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眼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丝光的影子也没有，就像瞎了一样。

徐天朗正摸索着，忽然被四周同时出现的几个荧光绿色的闪光点，给吓了一跳。

“见鬼了，见鬼了。”徐天朗心里忍不住的想到。平时他一直以唯物主义者自居，

可撞见这样以现代科学难以解释的反常现象，还是忍不住的心虚腿抖牙打颤。

眼前这些闪光点，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鬼火，

不同的是，鬼火会时隐时现、飘忽不定，而这几个却显得晶莹剔透，纹丝不动。

没有任何征兆，“鬼火”们开始向着不同的方向动了起来，所过之处留下了同样荧光绿的笔直线条。

徐天朗正在猜测“鬼火”是打算变成青面獠牙的怪兽，还是面色惨白的僵尸时，

“鬼火”们划出的线条连接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巨大的长方体，而自己就坐在正中央。

这是什么操作？妖魔鬼怪也是数理化小能手，画个长方体出来，时打算让自己求体积还是算面积啊？

正在胡乱猜测，一束强光从头顶射了过来，徐天朗忍受不了，赶忙将眼睛捂了起来。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个墙皮脱落的老旧房间里了，而是一个灯光明亮，

布置简洁的小型会议室里，自己正坐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办公桌旁，对面一个西装革履的美男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没错，不是俊，就是美，能够把钢铁直男掰弯的美，要不是对方胸部平平，喉结突出，下巴隐约有些淡淡的胡茬，

他一定认为对方是个女扮男装的绝世美女。

OH MY GOD！老子是昏倒了还是穿越了？徐天朗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美男子。

“欢迎光临星零精英中心。”美男子露出一副职业笑容。

精英中心？我不是正在家里拍电脑么？

看着一脸困惑的徐天朗，美男子自我介绍道：“我是您的职业顾问郑在鎬.....”.”

“噗！”听到对方的姓名，徐天朗毫无防备的被逗喷了。这个容貌几乎男女通吃的男人，竟然有一个如此豪放的名字，果然人不可貌相。

“徐先生？您还好吧？”

“咳咳......嗯，我在搞......不是，我还好，你......你继续。”

“您应该是初次选择星零公司的求职服务项目”郑在鎬微笑着说道：“我简短的向您介求绍一下公司概况。”

“星零精英中心是一家专为全宇宙的高等文明，提供跨空间的求职平台。”

全宇宙！跨空间？”徐天朗忍不住叫出了声。

美男子看着徐天朗惊讶的反应，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本中心一直致力于改善像您这样优秀人才求职体验的同时，还竭诚为客户提供一系列完善的有偿服务，服务内容涵盖安保、交通、医疗、服装、日用品等各个领域......”

“你等会。”眼看着郑在鎬要开始播广告，徐天朗及时制止了他：“你就重点给我说说介绍工作的事，其他的我暂时还不需要。”

被对方直接打断，郑在鎬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微笑着说：“当然，精英中心的大部分客户都是有求职需求的，毕竟这是我们的核心业务。”

“那你们有适合我的工作么？”徐天朗不想跟对方废话，直奔主题的问道。

郑在鎬不紧不慢的说道：“请不要着急，我们必须先将您的资料录入信息库，等系统对您进行评级后，可以筛选出适合的岗位，供您挑选。”

”评级？什么意思？“徐天朗从来没有听说过，找个糊口的工作这么麻烦。

郑镐耐心的说道：“看来您对评级系统比较陌生，我简单向您介绍一下。”

“现在大部分已知的高等文明，基本上都将工作和求职者进行了细致的分级，最高S级，最低E级。

各个级别的求职者，只能在相对应级别的岗位工作，比如评级B级的求职者，只能选择B级的工作岗位，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在合适的岗位，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

“这样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真的合适吗？谁能保证现在优秀的人能一辈子优秀呢？

同样现在能力一般的人，也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变成精英啊。“徐天朗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您不用担心，系统只是在求职者第一次应聘时进行评级，然后建立个人身份信息档案，之后会以积分制，根据求职者的工作完成情况，为其加分或者减分，

当积分达到标准时，系统会自为求职者提升或降低评分等级的。”郑在鎬耐心的解释道。

徐天朗点点头，只要各级之间有正常的上升和下降通道，那对于普通大众来说，就是相对公平的。

郑在鎬接着说道：“评级成功后，我们会在你的大脑里建立大脑主机模块，这样您的大脑就可以像计算机一样的合理工作了。”

“啊？能不能不做这个？我觉得我的脑子还好使。”徐天朗有些接受不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重中之重的大脑，怎么能让人随便乱动。

“您不用担心，现在高等文明的星系，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改造大脑，而且通过实践的证明，大脑改造技术不但成熟可靠，而且对于我们的工作也是大有帮助的。“

”另外，本公司的金融机构针对来自不同星系的求职者，特别推出了货币兑换业务，

您可以随时将自己赚到的外星货币兑换为自己星球的货币，汇率以金融协会公布的实时汇率为准。”

“明白！”徐天朗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有问题了。

郑在鎬看到对方已经没有了疑问，立刻微笑着说道：“徐先生，接下来我们将会进行系统评级，在此之前，请配合我核对一下您的个人信息。”

郑在镐说完，对着设备念了起来：徐天朗，男，24岁，身高179cm，体重75kg，大学本科酒店管理专业，有两年的酒店管理工作经验……右腿中度残疾。。。。。”

“残疾！！！”郑在镐好像是吃了一惊，转而立即抱歉的说道：“还好我们核对了，竟然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我立马给您改过来。”

“没错啊，我就是右腿残疾。”徐天朗赶忙说道。

“你是残疾人？怎么会来到精英中心的？难道系统出问题了，这根本不可能啊。”郑在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还纳闷呢，鼠标一点就直接到这了。”徐天朗一脸的无辜。

残疾人怎么？吃你家大米了？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徐天朗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歧视，心里泛起一股怒意。

看着这位特殊客户的脸色逐渐由晴转阴，郑在鎬也是一筹莫展，他入职精英中心这么久，从来没有接待过残疾人，他很想打电话向主管请示一下。

不过作为一名老资历的职介专员，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但会惹怒这位客户被投诉，而且会让主管认为自己缺乏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郑在鎬不想惹这些麻烦，他已经在C级岗位待得足够久了。

而且眼前的这个残疾年轻人，腿部残疾仍然被系统分流到精英中心，或许就代表着，他肯定在其他方面有着非同小可的能力。

徐天朗没好气的看着郑在鎬，对方的脸上露出一副纠结的神情，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假如他们没有给残疾人岗位，那就痛快给句话不就得了，干嘛非在这跟便秘似的憋着。

想到这，郑在鎬赶忙站起身，的说道：“徐天朗先生，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您道歉，如果有冒犯的地方，万望您原谅！”郑在镐一边说着，向着徐天朗深深的鞠了一躬。

徐天朗也是吓了一跳，随即在心理感叹道，星际社会果然是发达啊，服务业从业人员的素质如此的高，这么短的时间，就跳出心理怪圈，为自己的过失立即做出补救，而且坦度相当的诚恳，服务业的行为规范做的太到位了。

“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徐天朗也不打算为难对方，谁让自己之前就是服务业的一员呢。

“太感谢了。”郑在鎬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再次鞠了一躬。

“老实说吧，是不是你们这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徐天朗痛快的问道，他猜想对方刚才如此的焦躁，肯定是这个原因。

“怎么会呢，精英中心从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听说，来这里找不到工作的。”郑在鎬恭敬的说道：“请您先移步到评级仓内进行评级，我们会根据评级结果为您筛选出最适合您的岗位。”

徐天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着郑在鎬的手指轻触桌面，周围的光线逐渐变暗，郑在镐和他的接待室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荧光绿色的闪光点再次出现，开始移动，在周围勾勒出一个直径大约三米的圆柱体，头顶又投来一片光线，徐天朗赶紧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徐天朗发现身处一个全封闭的圆柱形舱体里，四周是布满金属器械的墙壁，头顶的正上方，是一个巨大的螺纹型金属圆盘，自己正被固定在了一个金属座椅上，丝毫动弹不得。

与刚才的会议室相比，这里真的是充满了科幻电影中的未来气息，徐天朗真切的感受到了未来科技的视觉刺激，一种压抑的窒息感逐渐的涌上了心头。

“评级系统已启动，准备连接。”一个电脑合成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徐天朗只好挺直了腰身坐好，两眼直视前方，就像是要照证件照一样。头顶的金属圆盘开始转动着降了下来，圆盘的中心向上凹了进去，就如同一口螺纹密布的金属大锅扣在了头上。

耳边传来圆盘旋转时的金属摩擦声，再加上被“大锅”压顶，徐天朗感觉快要窒息了。

“连接成功”电脑合成音再次响起。

声音刚落，徐天朗的大脑一阵刺痛，好在痛感不是很强，咬咬牙可以坚持的住。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脑的刺痛感也在逐渐增强，徐天朗因为对抗大脑的痛感，脸部开始憋得通红，青筋暴起，汗水浸透了前胸和后背。

“评级完毕”

“评级结果：E级

“大脑信息互通模块已建立，基础权限已开启”

随着电脑合成音的响起，痛感随之消退，徐天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样的折磨他打死也不会想尝试第二回了。

逐渐平静了下来，徐天朗想起了系统对自己的评级，竟然是最低等的E级？

“你没有选择岗位的权限。开始系统指派......”电子音毫无感情的说道。

纳尼？没有选择岗位的权利？这也太没人权了吧，这里的科技这么先进，制度怎么如此的返祖？徐天朗虽然心理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现在急等着赚钱糊口呢。

“正在匹配，请稍后......”

“匹配成功，科里星帝国辖区的清泉镇，需要一名治安警员，你的条件符合各项要求。”

治安警员？就是警察吧，最低等级也可以当警察？不过让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去打黑除恶，会不会有些太勉强了？

转念一想，治安警员也不一定都是上街抓坏蛋的，警察局不是也有户籍室之类的部门吗，想到这徐天朗也就默认了。

“合约已生成”

一份合约样式的文件出现在了徐天朗的大脑里，里面主要内容是双方需要履行的义务和各自的权益。

快速浏览到最后，徐天朗终于找到了自己关心的一条。

“日薪100银券。”

搞不懂到底是值多少钱，看来回头得在金融协会查一查汇率。

“请确认。”

“确认”

“确认成功，合约生效。再见。”

徐天朗再次回到了接待室，郑在鎬似乎正在核实什么情况，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看到突然出现的徐天朗，他立刻切断了通话，坐直了身姿，换上了一脸专业的微笑。

郑在鎬微笑的表面下，内心是彻底的凌乱了，他刚刚打电话咨询了同事，这个有腿部残疾的年轻人，理应被系统分配到带有福利性质的“互助联合会”，在那里他可以不受评级系统的限制，不用干活就可以领到高薪，还可以加入医疗康复计划，运气好的话，在有生之年更换新下肢，享受正常的人生，而且不用上税，不用服兵役，美好的他都想立刻打断自己的腿。

但是维持宇宙安全平稳运转了数百年的“赛”主机系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分派到了专门为A级以上人才服务的精英中心来，他的评级却只有E级，派他去科里星那样动乱的星球当治安警员，他可是个残疾人，如果他因公殉职的话，那可将会是近百年来最大的丑闻了。

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赛”出现了故障，这无疑是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全宇宙数以万记的科技公司为它提供技术维护，还有“监察者”的全方位监控，所有可能出现偏差的指令和任务，早在付诸实践之前就会被及时纠正，这数百年来的零事故，就是最好的证明。

另一种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他或许是接受某些拥有核心权力组织的指派，来精英中心，只是想要换一个新身份，但这么做显然很愚蠢，“赛”的所有轨迹都无法被彻底删除，“监察者”发现这个错误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无论是以上哪一种，都和渺小的自己毫无瓜葛，他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就好，剩下的就交给那些“大人物”们自己去解决吧。

“徐天朗先生”郑在鎬微笑着说道：“恭喜您，系统刚刚为您指派了工作，请您按照合约要求，按时前往工作地点。”

徐天朗全然不知道面前这个美男子复杂的心理，这几个月来，他为了找工作伤透了脑筋，现在终于能够得偿所愿了，他此时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的过分激动。

“徐天朗先生，您的个人信息认证还缺少一张3D裸身照片，随后我的同事们会与您联系，最后祝您工作顺利。再见。”郑在鎬一边微笑着道别，一边有些迫不及待的用手指点击着桌面，徐天朗这个客户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越少接触，越对自己有利。

“你说什么照片？”徐天朗没太明白，可还没等他问完，就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不同的是这次荧光绿色的“鬼火”没有出现。

没多久，一道微弱的亮光出现在了眼前，逐渐照亮四周，徐天朗回到了自己那间老旧的房子里，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招聘广告页面已经不见了，仿佛刚才发生的是一场梦。

第二章 证件照

距离上次的求职成功已经过去了快一个礼拜，前三天徐天朗每天都会登陆网站无数次，然而没有任何消息，那晚的求职奇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好不容易找到工作，重燃对生活希望的徐天朗有些无法接受，整个人又回到了从前死气沉沉的样子，他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才会出现那样充满妄想的幻觉。

在大街上转悠了一整天，徐天朗没有任何收获，不想太早回家，在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坐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流行人自斟自饮，他讨厌一回到家就被父母过分关心的问长问短，更讨厌自己明明内心枯萎，脸上还要装的像花一样灿烂。没有希望的生活，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徐天朗微微有些醉意，估摸着父母此时应该已经入睡，起身返回家里，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轻出了一口气。

没有洗漱，徐天朗准备上床睡觉，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电脑，已经好几天没有登录过，他搜索出之前的浏览记录，点击链接......

网速一如既往的慢......

“您有新短消息，请注意查收。”

徐天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屏幕，他使劲的摇了摇头，又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没有做梦，更没有发神经。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右手颤抖着慢慢的移动鼠标，点了下去。

......

“尊敬的徐天朗先生，您好。

您的E级岗位治安官雇佣合约已通过审核，请在规定时限内联系我司业务部，上传本人3D裸身照片，并于提交完成后24小时内，前往科里星清泉镇报道，过期视为违约，谢谢您的配合。

联系人：东云芽子

联系电话：120

时限倒计时：00:23:51

星零精英中心”

......

联系电话120？

看了眼倒计时，只剩下了二十多分钟，都怪自己没有及时查看，还需要上传照片，不知道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徐天朗不敢再犹豫，急忙拿起电话按下了120，拨了出去。

“急救中心，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曹，被耍了，徐天朗心中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就被扑灭了。

“喂？…喂？……有这么无聊吗！急救电话也是随便打的！？不怕遭报应吗？嘟嘟嘟……”

徐天朗嘴里角笑了一下，刚刚才注满希望的心，瞬间溢出了一摊苦水。

徐天朗麻木的手指慢慢的伸向了挂机键，准备结束这个带给自己美好幻想，但的确可笑的闹剧。

“……星零精英中心，是一家致力于努力提高求职与招聘体验的跨时空人力资源平台，并为雇佣双方提供包括交通、医疗等多项方面的售后有偿服务，电话正在接通中，请稍后……”

FUCK！徐天朗大声的叫出声来，又赶紧捂上了嘴巴警惕的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徘徊，徐天朗的神经都快要绷断了。

“徐天朗先生吗？我是星零精英中心职业引导员，东云芽子，很高兴为您服务。”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听筒传了过来。

徐天朗缓了缓心神说道：“你好，我是徐天朗，我看到了你们的信息，是要我上传照片吗？”

“没错，您的3D裸身照片准备好了吗？”东云芽子问道。

“还没有，抱歉，你们要求的3D全裸照片，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徐天朗一头雾水的说道。

“没关系的，考虑到您所在的世界还未开始使用3D裸身的证件照，我们可以无偿为您拍摄。”芽子回答道。

徐天朗听到可以无偿拍摄，心里立即松了一口气，现在对他来说，最担心的就是收费了，他接着问道：“那要怎么拍啊？”

“脱光衣服，然后用3D照相机进行拍摄。”

“哦，脱光啊。”虽然心理有些抵触，但是并不是完全不能接收：“那好吧，在哪里拍？在这还是穿越去你们那？”

“抱歉，我没有解释清楚，我的意思是，你得自己找到3D相机或摄像头，我们的技术部门会通过远程控制，为您拍摄3D照片。”

徐天朗一听头就大了，3D照相机他还没听说过，3D摄像机也许一些专业的影视团队会有，可这么短的时间让他上哪去找？就算找到了，还得脱光衣服照，那不得被别人当成变态。

“徐天朗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距离提交资料的时间只有不到20分钟了。”芽子催促道。

徐天朗一听就急了：“不到20分钟，让我上哪去找3D摄像机啊？”

“其实也不一定是3D摄像机，只要用分辨率相同的高清相机同时在四面拍照，经过后期处理也可以做成3D照片的。”

徐天朗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搜索者他可用的相机，家里有自己的手机摄像头，电脑摄像头，父母用的是老年机根本没有摄像头。

去邻居家借手机？不行，手机型号不同，摄像头的分辨率也不一样，这可怎么办才好，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徐天朗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半天没有听到答复，芽子也有点着急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设备，我倒是有个提议，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么提议？快说啊！”已经束手无策的徐天朗听到芽子的话，赶忙问道。

芽子缓了缓说道：“据我所知，你们这个星球的交通枢纽处，一般四个路口都会有带有强闪光灯的高清摄像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

啊？原本打算就是刀山火海也要上的徐天朗，此刻却呆住了。去十字路口拍裸体照片？这的确是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不过玩的也太大了吧，明天刷爆本城朋友圈是肯定的。

徐天朗转头从窗外望向楼下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看着穿梭的车辆，和来往的行人，狠了很心说道：“好！就在那拍！”

“好的，现在还有十五分钟，你立即赶到十字路口，我现在通知技术部门准备远程控制。”芽子听到徐天朗采纳了她的建议，立即向技术部门通报。

徐天朗一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像十字路口跑去，一边在脑子里预演明天各大自媒体新闻的标题。

“妓男为拉客，深夜裸体站街。”

“残疾人十字路口脱光衣服，知道原因后大家都哭了。”

“裸体健身的好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知道”

“英俊青年被逼当众脱衣，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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