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社会日子》——小小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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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初的记忆

那时候，由于某些原因，家人安排我离家到外婆所在乡镇读书。外婆家住农村，离学校也远，我就寄读在学校，都是背几斤米，带一瓶咸菜辣椒皮、干豆角、盐菜等，好的时候带些豆腐乳、黄豆。一般只有周末才回外婆家一次，住学校的集体宿舍。乡镇学校的宿舍，真的是脏乱臭，我还被传染了疥疮，瘙痒难受。最后是煮松树枝叶洗澡洗好的，到现在仍时不时感两胯间不舒适，就是那时落下的阴影。

还记得那时候啊，一角钱可以买10粒水果糖，红色纸包的，上面印着繁体的囍字，到现在都不知道啥牌……

疥疮好后，舅舅心疼我，就跟在镇上有房子的本村的亲房说好，让我寄宿。他的哥哥是我们X市当时有数的富豪，他的房子离学校不到五百米，又是在路边。入住的那天下午，舅舅踩着他那辆旧旧的二八自行车，又如小时候那样载着我，一路细声叮嘱。舅舅离开时，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泪流满面。我是随母亲姓陈的。亲房的房子是个四合院类似的房子，很大，临路边两层，一层靠右开了个大门，也是个方便车子出入的口子。旁边是他自己开的一间杂货铺，进去后是一个大大的院子，用水泥铺得干干净净，院子角落靠围墙处有一口小水井。当时虽然是盛夏，但是井水是冰凉冰凉，舀一桶水冲澡，能冻得人直打哆嗦。井边有上二楼的水泥楼梯。上去二楼，对着二楼大门的那个小房子就是我住的。房子就是当时特色水泥风，一半刷白，一半水泥刮浆，干净舒适简单，那也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享用一间房子，当时觉得，真爽。

去学校的路上有个大池塘，晚上星星就在眼前。青蛙呱呱叫，手枕着头看着窗外的星星，当时觉得这样也不错。然后傻乎乎的睡去，半夜被蚊子咬醒，摸出舅舅给准备的清凉油，关上窗户，打开灯呼啦啦拍打蚊子，折腾时许，抹上清凉油关上灯，又傻傻看着朦胧的窗外又睡去（那时玻璃都是毛玻璃）。

天蒙蒙亮就起来了，把今天要吃的米掏好，干菜洗好。然后把米装进那种铝盒子里（其实就是当时医院用来装打青霉素针管针头的盒子），干菜是装进刷牙的搪瓷缸里的洒上许盐装好。匆匆洗漱完毕，带着饭盒、搪瓷缸赶往学校的伙房。伙房这时已经有学校请的人员在劈材担水准备蒸饭了。蒸饭的家伙是个方方正正的大蒸笼，有好几层，里面垫着松树枝长长的针叶（印象好像是）。我赶紧把饭盒和干菜打上适量的水找个空地放好，并记住位置，一直等伙房的叔叔阿姨烧热了火塘，大锅上打上水，抬着我放饭盒的屉子放在锅上时，才匆匆去班上上早自习。

印象中我好像是第一组，第四排。我低头赶紧钻进我的位子，眼睛偷偷的向第三组的文娱委员（还是班副）瞄了一眼，看她在那，就赶紧跟同桌打个招呼，眼睛就盯着前面的短头发发呆，心想，这短头发真帅，脸蛋也好精致，心里一紧，老师来了，开始了我的早自习。

当早自习铃声响起时，昏昏欲睡的我，精神一振，百米冲刺向伙房冲去，找上我的饭和菜，端上饭菜，赶紧回教室。从书包拿出一个玻璃瓶，拿着勺子舀了半勺的猪油趁热放到我的干豆角辣椒皮菜里拌匀，看着亮晶晶的油花包围着干豆角，口水都流出来来了。赶紧倒出一半米饭和菜拌匀，呼哧呼哧的往嘴里耙，为啥只到一半呢？因为我懒，中午得留一半吃。那美味觉得热干面啥的都是浮云。

吃完后，同桌小沫拿笔捅捅我说：有这么好吃吗？

“排骨炖墨鱼不换”。

直到现在我还是很喜欢吃干豆角炖辣椒皮。

同桌小沫是我们这组的组长，豆芽菜的身板，顶着一张笑呵呵的脸，她学习在班上前十名，我们俩没有传说中的三八线，很和谐，考试的时侯我经常抄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很不爱学习。

先生也姓陈，很好的一位语文老师，人也和善。他讲课的风采隔这么多年都不大记得了。先生出现在讲台时，我目光才从第三组第四排收回，收回的原因，就是讨厌的同桌又拿笔头捅我，提醒我先生来了。

你们都问第三组第四排什么情况，其实也没啥，我那时也挺小的。初一下学期孩子懂个屁。当时觉得这丫头就是个百灵鸟，歌唱的好，人也长得称透，又是在同一排，虽然隔着其它同学，但是前后挪动下还是能看清楚的。秀气的脸蛋时而也横我一眼，我就赶紧低头左顾右盼，装作不经意。前面坐着的也是位女生，听说有好多男同学喜欢她，还记得上学不到三天，就接到其他班上同学的警告，我那时也根本不懂。和前面的她从来没说过一句话，不敢也好奇，这是一个啥样的女孩？这么惹人喜欢。每次想正面看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看不清，最多的印象就是酷酷的短发上摸着摩丝，真的是摩丝，侧脸看着也很精致，去年同学聚会，这位精致的女生就坐在我隔壁的隔壁时，既然没认出来。尴尬。

我由于是城里来的，穿衣着装与班上的同学们有差异，当时我是不懂的，认为没什么，后来才知道好多男同学女同学刻意避开我的原因。原因是这家伙穿得比较好点，不是我们一边的。班长煌是个男生，个子不高，但挺白静，穿衣服也干净，刚去班上时，没多久我俩成了好朋友。他家住在镇政府那块，这小子就是个学霸，特别聪明，有点小枴。通过他我认识了另一班的兄弟俩，大的叫品，小的叫书，兄弟俩特别的帅，特别是弟弟，按现在来说我认为该是吴亦凡级别的。我经常跟品和书兄弟俩一起玩，为啥呢？应为两兄弟女人缘特别好，我那时就觉得男女一起玩也好开心，书，年纪轻轻就有女朋友了，这个女朋友好像是我们班副？后来，他俩还是修成正果了。

每当晚上下自习后，我就会赶紧下自习在操场的单双杠下等品，品来了，他总是笑眯眯的朝我走来，然后大声说：知道你在这，哈哈。爽朗的笑声后，他弟弟害羞的也来了，接着小尾巴我班副就出现了，接着……。

一不小心男男女女一大堆，一起有说有笑的沿着池塘边上的公路走，那种欢悦又青涩的笑声传的很远，也引起了些同学的羡慕和不满。不满的有个叫伟的。有天上午，我与品，书，班长坐在班级后面的草坪上，草坪上长着好多天线草，笔直的竿子分叉三四个丫，像天线，我就取名叫天线草。

草坪往上有一段水泥修的阶梯，阶梯到头是我们的厕所，记得左边是男右边女。

正好我准备起身欲上厕所，就看见一个穿黑衣，脸庞偏瘦，穿双布鞋的伟急冲冲过来指着我告诫：你跟我小心点。

2、最初的回忆——前因

当时我整个人是非常害怕的，毕竟我当时才十二岁，虽然这种事遇到不是一俩次。

班长煌这时站出来了，对伟说：你想做眯？

品和书也起来说：想搞么卵？（干啥？）。

伟看他们帮我，还是留下一句：你跟我小心一点。

汗，小心啥啊，大哥你讲清楚再走成不？我一定小心，关键我啥都不知道，你过来让我小心点。

哥仨跟我说没事，我说我没惹他，都不认识。

班长煌拉我蹲下来扯了根天线草含在嘴里，品也扯了根，把天线草头部一掐弄成长棍，在拦腰一截，递我一截含在嘴里剔了剔牙（在那个基本上一个月能吃回肉的年代），接着吐口唾沫说，要是要办就办，怕他个啥。班长煌说他大姐朋友志伟街上的社会人，可以让他出面帮忙说道说道。

我感激得不知道怎么好，最后请大家一起吃了根冰棍。

说到这里，接着说下我为什么去乡镇上学。我爸爸也是农民出身，在当时讲出身的年代，爸爸成

分不怎么好，但是爸爸努力，特别是与奶奶一起向国家捐献了一头养了多年的猪。你们想想，在那个物质

匮乏，需要思想先进的年代，奶奶和爸爸积极响应党的号召，捐献自己最宝贵的财产是什么概念？后来奶奶

被当做先进典型四处演讲，爸爸光荣的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爸爸当的兵种是汽车兵，隶属于二炮。现在爸爸去世多年了，我也不清楚爸爸隶属于二炮什么单位，驻地在哪，编号在哪？爸爸嘴巴紧（始终把部队的秘密条例当一生的执着）得狠。每次我们聊这个话题时，爸爸都不说，妈妈老是打趣到：不就是汽车兵吗，有啥好保密的。爸爸就气的骂人。

妈妈就乐呵呵说：是呀老牛热爱部队，是部队一个好兵。

爸爸一听哈哈大笑，总会叫到：阿二，给我再倒点酒。我在旁边看着也挺高兴的。

啊二是我二哥，大我五分钟。没错，我俩是孪生兄弟，相貌基本一样，肢体语言也一样。我和二哥是孪生兄弟，是发小，是同学，是知心朋友，他现在上海家里的外翻都是我的名字拼音，自我感觉，他最亲的第一该是儿子，第二我二嫂，第三可能就是我这个弟弟。

我在外婆家读书期间，爸爸已经从粮食局停薪留职，自己出来干个体了。当时是在跑客运，自己家里买了一辆新的中巴车，江西产的，跑的路线就是我们T县城至该横乡镇，每天爸爸忙着赚钱，不怎么管我。为啥呢？我叛逆，管不了。爸爸脾气不好，我又不听话，气不过就拿竹条子打我，妈妈看见就和爸爸吵，爸爸气得说不管了，妈妈老说：啊细小时候农村长大的，没在身边，性格不好，你不能打他。后来，爸爸妈妈大吵一架，就把我从一中开除的我带到外婆家，委托舅舅照顾我。

从一中也不是开除，应该叫自己转学。为什么呢，二哥是实验小学全县前三名考进一中初中班的，我可能是四五十名内左右，两个班就招八十人吧，具体细节不清楚。因为是双胞胎，学校也觉得可以作为一个教学的典范，就把我和我亲爱的二哥分一个班了。

我还是一组，坐倒数第二排，同桌是原一小四朵小金花的珍。

二哥在第三组，我小学最好的女同学芳也在我们班，这里说下芳和我班长夏。芳是标准的瓜子脸，班里也是出名的班花，她跟波及我打小都是玩得很好的伙伴。芳最讨厌国，可是后来抵不过国的死缠烂打嫁给了国。班长夏，小学的时候是班长，到了初中还是班长，从小到大，她都是班长。学霸中的学霸，人也长得可人，可惜同学里没一个入得了她法眼，好像隔壁马路消息，跟我现在叫同名的一位同学她可能有点意思，可惜，那位同名的同学太优秀了，英年早逝。罪过罪过。就连初中校草之一帅明都不行。帅明跟我也是发小，小学六年级的同学，一起升的初中，打得一手好台球，初中部无敌手，也是美女杀手。

班主任是大炮，绰号大炮，教植物学的，我转学的原因八十就是他所拜。

兄弟俩在一个班上真不好，特别是老三辣子军在，那就是灾难，双方父母哭都哭不出来。

初中刚开始时，大家都是个个认真学习，努力奋斗的。贱人徐那样的人也很努力，就不更不用说我了。一切都来自大炮对学生的简单粗暴，猥琐。造成了大家厌学。同时有些教主课的老师口音严重得我以为到了斐济，一句听不懂，特别是教数学的周老。在这里解释下，本来小学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我(曾经荣幸的参加全国奥数班），是你妈的真听不懂。

刚到初中部时大家都是忙忙碌碌的学习，早晚自习，又紧张又兴奋，还认识了好多别的学校的同学，当然包涵了美丽的女同学，我在学习中由于坐后面，老师讲课口音重，新同学多，就慢慢的掉队了，最后彻底沦落到与贱人徐为伍了。

贱人徐，个子也不高，有大才，酷爱生理文学上的作品，整天侠气纷飞。贱人徐之前也不叫贱人徐，叫徐小贱，能进本县初中部的，基本上算是各校的尖子，学习也不算差。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放逐了自己，走另一条路，后来听他偶尔提过，跟大炮也是有关联性的。这样的同学班上有四个，号称二班四垃圾。都是犄角旮旯的人物，大炮也不重视我们，平常训人就是拿我们四人做典型，特别是贱人徐，每次被批时，我都能看出来他眼神的绝望和冷漠，现在想起来，心有戚戚，怀疑有把刀，某人真会长窟窿，莫欺少年穷，为人师表不是讲讲的，是要用心去做的。

四大垃圾的老二威，也是极品，具体怎么沦陷，炮哥怎么对他的，我真的忘了。

老三辣子军，从小长大的发小，打小学习好，乒乓球也精湛，小时候一直以为他会成国手，最后也废了，家里天天流出的辣椒炒肉的香味让我那时久久不能忘怀，搞得我天天约他上学，顺便闻下香味，恩！不要问我那个缺肉肉的年代他家怎么有肉吃。

我就是老四，诺……相片那个就是。我们四人都是边缘人物，开始了报团取暖，互相伤害，互相比烂。

有一天英语早自习，我由于犯困，扛不住树着英语书，头一嗑一嗑的睡得正爽，忽然发见班上朗朗英语声停了，我眨巴着眼四处偷偷扫描，发现坐角落的辣子军旁站着炮哥，我长嘘口气，接着我看着炮哥口吐泡沫，错，口若悬河，舌战貂蝉的哇哇数落辣子军，辣子军吃惊的把衣服往头一盖，继续抱头，看着炮哥惊讶的气呼呼的离开，我也把后面的帽子头上一妥，也呼呼睡了，反正烂了，那就烂吧，都准备被转学了。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响铃声，习惯性抬头朝辣子军方向看去，只见这家伙也是打着哈欠向我瞟来，并把下巴抬了抬，挑衅看着我，接着夸张的拍拍自己打哈欠的嘴巴，背着我，给我个后脑勺，继续蒙头大睡。我一看，呦！……说你胖，还喘上了。我也夸张了伸了个懒腰，大声说还三节课放学呢。也爬在课桌上呼呼睡去，朦朦胧胧中，瞟见贱人徐留着口水，把四分的课桌挪开一天缝，瞧缝正欢，表情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四处偷瞄呵呵奸笑，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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