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巫师的超凡之旅》: 被作者菌吃掉的章节名》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大悲诀》——翘焰。
1 穷酸秀才 《大悲诀》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伴随着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温霆雲又开始了他一天的生活。
温家庄,是扬州郊外一处小村庄,村前小桥流水,村后群山环抱,风景十分秀丽。
温霆雲是村里唯一的秀才,祖上还是告老还乡的史官,只可惜温霆雲的父亲嗜赌如命,不仅将家财挥霍一空,还被催债的债主,逼得上吊自尽。
温家,从此败落。
幸好温霆雲有一位知书达礼的母亲,一刻也没放松对儿子的管教,终于将他培养成村里唯一的秀才。
温霆雲从小就立志,要像先祖那样学而优则仕,光耀门楣。
为了分担母亲的重担,他在苦读诗书,准备科举之余,还在村中的祠堂开设私塾,挣点儿小钱贴补家用。
窗外的马蹄声,吸引了温霆雲的目光,只见两个富家公子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正策马经过。
两人谈兴正浓,其中一个白衣白马的儒雅公子,不住地用马鞭指点着周围景色,意态颇为潇洒。
温霆雲认得,那白衣公子名叫上官雄英,是扬州城的上官世家三公子。
温家庄大部分田产,现在都归属于上官世家,只有寥寥几块祖宗坟地,还掌握在族长手里。
最近,听说上官世家要收回温家庄的田地,准备在这儿建造休闲山庄和跑马场,这消息,令村民们人心惶惶,大家都希望族长温宗寒能及时阻止这件事。
温霆雲正在胡思乱想,就见一个青衫少女挎着篮子由远而来。
看看天色不早,他忙让孩子们放学回家,然后高兴地迎了出去。
少女莲步姗姗,来到温霆雲面前,红着脸将手中的篮子递过去:“雲哥哥,这是今天新摘的果子,给你和伯母尝尝鲜。”
温霆雲接过篮子,欲言又止。
少女见他一脸窘迫,不由嫣然一笑,对他摆摆手:“你早些回去吧,我走了!”
目送少女走远,温霆雲不禁拿起一个红艳艳的苹果嗅了嗅,心中一阵甜蜜。
那少女,是村中殷实大户宋富贵的女儿宋婉儿。
宋富贵是外来户,当年为了寻个靠山,曾与温霆雲的父亲指腹为婚,早早便把女儿许给了温家。
后来,温家家道中落,宋富贵便有了悔婚之意,只是两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早已难舍难分,再加上温霆雲勤奋好学,小小年纪便考取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这才不再干涉两人往来。
直到再看不见少女背影,温霆雲这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嗅着苹果往回走。
少女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隐身在路旁的大树后偷看,见他没有跟来,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傻瓜”,噘起嘴,转身就走。
刚一回头,一声猝然发出的马嘶声,把她吓了一跳。
一匹骏马,在她面前人立而起,差点将鞍上的人掀了下来。
马上人正要开口责骂,待看清她的模样,却又愣在当场。
少女半晌才回过神来,方才光顾着偷看温霆雲,竟没有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回头时差点跟奔马撞在了一起。
她正要道歉,却发现那马背上的公子哥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令她有些害怕,顾不得道歉,低头就走。
“美!真美!”马上人直到宋婉儿走远,犹在喃喃自语,“想不到这偏僻小村,竟有这等妙人儿!”
“三公子好眼力!”他身旁的华服少年连忙点头附和,“扬州虽是佳人云集,却也很少看到这等不染一丝俗尘的人间绝色。”
……
……
初更时分,温霆雲又开始了他每日的晚读。
陪伴他的,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
温家虽然家道中落,田产卖尽,但祖上毕竟做过京官,老宅虽破败,占地却不小,不仅有厢房后院,书房中各类藏书更是应有尽有,汗牛充栋。
若非如此,温霆雲恐怕也没有机会读书了。
刚读完一篇《论语》,后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院墙上跳了下来。
温霆雲心中奇怪:如此破败的宅子,难道还有盗贼光顾不成?
墙根的荒草,在微微摇动,温霆雲提灯一照,只见草丛中,一个黑衣老者浑身是血,双目紧闭,正躺在草丛中微微喘息。
温霆雲在最初一刻的惊惧过去后,不由小声呼唤:“老伯!老伯!”
老者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睁眼。
温霆雲天性善良,见老者身负重伤,忙将他扶到书房,放到躺椅上躺好。
老者年岁似乎并不算大,两鬓却已斑白,面目沧桑落拓,脸上瘦削无肉,即便紧闭双眼,模样依然显得有些峥嵘。
见老者气息细微,温霆雲忙问:“老伯,你伤到哪里?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着,刚转身要走,却被老者一把抓住了手腕。
老者的手如鹰爪般强硬有力,虽在重伤之下,温霆雲也挣脱不开。
只见老者吃力地指了指自己的前胸:“我……这里有药!”
温霆雲解开老者衣襟,怀中果然有两个药瓶。
他忙问:“怎么用?”
“丹丸内服,药粉外敷!”老者吃力地说完,便累得直喘粗气。
温霆雲依言,将药丸给老者服下后,再撕开老者胸前带血的衣衫,谁知血肉相连,痛得老者一声大叫昏了过去。
温霆雲赶紧将药粉敷在老者前胸伤处,然后撕下一幅衣衫裹住伤口。
忙完这一切,他才发现老者怀中还有个小小的包裹,贴肉藏着,已经被血水浸湿。
温霆雲怕它与伤口黏合在一起,便轻轻抽了出来。
包裹握在手中并不算重,长长方方的,好像是一本书。
温霆雲天性对书痴迷,顺手就解开了包着的锦帕,里面,果然是一本厚约半寸的羊皮册子,看模样,年代久远,封面上还用一种十分罕见的古篆写着三个大字——大悲诀!
……
……
温霆雲从小博览群书,对诸子百家均有所涉猎,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本书。
他有些奇怪,信手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仅有短短一句话,也是用那种古篆写成。
他轻声读道:“人,既无虎狼之爪牙,亦无狮象之神力,却能擒狼缚虎,驯狮猎象,无他,唯智慧耳。”
“这是什么东西?”
温霆雲疑惑地挠挠后脑勺,正想翻开第二页,突感后脖一紧,脖子已被扣住,跟着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抵在自己眼帘上,身后传来一声冷喝:“你竟敢私阅大悲宫秘籍,按规矩当挖掉双目。”
温霆雲慌忙丢开书,这才发现躺椅上的老者,已来到自己身后,正用匕首抵在自己眼睑处。
他忙讷讷地解释:“老伯饶命,我,我不知道……”
“你看到了什么?”老者咄咄逼人。
“我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第一页那句话而已!”
“既然看到,就该挖眼睛!”老者说着手腕一紧,正要动手,却听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枯枝折断的脆响。
老者一怔,猛地扳过温霆雲身子,跟着倒转匕首,将刀柄强行塞入他的手中,然后,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前胸一送。
这几下,兔起鹘落,待温霆雲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握匕首,刺中老者前胸,跟着就见老者颤巍巍向后倒去。
温霆雲手握带血的匕首,吓得怔在当场,结结巴巴地辩白:“我……我……不是故意的!”
窗棂突然无声裂开,两名黑衣人手执长剑,闪身而入。
看清屋中情形,两人神色大变,慌忙横剑戒备,一齐盯着温霆雲喝问道:“是你杀了他?”
“不是我!”温霆雲赶紧扔掉匕首,指向倒地的老者,“是他……”
两个黑衣人看看地上气息全无的老者,再看看手足无措的温霆雲,不由叱道:“既然你杀了他,那东西一定落在你手里,快交出来!”
“什么东西?”温霆雲一脸茫然。
“在这里!”
另一个黑衣人突然发现了落在地上的那册羊皮书,顿时两眼放光,正要伸手去捡,却见身旁寒光一闪,同伴的剑竟刺入了自己腰胁。
那黑衣人捂着伤处,踉跄后退,怒喝道:“你……”
出手偷袭的黑衣人阴森森地一笑:“《大悲诀》,人人争相夺之,你怪不得我。”说着,又补上一剑,将同伴残忍杀害。
就在这时,一直倒地不起的老者,突然一跃而起,一掌斩向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没想到老者死而复生,顿时被切中咽喉,不由一声痛叫,瞪着眼,慢慢瘫软地倒在地上。
老者这一下突袭,牵动伤口,鲜血又涌了出来,湿透了前胸的衣襟。
他不由瘫在地上,直喘粗气,对一旁呆若木鸡的温霆雲勾勾手指:“你过来!”
“我不!”温霆雲吓得往后直退,脸上表情,好似撞见了瘟神。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老者捡起羊皮书,塞入怀中,柔声道,“方才是你救了我,我不会为难你。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我定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不用!”温霆雲慌忙摇手,见老者并无恶意,他不由惴惴问道,“不知老伯如何称呼,为何被人追杀?”
“老夫姓牧,你可以叫我牧爷。这等江湖凶杀,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老者说着指指地上的尸首,“快帮我将他们埋了。”
温霆雲已被鲜血和尸体吓破了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老者一声吩咐,他立刻去后院
挖了个大坑,将两具尸体草草掩埋。忙完后,回到书房,老者已不见了踪影。
……
……
“当!当!当!”
祠堂那边,突然传来急促的锣声,在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这锣声,是召集族人的紧急信号,温霆雲顾不得禀明母亲,立刻撒腿,赶往祠堂。
祠堂中,聚集了不少族人,族长温宗寒傲立高台。
在灯笼、火把映照下,他的脸色铁青,颔下短髯微微颤动,眼中,更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寒芒。
见族人差不多聚齐,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今日扬州上官世家三公子亲自登门,出三倍价钱要咱们搬走,让出温家庄所有土地,你们说怎么办?”
“那怎么行?”有人立刻扯着鸡公嗓子反对,“咱们温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连祖坟都埋在这里,怎么能搬?”
“是啊!”众人纷纷附和,“从来只有活人能搬,没听说祖坟也能搬!”
温宗寒朗声道:“今日上官雄英已撂下狠话,如果咱们不搬,从今夜开始,我温家庄每天要死一人。我本以为他是虚言恫吓,谁知,今晚天刚黑,村中果然就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所以我才召集大家议事。”
他一挥手,两个年轻人抬进来一副担架,担架上是一具佝偻的尸体。
众人认得死者是从外地流浪到温家庄的孤寡老太——梅婆婆。
“我检查了梅婆婆的尸体,”温宗寒对众人道,“既没有发现伤痕,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就算报官也只当是年老体衰,寿终正寝。不过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看来,上官雄英是先杀个不相干的人警告咱们,如果咱们再坚持,下一个就是咱们温家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祠堂中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年轻人突然振臂高呼:“咱们决不能退缩!不能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
这呼声,很快得到了众多年轻子弟的附和。
温宗寒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昂然道:“从今日起,每家每户抽一名男丁,随身携带兵刃,听到锣声就立刻赶到祠堂集合,应付一切突发事件。平日则轮流在村中巡逻警戒。”温宗寒说着,突然注意到温霆雲,忙道,“霆雲,你家人丁单薄,你又是个秀才,舞刀弄枪的事就不要干了,好好读书吧。”
“叔公!”温霆雲期期艾艾地道,“这事还是报官吧!咱们若私自组织武装,可是违反《大明例律》的大事。”
温宗寒一怔,怒道:“你可真是个迂腐秀才,《大明例律》怎么也不管管上官世家这些武林豪强?这世上弱肉强食,谁若没有刀剑防身,就只有受人欺负,任人宰割。报官?现在哪个当官的不是认钱不认理?我看你是读书读胡涂了,连起码的世情都不知道。行了,你安心读书准备赶考吧,但愿你有一天能混个一官半职,咱们温家也不用受人欺负。”
温霆雲还想争辩,却见温宗寒已在安排警戒巡逻的人手,顾不得理会他这个没用的秀才。
他只得离开祠堂独自回家,刚到祠堂前的大榕树,手中灯笼突然无风自灭。
温霆雲两眼一黑,跟着,就感到身子突然飞起,落到树杈上,离地足足有数丈高。
温霆雲大惊,慌忙抱住树干,张嘴要叫,却感到后心一麻,嘴里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马蛋,没想到温宗寒软硬不吃,早知道我第一个就毙了他!”
身旁响起一声沙哑的抱怨,温霆雲转头望去,才发现是一个长发披肩的黑衣汉子,像蛇一样贴在树干上,用腿缠着一枝斜探出的树枝,正从榕树上方俯瞰着祠堂内的情形。
“三公子叮嘱过,不要动温宗寒。他是族长,只要他低头,温家庄整个就可到手。三公子不想一家一户去对付,那太麻烦。”身后响起一个甜腻腻的声音,令人耳根发痒。
温霆雲回头望去,才发现一个白衣女子正慵懒地斜靠在树杈中,修长的双腿软软地缠在树干上,就像一条在树上小憩的白蛇。
而自己的后领,正被她翘着兰花指拎在手中。
黑衣汉子身子一蜷,悄然翻上树杈,冷冷扫了温霆雲一眼,对白衣女子抱怨道:“你把他弄上来干什么?”
白衣女子一声轻笑:“我想问问他,温宗寒究竟有什么安排?”
“这还用问?”黑衣汉子冷哼道,“这等乡野村夫,什么样的安排能对咱们黑白双蛇构成威胁?”
“小心驶得万年船!”白衣女子说着扳过温霆雲的脑袋,笑吟吟地望着他道,“原来还是个俊俏书生,看你这打扮还是个秀才吧?给姐姐说说,温宗寒究竟在搞什么鬼?”说着,在温霆雲胸口一拍,温霆雲顿觉胸中的气闷减轻了许多,嗓子也不再嘶哑无声了。
2 扬州馆主 土皇帝
借着朦胧月光,温霆雲勉强看清了白衣女子的脸。
她年纪似乎不大,眼中却有一种久经风尘的沧桑。生得柳眉杏目,口鼻小巧玲珑,浅浅一笑,腮边便绽出两个小酒窝。若非面色白皙得有些吓人,倒也算得上貌美如花。
虽然不知对方姓名,但从方才二人的对话中,温霆雲也猜到她定是黑白双蛇中的白蛇。
此刻,见她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温霆雲立刻梗着脖子道:“我不会告诉你!你休想逼我!”
“别白费工夫了!”黑衣汉子像蛇一样蹿到温霆雲身边,向他一扬手,“干脆直接宰了便是,反正明天咱们也要杀人。”
“等等!”白衣女子挡住了黑衣人的手,“三公子交代过,一天最多杀一人。杀人不是目的,主要还是要将温家庄的人赶走。”
黑衣汉子又是一声冷哼:“哼!我看是你这条淫蛇又动了邪念吧?小心把正事搞砸了,看你如何向三公子交代?”
“住嘴!”白衣女子一声娇叱,一掌袭向黑衣人。
趁着二人分心的这一瞬,温霆雲突然放声大叫:“救命!快救命!”
听到呼救声,祠堂内的众人涌了出来,转眼间就将榕树包围。
虽然大榕树孤零零立在祠堂前,却足有四人合抱粗,张开的树冠像一柄巨伞,将树上的人完全遮蔽,加上黑夜之中,众人一时间也看不到黑白双蛇的藏身之处。
“行了,咱们走吧,别跟他们正面冲突。”白蛇说着,轻佻地捏了温霆雲脸蛋一把,“温公子站稳了,小心别摔下去,改天姐姐再来看你。”
说着,一扬手,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条数丈长的软鞭,轻轻一挥,缠在远处一枝树杈上,身子轻盈一荡,在树枝中犹如灵蛇一般,悠然荡出数丈,然后在空中收鞭,借着惯性飞掠过十几丈距离,轻盈地落在了祠堂的屋顶上。
黑蛇也像她一样,荡向祠堂。
温霆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指着他们的落脚之处大叫:“他们在那里,他们在屋顶上!”
树下众人循着温霆雲的指向,连忙往祠堂上方望去,然,哪里还有二人的踪影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温霆雲从树上救下来,听到他说完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将信将疑,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像黑白双蛇这样的奇人。
只有温宗寒面色凝重,对众人道:“江湖之大,奇人异士辈出。如果真像霆雲所说,那对男女是上官雄英请来对付咱们的异人,恐怕温家庄真的有难了。可惜霆雲的话没凭没据,告到官府也难以让人相信,咱们唯有加强戒备。从今夜起,咱们每十人一组,万不可单独行动。”
众人齐声答应,纷纷告辞回家。
……
……
天刚蒙蒙亮时,温霆雲又听到召集族人的锣声。
他匆匆赶到祠堂,就见温宗寒面色惨然,一夜间像苍老了许多。
祠堂中央,停放着一具尸体,赫然就是他的长子温少龙!
见族人到齐,温宗寒环视众人道:“昨晚听了霆雲的描述,我便知道仅凭咱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对付黑白双蛇。所以,一大早我就让阿龙去扬州武馆,请大名鼎鼎的铁掌震江南寇擎天。寇馆主素有侠名,当年他身受极重内伤,是我背着他翻过三道山梁找到名医,才救回他一条性命,说起来,他还欠我一个人情。若能得他相助,定能对付黑白双蛇。谁知阿龙刚出村口,就被坐骑驮了回来。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但人已气绝。看来黑白双蛇是吃定了咱们,不容许任何人离开温家庄了。”
“拼了!咱们跟他们拼了!”众人激愤得齐声高呼。
温宗寒摇头,叹道:“黑白双蛇藏在暗处,咱们在明,就算拼命也无从拼起。看来只有我亲自去扬州一趟,只要请到寇馆主相助,温家庄就可保平安。”
见族人眼中满是担忧,温宗寒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们不用太担心,我当年也曾在江湖上走动,手中这柄九环刀也饮过不少宵小的血。若遇那黑白双蛇阻拦,就算我打不过,脱身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说完,正要出门,却见温霆雲从人群中挤出,高声道:“叔公,如果我从另一条路偷偷赶去扬州,是不是更有把握一些?”
温宗寒知道万一遇上了黑白双蛇阻拦,自己这点儿三脚猫功夫根本无力自保,如果让温霆雲从另一条路偷偷赶往扬州,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想到这里,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温霆雲道:“这是寇馆主当年留给叔公的信物,他曾对叔公说过,若有危难,只要派人手持此件信物去见他,就算赴汤蹈火,他也万死不辞。你见到寇馆主,只要出示这块玉佩,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叔公放心!我绝不会让您老失望!”温霆雲连忙将玉佩收入怀中,藏好。
温宗寒满意地拍拍温霆雲肩头:“你知书达礼,能言善辩,也只有你送信才让人放心。叔公走大路替你引开黑白双蛇,你连夜走水路赶到扬州。咱们温家庄数百口的性命,就拴在咱爷儿俩身上了!”
扬州武馆在扬州大名鼎鼎,当温霆雲找到这里时,馆中弟子晨练正酣。
温霆雲将玉佩交给门房,让他转交寇馆主。
不一会儿,一名身高体健的褐衣老者,在几名弟子的拥簇下大步出来,径直来到温霆雲面前:“年轻人,是你送来这块玉佩的?请问,你是温宗寒的什么人?”
“他是我叔公!”温霆雲答道。
“原来是恩公的侄孙!老夫正是寇擎天,贤侄快快里面请!”
温霆雲忙伏身,一拜到地:“寇馆主!求您老救救温家庄吧!”
“贤侄这是干什么?”寇擎天慌忙将温霆雲扶起来,“有什么事进去慢慢说。你叔公于我有救命之恩,天大的事老夫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两人来到内间的偏厅,寇擎天听完温霆雲前来求助的前因后果,脸色不由凝重起来,涩声问道:“你叔公现在怎样了?”
见温霆雲黯然摇头,寇擎天重重叹了口气:“贤侄放心,如果你叔公不幸死在黑白双蛇手里,老夫定替你宰了那两个畜生。不过……”
见寇擎天欲言又止,温霆雲忙问:“不过什么?寇馆主但讲无妨。”
寇擎天犹豫道:“如果上官世家出的价钱合适,我看,你还是劝你叔公将温家庄卖给上官雄英吧。”
“什么?”温霆雲勃然变色,“温家庄不仅是咱们赖以生存的基业,也是温家祖坟所在,岂能变卖?如果叔公会卖,岂会让我来求馆主相救?馆主说这话,莫非是因为上官世家势大权倾,连你也不敢惹?”
寇擎天摇头苦笑,道:“势大权倾?常人哪理解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他随手往四下一指,“贤侄,你看老夫这武馆可还风光吧?”
温霆雲点点头:“我来这儿之前,绝没有想到扬州武馆竟如此恢宏庞大,果然不愧为江南第一武馆。”
“但它却是上官世家的产业,”寇擎天苦笑道,“这里的一草一木,包括馆中的武师,都属于上官世家。老夫名为馆主,却不过是上官世家手下一个打杂的,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让我卷铺盖滚蛋。在这扬州城中,几乎有一半的产业属于上官一族,说它富可敌国可一点也不夸张。不仅如此,它还上交权宦,下结三教九流,江南一带的帮会无论大小,莫不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就连地方官府也要看其脸色行事,说他们是一方土皇帝也不过分。在扬州,你可以与官府作对,却不能与上官世家作对,这是在这儿生存的常识。”
温霆雲怔在当场,半晌才咬牙道:“明白了!原来堂堂铁掌震江南,也不过是上官世家养着的一条……在下不敢再求馆主帮忙。告辞!”
“贤侄要去哪里?”
“不劳寇馆主费心,就算上官世家在扬州一手遮天,我想这天底下,总还有他遮不到的地方!”
见温霆雲傲然而去,寇擎天犹豫片刻,突然咬牙追上温霆雲:“贤侄等等!老夫绝不能让恩公失望!”说着不由分说挽起温霆雲,在众弟子惊讶的目光中,大步出门而去。
……
……
马车辚辚而行,最后在一座古朴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温霆雲随着寇擎天跳下马车,放眼望去,见那府邸墙体斑驳,大门暗淡,大门两旁的石狮也长满了青苔。
虽然整体看起来有些古旧,却有一种岁月沉淀下的沧桑和威严。
“这是哪里?”温霆雲疑惑地问,话刚出口,他便看到了隐在屋檐下那几个古朴遒劲的大字——上官府!
门带着厚重的吱嘎声轧轧而开,一个老翁探出头来:“哟,原来是寇馆主!”
“福伯!老夫有急事求见上官宗主,麻烦您老通报一声。”寇擎天低声道。
“可有请柬或拜帖?”老翁问道。
“来得匆忙,未曾准备拜帖。”寇擎天说着,将一锭银子塞入老翁手中。
老翁随手掂了掂,一脸为难:“寇馆主,你知道咱们家的规矩,若没有请柬或拜帖,就算扬州知府登门,宗主也一概不见。”
“还要麻烦福伯通传。”寇擎天满脸陪笑,全然没有先前的气概。
老家人叹着气收起银子:“也就寇馆主才有这么大的面子,若是旁人,就算塞给老奴一座金山,老奴也不敢坏了规矩。”说着,丢下寇擎天与温霆雲,径直往里去了。
寇擎天舒了口气,站在门外安心等候。
温霆雲见状,不由叱道:“这上官瑞好大的架子,真当自己是皇帝不成?”
“贤侄别乱说话!”寇擎天忙紧张道,“凭上官世家在江南的地位,就算是皇家也不过如此。待会儿见了上官宗主,万不可言语不敬,坏了大事。”
温霆雲正要争辩,就见方才那老翁已快步出来,对二人示意道:“寇馆主,宗主有请。”
两人随着老翁进了大门,过天井,迈二门,然后穿过曲折长廊,最后来到一处偏厅外。
正见一位面容和蔼的紫衣老者,从厅中迎了出来,拱手笑道:“寇馆主,什么风把你这稀客也吹来了?”
寇擎天忙还礼,道:“寇某冒昧登门,希望没有打扰宗主的清修。”
“哪里哪里!”上官瑞笑着将二人迎入厅中,“不知寇馆主突然登门,所为何事?”
寇擎天忙道:“听说府上正在收购郊外田产,其中也包括我这贤侄所在的温家庄,不知可有此事?”
上官瑞一怔:“不错,这事老三在办,怎么了?”寇擎天犹豫道:“那温家庄的族长温宗寒,当年曾救过在下一命。不知宗主能否看在在下薄面上,放他一马?”
上官瑞一脸惊讶:“寇馆主此话怎讲?莫非老三故意压价,明买实抢不成?”
“不是价钱的问题。”寇擎天的话音顿了顿,“温家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我那恩公实在不想变卖祖产。想来上官世家良田万顷,也不缺那一片贫瘠山地,还望宗主收回成命。”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上官瑞为难地搓着手,“咱们与唐门合伙要在郊外修建一个赛马场。你也知道,这扬州郊外河道密布,实在难以寻到如此大的一片旱地。如今,温家庄周围方圆十里,咱们与唐门先后已投入数十万两银子,总不能就此半途而废吧?再说了,此事是与唐门合作,就算老夫看在馆主面上,不顾族中议定的计划收回成命,唐门也绝不会答应。”
寇擎天没想到此事牵涉如此巨大,不由为难地看看温霆雲,想继续向上官瑞求情,又不知如何开口。
……
……
这时,只听上官瑞又道:“不过既然寇馆主开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我让老三把价钱再提高两成,你也帮忙劝劝你那朋友,让他明白,温家庄咱们志在必得,除此之外,一切都好商量。”
上官瑞语气平和,但寇擎天还是听出了他心中的决断。
他只得把目光转向温霆雲,希望他抛开保住温家庄的固执,尽量争取卖个好价钱。
却见温霆雲施施然站了起来,对寇擎天恭恭敬敬一礼:“多谢寇馆主帮忙,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大恩大德。”
寇擎天松了口气,正要安慰他两句,却见他已转向上官瑞,昂然道:“上官宗主,温家庄不是不能卖,只是我们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但说无妨。”上官瑞忙问。
“只要你愿把上官世家的祖坟换给咱们,咱们立刻就搬走!”
上官瑞的微笑僵在脸上,缓缓端起茶杯,冷淡淡道:“送客!”
寇擎天面色大变,慌忙拱手赔礼:“年轻人说话没有轻重,宗主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瑞微微一笑:“我不会与小孩子计较,寇馆主不必多礼。”
“上官宗主,我现在就替叔公回答你,哪怕剩下最后一人,温家庄也决不会卖!”温霆雲说完转身就走,“我不信这天底下竟会没有王法,我不信你上官世家真能一手遮天!”
寇擎天见温霆雲赌气而去,忙对上官瑞拱拱手,匆匆追出大门,问道:“贤侄要去哪里?”
温霆雲回头道:“寇馆主,你已尽力,虽然结果不算圆满,却也算报答了我叔公的恩情,我依然对你感激不尽。从今往后,你与温家两不相欠,咱们的事,你不必再过问了。”
寇擎天僵在当场,满脸羞愧地望着温霆雲傲然而去。
温霆雲在前方一处炸油条的小摊前停步,买了一根油条大嚼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方才的遭遇影响到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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