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地府喊我去修仙》——爱答题的小明》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汉悲歌》: 惊变。
第一章 惊变
建安十七年,干戈又起陇上。被曹操大破于渭南的马超不甘落败,明招豪杰、阴养死士,在汉中五斗米道张鲁与百顷氐王杨千万的帮助下重振威风,一路收掠羌胡,卷甲衔枚,等大军到汉阳郡之时,整个凉州都为之一震。
正值初春,寒风飒飒。汉阳郡内烽火连天,冀县城下血流成河。凉州刺史韦康亲登城门,领兵鏖战,日日夜夜皆是如此。尽管凉州健儿骁勇无比,但怎奈马超广有羽翼,又得氐兵相助,就算田单在世,也怕是无力回天。城内士气低落,人心惶惶,破城之日,只在旦夕。
凶顽残暴的氐人白日休息,夜晚便在城外放火高歌,扬言破城之日定要将满城男女洗掠一空。城内百姓躁动不安,投降情绪在城内蔓延开来。
韦康坚守在城头已有三个月了,他浑身疲惫,就着城墙缓缓躺下,今天已经打退了八次进攻,想必马超短时间之内也无心攻城了吧。
韦康枕戈抱甲,朝着身边的俊朗少年叮嘱道:“若是氐人攻来,高呼姜伯奕(姜叙字)、尹次曾(尹奉字)去守城。若是马超亲自领兵,立刻传杨义山(杨阜字)、赵伟章(赵昂字)来见我。”
少年点头,接过刺史手中的令旗,迅速跑上城楼上的瞭望台,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
夕阳斜下,阳光照入少年的眼中,他微微眯了眯眼,向城内望去,在两个城门口,叔父抚夷将军姜叙和历城校尉尹奉正在收敛将士们的尸体,而参军事赵昂与夫人王异忙于分发粮食,修补破损的城墙。
虽然这一次氐人没能攻进城来,但城内的粮米已经不多,若是夏侯渊将军的援军再不赶来,只怕冀县百姓凶多吉少。
看着少年忧虑的神色,凉州从事杨阜登上瞭望台,慢慢的安抚他。
“维儿不必担心,虽然马超势众,但他为人性多猜忌,张鲁部将杨昂桀骜自负,氐王杨千万歹毒狠辣,这三人面和心不和,麾下兵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汉阳望族姜、赵、阎三家齐心协力,驱除马超指日可待。”
姜维微微有些宽心,“若曹公肯听义山叔叔的计策,一举击溃马超,凉州百姓哪里会遭受如此劫难。”
“姜维,从现在起你要记住,凉州以后可能不复存在了,从关中到西域尽属雍州,消息已经传来了,想必明年便会仿照古制,将全国州府合并为九州,这是朝廷的旨意。”
姜维不甘心的咬了咬牙,“这是许都朝廷的旨意,还是曹丞相的旨意呢?”
杨阜沉默不言,在他眼里,姜维一直比同龄的孩子要敏感许多,尤其在政治方面极为敏锐。但这个孩子在大是大非面前太过执着,甚至可以用冥顽不灵来形容,这对于他今后的仕途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曹公能安定天下,天子可不能。”杨阜拍了拍姜维消瘦的肩膀,郑重的说:“大汉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代汉者,当涂高。没人能阻止天命流转。”
“我只知道,大汉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片领土,放弃任何一个士兵。现如今我们被困在冀县,曹公的援军在哪里?”
杨阜被姜维说的哑口无言,当初官渡之战时,正是他亲自拍着胸脯朝刺史保证,曹公英明神武定能保全凉州安宁,凉州这才倒向曹操。现如今不仅扬言要恢复九州,平白无故的除名凉州,就连危难之时,曹公也不肯派出援军。杨义山低头汗颜,无言以对。
眼见杨阜失落的表情,姜维略微有些愧疚。
马超起兵之初,只有上邽任家肯与他助力,但那之后马超的军势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陇上诸郡除了汉阳郡以外,大都俯首称臣。
当马超发兵进攻冀县后,只有杨家人决心死扛到底,且出力最多,近来也多亏杨阜在城楼上摆下防守坚固的偃月营,这才让敌军无处下手。
“杨叔叔,是姜维言重了。”
“不,你说的没错,今日之局面全因我杨阜一手造成。现如今粮草告急,民心不安,如果不想出办法,冀县百姓只怕会被屠杀殆尽。今晚我便与刺史商量计策,看看如何才能驱逐马超。”
杨阜赞赏的看着眼前这个十一岁的孩子,就在同龄人还躲在城内哭闹的时候,这个少年却表现的极为英勇,不仅主动请缨上阵传达号令,还将城内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若得名士提携,位至三公又有何难。到那时起,凉州便能凭此重新恢复名声,州内子弟也能得以走向中原了。
想到此处,杨阜便想到了那个可怕而诡异的人物,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一切,可是把姜维交给他,真的合适吗?
杨阜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良久又回头说:“今晚你与我一起见韦刺史。”
姜维点了点头,目送杨阜离去。
天色渐渐昏暗,城内的灯火渐渐多了起来,可是没过多久,这灯火便变成弥天大火,将城内剩余的粮草烧的一干二净,等杨阜带兵赶去救火之时,谷物被烧焦的香味已经渐渐散去。
“到底怎么回事!粮仓为什么会失火?”
在会议上,韦康终于安耐不住了,焦虑与困倦使得他看起来相当狼狈,整个冀县百姓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必须要对众生负责,一旦决策失误,整个凉州的命运都会受到影响。
韦康出自书香世家,若得到机缘,他不难成为与钟繇、邯郸淳相比肩的书法家。也许是天命注定,他既无法像父亲韦端那样安度一生,也无法像弟弟韦诞那样用书法名垂青史。
“那还用问,肯定是我们之中出了奸细。”杨阜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毛笔,上面刻有一个薛字。
“这是我在现场发现的。”
“薛?汉阳郡姓薛的也只有薛宣声(薛夏字)一人,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奸细!”
姜叙暴跳如雷,一把将毛笔捏碎。
“我就知道!这个薛宣声平日里不与我们来往就罢了,现如今汉阳郡遭受劫难,他不仅不上阵杀敌,还龟缩在内部通敌。这份羞辱,我姜伯奕实在忍不了!”
说罢,姜叙抽刀便走,但被姜维拦住了去路。
“此事尚未调查清楚,叔父还是不要乱动干戈为好。若是让城内百姓知道我们无故抓人,只怕会影响城内士气。”
姜叙愤怒的将刀扔在地上。
“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了吗?”
赵昂缓缓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姜叙,小声说道。
“伯奕莫要着急,当下之急,乃是击退马超,薛夏孤身一人,量他也跑不了。”
“伟章说的没错。”
韦康拍板叫定,“义山,在众人之中,你见识最广,快想想办法。”
韦康走投无路,只得仰赖众人之计,在汉阳素来就有天下交友杨义山,一州智囊赵伟章的说法,因此他对这二人相当依赖。
杨阜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来,递给韦康。
“这是张郃张儁乂将军与我写的密信,护军夏侯渊已率本部兵马击破与马超暗通款曲的南山贼刘雄鸣,正准备发兵西进。望各位再坚持一阵,只要援军一到,我们内外夹击,马超必败无疑。”
众人闻言喜出望外,只有姜维一人愁闷不解。
“维儿,为何你还是愁眉苦脸的。”
姜维忧虑的说:“我听说夏侯渊将军性子急躁,从长安到汉阳路途有四五千余里,夏侯渊将军行军如此之快,只怕是轻兵冒进,加上不熟悉地形,若是被马超伏击,只怕会全军覆没。”
尹奉深深点头,“夏侯渊将军出长安走陈仓狭道后,最快的方法便是直驱上邽,溯渭水直上,前后不过二百里便是冀县。可我担心,段谷一代地形错综复杂,不利于大军前进,若是马超在此阻击夏侯渊将军……”
姜维闻言大惊。
“义山叔叔,与您通信的使者是如何穿过敌军封锁的。”
杨阜也没多想,缓缓说道:“他说马超的封锁线并不严密,他趁着夜色绕了几个小道,就进了城。”
“马超拥众数万人,又新遭战败,怎么可能如此大意。恐怕他的意图根本不在于冀县,而是夏侯渊将军……”
赵昂说完,众人瞪目结舌。
“若真如伟章所言,那马超的野心也太大了吧。”凉州别驾兼守上邽令阎温吃惊地说道。
“先前,汉阳四姓中的上邽任家因私利一分为二,族长任夔一概不理外事,而族人任养却主动率众投奔马超,我阻拦不住,只好放弃。我担心,有了本地豪族的帮助,马超恐怕会对陇上地形了如指掌啊。”
赵昂忧心道:“马超以凉州为诱饵,目的就是引诱夏侯渊主力到埋伏圈,将夏侯渊击破之后,可以凭借威势,招揽羌胡,一举吞并三辅,然后与张鲁结盟,割据西方,这才是马超真正的目的……”
现场的气氛异常的冰冷,一言不发的杨阜,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杨义山又一次祸害了凉州吗?”
杨阜怒气冲冲的拔出剑来,“我这就去和马超拼个你死我活。”
尹奉、阎温赶紧拉着杨阜,众人也连忙劝阻。
“就算你死了又如何,你杀的了马超吗?还不如保全性命,与我们商议计策,若是实在没有出路,我们再大杀一场也死的不冤。”
杨阜叹息,缓缓丢下了剑。
“如今还有一技可施。”
众人望着赵昂,满怀期待,“伟章果然是我凉州智囊,快快道来。”
“寻找几个擅长水性的人,沿着冀水顺势直下,躲过马超的耳目,将信息传给夏侯渊将军,传檄安定、南安、武都诸郡,合力齐攻,讨伐马超。自时四面兵起,马超双拳难敌四手,必败无疑。”
“只是我们冀县人大都擅长弓马,熟悉水性的人又有几个呢?”
“薛夏倒是熟悉水性……”杨阜刚说完,马上又闭上了嘴巴,他倒是不敢再出主意。
姜维眼见众人不敢下水,急忙说道。
“我常常与尹叔叔的族子尹赏在冀水中比赛摸鱼,水性尚可,若是诸位不便,那么姜维愿意代劳。”
“怎么能让维儿孤身前去冒险,姜冏生前就这么一个独苗,要是就这么断了香火,我们死后相见如何给他交代。”阎温正色说道。
“我也熟悉水性,就让我陪维儿前去吧。”
韦康看看姜维赞赏的点了点头。“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就让阎别驾陪你一同前往,阎别驾久经世事,与你相伴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记住,一切以小心为上。”
叔父姜叙也想陪同,但韦康执意不许。
“伯奕骁勇善战,士兵都佩服你,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溜出城去,只怕会军心不稳。”
姜叙叹息,“维儿,一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姜家日后还要靠你来操持,不可平白断送了性命。”
姜维抱拳鞠躬,道:“此事万望不要告诉母亲,姜维去去便回。”
众人点头,“放心去吧,冀县百姓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是日,星月无光,两道黑影夜缒城门,沿着冀水奔流而下。河水滔滔,氐人们在河边嬉戏饮马,悄然不知两人已跨河东去。
夜色朦胧,人影稀疏,在众人以为万事俱备之时,一封密信悄然传到了马超的营帐中。
第二章 段谷
阎温姜维一路潜水而行,小心慎重,在夜色的庇护下,躲过了氐兵的监视,虽然马超在河上设置了多重哨卡,但这些士兵大多数都不是他的亲随,氐人们生性慵懒好斗,根本不会认真执行他的任务。
虽然族弟马岱一再严加惩处,但氐人们任然毫无纪律,在马岱的压迫下,一些氐人开始公开和他唱反调,私扰民户,洗劫周边郡县的事件越来越频繁,当消息传到马超耳边时,马超只是无奈的摇头。
姜维从水中爬上岸来,他呛了口水,躺在河岸上疯狂咳嗽。良久,水面上开始冒出一阵波澜,阎温从水中探出头来,缓缓躺到岸上,他的头上笼着无数水草。
姜维见阎温脸色发白,惊慌地问道。“阎别驾,您……”
阎温摇了摇头,“无恙,只是生来没下过水,一路上呛了几口,多亏你熟悉水路,不然我阎伯俭今日可能就要死在水里了。”
“您这是何苦呢?”
“我凉州上下,英杰无数,没想到在危难关头竟不如一个毛头小子,你且不惧生死,我又有何惧。”
阎温将头上的水草枯枝一一扔掉,转身离去。
姜维望了望天,空中升起一抹鱼肚白。二人一路上有惊无险,这反倒让姜维内心有些隐隐的不安。
算起来,自昨日出城之后,两人都没合过眼,时而躲在水中,时而上岸潜行,加上有夜色掩护,已经避过了多数哨卡。
“您年事已高,又不熟悉水性,又何必要逞强,若出了什么事故,姜维难辞其咎……”
阎温爽朗的笑了笑,“此番与维儿同行,方知我凉州也有如此少年英雄,若是老朽此番侥幸活命,定要向州里再三推举你。若是韦刺史再以年幼为由拒绝,我就直接向曹公推举。”
姜维紧跟在阎温后面。
“您言重了,韦刺史清廉有名,众所周知,姜维年龄尚小,又有何资格担任一官半职。再说,目前当务之急,乃是求救于夏侯渊将军,若是援军不到,只怕凉州百姓就要沦为砧板鱼肉了。”
阎温点头称是,内心却暗自抱怨。偌大一个凉州看起来受命于中央,实则豪强林立,内部四分五裂,若如不然,怎么会被马超麾下的乌合之众所困扰。
安定胡氏、梁氏,西平麹氏、酒泉黄氏,若能与汉阳阎、赵、姜、任四姓联合起来,主宰凉州又有何难?只是那汉阳任家内部的关系太过复杂,族长任夔与族人关系恶劣,才导致了任养对着马超开门揖盗。
“阎别驾,前方就是冀谷,此后行程全是陆路,只要沿着这条路东向,绕过上邽,出陈仓,估计便能与夏侯渊将军的部队遇上。”
阎温看了看山谷,快速的走了进去。
二人一路东行,躲过了几只氐人的巡逻队,昼伏夜行,依靠野果野味果腹,虽然十分艰难,但任然没有落下行程。
数日后,二人到达了段谷。
谷中树林阴翳,鸟兽无声。一路上动物尸骸堆积如山,两侧悬崖峭壁十分高耸,青苔遍地,时不时还有乱石从天而坠。姜维一路磕磕绊绊的走着,起伏不平的地形让他苦恼不堪,最为危险的是,路旁还盘踞着两条大花面青蛇,阎温和姜维没敢惊动他们,嘘声慢行。
走到谷中央,一条清溪沿着山侧缓缓流淌,溪水透明,明丽可见。姜维忍耐不住口渴,赶紧捧起水源往嘴里灌了一口,但阎温却连忙阻止了他。
“万万不可!这谷中雅雀无声,鸟兽全无。方才可见一路上尸体累累,可见环境极差,这里的水源恐怕喝不得。”
姜维闻言也是大惊,赶紧将嘴里的水吐了出来,但多少还是喝了进去。
他环顾四周,深感阎温之言不虚。此地阴森险要,若是遭到了埋伏,只怕军队会难以脱身。
姜维惶惶不安,于是督促阎温加快行程。
“这地形如此险峻,估计不出百人之力,便能力阻数万大军。”
“我也只是听姜夫人描述过这里的地形,没想到果如其言。要是夏侯渊将军在此地遭受袭击,大军只怕插翅难飞。”
姜维疑惑地问道:“娘亲怎么来过段谷?”
一想起那位皮肤白皙,容貌绮丽全然不似中原人的娘亲,姜维就疑问重重。她似乎并不是汉人,却相当熟悉汉人的文化,无论是马融,还是郑玄,甚至是卢植,她都能一一道来,她对郑学研究尤其入迷,这也间接导致了姜维的倾向偏重于郑学。
“这我就不清楚了,姜冏兄当年把你娘娶回家的时候什么也没对我们说,无论是附近的羌人,还是氐人,都说他们的部落里没有这样的,我想姜夫人应该来自于西域。”
“西域?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当初霍去病横扫祁连山,凿穿通往西域的通道后,汉朝使者就络绎不绝的对外往来,只是桓灵二帝之际,边章、韩遂与宋建割据一方阻断通路,董卓死后,天下又乱成一团,西域之事,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阎温遗憾的说道,“曹公似乎也无意经营凉州,想必今后也不会有人去往西域了。”
看着阎温失落的神色,姜维对西域更感兴趣了。虽然娘亲一再隐藏她的身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姜维越发的想了解娘亲的为人,她的故乡,她的过去。
“快走吧,只有度过了这一劫,我们才有机会畅谈将来。”
阎温摇了摇头,径直的向前走着,姜维毕竟年幼,近来又吃不饱睡不好,故而比不过脚力,他被远远的拉在后面。
饥饿与疲惫在他的身体里躁动不堪,他很想就此睡去,但一想到冀县城内叫苦不迭的黎民百姓,他又重振精神。
这些日子来连续走了二百多里路,脚已经磨破了,鞋子都磨穿了,但还是遇不上夏侯渊将军的部队。
阎温也不断的鼓励姜维,支撑他走下去,饥寒交迫之中,姜维的眼皮越发的沉重,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方才喝进肚中的水源在此刻变为了烈性的毒药,不断的侵蚀着他的五脏,他强忍着腹痛,迈开步子,但这一步是那么的遥远,遥远的让他想要放弃。
阎温走在前方,每走一步,都感觉到了膝盖的沉重,他几乎快迈不开步子了。
“姜维?”他回头四望,不见人影,最终在一滩泥水之中将这个虚弱无力的少年抱了出来。
“夏侯渊将军……救救冀县,救救凉州。”
少年苍白的嘴唇不断地嗫嚅着,虽然段谷内静寂无声,但他的声音仍然宛若虫鸣。姜维的脸也变得乌紫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具死掉的干尸,阎温惊愕的将中指放在少年的人中处,好在还有些许微弱的呼吸。
“莫非当真是中了毒?”
看着这个坚强而勇敢的少年,阎温内心十分愁闷。在路途中,他几次想把这个少年丢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夏侯渊军队中求援,但他每每向后望去,这个少年依旧坚持到底,终究他还是不忍心将他抛弃。
虽然已经两日没进粮米,但少年从未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看着满身因摔伤而淤青的少年,阎温默默流下了眼泪。
从一开始的走,到后来的爬,甚至到陡坡时,他直接滚下去。此子,真乃国之重器!
“也罢,我阎伯俭今日就算辜负了凉州,也不能辜负这个孩子,韦刺史,恐怕援军还得多等几日了。”
阎温在路边牵来几条藤蔓,编成绳子,将少年绑在自己背上,然后拄着路边捡来的树棍一步一步的向谷口蹒跚走去。年已半百的阎温耗尽了人生的最后一点力气,翻山越岭,爬坡跨河,他终究没有放弃这个少年。
段谷,谷口,一切恍若光明。阎温拄着拐杖,浑身虚弱无力,他摇摇晃晃的走着,全然不知脚下是个大山崖,一不留神,二人全都栽倒下去。幸亏山崖中有不少茂盛的树木将二人拦住,这才没有伤筋断骨,但两人都因此昏迷过去。
阎温睁开眼睛时,已是正午。他从地上缓缓爬起,深感腰腿酸软,双膝无力。
“维儿!姜维!”举目四望,姜维却不在身旁。
他着急的跑了起来,向四周大声喊话,却只能听到隆隆的回音。
他向四周找了个遍,却没找到姜维的踪影,只有地上的新鲜的血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顺着血液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路向东,经过一片茂密异常的矮林,矮林里腥臭异常,猛兽的粪便堆积如山,鲜血便在这里消失了痕迹。
远远望去,一个黑森森的山洞映入眼帘,洞口狭窄幽暗,远远望去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隐约能听见猛兽之声从中传来。
“莫非维儿已经遭到野兽侵害了!姜冏兄,我阎温愧对于你,愧对凉州百姓啊。”
阎温自愧的流下泪来,他捶胸顿足,懊恼不已。但在懊恼之际,已有兽鸣之声隐约传入他的耳边。
风声四起,丛林里开始躁动不安,无数的鸟群径直的飞向天空,盘旋长鸣,阎温感到事情不妙,赶紧离开了这里。
虽然没能找到姜维,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乃是寻求救兵,若是两头耽误,他就真的罪恶难赦了。再加上,姜维本就中毒已深,就算扁鹊在世,恐怕也难以医治,更遑论在荒郊野岭之外了。
阎温回头盯了一眼山洞,惭愧的冲出森林。
但阎温没想到,他刚走出段谷的一刹那,无数的氐兵就已经从四面八方追赶了过来。
“在我地盘,你能跑到哪里去。”
百顷氐王杨千万缓缓一笑,他手中操持已久的劲弩已悄然瞄准阎温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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