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那些事》免费试读_膳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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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初登场

长安，大隋朝的国都，立城千年而不倒，自有无上的繁华。

在这巨兽般的都城一角，有专供西域胡人贩售货物的西市。这西市与城中别处繁华不同，尽是成片低矮的房屋，围绕着井字形的道路，密密麻麻聚拢在一起，被一圈高大的城墙紧紧围在长安的西边。

白日里，这里挤满了胡商与他们雇来的脚夫，或背着香料，或用驼队拉着成捆的丝绸与瓷器，操着半生不熟的官话，在到处弥漫的骆驼膻臭味中，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一片乱哄哄的热闹景象。

林白一身灰麻布的短打衣裳，背着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背篓，快步穿行在这嘈杂的人群里，边走边灵巧地避开迎面撞上来的人流与骆驼，在这几乎寸步难行的闹市里，他就像一股轻烟，迅速而轻松地横穿了整个西市。

西市的角上，靠近城门，有家闻名长安的胡姬酒楼，此时正是正午，楼里热闹非凡，不时有异域的音乐与酒客的哄闹声冲出窗外。

林白绕开几个正拉拉扯扯，喝的面红耳赤的胡商，低头快步穿过喧闹的声浪，眼角余光里却看见酒楼门口，有个穿着皮袄敞着怀的壮汉，嚼着牙花子，正无所事事地蹲在那里四处张望。

今天来的挺早啊，林白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穿过酒楼，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小巷安静幽长，与外面的喧闹仿佛两个世界，巷子两边是低矮的院墙，上面爬满了苔藓与青藤，一条光滑的石板路，弯曲地向前延伸，直到被一把巨大的油纸伞给堵的严严实实。

阳光下，明晃晃的油纸伞黄得有些妖异，打伞的是个瘦高的中年书生，额头极宽，脸颊却是削瘦的吓人，干瘦的手臂很长，从衣袖里露出好大一截，眯缝着狭长的眼睛正盯着走过来的少年。

林白放缓脚步，扭头向后望去，果然刚才在酒楼门口张望的壮汉晃晃悠悠地跟了上来。

真是麻烦，他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那打伞的书生见林白立在巷子当中不肯再往前，也不言语，迈出左脚，向前走了一步，原本阳光下明亮的小巷，随着这一步竟然暗了下来。

那黄色的油纸伞在书生手上缓缓转动，每转一圈，这巷子里便暗上一分。

书生继续向前，每一步走的极慢，简直就像在丈量巷子的长度，等他走了不到十步，整个巷子便暗如深夜。

“装神弄鬼”林白看着书生缓缓向自己走来，心想这书生挺能装，本事不大，出场气势倒是挺足的，于是开口说了一句“你们这些北地来的家伙都是这么爱装的吗？”

话音未落，身后轰然响起野兽奔跑的巨响，那壮汉脚下猛地发力，踩碎厚厚的青石板，纵身化作一道残影冲向林白，斗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狠狠砸向他的后脑。

“去死！”

几乎在同时，那瘦高的书生，沙哑地喊了声“有劳”，左手上的油纸伞轻轻一转，顿时有哇哇的婴孩哭闹声从伞下传出，随即一道黑影呼的从伞里跳了出来，张牙舞爪，直扑林白。

前有黑影扑面，后有拳风袭来，林白的后脑甚至能够感觉到丝丝针扎的疼痛，那是拳头激起的气浪。

这些北地来的家伙，苍蝇一样真的是很让人讨厌，林白甚至有些无奈。

那就都去死吧，电光火石之间，他看着不远处那个瘦高的书生，轻轻说了声“定。”

刹那间，那几乎已经扑到脸上的黑影，像一匹受惊的奔马重重地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生生停在了林白的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长了翅膀的猴子。

那猴子一身黑毛，却长着张婴孩面孔，却没有眼珠，脸上只有两个深深的血洞，恶狠狠地露出嘴里长长的獠牙，冲着他无声地嘶吼着。

猴子那尖锐的獠牙几乎就要沾上林白的肌肤，可惜就再也不能往前挪动一分。

林白邹起了眉头，原来是用死婴和猴精炼得的飞天猴子，那就更该死了。

向左轻跨一步，避开眼前的猴子和脑后悬在空中的拳头，林白回首看了眼那个偷袭自己的壮汉，还是那个饿虎扑食的姿势，表情狰狞，嘴角却翘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林白后脑爆开的情形，只是那双眼睛现在变得极其的惊恐。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林白想，每天收拾这些恶心的东西真的很烦。

“雨来”清脆的声音在小巷中响起，原本漆黑的巷子顿时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天色也随着雨声渐渐亮起来，显出小巷原本的模样。

丝丝细雨，从天而降，将这巷子笼罩在雨雾中。

“天街小雨润如酥。”

以前的诗写的真好，但林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下一句是什么，于是也不管后面的胖子，自顾自的绕过那还定在半空的飞天猴子，冒着雨走向打着黄伞的书生。

雨中，瘦高的身影如撞见了恶鬼一般，吓得猛地跃起，巨大的雨伞如黄色的云朵飘了起来，书生拼命后退，奈何巷子太窄无法转身，又不敢将手里的黄伞丢弃，只能发力不断向后弹去。

“别走，我有话问你”林白伸出右手，掌心中隐现蓝色的八卦图案，“雷来”一道长蛇似的闪电瞬间横贯两人之间，随即才有轰隆的雷声在巷中响起。

亮蓝色的闪电直接打在书生胸口，带着刺鼻的焦糊味穿胸而过，将书生直接定在了地上。

书生的黄伞还在雨中旋转着，丝丝的细雨冲刷着伞面，竟如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发出连绵不绝的噗噗声，慢慢将这把巨大的雨伞割的只剩下一个伞柄。

湘妃竹制成的粗壮伞柄，拿在书生的手里，在雨中花一般的炸裂开，最后化作条条竹丝，散落一地。

“你既化为个书生，那我且问你，这天街小雨润如酥的后一句是什么？”林白走过去，仰头看着瘦高的书生，却没有人回答，只有细细的雨丝飘落的声音。

雨中，那书生满身是乌黑的血流，肌肤被雨丝打得片片剥落，又化为青烟散去，原来是个螳螂，林白看着眼前轰然倒下的尸身，点点头，迈步向巷子深处走去。

在他的身后，一只巨大的青色螳螂倒在地上，在雨水中渐渐化为烟尘，而在不远处，一头巨熊被细雨冲刷的只剩骨架，与那只张牙舞爪的猴子一起，正缓缓地向石板路下陷去，不一会便消失无踪。

想起来了，低头苦思的林白抬起头，重新耀眼的阳光正好照在他年轻的脸上，“草色遥看近却无。”

这世界本无这首诗，所以这螳螂怎么也答不上来，或者他知道但是来不及回答就死了，林白想了想，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中二，于是摇着头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在他身后，依旧是那条安静幽长的小巷。

走到巷子的尽头，林白止住了脚步，面前有个小小的道观，青砖黒瓦，小巧玲珑。

道观静悄悄的，大门紧闭，两旁立着的石狮子仿佛也睡着了，闭着眼低着头，林白都能听见那细微的呼噜声。

“这两个懒货。”

他摇着头，从怀里掏出一根乌黑的短棍，往那紧闭的门上轻轻一敲，吱呀一声，房门轻轻打开，林白猫一样的闪身进去，随手将门带上。

进了道观的大门，穿过小巧的中庭，便是道观的正殿，每次林白回来，看着这小小的正殿就容易感慨，到底还是穷啊。

说是正殿，还不如说是间旧屋子，屋子很小，正中放了张花梨木的供桌，上面供着一个白玉螭首小香炉，香炉里空荡荡的，只有浅浅一层发白的灰烬。

供桌的后面是一副黄绢底洒金的中堂，上面用瘦金体写着登山观海四个大字。

除此以外，就是东边山墙下放了张竹榻和一张书案，对林白来说，这里既是道观，也是自己的小家。

在榻边放下背篓，他顺手拿过身边案上放着的一个竹篮，开始从背篓里向篮子倒腾东西，今天这东西可不少，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怎么能吃的完，林白边忙乎，边想着心思。

忙好这一切，他放好背篓和竹篮，又打了盆水，将脸和手细细洗净，然后弯腰从供桌下面拖出一个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的匣子，坐回到榻上。

匣子不大，窄窄的半尺来长，林白在怀里摸了一会，掏出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对准匣子上的锁眼，插进去轻轻一转，咔嗒一声，打开了匣子。

一共两排，一排五个大小不一的乌黑石头，整齐地躺在红木的匣子里。没想到自己现在要靠这些煤精活着，活成了一个煤球炉子，也是不容易啊，他有些无奈的自嘲了一下，用两个手指拈了一块煤精拿到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大隋用煤很早，煤矿也多，老人们常说万斤煤，一块精。煤精虽少，但也不甚稀奇，无非就是比寻常煤炭烧的久点，火头大点。

林白手头这块煤精半个手指大小，和寻常煤精不同的是，这块煤精上，如若看得仔细，可以发现上面稀稀落落分布着一些牛毛粗细的小孔，小孔中有微弱的绿光，忽明忽暗，节奏悠长，如同石头在呼吸。

将煤精放在榻上，林白自己靠在一旁，右手掀起灰麻布的上衣，露出平坦的腹部，左手在皮肤上摸索着按了几下，终于在靠近丹田的位置，摸到一颗小小的黑痣，用力按下去，白皙的皮肤上随即有方形的裂纹出现，里面的皮肤如卷帘，缓缓向胸口收去，露出里面空荡荡的腹腔。

一个青木小鼎在里面悬空缓缓旋转着，鼎上有盖，盖上有两孔，孔中有红光闪烁，随着林白的呼吸忽暗忽明。

林白低头看了会青木小鼎，左手伸进腹中，揭开鼎上的盖子，放在身边，用手指夹起竹几上的煤精，投入暗红的鼎中，顿时有明亮的光芒充满了腹腔，林白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

盖好小鼎，又按下那颗黑痣，腹部的裂口缓缓合拢，林白把衣服拉好，身子往后一倒靠在榻上，看着中堂那副登山观海的大字发起呆来。

林白不是大隋朝的人，三年前的7月13日，年轻的林白同志在光天化日下消失了。

第二章 只能成精了

那天是大隋朝永和三十三年六月初一，林白看着登山观海那四个大字喃喃自语，记得这么清楚，因为自己醒来的时候，外面有震天的爆竹炸响。

大隋朝的皇后陛下为老皇帝诞下了唯一一位公主，在此之前皇城里面已经有了足足十二位皇子，六月初一正是这位娇贵龙女满月的大日子，长安城里爆竹连天，连许久不露面的老皇帝也下了诏书，整个大隋大庆三日。

林白就是在洋溢着酒香和爆竹气息的日子里，躺在这间小道观醒了过来。

就在林白还在晕头转向，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面前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告诉他，自己占了他们花了很久时间才炼制出来的机关人的身体。

按这个白衣的书生所说，刚才他已经探查过林白，觉得他也算是身家清白之人，所以从今往后，林白就得待在这道观里干活，因为那机关人炼制出来，原本就是准备放在这道观看门的。

再说了，离开这具机关人的身体，林白也会立刻魂飞魄散。

“炼制？”

“机关人？”

“道观？”

“这都哪跟哪啊”吃惊的少年张着嘴，竟然喊了出来。

“这身子很不错，你嘛，这几天好好熟悉”两人说了一堆让林白摸不着头脑的话，转身竟然要走，另外一个穿着皮袄的大汉，操着一股子西域口音反复叮嘱林白。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你们又是谁？”想到自己当时那个样子，林白靠在榻上笑了起来。

这个身体确实很强，林白伸出右手，掌心白皙的肌肤下，隐约能够看见一个八卦的纹路，那是掌心雷的阵法，自己嘴里还有另外一个定身的阵法，方圆百米之内，只要境界超不过他，随口一个“定”字，便能统统定住。

加上小巷里大师兄布的销骨云雨阵，这小小的道观前面，不知道倒下了多少觊觎的妖魔鬼怪。

至于为什么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讨厌家伙来，林白将目光转向供桌下面的小箱子，那里放着的一样东西就如一块肥肉，招引了无数的苍蝇和蚊虫。

刚想到这，供桌上的香炉竟然平白飘起了一股青烟，林白一骨碌爬起来，走向供桌后面，绕过那幅巨大的中堂，这小小的正殿还有扇后门，通往屋后的院子。

“咚咚”后门被人轻轻的敲响，林白打开门，午后的阳光下，门前立了个和尚，一身灰扑扑的袈裟，见到林白便双手合十，唱了个佛号。

“无量佛尊，林施主，贫僧正是为那净瓶而来。”

“还请大师稍等”林白还了个礼，请这位大和尚稍候，自己回到屋内，从供桌下的小箱子里取出一个白玉小净瓶，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交给了那和尚。

“大师且小心拿好，这净瓶娇贵的很。”

“贫僧知晓，这一路上确有不少宵小坠着贫僧。”那和尚看不出年纪，圆头大耳的笑眯眯模样，但林白注意到，这和尚开口闭口之间，口中似有淡淡的金光闪动。

“原来快要塑了金身，怪不得独自一人前来”林白暗想，一边恭敬地与那和尚告辞。

送走了和尚，他看看天色，走到榻边的背篓里，稍一翻检，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巨大的牛腿骨，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拎着走到了屋后的院子里。

院子不大，地上铺着整齐的青砖，收拾的干干净净，将手中的牛腿骨放在地上，林白冲着屋子喊了一声“阿三，吃饭啦”，话音刚落，顿时响起一阵杂乱的奔跑声，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气，他赶紧让向一边，果然两只牛犊大小的石狮子，跑进院子里来，正绕着林白打着转。

“这会不睡啦？”林白笑骂着拨开抱着自己的几只爪子，又狠狠拍了拍它们的脑袋“成天就知道吃饭睡觉，你们是看门的狮子唉。”

喂了狮子，林白看着时间尚早，于是回到屋里，搬出个长凳，又从书案上取了一本书册，坐在院子里细细看了起来。

他看的这本书册，名为《山海经》，自然不是林白原先世界的那一本，而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的大师兄白起写给他的，方便林白参详。

“我这师兄看来也是个疏忽的性子”林白看着眼前的书册，摇着头。

书册有百来页，每页写的满满当当，也是林白熟悉的文字，无非是繁简之分，没什么难的，可是没有句读，俗称标点，当时就难倒了林白。

“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

这两句当年老师如果不解释，不加上标点，天知道是什么意思？

林白废了很大的力气，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勉强弄明白这书前十页是讲典故的。

天下有四海，四海为凡间，大隋朝一家独占四海，国脉绵长数千年。

四海之外有两极，一极为南，奇热，一极为北，奇寒，两极多有妖魔出没。

又有观海山，观四海生机，守天下安危。

山上人多修道，求长生，白日飞升不知凡几。

后十页大概是粗浅的功法之类，佶屈聱牙，晦涩难懂，林白压根不敢细看，深怕理解错了，走火入魔那就徒增笑耳了。

只有后面的几十页，有图有解释，林白看的津津有味，还不时拿自己身体去做比较。是的，后面几十页是他这个机关人的构造和保养方法。

“禅与摩托车修理技术”林白前世非常佩服写这本书的人，书林白没看过，但实在是佩服作者起的这个书名。

我这师兄也是个妙人”林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册，按照师兄教的法子，在长凳上盘腿坐好，开始观想自己身体。

机关人没有经脉，也没有丹田气府，所以林白压根无法修炼，他这躯体之所以能有那么强的身手，全靠腹中小鼎燃烧煤精，带动体内各种机括与法阵运转，所以师兄说过：

“是这把刀利，而不是拿刀的人强。”

这是来了一年以后，林白得空问白起，象自己这般身手，如果到了外面，相当什么水平啊，他实在是在这小道观里呆的厌烦了，想央求师兄们带他出去走走。

身怀利刃，不出去装逼打脸，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这是林白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很强，所以不自觉的有了前世书上那些主角一样的想法。

但是师兄告诉他，身怀利刃对他来说不是好事，而且林白觉得的强在真正的修行人眼里，就如每天来骚扰林百的那些虫豸，实在不值一提。

“你既然有心，那不妨从修魂魄入手。”

“魂魄？”

“我先教你一个观想的法子，你先从观想自己魂魄开始练起。”

哦哦，观想，魂魄，一听就是非常牛逼，非常修仙的东西，就在林白遐想各种功法秘籍，并拿出了纸笔，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时，大师兄只一句话就将他给打发了“你只需将腹中小鼎火力调小即可进入观想。”

“调到你要睡非睡的程度。”

机关人就是这么简单方便，林白甚至脑补出了大师兄的潜台词。

林白调匀了呼吸，将腹中的小鼎火力调到最小，嗯，就像当年奶奶炖鸡汤哪般。

然后他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自己的魂魄来，一团灰蒙蒙的薄雾，在自己的腹中缓缓的飘着，这就是魂魄，这是自己真正的样子。

腹中空空荡荡，除了那个依旧浮在空中的青木小鼎，就只有自己在漫无目的的飘着，按照大师兄的说法，观想魂魄是修炼的第一步，只有能与魂魄建立联系，才能开始下一步的吸元气壮魂魄。

与自己的魂魄建立联系？这不等于自己和自己建立联系吗？林白极其无语，但也只能按照师兄的说法，每日只要得空便观想一会，反正他修炼也简单，关火谁不会啊。

但说来也怪，自从开始观想魂魄，林白注意到自己这团薄雾是越来越黑，越来越浓，从起初一团青烟似的薄雾，现在已经象一团小小的乌云了。

而外在的变化就是自己感觉更敏锐了，原本那些苍蝇似的妖怪，要走到自己身后几丈才能发现，现在只要稍加注意，百米开外就能感觉的到。

就连定身术和掌心雷范围也大了许多，可是一想到自己腹中乌云一样的魂魄，林白还是开心不起来。

莫非倒在自己手上北地的妖怪太多了？沾染了死气？林白始终有些惴惴不安，终于鼓起勇气，问起另外一个师兄，耶律禄山，那个长得像个胡商一样的壮汉。

“这个嘛”耶律挠着头，笑了起来“死气什么的，小师弟你想多了。”

“观想嘛即是修炼，你虽觉察不到，但魂魄嘛，确实能有所壮大，变黑是因为魂魄慢慢有所意识了”

“精神分裂？”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林白反映的快将这话咽了回去，好嘛，穿越成了个煤球炉子，修炼修成了个精神分裂，自己这条命怎么这么惨呢？

不管惨不惨，林白还是坚持了下去，因为师兄们说想要摆脱这机关人身体，修魂壮魄，最后成精，是他唯一的道路。

成精？我倒是要看看，我这最后是能成个煤球炉子精呢？还是成了个疯子精？林白已经无力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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