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天使时代二》:战后的曙光》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暮雪白头见长安》——衣锦与归。
第一章:山上解签
在“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武当山飞升岩下的半壁处,有一崖庙,名为“谢天谢地岩”,此岩壁临绝涧,岩悬半空,走兽难行,飞鸟难渡,无处可达,人迹罕至,是武当山如今鲜有游客踏足的绝境。
也正因如此,吕云玄才时常躲在这,大多数游客都只去那若垂天之翼的飞升岩观看那测试心诚的试心岩,从不关心那崖下境况,就算导游提上一嘴,游客们见着那在绝壁上凿岩成脚窝的羊肠小道,更是望而生畏,再加上吕云玄擅自主张在路上立了个“悬崖危险”的标语,更是让人提心吊胆。他的掌教师父李宣渊曾经告诫他,若是有有缘人去了此处,也不失为一份善缘。但吕云玄依然小心翼翼的护着这一方净土。
吕云玄,自幼就被武当山如今的掌教李宣渊带入山中修行,姓名来历已不可考,云玄不过是他的道号,而吕姓不过是他想沾些那位“万教中内道独尊,上古原是天地根”的吕祖仙气,日后行走江湖也好吹嘘自己与那位吕祖沾亲沾故。
只是如今的江湖,真是小的可怜,自从旅游局的建立之后,无数名山正派都被旅游局纳入管辖之内,至此之后,江湖人不准再在寻常人面前显露高深武艺,更别提什么飞檐走壁,一指断江,一剑惊鸿了。别处不去提,就拿武当山来说,自从被纳入重点风景区之后,大半武当山都被圈进了森林公园,被圈做了武当山林场,武当山号称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楼台影映金银气,林岫回环画镜中,他的掌教师父虽然被称作掌教,其实能掌控的也就是他们这些小辈罢了,说不得还要被掌管戒律的钟归师叔数落。
吕云玄想到此处,拍了拍一旁额爬满青苔的石碑,叹了口气:“老伙计,我说不得有一天也会如你一般老气横秋,或者说我也学那前辈谢天地道人在此绝粒不食,见人问事,就答‘吕云玄’可好?说不得又会为这武当山添一段佳话。”说着,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吕云玄摇摇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如此这般,何时才能证道飞升?
他又拍了拍那座石碑,道了声再见,又侧耳听了听上方已无游客喧闹,双脚轻快的踩在那羊肠小道的脚窝上,步履如飞,却不惊扰周身树植,身形总是恰到好处的避过有喜人绿色的植被。这一带的树植多是国家重点保护树种,珍贵得很,他年纪尚小时,曾在玩闹间毁去一棵百年山白树,被戒律师叔一路从太和宫追到了“治世玄岳”的玄岳门下,至此之后,吕云玄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次行走在武当山间都投鼠忌器。
就在吕云玄翻上山涧,一手撑在了飞升岩就要往上爬时,有一脚突兀踢来,吕云玄赶紧一个桥马避过,大半个身子已悬在空中,只余一脚还踏在飞升岩上,袭来的那一脚仍是不肯放过,轻点在吕云玄仅用来支撑的一脚上,吕云玄吃痛的收回脚,身子没了支撑,骤然掉下山崖。
来者着一身青蓝得罗道袍,长短随身。带着一顶黄冠,走到崖边向下怒斥着:“这飞升岩是真武五龙捧圣飞身之所,你怎敢随意攀爬!”
崖下,吕云玄负手而立,踩在一根嫩枝上,微风拂来,颇有仙风道骨。见到来者,他先是一阵哭脸,随后又马上堆出笑容,拿出几个塑料瓶子,和声和气的说着:“钟归师叔,我这不是为了去捡这些被扔到悬崖下的瓶子吗,让这些瓶子留在这儿多影响武当山的灵气啊,我这是行善积德,真武大帝定会体谅我,不会怪罪于我。”
一直在武当山掌管道德戒律二十余年的钟归脸色终于缓和,随后甩了甩青袖,背过身去:“还不上来,想压坏树枝吗?”吕云玄一听此言,顿时舒了口气,双脚轻点树枝,脚踩脚飞身而上,正是武当独步天下的梯云纵。
待吕云玄站稳脚跟,钟归没好气的说着:“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穿着这身,还不快去换了,掌教师兄已经在太和宫前了。”说完,身形几个绰约,消失无影。
吕云玄甩了甩手看着自己的一身,白衣短袖配条黑色牛仔裤。武当山对于穿着一向不拘一格,从未要求要去穿那身道袍道巾,一切将就随心。只是今天有些特殊,今日是农历三月三,武当山照例要举行斋醮大法会,拜龙头香,撞吉祥钟等等,再加上风月双清亭对面的龙头香竟然无香自燃,双龙仰视吞噬着一团火球。这些年间,已经被下令禁烧龙头香,并设有栏门加锁,更是在前立有《禁烧龙头香》的碑文。但是还是有信士弟子为表虔诚,都走上那阴阳生死的边界。吕云玄入山这些年,没少以“真武仁慈”为由劝下不少一意孤行的痴男信女,更是暗中出手救下不少人性命。此次龙头香再燃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无数信徒上山参拜,武当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对于吕云玄来说,他虽然是掌教李宣渊的徒弟,在武当山辈分极高,不少年过半百的修道高人明面上都得叫他一声小师叔,只是吕云玄资质尚浅,再加上武当山对于辈分身份高低一向都不看重,所以对于大小法会,吕云玄一向都不上心,只是这次斋醮法会,掌教偷得一时闲,将主持法会的一切事宜都交与了他的师兄云清,而云清师兄在太和宫前与人算命解签的差事就落到了吕云玄的身上。
吕云玄赶紧裹好了一身长袍,也算仙风道骨,急忙忙的赶向孤峰绝顶之上的太和宫,一路上有不少香客游人见着他一身道袍一路狂奔,纷纷为他让出道路,他一路到了太和宫那座红墙绿瓦门前,对着山下一路游来的行人,深深鞠躬,以行大礼。
他到了太和宫殿前,此处已经聚集了不少香客,而他的掌教师父已经在应付电视台的采访。大多数的香客游人都围在他的身边,不曾注意到吕云玄。他一路悄然行过,见着有些游客将些香火钱放在香炉前,慌忙上前阻止,对着那人摆了摆手,将钱塞回了那人手中,随后对着身后排队上香的香客游人说道:“武当山历年来都有补助,如今山上吃穿不愁,武当山拿这香火钱有愧于心,你们都拿回去吧,心到神知。”众人先是惊讶于如此年纪轻轻的道长,随后醒过神来,对吕云玄施了礼,只是无人去拿回那香火钱,吕云玄也不再劝,默默坐回了殿旁那算命桌上,瞧着桌上一应俱全的解签事物,轻轻一笑,他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如今却在此为人解签,何人又为他解签?
武当山掌教李宣渊见着吕云玄到场,有意向算命桌靠了几分,记者正问着他山上修道苦不苦?
李掌教摇摇头,轻轻一笑:“人声不过一场梦,两手空空来,争名逐利几十年,又两手空空去,最后一想,还是一场梦,没有什么苦与不苦。”
记者又逼问着:“武当山修道不是为了如吕祖那般证道飞升吗?若都是一场梦,又为何要修道呢?”
李掌教又摇摇头:“我年幼时入山,发愿要不断千年火,长明万载灯。我辈修行,不为那证道飞升,只愿心安。”
在记者之后,不少香客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有人问龙头香自燃一事,有人问幸福,有人问来生,李掌教都一一回答,当有人问起能否看一看八字时,李掌教哈哈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吕云玄说道:“我不知道哪八个字,不过我这个徒弟还算精通解签一事,若是有所求,请他算一算便好,童叟无欺。”
李掌教一番话后,本来门可罗雀的摊子前顿时门庭若市,就连冲着他师父来的记者摄影都转向他来。李掌教则在人群后对着他伸出一个剪刀手,然后扬长而去。吕云玄见着师父的祸水东引,一脸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第一位找上门来的是位浓眉大眼的大汉,拉着吕云玄就正声问道:“小子,看你年纪轻轻,你算得准吗?”
吕云玄却摇摇头:“武当山讲究道随人心,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准不准,都在先生自己手上。”说着就将签筒递与那人手中,大汉有些不耐烦,随意掷出一签,慌忙拾起问道:“我次来是为求官一事,不知道这签是何意,我能否升官发财?”
吕云玄接过一看,心头一紧,签上是“未发文书不用嗔,公厅虽直事难伸,不如散却心头火,免得将钱送别人。”在那大汉眼神逼问之下,他缓缓说道:“此签说先生不宜做官。”那大汉一听顿时就要火冒三丈。吕云玄赶紧风头一转:“虽然说此签不宜做官,但此签乃是上签大吉,先生性子太直,不宜在官场打拼,反而在他途必有远谋。”
汉子一听大喜:“我早就看我那个上司不顺眼了,整天没事找事打压我,回去就揍他一顿然后辞职!”说完扬长而去。
吕云玄赶紧喊道:“先生,武当山灵气重,先生先前坐缆车上山,就断绝了山中灵气,还望先生下山时拾级而下,沾染些灵气,必有裨益!”那人越走越远,只回了句:“知道了罗!”
第二位求签的是为花白的甲子老人,一脸笑盈盈的问着:“小道长,斗胆问一句,您怎知那人是乘坐缆车上山?莫非真是神算?”
吕云玄赶紧摆手解释道:“武当山山中常年湿润,又加上刚下了些小雨,泥土湿润的很,那人鞋上沾染泥土甚少,所以我才敢判断他是乘缆车上山,之所以让他拾级而下武当山,则是因为他方才对上司多有偏词,若是因为我一番话真让他上司挨了一顿揍,于我良心不安,武当山温润清心,从此而下,多大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非是我神机妙算,不知道老先生想要算什么?”
众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顿时笑作一片,老人笑着说道:“算命解签,本就是察言观色,小道长当得起神机妙算。我活了一甲子,进来总感觉身体不适,想算一算平安。”
吕云玄摇摇头,呵呵一笑:“老先生,此事不用算,我师父常说,道不言寿,算了也是不准的,我见老先生身体硬朗的很,必定寿比南山。若是老先生还不放心,武当山有些红枣、剑茶,之后送与先生一些便是,这些,要比算命求签好得多。”老人已经笑得合不弄嘴,连连称好。
吕云玄站起身来,手指一指太和宫门外,那一处正震耳欲聋的放着《最炫民族风》,而跳起广场舞的则是三五位身披道袍的道长,个个鹤发童颜,龟鹤遐龄。吕云玄笑着说:“各位若还有人问平安健康之类的事,不妨去问那位领舞,他是我的师叔陈松鹤,而今已经八十杖朝之年了,是我们武当山上当之无愧的活化石,大家有什么养生之类的问题不妨去问他,与武当山住得近的,若是也想跟着练练广场舞,他也定会来者不拒!”
对于陈师叔这位人,吕云玄一向只能用童心未泯来形容,以往武当山养生,都至多打打太极,只是武当山上的人打起太极,柔中有刚,时而清风徐来,时而虎虎生威,时常被人驻足围观,陈师叔一赌气,弃了太极,之后机缘巧合接触了广场舞,便拉着三五好友,一发不可收拾。武当山的香客都以为是山下老人站着太和宫的场地,穿着道袍作怪罢了。
之后有位女子扑在桌子上,皓齿明眸,一直追问着前些时候算命解签的道士去哪儿了,吕云玄只好回答:“云清师兄这时候该去敲吉祥钟了。”
女子抬头若有所思,又接着问道:“小道士,那你们道士允许有女朋友吗?允许结婚吗?”
吕云玄噗嗤一笑,在女子嗔怪的眼神中说道:“武当戒律戒杀,戒盗,戒淫,戒妄,戒酒。”
女子顿时怅然若失。
吕云玄眼睛一眨,又解释道:“我师父常说,男女所爱,人之常情,你情我愿,非是淫邪,故武当山并不反对男婚女嫁,若是有心,皆可拿起,若是无心,亦可放下。”
吕云玄刚说完,那女子就欢脱的拿起签筒摇出一签,吕云玄一撇,赶紧抓起那支签,在女子惊愕的眼神中念到:“女貌郎才世所稀,前缘修定不须疑,如今但得他人肯,便好将钱过定期,小姐,此签十三签,大吉,可开花结子,小姐的姻缘必定心想事成!”
那女子接过签,瞧着上面的签文,俏脸一红,拍了拍吕云玄的肩说着:“小道士,借你吉言,我叫夏霜,日后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子就来找我,我肯定帮你去追!”
此时,吉祥钟响了,钟声磬韵透靑霄。
吕云玄瞧着那位女子渐行渐远,夏霜,夏无霜,事无果。算命解签讲究与己与他都心安,不知道此事以后能否心安。他从长长的道袍中抖出那支签,正是女子摇出的一支,被吕云玄调换了。签上写着:眷属无缘岂易逢,也应说过两三重,纵然勉强成亲后,只恐相逢是梦中。
第四十六签,腾蛇入梦,下下。
第二章:净乐宫闲谈
待一切事准备妥当之后,已近黄昏,山上大半香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大半都自行住在了山腰山脚的客栈民宿里,反而山上的各式厢房都空空如也,只是苦了山上道童搬着棉絮,足迹踏遍了七十二峰,三十六岩。香客一走而空,武当山立刻从喧嚣中抽身出来,又复平静祥和。
山上人吃了些斋饭,就聚集在净乐宫,武当掌教李宣渊坐在了净乐宫前最高一处台阶上,身旁是已年过八十的陈松鹤师叔,两人笑脸盈盈。陈松鹤师叔对这净乐宫常有怨言,说是曾经兴修丹江口水库,将净乐宫的牌楼、龟驮碑等等大批文物古件都搬迁去了丹江口,虽说后来重建了净乐宫,但在老人看来终归是破坏了净乐宫的灵气。
之下,戒律师叔钟归负手而立,一脸刚正不阿。再之后,左侧则是一袭红裳的玄歌师叔,只是她不愿人叫她师叔,山上小一辈的道士都叫她玄歌姐姐,她更是不喜香客叫她道长,若是有谁不开眼,定是会被她赶出所在的小莲峰。吕云玄年少时最爱去小莲峰玩耍,一来是因为小莲峰婷婷然如隐清波,春夏之时更是明媚犹绝,二来是武当山上除了来往的香客,便少见女子,山上仅有几位女子都一身青蓝道袍,天天把道可道,非常道挂在嘴边,在吕云玄看来实在老气横秋,而唯独玄歌师叔例外,她总是打扮的似出水芙蓉,实在赏心悦目。
此时的玄歌师叔一脸幽怨的瞧着右侧的玄民师叔,玄民师叔则面不改色,目不斜移,仿若无物。他两之间的事,又是武当山上一件人人皆知的秘事了。玄歌与玄民都是半路进山,那时他两都是江湖上不世出的武林世家后代,家里人擅作决定将玄歌婚配与了玄民师叔,玄民师叔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上了武当山出家做了道士。只是不料玄歌师叔也跟着上了山,一听武当山并不明令禁止婚娶,也嚷嚷着要做道士,前代掌教见二人都有仙风道骨,最后无奈收于门下。
其实如今想要入山修道并不容易,需有监护人同意许可,既要求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四肢健全,也要求心理健康,品行端正,信仰虔诚,还要求要有初中以上学历,可能是如今山上人的生活补助多是由旅游局发放,所以监管的严格了些,毕竟还需持家有道。自吕云玄上山以来,武当山从未在此事间刁难求道者,他从未见过武当山有在身体健康或是心理精神上对人考量,对于有心向道者,武当山都只是劝诫一句:修道是胜事,量力而行,切勿自作罪过,既上了山,就是放下,珍重珍重。
好在两家人也算开明,见两人皆上了武当山,也不再阻挠。两人就此在武当山上安了家,前些年更是争先恐后开山立学,只是两人依然老死不相往来,就连两人的属峰,一人在小莲峰,一人在紫霄峰,两峰遥遥相望,中间隔着大顶。
他们两人的事,就成了吕云玄这些小一辈的道士津津乐道的话题。在吕云玄看来,玄民师叔虽然一直寄情于道,但其实内心是喜欢玄歌师叔的,他曾不止一次的看见玄民师叔拿着玄歌师叔所送的那条围巾怔怔出神,大抵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拉下面子。
而玄歌师叔,吕云玄觉得像极了程灵素写郭襄: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天涯。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他,才在武当山出了家,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小莲峰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绽放的烟花。
吕云玄轻叹,这大概就是红颜弹指老,一见误终生了。
在这之后,吕云玄吊儿郎当的蹲在白玉栏杆上,自然少不了被戒律师叔腹诽,在他旁边的则是云清师兄,师兄一脸古井无波,却在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狠狠剜了他一眼。
一行人就静静围坐在台阶上,瞧着夕阳西斜。吕云玄很喜欢这种感觉,武当山七十二峰,山路崎岖遥远,平时大家都被闲杂琐事缠身,能够像现在这般欢聚一堂,实在少见,大概只有这大小法会才能请动各位师叔。
首先打破宁静局面的是钟归师叔,也算情理之中,钟归师叔一张口,便是怒目圆睁,矛头直指吕云玄,又是意料之中,吕云玄想着。
“云玄,让你与人解签,你可倒好,给人解了个开花结子的大吉,如今人家女子赖在山上不走,说是前缘修定,嚷嚷着就要你云清师兄娶她,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吕云玄一听就头大,抓耳挠腮,再偷偷去瞧云清师兄时,他也正一脸愤懑的望着吕云玄。吕云玄赶紧避过眼光,干咳一声。原先料定那位女子是看上了山上某位道人,吕云玄也乐得顺水推舟,才有那换签一事,却不曾想那女子看上了云清师兄,还如此心急的要师兄娶她。告诉她可心想事成,可也没告诉她可马到功成啊,凡事也要讲究循序渐进不是?
吕云玄一声叹息,想着把那支下下签拿出来给那位夏霜姑娘讲清楚罢了,可转念一想,到时候说不定越抹越黑,事情没解释清楚,自己与人解签偷偷换签的事还抖落出去了,这不给武当山抹面子吗?想到此处,吕云玄一咬牙,转过身不再去看众人,假装眼不见心不静。坚持敷衍的打着哈哈。
钟归师叔一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要踹。确是玄歌师叔青移玉歩,悄然无息的挡去那一脚,接着搂着云清师兄问道:“这不是挺好的,云清也到了男大当婚的年纪了,难得有女子不嫌弃武当山道士清贫,看上了就是极好,到时候武当山出一对神仙眷侣,联袂飞升,岂不是一桩人间美谈?跟姐姐说说,那位女子长得漂不漂亮,叫什么名字?”
云清脸颊一红,低下头去,也不答话。本来背过身去的吕云玄顿时转过身来,帮答道:“女子叫夏霜,长得也算月貌花容,秀色可餐。自然,比上玄歌姐姐,还是差了几分的。”一听这话,云清顿时一拳袭来,势大力沉,吕云玄一见不妙,赶紧侧身躲过这一拳,却不料还是中了玄歌师叔的一脚。
“是那位女子看上了你云清师兄啊,还是你看上了人家女子啊,这么殷勤。”说着又去问云清。
吕云玄摔了个狗吃屎,一脸无奈的站起说着:“哪能啊,我要是看上了,就把那支下下......哦,大吉的签藏着了,那还会给人解签。”
徐徐不曾开口的玄民师叔终于开口,对着玄歌师叔呵斥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再者说,这里是武当山,由不得你胡言乱语。”
玄歌师叔一听就来气,指着玄民就骂:“你个榆木脑袋懂什么,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儿女情长,难道还要耽误云清的幸福?”
场面逐渐剑拔弩张之时,陈松鹤老人也出来打圆场:“这件事啊,也不算错,云玄这孩子做得挺好的,今天有好几个香客表示愿意跟着我学跳广场舞,这都是云玄的功劳啊!”除了吕云玄连连点头,其余人皆是以白眼待之,又接着你一言我一语。
最后还是掌教李宣渊一锤定音:“《太平经》说,如果没有婚姻,阴阳不交,必绝灭无世类也。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独阳不生,独阴不成,人道不可废。武当山不兴什么不得与人间婚姻事。在此事上,云清,你若是喜欢那位女子,武当山定不会阻拦,人不风流枉少年。只是若是在一起了,就要全心全意的对待人家,就算是最后没能修成正果,也不要愧对人家女子,也不要愧对自己的心。”
话音一落,众人都去瞧云清,云清低着头,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我只愿在山上潜心修道,并无他想。”众人顿时做鸟兽散。玄歌师叔一脸鄙夷:“一样的榆木脑袋。”
掌教李宣渊只得摇摇头说着:“我许你谈情说爱,不是要你放下修道,只要有心,何处修不得道,我那个逍遥了一辈子的师父到了胡须花白之时,还有不少半老徐娘的女子惦记着他,他以前常说既然能拿起,也能放下,但是若是不去拿去,又何谈放下?佛家有句话说得好,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
陈松鹤老人忙在一旁悄声提醒:“师弟,这话用在此处不妥。”
掌教李宣渊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你随心罢了,只要不悔就好。”
云清沉思良久,点了点头。
李宣渊则站起身,继续说道:“此间聚会,除了斋醮法会以外,还有一事要说与你们听。”众人见掌教难得如此正经,自知事大,赶紧起身,洗耳恭听。
“之前旅游局以及嵩山少林寺联名向武当山发出了封邀请函,是关于重新评选武林盟主一事。”
众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惊,接着都蔫了气,玄歌师叔本来受了玄民师叔的气,此时就没好话:“呵,这所谓的武林掩声息鼓将近七十年了吧,什么时候有过武林盟主了,大家避世的避世,隐居的隐居,他们这时候怎么想着撺掇出这事来了。”
吕云玄也在一旁接过话头:“而且如今这武林盟主哪还有什么含金量,大家如今都相安无事,可算是无事可管,有事也找不到人管,再说了,就算选出了武林盟主,还不是得被旅游局管着,有个什么意思?”
陈松鹤老人呵呵一笑:“毕竟在国家的管理下,武林已经沉寂了这么久,虽然常说侠以武犯禁,但这江湖上那么多习武之人,难免有手痒的时候,如今的武林快要到决堤之时了,旅游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堵不如疏,明令禁止不如堂堂正正的举办场武林盟主选拔,让武林人明目张胆的宣泄自家所长。云玄小子,你敢说你从来想过如武侠小说一般做个行侠仗义受万人敬仰的大侠?我想在座各位都曾有过这个想法吧,当然,玄歌丫头例外,她脑子里全装着那个榆木脑袋。”
众人若有所思,只有玄歌师叔嘶牙咧嘴,举拳作势要打,顺便又朝玄民师叔挥了挥拳头。
李掌教摸了摸自己稀疏的百花胡须,笑着说:“我们武当山历来不喜参与这些争斗,对名利看得更是极淡,只是这次是旅游局与少林寺联袂举办,我们总要给几分薄面,就算你们平时不待见旅游局,嫌他们圈去了武当山大半地盘用做旅游,可少林寺毕竟是武林名宿,而且如今少林寺普通和尚还是我年轻时的至交好友,这份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岂不是显得武当山不懂礼仪,不重情谊?”
李掌教顿了顿,见众人都频频点头,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与松鹤师兄年事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这份重担就要由你们担起来了。”
李掌教话音刚落,钟归师叔就赶紧接过话头:“我掌管着武当山的戒律,平时大小事缠身,离不开。”
“少林寺啊,那块儿天干地燥的,都是些榆木脑袋的大老爷们儿,我一个女子去凑什么热闹,再说还要打打杀杀的,多不好。”玄歌师叔伸着懒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而玄民师叔依旧沉默寡言,只用眼神看了看云玄云清两人。
得了,玄民师叔不说话,吕云玄也知晓他的意思了,他和云清师兄两算是被逼上梁山,无路可退了。
人选敲定,大家顿时拍了拍屁股,各自散去,仿佛生怕他们两会临时起意反悔。
掌教李宣渊走到二人身边,眨着眼睛,一脸笑意:“这次可别怪师父小气,往返可都是飞机,对你们两好吧,别愁眉苦脸的啊,武林大会诶,你们就不憧憬,到时候拿个武林盟主回来什么的,多有面子,说不得我就直接把这掌教位置都交给你们了。”
云玄、云清二人本来还是怀揣着憧憬的,毕竟都有个大侠梦,更何况这次师父下了血本买了飞机票,想着决不能给武当山丢脸,可掌教师父一提到掌教位置,两人顿时蔫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掌教前脚刚走,钟归师叔就在后板着脸说着:“机票是旅游局订的,你那个穷酸师父平时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用,哪有这么阔绰。”
吕云玄一头黑线,好吧,连人选都是内定好的,合着伙坑他们两师兄弟呢。
钟归师叔继续一本正经的叮嘱着:“别真拿个武林盟主回来了,武当山本来就够乱的了,再添个武林盟主什么的,还不把我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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