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国家》：第1章 王朝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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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王朝序

我们沉默，沉默了太久……

初时，汉庭的小街还没有沥大理石，周围还都是层层的黄泥巴，各国的车马每次路过，都会掀起一阵灰尘。

在路边总是躺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乞丐每次都睡在旁边一块黝黑的石头上，仿佛那块石头就是他的一切。

乞丐浑身上布满灰尘，露出一双眼睛，才能证明，他还活着。红袖招的姑娘巧儿，每次路过都会给乞丐一些吃的，时间久了也成了习惯，有时候巧儿还会和乞丐开一些玩笑，不过乞丐宛如闷油瓶一般，懒得搭理巧儿半句。

一直以来，红袖招卖艺不卖身，不过那年城里来了一个大官人，官人是皇后的一个远房亲戚，哪怕是远房的，可人家也是皇家的亲，这人啊，一旦沾染了皇字，就不是一般人敢惹的，况且还是在古代。

红袖招的老板犯了事，那皇亲惦记着酒楼，老板无奈之下，只得签了契约卖了酒楼。

从此，卖艺不卖身的红袖招也将成为一个烟花场所。

巧儿逃避不了命运，她生来就没了娘亲，是红袖招的老板娘可怜她收留了她，这乱世之中，可没有公平。

“乞丐，我看别人都是脏兮兮的，只有你身上虽然沾了尘土，其他地方却是干净无比。红袖招卖给了别人，以后你可不能这么懒了，好好去别处讨饭，免得饿死。这乱世啊，活着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巧儿越说越伤心，想到乞丐兴许是个哑巴，也懒得再说话了。

乞丐终于抬起了头，他无神的眼睛转了一圈，说道：“乞丐我乞讨了一辈子，最见不得别人伤心。”

“唉，你只是一个小乞丐，又能干嘛呢。”巧儿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

“汉庭小路无人识，他朝扬名天下知。未来天下闻名的良将。小丫头，能结识她，是你九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时，路过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中年人满头白发，不过他皮肤看起来光滑无比，甚至让人觉得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乞丐警惕地抬了抬头，自嘲地说道：“我不过是个讨饭的乞丐而已，又怎么会是闻名天下的良将，老神仙你高看在下了。”

“老神仙我可受不的，不过老人家我这辈子从没有看走眼过谁。看你俩投缘，小伙子我且为你指一条明路。”

白发人指了指东方，乞丐疑惑道：“不知老神仙深意。”

白发人道：“小伙子，你想干的事，不正缺了一条明路。西方的城墙后夜便会有人修砌，东方是你唯一的出路。”

乞丐心里吃紧，他刚才正想着杀了那皇亲，然后带着巧儿逃跑。琢磨着明日去观察城里的逃生路线，他是知道西方那坍塌一个大洞的城墙的，正想从那里逃走，没想到眼前的白发人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倘若真如白发人所说，后夜便有人修补，自己要是往那里逃跑，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巧儿有些听不懂，正想离开，免得耽误了柳月昭生意。

白发人，道：“姑娘，老人家看你心善，姑且给你算上一卦。”

巧儿道：“老人家，我可没有银两。”

白发人腰间佩戴着一把剑，剑柄上面挂着一串的铜钱，白发人摇了摇铜钱。

见到白发人算卦，巧儿正欲阻止，乞丐抬了抬头，说道：“你能到得到老神仙算命，这待遇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人。”

巧儿一听，便不敢接话了，心里也开始琢磨着白发人的斤两。

白发人道：“自幼父母皆亡，倒是可怜，好不容易遇上了贵人，却没想贵人深陷牢狱之灾。你这丫头，倒是逆来顺受，也没勇气反抗。”

仔细一听，这不正是自己的遭遇，巧儿不敢奢求老神仙救他主子，害怕因自己的貪心惹得老神仙不快，连跪在地上磕头，求道：“求老神仙指点明路。”

白发人摇了摇头，说道：“天下之大，唯有老头我能同时看相摸骨，占卜算卦，说文解字，成就大能。此番劫难过后，你二人必定飞黄腾达，需知死于安乐，我且有个锦囊，三十年后危难之秋方可打开，老夫言尽于此。”

乞丐有些不明白，为何要三十年后才能打开。巧儿也有些疑惑，老神仙似乎也没有提及解救她主子的，她又不敢多问。

不过为了主人，巧儿也只得厚脸皮，说道：“老神仙，我家主人最近被官府捉了，还请老神仙指条明路。”

白发老人，道：“刚才已经指明路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再言，点到为止。”

“所谓相见既缘，那么请老神仙帮我算算命。”

巷子里走出来一个腰间佩着长剑，另外一边悬挂着葫芦酒的年轻人走了出来。那年轻人，只是瞥了一眼，老神仙嘴唇开始变得颤抖道：“所谓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两腿一伸，老神仙也没了生气。

第2章 今自在

“各位，各位！陈仓便是我们汉庭人。”

周围人一阵喧哗。

“陈仓啊，那可是蜀国无敌大将军，千年难得一遇的将才呀！三十年前，吴国灭国之时，吴王曾说，我这一辈子打败过无数的大将军，北国斯汗马，南国卢阎王，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唯独却败给了陈仓。”

众人耳边依稀还记得，曾经天下第一强国魏国君王说过的话，因陈仓二字，魏国此生不敢侵鲁国。

一群大人在树荫下聊天，花溪村的小河旁边，一群光着屁股的小孩，下河搬螃蟹，捉小鱼。

花溪村与世隔绝，这里人倒也生活的逍遥自在。

“狗儿，昨日咱们打赌，你输了。咱们说好的，谁输了就去后山，不去是小狗。”挂着鼻涕的小孩儿道。

狗儿道：“二毛不行，不行。除了这件事，其他我都答应你，男子汉一言九鼎。俺爹说了，后山是村里的禁忌，哪怕是村长，他都不敢踏进去的。”

二毛道：“咱们花溪村后山莫非有什么宝贝不成？不如，咱们今晚偷偷去瞧瞧。”

“谁敢！”

这时，村长走了过来。村长一向和善，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村长已经六十岁，在这个时代看来，已经算是高寿，不过他依然健朗。

村里人很少见到村长发火，上一次村长发火，还是二十年前，狗儿不清楚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那时候他还在娘胎，每次问道他爹，他爹都闭口不言。即使狗儿长大了，有时候问道，他爹依旧不搭理狗儿。

狗儿想不通村长为什么发火，难道就是因为区区一个后山吗？后山里到底有什么，这让狗儿越发的好奇。

“你们之中谁要敢偷偷踏进后山一步，立马开除宗族。”

村长再以不是熟悉和善的村长，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在花溪村，一共只有16户人家，宗族里的人去外面，偷东西杀人放火，都不会被开除宗族，开除宗族的，往往都是滔天大恶之人。

狗儿本来还有些好奇，不过村长一席话，在场的小孩都打消了念头，开除宗族，意味着，从此他将没爹没娘，村里人见了，都避之不及。

花溪村的后山……

花溪村的后山，只是住着一个酒鬼，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那人胡须满面，躺在破旧的茅草屋里，茅草屋旁边趴着一条狗，偶尔那男人翻了翻身子，那狗眯开眼睛，吐血舌头高兴地跳来跳去。

男人最终还是醒了过来，抽出了插在石头中间的剑，摸了摸，道：“今自在睡了多久？”

白色的狗，汪汪叫了两声。

男人叹气，道：“原来今自在睡了二个月了。”

那男人便是今自在，今自在将剑挂在腰间，下意识朝着左腰摸了摸，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旺财呢？”

那狗悲哀地叫了十几声。

今自在已经整理好了衣袖，抽出剑，在石头上刻了几行字，然后朝着那狗，道：“去告诉花溪村的村长，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叫他看好我的茅草屋，以后我还会在回来的。”

今自在提了提茅草鞋，便走进了茅草屋里。

茅草屋里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面摆了一盘棋，棋子上面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正眼望去，黑旗占据大多数，白旗寥寥无几。

“看来，这世间，终究是恶，占据了大多数。善，始终只是少部分。今自在此番游弋天下，也不知成了什么模样。”

小狗似乎听懂了今自在的话，欢悦地跑进村里，路上的村民，只觉得这条狗有稍许熟悉，但一时间又记不起了模样。

村长闻了狗声，身体有些颤抖，小狗汪汪叫了两声，村长似乎听懂了什么，急道：“小黑快领我去，快领我去。”

这时，村长的夫人跑了出来，带了一个狗碗，里面丢了一些狗食，道：“旺财来了，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村长的儿子，板着脸，道：“阿妈，旺财都死了二十年了，这不是旺财，这是旺财的崽小黑。”

村长已经不见了踪影，平日里小黑见那些吃得，肯定流的口水直流，今日却没了胃口。

村长的儿子感觉有些奇怪，抱怨道：“阿妈，这狗每次都跑来讨吃的，爹也不赶他走，咱家前两年闹天灾，没吃的，爹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给他添些饭，真搞不懂，不就一条狗吗，哪有人重要。”

村长夫人，伸出粗糙的大手一巴掌拍在他儿子头上，揪着他耳朵，道：“以后再说这话，我不认你这儿子。”

村长儿子抱怨，道：“阿妈，爹就是不告诉我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到底咱们花溪村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村里老一辈的，只要提到二十年前都不说话，连平日里嗜酒如命的李大爷，哪怕用村里最好的梨花酒贿赂他，他也不会透露半点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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