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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洛阳秋望(1)
天空灰蒙蒙的,还未入冬就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昔日繁华的洛阳城经过一场大战之后,整座城都笼罩在阴霾之中。方圆十里之内不见人烟,只有随处可见的尸体,有官军的,也有叛军的,几只野狗啃食着尸体,不时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叫。
黄昏的时候,十里外的官道上突然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一行四人骑着马向东北方向疾驰。跑在最前面的那人大约三十来岁,身穿青色长袍,古铜色的脸从斗篷里探出,向后面的人喊道:“快点,再晚就错过宿头了。”后面那人穿着一件羊皮袄,面容枯槁,又黑又瘦,活脱脱的像一只猴子成精。他背后绑着一把奇门兵器,长约四尺,状如鹰爪。听到前面那人催促,不耐烦地说:“不用着急,照路程来看,咱们应该快到洛阳了。”两人说话时,第三匹马也追了上来,与第二匹马并驾齐驱,骑马的却是一个妙龄少女,这少女大约十七八岁,身材高挑,皮肤白净,一双眼睛好像两弯上弦月,算不上漂亮,却散发着勃勃英气。她一边喘气,一边对黑瘦男子说:“你也是头一回来中原,怎么知道快到了?我觉得路还远着呢。”
“我虽然没去过洛阳,可我昨晚研究了一夜的地图呢,肯定比你熟悉些。”黑瘦少年憨憨地笑着。那少女把嘴一撅,转头喊:“四哥,你快来啊,猴子又要跟我斗嘴了。”这时跑在最后的那男子也拍马赶了上来,这人看上去二十八九岁,身材伟岸,容貌俊美,与那黑瘦少年形成了鲜明对比。只是他的脸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神情忧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少女见他不答话,便又叫了一声:“四哥,你听见没?”
那男子这才回过神来,“他说的对,咱们马上就到洛阳城了?”
“连你也知道了,”那少女显得有些生气,“你也研究了一晚的地图么?”
“你看……”那男子忽然勒住马,用马鞭指着远处。
于是四个人都勒停了坐骑,向远处眺望。只见大路尽头有一座青灰色的城池,城墙高耸,远远看上去,似乎是横亘在半空中的。四人从未见过如此雄伟的城池,不觉都呆住了。跑在最前的长袍汉子赞叹说:“洛阳城不愧有神都之名,我看中原除了长安,就要数它了。”
“神都?为什么洛阳又叫神都呢?”那少女歪着脑袋,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那汉子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别这么好奇,咱们还得赶路呢。”他转头看向那黑瘦少年,“十三弟,你先去城里打探打探,找个落脚的地方。既然洛阳城已经近在咫尺了,我们就不用急了,慢慢走,欣赏下沿途的风景。毕竟大家都是头一回来,机会难得。”黑瘦少年正要答话,身旁那冷峻青年却说:“还是我去吧,我的汉话比存孝要好一些,行事方便点。”汉子点了点头,“也好,万事小心,别惹麻烦。”话音未落,那青年一扬马鞭,胯下的骏马四蹄翻飞,向着洛阳方向迅速跑去。
“还是不够沉稳啊!”身穿长袍的汉子笑着叹了口气。这个名叫藐吉烈的汉子是代州北部的沙陀人,沙陀之主李克用的养子,汉名叫做李嗣源。那冷峻青年和黑瘦少年一个叫李存信,一个叫李存孝,都是他义弟。名叫月儿的少女则是李克用的的长女。除了李嗣源外,三个人都是第一次踏足中原,对中土的风光景致,风土人情都显得格外感兴趣。这次三个义子奉了李克用的命令,南下打探黄巢起义军的动向,月儿因为从没出过远门,便瞒着父亲跟了过来,所幸她虽然有些顽皮胡闹,但人还是很机灵的,一路上总是有惊无险,没闹出过什么大麻烦。
李存信走后,三人都下了马,沿着官道慢慢走着。李嗣源看见道旁零星长着几朵野菊花,驻足看了半天,似乎是有感而发,吟了一首诗: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大哥,你在小便么?”李存孝看见他停在路旁,问了一句。月儿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她看见李嗣源眉头紧蹙,喃喃自语,就问:“大哥,你在说什么?”李嗣源眺望着远处无边的荒野,又大声吟了一遍,说:“这是一首咏菊的诗,你们猜猜看,是谁写的。”李存孝从小是个没父没母的野孩子,大字不识一个,哪里懂什么诗,就随口说:“这诗写的挺好,难不成……难不成是李白写的。”月儿看见他抓耳挠腮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揶揄他说:“呸,你这只猴子哪里知道诗写得好不好,再说李白什么时候写过这首诗,我看你是只知道李白这一个诗人,随口胡诌的吧?”
“放屁放屁,我还知道杜甫,白居易,哪里只李白一个。”李存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妹妹,你说是谁写的?”
“我也不知道,总之不是李白……”
“连你也不知道,怎么又来取笑我了。”
“你这只猴子不懂装懂,我就是要笑话你,怎么了?”
“都别争了,你们两个都不是小孩了,怎么还这样孩子气,天天斗嘴吵闹。”李嗣源面露愠色,“我告诉你们吧,这首诗的作者姓黄名巢,字巨天。”
黄巢,听到这个名字,兄妹二人都大吃一惊。月儿咋舌说:“啊,是造反的黄巢。我还以为这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没想到诗写的这样好。”李存孝却说:“他妈的,这狗娘养的还会写诗?真是怪事。”月儿听他言语粗俗,白了他一眼,“猴子,你能少说点脏话么?”
“黄巢原来就是个读书人,会作几首诗又怎么奇怪了?”李嗣源牵着缰绳慢慢走着,“只不过这人屡试不第,加上一场大旱,官逼民反,这才聚众作乱。当年他名落孙山之际,写了一首《不第后赋菊》,也是一首借菊花明志的诗作,比这首更好。”顿了一顿,吟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写的好!看来这黄巢甚爱菊花……”李存孝虽然粗鄙不文,但这首诗浅显易懂,甚有气势,听了之后不由得连连鼓掌。月儿轻轻踢了他一脚:“你又知道了?”李存孝涨红了脸:“我就是知道,不然他怎么不写桃花、梨花,偏偏要写菊花?”月儿还要跟他争辩,忽然听到李嗣源叫了一声:“你们看,那是什么?”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片草地,虽然是在冬季,野草仍然长的格外茂盛。长草不断地晃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好像有什么野兽在里头跑动。
“不会是狐狸吧,这一带狐狸是很多的。”李存孝说。
“不大像,比狐狸要大的多。”李嗣源摇头说。
忽然,草丛间呜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掠了过去。三个跟着跑了几步,终于看清了那东西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这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瘦的皮包骨头,在这寒冷的冬季里,只穿了件破烂的单衣,身上有好多地方肌肤都裸露在外面。这孩子一面发足狂奔,一面不时地回头张望。兄妹三人往他身后看过去,都大惊失色。原来在这小孩身后的草丛中,猛然窜出一匹凶狠狠的恶狼,正往那小孩身上扑去。月儿大叫:“是狼,狼要吃小孩。”
这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狼,足足有半人高,毛发脏兮兮的,一簇簇地聚拢在一团。就算是在漠北的草原上兄妹三人也没见过如此壮硕的狼,月儿不由惊呼:“毗沙门天啊!”
恶狼目露凶光,纵身一扑,追上了小孩,将他扑倒在地上,跟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就要往小孩脖子上咬去。月儿大叫:“快救人!”李存孝见状正要冲过去,忽然之间,地上的小孩伸起枯柴似的小手,扼住狼的脖子,奋力一举,那狼居然吃痛翻倒了,小孩骑到它身上,举起拳头便打。他的拳头不过李子大小,却快的像雨点一样,不停地打落,竟然打的恶狼不住嗥叫。李存孝由衷赞叹,“好厉害的小鬼!看来不用我帮手了。”
“十三弟当年牧羊打虎,这小孩今日赤手博狼,看来也是个狠角色。”李嗣源也忍不住夸赞。
恶狼垂头挨打,眼看着就要被小孩制服。但小孩这时的动作却愈加缓慢,似乎是体力不济。恶狼得到喘息的机会,一声长嗥,翻身爬了起来,将小孩甩了出去。跟着奋力一跳,重新将小孩扑倒在地。那小孩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筋疲力尽。李存孝惊呼:“不好,这小孩还是斗不过狼,我去救他。”正要冲过去救人,李嗣源却将他一把拉住,“不用你去救!”他的脸色严厉而又冷漠,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什么意思?”李存孝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位一向让他敬重的大哥。
“生死有命,弱肉强食是天数使然。”李嗣源冷冷地看着他,“葬身狼腹也许正是这小孩的命数,为什么要去救呢?”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眼看小孩就要死在恶狼的尖牙利爪之下,月儿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假如今天狼爪下不是这小孩,而是我,也是弱肉强食,天数使然么?大哥也会袖手旁观么?”
“会!”李嗣源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是我爹呢?你也会见死不救吗?”月儿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会!”李嗣源咬牙说,却已经气的双手微微发抖,“你这些胡话,我今天就当没听见。”
“可是这小孩实在可怜呀!先救人再说,好么?”月儿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但李嗣源似乎心如铁石,丝毫不为所动,他抬头看着漠漠长空,“现在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又有谁不可怜?这些景象,一路上我们见的还少么。但是,凭我们能救的了几个?就算你们今天救了这小孩,可看他的样子也活不久了。不是饿死,就要在战火中罹难。与其要他遭受这些苦楚,倒不如今天就死于恶狼口中,你说是吗?”
歪理邪说啊,月儿在心里说。可是看着眼前这位年长她十余岁,自己视如父亲的长兄,偏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天空中细密的雪霰子在夕阳的余晖中沙子一样的抖落,长兄的面孔近在眼前却又模糊不清,她在心里想:“大哥……大哥几时变得这样蛮不讲理?”这个方脸的,有着满脸络腮胡子和坚毅眼神的男人,在不知不觉间,似乎早已变成和她父亲一样的人,只是自己与他朝夕相处,浑然没有发觉罢了。
月儿不再说话了,她不敢违逆长兄的话,只得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一旁他父亲的第十三个义子,有着天生神力,可以赤手屠熊搏虎的李存孝。李存孝这时也急得直跺脚,他有着一身本事,只要出手,别说一只恶狼,就算十只也不在话下。可临行前义父李克用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一路上视长兄如父,要言听计从,义父的话就是军令,在沙陀军中违反军令可是要生祭毗沙门天的,这让他空有一身神力,却挣不开大哥轻轻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正暗自焦急的时候,忽然听到月儿再次叫喊:“快看,那小孩又活过来了。”
原来那恶狼看见小孩无力反抗,闭目受死,反而不着急下嘴,似乎想要慢条斯理地享受它美味的晚餐。却没想到那小孩只是脑袋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暂时晕了过去。这时他缓缓醒了过来,手脚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丁点力气,只好本能地张嘴往狼的喉咙上要去,狼毕竟是狼,反应很快,往旁边一跳,喉管没被咬破,只是脖子上少了一块肉,不由得勃然大怒,呜呜直叫。那小孩一天没有进食,实在饿的狠了,将狼脖子上的生肉连肉带毛一块吞了下去,一下子恢复了力气。他一把抓住恶狼的尾巴,奋力地往后拖去,这孩子的力气好大,只听他一声大吼,竟把半人高的恶狼远远地抛了出去,跟着几步追上,又是一拳击在狼腹上。兄妹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月儿更是吃惊的合不拢嘴,“这……这小孩难道是哪吒转世,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小孩得理不饶狼,一阵狂打,霎时间就打了二三十拳,那狼动弹不得,只有挨打的份。小孩突然大叫一声,一口咬破恶狼喉管,只见狼血汩汩流出,都被他都喝了下去。热腾腾的狼血下肚,他的力气更大了,又打了几下,恶狼合上眼皮,终于被他生生打死了。小孩仰面躺倒,气喘吁吁,过了好一阵子才拖着狼尸,往草丛深处走了。
第二章 洛阳秋望(2)
李存孝心想:“幸好这小孩有些本事,不然今天说不得要违抗“军令”了。”又想:“大哥今天有些奇怪,平时他一向仁厚,今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样想着的时候,李存信却回来了,他冷峻的脸上带着惊诧,似乎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么快就回来了,遇上什么事了?”李嗣源问。李存信勒住马,“前面……前面有好多死尸。”李嗣源吃了一惊,“快去看看!”翻身上马,几人往洛阳方向赶去,一路上果然见到许多尸体,大都肢体残缺,有些更是肚肠流了一地,惨不忍睹,显然是发生过一场恶战。空气中弥漫着恶臭,月儿赶紧掩住鼻子。
这些尸体大多是士兵装束,多半是唐军,另外一些装束各异,没有统一服色,有些是叛军,有些可能是平民百姓。
“是黄巢的叛军。”月儿用一块红布掩住了口鼻。
“紧赶慢赶,咱们还是来晚了。”李嗣源叹了口气。李存孝说:“难道洛阳已落入黄巢手中?”李嗣源翻身下马,察看尸体的情形,“看这些尸体十有八九是朝廷人马,判军加上百姓还不到两三成,战况一想而知。”
“反正都来了,不如去洛阳看看。如果洛阳真的已经落入叛军手中,咱们就可以启程回朔州了。”
李嗣源点着头,带着弟妹们继续赶路,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到了洛阳城外。天色晦暗,隐约看见城墙上插着一面黄色大旗,走到近处一看,只见隔上一段距离就有一面,上面都书着一个“黄”字,心中便已了然。城上的守将看见了兄妹四人,大喊:“来人是谁?”李嗣源急忙回话:“我们兄妹四人要进城探亲,还望长官给个方便。”那守将说:“洛阳已经变天,赶紧回头,否则性命不保。”
城上的守将舞动着手里的长戟,李嗣源见状说了声:“走吧。”带着弟妹们离开洛阳,一路往东。
“大哥,我看情况有些不对。”路上李存信忽然说。
“你是说,守城的兵将太少了是么?”李嗣源也看出了反常。
“的确如此,黄巢新得洛阳,理应派重兵把守城池,可是城外既不设屏障,瓮城又只有寥寥数人值守,难道不可疑么?”李存信仔细回想刚才所见的情形,“而且城里如此安静,又封了城门禁止出入,难道是怕人瞧出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只怕洛阳已是空城,黄巢已经带着叛军转战别处去了。”李嗣源颔首说。
“别处?会是什么地方?”李存孝好奇地问。
“还会是哪里,这位冲天大将军率领十万之众横行天下,每每攻陷一城,都是取而不守,目的自然只有一个。”
“长安!”兄妹三人不约而同地说。
“做官做不成,就要自己做皇帝么?”李嗣源冷笑着说。李存孝问:“那咱们也去长安么?”李嗣源摇头说:“只怕等咱们到了长安,这偌大的天下,广袤的域中,统统都要改姓了。我们明天就动身回朔州,向义父禀报情况吧。”
“叛军攻城陷地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实在是如同燎原之势。最早我们听说黄巢攻陷申州,就往申州赶去,到了申州,起义军已攻克汝州,快马加鞭赶到汝州,又听说他们已向洛阳进发,这才短短七日,连洛阳都易主了!”李存信显得有些沮丧。
“雷轰电殛,本来就是黄巢的行军要旨。”李嗣源回望洛阳方向,“别忘了,他们本来就是盗匪出身,对他们来说,打战就跟劫掠一样,能不快么?”
于是兄妹四人折而向北,行路到中夜,在一个废弃的农舍住了一晚。翌日一早便即动身,本想着赶往贵家庄,渡过黄河北上。却没想到因为着急赶路,加上人生地不熟,一时间迷失了道路,一直到这天入夜之后还陷在一片黑黢黢的树林里。林中树木茂密,荆棘丛生,四人身上衣服都被树杈划破了多处。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半天功夫又绕回来了。”月儿抱怨说。李嗣源说:“都怪我贪图捷径,也许走错路了,不管如何,我们先出了眼前这片树林再想办法。”后面的李存孝忽然大叫一声:“大哥,我知道了。”李嗣源皱着眉头说:“你知道什么了?”李存孝扬了扬手中的地图,“我知道路了,咱们现在到了偃师地界。”李嗣源接过地图细看,指着一处说:“这里就是眼前这座树林么?”李存孝说:“一点没错,我把咱们来时的路径都想了一遍,绝对不会有错。”
“难为你不识字,却对地图吃的这样透,真是天生行军打战的人才。”李嗣源点头说:“那好,咱们就接着往北走,如果估计的没错的话,北边不远就是白云山,山下有座藏梅寺,咱们今晚可以在那里过夜。”月儿接过地图一看,感到奇怪,“不对啊,地图上明明注着是白云寺,怎么又生出一个藏梅寺?什么藏梅寺,白云寺的,该不会又是一座废弃的破庙吧。”
“这藏梅寺倒不是什么破庙,相反,立寺百年以来,香火鼎盛,很是兴旺。”李嗣源解释说:“原先的确是叫做白云寺,只不过许多年前寺名改成了藏梅二字。这里面有个典故,索性路上无聊,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倒可以给你们讲讲。”
“啊,一座寺庙有什么典故?”月儿一听要讲故事,立时打起了精神。
“这故事也跟黄巢有关系,”李嗣源故意压低了嗓子,“据说当年黄巢起兵作乱之前,曾经在这座藏梅寺中住过一段时间,那时还叫做白云寺。那时候黄巢每日习文练武,寺里有个小沙弥,名叫梅白,他看见黄巢整日价在纸上写写涂涂,感到好奇,他不识字,就问黄巢,“相公,你在写什么呢?”黄巢嘿嘿一笑,“这些都是人名,都是咱将来要杀的人!”梅白以为他在开玩笑,打趣说:“也有我的名字么?”黄巢说:“你看,头一个便是你小和尚。”梅白见黄巢目露凶光,不由心里发虚,“此话当真,我每日殷勤侍奉,相公为什么要杀我?”黄巢笑着说:“不杀你也成,只是到了正月初七那一天,你要躲起来避避风头,不然刀剑无眼,我黄巢认的你,手里的剑却不认得!”梅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这样过了几天,寺里来了一个驼背的老人,打扮的像个寻常的老仆,寻到黄巢说:“听说相公要杀人八百万,老身奉我家主人之命,献上趁手兵器一把!”黄巢吃了一惊,问:“你家主人是谁?他怎知在下的志向?”话未说完,那老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黄巢打开老人所赠的布包,里头是一柄三尺长的宝剑,还未开锋,黑沉沉的,貌不惊人,只是隐然间有一股光华在剑面上流转。黄巢是个识货的,知道这回遇上了难得的神器。他知道但凡神兵利器,需以人血为引,才能开锋,就寻思着等一个良辰吉日,找一个仇家,杀了祭剑。”
“那后来呢,黄巢杀了这仇家是不是。”月儿忙问,李存孝也竖起耳朵听。
“这天正好是正月初七,”李嗣源接着说:“小沙弥梅白想起黄巢的话,便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忽然之间,他看到寺院门口有棵老槐树,枯死了多年,树干中空,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梅白大喜,就躲进了树中,本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却没承想这天黄巢出门去寻仇家,寻思那仇家的身手好生了得,自己心中并无把握,心想这剑虽是宝剑,但是眼下还没开锋,若是一剑劈他不死,岂不是糟了?正这样想着,忽然看到寺门口那棵槐树,不由大喜,说了一句,好家伙,正好拿来试试爷爷的宝剑!一声大喝,一剑砍了过去,那宝剑虽然没有开锋,但是本身就不是凡品,加上黄巢手劲奇大,一劈之下,树干中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了出来。黄巢大惊之下,看见这人头正是梅白,懊悔不已,连声说,天意!天意!大哭了一场。后来这件事传播开来,附近的百姓便将这寺庙改名为藏梅寺,用来纪念梅白。”
“可怜了那叫梅白的和尚,死了太冤了!”月儿说。李嗣源说:“这也谈不上冤枉,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他也算死的其所了。”月儿心里很不服气,“又是什么天数!”李嗣源笑着说:“我知道昨天我拦着你们救那个小孩,你心里还是不服气,是么?”
“如果那小孩让狼吃了就是天数,那么我们出手救人,岂非也是天数,这怎么能说的清楚?”
“诡辩,”李嗣源哼了一声,“你这话看似有些道理,然而你们要出手救人,我出手阻拦,岂非也是天数使然?再则说,那小孩死与不死都是一样,纵然他一生平安,无灾无难,难道百年以后就不会老死么?”月儿急的满脸通红,“总而言之,我们见到了就不能不救。”李嗣源点头说:“汉人中有个先贤孟子曾经说,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我的月儿妹子倒颇有古仁人之风。”
“什么风?西北风么?”李存孝突然问,他没读过书,自然听不懂,只得嘿嘿傻笑,兄妹三人都大笑起来。四个人就这样一面说着,一面照着北斗星的方位向北边走,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几座山峰耸立,延绵数里。四人沿着一条小路走到山脚下,果然见到偌大一座寺庙,虽然有些破旧,但藏风聚气,气魄雄大。李嗣源从二十岁开始就刻苦研读汉人的书籍,甚至连风水玄学的书也粗略看过许多,不由赞叹:“果然是个出真龙的地方,看来黄巢势必能攻克长安,立下帝业。只是右侧这座山峰却有些不妙,奇峰突兀,古怪嶙峋,反而成了白虎衔尸之象。看来黄巢虽然能够成就一时的霸业,终归不能长久!”
李嗣源上前去叩门,半天都不见回应,于是兄妹四人就推门而入,大门吱的一声打开,只见蛛网遍结,偌大的庙宇阒然无声。一只虫子钻进了李存孝鼻孔,令他奇痒难耐,不禁打了个喷嚏,“有人吗?死秃驴都滚到哪去了?”
“不要无礼,”李嗣源给了他一个眼色,“黄巢进攻洛阳,寺里的和尚一定是逃到山里避难了。我们找个干净的地方,将就一晚也就是了。”李存孝摸着肚子说:“可是我这肚子实在饿的荒了,再也忍不了了。”月儿白了他一眼,说:“没出息……”正要揶揄几句,忽然肚子咕咕几声,只得笑着说:“我也有点饿了,如果庙里有吃的东西就好了。”
“最好是再遇见一匹狼,我把它给宰了,做成肉干,这几天都不用愁了。”想起昨天那只壮硕的恶狼,口中生津,差点就流出口水来。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昨天大哥拦着我救人,我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其实只要以捕猎为名,行救人之实,他还有什么话说。”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得意,正在这时,忽然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从大殿后头飘了出来,李存孝的鼻子好灵,使劲嗅了嗅,大叫:“奶奶的,这……这是肉香,好啊,这庙里的贼秃恁地不守清规戒律,偷吃起荤腥来了。让我去抓个人赃并获!”说着大摇大摆往内殿快步跑去,唯恐晚了一步就吃不到肉了。
兄妹四人鱼贯进了内殿,只见东厢一间禅房有火光升起,香味正是从那里头传来的。抬眼看过去,却见窗纸上映出两道人影,竟然是一上一下,头对着头立着的,分外地诡谲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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