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盛宴》——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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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罗兰德城堡

罗兰德城堡的天空有一朵美丽的云，金色的光，暖洋洋的。

巨大的平台上有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小孩子在跑，他被一个美丽的女人抱起来，“雷尔，玩的开心吗？”

小孩子眼睛闪闪没有讲话，天上的云朵出现一个缺口，一道金光落到这个小孩身上，小孩双手伸向光，开心的笑了。

女人笑着落泪。

“皇后陛下，是该雷尔陛下去学习的时候了。”

“雷尔……”

“皇后陛下，神选之子，无上光荣，您也不必如此伤心了。”

“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女人从阳光下离开，进入卧寝。

“不，您是罗兰德最伟大的母亲。”一个光头神官说道。

罗兰德城堡有一间美丽的监狱，金黄的烛光，虽然是监狱，但是和皇室成员的住处没什么差别，最明显的差别便是那黑色的钢铁牢门。一个黑发男孩目光看向牢门外，牢门外有持矛的士兵，还有一个带帽的神官。

“凯瑟，别看了，洗把脸去睡会吧。”

“我会洗的，不过我睡不着。”

“你饿了吗？”

“有点，额，不饿。”

“小滑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一个年轻的姑娘绑着长辫子，敲了敲牢门，士兵不情愿地开了门。士兵故意绊倒这位年轻的姑娘，她利索地爬起来离开。

“你！”男孩看着士兵的眼变得血红起来，一股恶魔的气息飘过，士兵亮出尖矛但却在后退。神官拿出一本书，翻开诵读，男孩抱头喊叫，甚是痛苦。

“停下！凯瑟，你是不是又惹了神官大人了？”年轻姑娘拿着几块面包回来看到此情此景，“对不起，请您高抬贵手，凯瑟不懂事，请您放过他这一次。”神官默不作声，倒是把书收了起来。

“一个恶魔之种，我怕你不成。”那个士兵揶揄道。

男孩给士兵比了一个手势，士兵恼羞成怒冲进牢房就动起了手脚，年轻姑娘默默抱着男孩，默默承受着士兵的拳脚。

“够了。”神官摇头离开，士兵补了最后一脚后关起牢门站好位，戏谑地看着他。

“凯瑟没事吧。”

“莎莉娜，我没事，你没事吧！”

“你没事就好。”年轻姑娘拿出面包给男孩，“吃吧，这些都是你喜欢的面包。”

“莎莉娜你也吃。”

“你吃饱了，我再吃。”

“吃饱了吃饱了，你也吃。”

“好。”莎莉娜捏点面包放进嘴里。男孩撕了一块面包递给莎莉娜，年轻姑娘温柔地微笑，“我吃过了，你还在长身体，吃不饱怎么离开这里呢。”

“……”男孩沉思，他开始大口咬下面包，虽然吃的快，但他还是留下了很多一部分，绝不触碰。

“你的心意我知道。”莎莉娜摸了摸男孩的头，“但是你总不能把面包留到明天吧，面包留不到明天你忘了吗？”

“那是以前你骗我的故事，而且我吃饱了。”

“真的吗，让我摸摸你的肚子？”莎莉娜去摸男孩的肚子，男孩痒的乱动。

“痒！莎莉娜，别摸了，我吃！”

“这才乖嘛！”

“我吃一半你吃一半。”

“你先吃。”

年轻的姑娘还是成功地将大部分面包骗进了男孩的肚子里。

“莎莉娜，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你还想再听是吗？”

“嗯。”

“外面的世界啊……”男孩靠在年轻姑娘的大腿上，年轻姑娘讲述着监狱外阳光下的故事……

“皇后陛下，请您留步。”一个高级神官在地牢的门口拦住了那个美丽的女人。

“我去见我孩子，你们为什么一直阻拦我！”

“皇后陛下，那是恶魔之种，它已经不是您的孩子了，他是恶魔的傀儡。”

“我就是要见他！”

“皇后陛下，还是之前的话，我们做不到，请您回去。”

“为什么我身为一国之母，连这个牢门都进不去吗？”

“……”神官低头，“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等陛下回来，我定要清算这殿中神官！”

“陛下会的。”

“啊啊啊啊啊！”美丽的妇人抓狂离开。

夕阳挂在山头，暗淡的光，暗淡的美色，这位美丽的妇人在这巨大的平台上落寞地站着。猎鹰飞过，风很大，刮的妇人的衣裙后扬，日落。

“皇后陛下，不要在外面了，会着凉的。”

“嘘。”

“……”

妇人闭上眼，身前好像有一个舞伴，她轻快地跳着，她的侍从都看呆了，舞蹈从初识的欢乐到热恋中的缠绵，好似讲述了她与一国之君的情史，孤独的身影慢下来了，她轻轻侧倒在地上。

“快，扶起皇后陛下，扶她进屋！”

那个光头神官边翻书边看看黑发金瞳的男孩，口中细细磨碎，听不懂，然而男孩的目光时而闪亮，好像他听懂了什么。男孩的发根渐渐金黄，好像会将整个头发染成金色。

男孩口中发出奇怪的声响，光头好似被什么打击了一下，他的脑袋后仰了下，“雷尔，调皮了。”

“……”男孩看着光头微笑着，奇异的力量又去击打光头的脑袋。

“行行行，今天就不教了，都会了是吗？”

男孩别过头自顾自玩起来，光头合起书，到神像下祈祷了会，转身离开。神像出现了光带，光带飘到了男孩身上，光头将教堂的门关上离开。

罗兰德城堡在黑夜中陷入沉静，城堡内的佣人士兵还在忙碌，而皇室成员有的取欢寻乐，有的早早入睡，有的攻读书籍，有的练武健身。罗兰德城堡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平地，罗兰德臣民就是在这巨大的平地上仰望君主，罗兰德城堡是罗兰德国度的中心，城镇分布散落，但是都有直通罗兰德城堡的道路。

“罗兰德是你的父亲打下来的国度，而罗兰德城堡是你父亲权利的象征，人们会在一年之中的某一天来到罗兰德城堡，来看看是谁打下并保护着这片土地。”

“那他是怎么样的呢？”

“当然是像你一样英俊呀。”

“他也性罗兰德吗？”

“你不是罗兰德·凯瑟吗？”

“……”男孩沉默了，“那他为什么不来救我出去？”

“……”莎莉娜望望地牢上方，“也许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有点累了，莎莉娜。”

“睡吧，我可爱的小滑头。”

“嗯……”

第二章 缘起

“神使殿下，皇后陛下又来了一次。”

“又想去看那个恶魔吗？”

“是的。”

光头负手而立，看着罗兰德城堡上的蓝天，“……”

“神使殿下，没事我就退下了。”那个地牢门口的神官走了。

“陛下也快回来了吧。”神官转身，“看来要快点动手了。”

“陛下八年在外，如今要回来了。”美丽的妇人侧卧在躺椅上，“我想，杀人。”

“皇…皇后陛下，切莫让神官听了去……”

“听了就听了吧，闲人话多，管不住。”

“皇后陛下，我等忠心天地明鉴！”

“不要紧张，不杀你们。”妇人从躺椅上下来，欢快地走着，倒茶摆甜点，享受着这份安逸的时光。

“莎莉娜，你在哪？”男孩从床上醒来找寻年轻姑娘的身影。

一个弱小的身影在奔跑，长辫子，摔倒了也很快爬起来。

神官在教堂教导着名为雷尔的小孩，现在他的头发逐渐变成金黄，金发金瞳。

“雷尔，你知道吗，你还有一个兄弟。”光头神官站在神像面前，神像光辉四溢。

“什么！”男孩从桌子上站起来，“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因为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存在，他不是你需要关心的点。”

“那为什么现在让我知道，有什么意义？”

“因为你的父亲要回来了，你需要知道他的存在。”

“……”男孩又坐下来，眼神邪魅，闭上眼躺在桌上，“他叫罗兰德·小倒霉？”

“罗兰德·凯瑟。你别在你父亲面前耍小聪明。”神官祈祷了会，走到教堂门口回头，“最近的事情会比较多。”

“又不需要我。”光带牵着神像和金发男孩。

光头神官去向城堡的高层，那里是皇后的卧寝。

“以色神使，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光头只是站着。

“凯瑟？”妇人慌了，“你们要干嘛？”

偌大的卧寝里好像就剩下了光头和美丽的妇人，美丽的妇人打不开那轻薄的门。

“啊啊啊啊啊啊！”

妇人坐靠在门前，失神的眼中重现了八年前的某个晚上。

那天罗兰德的王出征，而妇人怀有身孕已久。天色黑晚，突然满城血腥，却无处流血。妇人痛苦地抓着衣服，佣人在旁边不知所措地忙着。黑色的天空出现一道金光，一个光头从天上缓缓落到城堡的平台上，金色和血红色在城堡上交互旋转碰撞。两声哭啼响彻罗兰德城堡，一个婴儿金色瞳孔，一个婴儿黑色瞳孔不过一身血腥气息。

光头将金瞳婴孩留在了妇人身旁，将黑色瞳孔的婴孩抱走。

“……”妇人被惊呆了，无所适从。

时光飞逝，她从未正面看过一次她的另外一个孩子，现在她还要得知自己的孩子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而毫无作为，她疲惫而心碎。

“以色神使，你是恶魔！”

“……”光头抬了下头，“以色还是那个以色，以色是神的使者。”

“我的孩子会怎么样？”

“他是恶魔之种，恶魔是神的对立面。”

“放过他好吗，他还只是个孩子。”妇人声泪俱下。

“神的怜悯只是对于善良之人或神的信徒。”

“我要杀了你！”

“陛下会阻止你这愚蠢的想法的。”

“放我出去！”

莎莉娜跑回地牢，她敲晕了防守的士兵，神官都不在，莎莉娜开启了牢门。

“快，快跑！”莎莉娜拉起黑发男孩就往牢门外奔跑，冲出地牢，耀眼的光让男孩遮挡并停下脚步。

“凯瑟，快，再不走来不及了！”

“莎莉娜，这是罗兰德城堡吗，这是阳光？”

年轻的姑娘还在拉扯着男孩，而男孩走走跑跑，好奇地看着周边的世界，这是他第一次走出地牢。

男孩回头看了看地牢门口，那里是重生之口。一道突然的压迫冲击而来，他的手一凉失去了实握感，正视面前时，莎莉娜已经飞向左边的墙壁，重重撞上然后倒在地上。

“莎莉娜！”男孩眼中血红，心中撕裂的痛，黑暗笼罩了男孩。

凯瑟的眼中只剩冰冷的世界，跑过来的神官团翻开书籍，为首的神官眼中闪过红光。

天空出现乌云，漩涡正在凝聚。

“孽畜，滚回你那肮脏的地方！”一个血红色的法阵在男孩周围生成。

光头神官转过头看了看天外的天色，他将妇人拉开，将门打开离开卧寝，妇人紧追其后。

法阵旋转着，里面伸出一只只血手，拉着他，要把他拖下深渊，这是一个基本无法逆转的状态。改变不了的结局，他已经没有波动，生前的依恋死在眼前，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比尘埃还要卑微。风一吹，散了。看着她的身躯冷的那么轻那么虚无，在他后颈处的红黑印记那么硬，不肯妥协！失去……

他不得不面对，她的离去，他接受不了她的离去，他暴走了。

他挣脱那一只只血手，血手化成血水又重新化为血手，如此反复，不肯罢休。

“孽畜！还不早早放弃抵抗，你是不可能扭转乾坤的！”

“啊啊啊啊啊啊！”他双眼盯着的不是那群人，而是僵冷的她。

他渐渐不敌疯狂涌动的血手，就在他要完全被浸没的时候，一条血手突然异动，法阵消失。

光头从远处闪过来，抓起为首的神官甩在地上，“你！”

城堡前的广场上就剩下一众神官和那个光头神使。

“发生了什么，神使殿下？”

“你把陛下的皇子送到了深渊！”神官怒视看着那个一愣一愣的神官，“我真想剁了你！但你需要去浇浇陛下的怒火。”

“神使殿下！我是你最忠诚的属下，救我，殿下！”

“……”光头将为首的神官绑了起来。

“我的孩子怎么了？”妇人一步一颤地走过来。

“他把凯瑟殿下送到了深渊，最深的深渊！”

“……”妇人坐倒在冰冷的地上，眼中失了神。

黑色的铁骑踏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为首的一身暗黑的战损铠甲，战马鼻子喷火，一把巨大的剑挂在马侧。

那匹强大的马离开队伍加速奔跑而来。

“来了吗？”光头神官皱眉。

强壮的男人从马下跳下，马儿停下静静站在旁边。一股黑色的气压顶在神官们的头上，他默默走到妇人旁边。

他扶起妇人，那刺骨的冰凉，他的手在颤抖，他将脸贴向女人的脸，“八年，让你等了八年……”

男人抱着女人走向城堡外，天空闪过一道惊雷，雨下了下来，打湿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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