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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狂花一剑
剑阁峥嵘而崔嵬,川西,一道惊天的巨石,横插在羊肠古道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将这本就难行的山路塑造成令人望而却步,叹为观止的天险。
远远行来一匹骏马,通体雪白,目露神采,矫健的体型,如同一位身体强壮的少年,稳稳地走在山间小道上。
马背上斜坐一位锦衣少年,此刻正半眯着双眼,微风吹在他白皙英俊的脸庞上,吹动了浓浓剑眉下的长睫毛,马儿转过悬崖边走到一条仅容一匹马通过的狭窄通道前,只见崖壁上朱红的两行大字:有缘者进,无缘者退。落款处有一只青雀的图案。朱笔大字写的刚劲有力,古意嶙峋,而最奇怪的是落款的青雀画的惟妙惟肖,明明是只石雀,雀眼却泛着幽光不停转动。
目力好的人远远可以看见窄道之中,七零八落着一些白森森的尸骨,东倒西歪,令人在大白天生出一身冷汗,心惊不已。
锦衣少年却视若无睹继续催马向前走进窄道内,方走了六步,马蹄所踏的地基突然往下一沉,周围出现咔咔咔的怪异声音,这时少年反倒彻底闭上双眼,调皮地一皱鼻子,放声笑道:“古道闻酒意,馋虫惹故人,少斌兄今天又得好好破费一番了”。说话间,从石壁上突然喷出三道水剑,分上中下三路,直射向锦衣少年和白马,水剑来势迅疾,带着嘶嘶的风声,足见力道之大。锦衣少年翻身下马躲过上边一路袭击,同时手探身后,摸出背上一柄长剑,寒光一闪,剑已出鞘回鞘,再看中下两路水剑,本来是击向马肚和马腿的,却才被出鞘的剑身和剑鞘分别格挡了一下,弹射进对面的石壁中去了。被击中的石壁微一湿润,啵一声裂开了四五道口子,可见这水剑的劲道之强,如若击中人身体,只怕不死也残了。
少年微微一笑,似是对自己刚才的应变颇为满意,继续催马,再向窄道尽头走去,一路再无阻隔,待出了窄道尽头,视线顿然开阔,出现一座依山而建的古堡,白马走出窄道时,高空中叮叮当当发起一串串铜铃的响声,连绵着向古堡之中响去,不知是何时触动了机关,已向堡内示警。
不一会儿,古堡大门洞开,一位蓝衣公子笑着抱拳而出,口中连连说道:“贵客远来,失迎、失迎”。
锦衣少年牵着白马,故意皱眉道:“何止是失迎,你这主人家的机关几乎要了贵客的小命,该当何罪呀?”
蓝衣公子迎上来,双方挽手大笑着往古堡内走去。
原来这骑马而来的锦衣少年,就是近五年在江南名声鹊起,人称“鲜衣怒马,名剑狂花,烈酒佐诗,周游天下”的狂花公子袁狂花。而出堡相迎的蓝衣人是自称古堡管家的周少斌。
进入堡内,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奇花异草,相映成趣。整个面积并不大的古堡内,却是别有洞天。
狂花公子和周少斌在一座凉亭中坐定,两名青衣小厮端上香茗和点心,只见杯中的绿茶形如雀舌,娇嫩纤细,在杯中尚且不断翻滚,一丝丝沁鼻的香气袅袅升起,几样点心也是精致异常,各有花泥、果味、肉松等种类,手艺不亚于京师坐镇御膳房的名厨。
袁狂花望着升腾的茶水凝神不动,周少斌并不打搅,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也不询问他来的目的,气定神闲。
良久,袁狂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周兄,你我相识七年之久,彼此间自是无话不谈,无拘无束。可这次小弟前来却是有一件为难事要出口相询,还望周兄成全。”
周少斌还是淡定地看着他,哦了一声:“不知是什么事这么为难,让一向洒脱不羁的狂剑公子也扭捏起来?”
袁狂花定定的望着周少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问的是你家古堡第十七间密室!”
周少斌脸色微微一变,如他这般镇定者听到此话也不免震动。古堡共有十七间石室,分别是堡主、管家各一间,贵客六间、藏品古玩三间、家丁五间,至于最后一间属于密室,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座古堡虽然地处西南偏僻之地,远离繁华都市,可堡内所采办的蔬果菜肴、日常用物却精致豪华,不亚于京师权贵之家,更奇的是堡内机关重重,偌大的堡内仅八九个仆人,一个管家,却把整个地方打理的井井有条,园林整洁,吃穿用度有方,待客礼数周全,外界的消息见闻也是随时知晓,做完了大户人家百十号人手才办的下来的差事。
袁狂花自七年前在川西巫女峡与周少斌相识后,曾被相邀到堡中小住过几个月,被待以贵客礼,在堡内几乎百无忌禁,唯有一条,就是不准进也不准问第十七间密室,平时,也不见任何人出入这里。
试想古堡收藏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件件价值千金,却放在三间石室内任由客人随意参观赏玩,密室中究竟是何等至宝却见不得光?堡主本人据说云游四海长期不在堡中,管家周少斌几人个个高深莫测,隐有绝世武功在身,却似乎特别忌惮那密室,平时走路经过也会刻意绕行。这样一来更令人觉得密室神秘异常,非常古怪!
三个月前,袁狂花的授业恩师罗浮宫王真人传信给他,请他务必查探清楚一处地方的情况,并手绘一张地图,令袁狂花惊讶不已的是,沿着地图前行,竟走到了好友周少斌掌管的古堡所在地。王真人远在粤北,并没有说明让他查找的地方到底是府邸、庙宇还是官衙码头,只是说让当年罗浮宫冲虚观的宗师太虚道长,云游到此留下印记而后失踪,从此渺无音讯,门下弟子苦等了十年才敢另立掌教真人,而冲虚观的玄机道法与绝顶武功也因此失传大半,几十年来成为了一个谜。王真人作为掌教真人,几十年来未现身江湖,只静修道法,也不便查探,于是传信给俗家弟子袁狂花。袁狂花顺着地图寻到古堡,不由对那讳莫如深的第十七间密室大起疑心。
袁狂花正要说明缘由,周少斌已经打断他说道:“袁兄受恩师所托,所谓师命难违,然而这第十七密室的确存在极大的机密,近百年来想要探知这个秘密的外人,都已是一具白骨腐尸,希望袁兄不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袁狂花本来就性情狂放不羁,纵横江湖以来从不把别人的威胁恐吓当回事,也因此得名一个狂字。若不是与周少斌相识一场,即便是皇宫大内也早已潜入其中弄个明白究竟了,此时,听周少斌这般说辞,分明是已暗中派人刺探了自己的行程以及师承来历,颇有些阴险下作,顿时气海浮沉。
袁狂花怒道:“古语有云,兵者凶器也,难涉足风雅之堂。所以周兄与我,多少年来,只是谈诗论画,品酒抚琴,从来不问及彼此武道上的事情,今日竟然一下说破我从来秘而不宣的师承来历,看来我也只好向周兄请教几手高招了。”
袁狂花自幼无父无母,寄身在叔叔家中,可婶婶待人刻薄异常,常常出言侮辱,终于有一日,他跑出叔叔家,藏进了附近的罗浮山中,差点被野狼分尸而死时,罗浮山王真人出手相救,将他带回了道观,收为俗家弟子。后来却因为璇玑山御湖女侠凌秋素到罗浮山寻仇,他心生仁念在王真人布下的玄机法阵中留下出口,导致凌秋素突围而出,重伤王真人。事后王真人虽已原谅他一片仁慈隐恻之心,但仍按门规将他逐出师门。袁狂花下山后因奇遇反而被凌秋素的弟子李冰矶收为弟子,习得一身绝世剑法。袁狂花与王真人之间情同父子,早已化解矛盾,但冲虚观其他门人却将他视作叛徒,所以袁狂花以前的师承再也没有向人提起,是藏在心中的秘密。
此时,见周少斌说破自身师承,袁狂花手抚长剑,狂笑一声:“周兄,请!”
周少斌隐隐感觉到一股罡气迎面而来,凌冽异常,周身穴道刺骨寒凉,知道袁狂花已运起神功,随时一战,他摇摇头:“袁兄有所不知,我虽从堡主手下学过几招防身之术,却从未与人动过手,而且我也明知不是你的对手。既然袁兄有此雅兴,今日之事又难以善了,就请袁兄与我堡中这五个仆人切磋一二,如果哪一方输了,就听从对方之命,决定这密室是否向你公开。”
袁狂花刚才运起三成功力,逼周少斌出手,却见他岿然不动,说话自如,修为至少已是一流高手,此时却推脱不战,更是托大让仆人出手,更激起他的狂性,当即朗声笑道:“好!就依周兄,不过刀剑无眼,为免误伤贵仆,周兄亦不妨随时出手!”
周少斌见他如此狂妄,也不啰嗦,闪身退到一片桃园外,拱手请出袁狂花。
袁狂花跟随他刚一步入桃园,一条蓝色的身影从左侧袭来,来人身法迅快如电,出指点向袁狂花左肋,袁狂花旋身避开,同时连鞘带剑挽出一个剑花,圈向蓝衣人,剑花之中暗运玄功,吸力极大,蓝衣人若是被卷中,整条胳膊也要搅成肉泥,蓝衣人变化极快,立即化指为掌,自下而上一招沧海惊澜,躲过剑花,同时双掌齐出,抖腕吐出十成真力,一时间空气极速凝滞,让人呼吸难继,几乎呕出心来。
正在这时,又一道黄色身影闪入战团,一柄分水刺破开外围内力,向袁狂花后背刺去,好一个袁狂花,单出一掌抵住蓝衣人掌气,另一只手回旋将剑送回后背,借着蓝衣人的内力冲击,正好疾速倒后十余步,黄衣人眼前一花,分水刺竟脱手而出,被袁狂花夺下。
恰在此时,一红一紫两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条银链,一柄长剑突袭袁狂花头顶,袁狂花刚才单手接下蓝衣人全力一掌,虽然已借力后退化解,但仍觉吃不消,此刻怀如抱婴,将一股内气圈在胸前,此刻两路来敌,不及多想,扭身发力,将圈住的内力包着黄衣人的分水刺朝红衣人推去,红衣人银链一卷,将分水刺甩给黄衣人接住,但刚才袁狂花传来的内力过大,银链送出分水刺后,仍向前冲击,红衣人就地一滚,将力道化去,再看那柄紫衣人攻出的长剑已到袁狂花百会大穴,避无可避。袁狂花突运神功,身形急转如陀螺,向地下旋去,顿时漫天的桃花花瓣如扑火之蛾围到他的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蓝衣人和黄衣人调一下内息,又各自攻来,红衣人银链寒光四射,亦是运起十二分内力,如一条铰链紧紧捆住这道可怕的漩涡。只听轰的一声,一道银白色剑光冲天而起,红衣人的银链被绞断成无数节四散飞去,黄衣人衣衫开裂五道血印横胸,紫衣人却是被袁狂花冲天而起攻中一掌,远远摔在桃林外嘴角渗血。只有蓝衣人端端地立在袁狂花面前,一手握拳,一手击掌,运功相抗,噗一声,蓝衣人终于抵抗不住,猛退三步,内腑已是重伤。袁狂花刚才这一式,正是一招怒剑,是他毕生所学的精髓所在,此刻剑已出鞘,寒锋沾血,剑身向后遥指桃林东南。一霎时天地间一股狂傲难平的豪气震慑四宇。
“你本该出手的,我未必抵挡的住!”袁狂花知道,刚才这一剑出鞘时,除了凉亭外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的周少斌之外,还有一名高手,正站在数尺外的东南方位,但对方并没有乘机出手,他收起长剑,转过身时,才不觉哑然,原来东南位上,一位青衣少女,面笼轻纱,手中一枚短小锋利的弩箭,正遥指自己玉枕大穴。如果对方是用近身兵器的话,自己尚有很大信心能接下这一招,而这种势如破竹力道惊人的暗器,一旦射出,在方才的激战中,自己有没有胜算,就难以预料了。更奇的是,这青衣少女身上没有一丝杀气,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如同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卷,令人遐思不已。
“袁兄可以走了,你要的答案,我暂时给不了你!痴魅忘谅情五位特使也请下去休息吧。”周少斌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毫无感情。
袁狂花大奇,原来刚才跟自己交手的五位顶级高手,叫做魑魅魍魉这样的凶恶名字,倒是最后没出手那位青衣女子以情字命名,令人颇有好感。
五个特使相互搀扶而起,一起来到袁狂花面前,看到身形,袁狂花心中一震,原来蓝黄紫三位都是平常伺候在宾客左右的熟人,只是他们平日戴着易容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此刻要拼命一搏,就不再伪装,其中黄衣人更是和袁狂花朝夕相处过许久,每天端茶送水鞍马伺候,十分熟稔,也难怪他的武功与其他几位相差不远,刚才却束手束脚,一出手就被夺了兵器,想来是心中有所顾忌所致。而蓝衣人和青衣人虽然眼熟却未曾近距离接触过。
“在下痴心、魅形、忘言、谅仇、晴雨”,五人一一报上名号,袁狂花才知道人家不是叫魑魅魍魉,而是五个很有哲意的名字,他尤其对青衣女子晴雨非常好奇,刚才对方又迟迟不肯出手,算是对自己手下留情。没想到堡主手下的五个仆人都有一身惊人武功,若是行走江湖之上,每个人都可成一方豪强,单论功力蓝衣人痴心已经不弱于四大门派的掌门,以他们的修为却甘心于在此僻壤做一名仆人,足见古堡的实力非同小可。
袁狂花望着闭目养神的周少斌:“周兄方才没有乘隙出手,这场算我输了,既然没有本事过问这密室的奥秘,要怎么处置小弟,悉听尊便。”
周少斌睁开眼睛,拱手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请袁兄就此离开古堡,让我等安静休养一段时间吧。三年后的中秋佳节,欢迎你能再来敝堡,无论现在或将来发生什么事,你依然会是我们的贵客,我也依然当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兄弟和知音!”
袁狂花心头一热,动容不已,自己为了追问密室的机密,重伤了古堡五大高手,本来已和周少斌结下很大的梁子,堡内机关重重,即使自己能够打败堡内六人的联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没想到周少斌却仍是把他当作兄弟,想到此处面上一红,抱拳谢过,飞身上马离去。
此刻的袁狂花万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江湖上已经悄然酝酿起一场滔天巨浪……
第二章 黑云压顶
一条空旷寂寥的古道上,狂风肆虐,黄沙飞扬,天空中一团团乌黑的云层相拥而来,远处的地平线上已是黑云压顶,暗无天日。
一匹骏马奔行在这罕见人迹的道路上,马上一位锦衣少年,低头伏在马背上,奔驰的骏马迎向眼前的狂沙,沙土弥漫,令人目难视物,此去再过四十里就是驿亭镇了,锦衣人心想到了镇上可得好好喝两大壶上好的女儿红,再吃上五六斤牛腱肉,好好休息一番。正好路旁出现一片灌木林,掩挡住了尘土,他一抬眼,却看见对面一匹黑马,驮着一位黑衣骑士和一个大包袱,疾驰而来,黑衣骑士面相丑陋、目露凶光,此刻顺风而来,速度极快,狠瞪了锦衣公子一眼,似是嫌他阻碍了自己的速度。
锦衣公子正是自川西古堡而来的袁狂花,见对方来者不善,本就心头火起,此刻眯着眼仔细一看,黑衣骑士身后驮着的包袱不停蠕动,似是什么活物在里面挣扎不已。一定是什么江洋大盗掳掠了良家女子,欲行不轨之事。心念电转之间,黑马已经驮着骑士擦身而过,错开七八十米。袁狂花紧勒马缰,当下掉转马头,向黑衣骑士追去。
没想到黑衣人打好主意,再看到袁狂花之后就开始抽马狂奔,而袁狂花一人一马连行了两天一夜的山路,本就人困马乏,此刻奋力急追,却始终落后于黑马数丈之外。袁狂花暗聚一口真气,冲黑衣人吼道:“阁下请留步!”这一声暗藏内力,声动旷野,连疾吼的风声也无法掩盖的住。
黑衣人不但不停,反而更催急马速,恶狠狠地回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兄台何必管我这闲事,徒惹一身麻烦血腥。”
袁狂花紧追不舍,朗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路见不平,实难置若罔闻。请速留步!”
黑衣人突然勒马减速,手在马蹄前一挥,一件白晃晃的物件夹带着簌簌风声,向袁狂花面门打来,他口中叫到:“这锭纹银权当谢礼,请兄弟赏脸收下,就此去吧!”
没想到这黑衣人内力如此强劲,白色物件转眼即到面前,袁狂花挥掌打去,轰的一声将那东西震裂数块,原来黑衣人就地取材,将道路上一块白色石头当作暗器打了过来,却假称纹银,以惑人耳目。要知道袁狂花心中视金钱如粪土,侠义值千金,就是一块黄金也不会看在眼里,又怎会去接他的纹银,此刻并不理会,掌上运上玄功,一击将石块击碎,心里对黑衣人的厌恶更甚。黑衣人没料到这锦衣少年的功力如此之深,刚才自己七成劲道打出的飞石,力道、方向、出手时机都是天衣无缝,本想借此一击将追踪者打落马下,却不曾想对方以硬拼硬,将石块击碎。反而是自己为勒马偷袭,让对方追到近前,再差两丈就得短兵相接了。
恰好前面一片竹林,黑衣人打马进入,一个翻身,藏在了林子里。袁狂花随即赶到,跃身下马,立定在竹林中间,四周的风砂吹打在竹叶上,沙沙作响,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密林中蠢蠢欲动。咻一声,一枚袖箭突然出手,从林中射向袁狂花,袁狂花飞身而起,怒剑出鞘,竹林中光华大盛,一片银灿灿的光芒闪耀之后,只见竹林平空削掉一半,一道黑色的人影呆立其中,脖颈上一道深红的血线,已经没了气息。
袁狂花腿下一软,噗一下单膝跪在林间,原来刚才他出剑斩向黑衣人时,黑衣人又发出两道袖箭,左侧袖箭被他躲开,右侧袖箭却射向了黑马所驼的包袱,电光火石间已没法兼顾,他只好用腿部阻挡,那枚袖箭擦腿而过,割破了一片皮肉,此刻却是钻心疼痛,箭尖应该沾有剧毒。
袁狂花点住下肢要穴,从袖口撕下一片衣衫,先将伤口勒住。再忍着剧痛,蹒跚到黑衣人面前,只见他早已气绝,而他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解毒药物,可见黑衣人平时出手狠绝不留后路,实在可憎。袁狂花轻叹一声,再来到那尊包袱前,抬手划动,指力将包袱划开一道敞口,一个人从包袱中滚落下来,却是一名妙龄女子,面容娇美,肤如凝脂,一双顾盼美目明艳动人。待解开她身上最后几个穴道和捆绳,女子长舒一口气,怒气未消的冲到黑衣人面前将他狠捶一拳,黑衣人本已断气,这一拳直接将他呆立的尸体击飞。
女子看着盘坐在地上疗伤的袁狂花,扑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问道:“是哥哥派你来救我的?”
袁狂花无奈一笑:“在下袁狂花,不知道令兄何许人也,既然知道自己亲妹妹落入敌手,难道不会亲自援救,还会托付给他人?”
女子有些迷惑,袁狂花此问本来漏洞颇多,试想如果女子的哥哥不会武功,自然会找武学高手前来搭救,亲自前来反而会送死。但是她自己问的问题又何尝不是差些道理。她眼神到处,看到袁狂花腿上负伤,遂放低身段,问道:“奴家孟念姣,敢问壮士尊姓大名,承蒙出手相救,感激不已。”
袁狂花微一颔首:“孟姑娘好!”
孟念姣自小娇生惯养,不受父母管教,身上少了许多寻常女子应有的羞涩和礼道束缚,倒也多了几分洒脱。望见袁狂花腿上所受之伤,伤口乌黑可怖,扑前而来仔细端量。袁狂花早撕开了腿上这块衣裤,准备剜毒疗伤,见她一下子扑过来盯着看,心中刹那尴尬。孟念姣看得清楚后,却是大呼小叫一声,袁狂花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孟念姣颇为扭捏的说:“你,你腿上好多毛。”袁狂花听她大呼小叫,以为是被黑色毒血吓到了,谁曾想尖叫原因竟是这么无聊。脸上微红,转过身去,准备拔剑剜肉了。
孟念姣在身上一阵乱摸,又凑到他面前,举着一个白瓷小瓶子,送给他说:“不是,我刚才尖叫,是因为你中了君子不忍的绝毒,一个时辰之后,只怕这条腿都要化为黑水了。”袁狂花心中大奇,原来自己中的是江湖中最隐秘的独门奇毒之一:君子不忍。这种毒烈性极强,中毒之初看不出蹊跷,毒发一个时辰后,整个身躯内的血管都爆发毒素,化血为水,惨不忍睹。而眼前这个年轻姑娘,居然能看出这种剧毒的来历,而且拿着解药,想来,正是山东泰安府君子山庄的孟氏传人了。
突然天作大雨,两人急忙牵马寻到一处突出的山石下,权且避雨。
用过伤药,袁狂花和孟念姣各骑一匹马,向来路走去,孟念姣的哥哥孟剑寒正在前方的驿亭镇上,而袁狂花正好顺路,两人也就结伴而行。
一路上早已风停雨歇,两人初时还有些生疏羞涩,渐渐聊开了,却十分投机,袁狂花问道:“既然令兄妹是威名远播的君子山庄传人,又怎么会轻易被人劫持,刚才的黑衣人用的是君子门的毒药,你们又好像完全不认识?”
说到此处,孟念姣眼眶有些红了起来,娇声骂道:“本姑娘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别人欺负,这人简直是吃了熊肝豹子胆,至于他为什么会用我们君子门的奇毒,我也没有头绪,等见了我哥哥,以他的绝顶聪明一定可以弄清楚了。”
两人边走边聊,天色向晚,不觉已是酉时,终于到了驿亭镇上,这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小镇,不算繁华。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住宿在镇上唯一一家驿亭客栈里,此刻已快入夜,客栈灯火通明,里面却空无一人,就连那爱财如命的客栈老板及徒弟小厮也不见踪影。袁狂花和孟念姣心中大奇,冲进客栈内院,也不见一人,回头查看桌上还有温热的酒菜食物,显然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热闹的宵夜场地。袁狂花循着地上隐约可见的脚印追去,只见杂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镇外荒林,但其中另有一道娟秀的脚印却是向镇内古寺走去。孟念姣紧紧跟着袁狂花,生怕下一秒这个奇怪的小镇就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也向古寺跑去。
古寺在城东一隅,建成已有百年历史,但小镇人烟稀少香客不继,多年前寺里的僧侣已经云游离去。此处也就成了浪人乞丐的歇脚地。袁狂花推开庙门,只见偌大的院落里,孤零零站着一个青衣女子,长发及腰,面向庙门呆然而立,仓促间瘆人不已。孟念姣正要跟进来,袁狂花突然闪身跃出庙门,一手捂住她的嘴,抱住她伏在庙外的草丛里。
只听一个洪亮的男人声音笑道:“能抵住我除靡箫和正义吼的连番攻击,也算你的功力不错了。只可惜你没有想到我故意诱你来古庙,自然是在古庙里布好了埋伏,现在你吸进了君子不屈的奇香,只好老实回答问题,省却了我很多麻烦。现在,我问你答,不得有任何隐瞒,你听懂了吗?”
青衣女子身形一怔,迟钝的说道:“听懂了。”
那男人满意地点一点头,开始与青衣女子一问一答起来。
“很好,你和那张图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主仆。”
“三十年前泰山大侠项引玉是不是去了你们那里?”
“是的。”
“是不是只有图的主人可以决定谁可以去,谁不能去?”
“不是。”
“你们那里怎么去?”
“按图索骥,或者跟随五色特使一同前去,否则无缘寻到真址。”
“那么,谁有权利决定去的人选?”
“门使。”
“门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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