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未了梦》: 社会背景》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小妖,快跑》——甜咸不两立。
第一章 三人
炎热的夏季,几颗星辰吊在天边,像是个漂亮小妞脸上不多不少的小雀斑,清新可人。
晚风习习,醉熏江南游人,夏虫多的令人厌恶至极。
金陵外,阔秀的无名深山中,绿树青草,无虫无鸟。
三个人影在草丛中耸动。
“三哥,再加把劲勒!”一个娇喘喘的四川妹子朝年轻男子叫唤到。
“好嘞!俺快到底了!”一个粗重的东北汉子抹了抹汗水。
“小声点喽!也不是刚出山的小屁孩,咋还毛毛躁躁得,没个精样!”
最后一个声音,湘潭口音浓重。
许久之后,三个人坐在清理好的草丛中,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悬在跟前的洛阳铲。
这当然不是打码的激情戏码,不过却是惊情戏码。
洛阳铲里带着灰土,土的上层有层薄薄的空隙,满是小虫尸体。下层更为恐怖,竟然还在淌着鲜血,绯红至极。
“点子硬,扎手!”湘潭口音的男子摇着手中扇子,嘴里扒咂道。
三人中,他的岁数最大,不巧,刚过半百,样貌却是最为出色,古装打扮,一身宋装,青衣白衫,长发,及冠。完完全全看不出是个倒斗的模样,虽说在这年代,这样装扮的异类不常见,但任何人见着他这模样,也不得不竖着大拇指,夸一声天生的一副好皮囊。然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种话完全就是为这种人创造的,一张口,一口大黄牙,渗得慌。
“三哥,风紧扯呼?”四川小妹子手上提着一盏亮紫幽光的小灯,照着三人脸上诡异至极。
“嘿嘿,小妹,富贵险中求!三哥我走南闯北,又不是第一次!这次可没得挑挑拣拣,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孩子还等着呢!”东北汉子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似嬉笑模样,可是眼神却是幽暗莫名。
“我说你两口子,老哥我可不敢淌着浑水,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老哥我只做前半话,后半话做不得,不想做。我得留点福德,好叫以后有人给我捡骨头!”年过半百的男子虽说样貌不失人杰,但委实缺点风度,主要是一张口,黄牙渗的慌。说话不知不觉老气横秋,一根爱国牌土烟叼在嘴上,鼻子往外呼哧着冒着青烟。
“虎爷,小可晓得厉害,这次倘若成功,这个人情我李三没齿难忘!”自称李三的东北汉子手持洛阳铲,朝湘潭口音男子深深鞠了一躬。
盗墓一行就是一个大湖大江,多少虾蟹鱼鳖折腾起多少风浪。自古有南北之分,北派破四旧后逐渐没落,南派反倒混得风生水起,江湖位置排排坐,后浪前浪一浪又比一浪高。号称虎爷的男子就是南派里的虎探花,望闻问切里,闻之一字出神入化,所以倒斗一行多称之为“狗王”。至于虎爷一说,纯碎是这家伙嫌弃“狗王”难听,自起外号。
倒斗一行向来亲疏有别,如果不是真正信得过的人,谁敢把身家性命完全托付于人。
虎爷抖了抖烟灰,走南闯北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徒弟实在不愿意让他们冒这个险,他们要是死了,谁给老子捡骨头,搞不好今晚大家都得折在这里。
“老子就不行喽,半辈子走黑路老来还能撞见鬼啦!”虎爷看着天色,紫气东来,好不美哉,咬咬牙,大叫道:“操家伙!”
“好嘞!”
说完,自称李三的东北汉子扬起手中地龙铲,飞沙走石。
虎爷蹲在洞口,有一扎没一乍地念叨着,鬼言怪语没人听得懂。他向来不是干体力活的人儿,瞧着那身装扮多半猜测得出这个老不羞的家伙有着严重的洁癖,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
一旁的四川妹子举着尸油灯,脸上满是焦虑。
虎爷时不时教训两句,发现自己也莫名急躁起来,心里突突直跳,天灵盖隐隐做疼。
“三娃子,还没到底呀!”虎爷的直觉向来灵敏,如果说之前的风险只有四成,现在已经飙升到八成。虎爷能混到现在,靠的就是一个安稳,这在倒斗一行里同样是个大笑话。
上来换气的李三再次埋头下去,虎爷想劝他,不过话到嘴边吐不出来,这次不是单纯的寻宝倒斗,为的无非就是那虚无缥缈的稀罕宝物,关系着这两口子的孩子。
一根粗麻绳有了松动,虎爷一手卷着麻绳,天灵盖却越发疼痛,鬼使神差,退了一步。
四川妹子却不知情况,正自顾自的准备下去。虎爷一把抓住她,往回一拽,可惜,在探山寻脉一途出神入化的虎爷在武道上面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门外汉。没有拽起四川妹子,反倒是自己差点跌了下去。
虎爷站在洞口,神色阴暗晦明。
“三娃子,现在后退还来得及!”
倒斗最为忌讳这种临阵退缩,身为老江湖的虎爷原本不该出这口,但实在是忌惮得慌。
“没事的,虎爷!您老在上面守着,到时候吆喝一声,把俺拉上去就得!”李三的声音从洞底传来,或许突然看到四川妹子下去,突然大口责骂道,“贼婆娘,叫你下来了吗?快上去!不知道老墓阴宅,阴风入体咋整?你刚坐完月子,还不上去?当老子死了呀!”
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一会儿,四川妹子爬了上来。
虎爷没有注意四川妹子的神色,朝底下李三唤道:“三娃子,记得上三炷香,拜下天地,告声罪,注意后头!”
“好嘞!”
然后是冗长的呼吸声,底下的声响微乎其微。
天青色,星光闪烁,虎爷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已经不疼了,有些放心。
“虎爷,妹子下去帮下三哥!”说着四川妹子又风风火火地沿着绳子,下了洞。
“瓜娃子,急不得嘞!”说着虎爷又抽出一根土烟,叼在嘴上。
“有动静!”洞底下传来李三的声音。
虎爷急忙探了探头,除了幽深黑暗,零星见到一点光亮,实在辨不得人影。
此刻,虎爷的天灵盖已经疼的快要炸了,想要呼唤,又担心此刻给下面的三娃子带来变故,忍着,咬咬牙,土烟落地,火星闪烁。
地底下寂静无声,这时虎爷心急如焚,刚刚四川妹子下去,李三没有唤她上来,一定是出了情况!这时也没什么顾忌的了,虎爷朝洞里叫唤到:“三娃子!什么情况?”
突然,下面传来一阵撕咬磕碎的声响。
“虎爷!拉!”
听见李三凄厉的喊声,丝毫不顾及倒斗忌讳,虎爷来不及反应,自己差点随绳子进洞,往下探头,只看见一片血红。
虎爷力气不大,此刻却迸发出平时没有的气力,身子像个标准的田牛,背着绳子,艰难向前。
突然绳子一松,虎爷跌倒在草丛中。
他回头一看,接着微弱星光,看见洞口一只血手,恐怖至极!
“虎爷……快,救…救…”
虎爷依稀看见洞口一张血糊糊的眼睛,是四川妹子。
此刻她的身子探出洞口,艰难地往外爬。
虎爷猛地一惊,四川妹子竟然只有半截身子,下半身完全不见,五脏六腑一咕噜往外倒,五颜六色。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虎爷此刻也瘫痪在地,脸色苍白。
粗麻绳往下一点点地扯着,四川妹子此刻已经气绝身亡,可是双手还紧紧握着绳子,随着绳子一点点地往洞口里拉。
四周静悄悄,只有绳子窸窸窣窣的声响,夏虫无声,日月无声,天地无声。
“不!”
虎爷的惊恐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无力。
绳子停止了扯动,一切寂静无声。
虎爷感觉时间像被定住一样,直到他看见那道红色的眼睛。
虎爷顾不得所有,手脚并用,像是一条丧家犬一样,青草割着俊秀无比的脸庞,泥土溅满全身,浑身满是血迹。
他恨不得多生几条腿,一路狂奔。
倒斗里任何一个认识虎探花的人都知道他有两绝,一绝“闻”,另一绝便是这无双的四条腿功夫。
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这个草地没有边界,但虎爷不敢停,因为他感觉到身后的阎王一直都在。
黎明前一线天光。
虎爷跌倒在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好的地方,青衣白衫,只剩血迹斑斑。
虎爷看着青蓝色天空,感觉这辈子他妈就是见鬼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虎爷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了,只剩下一点点强迫挤出来的力量,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烟,凑到嘴边,骂了一句麻麻个皮。
他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声音不像之前在洞口听到的声响。
他感觉有东西踩着自己的腿,瞬间疼痛难忍,只觉得眼神迷离,意识不清。
虎爷抬头,只见一双血红的眼睛,然后疼昏了过去。
第二章 无良少年哪家强
“哇——”
“日麻麻的的仙人板板!”
李象一手摸着摔得通红的屁股,一手扶着老槐树,嘴里骂骂咧咧。
“西家娘子真俊,那白嫩嫩的大胸,都能捏出水来!小爷我真他娘的,想来摸个全身遍!”
李象看着高高的四合石墙,心里不由得唉声叹气。刚刚一时没把持住,看见那俊娘子白扑扑的酥胸,就像两只大白兔一样在眼前晃荡,不由松了手,从槐树上摔了下来,要是忍着点,这时搞不好就能看见西家娘子那又圆又大的白屁股了。
墙里的看家犬似乎听到墙外些许动静,突然一个劲地往外叫唤。
“谁家皮猴子弄事?”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听见木门咯吱的声响。
李象像个蹩脚的花贼,急急忙撒丫子往外跑,一只土黄色小犬在后面一路追赶。
……
少年看起来还没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略显削瘦,皮肤黝黑,看起来像块黑煤炭,牙齿整齐洁白,偶尔漏出的屁股沟干净洁白,由此可知少年那一身黑炭肤色完全是被这毒辣的太阳荼毒出来的。
但最为显眼的是这个俊秀的小少年顶着一头长长的白色头发,发型标新立异,遮得看不见半边脸,几乎盖住了整个脑袋。
耳环叮咚直响,刺青不伦不类,手腕一串佛珠不知真假。
这是个非典型非正常的不良少年。
李象得意洋洋地离开弄巷,那条傻兮兮的白痴狗早已经被他耍得糊里糊涂,不知道搁到哪里玩耍去了。
阳光正好,春色正浓。
路边的野花似乎格外的鲜艳,树上的鸟儿也似乎格外顺眼。
“这次就饶了你们,小爷我心情好,下次再光顾你们的窝!”李象靠着柳树根,看着叫唤的野鸟自言自语。
他的父母早亡,自打有记忆来就没见那对狠心男女。好在小屁孩机灵,靠着一声叔叔姐姐叫的甜,挖野菜地干,偷狗食猫粮,勉勉强强活了下来。住在东口一个老破庙,自己活得好不逍遥自在。
“小哥儿!”
一个哈喇子模样的小瘪三探着脑袋,朝李象叫唤着。
“啥事?”
李象用小指勾了勾耳朵,漫不经心的看着树上一只懒洋洋地小毛虫。
小瘪三名叫李立东,名字不赖,为人却是五行缺德,八字合懒,爱干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小勾当,东爬王家灰,西钻寡妇床,常有的事,端是个市井小无赖。
李立东见李象一副惫懒模样,撇了撇嘴,他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不比自己好到哪的小崽子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得嘞,算自己倒霉。
李立东看看四周,见没几个人在街口晃荡,提着小行囊,竖起皱巴巴的衣领,小心翼翼地躲到柳树后头。
“小哥儿,你东哥我手里头有几个好物件,要看看不?”
李立东将脑袋埋进衣领里,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一副生怕别人认出来的模样。
混在道上的,大家互相给个面子,你哥我爷他弟小妹大姐的,花花轿子人人抬。李象可知道这声小哥儿可不是真心实意的,也别被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黄毛那一脸真心实意实则狼心狗肺的神情迷了头,到最后被卖到地下红灯区里当个小黄鸭都不知道。
“鸡哥!咱们谁跟谁呀!我李象还不是靠大家帮扶着给口饭吃!可是啊,最近手头有些紧,即使看到好的物件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还是算了吧,免得到时中眼了又赢不起,怪难受的,下次有空咱哥两再凑合凑合一顿!”
李象躺在树干上,懒洋洋地晒着阳光,感觉惬意无比,他特喜欢阳光透过柳叶,一片片落在脸上,像挠痒痒一样。
李立东这个坏得流黑水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外号铁公鸡,就是一毛不拔的意思,凡是和他往来的最受不了他锱铢必较的性格。上头说了,你能想到的坏事他几乎都干过,倒斗挖坟这勾当当然也少不了他一份。
李立东手头的几个物件十之八九就是从死人坟里扒拉出来的,虽然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地,藏在行囊里,但李象却闻得一清二楚,那阴晦气别说有多浓。
如果是平时,李立东绝对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跟这个小崽子罗里吧嗦地倒九九。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在自己的手头紧吧紧吧的,这些死人玩意留在自己手中远没有真金白银红花钞票来得实在。
要逃命的人手头能多点实在钱才是正经事!
“嗨,小哥儿,别介啊!你东哥我这不是知道你是这一行的行家,手头上这几个物件给了别人也是糟蹋,不如卖个顺水人情,让小哥儿掌掌眼,合适的出个价钱,你东哥我绝不还价!”
“哦?”
李象有些意外,夏日微风吹来,柳树条轻轻晃动,那只懒洋洋的小毛虫,轻轻挪动。
他的碎发微微扬起,眼神一闪。很简单就猜出这个绰号鸡哥的小瘪三惹了大麻烦的李象有些好奇,毕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让这个地头蛇小瘪三舍得大放血,急着换现钱跑路。
不过终究还是按下了那颗爱惹事生非的心,不想掺和到这些狗屁倒灶事上去。
小毛虫再次找到一个舒适的角落,一动不动。李青山的脸上,照着一大片阳光,他打了个喷嚏,决定事情绝不掺和,但铁公鸡带来的宝贝一定要看看。可以的话,他绝不介意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那说好了,如果看上眼了,价钱公不公道可就我说了算喔!”
李象坐起身来,嘴里咬着不知哪里拾揣来的狗尾巴草,荡着双脚,一副吊儿郎当的欠打模样。
李立东嘴角微抽,心里暗骂,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人在背地叫着临亭街铁公鸡,可现在看来这小子才是真正的铁公鸡啊。好吧,想想自家的处境还是忍忍,等老子熬过这一劫,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和时间来收拾你这臭小子,敢拿捏老子,到时候吃了多少的都给老子吐出来,也不想想老子这些年来闯下的名声。
李象自然不知道李立东心中的腹议,即使知道他也不在意,吃到嘴里的哪有吐出来的可能,这也太小瞧他了。
“好勒!”
李立东张望了一下四周,再次确认没有人注意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小行囊,从里面取出一物,又迅速地合上。
李象瞥了一眼,撇撇嘴,这小行囊里至少还有三件古物,别的不敢保证,年份肯定是上了年头的的。埋的地方气候温润,多雨水,多烈阳,土质是青黄土。这些都是他靠打开行囊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味判断出来的,这样的本领,独一份!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再看看包裹的劣质锦布,李象嘴角抽了抽,妈的,好东西肯定是之前找人出手了,现在剩下的估计是别人捡剩的边角料喽!
话虽怎么说,但真正大头的东西,李象觉得自己肯定吃不下来,能捡点剩菜剩饭已经是踩了狗屎走大运了,心里哪敢挑挑拣拣的。
第一件是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卖相不佳,镜面模糊,锈迹斑斑,仅剩两处拇指大小的地方,偶尔闪着流光。
李象接过李立东递到手上的铜镜,一入手,几乎可以判断这玩意是真品!正因为如此,看着铜镜上的斑纹,他的眼角才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见鬼,这是糟蹋天物啊!
他小心地触摸着铜镜,细心端看其中纹络,不由得暗暗心疼。
铜镜是古人用来照面饰容的用具,在华夏文化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铜镜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其后在春秋战国流行,于汉代发展鼎盛,之后衰败,于隋唐再次兴起,但隋唐之后渐渐走向历史的角落,失去耀眼色彩。
手中这面铜镜背面纹络虽然模糊,但李象还是能勉强认出其中纹饰,这是战国的山字镜。铜镜背面古朴简陋的纹饰展现的是东南西北中五座山,所以手中的铜镜又名五山镜。
李象鼻子忍不住嗅了嗅,一股腥臊味扑鼻而来,很明显,这枚铜镜明显不是李立东这只铁公鸡珍藏的宝贝,肯定是这家伙这一阵子倒斗得来的。
“这玩意土腥味重的很!鸡哥啊,没这道理啊,连土腥味都不去,一点遮掩都不做,哥你是小瞧我李象了是吧?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李象斜蔑着眼神,瞧着李立东,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立东赔笑道:“别介啊小哥儿,我哪敢啊?谁不知道东口小李哥啊?这不事急从权,不得已的嘛。要是有时间,我还不好好鼓捣鼓捣?”
李象心中发笑,刚出土的宝物都带有一股子腥臊味,这里面既有土壤的气味,同时也夹带着尸气和墓穴阴晦气息,指不定还有毒!甚至附着着什么不干不净的玩意!
所以转卖倒斗得来的宝物,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卖主事先要将宝物妥善放置几天,有的可以放在通风无光的地方,有的见不得光,就要焚香熏火,去去土腥味,也能赶走不干净的东西。
但这么些年过来,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贵经验已经没多少人坚持了。李象知道手上这铜镜肯定是刚出土的黑货,连土腥味都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想压价,嘿嘿,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铜镜的价值撑死也就个万开头,上品的以二十到五十寸长最佳,年代越久远,纹饰越鲜明,最好附加点历史背景,那就是顶天的最高价。次一点的市场价则是在大几千徘徊,像是四神十二生肖镜、人物故事镜。保存完善一点的普通铜镜,如宋代素镜,元明铜镜,也就价值几百块。
李象从兜里摸出两张钞票,有些依依不舍地甩给李立东,虽然知道自己稳赚不亏,但心里仍忍不住滴血啊,谁叫这家伙也是个视财如命的铁公鸡呢?
“怎么才四十?”李立东接过钞票,原本笑眯眯的神情突然变得大失所望,竟忘了顾忌,忍不住大声叫到。
“嫌少?”李象瞥了一眼,气笑道:“东西拿走,小爷我不伺候了!”
“别介啊!”李立东急忙堆起笑脸,苦着脸说道:“小哥儿,你也不看看你东哥我现在是什么境况,再多个点吧?这铜镜再不好,拾掇拾掇,怎么说也能倒个大几百的。你这,你这也不厚道了!”
“嗯?”涉及到钱财这玩意,李象可没有要和他打马虎眼的心思,不过他瞧了瞧李立东带来的那个小行囊,犹豫了几秒,又从兜里摸出两张票子,没好气地甩给李立东。
“得嘞!小哥儿厚道!”李立东那头小黄毛随风打转,眉角都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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