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旋然》免费试读_依山落水》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浊酒江湖》: 墨江童幸得六晨露 遇恶少霸道夺功劳。
第一章 墨江童幸得六晨露 遇恶少霸道夺功劳
秋晨略凉,薄叶覆霜。未见朝阳,露工作忙。
晨露顺着枝叶慢慢地流到露工的白瓷瓶中,露水慢慢地流,露工只能在枝头旁边静静地等。
“哦吼~~~~~~~~~~~~!!”
远处一个少年由远到近地狂奔而来,欣喜若狂地吼叫让其他露工手都抖了一下,很多露水也都从枝头洒到了地上。仔细观瞧,这个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身高六尺有余,眉目清秀,双眼乌黑且透亮,宛若一汪清水,只是看起来脸色泛白,嘴唇淡粉,气色上感觉有那么些憔悴。
“捆上他!捆上他!小宝把你袜子脱了给我把他嘴堵上!”幽水轩领队费晨指着刚刚尖叫的墨江童。
“师哥救我!师哥救我!”墨江童跑到白朝风的背后,躲了起来,其他师兄也是没了法子,“白师哥,看看我采到了啥。”,墨江童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一只手把一个白瓷瓶抬得高高的,递到白朝风眼前。
白朝风冷峻少有变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诡异地看着白瓷瓶,又瞥了一眼墨江童,慢慢抬手拿起白瓷瓶,一下拔开瓶塞,顷刻间,一阵草木的清香从瓶子里飘散而出,周围的露工也嗅到了这阵奇香汇聚了过来,一个看似20岁左右的露工突然问道:“风哥,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香啊。”
“这是六晨露。”白朝风闻着这沁人肺腑的香气,微微地笑了一下。
“六晨露?六晨露是什么呀?”刚刚提问的露工又问道。
白朝风盖住瓶塞,递到了墨江童的手里,缓缓地解释道:“这六晨露是白丝柳上的露水,经过六年不断结出露水,又被柳叶吸收的循环,才能凝结成露,方得名:六晨露。”
“而~且。”墨江童突然钻出来,眉开眼笑地说道:“这六晨露看似与其他露水无异,且在白丝柳上没有香气,只能将沉香木切开,让其露出内芯放入瓶中,再将露水采入,才能成为真正的六晨露。”
周围人都用一种崇敬的眼神看着墨江童,费晨突然回过神来,对着所有露工吼道:“还有半个时辰就天亮了,不想挨打的都回去干活!”
晨阳暂泄暖光,露水也逐渐消散而去,幽水轩的弟子们开始进行采露的收尾工作。白朝风收拾着行囊,墨江童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旁,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白瓷瓶,飘到白朝风眼前。
“这么大方?六晨露都不要了?”白朝风眯着眼看着墨江童。
“喏。”墨江童撅着嘴,“过两天就是你生辰了,这个送给你,有了它,你也能回到文草堂了。”
看着眼前如同弟弟一样墨江童,一阵暖流顺心流动,白朝风尽量让自己笑笑,来抑制自己可能会流出的阳刚泪。
“你要不要?不要我可收回来了啊。”墨江童又把瓶子往白朝风的胸口上推了一下,瓶塞微微松动,白朝风下意识地按住瓶子,墨江童笑了一下便松开了手。
白朝风沉默些许,就把瓶子装在了腰囊中。
幽水轩的弟子结队回到城山派领地,穿过山门,走过铁石长廊,径直前往位于炎氏池的文草堂,交付今朝采集的露水,前来接应的两名文草堂的弟子却看似不慌不忙。
一个文草堂男弟子仰着脸,迈着四方步,一步一顿向幽水轩的众人走来,离着带队的白朝风还有3丈远时,为首的赵启言傲慢地叫道:“嘿!”
白朝风正想着六晨露的事,有些走神,并没有听到。
“嘿!白朝风!”赵启言身边的男仆提声高呼,“少爷叫你呢!聋啊?”
“啊,抱歉,赵师兄,我刚才有些走神。”白朝风恍然回神,双手抱拳,鞠躬行礼,但是眼前的赵启言却大步向前,运足了气力打了白朝风一记耳光,白朝风的嘴角泛起淤青和血迹。
“呸!”赵启言朝着白朝风脚边啐了一口,“师兄?也是你能叫的?”
“见谅,赵公子。”
墨江童怒目而视,向前跨了一步,但却被白朝风拦住,可就是这个小动作仍被赵启言看在了眼里。
“哟呵?怎么着?小狗狗牙还没长齐就学会咬主子了?”
“你!”墨江童又一次向前狠踏一步,这回的动作很大,而且力量很足,起先拦住他的大手却依然把墨江童牢牢地按在了原地。
“赵公子,我家兄弟年少,还得过些年才成年呢,您念在他少不更事,就别和他计较了。”
“切。”赵启言心生不屑,尖锐的嘴角微微翘起,像一根刺,扎进了所有幽水轩露工弟子的心里。
“你们这些家伙该回去的回去,师父正在闭关,需要静修。白朝风,今天你就一个人去交付露水吧。”
身为最下级的幽水轩弟子对于高高在上银岭丝绦弟子来说就是家仆,更不用提赵启言还有个赵王侯三子的身份,就更加让这些身份低微的人有所忌惮。
“我也去。”墨江童迅速的脱下脚上的厚底靴,光着脚站在铺满碎石的山路上“这样可以了吧。”
赵启言的下人转了下身子,看着墨江童:“没名的狗子,你是没听懂少爷...”
“好!”赵启言打断了他的话,“你愿意跟就光着你这双脚,跟来吧。”
白朝风一听这句便有些惊慌,他深知赵启言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若他说要让墨江童跟来,墨江童想要后悔可来不及了。
“赵公子!”白朝风一个飞身拦在两人中间,“小弟自幼便有寒疾,这秋日正凉,双脚又是人身极易受寒所在,使不得啊!”
赵启言冷冷地看着白朝风,说道:“我让他跟,他就得跟。”
白朝风本想再劝阻,但事情发展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同墨江童背起了其他露工的腰囊往文草堂的台阶上走去。
文草堂的石阶是碎石板铺成的,楞尖角利,间隙间常有细细青苔滋生,秋日的寒冷,石棱的割裂,徒脚而行更让这段不短的山路走起来更加艰难,待四人走到文草堂大门前时,墨江童的双脚已是伤痕累累,鲜血直流,每一滴血也都流在了白朝风的心里。
四人进入到文草堂的院里,走着走着,赵启言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三个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赵启言扭头看向白朝风,看了一小会,慢慢地走向了他,抬起左手,搭在了白朝风的肩膀上,白朝风低着头应声道:“赵公子。”
赵启言询问道:“刚才上山,我就闻见有股草木奇香伴你左右,你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涂抹胭脂吧?”
白朝风手心握紧了挎在肩上的腰囊,答道:“赵公子说笑了,那自然不会。”
赵启言则冷哼一声,站直了身子,接着说道:“我想也不会,你这么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可能有龙阳之好啊。啊?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在白、墨二人听来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嚣张,但自己又是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力。
白朝风无奈地保持沉默,不再作声。
“这阵奇香,我好像在哪闻过,诶?在哪来着?”赵启言捉弄二人般地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啊!对了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是六晨露的香气!”
墨江童一听,心头涌起了不祥的预感,他深知自己采集的六晨露就在白朝风的腰囊里,他也深知这瓶六晨露是白朝风重回文草堂的唯一机会,情急之下,他赶忙搭话说:“什么...什么六晨露啊?定是这文草堂的药草药花的香气吧?”
赵启言和他的男仆看着墨江童楞了一下,之后开始哈哈大笑,笑过,指着墨江童说道:“小野狗,你这就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后又是一阵狂笑。
大笑之后,赵启言向白朝风张开一只手,挑了挑手指:“拿来吧。”
白朝风的手攥得更紧了,墨江童也因为自己的冒失低下了头,他也在心中暗暗地乞求:不管是谁,来救救他们吧。
但是,安静的文草堂中谁也不会来拯救这两个无助的人,白朝风大而有力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腰囊中,将装着六晨露的白瓷瓶双手递到赵启言的面前。
赵启言一把夺过白瓷瓶,在手里玩弄赏玩,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不时的还挤出一两声令人厌恶的奇怪笑声。摆弄过后,赵启言把瓶子交到下人手中,嘴里还不忘继续嘲讽着白朝风。
“你为回到文草堂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赵启言傲慢地走向白朝风,把脸凑到他耳边,并低声说道:“我能把你赶出去,你就别想回来。想回来?做梦去吧!”言罢,赵启言扭过身嚣张地笑着继续给二人带路。
墨江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可是自己的冲动已经换来了不可挽回的过失,如果现在从赵启言手中硬抢,那么有可能会换来更坏的结果,事情发展至此,他也只能是默默接受。
“对不起,师哥。”墨江童一边将盛满露水的白瓷瓶打开一边低声说道。
“没事,一切自有定数。把鞋穿上吧。”
白朝风面无表情地说着,墨江童则照办,两人默默地进行着手里的工作,而赵启言一行两人则在远处嬉皮笑脸地看着。
眼见手里的工作即将完成,墨江童和白朝风加快了速度,但是手法依然精准细腻。
“倒完这些,咱们就赶快回去。”白朝风突然说道。
墨江童也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回了句:“好。”
拜别了赵启言二人后,墨江童跟着白朝风下了山,走出了很远,二人也没有说一句话,白朝风时不时的会摸一摸腰囊,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惋惜和不甘,这使得墨江童心里更加愧疚,想着自己是愚昧冲动,让自己尊敬的师兄又一次错过了晋升的机会。
两人走了将近两炷香时间,此时离幽水轩还有十余丈远,白朝风一把把墨江童拉进小路,墨江童也没有来得及反应,差点摔倒,自己也心想:师哥心中对我肯定多有记恨,罢了,要是能让师哥宽心,受点委屈也好。
“师哥!”墨江童紧闭眼,咬紧牙颤抖着说:“你要打就打吧!”
只见白朝风扬起右臂,攥紧右手,朝着墨江童的头飞奔而去,可就在快要碰到头时,拳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紧接着白朝风翻了下手腕,用指节敲了一下墨江童,笑着说道:“行啦,傻小子,睁开眼吧。看看这是啥?”
墨江童慢慢睁开眼,看见白朝风摇晃着手里的白瓷瓶,墨江童迟钝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一把拿过白瓷瓶,然后喜出望外地叫道:“六晨露!师哥,你不是把它给了那对野狗主仆俩了吗?”
白朝风笑了笑:“你知道“勾露法”吗?”
“勾露法?”墨江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解地看着白朝风。
“对,这是在《苗古药典》里记载的一种勾兑露水的配药手法。其中记载了牵牛花露兑以百良、辛茸制作的药可以使药性温良,活血化瘀效果倍增,而且~这种勾兑出来的露水还可以散发草木的奇香,虽然不会持续太久。”
“师哥,你是什么时候掉包的呀?”墨江童依然遮不住脸上的喜悦,咧着嘴笑道。
“百良和辛茸是我贴身给师兄弟准备的外伤应急药草,他们让我拿出六晨露时,我就把它们藏在了手心里,因为瓶子都一样,所以具体是哪个,他们也肯定分不清。再凭借赵启言那过分自负的性子,我料定他不会详细查验。”白朝风细致地讲述着一切。
墨江童高兴的合不拢嘴,忽然他表情一变,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呀?”
“告诉你?”白朝风斜着眼,抢过六晨露,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继续说道,“告诉你,你能在那俩‘大公子’面前乐出声来,还没等离开就暴露了。”
墨江童听到此处,噘着嘴闹起了别扭,白朝风看着眼前的少年,咧嘴乐了一下,抬起手使劲揉了揉墨江童的头,说道:“走了,师兄弟肯定都在等咱们呢。今天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甜烧笋。”
一听到甜烧笋,墨江童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朝着幽水轩的木门走了过去。
白朝风跟在墨江童后面,露出了欣慰的笑,慢慢地拉开距离,确定不会引起墨江童注意的时候,打开了白瓷瓶塞,闻了闻露水的香气已经完全黯淡了,他迅速把瓶中的露水倒掉,确定倒净后,立刻又把瓶塞塞好,收回了腰囊,小跑两步,追上了墨江童。
第二章 杨慕清夜会白朝风 三年过物是人非落
圆月悬天,山生罗烟。云分两边,星洒天间。
晚上,是所有幽水轩弟子最开心的时候,他们习武的习武,看书的看书,喝酒的喝酒,只要不触犯门规,所有弟子想做什么都会被允许。幽水轩主事“醉师爷”霍兰珏曾经说过:“要么比山上的人强,要么比山上的人狂,人活一辈子,就是要逍遥自在。”这句话成为了每一个幽水轩弟子的生活态度。
墨江童吃完晚饭,满足地在院门外散着步,白朝风用了些简单的有效的药草为他裹上了双脚,使得墨江童能够不受任何影响地走路。
忽然门口的草丛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快速闪了过去,撩过的树丛发出的沙沙声惊动了墨江童,他迅速摆出架势,进行戒备。
“谁!”墨江童心中有些害怕,为了给自己鼓劲大喝了一声,门口离幽水轩大院还有点距离,而且院里非常吵闹,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突然,一道白影冲着墨江童飞驰而来,墨江童双臂交叉在胸前,想要挡住白影的攻击,可就在白影接触到他的一瞬间收回了力度,就好像一根羽毛擦过墨江童的手腕,转而借力腾空而起,翻身到了半空中,掠过墨江童的头顶,一跃跳到了他的背后,整个动作非常迅捷,如电光石火一般。墨江童赶紧拆开了防卫架势,快速转动身体反手出拳,可这一拳出手太慢,拳路直接被白影挡在了中途,紧接着白影一压腕子,反手钳住了墨江童的手腕沿着他的后背一拧,接着一推,墨江童失去了重心,向前倾倒,没料想,脚下正好还被绊住了,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小江童。”白影发出了如同拨动清弦般的曼妙少女声,“拳脚功夫不错了呀,但还是欠点火候。”
“切。”墨江童不屑地说道,“我哪能对女孩子大打出手啊!这有失我的大侠风范。”
“哟~!”少女把墨江童扶起来,帮他掸干净了身上的尘土,装模作样的抱拳行礼,“小女杨慕清,多谢墨‘大侠’手下留情之恩。”
“平身吧。”
“嘿!你小子还来劲了。”杨慕清伸出纤纤玉指弹了墨江童脑门一下。
墨江童一边揉搓着自己的脑门,一边说道:“慕清姐,你是来找白师哥的吧?我给你带路?还是叫他出来?”
杨慕清原本带有笑容的脸上突然抹上了一层阴云,缓缓地说道:“带我进去吧,如果说我来了,估计他还是不肯见我。”
杨慕清跟着墨江童走进了幽水轩,刚开始,正在各行其是的弟子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后来,不知是谁叫了声杨师姐,这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在杨慕清面前站成一个半圆,鞠躬抱拳行礼。
除了白朝风。
“醉师爷”霍兰珏拿着烟袋,很识趣的招呼道其他弟子去干活,让他们尽量远离院子:“阿山,你去把衣服洗洗!小让,今天轮到你刷碗了!费晨你去把马喂了!快去快去!”
“可....师父,马今天都喂过了。”
“马有十个胃呢,让你喂你就喂,哪那么些废话。”霍兰珏拿着点着的烟袋吓唬着费晨。墨江童则是尽量找了个离院子最近的地方,装模作样地干着活。
杨慕清一身素衣,衣衫上虽有淡色晕染,但是无繁花坠饰,显得格外清纯,月光下,青丝拂肩,香韵悠扬,本就精致的脸庞,显得更加温润,曼妙的身姿也被勾勒出了令人陶醉的曲线。
“风哥。”杨慕清娇滴滴的叫着白朝风的名字。
白朝风并没有做声,只是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看着地面。
“风哥!”杨慕清提高了声调,还向前跨出一步。
白朝风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并同时抱拳鞠躬行礼,说道:“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小姐自重。”
“呵。”杨慕清冷笑了一声,“自重?想不到匆匆三年的时间,你能对我说出自重。”
白朝风慢慢地直起身,又恢复了沉默。
“风哥,我...”
“小姐!”白朝风厉声喝断了杨慕清说话,“我已经不是文草堂的弟子了,现在的我身份卑微。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
杨慕清呆呆地站在那里,她虽然知道事情会发展至此,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情绪失控,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倾泻而下。
但白朝风,依旧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我爹应了赵王爷的提亲,要我与赵启言的成婚,三个月后,八月初八——军神大典闭幕之日,就让我俩回安京完婚。”
白朝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他猛地抬头,看向杨慕清,却看到了杨慕清悲伤但坚毅的眼神。
“你带我走吧!哪里都行,离开城山派,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只要能与你一起。”
白朝风依然伫立在原地,眼睛瞪的很大,心里更是复杂到了极点。两人沉默了很久,突然白朝风张开双臂,杨慕清看到也是激动万分,带着欣喜的笑容,扑向白朝风的怀里。
可就在两人相隔仅还有数尺距离的时候,白朝风张开的双臂突然收拢,双手恢复到抱拳状,深深地向杨慕清鞠了一躬。
“那还真是贺喜小姐,喜结良缘了。”白朝风说的很快,声调也有些怪。
白朝风腰弯的很深,整个脸也都埋在了臂弯里,使得杨慕清根本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已经被沉闷无奈压抑的脸。
白朝风狠狠地咬着牙,强迫自己忍耐住现在已经几乎将他淹没的冲动,可他又是多么想现在一个箭步上前,抱住眼前这个自己深爱已久的少女,也多么想立马答应她的话,从此隐姓埋名,与她仗剑而行,远走高飞。
可是他不能。
背负着仇恨和落魄,给不了她幸福,去只能给她枕戈待旦的流亡、贫瘠的生活,纵使她只想跟他共赴天涯。
“你说什么?”杨慕清收起了笑,表情上几近崩溃了,“你...你再说一次。”
“贺喜小姐,喜结良缘。”
白朝风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
杨慕清的双眼中失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身,朝着幽水轩的门口走去,等走到了门下,杨慕清站住了双脚,扭过头,哽咽地说道:“我不信。”
“恭送小姐,夜路尚险,还望小姐,珍重。”白朝风并没有理会杨慕清的话,目送她离开。
杨慕清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墨江童立马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大吼道:“师哥,你是不是疯了!慕清师姐她......”此时白朝风突然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墨江童,眼睛里几乎被血丝充满,然后狠狠地说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大步流星径直回到了自己屋中。
“醉师爷”霍兰珏,倚靠在马厩的立柱上,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吸了一口烟袋,嘟囔道:“唉,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哦,苦哦。”
“师父。”正在铡草的费晨问道:“这白师哥和杨师姐什么情况啊?”
霍兰珏在围栏上磕了磕烟袋,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事要是讲起来可就长喽。”霍兰珏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铡刀,示意费晨不要停下手中的活。
“这妮子是你三师伯最疼爱的女儿,当年白朝风也是文草堂首席你四师伯的义子兼爱徒,你想这一男一女,又是青梅竹马,自然就互生情愫啊,两家人也就借此给这俩娃娃定了婚事。”
“噢~。”费晨一边铡草,一边说,“那后来呢?”
“后来啊,也就在三年多以前吧,城山派开山鼻祖所著的药理秘籍《渡兰药典》上卷被盗,至今没有找回,而当天看守卯香阁书楼的人正是你白师哥。”
“啊~!那是白师哥偷了秘籍?”
“放屁!这《渡兰药典》的上卷,当时本就是你四师伯正在教给他的秘籍,白朝风根本不需要偷。城山派的长老们当然也不是傻子,知道这并非白朝风所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可又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没有办法,只能让白朝风背这个锅,当然了,他师父也受到了牵连。白朝风被贬到了这幽水轩,直到文武二十四阁中有任何阁主愿意收他为徒,才能离开幽水轩。而他师父则要在思过塔思过三年。”霍兰珏说完,走到了一块草垛上坐了下来。
“那这跟杨师姐有什么关系啊?”
“我发现你是真傻,这都在幽水轩采露了,身份悬殊那么大,当年那桩婚事自然也就不再作数了。”
“那刚才杨师姐都跟白师哥说啥了?”费晨凑到了霍兰珏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霍兰珏坐在草垛上,抽着烟袋,眯着眼斜眼看着费晨:“瞎打听啥?瞎打听啥?该你知道你再知道,不该你知道别瞎打听。”说着,霍兰珏拿起烟袋要打费晨。
“好好好!”费晨赶紧躲开了,“不过,师父您别看您已经年过花甲,可这耳朵还真是好使。”
霍兰珏又嘬了一口烟,嘴角微微上扬,闷乐一声,就没再说话。
费晨作揖拜过之后,也去洗漱准备休息。霍兰珏看着所有的弟子都回房歇息了,自己则在院子里遛弯,走到了院子的中心是,抬起头看着挂满星辰的夜空,正在被一朵厚厚的云遮盖住,心中不由的有些郁闷。
云缝间的月光打到了院里,把霍兰珏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的形状更像是一个青年的武师,可这影子的主人已经头发斑白,后背微驼。看着这影子,霍兰珏笑了两声,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嘟哝着:“也该回来了吧。”
城山派大殿位于落枫丘的深处,大殿东侧是位于高丘上的文草堂。南侧很远,位于村庄边缘的则是幽水轩,而大殿西侧的则是一座威严的演武场,同时也是武威堂的驻地,驻地中就有这城山派的囚牢禁地——思过塔。
月光也打在了思过塔上,庄严肃穆的高塔周围洒满了枯黄的落叶,落叶还在风中席卷升空,致使这高塔在宁静寒冷的夜晚显的格外阴森,塔里还时不时的传来一些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好像是什么人在写东西,这声音时有时无,甚是诡异。
从不远处,武威堂的弟子步调一致地向思过塔前行,一队人马的体格甚是强壮,一看便知每个人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武者,挺拔的身形、结实的筋骨、坚毅的眼神,让人不由地心生敬畏。
这队人马的领队,体格更是强壮的可怕,其身高九尺有余,膀大胸宽,虎背熊腰,但又疾行如风,眼似山核,宛若能一眼万里,头上竖着一个发髻,带着虎梁冠,额头有些岁月的刻痕,双鬓斑白,但依然面容坚毅,不怒自威。此人带队一直来到思过塔塔下,领头人说道:“你们在外等候,我去去就回。”说完,后面的武威堂弟子列分两旁,整齐站好,领头人则一个人进入到塔内。
塔内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男人坐在角落里,披头散发,骨瘦如柴,长袍褴褛,腰带也是扯下了长袍的一部分系在一起,但,此人眼神清澈温柔,气息平稳,眉宇之间透露出一阵长者之风,完全不像一个被囚禁很久的人。玄衣男子听到有响动,抬头望向了门边,一眼看到壮汉夺门而入,两人的目光相对而望,各自眼神中都好像有着复杂和难以言表的话语在交流。
半晌,壮汉双手抱拳,微微低头,说道:“四师哥,俺来接您了。”
“文普,你可来得早了些,鸡鸣时分未至,我便还是戴罪之身。”齐蛟鸣挥了挥残破的袍袖,露出了困住双手的铁链。
“兄长何罪之有!那分明是杨老三加害于你!”钟文普回想起当年的种种事端便愤怒至极,“要不是那赵王许给了杨老三荣华富贵,还有老七,他......”
“好了!”齐蛟冥大声喝道,“不要再说了,同门师兄弟为何在你口中变得如此不堪!”
钟文普知趣的不在言语,但是表情上仍有不服的神情,齐蛟鸣的蒙冤,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的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唉!”钟文普怒叹一下,“也苦了朝风那个孩子啊。”
“是啊,上代人的恩怨牵扯到了下代人身上,也是吾等之过矣。”
二人沉默许久,忽然鸡鸣,齐蛟鸣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冤尘,向钟文普伸出双手,钟文普打开了手铐,锁链应声落地。
齐蛟鸣看着慢慢升起的太阳,背起双手,破旧的长袍随风飘动,他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出了思过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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