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遇见高三》——深海碧玺》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羽箭之殇》:第一节 刺杀。
第一节 刺杀
南唐保大二年(公元944年)十月十一日江宁府(今南京)
拂晓的薄雾渐渐消逝,上朝的晨鼓声从宫阙深处传散开来。
城东门的尊贤坊,坐落着一户声名显赫的人家。这户人家虽然有辅佐先帝李昪建国的功绩,但向来朴素廉洁,不羡名利,在当下奢靡的世风中堪称一股清流。此时,这座府邸的宅门缓缓打开,从南边赶来了一辆并不起眼,似乎与主人身份并不相称的马车,一位身着朝服,气质不凡但难掩大病初愈的颓象的年轻人踏出了家门。他轻轻地推开想要服侍他上车的仆从,因为他一直认为这只是老态龙钟者的特权,与他无关。
在这座府邸斜对面的同祥客栈的二楼,一把精致的连弩正悄悄推开窗户,慢慢地移动着。连弩的背后,一双敏锐、凶狠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个后生的一举一动。他紧紧地咬住牙关,数天的守候,终于可以有个了断了。
他注视着年轻人的身影,忽然想到了自己尚在北方的儿子。年齿应该与眼前的目标相近了,但身为一个父亲,他自认为是极度失职的,悔恨的情感长时间盘桓在他的心间。这份特殊的职业让他不得不舍弃家人、情感,唯以任务为系。目标已经上车了,他猛地从情感中抽身出来,自己已经丧失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不容再有失误。
他注视着车轮移动的方向,计算着距离与力度。老旧的车轮“吱吱呀呀”地滚动着,让他感到有些心烦。他抽出手,在自己的布衣上拭去紧张的汗水,继而转移准星,手滑向扳机。
马车紫色的帘幕进入射击范围中,他最后一次调整方向。对能否击中目标,他没有很大的把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箭,在他的目光中笔直地射向了马车。他在等候那一刻,片刻间仿佛时间停滞。
刹那间,紫色帘幕上映现出了一层艳丽的红色,同时周边人群里也发出了一阵惊呼声,车夫迅速反应过来,钻入轿中,抱出身负重伤的孙家公子——孙嘉玟,痛哭不已,连忙向医馆跑去。家中几个羸弱的家丁颤抖地持刀护送,惊慌地环顾四周。
刺客快速提起连弩,抛下行李,跑出客栈,直奔东门。此时,喧闹声惊动了巡城营的士兵,刺客在人群中实在太过显眼,他们立刻将其团团包围,明晃晃的刀剑所闪耀的炫目光影让人难以忍受。刺客明白,眼下就是他注定的结局。
他丢下连弩,喉咙口轻微动了一下,身体便重重瘫倒在地。巡城营长官立马让人撬开他的嘴巴,但为时已晚。
在光滑的青石板上独留下一串触目的血迹和一块被遗落的,晶莹剔透却沾染血痕的玉。
早朝过后,已是正午时分,百官鱼贯而出,天清府主事李琰最后一个走出来。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他的心情亦然。多日的早朝就是否出兵闽国已闹得不可开交,他始终认为应秉持先帝休养生息的国策,结交友邦,徐图进军中原,以成大业。但他能够感受得到朝堂意见的风向与皇帝的心意,与之背道而驰。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自己的心腹(亦是同乡),天清府监察司从事吴之昀正满脸汗水,着急地逆着人流,拾阶而上。李琰深知必是发生了极为紧迫凶险之事才会让他不复往日的镇静。
“何事?”李琰一把拉住吴之昀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吴之昀附耳说道:“吏部考功司主事孙嘉玟遇刺,刚刚伤势过重而死;凶手服药自尽,尸体已经送到江宁府,他们已经开始进行初步调查了,卑职马上前去知会。”
建国伊始先帝李昪极为重视吏治,他曾立下规定:凡是牵涉京官的案件,天清府都有职责襄助有司进行调查,并与相关部门形成统一意见,而监察司的一项任务就是负责与各府衙进行衔接与沟通工作。不过,李昪为了制约天清府,授意它在级别上必须听命于刑部。
“好,你亲自去跑一趟吧,有情况及时汇报……还有,以我的名义给孙家拨点银两,让他们好好安葬吧。”李琰抽了抽鼻子,却感觉一股与此时时节不相符的寒气流遍全身。
走出宫门,沿着御街一路向南约十丈左右的距离,便能远远地看见一处并不起眼,但屋檐上始终悬挂着一个以黑墨涂染的灯笼的府衙,那便就是天清府的办公地点。尽管被周边装饰精美的诸司衙门环绕,仍能凸显出它的与众不同。
京城此时的景致尚留有一份秋日的飒爽清冽,不少王公贵族仍热衷去城郊的青龙山、聚宝山等地游玩,但李琰无暇观赏,他迅速拉住缰绳,翻身下马——天清府草创之初便立下规矩,禁止主事及分司从事乘坐马车,以来提高办事效率,因而上级官员普遍骑术精湛,这在国内官署中并不多见。
他一路快步走进议事厅,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虑与不安,周围本想向他问好的胥吏也忙着给他让开路来。一个不知名的官员意外遇刺,表面上来看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但结合孙嘉玟的身世背景,却让他不得不把这起案件与政治阴谋联系在一起。情报机关允许任何一种猜想,但前提是必须得到有力的证据来进行佐证,所以李琰在缓缓喝了口茶之后,选择等待吴之昀的消息。
几个时辰过后,吴之昀从江宁府府衙走了出来,他的心里不是个滋味——向来以怠政著称的江宁府不仅没有派员去现场进行勘察,而且连书吏都在他面前颐指气使,拒不将调查报告转交给他,阻碍天清府的工作,之后他与府尹周旋半天才得以拿到抄件。这分明就是胡闹!他心里恶狠狠地想到。由于天清府特殊的工作性质,常与其他府衙产生利益上的矛盾,这始终是困扰其工作的顽疾。
他一夹马肚,加快速度,绝尘而去。他明白,现在掌握到的信息对于天清府来说极为重要。
议事厅门口的铜铃被敲了三响,李琰睁开了双眼,知道是吴之昀取得消息了,忙说:“子初进来吧!”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满脸疲态,但眼神中依然透着情报人员所必需的锐利与坚毅。
当面对眼前这位曾救过他一命的上司,吴之昀恭敬地俯下身去,并递交上此行的收获。
李琰冲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细细地翻看起来。突然,他一下子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吐出话来:“……这个名叫陈列的刺客是闽国人?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可靠吗?”
在李琰看来,南方政权里面能与大唐相颉颃的势力并不多,而最令唐忌惮的无疑是吴越政权,在军事行动中与中原政权相呼应,使本国处处受到掣肘。而这座仅辖有五州之地,地理位置上并不占据优势且内部频发纷争的闽国又何来勇气冒犯大唐呢?另外凭他对这支向来低调朴素的孙氏家族的了解,他们断不可能会与一个异国人产生过节而招致杀身之祸的。
“你亲眼见过刺客的文牒吗?”李琰继续追问道。
吴之昀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按规定重要案件的证物我们无权调阅……”他稍作停顿,环顾了下四周,躬身在李琰耳边悄声说道:“不过潜龙已经暗中跟我证实过刺客的身份了,刺客是闽国人这一点确切无疑。”
听到这个代号后李琰才微微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他相信这个人多年以来的忠诚与工作能力。不过摆在眼前的问题依然严峻——这起案件显然已经上升到了政治层面,作为情报机关的天清府势必要为刑部等部门提供必要的支持,他得面临两难的抉择:他一向谨慎的态度让他怀疑这起事件发生得太过巧合,会不会是幕后受人操纵?一旦这件事被确认为闽国策划的政治阴谋,那么接下来的这场战争就不怕出师无名了,也正中那些战争狂热者的下怀;但他更笃信唇亡齿寒的道理。与他的职业要求相反,不轻易开启战端、维护本国利益才是他矢志不渝的工作信条。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了文件,吩咐吴之昀一个时辰后召开密会,商议如何处理此事。待四下没有了人,他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从手边的一个精巧的檀木盒中抽出了一张用紫色丝带卷好的信纸,展开以后,从刚刚中断的地方重新阅读起来……
第二节 迷局
“咚……咚”悠扬的钟声从天清府的议事厅传来,两声钟响意味着各分司从事都必须前来议事,也暗示这起事件的严重程度。估摸过了半晌,李琰听到了门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把手中的文书收了起来,让书童布置完毕后退下。
待从事坐定,大门合上,李琰敲了一下案前的铜铃,示意开始议事。从事们都开始埋头翻阅着案几上摆放着的调查报告的抄件。
李琰又重新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下属,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痛苦的酸涩——他受先帝厚恩,从一个颇具政绩的地方官被拔擢至京城,奉命组建天清府。这个机构曾以济济一堂的人才为豪,可不到十年光景,府衙内的才俊因为遭遇各种不可述说的政治事端而损失殆尽,天清府整体的编制也不得不缩小。然而日常的事务只增不减,身旁的这些同龄人过早地便拥有了白发。
“主事……”国情司从事杜文瑾试探性地问道。
国情司专门负责收集与案件有关的情报和管辖大唐安插在各国的细作。细作回复情报的周期分为五天、十天和一月,时间的长短直接取决于该国对于大唐的威胁程度。接受到以后有专员负责二次分析和整理,最后将有价值的结果上报给总负责人杜文瑾。
与杜文瑾打过交道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个人的厉害。虽然他看上去并不那么正经,但他拥有远超同僚的逻辑推理能力和组织能力,属于少见的能吏,府中许多事务都要仰仗于他。
“嗯?”李琰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干咳了两声来缓解尴尬。他有时感觉自己并不是一名优秀的情报工作者。“公孝,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杜文瑾熟练地从公文包内取出了两份函件,转交给李琰。“虽然近来福建方面因战乱影响始终没有情报传来,但北方已经有了不小的动静。这里面是暗夜整理的最近一月以来北方晋国的情报和我们的分析报告。”他看到众人一脸狐疑,话锋一转,继而说道:“可能诸公不解,明明看上去是南方闽国所为,与北方何干?但诸位不要忘了,尸检上指出刺客具有北方人氏的相貌特征,仅凭一份并未亲眼所见且真实性无从考据的身份证明就断定他是闽国人,子初,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点呢?”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望向了吴之昀。
这段话很明显带有指桑骂槐的色彩,李琰面露不悦,但还是强笑着说:“公孝继续讲吧。”
“晋国新君石重贵践祚以来一直与契丹的耶律德光不和,上半年两方在澶州等地苦战良久,暗夜预测不久两国还会发生大战。”杜文瑾低头啜了口茶水,“我猜测此番是北方所为,一来刺杀对象品级并不算高,既能起到对我朝的威慑作用也不会引起过多的政治波澜;二来通过伪造的身份证明,将罪责巧妙地栽赃给闽国,可以转移我朝视线,阻止我朝趁乱北伐,加剧南方的不稳定性,从而坐收渔利。”
话音刚落,左列的一名从事迅速诘问道:“杜从事可有证据做依凭?”
杜文瑾立马看向他,原来是行动司从事钱谦,他的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烧伤后的伤疤。“奉平老弟,国情司讲话何时不讲究证据二字?”他笑着说道,继而让书童分发自己带的另外几份文件的抄本。“这是今年十月五日江宁府东门查验过的异国人名单,在未时时分这个名叫陈列的刺客是以晋国商人的身份进入城中,并以同样身份入住尊贤坊的同祥旅馆的,这些都能得到证明。”
“那你可找到他真正的文牒?”钱谦追问道。
“这恐怕就要仰赖奉平你了吧。”杜文瑾依旧是坏笑着说道,钱谦听完突然愣住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中原久经战乱,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早已名存实亡,即使发现他是晋国人也极难察其真伪;闽国虽处南方,但国内内乱频发,情形与北方相仿。
这起案件的策划人也正是通过这个制度上的纰漏来掩盖自己的身份,李琰也更加相信,这个陈列不过是枚无足轻重的棋子,背后的弈者才是此案的关键。
会议一时陷入了沉寂,李琰明白,现在还不能暴露“潜龙”的存在——设置在京城各府衙的秘密联系人只限于他和吴之昀知道,不过当他面对手头看似确凿,实则错综复杂的证据时他开始有了一些动摇。
“散会,公孝、奉平留步。”
待室内只剩下了三人,李琰取出了那张刚刚读完的信说道:“不瞒两位,这是我刚刚收到的刑部催促我方尽快结案的文书,限两日内和江宁府形成统一意见,他们已经确定将这起案件定性为闽国针对我方的谋杀案。”
“为何此次催促的如此着急?”钱谦将身体前倾,不解地质问道。
“主事是否觉得幕后有人在助推此事?”杜文瑾狡黠一笑,李琰冲他微微点头示意。
“现在朝中主战派已经占据上风,只缺一个合适的出兵理由,这起案件如果就此结案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出战借口。但我感觉到这所谓的真相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点?我怀疑这是有人给我们设下的假象。”
“奉平,你派两批人,分别去巡城营和同祥客栈调查,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掉的线索。”虽然现在时间紧迫,但李琰还是强迫自己必须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突然,李琰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名字,他竭力不往那个方面想,但发现这只是徒劳的努力。早就听闻他曾秘密豢养过一批北方的死士,再结合死者的政治倾向,他会不会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呢?他真的会用一条人命来为自己积累未来的政治筹码吗?
“李弘冀……”他小声喃喃地说道。
十月十三日午时江都府
刚刚下完一阵大雨之后的空气里透着一股子清新,街市上重又焕发出了生机,儿童的嬉闹声、商贩的叫卖声充斥在这座城邑的角角落落。然而,当这些声音飘散到这座府邸门前时却瞬时化为无形,隆重肃穆才是此处应有的基调。
因为这里居住着当今陛下的长子,江都留守李弘冀!
虽然他被父亲外放离京,但在他眼中江都是大唐防务体系中的关键一环,他权且可以理解为父亲意欲让他这个熟稔军事的儿子有一次锻炼的机会。不过,他心里面始终放不下京城中的一个人——他的叔父李景遂!
父亲在爷爷灵前掷地有声的百年之后将兄终弟及的话语时常在他的耳畔边徘徊不去,在他知晓人事后渐渐地成为了他的一个梦魇,始终无法忘怀。今年年初,父亲竟然下达敕令,命令李景遂可参与决断中外庶政,虽然最后在群臣的压力下李璟被迫收回成命,但此举无疑也加剧了他的危机感,只因为本该毫无争议地属于他的位置却因为父亲一时的妥协而开始充满了变数。
此刻,他正端坐在案前,把玩着手指上的那枚剔透的指环,同时注视着一张字条。在雨后一丝熹微的阳光的照射下,身旁那副象征无上荣誉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彩。虽然朝廷竭力想向外界封锁有关这起刺杀案的消息,但对于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他来说,弄到这些东西并非难事。
“天清府李琰……看来我马上就能上场了!”他轻蔑地笑了笑,将字条付于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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