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右眸》——胡星星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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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来横祸

“一凡，一凡”，胡一凡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用尽全身力气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日夜思念的母亲。

“妈，你~你怎么来了？”想想自己离家有千里之遥，母亲怎么就突然来了？带着疑惑，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胡一凡口中挤出来。

“你头还疼不疼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母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满眼尽是关心。“啊？我……我没事，没哪里不舒服，妈，你放心吧。”

“还放心，要不是万晨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我和你爸接到电话就赶紧赶过来了。”带着责怪的语气，母亲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这时，胡一凡才注意到母亲身边的父亲，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言，只是默默的看着胡一凡。“爸，你也来了。”想想路途的遥远，胡一凡带着抱歉的语气给父亲打招呼。“嗯。”父亲的回答简单而肯定。

扭过头，病床另一边是自己的死党万晨，胡一凡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我说，你就过个马路，能让车把你撞了，都不知道你咋走的路。”万晨突然开口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就给阿姨打电话了。”

“谢谢！”虽然平时少不了相互调侃，但此刻胡一凡的一声谢谢还是很认真。此刻，他才顾得上环顾四周的环境。

床头的两边是两个样式简单而统一的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类似小时候家里彩电般的仪器，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滴~滴的响声。随着一个护士打扮的身影进入自己的眼帘，胡一凡确定，自己是在医院。

护士走到仪器旁边看了看，转身对胡一凡的父母说道：“病人虽然醒过来了，但还是要注意多多休息。”虽然语言生硬，但声音却是很好听。胡一凡忍不住扭头多看了一眼，琼鼻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但确实极耐看。

“躺病床上都不老实。”声音极小且充满怒意，而胡一凡听得清清楚楚，微微一笑作以掩饰。

“叔叔，阿姨，我带你们出去透透气吧！”，万晨的声音及时响起。“行，那一凡，你好好休息啊”，留下无尽的关切，父母的身影逐渐模糊。瞬时空荡荡的病房显得阴冷，胡一凡才有精力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记得那天是个阴天，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而胡一凡的心情，也像极了那压抑的天气。

胡一凡毕业后就留在了潭州市，比起一线大城市的压力，来自西北农村的他，不想给家里太大的压力，但同样也想闯出一番天地，权衡之后便留在了这里。潭州市作为潇湘省的政治经济中心，没有一线城市的压力，同样发展前景又优于自己的老家。他盘算着待自己闯出一番名堂，便将父母也接到自己的身边。

然而现实总是将人虐的遍体鳞伤。无亲无故无背景，毕业五年，胡一凡换了三次工作，不是企业管理混乱，就是人情世故太严重，没有上升的机会。几经辗转，胡一凡来到了目前的潇湘国际集团。

对于他来说，潇湘国际就是一个庞然大物，他的目标就是做到集团公司的中层，当个分公司总经理啥的，这辈子就算很满足了，然而事实又一次跟他开了玩笑。

很不巧的是，自己目前的上司李成海，学历不高，工作不怎么样，但人还很苛刻，成天找手下的麻烦。经过几次换工作，胡一凡也明白了，再优秀的企业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自己不能因为一颗颗老鼠屎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因此在目前的工作岗位上胡一凡格外努力，努力向自己的目标前行。但不巧的是，今天部门会议，李成海对一个刚来实习的小姑娘大发雷霆，看着白思银委屈的模样，胡一凡深知这种情况对一个新人的打击，便帮着白思银辩解了几句。

然而没想到的是劈头盖脸的谩骂，胡一凡想想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工作，吃不饱肚子，凭什么要在这里受尽欺负，终于小宇宙爆发了。

胡一凡起身扭头就走，“胡一凡，你要干什么，你要敢出会议室的门，我就把你给开了”。主管李成海怒吼道，这么多人，胡一凡直接出去太不给他面子了，话也放的狠了点。

胡一凡停下脚步，转身冷笑着说：“随便”，转身就走了，留下会议室同事们一脸的诧异。

走在路上，胡一凡就后悔了，自己真不应该那么冲动，随他骂去呗，还能少两斤肉咋的。工作好找，但是想找一个自己中意的确是不那么容易。关键的是，要是真像主管说的，把自己开了，离自己在潭州市买房子的时间不知又增加了多长时间。想想自己已经28了，还没结婚……

各种负面情绪不断涌来，越想越烦，越烦越想……不知不觉走到了人行道。平时过马路即使是绿灯，自己也要左右瞅瞅，但那天确实无心顾忌这些，连自己走在人行道都是下意识的，根本没注意到飞驰而来的一辆车。

当胡一凡听清“嘀~嘀~嘀~”的鸣笛声扭头时，只见一辆红色的影子已经串至自己眼前。“我~”连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出来，胡一凡已经意识模糊。

收回迷离的思绪，痴痴地看着天花板。又想起了那个让人头疼的主管，“反正已经这样了，等出院再说”，胡一凡心里想到，干脆洒脱一点，养好身体再说。

住院的日子让人心慌，浓浓的福尔马林的气味促使人们都想远离这个地方，胡一凡也不例外。

由于当初那辆快速行驶的车刹车来的及时，所以胡一凡有幸捡回一条命。这几天胡一凡老妈张玲还老是提醒他，这是上天保佑，让他下次回家好好去老家的寺里拜一拜。

但即使车速再慢，还是造成了他大脑有轻微的淤血，胡一凡的主治医生李为民怎么也想不通，短短一两天时间，淤血不见了，病人的身体也和正常人似的，完全不像被车撞过的。

要不是老妈硬逼着让他多住几天院，估计听到主治医生说自己没什么不正常的那一刻，胡一凡早跑了，还住哪门子的院，医院哪是他这种马上要失业的人待的地方。

煎熬了一周后，终于可以出院了。出院前，再次做了一个全面检测，包括视力。带她做视力检测的正是那天看到的那个护士，自那天之后，胡一凡再也没见过这个护士。想想自己也真是冤枉，真的，自己只是抱着艺术的欣赏的眼光瞅了一眼，便换来了浓浓的敌意。经过打听，原来这个小护士叫楚宁。

“楚护士，你别介意，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胡一凡后面的话还没出来，便被堵住了。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流氓！”恨恨的说完，便急速走了。胡一凡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还是不要解释了，越描越黑。

测视力的是一位阿姨，她让胡一凡坐在视力表对面。在准备的过程中，笑着对胡一凡说道：“小伙子，惹着楚护士了？”“哪能呢”，胡一凡尴尬一笑。这种事儿能解释就解释清楚，解释不清楚也没必要说给别人听。

“除非你不住院了，不然你要遭殃咯……”，看胡一凡没有继续往下聊得意思，孙梅便开始给他测视力。

“来，先测右眼”，说完，胡一凡把左眼遮住了。“左，左，右，右，上，下”，随着孙医生逐渐往视力表下方指，胡一凡准确无误的说出了最下一排E字的方向。“换左眼”，孙梅心中还想，这年轻人眼睛保护的可以啊，在手机电脑横行的这个年代，他实力还能保持这么好。

“嗯，视力没问题”。随着孙梅一声落下，胡一凡这才留意到，自己竟然能看清楚视力表最下排的一行字母。自己虽然视力虽然不错，但是测过好几次，最下排从来没有看的这么清楚过，带着无尽的疑惑，胡一凡离开了。

回到病房，看到母亲和一位年龄和她相差无几的女士在聊天，旁边还站着一位美女，胡一凡立马老毛病又犯了，便多看了一眼。亭亭玉立，嗯就是亭亭玉立，胡一凡脑海中瞬间冒出这个词来。确实，景薇婷168的身高，优雅修长，双手放在身前，轻轻阖在一起，安静极了。

“胡先生，你好，我是景薇婷母亲华莹。”边说边向旁边美女宠爱的看了一眼，“由于婷婷的大意，给您造成的伤害我们感到十分的抱歉，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也理应有我们全部承担，如果你哪里还有不适，可以让医生再检查检查。若是出院后身体再有什么问题，我们不会再付任何责任。至于赔偿，你考虑多少合适。”

“妈~”，景薇婷轻轻喊了一声，并用手轻轻拽了一下母亲的衣袖。由于自己的大意把别人撞进了医院，结果自己老妈还说出这么冷的话来，让自己都无法接受。

一个小小的动作，胡一凡尽收眼底，他能理解景薇婷母亲说出的话。但他也不是随便的人，缓缓收起看向旁边的目光，对华莹女士说道：“这位女士，对于你的抱歉，我接受。既然医院对我做出了可以出院的决定，那说明我身体已经痊愈了。至于你说的赔偿，就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还是能做主的。费用当然是你们该操心的事，这些我就不管了。

景薇婷母女两人同时一愣，结果竟然出乎他们的意料。处于抱歉，景薇婷在来之前还求母亲，只要对方赔偿要求不是太过分，就答应。不然自己心里不舒服，放不下，会一直带着一份歉意生活。当然，母亲也答应了她的请求，对于他们来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看胡一凡父母的穿着，绝对不像是有钱人，然而，胡一凡的回答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华女士，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我还有东西要收拾”，胡一凡不卑不亢的说道。华莹知道，自己一贯高高在上的态度，刺激到这个年轻人了，虽然他语气冷，但对他的评价反而高了些。

“好，那你们先收拾东西，婷婷，我们走”，说完，华莹便先往门外走。“真的对不起啊”，在经过胡一凡的时候，景薇婷带着歉意的悄声对他说，胡一凡轻轻一笑，算是回答了。

双方办完各自的事，在医院门口相互客气几句说再见，一场意外的意外就此收场，只见景薇婷母女走向一辆SUV，胡一凡定睛一看，“我去，宾利添越”，转身又对自己的父母说道，“爸妈，看到她们的车没，就那个，四五百万”。“和其他车也没什么区别啊，这么贵”，胡一凡母亲说道。父母都是来自西北小县城，经济较落后，对这些东西也都不懂。随着添越逐渐离开，胡一凡转身对父母说道：“爸，妈，我们也走吧”。

但此刻，胡一凡心里已经说了一万遍mmp，早知道这娘俩这么有钱，多少要点赔偿，死要面子活受罪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胡一凡还真干不出那事儿。

第二章 意外惊喜

接下来的几天，胡一凡带着父母好好逛了逛这“大城市”。集购物、餐饮、文化、娱乐为一体的WD，橘子洲，岳麓山，让父母也感受感受江南的风景。对父母来说，儿子在外，一切都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看着父母日渐斑白的头发，胡一凡有一种想立马回家在父母身边工作生活的冲动，但内心的那个梦想还是无法熄灭。

只能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三年内，自己在这个城市还是漂浮不定，那就直接回老家。独自在外久了，就特别怀念父母，怀念家乡，无法割舍。离别前，胡一凡竟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是强忍着微笑。

“一凡，以后一定要小心，要吃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实在不行就回家”，母亲流着泪对胡一凡说道。“妈，放心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胡一凡强忍着笑着说。“爸，妈，你们也别太拼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离别的场景总是让人忧伤，虽然这么说，父母嘴上也答应，但他知道，爸妈会为了他继续努力挣钱，房子，媳妇，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现实。

三年，就三年。胡一凡在心底发誓。

送走父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已是傍晚，房子不大，典型的单身公寓。一厨一卫，再加上一个卧室和不大的一个客厅。

都说男生的宿舍进不得，因为十个有九个都很乱。但这间小屋不一样，可谓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电视、电脑、冰箱一个不落，安静的坐落在墙边或墙角，让原本就不宽裕的空间显得更加拥促。但所有的东西却摆放的井然有序，反而让人有一种舒服温馨的感觉。这是胡一凡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始终坚信，若是连自己卧榻三尺的地方，都不能让自己感到怡然自得，那生活岂不是犹如走出这屋外一样，到处充满了现实和无奈。

此刻，胡一凡才能静下心来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各种不可思议，各种巧合。突然，他想起了那天测视力的事儿。他记得自己不久前入职体检的时候，自己只能看到E字表的倒数第二行，而且还是勉勉强强，但那天自己就能很轻松的看到最下边的一行。

“难道是这次车祸撞出的后遗症？”胡一凡独自嘀咕，随即起身来到窗前。

屋外高楼林立，街上车水马龙，再加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忽明忽暗的霓虹灯，亦幻亦真。每当胡一凡看到这种景象，他都不曾觉得自己融入过这座城市。

“咦，今晚的世界为什么这么清晰？”，随着胡一凡仔细凝视这个夜晚，他眼中看到的景色越是清晰。他清楚的记得，平时只能看到楼下早餐店的店名，但绝对看不清右下角的电话号码，此刻他竟然看的如此清晰。

继续凝视，他竟然看到了店里人们清晰的表情。“砰、砰砰”，他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速了，震得自己心慌。“这到底是怎么了”，心底的想法变成颤抖的声音，从胡一凡口中传出。不是中邪了吧，这是胡一凡的第一想法。平时神叨叨的他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最近没什么异常，除了那场车祸。

太可怕了，内心的忐忑充斥着整个房间，“如果身体出问题怎么办”，“我还没结婚，没给我们老胡家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我还这么年轻，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万一……我父母怎么办？”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随即而来。

“不对，我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还好……”，“不行，我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矛盾充斥着胡一凡，他感觉自己要疯了。拿起电话就给万晨拨了过去。在这座城市里，有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人一定想到的是彼此，因为万晨和他一样，也是外来户。

“干嘛”，万晨的应答干脆明了。

“万晨，我眼睛……”，说道这里，他卡顿了一下，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自己都没弄清楚，还是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好。“我身体还有点不舒服，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叫你声哥，你别折腾人了行不，那天医生说的清清楚楚，你的身体比我的还要健康”，极不耐烦的声音传入胡一凡耳中，但他却不以为然，因为他在等最后一句话。“行，直接医院见吧”，随即，电话就被挂断了。来不及考虑丝毫，胡一凡扭头就往外跑。

经过又一趟的折腾，再次躺在床上，胡一凡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自己的双眼变异了，而且很离谱。随着自己注意力的集中，不但看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且双眼竟然可以透视。而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就像今晚医生说的“小伙子，身体很健康，没啥毛病”。

从医院出来，一路上胡一凡都是蒙圈的状态，万晨叫了他好几次，自己都没听见。太不可思议了，平时只会在小说电视剧里面发生的事，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瞬时，一股邪恶的坏笑从胡一凡脸上露出，“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干那样龌龊的事呢”。对，虽然他平时喜欢瞅瞅美女，但这事儿他真干不出来。经过几番确认，胡一凡明白了，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看得远，看得透，需要自己集中注意力。

“电影里面说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这个能力到底能承担什么责任？”，意外的惊喜让胡一凡的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责任的想法也是一飘而过。既然能看的远，那视力肯定没什么问题了，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虽然想不到看得远能干啥，至于透视，简直就是男人的福音啊，但却不能用来干那龌龊的事，总有什么可以用得到的地方……随着思绪的升华，胡一凡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夜，胡一凡睡得很沉，又梦到了经常会叨扰他的那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依旧是秋天，依旧是麦收的季节。由于秋天农活相对集中，因此父母都是没日没夜的干，有时候甚至晚上都不回家。小孩子胆小，晚上也不敢一个人在家，就随父母在麦场了。他只记得是晚上，在自家的麦场上，从麦垛醒来也不知道是几点，反正满天繁星，还有一轮明月。

不对，是两轮。即使胡一凡再年幼，他也知道天上只有一个月亮，然而那晚，他偏偏看见了两轮。只见那个类似月亮的发着光的物体缓慢从东边飞过来，胡一凡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盯着它，直到那个“月亮”定格在自己正上方。胡一凡感觉它的高度和飞机应该差不多，但是却听不到一点飞机飞过的轰鸣声。突然，他发现那个物体越来越亮，感觉要照亮整个夜空，而那光亮也离自己也越来越近。瞬间，一束强光笼罩了胡一凡幼小的身躯，大脑一片空白……

每次到这个时候，胡一凡都会醒来，今天也不例外。他已经见怪不怪，但他一直奇怪的是为什么小时候亲身经历的事，会那样不差一丝一毫的出现在梦中。没错，这件事是胡一凡真实经历过的场景，而那束光，更是深深的印在胡一凡的脑海中，而且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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