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葡萄王子》:第1章 那个女孩》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象牙堆成的巴别塔》免费试读_seeing。
夏天/第三类接触/回不去的平凡日常
不再杀人的第360天,又到夏天了,好热。
看来我日复一日的普通日常要做出一些微调,咖啡里要加冰,剩菜要放冰箱,还要提高液氮炸弹制冷机的电费预算。除此之外依旧是每天两点一线的上下班和晚上加班给军方打黑工。
既然我说了“又”,就表明我的普通日常已经持续一年了。
一年了。
即便度日如年,一年的时间还是很快就过去了,夏天又来了。摩东市用一年的时间把去年那场毁灭性恐怖事件留下的伤口舔平了,被掀翻的路面翻新了,倒塌的楼房重建了,一些新的建筑物出现了,但人心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还没有愈合,而天空中的那片乌云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密,现在还加上了一朵奇异的彩云。
这朵彩云是一艘停泊在地球上空的外星飞船,它长得就像一条大鱼,飞行时也像鱼在游动,但它内部的外星人们却不像鱼,倒像矮小瘦削,长着尖耳朵的人类。他们一共5人,身形一模一样,都穿着覆盖住全身的黑制服,笔直地站成一排,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蓝绿灰黄四色星球上的一块大陆。许久之后,一位外星人突然出列,站在了之前队列中间的队长面前。他们进行了一阵无声的交谈后,队长伸出右手,队员伸出左手,他们的手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根管道,一颗正在无规律振动的黑色圆石就通过这根管道从队长的腹部挪进了队员的腹部。接着,那位队员外星人象征性地举了一下右手,便溶化进了飞船地板,一根“鱼背鳍刺”很快就飞离了“鱼”,飞向他们之前盯着的亚欧大陆。
小飞船在旁晚时隐形无声地降落到了摩东市的一处海滩上,飞船的隐形效果不是很好,近距离还是能用肉眼看出来的,但海滩上只有一对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情侣,正忙着用手中的仪器检测一桶又一桶的海水,还时不时得亲密一下,丝毫没有注意到正向他们走来的一团模糊的物体。被性激素扰乱大脑的他们很快就落入了外星人的魔爪,劣质隐形状态下的外星人突然将双手变形成一对巨爪,抓住了这对情侣的脑袋。他们挣扎了一会儿后被外星人控制住了身体,不再动弹,陷入昏迷,而外星人获得了他们的记忆:圆脸男孩叫张元,26岁,短发女孩叫邹沁,25岁,他们是摩东市极致科技公司的研究员,来这里进行海水污染的研究项目,顺便约会。外星人还得知了两个有意思的事情,这两件事都对他的计划有利,以至于让他修改了原计划。他把昏迷中的情侣抬进他们的帐篷里,拿走一些东西后变成了张元的形象,便驾驶张元的车离开了。他原本要去的是像自来水厂这样的公共饮水设施,但现在,他要去的是极致科技公司的原总部,那里藏着一个“大杀器”。
极致科技公司的总经理是我父亲的旧友,中科院院士柯一平。他最开始是在山东大学与我父亲同窗,大学毕业后一个去读研,另一个去经商,后来柯叔在科研界达到顶峰的时候为改善科研工作者的工作状况离开了心爱的科学,来统领我父亲公司旗下的科研部门。再后来是一系列的变故,让柯叔在24年前带着公司里的大半科研人员和我父亲给的数千万离开,创办了极致科技公司,并成功地在20年里将极致科技公司发展壮大为中国乃至世界范围内凤毛麟角的强大科研力量,我则在前年进入了公司。在去年那场可怕的恐怖袭击中,极致科技公司的摩东总部虽然遭到重创,但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今,严重损毁的老总部“山脚楼”即将废弃,只有几个人还留在那里不肯离去,还有那台“大杀器”。
我是留下来的人之一,每晚300块的黑工可没这么便宜,不过也只剩今晚了,到明天又要调整我的普通日常,去掉黑工事项,到新城区上班。到了11点时,研究生物药物的慧兰姐离开了:“再见了,志成。你还要留多久?”志成是我。
“一个小时。”
“这么久?唉,没办法,再见。”说完她就离开了。慧兰姐的态度不错,以前她总是藐视我这个死鱼眼物理学家兼工程师,现在她只讨厌我的死鱼眼。慧兰姐走后,我继续盯着四楼通往五楼的走廊,直到柯叔端着咖啡来找我:“小杨啊,你还不走吗?”我姓杨。
“不到午夜我是不会走的。”我指了一下通往五楼的走廊。
“真谨慎啊。小杨,我听说你父亲打算开展一个项目,正在招人,我感觉你挺合适的。”
“不了,柯叔,我打算继续留在极致科技工作。”
“不?”柯叔的脸暗淡下来,“小杨,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想你。”
“我知道,但我不能回去。”我现在有什么脸面回家?
柯叔摇摇头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注意下时间。”他说完就回办公室去了,他在这栋楼里工作了24年,这栋楼对他来说如同兄弟手足,他也会待到午夜,陪伴它直到最后一刻。
我继续盯着通往五楼阁楼的楼梯,两名守卫一如即往严肃地守着门,阁楼的门如同潘多拉之匣的盖子,没有上锁,打开后便会放出灾难。离午夜只剩下半个小时了,第二天这里就会被接管,最后半个小时内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不然,功亏一篑,一定要注意任何可疑的状况,比如……张元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张元是第一批离开老总部的科学家之一,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一伤心之地,怎么今天来了?深夜造访也不是他的风格,可他的行为举止都和平时一样,几乎没有破绽。他行色匆匆,略带紧张地走向我:“志成哥,我知道我这么晚来是有点唐突,但我很紧张,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吗?”他紧张和求人的方式也和张元一样,没错的话接下来他该问关于情感的问题了。
“悠着点,小子,慢慢说。”叫小子有点夸张,毕竟我才30岁比他大不了多少,只是我比他成熟很多,但我还不够成熟。
“是这样的,哥,我今天带邹沁到海滩去研究海水去污粒子的效果,其实我是想和她在海边过夜,然后在日出时向她求婚。”他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枚戒指,“不过我后来越想越紧张,词在排练时都记不住了,就找了个理由来找你帮忙,帮帮我,哥。”他紧紧握住我的手。
“放轻松,深吸一口气,别太紧张。你到时候说不出来时就改成短的呗。”
“志成哥,那词我想了很久哪。”
“记不起来又能怎么办?”
“。。。。。。这楼里还有人吗?”
“有柯总。”
“行,我去找他。”他哭笑不得地走了。为这种问题不打电话而是开几小时的车来当面问对张元而言很正常,但还是有问题:张元是不会来四楼的,他宁愿叫我下楼自己也不会上去,而且他握完我的手后,我手上的高强度隐形手套破了,皮也去掉了一些。这下问题棘手了,我的隐形手套是我的第二皮肤,防弹材料,硬度极高,能割破手套的话就差不多能切断我的手了,可他不仅是在握手的时候割开的,还仅仅只切下了一点儿表皮,连我所知手法最精湛的人都做不到。看来这个假扮张元的人是高手或者根本不是人类。可他要我的皮肤做什么?他握的时候没有碰到我的手指,所以他要的不是我的指纹或掌纹,他只切下了一点皮,应该只是要我的DNA,可有什么加密设备只要我的DNA呢?等等,是不是放在五楼的那台机器?是的话就糟了。可他是怎么知道那台机器的?考虑到他假扮成张元,还有张元的车和他家祖传的戒指,很有可能他是在去年看到那台机器壮观的运行后调查了一段时间,然后锁定了张元,并在不久前绑架了他,拷问出了那台机器的消息,更有可能他同时绑架了张元和邹沁,通过拷打邹沁来从张元那得到了消息,那样的话可就多一个人生死未卜了。可如果他只从张元那得到消息的话就更糟糕了,张元并不知道那台机器的危险性,现在一启动就会有大麻烦,而从那位不知名人士直接来取我的皮肤来看,他也不知道那台机器的危险性,或者他就是来进行自杀性袭击的。启动机器还需要张元和柯叔的DNA,我得确定一下柯叔是不是也被取了皮。如果是的话,那就麻烦了。
坏消息,柯叔也被取了皮,更坏的消息,柯叔还昏迷了,我必须把他套进一个茧一样的防弹充气睡袋里,免得他受伤。从他手机里的脑波监控记录来看,他被取皮的时间比我早,这么说,那个人直接去找别的方式去五楼了,还打算启动机器。麻烦大了!那台机器是去年摩东遭到狼人荼毒时,极致科技的几名工程师和科学家组成敢死队回到老总部,用当时研发中的技术临时拼凑出的液态药物扩散器,敢死队员就包括张元和他的的双胞胎哥哥张方。那台机器以张方研发的小型核能源为动力,成功将一小桶的药物喷洒到了全城,打垮了狼人,但也牺牲了张方和一大批人,还种下了一个大隐患。张方研发的能源体积小而功率大,但很不稳定,首次启动后会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不稳定期,那时候一旦再次启动,就会爆炸,释放出相当于原子弹的能量,另外,哪怕是轻微的震动也会自动启动能源,这也是我必须坐在四楼监视的原因,多走一步就是自掘坟墓。现在明白机器启动会有多糟了吧。
怕什么来什么,五楼很快传来了机器启动时的标志性轰隆声,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听声音机器还在暖机,要爆炸还没那么快,在楼外待命的部队应该很快就能响应,清除炸弹。但要抓住那个人?他们恐怕不行。那家伙的伪装技术比我还好,要逃出去易如反掌,恐怕我也抓不住他,但至少先把机器处理掉,再试试对付他。如果他是来利用那台机器扩散某种生化物质的话,他应该还在机器旁边,等着机器暖机结束,去五楼走正门会和他正面冲突,不行,必须爬密道,偷袭他。
总觉得我的正常日常要结束了。
所谓的密道是被我加宽过的通风管道,从我的实验室直通五楼,声明一下,正常的通风管道不是像电影里的那样可以让特工到处爬的,而是又细又障碍重重的,想爬的话要像我这样事先改装。在实验室里换上装备,与“儿子”道别后,我爬上了不归路。通风管道的尽头是一块衬铅的单向玻璃,配合楼里的镀铅合金板墙贴,可以保证我不被发现,但当我爬到管道尽头时,还是差点被发现了,因为眼前的景象惊得我差点叫出声来:一个大概只有1米5高的人形生物站在机器前,一手拿着一颗圆球,另一手拿着一只造型奇怪的枪对准圆球开枪,那球便剧烈震动起来,他接着把右手的枪收进手里,将圆球放进一个装满水的杯子里浸泡,而旁边的机器震动得可怕。我也算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这样的生物我从没见过,我也被这种状况吓得不轻。惊恐完后,我的大脑开始运转,我开始推测这是什么生物,有什么阴谋,有什么弱点,该怎么袭击他,袭击失败了怎么办,成功后怎么做。
思考的结果是我就位管道里的弹射器,赶在那个生物将浸泡后的水倒进机器的扩散液体入口前将自己弹射出来,刚出来就用弩枪给那生物来了一支穿心箭,结果那支箭没有伤到他,只是穿透了他身后机器的外壳。那支箭穿过他的身体时他身上似乎开了一个孔,才让箭畅通无阻地通过的,这么说他拥有变形的能力,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完美地假扮张元,精确地从我身上取皮了。那他变形的能力是从何而来,天生的吗?很有可能。我把自己弹射出去射出一箭后落地前滚翻,还没等我思考完就滚到了那个生物的前方,他转过身来对着我,我只能再来一击了。既然这生物可以变形,那就试试把他炸散。我连忙向他投出一把定时爆炸飞刀,飞刀在穿过他身体中央时按时爆炸了,把他的身体炸得像泥一样四向飞溅,糊在了墙上,地板上,我还在炸弹里掺了磷,磷附在肉泥上燃烧,把飞溅的肉泥变成了火流星,那爆炸看起来就像烟花绽放,老实说,很壮观。爆炸时我把自己藏在了制服上小盾牌的后面,没受多少伤,当我从盾牌后面探出头来时,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个生物之前站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正在燃烧的金属骨架,尽管磷火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但我还能看出这副骨架不是生物自然进化生成的,而是工程学的杰作。那副骨架与人骨架大体相似,但骨头更少,形状更符合机械零件,明显没有肋骨,只有让人做出各种动作的功能,关节部分也没有人类关节的结构,而是机械的铰接。骨架的脊椎部分两侧有那把造型古怪的枪和那个圆球,我一时忘了任务,取下它们,但机器的咆哮让我清醒过来,我一把推开骨架,按下控制面板上的紧急大红按扭,那会启动机器的推进器,将机器送上天空,那生物为扩散药物打开屋顶倒帮了我大忙。虽然现在升空无法把机器送到足够高的地方,但也不至于在地上留个弹坑。问题是,推进器没响应!!!坏了吗?不妙啊,接下来只能等楼外的部队把备用的推进器送来了。这时,比肉泥烟花更壮观的一幕出现了,我发现那生物溅到各处还在燃烧的肉泥像毛毛虫一样扭动起来,向骨架爬行。炸不死我也认了,还烧不坏,简直就是终结者T-1000啊。我连忙留下一个液氮炸弹,然后关门拖着昏迷倒地的守卫跑出几十米,再逃回自己的实验室。冰冻应该能拖住他。
当我回到自己的实验室时,我突然想到,楼外的部队应该早就进来了,难道他们也昏迷了?那就糟了,在大部队人马发现并响应之前,只能靠自己了。刚才的战斗结果表明,这种生物再生能力很强,身体组织可以自由活动变形,它也许可以通过门缝挤进实验室——想到这个我赶紧把门窗缝焊上——那么,怎么逃呢?我有一个可以像圆规一样画圆的设备,不过只是一根可伸缩的长棍,一头可吸在墙上,另一头带一个钻头,能在墙上切出一个圆,之后他攻进来时,如果要逃,我就用这个钻头圆规在另一端的墙上切出一个洞逃走。接下来,怎么战呢?我在我自己的实验室里,有我全套的武器资源和科研资源,这是个优势,但能占优多少呢?我手头还有从那个生物那里取来的一个圆球和一把枪,圆球?没时间研究怎么用了,枪?乱用反倒可能弄死我自己,最谨慎的用法还是从球和枪上提取出细胞样本来研究出对手的弱点,幸好我在我的实验室里,有我全套的科研资源。
五分钟后,我近乎绝望,从枪上刮下来的细胞经研究后确定,那生物绝对不是地球的:它是一种硅基生物,细胞内有机大分子都以硅原子为骨架,而地球上仅有一些嗜热菌拥有催化形成碳-硅化学键的能力,离成为硅基生物还遥遥无期,那我刚刚遇到的,恐怕是外星人吧。外星人?!这就麻烦了,对应的生化武器没时间造出来了,就算造出来了,对他们来说也应该只是过时的老古董,没什么用,只能往物理武器方向思考了。哦,不妙,有人在砸门,外星人来得真是时候。
合金门光荣地挡了几秒后被一阵强烈的震动震开了,外星人以一种战士的形态出现在门后,那样子就像一头站立着的,披黑甲的熊,右手包裹着一把大一号的怪枪,这可不妙。由于时间太紧,我没有准备好反击,只能莽撞地试一试用高等离子喷射器烧它了。这个喷射器是用小型核聚变反应堆改装的,形如炮台,保险起见我穿了护甲后还在自已和喷射器间夹了一块大盾板。喷射器喷出来的都是聚变中的核燃料,就这样拿来烧外星人好浪费啊,而且还无效。只听一阵巨响过后,被烧化的反而是机器本身和保护我的盾板,我浑身震颤,和溶化一半的盾板一起向后飞出,所幸我身体蜷缩,没有撞到桌子,而是钻到了桌子下方,但盾板把手被烧坏了,盾板上半部又被桌子边缘抵住,所以,盾板往前倒下,我就这样尴尬地失去了主要的防护,只能主动出击。
盾板倒下的一刻,我主动前扑左手按倒盾板,右手射出一支液氮弹头箭,之前那家伙还是一地肉泥时用液氮足以困住他几分钟,现在冻住一整块恐怕冻不了多久,但应该足够我贴在身后墙上的钻头圆规切出洞让我逃走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个外星人突然发出一阵震波,将我的箭震了回来,还把我身后的墙震塌了,我还再尝了一遍之前的浑身震颤,不过这次我痛得爬不起来了。仔细看看前方,外星人面前有一道地面被烧气化的痕迹,看来之前喷射器喷出的核聚变离子体也是被震回来,才烧了机器,地面,还有盾的。用实体物质攻击是不行了,只能试试核辐射了,可我现在动都勉强,别说反击,逃都逃不了了,接下来会怎样?死吗?
似乎如此,那个外星人往我走来,一只手变得巨大,伸向我的头,它就是这样获得张元的记忆吗?他最好在知道那机器的危险后会想办法解决危机。在千均一发一刻,突然,一道红白影子伴着轰鸣声划过。
变数/奔跑/噩耗
那一道红白两色,夹杂音爆雷鸣的影子,让我倒吸了几口凉气。去年一战,变数太多,其中一个变数,便是我无意中培育出了一个含有我基因的类人生命体,代号w11,他在培养缸中培育一年后,已经由一个胚胎长成了一个十四岁身型的少年。我本来想在今晚给他输入知识,带他离开后再唤醒他,给他一个身份生活下去,可如今那道影子的红白配色,分明是他身上体质检测服的颜色,是他吗?可是,理论上他运动能力再强,也跑不出音爆的速度。
影子将外星人撞飞了,是因为太快而产生无法用变形躲开的气浪吗?外星人变成墙上的一滩泥后,影子停了下来,不错,是w11,可他怎么会这么快?他转过头来拉起我问:“爸爸,这是什么怪物?”
我勉强站着回答:“有可能是外星人……”等等,不对,这不是我想说的,“别叫我爸爸!”不对,这是次要的,“孩子你怎么醒来的,还跑得那么快?”终于对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孩子挠了挠头。这时,一阵愈发强烈的震动惊醒了我,糟了,扩散器!这种震动效果是要炸的节奏啊。我赶紧冲到五楼,那台机器正磕了药似的跳舞,把地板震得我几乎站不住,按现在的震动效果,理论上机器将在几十秒内爆炸,产生一颗中型原子弹爆炸的效果,虽然城市在规划重建后己经确保了市区不会被爆炸波及太多,但爆炸的影响也不好啊,光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虽然我也没机会解释了。
w11跟上来,他平稳地站着,指着机器问:“爸,这是什么?”“一个大炸弹,就要把这里炸平了。”接着,我感到胸口像被大锤砸中一般剧痛,我整个人往后飞出了十几米,我隐约看到那孩子冲向了机器,他好像还叫我快逃?然后呢?好像是刺眼的光芒,接着又有什么东西砸中了我的头?
是混凝土,爆炸震塌了大楼,我被埋了。可是,我怎么还活着?山脚楼只有五层,把我埋起来的只有一层不怎么厚的混凝土夹杂合金板,用点力就能顶出来了。钻出石堆后,我先用手抚着胸口——太痛了,这下一定胸骨骨折了。低头一看,板胸甲上赫然有一个掌印,虽然不大,却足足有一厘米深,这胸甲算是废了。再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眼前居然一片空旷,山呢?山脚楼倚靠的那座山本应就在眼前,现在却没了踪影,是爆炸把山炸没了吗?那另一边的我怎么没死?难道那孩子挡下了大部分朝我而来的能量?那孩子在哪?我狼狈地往前走了几步,前方的石堆里就跳出了个人来,是那孩子!他似乎没有外伤,但衣服炸没了,不过没关系,我随身带着几套压缩成手机大小的便服,展开后给他穿还大了。他跳出石堆后就一直呆呆地站着,身体不断地颤抖,皮肤炙热。在我给他穿上衣服的时间里,他的皮肤越来越烫,穿完衣服后一段时间里,他的皮肤又继续平稳升温,一直升到107.3℃后,他突然不颤抖了,接着半蹲,跳起,像火箭一样冲向天际,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他要去哪呀?!不过没时间考虑这个了,不远处直升机的轰呜声告诉我,后援部队来了,之前该来的时候不来,现在不该来的时候却来得这么快,我只能在被抓之前全力逃跑了。
我在受伤的情况下躲过天上直升机和无人机的侦查,地面精锐部队的追捕,跑了十几公里,终于安全地躲到了据点。这不是我逃得最快的一次,但精彩程度绝对榜上有名。我的据点是在山上的一个大帐篷,帐篷里物品齐全,足够我隐藏一段时间。接下来做什么,找那孩子?打听部队的消息?转移据点?不对,先疗伤,逃了这么久,伤势一定加剧了,噢!还真痛。
拼完游离的碎骨,抹上药,接下来应该什么都不做,专注冥想,别的事等伤好了再说。没人能打扰我,除非……那孩子把帐篷撞破了。
我冥想刚进入状态,就听到飞行物的尖啸,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朝我而来。快躲开!我连忙跳出帐篷,躲到巨石后面,然后就看到一颗流星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撞扁了我的帐篷,留下一个大坑,这个据点算毁了。烟尘中走出一个人,是那孩子,这次他衣服还在……一部分。虽说我给他穿上的是便服,但那便服的材料也是特制的,还涂上了几层涂层,在我的防具中防护效果仅次于护甲类防具,这孩子是去哪浪了?浪得这种衣服都毁掉了一半。他怀里还抱着东西,是三个圆球,几个石块,其中一个圆球正放出彩色的光芒。我绕过巨石,走向那孩子:“小子你去哪了?你抱的是什么呀?”
“爸,我刚刚去打外星人了,这些是我的兄弟姐妹们和外星飞船上的东西。”
“说了别叫我爸爸!”
“我没叫‘爸爸’呀,我叫的是‘爸’。”
“你这小子!唉,算了,”我看了看周围,我那三个派力肯行李箱还在,虽然都有几道裂纹,但至少之前没被那孩子撞个正着,还能用,我迅速打开其中的食品箱,“孩子,快把你抱着的东西放进去。”“那是饼干吗?”他两眼放光,“是压缩饼干,快,十秒后保护好这箱子跟着我跑,别丢了!”我留下一枚燃烧弹,提起剩下的两个大箱子,今晚我非跑断腿不可了。“跟上,跑!”
这次逃跑够狼狈,但总比被抓好。等我跑到另一个据点——另一顶大帐篷时,天都快亮了,伤口也更痛了,不过至少这次不用担心据点会被一个冒失小鬼撞烂了。刚想喘口气,熊孩子就来搅局:“博士,能回答之前那个问题了吗?”之前逃跑跑出十来步时,我留下的燃烧弹炸开,引燃了森林,那孩子便愤慨地问:“爸,你怎么能烧山呢?”“这个问题等我们到地方了我再回答!还有,以后别叫我‘爸’,叫——博士!”终于把称呼问题解决了,叫爹什么的我真受不了,至于烧山嘛,“因为那里是我的前营地,烧了不会留下太多线索,树自然是会陪葬十几棵,但我早就挖了隔离带,安了灭火器,不会烧掉太多树的。”“历害了,博士。”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我坐到地上,检查带来的箱子。武器箱,武器完好无损;设备箱,有些精密仪器可能要修一修;交给熊孩子的食品箱……食物呢?箱子里只剩下那孩子带来的几个圆球和一堆东西,半箱的饼干,肉干,补充剂和水都没了,“小子!食物怎么没了!”“我吃掉了。”这小子不会是一路吃着来的吧?那这一路的包装纸!!!太坑了吧!我又要跑了吗?!不对,镇定,如果部队有发现包装纸的线索的话,那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心,博士,我在出发前就把食物吃光了,我一路上有好好保护箱子。”
出发前就吃光了?十秒以内?这饭量和速度都太反常了吧,等等,这孩子本来就反常。
没错的话,现在我们是安全的了。修改一下据点的监控防卫系统,给熊孩子一件新衣服,然后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跑了一晚上,现在我又困又累又疼又饿,赶紧吃包饼干垫垫肚子,然后睡上一个半小时,别的什么问题醒了再说。我现在据点少了一个,目前这个据点有双倍的武器,快双倍的设备,一倍的食物,就我一个人的话够吃一个星期,算上那孩子的话能吃多久?靠!我刚拿出这个据点的食品箱里的一包压缩饼干,那孩子就抢过箱子在我面前重演了“十秒一箱”。他饭量确实够大,吃得也够快,我得开始考虑补给问题了,但第一个问题是睡觉,没人能阻止我睡觉,除了……刘姐!她果然但还是让我惊讶地来了。
这么说吧,刘姐是我的内线,她是国家特工部门“藏獒”的特工刘颖丽。“藏獒”这个部门的特工都是顶尖的人才,每个人都至少有一项除特工任务需要以外的职业技能,比如刘姐就有本律师证;他们凭借这些技能在社会中隐匿起来,比如刘姐平时就是个职业律师,偶尔兼职理发师,除了我和她的特工同事,前夫,被监管人,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这些特工平时都像个正常人,但一旦接到任务,詹姆斯.邦德立刻上线,任务结束后他们又成为正常人。原本,摩东市里有几百名“藏獒”特工,但去年一战之后,特工人员伤亡惨重,仅剩包括刘姐在内的十几人,而新的特工还没有完全上线,刘姐他们这些老特工便身居要职,肩负重任,比如昨晚的那支部队,就有刘姐指导追捕,即便她是内线,她也是把本职放在第一位的,追捕我这种生死之交的朋友时也不会放水,害得我昨晚跑断腿,不过她也遵守约定,不会带部队去我告诉她的据点位置抓我。监控上看她就一个人来,看来不是来抓我的,是来问情报的,可那样我又双叒叕不能睡了!!!
刘姐现身后抱怨了一句:“小杨你是怎么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的?给了我地图也让我找得跑断腿。”隐蔽,那是当然,有一年时间里隐蔽可是我生存下来的充要条件,“不过,看起来你也跑了一晚上,我平衡了。”别提这事!
“也?你也跑了一晚上?”
“是啊,极致科技的旧大楼爆炸后削掉了半幢楼和一座山,另外半幢楼碎掉了大半。等我和大部队接近时,废墟里飞出了一个六马赫高速垂直上升的不明飞行物体,空军追踪飞行物飞出大气层后就跟丢了,地面部队发现原驻守的部队人员已全部昏迷,还在飞行物起飞点附近发现了一个人的存在,虽然追了一个半小时后也跟丢了,但从废墟里发现的物品来看,逃走的是‘那位协助过我们的人’没错。地面部队还在废墟里发现了一副由未知金属材料做的类似人体骨架的活动支架和被困在气囊睡袋里昏迷不醒的柯一平先生及两名守卫,柯先生并没有受伤,但那两名守卫重伤,他们己送往医院。”还好,柯叔在二楼没事,但那两守卫在四楼比较惨。不过外星人怎么会弃骨而逃?
“地面部队放弃追踪后,我找了个借口下班来找你,结果离你上一个据点不远,空军就发布消息说有类似陨石的不明飞行物即将撞击到你据点所在的位置,害得我不得不在大部队来之前先跑到较远的地方,再假装刚收到消息赶来,然后又是我指导追捕,部队放弃追踪,我找借口走人来找你。跑死我了。部队在你的前据点那发现了被扑灭的林火,陨石坑,帐篷残骸,烧过的食品包装纸和塑料片,这次没有确定据点的主人身份。”
“那么,我没有暴露了?”
“还没有,不过原先驻扎在大楼旁的部队都昏迷了,没人证实杨志成曾经离开过大楼。另外,据点那出现的塑料片是你的行李箱的破片吧,你恐怕要过段时间才能享受终身包换的服务了。”
“儿童玩火损坏不包换。”熊咬坏也不包换,熊孩子算不算呢?
“玩火的是你啦,博士!”一不留神走远了的熊孩子冲回来辩解。“这孩子是谁?你需要好好解释一下,杨志成。”
我塞给熊孩子一部旧手机玩节奏大师,然后向刘姐如实解释了情况,从去年决定不销毁w11开始到今天凌晨的逃跑结束,听得刘姐不停地皱眉:“你这孩子,怎么长大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老实。”喂喂,刘姐我小时候认识的是你的前夫陈警官,我回国后我们才认识的,你怎么见识到我小时候的不老实的?“不过非法生物实验的事先放着,外星人这个才麻烦,这事连我都不太信了,还怎么让我去说服上级?话说回来,既然外星人可以变成任何人,那你怎么确定我是真的,我又怎么确定你不是假的?”我掏出一个居然没坏掉的小瓶:“这瓶子里装着外星人的细胞,交给生物学家吧。确认你不是外星人不难,外星人是硅基生物,它们的细胞里都是硅基大分子,你来的时候我已经暗中取你的头发进行检验了,确定你是真的没错。”分布在据点周围的侦查机器蜘蛛棒棒哒,“至于我嘛,我还真没法证明我是真的,不过你可以先问问这孩子他上天后干了什么。”
熊孩子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呀,我帮博士挡下爆炸后,就觉得身上有股劲使不出来,然后一跳就飞出了大气层,接着就撞穿了一条大鱼,我再看看,原来是一艘外星飞船。然后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我的兄弟姐妹们正被困在里面,我就打进去救人,没想到外星人是软的,一点都不好打,最后我砸到一个又大又硬的方块时想拆了当武器,没想到方块裂了道口子后就爆炸了,炸完后我没见到外星人,就找到我的兄弟姐妹们,顺手捡了把石头,接着飞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要跟着博士散步。”散步?没有速度外挂的我都跑死了。
“小朋友,你具体描述一下你和外星人的打斗。”
“好啊。”他说了半天,手机都不玩了。说的要点在于,外星人的身体和飞船一样,都是可变形的。
“那你回来时是怎么找到博士的呢?”
“我记得声音。”听力这么好?
“小杨,他\b所说的兄弟姐妹在哪呢?”
“博士把他们放在……”
“不好意思,暂时不能说。”
“你信不过我?”
“我信不过其他人。”刘姐又皱了皱眉头——她老皱眉怎么还不显老——她说:“行,但你不能搞事情,不然,你懂得。”当然,我懂得。
刘姐离开了,她已经编好了故事准备向上级汇报,她也已经成功地让我睡不着觉。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对抗外星人的方案,我们的老对手会怎样借机对付我们,还有最麻烦的事,怎么安顿熊孩子,至少先给他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呢?等等,刘姐怎么回来了?她不会已经告诉上级所有的事……
刘姐这次来的时候眼眶红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小杨,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她眉毛拧成一团,“我刚刚得知,你父亲,继母,异母弟弟,管家,都在车祸中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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