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长歌》： 长公主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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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长公主千雨

历史背景

词曰：玉虚山上，凭谁是傅粉年少，把桃面两携。河山今古、荒凉满目，但夕照残江幽情难却。黄昏路尽，问东风凄凉况味？想邓公当年，凝眸仰面、马到功成。任是英雄千古，终也荒草残碑。梦回时，对桃花满树，且邀阴平风月拼醉一回。

词中所言邓公者，乃大燕帝国开国之臣邓公铭是也。他曾奉命屯兵阴平，后奇袭南境使得天下一统。大燕帝国开国之君千夜念他功勋卓著，遂封他为阴平王，子孙世袭永镇阴平。

嘉佑十四年，也就是大燕帝国建国三百年后。这个邓氏执掌的西境小国阴平联合西境其他藩镇诸王叛乱，好在嘉佑帝御驾亲征平息了叛乱。这一叛乱史称“西境十国之乱”自此以后大燕帝国便不再太平而到了多事之秋。

朝代更迭，江山易主，在神州大地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本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但能有像千家这样已经执掌天下三百多年的大燕帝国的出现也算是奇迹。

大燕帝国之前是大周王朝执掌天下，大周末年当权者暴戾腐败，搞的天下民怨四起，纷争不断。这时被驱逐蛮荒之地的魔族趁机入侵，天下危亡旦夕之间。

为了驱逐魔族，平定天下，以北辰为首的仙山大开山门，广招弟子门人。为了在魔族大举入侵前培养出御魔军团，北辰山不得不传授那些根骨不错但没有仙缘的凡人以法术神通。

于是一支由北辰仙山培养的只修习法术神通不问道修真的御魔军团横空出世。在魔族大举入侵之时这支军团与之浴血奋战，并成功将魔族再次驱逐到蛮荒之地。接着他们平定四方，使天下重归于一统。

而这支御魔军团的统帅千夜也顺应天意民心，带领众人推翻腐朽的大周王朝建立了大燕帝国。千夜就是大燕的第一位天子，而御魔军团的其他有功之臣就是天下宗门的一世祖。

宗门成立之初，是为了把御魔军团从北辰仙山所学神通法术传承下去，以保卫大燕帝国。但三百多年过去了，天下宗门林立。而他们早已忘了先祖最初的盟誓，为了扩张领地他们互相攻伐。搞得神州大地到处是血雨腥风，生灵涂炭，魔族也伺机待动。

如今皇室千家勉强维持着天下一统的局面，只不知天下大势今后如何走向，大燕帝国是否还能绵延不绝，犹未可知。

上元佳节，夜幕将临，初上的华灯照亮了整个帝华神都。长公主千雨批阅完最后一沓奏折，屏退左右侍从，独自一人登上了神都的最高处，玄霄阁。这个看上去还是少女模样的女子，为了守住祖宗打下的江山，她已经苦苦支撑了十年。十年前哥哥千钟在修炼苍龙印时竟爆体身陨，他唯一的血脉千诺还未满四岁。

大燕帝国不能一日无主，千雨做了一个她一生都要守住的誓约。那年她手携着幼小的千诺，对拜倒在地的臣民宣誓：她终身不嫁，替年幼的天子千诺守护天下，代为执政。待千诺成年还政与他。天子千诺年号神龙，所以这一年称为“神龙元年”。

十年了，千雨从一个十六七岁的懵懂少女携着年幼的天子千诺历经风雨走到了今天。她把最好的年华都付予了天下，每到深夜空寂无人时候她都站在玄霄阁静静地看着她深爱着的大燕帝国。

生在皇家，身体里流淌着龙魂精血就有守护苍生的责任。千家是神州大地的强者，至少曾经是。他们千家抵御魔族入侵时立下的功绩是他们千家执掌天下的依凭。算来他们千家成为这神州大地的皇者已经有三百五十多年了。近百年来皇室倾危，天下纷争四起。原本效忠皇室的宫家、夏侯家、沐家、史家也背离最初的盟约，为谋私利争斗不休。

在千雨执政的十年里，宫家、史家两家暗中结盟，势力发展迅速。逆反之意昭然若揭。夏侯家、沐家虽持中立但客观上助长了宫史两家的气焰。

想到沐家，千雨展露少有的笑靥。她还记得自己在十二三岁时在沐家认识的那个少年。犹记得他卑微怯懦的眼神。

这个少年叫沐明聪，给他起这个名字的人原是希望他心性澄明聪慧。然，事与愿违。他的庶出身份加上天生木讷的性格注定他在沐家这样的世族大家备受欺辱唾弃，他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沐家所有人包括给他生命的沐家家主，他是沐家的耻辱。

不过这个沐家的耻辱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千雨，是千雨让他改变了自己，成长成现在沐家的家主以及沐家领地君临城的城主。他爱千雨，爱这个需要用整个天下来宠溺的女子，长公主千雨。

长公主千雨，这个封号是千雨的天子哥哥千钟给的。哥哥对她的宠爱胜过世间所有人，在天子千钟哥哥的眼里她和天下一样重要。无论何时千雨都能随哥哥其左右，哪怕是在众臣朝会的朝阳殿。世间可以没有人不知道天子千钟但不可以不知道长公主千雨，有人甚至觉得千雨才是神州大地的正真皇者。但那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天下人的唾骂。

因为天下人听信那个传言，说她与哥哥不伦，妖媚惑主乃邪魔转世。不过那时的千雨不过是乳臭未干的丫头。每当有朝臣向天子千钟进言，让他将千雨长公主封号除去并将千雨从现居的幽兰殿（幽兰殿原是帝后居住的宫殿）移出时，天子千钟总是摸摸千雨的小脑袋对进言的朝臣微笑着说：“小雨是孤的妹妹，孤爱她胜过爱自己。孤知道天下的那些谣传，虽是谣传却也说出了部分事实。事实就是孤爱千雨，不过这爱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那般。一座幽兰殿而已，这天下若是她喜欢孤便给了她。”

如此宠爱，怎么会不招至怨恨。“一座幽兰殿而已，这天下若她喜欢孤便给了她。”天子千钟说这话时已经十八九岁，并不是孩子话。当他的帝后沐晓云听到“一座幽兰殿而已”时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沐晓云，沐家家主的嫡长女（沐明聪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个品貌端雅的女子，并不是容不得人的人。她爱千钟，并不是因为他坐拥天下。她爱他仅只是她爱他，说不出理由。可是入宫以来相随相伴在天子身边的那个人从来不是她。她不需要他的垂怜，她要的是他的爱，为这爱她愿意等。可是当她听到“一座幽兰殿而已”时心里不由得生起了怨恨。这怨恨让她在难产临死时也不愿放下，她幽怨的看着抱着自己儿子的千雨，最后留下的遗言竟然不是临终托孤，而是怨毒的诅咒。

“终有一天你会被天下人唾弃，践踏。”千雨想起这怨毒的咒诅，不由得心头一颤。

她望向天空念道“哥哥……哥哥我好累，想要歇歇，可是诺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公主又在想千钟哥哥？”一个衣着素淡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千雨身后，她望着千雨一脸怜惜。

千雨闻言，强忍的泪再也止不住。她一下扑进了那个素衣女子怀中道“雪儿姐姐，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儿，为什么不来看我？”

千雨口中的这个雪儿，世上少有人知。她是哥哥千钟的掌印史，也是迷蝶谷雪鸦一族的圣女。她们雪鸦一族每一代的圣女都是千家每代天子的掌印史，她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封印天子体内苍龙印传承中的天煞之气，为天子传承之人修炼苍龙印护法。

“公主，这些年你做得很好。先帝若是有知，也一定会为你高兴。”雪儿宠溺的摸摸千雨的头，她似乎忘了千雨已经不再是那个惹人见怜的孩子。她如今可是天下之主，虽然她并没有得到天子传承的苍龙印。但她凭借自己的努力，如今已是圣武上境高阶，试问当今天下能与她比肩的又有几人？她千雨有坐拥天下的资格。

“千雨，你的修为又见长了吧。”

雪儿欣喜的赞叹到“如果千家的子弟都能有你这般修为，又何必非要得到天子传承苍龙印，受那天煞之气的苦。”

“姐姐说笑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作为皇室子孙，身体里流淌着龙魂精血就有守护众生的责任。这是我们的幸也是不幸。”说着她拉着雪儿的手准备回幽兰殿。

“这次请姐姐回来，主要是为了诺儿的事。诺儿三岁得的传承，如今天煞之气要苏醒了。五年前你从迷蝶谷带来的小姑娘尔雅也满九岁，她是你们雪鸦一族的新一代圣女。她也该得到你的传承了。等她得了你的传承，血祭仪式就可以举行了。血祭仪式举行后，她就是诺儿的掌印使。诺儿有了自己的掌印使，他体内的天煞之气我也就无需担忧了。”

“千雨，掌印史本来是每代天子影子般的存在。二者避免过多接触，为的就是怕他们互生情愫，关键时候感情用事。你倒好，让千诺和尔雅从小就处在一块儿！”

“我这么做倒不怕他们互生情愫，而是不希望诺儿的掌印史只是诺儿的影子。”

雪儿听到这句心想“不是影子那又能是什么？”

“可是事与愿违，诺儿不知从何时起听信些风言风语，对我这个‘君父’生起怨恨，他以为他母妃的死是我导致的。这份怨恨连我身边的人也受牵累，尔雅曾随我长居幽兰殿自然诺儿要迁怒于她。”

雪儿闻言不喜道“这孩子怎么能这般轻信小人之言……”

千雨挥手屏退幽兰殿的侍女并亲自沏茶递给雪儿道“诺儿如此，也是我疏于管教。再过些时日他就满十四岁了，按祖制也该给他选贵、贤、淑、德四妃了。不知姐姐有什么好的人家有未出阁的好闺女给保媒的？”

雪儿见问抿嘴一笑“公主这到为难我了，我早已是方外之人那管得这些个儿女情长的事，再则天子千诺选妃，原是你皇室千家家事外人怎能多舌？”

“姐姐这那里的话，掌印史何时就成了外人。虽说婚姻是家事，但诺儿的却不单是家事，它还关乎者国运。”

雪儿忙起身拜倒“前掌印史雪儿全凭长公主吩咐。”

千雨见雪儿行大礼忙起身，把拜倒在地的雪儿扶起，拉手安抚到“方才是我说话欠考虑，害你行此大礼。以后你不可再如此多礼，礼多让你我难免生疏。”

“唯命”雪儿知道臣下的本分不敢失言。

千雨微微一笑“你这执拗的劲儿倒和我们诺儿挺像的。你知道我执政，按制诺儿须得称我‘君父’……这孩子便从不叫我姑姑，我私下里问他为何不叫我姑姑，他便说是礼当如此。其实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和他母后之死有关罢了。心怀怨恨，唉……”

雪儿闻言心下一惊，这丫头分明是在怪我刚才多礼，借着诺儿训我。“千雨不要伤神，诺儿还小。稍长些就明事理了，到时那些误会也就烟消云散了。”

千雨叹道“是啊，我这怕是对个死人起了妒心。想我教养他何其容易，如今在他心里却抵不过他从未见过的死去的母后半分好！”

千雨每看到千诺眼中的怨恨，她就对沐晓云没好念想。千雨起身走向殿内一盏长明灯呆立不语，身后的雪儿看着她心疼不已。

“哥哥”千雨低语轻唤，一颗珠泪落在灯芯上。

第二章 神龙政变

帝华神都位于中原腹地，其南有沐家执掌的君临城，其东有史家执掌的春歌城，其西有宫家执掌的四方城，其北有夏侯家执掌的上原城。这四城建立之初，本为了拱卫帝都。但如今这四城却成了困住帝都，让帝都倍感危机四伏的所在。

现在宫家、沐家、夏侯家、史家四大家族声威日增，宫史两家暗中勾结逆反之心昭昭。长公主千雨为了防患于未然，决心采取分化瓦解的策略。所以她扶持沐家沐明聪成为君临城的城主，就是为了达此目的。

但这只是她诸多计划中的一小部分。现在她要借千诺选妃之际，布下一个局。让四大家族陷入局中相互争斗，她好坐收渔利。

这日早朝，千雨诏告群臣；天子千诺年满十四要为他选立四妃。限令众臣将待字闺中的女儿送入帝都，贵淑贤德四妃会在她们之中择优册封。诏令一出，朝野震动。大家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有的人也开始揣度上意。

按理说，天子成婚应该先立后然后纳妃。可是这回，诏令只说选立四妃，根本不提立后之事。于是天下开始谣传，长公主这么做就是不愿还政于天子千诺的意思。因为天子千诺一旦立后，就代表他已经成家，长公主就不得不还政于他，让他亲政。

谣传是否属实，只有长公主千雨自己知道。

诏令发布以后，选妃之事便开始了。数月下来，事情的进展已到了最后阶段。只等长公主最后的决断了。

千雨手中拿着妃位备选之人的花名册，她回到幽兰殿吩咐人去请掌印使雪儿。雪儿来了之后，她屏退左右，拉着雪儿入座聊起不着边际的闲话儿来。

雪儿是聪慧之人，知道千雨找她来可不是闲话家常的。于是她拜问千雨“公主找我来必有要事，雪儿愚钝还请公主示下。”

千雨微微一笑道“姐姐我找你来确有要事，适才之所以闲话家常是怕隔墙耳目。”

雪儿知道宫廷之中向来有四大家族及其他臣子的耳目，但见千雨如此小心谨慎足见她接下来所言之事极为重大。

千雨接着道“为诺儿选立四妃之事，如今已到了决断之时。我请你过来，就是要听听你的意见。”

雪儿点点头道“公主再过几天便是天子千诺和我雪鸦一族圣女尔雅举行血祭仪式的日子，这也是我回神都的缘由。血祭仪式完了之后，臣就要返回迷蝶谷修炼，从此不再过问天下之事。所以还请公主不要勉强我介入选妃之事……”

千雨闻言，含泪叹息道“姐姐你这是要弃千雨而不顾吗，我与你亲如姐妹，姐姐何忍？”

雪儿心疼道“千雨，我本是先帝的掌印使。先帝修炼苍龙印时，我护佑不周使其爆体身陨而驾崩。你不治我失职之罪，我深感大恩。但再过些时日尔雅就要接替我成为雪鸦一族的圣女并在血祭仪式后成为天子千诺的掌印使，到那时我再待在神都是有违祖制的啊。”

千雨点点头道“此一节我知道，但请姐姐放心我请你来不是让你介入四妃选立之事。我请你来是让你听听我的想法，如有不妥之处你给些建议便是。”

雪儿点头应允道“既然如此，臣领命。”

千雨这才将四妃人选告知雪儿，并将诸多谋划一一道来。

雪儿听罢，心中大为震惊。眼前的千雨不再是她过去眼中的小公主，她的权谋远见非比寻常。

千雨见雪儿不语，知他心中所虑。便微笑道“世人都说我不给诺儿立后是因为我不想还政与他，但恰恰相反帝后我早已有了人选。”

雪儿不可置信的问道“公主为何如此？”

千雨道“我们眼前除了四大家族要扳倒，四境之地也得早做图谋。你可记得当年西境十国之乱？”

雪儿点头道“知道些。”

千雨继续道“四境之地，只有西境有封国。我本是亲王千幕的女儿，父王是嘉佑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当年父王镇守西境，十国之乱我父王死于战乱，嘉佑帝御驾亲征方平此乱。嘉佑帝将年幼的我带回神都收养，并视如己出……当年西境十国之乱险些断送了大燕帝国三百多年的基业。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如今南境被吴家吴鸣笙一统，他自立为王。当年哥哥采取了安抚政策，朝廷封吴鸣笙为南境之王并赐给他金册金印。”

千雨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四妃选立，其中人选就有他吴鸣笙的女儿。这是我给他吴鸣笙的一道恩赏，但安抚之策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打算在南境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备来日为我所用。”

雪儿不解“这和帝后人选有什么关系？”

千雨似笑非笑道“自然有，这次请你回来就是希望你能替我往南境走一遭。带着帝后的金册金印按我给你的密诏行事。在南境培植外戚势力用来对付吴鸣笙算是以毒攻毒了，不过那都是后话。”

雪儿道“臣明白了。”

千雨道“数日之后就是血祭仪式，血祭仪式举行后你就去吧。”

雪儿起身应道“臣领命。”

所谓血祭仪式，就是雪鸦一族圣女尔雅和当今天子千诺歃血为盟的仪式。只是这仪式有雪鸦一族秘法加持，仪式举行后尔雅正式成为天子千诺的掌印使。自此以后千诺体内的天煞之气苏醒，尔雅就能感应到。她就可以用雪鸦一族圣女传承的功法来压制。

数日后血祭仪式如期举行，但秘而不宣。事毕，雪儿奉命前往南境。

四妃已定，诏告天下。但就在准备迎立四妃之时，宫家、史家、夏侯家三家联合逆反。他们打着清君侧，除妖氛的旗帜带领十几万大军攻破神都。

长公主千雨带领神都禁卫军和巡防营的两万人殊死相抗。

“金令箭特使何在?”长公主急诏。

已是满身血污的金令箭特使忙觐见长公主“公主恐怕抵挡不住了。”

公主眉头紧蹙对特使道“本宫命你带人冲出朱雀门，奔赴君临城速命沐明聪带军入都勤王。”

特使起身道“末将领命。”说罢他带着五十个勇士冲杀出去。

千雨望着特使离去的方向，心道“沐明聪是最后的希望了。”

今天这局面她早就料想到了，但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千雨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心中忿懑悲痛。但她还是神情坚毅，转而对身后护卫天子千诺的五百将士说道“我的将士们，看看你们身后的天子。他是大燕帝国的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如今都背负着历史的使命。保卫天子就是保卫大燕，保卫天下。乱臣贼子若要上前，你们就要让他们血溅当场。将士们，用你们的勇气战胜死亡的恐惧。用你们的热血捍卫大燕帝国，捍卫天子尊严。”

公主言毕，众人高呼“誓死保护陛下……”

长公主长啸一声道“尔雅，拿我剑来。”

尔雅捧着宝剑上前。公主拿起宝剑，宝剑出鞘。转而看了将士身后的天子千诺，然后对尔雅道“你虽年幼，但你已经是诺儿的掌印使。你要时刻谨记你的使命。”

尔雅回到“臣谨记。”

长公主说罢，持剑杀入敌阵。

这次叛乱的结果就是沐家平叛功成，但长公主死于乱军之中，天子千诺失踪生死不明。

坊间流传三大家族逆反，沐家奉命入都勤王。但沐明聪却故意拖延行军速度，他就是想让三大家族和皇室斗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从沐家最后入主神都，沐明聪自封为摄政王来看，此流传不像是假的。

后来人们还根据长公主千雨和沐明聪的恩怨情仇改编了一出名为《溪花》的戏。戏中是这么描写沐明聪带兵攻陷神都和长公主千雨相见时的情形的；

千雨；“你究竟还是来了。”

沐明聪；“是，我来了。从君临城到这帝华神都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的距离，在众臣朝会的朝阳殿我与你之间不过是三跪九拜的距离，而现在我离你也仅有一步之遥。可是我知道阻挡我走向你的并不是绳墨可测的距离，也不是世道人心。”

长公主千雨；“奥，那你说是什么呢？”

沐明聪；“是权力。”

长公主千雨；“什么？”

沐明聪；“是的，权利。走向权力的巅峰，甚至是坐拥天下。是唯一让你成为我女人的途径。”

长公主千雨；“所以你不是来助我剿灭叛乱的，你是来坐收渔利的？”

……

最后公主心灰意冷，拔剑自刎。从玄霄阁坠落，沐明聪飞身揽入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死了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沐明聪抱着千雨的尸体，悲痛万分。最后他吩咐将士道“传我命令剿灭宫家史家夏侯家所有余孽……还有皇室千家一个不留。”

将士惶恐道“皇室也要杀吗，这恐怕会与天下人为敌。”

沐明聪道“按我命令做，日后世人只知皇室是被宫家史家夏侯家的乱兵所屠。”

将士领命“末将明白了。”

沐明聪捧着千雨的脸说道“我要让宫家史家夏侯家还有千家的所有人为你陪葬。”

这次政变，世称“神龙政变。”

政变以后，沐明聪虽未称帝。但大燕帝国从此进入沐府统治时期。因沐家领地君临城在神都以南，所以人们把沐府统治时期的大燕帝国称之为南燕。而把那些想要推翻沐府统治，光复千家天下的人称之为“北归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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