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斯科x3》： 瓦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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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瓦斯科

赵临东闭上眼，放任自己沉入名为“一号”的声音营造出的世界。

当然，他更倾向于是自己病了所产生的幻觉。不过这幻觉太过逼真。

黑暗中有两束光打下，一束照在他身上，另一束里的，便是他醒来时脑海里多出的一号。

这个自称他的妹妹的家伙，现在呈现的也的确是个女性形象。不，说女性显得太成熟了些。

那是个穿小熊睡裙的萝莉，留着妹妹头，五官一眼看去并没有十分漂亮的感觉，倒也能说可爱。只是久了才会发现特别耐看，尤其是那双棕色瞳仁的眼睛，平静无波，似曾相识，让他莫名安心。

“你还是不信我吗？”

一号带着些许清冷的萝莉音色问道。

赵临东说不出拒绝的话，但也不想违心，叹了口气道：“从发现你的存在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分化了一个人格。老实说我从没想过要做个女生，还是个这么，这么，”他两手竖着张开比划了下，“这么矮的小学生，跟我的性格不符。”

一号转头看着他，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却让他觉得真挚，是在用心听他的废话。

被这专注目光注视的赵临东张了张口，虽然还坚守着理智，情感上的声势却越来越弱。

没成想当了十几年霸道总裁，人设里“强势，强横，强悍”的信条居然轻而易举在这女孩面前瓦解。赵临东异常烦躁地开口：“我自己的人格居然还这么不听话。好吧，你想干嘛，我陪你玩。”

一号皱了下眉，很快又恢复常态：“虽然你的理解有问题，但能谨慎一点没有选择轻信，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二号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的。”

赵临东生出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二号是谁？我到底有几个人格啊？”

一号并不答话，向他靠近两步，脚下轻轻一点，一串涟漪以她为中心散开。

赵临东这下没有其他想法了，面对从未见过的情形，又是在自己的人格面前，他放下防备像个孩子一样，惊讶又新奇地看着泛着蓝色光泽的涟漪扩散开，缓缓漫过来，像是在他脚下铺上一层幕布。而后他目力所及的空间都变了样，云彩，弯月，夜色。仿佛观看一个长镜头，有人把距离拉开，升上天空，黑暗降临。但慢慢的，视线开始清晰，微光亮起，周遭变换，宇宙降临。

“浩瀚宇宙，广褒无垠。各色天体陈列，无数带有生命体征的星球在时空中诞生和凋零。”

从星系中的行星、卫星、小行星、彗星、流星、行星际物质，到宇宙中的恒星、星团、星云、星际物质、星系际物质等。随着视角变换，各色天体在周围浮现，然后与他擦身而过，消弭在远方。

“其中最耀眼的，论文明当属帝国、联盟所在的星系。”

视线中出现上百星球，一一拉近，星球上方分别标注着颜色不同的字样，分属于两大阵营。叫不上名字的舰艇在星球间穿行，交替物质，带来人口，传播文化，互相往来。

“论武力，则要数虫族占据的各边缘星球和距离文明星系中心百亿光年的瓦斯科行星。”

带着各类虫体特征的奇异生物气势凶戾一一闪现，然后视线从边缘星球脱离，迅速前进，直至停留在一颗红白相间的瑰丽星球前。他们急转直下，仿佛要坠落在这颗星球。赵临东不由得把心提到嗓子眼儿，抓住了她的手。等速度渐缓，临近才发觉，那白的是地表上植物的颜色，红的是沙砾般粗糙简单又干净的庞大城市。

“而我们，是宇宙最强的单体作战种族，以星球名代称，也叫作瓦斯科。”

一黑一白两个团子投影出来，因为毛太浓密，都看不见眼睛。它们的背后有两点奇怪的突起，称得上尾部的地方有一条与本体画风不同的，被钢铁覆盖，泛着金属光泽的尾巴，顶端尖利无比。

“瓦斯科属于进化类别高等物种，习惯单独行动。初等的幼年体发育还不完整，不同于其他阶段，所以单独称为涂坦。涂坦成长期很长，会慢慢变成与初始阶段不同的样子，意识体凝练成长，身体素质也逐步改善、强化，双翼能承受起数十倍甚至数百倍于自己的重量，枪尾坚韧，可以进行淬炼。这段时间与人类幼年及青少年期相似，称为幼年期。”

稍后，两个团子变为黑影，被拉长到固定的形状，又染色般显出全貌。它们，应该说是他们，是一对少年少女的样子，与人类并无差别。要说不同，得看那不时拍打地面的坚甲尾，一起一放都极为有力，堪称利器。而他们背后，大小不同的亮灰色羽翼轻微扇动，一眼看去只觉锐利而并不柔软，让赵临东想起上辈子看的电影里，那些西方龙的双翼。

“幼年期过后，成为成年体，外部表现为可以徒手撕裂大部分金属物质，体现在身体上的种族特征能自由收放隐藏。成年体拥有牢不可摧的意识体，能精准释放精神力。”

影像再次变幻，已经是正常的人类男性女性的形象。单从这里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于是面前又出现动态画面——庞大舰艇里的人全副武装，男性瓦斯科站在地面，两者相距百米。他瞳孔紧缩，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控制室主位上的人捂着头倒下，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到最后无力抵抗，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然而进化还没有停止。成年体步入成年期，基准数据已经稳固，但仍有少数瓦斯科的意识体还能增强。从量变到质变，这些成年体突破为完全体，连带着身体也能进行二次发育。放眼整个宇宙，完全体瓦斯科，是名副其实的最强。”

这次没有具体的人像，只显示出飞船贸易往来。

“还有，补充一下，连接点位于瓦斯科胸骨中心皮下四五厘米处，是意识体栖居地。意识体是瓦斯科从涂坦步入幼年期时发育出的组织，储存精神力，非常重要，与人类的大脑异曲同工。”

不管是脑子长胸上的设定还是从未见过的画面景象，单一的意识体，没办法创造这么宏大的假象吧？更何况，他出奇地清醒。

赵临东神色莫辩，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

“瓦斯科好斗，有非同一般的战斗天赋，不涉及相关事项的日常生活中，大多数性格都很懒，又不事生产，在那个不同种族、不同势力、不同观念间充斥硝烟战火的背景下，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战争利器。”

舰艇来来去去，上面的标识和样式都各不相同，但他们每次都能带走或幼年期或成年体的瓦斯科。

“于是有了雇佣形式。”一号顿了顿，冷声道：“我幼年期混迹在人类中，只知道有句话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讲得是真好。自己单干做什么不行，稍微清醒点的也不会有这种想法。所谓最强的种族，就因为脑子有坑，平白把自己葬送。”

星际战场，存在于宇宙每个有冲突的地方。它的可怕，并非是因为过程如何艰苦结局如何惨烈，而在于无论扯出什么理由，它总会持续，看不到尽头，永不停歇。战争，战场，战役，无论时间地点，什么都好，那里有的只剩鲜血和死亡。

可瓦斯科是不怕的，他们甚至享受沐浴在战火中的感觉。

对，因为脑子有坑。

画面中的瓦斯科其实很好分辨，在那人间炼狱里自在穿行，身姿矫健迅捷，手中的枪射出炫丽光线，例无虚发的就是。他们常在交战中冷不丁伸出枪尾，可以刺可以拍可以挡，让交战者防不胜防。他们的双翼时而伸展，强横的肉体使得他们即使失去了武器，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下。或者说，他们的枪尾，他们的手足，他们的本身，就是武器。而当战场上的对立面也雇佣了瓦斯科时，一场实力相当的战争的胜利，就全看他们雇佣的瓦斯科谁更强了。

“瓦斯科一族人数本就不多，每每雇佣战争又会带走大部分人，很多城市因此荒废。”

“或许宇宙都不允许这么一个不科学的种族存在，瓦斯科的身体素质太强，强到了超乎想象，随之而来的是生殖细胞等方面的弱化，很少有女性瓦斯科成功受孕的消息。同时又因为瓦斯科拒绝群体共处，很多人都拒绝考虑结婚的选择。那时数百年，我们都没有诞生过哪怕一个新生儿。于是，有脑子的瓦斯科，开始用文明星系的先进科技进行孕育实验。”

“后来人类的战争停止了一段时间，联盟和帝国休养生息，虫族也没有什么大动作。看似和平了，我们的问题也来了。在战争中，瓦斯科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勇武，以一敌百甚至上千。但我有，你也有，难道只能拼数量吗？这个种族的存在从来都是不合理的。为了杜绝以后的战场上投放瓦斯科，他们决定联手把这颗行星上的生物彻底铲除。”

这就好比惊天利器，有一件，那是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有两件，也能说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可有了很多件，再厉害，那也是低廉糟粕，而且人人一把，甚至很多把，谁的安全能有保障？还不如全都销毁，也没了威胁。

外部矛盾加上内部缺陷，瓦斯科节节败退，销毁计划进行的比人类想象中更为顺利。到最后，瓦斯科只剩下漂流在外消息闭塞的少数完全体，和实验室培养皿里弱得要死的几只涂坦与一管即将分离的同卵胚胎。

一号把画面拉近，指着里面最强壮的涂坦说：“这是你，三号。”然后转到那管不忍直视的胚胎：“这是我和二号。”

赵临东嘴角一抽。

“人类到底一样的，嘴上信誓旦旦，私心里都是趋利性动物。为了研究瓦斯科强大的原因，帝国悄悄带走了你，联盟没来得及动手，只能拿走我和二号进行培养。而清空瓦斯科之后，他们使用最新研发的死星技术轰碎了我们星球。尽管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诞生，复兴瓦斯科的执念，也随着众多意识体的呼喊消亡印到了我们身体里。”

一号蹲下来，直视他的双眼：“后来你逃出了联盟，找到了我们。”

我们曾经同生共死。

我们也的确是一家人。

你忘记了，我们记得。

赵临东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迂回的故事。想来无论是三号还是一号二号，作为异类和明确的实验体，在她所说的地方生存，都是不容易的事。

不行，赵临东，你不能被你的人格就这么洗脑了，再试着挣扎挣扎：“也是荒唐。我出生在青省，有父母，有烂大街的狗血家事，还有狐朋狗友三两只，记忆也从来没有缺损。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信什么？”

一号的话语没有起伏，但赵临东莫名从中听出了小小气恼：“这个人类，叫赵临东的，已经死了，你只是继承了他的记忆而已。”

任谁陡然说你已经死了，都不可能再平心静气与人交谈的。

赵临东眼中阴霾，冷着脸问：“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又说我死了？呵。”

“你并不是赵临东，”一号眉头紧锁，想方设法解释：“是我们把你塞进了这个身体。”

“我们逃亡途中，你受了伤，当时没有治疗条件，自我保护机能让你强制退化成了涂坦并陷入沉睡。为此，我们特别，特别生气，改头换面参加了人类中的反叛军。反对帝国，反对联盟政府。中间发生的事太多了，以后告诉你。总之，我们找到了让你苏醒的办法。”

赵临东沉着气：“什么办法？”

“意识体修复。”

一号说：“我们瓦斯科，不同于其他普通种族，我们在漫长的历史中演变成这个样子，与环境因素是分不开的。阿比……我们的人造人朋友，在她的研究所看到一些绝密资料，她告诉我们，人类有精神力，瓦斯科也有，但瓦斯科还有连接点，这是任何一个种族都无法衍生的。她说她的创造者发现瓦斯科底层是由特殊的基石构成，这种基石改变了我们的身体构造，同样也会对你有帮助。而且，我们要重建瓦斯科，也必须要有这种基石。”

“那基石现在在哪儿？”

“……”

“一号？”

“它被轰成了碎片。”

第二章 半斤八两01

“干什么的？”

“探病的。”

“这里面是我们押解的犯人，你不要走错房间了。”

“没走错，就是重症监护病房。我是里面赵先生的指派律师，这是当局开据的证明，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你可以，他不可以。”

“秦先生，你先留在这里吧，我去看看赵总的情况。”

……

今天天气倒是不错，窗外阳光明媚，天空是少见的湛蓝。

陈槐在门外两个临时抽调人员的注视下打开门时，望着外面发呆的赵临东也正巧回过神来。即便斜躺的人全身都被绷带包裹，一副木乃伊的样子可笑极了，但那乜斜的眼神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发憷。

陈槐缓了缓心神，从开门到现在，也不过一瞬间的事，他已经神色自如地关上房门走了过去。

“陈律师，你来了。”赵临东点点头，却没朝他给过一个多余的眼神。

“嗯，收到您出事的消息就一直等在医院，可算是见着了。”陈槐微笑着回答，垂下的眼里有些暗沉。

“好。过来坐吧。”

这间病房里配了一把椅子，他走过去却不敢真失敬地坐下，于是就站在床边报备事项：“事情查清楚了，纯属意外。当时是有人闯红灯，恰巧碰上押运赵总的车辆。这司机平时开车就很快，看到人后急忙刹车打盘，虽然还是没能减下速，但是避开了闯出来的人。不过它偏离了原车道，和另一辆反方向的出租车相撞，最后造成三死四伤，死的是两个司机和押运车副驾驶位上的人员。闯红灯的人已经抓到了，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律师函已经给对方家长寄过去了。”

赵临东以前出事，不是绑架就是遇上枪杀，每每也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这次被押解去监狱的路上出的事，还以为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动的手，没想到还得出的结论还真是单纯性质的车祸。

他心里呵呵两声，面上还是端着冷淡的姿态，一字一顿吐出几个字：“三条人命，总得付出代价。”

“是。”陈槐应道。

随后又开始谈起他被判刑之后，罪魁祸首弄出来的幺蛾子：“小赵总说您犯了事儿，这辈子都回不了公司了。他到老太爷面前请旨，说大哥出事了，他作为副总和赵家唯一的孩子，要扛起公司的担子，求老太爷放权给他。但大部分股东不同意，于是小赵总退而求其次，挂了代理总裁的名头。策划部、宣传部、执行部的人，头两天就被换了下来，现在人心不齐，小赵总又巴着您的股份想趁机收购，内部不利。您出车祸昏迷的这两天里，小赵总还真的掌握了一些小额股东，现在东拼西凑算起来，也有了百分之二十几。您如果不能及时脱身，老爷子身边没个人看着，很容易被哄骗，到时把他的股份也贴给小赵总，就无仗可打了。”

唯一？

赵相洋行啊，这是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赵临东皱起眉，正要说话，心里陡然响起一号的声音：“这个人精神里带着恶意，你要小心。”

什么意思？

“赵总……您，是不是有什么要交代？”陈槐见他欲言又止，连忙问道。

“没什么，”赵临东摇摇头，面无表情示意他继续汇报消息，却又在心里问：“你的意思是，他骗我？”

一号道：“我并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一个人的精神体是不会骗人的。他表面看着很恭敬，但潜意识里泄漏出来的讯息都传达着他虽然害怕，同时却也兴奋激动的消息。我现在不能凝聚实体，只能寄住在你的连接点，又因为要回复滋养你的身体而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感知不到更多的了。总之，这个人需要防备。”

见识过一号精神力的赵临东并没有否定，他承认了她的存在和神奇，也并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三号”。但她的意思他完全能领略。

“我知道了。那你现在修复我的身体，对你消耗很大吧。”

“嗯，不过从你入住进来到现在，我已经回复了大半的伤口，剩下的以你跟身体契合后的素质，也能很快养好。”

赵临东听她的意思是全然把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分开当成了两个个体，有些哭笑不得的复杂心情，却也柔软了语气道：“我自己现在就可以慢慢养着，你还是去休息吧。”

“那真是帮了大忙了，”一号一点都不客气，“我这次消耗比较大，要休眠几天才能醒过来，你千万别再死了啊！”

他敷衍孩子一样说：“好的好的，不会死的。”

“嗯，自己小心。”

她说完这句话，赵临东方感觉胸膛里一阵暖流流过，接着四肢百骸的温暖都回到他的……连接点，最后归于沉寂。想必一号是真的休息了。

然后？

然后他就痛得目眦欲裂，抓紧床单的手青筋暴起，满目狰狞。

陈槐还在说公司里的事，赵相洋行事越发不靠谱，老爷子眼里却只看得见他们母子二人，要是赵临东再不反击，赵家和晨风都会落入一无是处的赵相洋手里，然后再被他败得干干净净，所有人陷入泥淖……

他时而抬眼观察赵临东，内心里像是有个缩小版的自己，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搭着手，冷眼旁观外界的表演。

瞧瞧，瞧瞧。

晨风公司的总裁，青省赵家的继承人，这名头足够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一个优秀的、冷漠的、令人趋之若鹜又望而却步的人，听到他辛苦打拼做大的家业就要毁于一旦，而且还输给了平日最看不起最不屑的人，于是再也保持不了面上的镇静，也像个普通人一样要发怒，要哀嚎，要狂躁，要疯魔。可他躺在这里，偏偏什么都做不了。这副失态的模样，可真叫人唏嘘。

他微微翘起嘴角，又很快平复，上前对着病人嘘寒问暖：“赵总你别动怒，你现在身体不好，别再伤上加伤了。况且能不能出来还是未知数，这气也是白气。不过现在的情况也的确紧急，要是有什么法子能牵制住小赵总就好了……”

赵临东终于知道一号说回复他的身体是什么意思了。

他受过致命伤，本该死得不能再死，可是一只瓦斯科入驻了他的身体，并用自己的能量为他修补，带来生机。

而离开她的能源之后，他的身体回归到“受到巨大伤害”的程度，由他亲自体会剧烈撞击造成的绝大部分伤痛。

可活着忍受，总比死了无知无觉好得多。

因突如其来的强烈感受而恍惚神智的赵临东其实听不见陈槐在说什么，但他已经有了防备之心，只勉力克制自己的反应，待闭上眼适应一会儿过后，才哑声问：“秦律也在外面吗？”

陈槐一顿，回道：“在外面。秦先生并不是相关人士，没有探视许可。不过秦先生正托人为您办理保外就医手续，现在只差一个身体证明了。”

赵临东点点头，艰难地抬了下手，这该指使的还得指示：“我现在身体不好，要先休息。你告诉秦律，让他想办法跟我见一面。实在见不了，就不办保外就医了，让他通过正规的探监渠道进来。”

陈槐皱着眉，不知道他这么任性到底想干嘛。

不过都这份儿上了，疯了就疯了，出来也不怕，横竖不亏。

他点点头，叮嘱赵临东好生休养，退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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