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传》——李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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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龙女求救

清晨，泾河边上，柳易望着泾河水出神，又一次落榜了，或许这辈子都与科举无缘了吧！也罢，回家种田，闲云野鹤的日子也不错。深情的望了一眼泾河，扭头就走。

不知何时，路边的羊多了起来，柳易细心观察，发现这些羊竟都长了四个角，不由的停下了脚步。隐约中听见风中传来女子的哭声，柳易细细分辨，果然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下有女子的衣摆忽闪忽现，想必是那人在哭，越靠近哭声越清晰。

柳易生怕吓到她，干咳了一声，两手做拱行了个礼，问道：“姑娘，在下斗胆发问，请问姑娘为何哭泣？”

女子还是吓了一跳，从树的背后走了出来，柳易见到她微微愣了一下：世间竟有如此美丽娇娥，愁容满面仿佛更增姿色，若是眉开眼笑岂不倾城倾国？

女子见柳易直直的望着她，怒道：“你这书生好无理，莫非见妾孤寡一人也想来欺负不成？”

柳易听了也怒道：“姑娘此言差已，在下读圣贤之书，行孔孟之礼，岂会做此等龌龊之事，既是姑娘无事，在下这就告辞。”说完大袖一甩，转身就走。

女子急忙喊道：“公子且慢，妾身适才只是试探，并非无礼，还望公子恕罪。”

柳易觉得奇怪，便问：“在下与姑娘素未谋面，为何试探在下？”

女子朝柳易敬了个礼：“妾观公子仪表堂堂，正义凛然，似刚正不阿之人，或能助妾脱离苦海，但不知公子性情如何，经此试探，无忧已。敢问公子贵姓？”

柳易回个礼：“免贵，在下姓柳，单字义，家住湘水，此次赴京赶考，无奈落榜。哎……”

女子疑惑道：“京城到湘水何需经过泾阳？”

柳易点点头：“没错，但这泾河水美，在下每年都爱来游玩一番。”

女子一听泾河，便哭着道：“公子道这泾河水美，却是苦了妾身的。”

柳易大惊：“姑娘有苦何不相告，在下必倾力相帮。”

女子幽幽的说：“实不相瞒，妾身不是阳间之人，而是龙女，家父乃前塘江龙王，前塘江与泾河多代联姻，妾身便是这不幸之人。嫁与泾河龙王小太子，本想安份守己一生，无奈小太子放荡取乐，身边多是莺莺燕燕，入门至今，未曾正视过妾身一眼。妾向公婆诉苦，公婆反怪妾身多事，甚至诬蔑妾身不守妇道。妾身有苦难寻，不愿受辱，向夫君告别，想返回前塘江去。怎料夫君恼怒，将妾身打成重伤，抽去了妾身龙魂，封印在万丈深渊之中。还赶妾身出来牧羊。龙魂乃龙之神力所在，妾失了龙魂，便与常人无异。前塘江与泾河相距甚远，叫妾如何回去的了……”说完又掩面哭泣了起来。

柳易听得怒发冲冠，大声喝道：“龙乃万兽之尊，我以为龙皆高尚，怎料也有卑鄙之龙，此事柳某必管。姑娘不妨直言，在下该如何做才好。”

龙女从腰间掏出一颗珍珠，递给柳易，柳易衣袖一甩，不喜道：“在下相帮纯是一片好心，姑娘何必给谢礼，莫非侮辱在下不成。”

龙女陪笑道：“公子有所误会，这珍珠不比寻常，乃开水路用的避水珠，湘水离前塘江不远，望公子救命。”

柳易听了只觉的尴尬，拱了拱手道：“是在下误会了，抱歉抱歉，在下心有正义，此事必相帮，只恨在下身上没有翅膀，若能早日告知前塘君，姑娘便可早日脱身解难。”

龙女还想说什么，柳易摇了摇手：“时辰不早，恐在下要即刻起程。”龙女与他别过，又千恩万谢了一番。

柳易先到泾阳买了匹马，急行了一个月方到前塘江，寻了一僻静无人处，手握避水珠，一脚便往水下踩，鞋子一下就湿了，心想这避水珠莫非只能避一半。待水淹到胸口，避水珠还未起作用，柳易咬咬牙，双膝一曲，让头部也淹进水中，还是无法避水，反被呛了几口水。

无奈只好爬出水面，只怪自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竟未细问此珠详细用法，莫不是上天不愿自己帮忙么？想到此事，又是一声长叹。

忽听旁边有人笑出了声，柳易扭头看去，不知何时岸上靠着一条小船，船上有位渔夫打扮的中年人，此时正笑嘻嘻的看着他。见柳易望了过来，渔夫笑着问：“这位公子可是要出湖游玩一番啊！不若坐我的小船如何？”

柳易对他行了个见面礼：“多谢船家，只是在下要去的地方船家可是去不了的，不麻烦了。”说完摆了摆手。

渔夫笑道：“有何去不得啊！莫非公子要去那龙府不成？”

柳易心中暗想：还真猜对了。只是不便对渔夫说，便不做声，细细观察起避水珠来。渔夫一见此珠，两眼射出两道光芒，惊道：“此珠成色决非普通珍珠，这莫非是传说中的避水珠……”柳易还未回答，渔夫又道：“公子将珍珠高举，大吼一声开试试。”

柳易半信半疑，难道常有人下龙府游玩，看来这渔夫是懂些门道的。当下照做，右手紧握避水珠，深吸一口气，猛的大喝一声“开”。声响如雷，渔夫措不及防，突听的一声响，吓的一屁股坐在船上，口中念道：“我的妈呀！”

柳易没想到吓着了他，心中有愧，刚想道歉，只见水中似有翻涌之声，倾刻间形成两道巨浪左右分开，巨浪直冲上开，高不知何处。往下看去，一条天梯往下蔓延，通向幽暗之处。渔夫抢上一步，走下天梯，回头对柳易道：“公子快快跟我走，走慢了等这巨浪下来又是一身湿喽！”

柳易急忙赶上，边拱手边道：“兄台有礼了，在下柳易，刚才有眼不识泰山，竟惊吓到兄台，望兄台海涵，莫怪莫怪。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又是如何知道此间事？”

渔夫笑了笑，道：“柳公子有礼了，这条路啊！我十几年前来过一次，当年有位太阳道士受邀与前塘江龙王谈法，我在此处打鱼，那道士未发现我，当时只见他如你一般高举避水珠大吼，水便分开了，我趁道士不备，偷偷跟在后面走了下去……”

渔夫谈性正浓，话未说完柳易便被龙府吸引住了，天梯尽头有一个水罩，柳易与渔夫穿了过去，罩内与阳间无异，可自由呼吸。前面一堵高墙十分古朴，墙下两扇大门，门之上书写四个大字‘前塘龙府’。柳易去过京城，远远的见过皇宫大门，但仿佛不及此门大气，不惊感叹道：“这龙府，真乃鬼斧神工也。”

不见渔夫发言，柳易左右看了看，诧异的发现渔夫推开大门，笑着看他：“柳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说完径自走了进去。

柳易回头看看，巨浪已经落了下来，不见了天梯的踪影，急忙跟着渔夫进去，渔夫拐了两个圈进了内院，在大厅主位上坐了下来，指了指客位，对柳易道：“柳公子请坐。”

柳易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又扶正了书生帽，向渔夫行了个礼，道：“兄台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里是前塘江龙府，是我兄长前塘龙王的洞府，我是他的弟弟，我乃东庭龙王，府坻在东庭湖。”

柳易问：“如何证明？”

东庭湖龙王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柳易会如此发问，想了想道：“稍候片刻。”独自进了内堂。

柳易刚坐下就有丫环端了茶进来，丫环行了个礼，道声“公子请用茶”。柳易端起茶杯，问：“刚才那位，真是东庭湖龙王吗？”

丫环笑道：“真是，公子多虑了。”再次行了个礼，悄悄退了出去。

内堂里走出一人，身披紫金云龙裳，脚踏红龙金丝靴，眉上额间两犄角，长发飘飘似神仙。身材高大，豪气万千，桀骜不驯，目若精鹰。手一甩，柳易身上冒起阵阵青烟，瞬间衣服便干了。柳易站起来苦笑道：“从下水便知兄台并非凡人，东庭君在江上何苦戏耍在下？”

东庭龙王笑道：“柳公子有所不知，并非我有心欺瞒，我等异类在阳间游玩皆要隐藏身份，打扮成路人模样，避免引起恐慌，我本无意相告，但见你手上信物，非一般人能持有，便帮你一把，带你下来，不知柳公子所来何事？”

柳易道：“在下此次受一女子所托，那女子自称是前塘江龙王之女。”说完取出避水珠交给东庭湖龙王，又将龙女所嘱细细说与他听。

东庭湖龙王听得火冒三丈，猛一拍椅子，将椅子扶手震的粉碎，咬牙道：“泾河老儿欺人太甚，我要去杀他全家。”

东庭湖龙王将避水珠抛回给柳易，道：“既是我侄女送你的，你收着便是。”说完左手食指戳了一下柳易额头。

柳易只觉得似有一道真气游走全身，舒爽无比，诧异的问：“东庭君，这是何意？”

东庭君道：“没什么，让你飞的稳一点。”

柳易疑惑的问：“什么飞……”

还未说完，东庭君抓住柳易手臂一跃而起，冲破屋顶，又穿过前塘江厚厚水层，最后冲向天际。

第二章 龙生九子

柳易大吃一惊，穿过水层时不小心呛了两口水，此时正咳嗽。又因飞的太快，眼睛无法睁开，连呼吸都困难。估摸着过了一柱香时间，东庭君总算缓了下来慢慢下落，柳易睁开眼，果然到了泾河。

此时龙女还在牧羊，见了东庭君只是不停的哭，东庭君细声安慰着。哭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柳易望着她，忙用衣角拭去泪水，再向柳易行个礼，苦笑道：“让公子看笑话了，公子言而有信，真乃功德之人。”

柳易回礼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任是有血性的汉子，皆会如此做。”

东庭君对龙女道：“叔叔这就为你出气。”说完仰天大吼：“屠龙斩何在？”

天空顿时阴云密布，狂风大起，一道雷光闪过，一把龙头宝刀直射了下来。东庭君未抬头看，随手一接，正好接住刀柄，似乎是刀柄主动迎合他的手。东庭握住刀柄后顺势用力一甩，将宝刀甩出一道风刃直冲羊群，所到之处，羊皆惨死，两道风刃后已无一活羊。

柳易看的直皱眉头，道：“羊群何辜，何须这般残忍。”

东庭君恨恨道：“泾河之物必须死，现时不死，到时盘中餐依然是个死，哪有什么无不无辜。帮我照顾侄女，我去去就来。”

说完纵身跳进河里，片刻便有大浪翻滚，又过了片刻，死鱼死虾浮了整整一水面，将河水染的通红，紧接着东庭君跃出水面，闭眼运功催干衣服上的水份，方对龙女柔声道：“仇已报，咱们回去吧！”

刚走两步，“哎呀”一声，“我竟忘了问你龙魂的藏身之处，这可如何是好！”

龙女安慰道：“叔叔莫急，咱们去那万丈深渊瞧瞧如何。”

东庭君刚道了声“好”，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贼子哪里走”。

水中跃出一只怪物，柳易看得有些反胃，这怪物实在是丑，像极了放大版的癞蛤蟆，只见大蛤蟆似人形般站立，全身上下坑坑洼洼，肋下一道巨大的伤口，肠子都流了出来，大蛤蟆用手扶着伤口，大口的喘着气，怒道：“东庭君，你来我龙府，未发一言便血洗泾河，我要到天帝那去告你，你死定了。”

龙女悄悄的告诉柳易：“他便是泾河小太子”。

东庭君冷冷一笑：“你没机会了癞蛤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大蛤蟆听了东庭君的话更生气了：“我乃堂堂青蛙王子，身份地位不比你差，你竟如此羞辱我。好，既然是死，也要拉上你们，你怕是没见过我蛙族自爆的威力吧！”说完仰天狂吸一口气，肚皮变得圆滚滚，看似笨重，没想到冲过来的速度如此之快。

东庭君佯装惊恐的指着青蛙王子的背后道：“泾河老龙你竟然没死。”

青蛙王子愣住了，脸上闪过一道喜悦，转身叫道：“父皇。”背后哪有什么龙王的身影，心知是上当了，可惜东庭君不会再给自己机会冲近他们了。

只见一道风刃劈了过来，青蛙王子原地爆炸，爆炸余波将柳易和龙女都掀飞了，幸好有东庭君死死的护住他们。

余波过后，东庭君确认青蛙王子死了，开心的道：“此怪这一招实在了得，我闯泾河龙府时防他这招，便第一个解决他，没想到大意了，幸好此怪智商不高，哈哈……”

笑完又看着龙女和柳易道：“不如我送你们先回龙府，龙魂这事我再单独出来找，怎样？”

龙女喜道：“叔叔真好，小侄好久未见父皇，甚是想念呢！”柳易也点点头同意。

东庭君左右手各搂着一个人，速度上大打折扣，柳易感觉飞了好久才回到龙府，回到时天色已暗了下来。东庭君让柳易在大厅内稍等，带着龙女去见前塘君了。

柳易叹了一口气，今天仿似一场梦，龙族皆嗜杀成性，今日过后，应当远离。

还在胡思乱想着，东庭君笑着走了出来，问道：“柳公子想啥呢？”

柳易站起来拱拱手，叫了声“东庭君”。

东庭君摆摆手道：“我与柳公子一见如故，不如称呼你为贤弟如何！你也叫我做兄长。”神龙尊贵，东庭君此举意在示好。

怎料柳易回道：“不敢当，不敢当。”

东庭君笑了笑，也不去理会他答不答应：“贤弟来了前塘江，怎么也要多住些时日，兄长定陪在你身边好好游玩，你有不明白的事情不妨问我。”

柳易想了想道：“在下确有一事不明，望东庭君不吝赐教。”

东庭君抬手道：“请问。”

柳易问：“在下骑马，需骑行一个月方到前塘江，东庭君竟可一柱香便抵达，实在神奇。”

东庭君笑道：“你的马非良马，便是良马，也只能日行千里，而龙行万里，不可比不可比。”

“方才那只大蛤蟆自称是泾河龙王之子，怎么龙会生出蛤蟆呢？”

“想必贤弟听过‘龙生九子不成龙’的传说吧！今日兄长便与你详细说说。九子并非代表九个儿子，而是很多儿子的意思。龙与牛交则生麟，与豕交则生象，与马交则生龙马（明代《五杂俎》有记载）。便是龙与龙交，生出的也是虬。无论是何种相貌，修炼五百年便能破茧成龙。泾河小龙子的母亲是一只修炼百年的母蛤蟆，因此他也是蛤蟆模样。”

柳易感叹道：“原来龙竟这般难形成。”

“还有更难的呢！我们是靠血统化龙的，而虺必须要靠毅力才行。虺是一种大蛇，修炼五百年化蛟，蛟修炼一千年方化龙（南朝《述异记》有记载）。你们人类常形容强者为人中蛟龙，便是这个道理。”

“如此困难，想必每一条能化龙的蛟也是强者。”

不知不觉，有丫环来报，前塘君在客厅设宴，柳易方想起一天未进食了，与东庭君联手而去。

前塘君在门口迎接柳易，柳易行了个礼道了几句客气话，细细打量前塘君，只见龙王双目肿肿有神，不怒自威，长发挽起插了玉簪，身着赤金云龙袍，脚踏红龙金丝靴，双手习惯负在身后。

前塘君笑着说：“本君知柳公子是阳间之人，特地命人准备了阳间美食，来人，上菜。”

三人分宾主落坐，婢女们纷纷端了菜出来，尽是一些山珍野味，奇珍异兽，端了满满一桌，柳易难免向前塘君谢过。

又有婢女喊道：“小姐出来了。”只见众多婢女围着一华服女子，熙熙攘攘的拥了进来，如群星捧月般耀眼。柳易觉得眼熟，再看去：这不是龙女吗！此时她换了公主华服，脸上愁容一扫而空，比起牧羊女时，打扮又美了几分。龙女向三人弯腰行了个礼，柳易忙起身还礼。

前塘君是主人家，坐东位，柳易是贵宾，坐了南位，东庭君在西位相陪，此时龙女自然坐了北位，刚好与柳易四目相对。四人身后各留一位婢女倒酒，其余婢女皆退了出去。

龙女端起酒杯对柳易道：“公子之恩，奴家永生不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落落大方。柳易眼中有赞许之色，此风采丝毫不让须眉，又听她自称奴家，想必是放下心中之事了。

柳易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龙女不胜酒力，一杯下肚后已是双目迷离，此时美目望着柳易，他谈话儒雅而不失豪气，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迷人，不禁涨红了双颊，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低下头望着空杯：曾几何时，希望自己能嫁与这样的夫君啊。

柳易捕捉到龙女瞬间失落的眼神，竟然看呆了，眼里闪过一个娇小的身影：有一个女孩，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希望而失落着。

东庭君看见他们两个如此神情，悄悄的与前塘君隔空对话，一时间鸦雀无声。

前塘君听了东庭君的话，看了看龙女，又看了看柳易，点点头似乎颇为满意。轻轻的干咳一声，柳易吓了一跳，暗叫一声惭愧。

前塘君向柳易敬了杯酒，问：“柳公子，不知家里还有何人，不如一同接来游玩几天可好？”

柳易叹惜道：“在下父母早逝，家中已无人。”

前塘君点点头望着柳易道：“不知可有结发之人？”

龙女听到问题也望向柳易，柳易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道：“有。”

龙女暗暗‘唉’了一声。东庭君大感意外，他曾悄悄给柳易算了一卦，卦中显示柳易一生孤家寡人，怎会多了一个媳妇呢？

柳易接着道：“在下曾与表妹定下娃娃亲，本想中举后再娶，岂料年年落榜，再回乡时，表妹与病亡了。如今，家中就乘我一个。”说完借着喝酒悄悄擦去泪水。

东庭君舒了一口气，暗暗得意自己没算错。前塘君心想：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道：“不知柳公子有何心愿，本君虽是小小龙王，帮你中举之类的事还是能完成的。”

柳易摆摆手：“不可不可，在下已绝了科考之心，如今，只想要如意罢了。”

东庭君举杯刚饮了一口酒，听见柳易的话瞬间喷了出来，大喊道：“什么？你要如意？你真是要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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