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傲视天下龙游万里》免费试读_神龙惊天》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凡不容仙》——安无错。
第一章:灭门惨案
“逝去的时光中才有事实真相,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一名清俊男子喃喃自语。
他孤独地坐在一块缺角的赑屃驮御碑上,一手斜支着脸颊,目光锐利地凝望着远方。
作为闻名天下的杰出修者,弱冠之年便荣升一品真英雄,被无数少男少女崇拜的青春偶像——谢亮,此时此境,也只能十分不甘地陷入了沉思。
困惑已经占据他脑海的大部分地方,就好像天地之间被蒙蒙迷雾笼罩。
他稍微运气,双手便隔空抓起两团雪,揉成一个大圆球,使劲扔向天空,然后闭上双眼,逼自己静下心来,探听雪球落回大地的声音。
他仿佛借此回到了最初踏入逍遥峰的那一刻,回到了最初看到的那个惨烈的场景:
从踏入山门起,就随处可见逍遥宫那数以千计的弟子们的尸体,零零散散的仿佛春天飘落的桃花,他们都非常年轻,因此死亡更加令人惋惜。
殷红的鲜血先是汇成了河流,进而在寒冷的天气下凝结成连串的冰块,横卧在数座山门之间,像一块块倒掉的牌位。
遥望那百丈之上,原本巍峨的逍遥宫主殿坍塌成一片废墟,飞步奔进,方知厢房、食堂、藏经阁等建筑尽皆被烧成灰烬……
谁曾料想,被共尊为“修武至尊”的天下第一大派、长久以来承担着为巨石、大金两大帝国选拔杰出修者重任、被万千有志于修武之道的少年才俊视为终极理想的逍遥宫,几乎在转瞬之间,惨遭灭门之灾!
这多么令人唏嘘感慨,甚至于胆战心惊——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真实地发生才最让人害怕!
从那巨大的石柱折裂成细细碎碎的石块来看,这里曾经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打斗;而从斑斑驳驳的现场痕迹来推测,起码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所为。
天下熙熙攘攘,修者纷纷扰扰,无论是归顺两大帝国的权流修武门派,还是隐逸江湖的清流修武门派,达到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却是屈指可数。
以智师阁的最新记录为准,就权流诸强来说,除了两大帝国的皇室,金石大陆赫赫有名的袁、魏、郑、钱、那、时、萨、毕八大家族都有宗师级别的高手。
此外,就数逍遥宫的掌门逍遥散人了。
他是唯一晋升为道宗师的超强修者,但出人意料的,这偌大的逍遥宫,近三百年来,竟再无人晋升至宗师级别。
分析来分析去,这些皇家大族都不可能和杀人凶手扯得上联系,因为逍遥宫向来都是为他们服务的,而且宫中众多弟子就来自这些家族。
人不可能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何来这个动机呢?
而权流的其它世家门派,就算他们有动机,也没有那个本事。
再说清流一派。尚修习武的传统保持至今,未必不出宗师级别的高手,但是因为他们不参加智师阁的级别考试,所以具体实力无从考证。
然而哪怕是号称“清流第一家”的青海冷家,也不过老老实实地做些生意,势力与逍遥宫相去甚远,试问他们又怎么会和逍遥宫结仇,乃至于灭它满门呢?这显然绝无可能。
如果二者都不是凶手,那么天底下,谁还有这个实力能够消灭逍遥宫呢?
难道是消亡已久的异族突然死灰复燃了吗?
想到这里,谢亮不由得浑身颤栗,翻身跃下龟驮碑,暗暗苦道:“果然如此的话,人族岂不是要大难临头?”
悬崖边,石桥头,劲松旁,谢亮又默然地伫立了良久,纷纷扬扬的雪花从未停歇,积在他的貂皮斗篷上,不觉已有厚厚的一层。
如何不让他发愁呢?
谢亮奉旨查案,特乘飞龙赶来,如今到逍遥宫整整七天了,除了火化掉所有的尸体,他几乎毫无进展,尽管搜查的范围一扩再扩。
谢亮刚升为一品真英雄不久,就获此重任,显然是当今皇上有意栽培他。
为了尽快破案,皇上特意厚请绰号唤作“白头凤”、自称“天下第三聪明人”的邱明做他副手,他可不想把差事给办砸了。
更何况,通过这几天的调查研究,谢亮也非常想知道,究竟是谁毁灭了这辉煌数千年的逍遥宫!
他命令属下将士,不论有无新发现,必须每隔一个时辰,便来向他报告最新的搜查情况,他要牢牢地监控整个调查进程。
这时,恰有一个武士健步如飞地跑来禀告道:“英雄,我们又把逍遥宫内外查看了一番,并没有新的发现,还请赎罪!”
谢亮微微点头,只淡淡地说:“知道了。”便摆手命其退下,仍旧像一座雕塑般肃立在凛凛风雪之中。
抱有极大希望却收获的尽是失望,连日来,谢亮被这些失望打击得有些麻木了。
虽然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却在内心里悄悄地担忧,思绪逐渐变得凌乱、破碎……
“谁来拯救我呢?”他不禁这样想。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许久,再抬头已是黄昏时分。
辽阔而厚重的暮色,埋没了逍遥峰的峥嵘雄姿!
忽然,谢亮轻笑起来,自我安慰地想:“幸好逍遥峰逍在我巨石国境内,此案由我巨石国全权查办,也省得大金国派人来添乱。”
没多久,他脸色骤然变暗,阴郁地想:“可是……如果查不到元凶,他大金国会不会借此刁难,进而跨越魂墙,南下用兵呢?”
正当谢亮自相矛盾地反复琢磨,而感到一丝危急之秋的意味时,邱明疾步奔来,案件是否因此豁然开朗起来呢?
说起邱明的绰号“白头凤”,原来是他与常人不同,一出生便满头白发,哭声如凤鸣,时人称奇,预言他必有大出息,长大后果然成为一个遐迩闻名的智者,亦是下一任智师阁掌门的有力竞争者。
相较于武之修者,智者属文,从低到高分别有学士、硕士、博士、智师以及子(只有荣登掌门之位,才有资格配享“子”的尊号)各等级。
邱明目前正是智师之列,他去年夏考,一举打破了智师阁最年轻智师的历史记录,从此名满天下。
正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便是分别指智者和修者。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天下文明开化之人,非归为智者,便归为修者,但是事实上,智者的数量远远逊于修者,并且他们往往作为修者助手的身份出现,就像邱明之于谢亮。
别看邱明少年老成,实际上跟谢亮同庚,也是二十岁,只不过比谢亮大了几个月,因此谢亮私底下一直敬称他“明兄”。
他这几日不断搜寻线索,缜密分析,却鲜有收获,冰封的案情搅得他心神不宁,满头的白发仿佛因此变得更加苍白。
这会儿,他一脸焦虑的样子,倒像是被火烧着了白发!
他直至来到谢亮身前,才从袖底掏出一枚玉簪来,激动地说:“英雄,我找到了这个!”
“哦?这是逍……”谢亮雪亮的眼睛,一下子就扫视到玉簪上的细小铭文,心里起了一个不祥的征兆。
“逍遥散人!”邱明指着铭文念道,语气十分肯定。
“你的意思是……”谢亮诧异地盯着邱明,不忍说出那句话。
“不,咱们切莫急下结论,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或许散人并未罹难,只是不小心遗落此物。”邱明谨慎地道。
“发簪乃贴身之物!恕小弟不敢乐观,逍遥宫焚毁成这个样子,散人没有理由不为之死战。”谢亮说着鼻头一酸,挥掌拍向石栏,只听咯吱数声,原本结实的石栏瞬间开裂出十几条细纹来。
“英雄且请息怒,眼下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裁度。”邱明默认了谢亮的看法,顺着推问去,“试想如果散人以身殉道,那么逍遥剑又会被谁夺去呢?”
“这也是最让我揪心的大事,逍遥剑乃先太祖皇帝御赐,是‘修武至尊’的象征,一旦丢失的消息传了出去,定将震惊海内,后果不堪设想!”谢亮不安地预示道。
“英雄之忧,自有道理,可是还有一事,英雄未免有所忽略。”邱明进一步阐述道。
“自从十年前《灵经遗篇》现世,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逍遥剑便是找到灵山的钥匙。”
谢亮不假思索地否认道:“灵山只存在于传说中,不必当真吧!那《灵经遗篇》也多半是托古伪造的,只不过有人想混淆视听、浑水摸鱼罢了。”
但是此时此刻,亦只好坦白自己的担忧,接着道:“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国内的权流诸派必将为此明争暗夺,从此永无宁日;更何况有大金国时、萨、毕三大家族鼎力支持的阴阳剑派早已对‘修武至尊’的尊位虎视眈眈。”
“这……”邱明深以为然,迟疑了片刻,仍然勇敢地说出了内心的见解:
“此等故国大事,岂能空穴来风?
想当年,先太祖皇帝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他一统人族,驱除异类,创国思恩,分享修法,欲图长治久安。
其功绩旷古绝今,足可以与日月争辉,与天地同寿。
后因故暴崩,厚葬先太祖皇帝乃是民心所向。
而灵山正是先太祖皇帝的长眠圣地。
传说总共建了七百二十座疑冢,其中只有一座真冢,埋藏着一本天下修者梦寐以求的修炼秘笈,得之便可修行成仙。
此后六千年来,不知有多少宗师英雄为之消得人憔悴,却从未有人找到灵山的确切位置。
如今既知答案可能就在逍遥剑上,谁会不愿意为之拼死力夺呢?”
“修不成仙,就算一统天下又有什么滋味呢?”邱明补充道,声音铿锵有力,宛如逍遥剑发出古老而庄重的誓言。
邱明说得慷慨激昂,谢亮却还在狐疑,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灵山早已湮没在历史的滚滚尘埃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灵山的具体所在,或者说它真的存在过吗?
不过一听到“修行成仙”,他就莫名其妙地抖擞起精神来,心中难免暗藏一丝窃喜:“万一传说是真的呢?”
但是当他抬眼,望着浓雾笼罩的逍遥峰,望见这无比残酷的现实,那种奢望的喜悦就瞬间消失了,唯剩下皱得更深的眉头。
邱明见谢亮犹疑,继续大胆推测道:“五百年战争之后,大陆形成两国对峙格局,那两国皇室都自称是先太祖皇帝的正朔继承者,发誓要修得不世仙法,重新统一天下。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人族内心深处,谁不向往成仙呢?
因此不得不令人怀疑,此次逍遥宫灭门惨案就是因逍遥剑而起。”
“是啊!谁不想修行成仙呢?可是上万年来,金石大陆上却没有任何人修仙成功,包括活了三千多岁的先太祖皇帝,他的死不攻自破了修仙之说!”
谢亮在心中默念,面色却波澜不惊,站姿反而比刚才更加挺拔了。
他谨慎地说:“明兄胸襟广大,小弟实在佩服,可是无凭无据,全靠猜测,这会给整个案件的侦破造成方向性的错误,我看还是别轻易下结论为好!”
邱明连连摇头,细加分析道:“众所周知,逍遥剑向来为逍遥宫掌门持有,平时一直珍藏在主殿的藏剑阁中,只有到了特别隆重的场合,逍遥宫掌门才会佩剑现身,然而巨石国有史记载以来,整整六千多年,逍遥剑不过现世一百二十七回,近三百年更是从未露面……”
这话如醍醐灌顶,谢亮只觉灵光闪现,敲了敲响指,截然打断道:“下月初二正是先太祖皇帝的万年诞辰,逍遥剑提前出阁……”
邱明拍手赞道:“没错,这正是凶手特意选定的作案时间!”
谢亮大惊失色,愣了半晌,才求救似的张口道:“那……既然如此,明兄有何高见?”
“这……不知当讲不当讲!”邱明故作踟蹰道。
“但说无妨。”谢亮伸手示意道。
“既然逍遥宫地处东府地界,向来和东府交往密切,是不是跟袁大人联手办案,更容易侦破此案呢?”邱明说完便拜,唯恐谢亮怪罪。
“明兄快快请起,”谢亮赶忙上前相扶,面露为难之色道,“恕小弟愚笨,皇上的谕旨明令我等单独办案,为的就是不落他人把柄!如果把东府牵扯进来,首先皇上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眼下破案为重,找不到逍遥剑,皇上那边又如何交代呢?”邱明力辩道。
“话虽如此,恐怕……还是得向皇上请示之后才能定夺?”谢亮坚持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先太祖皇帝灵山有知,定然能理解我们的拳拳护剑之心,倘若逍遥剑一旦为异族所夺,那可真是人族的灭顶之灾啊!”邱明说得大义凛然,仿佛整个人族的命运就维系在这把逍遥剑上。
谢亮再难推脱了,仰天叹道:“哎……逍遥剑啊逍遥剑!我一生顺利,难道就要栽在你身上?”
“英雄岂是那种只看重个人荣辱,而不顾天下苍生的小辈,兹事重大,还请尽快定夺!”邱明催促着说。
“我……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谢亮注视着邱明说,“但是……派谁去联系好呢?”
“只要英雄首肯,此事包在我身上。”
“明兄莫非已经想好良策了?”
“智师阁桃李满天下,我有师弟便在东府供职,通过他引荐面见袁大人,定然不至于唐突,待我讲述实情,陈清利弊,袁大人一定会为之所动,到时候他具体派谁来协助破案,我们再商量对策。”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明兄了。但是……逍遥剑之事,暂时还是保密为好。”
“明白,我只说已经秘密送入皇宫,料他东府不敢多问。”
“好!事不宜迟,你这就动身吧!”
一番激辩,两处宽怀。
谢亮远远地望着邱明策马奔去的背影,一片马蹄声碎,溅起滚滚雪尘,不一会儿,邱明便消失在暮色雪岭之中。
谢亮妥帖地把玉簪放入衣襟内,贴身保管,转过身来,抬脚登上逍遥宫前的台阶,主殿虽然损毁严重,但是那浩然之气犹存。
他回忆起小时候在此修武的场景来,仿佛又看到逍遥散人那慈祥的笑容……不禁感伤泣泪,抚摸着主殿焦黑的残柱,赋诗咏怀道:
“千载荣光成一瞥,只今唯抚残柱悲。他年若遂成仙志,再造逍遥或可期。”
一声叹息未了,一名将军急急跑来禀报道:“启禀英雄,我们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谢亮迫不及待地说。
第二章:东府玉佩
“英雄……在这里!”谢亮跟着跑过逍遥宫主殿废墟,遥望见对面低洼山地有人晃着火把高喊。
前来禀报的将军名叫张志武,三十多岁年纪,浓眉深眸,长着一脸络腮胡,身材魁梧健硕,在选拔来此之前,是京师巨石城的禁卫军南门守将。
按照智师阁制定的修者序列,他乃是三品下将军。
将军共有五级,分别是准将军、下将军、中将军、上将军、大将军,每级各有九品,九品为最下,由此递增,一品为最上。
正如将军一样,自仙尊以降,宗师、英雄以及最低等的武士各细分级别皆有九品区分。
宗师级别,从下而上共有小宗师、大宗师、地宗师、天宗师、道宗师五级,每级再分九品。
英雄级别,从下而上共有死英雄、生英雄、真英雄、大英雄、圣英雄五级,每级再分九品。
武士级别,从下而上共有无名武士、小名武士、大名武士、威名武士、烈名武士五级,每级再分九品。
位列以上武士、将军、英雄和宗师等各级别者合称修者,以区别于凡夫俗子,他们跟皇家贵族一样,享有死后葬身魂墙的资格。
五百年战争以来,修者地位显著提升。
群起争霸的各路诸侯,不仅仅本人是宗师级别的强大修者,并且都先后意识到:“得修者众,便下可安黎民,中可稳社稷,上可夺天下。”
随着两大帝国政权的逐渐稳定,不可避免地,金石大陆彻底迈入修者的斗争时代,这与先太祖皇帝时代的修者纯以修行为首要动因的状况相比,已经迥然不同了。
久而久之,当时各等级的修法名称渐渐被遗忘,使得那些原名所蕴含的丰富含义也一并消失殆尽。
如今的等级名称,其实用意义更大,既是修者晋级的高低之分,又是帝国官位大小之别,虽有一举两得之便,却造成了巨大而无法挽救的损失。
时过境迁,如今世俗凡人修武的目的,大抵只在于升官发财;修仙?恐怕只是一些理想家的说辞罢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但是不管怎样,修者成为整个大陆最有身份、最有地位、也最令人向往的阶级已是不争的事实,对于芸芸众生来说,成为一名修者等于端稳了一辈子的铁饭碗。
可是修者,哪怕是最低级别的无名武士,并非人人都有资格、想当就当的。
这不仅要看个人的修体质量,还要参考具体的修武之法,以及某些物质精神条件的辅助,这就是所谓的“法财侣地”。
如果说两大帝国皇室什么都可以放弃,唯独一样宝贝不能放弃的话,那肯定是先辈们传承下来的无比珍贵的高阶修武之法。
有法才有国,这是所有人都认识到的真理。
那张志武便是出身寒门、凭借优良的修体质量、通过修武擢升将军之位的众多平凡人中的一员,虽然他从未踏入逍遥宫学修习武,但是武力不差。
谢亮一眼就挑中了他,后来的一系列事实验证了谢亮的眼光,他办事利索,又不贪功,营中兄弟皆佩服之。
只见他立即摇晃火把回应,一边对谢亮说:“英雄,咱们赶紧过去吧!”
“那里之前没搜过吗?”谢亮望着长长的斜坡问。
“前两天都搜过,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因今天下午,属下去采摘白菜的时候,突然听见几次孱弱的呼救声,属下当即把茅草屋一一掀开,这才发现了那个少年。”张将军如实地道出了原由。
“后山菜园,太好了!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偌大的逍遥宫,谁会注意那个小角落呢?”谢亮微露喜色,命令道,“待会儿再给我搜仔细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张志武应道。
“不仅要连夜搜,而且要派一队武士去那边驻扎,由你亲自带队,务必守护好现场。”谢亮进一步吩咐道。
“是,英雄!”张志武答应的声音更加硬朗。
“要辛苦志武兄一宿了,”谢亮拍了拍张志武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那里可能是逍遥宫唯一留下活口的地方,一定要守护好!”
张志武听懂了谢亮的用心良苦,倍觉肩上任重,严肃的脸容不敢有丝毫放松。
夜幕渐深,笼罩四野,众人打着火把,张志武领头,谢亮居中,其他五六个武士在后照应着,摸着雪光前行。
众人刚迈开脚步,忽觉一阵阴风寥戾,似要吹裂面皮,从鼻孔直侵入骨髓,火焰随之左右游荡,荡得人心慌胆寒。
这雪深达数尺,谢亮一行人前脚一个深坑,后脚一个浅坑,跌跌撞撞地蹒跚前行,几次都有人险些摔倒,后来一个武士身子滑倒后倾,以背为板,竟顺利地滑溜过去,其余几人照葫芦画瓢,也尽皆顺势滑溜而至。
这个后山菜园子,恰好是一块方正的平地,本来鳞次栉比地建了十来座茅草泥砖房,适逢劫难,屋顶茅草全被烧成灰烬,剩下断壁残垣和散落一地的锅碗瓢盆,好不凄凉。
在靠左的一间烧得焦黑的破屋里,在一床烧掉一半的旧棉被上,在熠熠火光的照耀下,谢亮见到了那个少年——只见他不过十来岁年纪,一脸黑炭,身子骨瘦削得像一片白菜叶,哪里像是一个修武之人,难怪被分配来看菜园子。
只可惜,这个少年虽然幸存了下来,却已经不省人事地昏迷了。
谢亮旋即命人好生把少年抬进自己的帐篷里,安放在自己的卧床上,给少年盖上自己睡时用的那床豹皮厚棉被。
与此同时,他向火盆添了不少干柴,燃起熊熊大火,帐篷里顿时温暖了许多,又命人端来一盆热水,洗净少年那冻紫的脸,擦洗完毕之后,随即喂他服了一粒速效救心丸,希望能尽快唤醒他。
趁着少年昏迷,谢亮悄悄地检测了他的修体质量,发现是个资质平平的小子,便大抵断定其确为逍遥宫的菜头无疑了。
虽然有所论断,谢亮却是闲不住,时不时走出帐篷询问后山的搜寻情况,数次回复都是没有新发现,这才安身坐进帐篷里。
他开始全面查验少年的衣物,从头顶巾冠到脚底长靴,从外衣长袖到内裤暗兜,都一无所获。
直待谢亮的目光搜到少年的右手时,见其紧握拳头,拳中似有贵重之物,便决计取出来看。
费了好大气力,谢亮才掰开他僵硬了的拳头,才发现他手心力握之物竟是一块长条形玉佩,可惜一面已被烧焦,上面的字迹模糊难辨。
谢亮托起这块焦玉,凑近烛灯细致入微地端详,只见:
金色的丝质系带一半被利刃斩断,剩下的一半勉强搭钩在玉佩上头的细孔里,一扯便要掉落。
玉佩正面雕着一头瘦牛,而那牛角弯如满月,牛眼亮似珍珠,牛身瘦骨嶙峋,牛脚前后错落,整个浮雕凹凸有致,栩栩如生。
在其背面,正是被烧焦的部分,隐隐约约地看出刻着一个什么字,由于篆书难辨,加之又多有烧焦,一时难以认出。
由于玉器历来只为世家大族所有,所以谢亮料定这玉佩的来路定然有迹可循,这首先让他联想到巨石国东南西北四府的家徽:
东府袁氏,统辖江宁,平原丰饶,尤其重视农业,理以牛为家徽。
南府郑氏,镇守乱山,威服百越,自比帝国之虎,傲以虎为家徽。
西府顺王,放逐沙漠,专治罪臣,狠毒赛过黑蛇,卒以蛇为家徽。
北府魏氏,护卫魂墙,骁勇善战,敏如阴山金豹,定以豹为家徽。
当谢亮第一眼看到那玉上所刻牛徽时,便立即想到了东府袁氏。
这少年难道是东府的公子少爷?可他只是个菜头啊,东府的公子怎么可能来逍遥宫做菜头?这似乎不太可能。
莫非这玉佩是他偷来的?又或者别人借给他玩,他没来得及还?又或者他幸运地在某处捡到?又甚而是谁临死前托付给他的……
可能性实在太多,并且令人绝望的是,每种可能性似乎都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这种情况下,不如先静下来,去繁化简,把背面的文字解读出来才好下定论,假如有明显的“袁”字印记,便可证明其为东府之物。
于是他赶紧在案几上铺垫数张白纸,再小心翼翼地将焦玉背面用力按去,不一会儿,便在白纸上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大字来。
然而他一下子不敢十分确认,那大字似“哀”字又似“衷”字,又分明像个“袁”字。
虽然他早已倾向于断定是个“袁”字,可面对这个严肃的命题,不能有丝毫纰漏。
谢亮没有气馁,转而又命人端一盆清水来,滴入几滴洁灵液,再将焦玉轻轻地放入水中,用一支未曾使用过的毛笔小心翼翼地洗擦。
这样接连换了好几盆清水,才算把焦玉的黑渍洗干净。
当谢亮再把玉佩摆在白纸上细看,昏黄灯光下,突然一束耀眼的红光划过,将那背面的字体清晰地呈现出来。
“啊呀!果然是个‘袁’字!真是天助我也!”谢亮难掩兴奋地说。
“这个少年真是东府的公子?”谢亮立即反应过来,转念又想:“东府的公子怎么可能做菜头呢?”
他似乎又把自己绕回去了,手指不断揉搓着这块焦玉,一双疑惑的眼睛反复打量着这个躺卧的少年。
在此刻的寂静中,谢亮能清晰地听见少年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谢亮庆幸又埋怨,心里叹道:“真是急煞个人,小哥哥啊小哥哥,你既然命硬,为什么还不醒来呢?整个案件可是都要靠你才能找到突破口。”
他来回踱步,不知思索了多久,这种思索空洞无物,就像是漫长而焦心的等待。
直到一阵香喷喷的肉味随风飘来,才使他感受到自己的饥肠辘辘。
原来从早上起床挨到现在,他粒米未进。
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帐篷外伶俐地响道:“英雄吃一点吧,自从离开巨石城,小的看英雄就没吃好睡好过,来到这天寒地冻的逍遥宫也有七天了吧,您只顾昼夜不停地工作,却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小的们如何看得下去啊?更要命的是,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小的如何向公主殿下交代?”
谢亮听闻这话,才想起之前一道“任何人不得叨扰”的喝令,估计把兄弟们都给吓坏了,回想自己一向军纪严明,未曾有过忤逆者,却没料到竟有冒责罚而敬劝进食者,难免有些感动。
听那话里意思,又显然是武宁公主特意嘱咐的,这自然勾起了他对未婚妻的绵绵思念。
临行前,皇上得知谢亮与武宁公主花前月下、情投意合,便决计赐婚,待谢亮破案立功归来,便择吉日迎娶武宁公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武宁公主那倾国倾城之貌,如何不叫谢亮时刻记在心里,这滋味就像愁思中略带着苦,苦中又明明裹满了甜。
谢亮忙笑着回道:“是方荣吧,怎么你也变得婆婆妈妈的?有好吃的赶紧给我端进来。”
“哎!”方荣一边应着一边掀开门帘,暖暖地堆笑道:“您看这些够么,不够就让小的再去给您弄些来。”
谢亮看着他端来的一腿子精肉,连嚷道:“够了,够了!”
方荣放好圆盘,从腰间取下一葫芦酒来,便退身要走,谢亮忙叫住他,关怀地问:“今天打了几头野猪?兄弟们都够吃吗?”
“足够!足够!英雄您尽管放开肚量吃。”方荣回道。
“那就好,你去吧!”谢亮刚说完,忽想起一件事来,又把方荣唤了进来,叮嘱道:“快去熬一锅筒骨汤,等这少年醒来好给他吃。”
方荣领命退去,一出帐篷便高喊道:“兄弟们,架锅添火,把那后腿子给放进锅里好生煮烂来。”
隔着帐篷听见那斗志昂扬的生气,谢亮欣慰地自笑了起来,却不自知身体疲乏将近极点,这一回只吃了几口精肉,喝了小半壶酒,竟趴在案上呼呼睡着了。
不一会儿,便听他鼾声渐起,呓语朦胧,悄然已入梦中去了。
只是令他浑然不觉的是,正当他酣然入睡之时,他的帐篷内,不知从哪儿,滚滚地冒出黑烟来,转瞬间就占满了整个帐篷!
骤然间,灯火通明的帐篷变得漆黑如墨,仿佛同化进沉沉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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