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未来战争——虐杀时代》免费试读_MC傲哥》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归咫》——何一檐。
第一章 升平小镇
秋梧此人,生姓李,名不错,姓普通,据说是生在七月末的金秋好时节。虽说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能听懂全国多地的十数种方言,后又来到了这个小镇里,不知为何,他开始没有理由的相信,这个叫做升平的小镇能给他带来好运,等到积攒够了好运,他就要离开。
升平,就是四海升平的那个升平,伟大的平凡,起名的人很是不简单!
因为价格便宜,位于镇北的这个老式四层平楼,被他的公司长期包租了。他现在这个住处,可以看到楼前郁郁葱葱的青柏顶,因为很像,他总觉得那是一颗巨大的西兰花。
若论这屋子里他最喜欢的东西,还是那张即当桌子又当床头柜的黑面红肚腿老书桌,他时常坐在书桌前,装作研究青柏树到底能长多高的样子,其实是在发着白日梦。莫名的,他对八九十年代有一股强烈的向往,觉得那个时代的人和物,没有与自己不相容的妄想。然向往的由来,掺杂了九成九的一厢情愿,就好比叶公好龙,其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八点上班,每天七点起床,这是秋梧给自己定的上班起床时间。
突然一阵叮咣哗啦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四层楼道里,这楼房的隔音真的是很不好,但猛然间,那声响又突兀的消失了,就好像没存在过一样,人人都道是错觉。
秋梧眼前残破的半块璧镜里,那稀疏散乱的花白头发,褶皱单薄犹如废纸一般的皮肤,包裹着棱角分明的脸部骨头。浑浊且两只大小不一的眯缝眼,居然还顶着两蓬惨白的眉毛,这个人是谁?
缓缓的抬起两只犹如光杆覆油纸的枯手,哆哆嗦嗦的戳了下自己的脸颊,那个被戳下去的小窝,好半天才平复起来。他不由的张开干瘪的嘴,用力扯动着嗓子想要呐喊,终于,他还是不忍心吼那一嗓子。刚才说过,这楼房的隔音不好,那样会打扰了别人的晨梦,最终只化作了咳咳两声,似是卡住了喉咙一般。
但这一刻,刹那芳华!睡一觉居然把大半辈子的时光都睡没了?一向自诩的聪明决断也消失了!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或是做点别的什么表情,无数种情绪来的极其迅速且疯狂,对立而不相容,但又相互交织不停歇,就好像脑中有百万大军正在大会战,他们各不所属,厮杀的惨烈无比。
若是思想也能化作物质能量的话,此刻在他头上七窍随便哪个孔插上个引信点燃,那力量绝对足以摧毁整个小镇。
平静来得极其不容易。
是的,这也许就是年老后自己的模样?放屁,事实本就如此!他厉声喝止了那蠢蠢欲动的狡辩。谁会傻到忘记自己的模样?总算压制下来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好处很有意思,人老了,脑子里似乎装不下太多的东西,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又或者他那懒散随意的格调在大会战中力拔头筹,取得了最终胜利……总之,他已然接受了现如今的自己。
人都有愿望,他同样有,不多,但也有两个。
两个愿望他都还在原地踏步,而现在似乎是上天给了他一个快意洒脱的机会,但这机会非但要价高昂,还有附加条件,就是要他学会放弃,他那偏执的执着。
带几件厚衣服吧,虽说现在是夏末了,但他这个人怕冷,没去过江南,不敢为那里的气候打保票。一切收拾妥当,他的心已不再起伏荡漾,反而多了一些期许,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快意人生吧!可就在这时,砰砰砰──居然有人敲门,平静的湖面只需一粒小小的石子便能激起无数的涟漪,更何况人心,是谁?我这样子不能被看到!就装做家里没有人吧。过了一会儿敲门声真就停了,秋梧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一个柔媚的女声略带怒气的叫道:“李秋梧,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话要和你说!”他当时就纳闷了,奇怪!怎么会有女的来找我,哪里来的?毕竟欠钱找小姐这样的事,他暂时还是做不出来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不自觉的上前握住了门把手,但又突然想到现如今自己的样子,不禁犹豫再三,开还是不开呢?
这一愣神,耳边猛然砰的一声闷响,直把他吓的一跳脚,这一下膝盖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疼的他嗷的一下立直了身子,状若诈尸!睁开双眼,窗外阴雨绵绵,天光已经放亮,原来自己又坐在书桌前睡了一夜,是个梦啊,好可惜!难得的噩梦反转就要变美梦了……
砰砰砰──
敲门声,嗯?秋梧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砰砰砰──
啊,果然有人在敲门!
“谁呀?”
“有您的包裹!”
“啊,稍等一下!”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他拿了包裹便把做梦的事丢了,十点来钟出门闲逛一下,其实主要是去他常去的一家小店吃一碗牛肉面。时间还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镇子里唯一的公园,公园也没个名字,但凡说起公园,镇里的人便知道说的是这里了,地方不大,上下也就两公里出头,沿河而建,细窄狭长。
他视力不好又偏偏不带眼睛,隔着五米外就看不清人脸了,所以常常发生误认人的乌龙,于是对那些显得朦胧的面庞,就不再主动打招呼了,这样反倒让人觉得他不好相处。刚才路边长椅上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是谁呢?算了,还是回去打个招呼吧。也不知哪根筋抽了,他又沿路走了回去,只见枫树前头一张铁艺木条椅,上面低头坐着一个干瘦的身子,双手环抱在胸腹前,似乎抱着一个什么东西。低着头,戴了一个灰蓝色的棒球帽,看不清什么模样。
秋梧心头却猛的一震,身体不由得僵直起来,冷汗刷一下浸透了后背,“这个身形,这个身形!这不就是早上梦中的那个老头吗?那个老头、他,他不就是我自己吗?那我现在……?”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心中纵使狂风暴雨,有万千语言这时也是被牢牢锁住了。秋梧人一下子僵硬愣直在那儿,老半天才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支烟来叼着,干巴巴的问:“大,老人家,您有火吗,借、借个火使、使!”那人仿若未闻,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同时右臂也跟着抬了起来,挡在帽檐前遮住了大半个面貌,似乎是害怕阳光的直射,依旧看不清脸,没有说话,就好像故意隔着手打量他似的。
秋梧快受不了了,只想立马抬腿就跑,能有多远就跑多远,但身子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哪也动弹不得,情急中只能眼神四处乱扫,这一下正好看到了对方怀中的东西,那是一个贴了紫色锦绣的八角圆柱棱盒,大小和一个普通的长筒饼干盒差不多,似是梳妆盒又像是首饰盒……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此刻却专注在那个锦绣棱盒研究起来:“究竟是怎么打开的呢,顶开?侧开?分层开?或者对半开?要是对半开的话,倒也能装下许多东西,不过这样的形状多半是顶开的……’
秋梧这边正专注的研究呢,那人却微微的一低头,右手也就顺势放下了,紧接着双手一托,把怀中的锦绣棱盒向上前方举了起来,恰恰又挡住了那人的面容。这一下正好把那盒子递到了他的面前。秋梧下意识的伸手去接,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你的东西,可千万别再忘了!”
没错!这声音居然和自己早上梦中的一模一样,那眼前隔着盒子的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吗!
他心中不亚于劈下一道雷霆霹雳,双手机械生硬的接过那个盒子,一入手便感觉沉甸甸的。这也太荒谬了,谁会被自己吓死,有,但绝不是他,管不了许多了,被人吓死总比被自己吓死强。秋梧猛的蛮劲上涌,左手抓住盒子往背后一顺,另一只手劈手就去抓对面的人,哪知这一下力道太猛,更令人心惊的是,眼前居然空无一物!他脚下立时就失了根基,额头冲着长条椅背就撞了过去。
这一下铁定是撞的疼痛不堪,头发昏眼冒星,但心中的巨骇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来的惊心。他挣扎着坐直身体,刚才好不容易提起的那点蛮劲勇气,早就消失无影踪了,整个人就像被抽去灵魂一般瘫坐在那儿。
轰隆隆──
一个炸雷就像在他耳边炸开一般,秋梧猛的惊醒,茫然的抬头一看天,刚刚放晴的天居然已经被密集的铅云占领了,才十来点钟的天色就像是即将迎来夜幕一般,看来又是一场豪雨。
他这一生碰到的怪事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一上午经历的多,怪异离奇不说,这一切的真实处境简直让人无时无刻不在炸毛,偏偏又像是现实与梦境的交叉境地,简直是要疯了,这根本不符合唯物主义观。除非自己还在睡梦中,否则这一切就毫无根据,无从解释,而恰恰是这样毫无根据又不可掌握的事物,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到住处的,他倒头蒙住被子就睡,只希望一觉醒来万事皆恢复往常,可翻来覆去一点睡意没有,抬手一看表。
18:23!
秋梧惊极反怒,一抬手就着手腕啪一下磕在床挡上,表盘立马崩碎,丝丝血线也顺着手背流了下来。
他又顺手摸出手机查看,还是18:23!
一眨眼又变成了:18:24!
啪的一声,手机也被摔了个稀碎,不仅现实与梦境交叉,难道连时间也都跟着错乱了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毫无头绪……一定有哪里不对,对了,那个盒子!
窗前的黑面书桌上,一个紫色的八角棱盒随意的摆放在上面,提醒着他这一切并不是一个梦,盒子后面是灰蒙蒙的天色映衬着,似乎那盒子也变得有些破旧了,是错觉吗,它似乎一下子变老了!
怎么可能!
盒子是侧抽开的,花了许多功夫,也不知道触碰了什么机关,最底下弹出一层圆形托装来,里面装的是一对小巧玲珑的酒杯,通透的倒锥形杯身,偶尔反射出银亮的金属光泽,应该是最极品的天然水晶打造,玻璃制品没有这种厚重质感和光泽,用来喝最高档的烈酒再也合适不过了。他不断把玩着这对小酒杯,口中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他微微一愣神,抬头一看,外边昏黄的路灯居然已经亮了起来,已经是晚上了吗,这次又会是谁?
砰砰砰──敲门声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开门开门,是我耗子,你又在干啥,快点噻!”听见熟悉的声音,秋梧这才有了脚踩实地的真实感,不似先前一样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但下意识的还是把摔碎的手机和那个奇怪的盒子收到了抽屉里,急急忙忙的把门打开,迎面正是耗子。
耗子本名胡浩,和他不同,正经的名牌大学生,但一口乡音无论走到哪都改不了。所谓说多错多,用来形容耗子讲普通话这件事,简直太贴切,到后来居然还磕巴了,引发了不少笑话。改不了他也就不改了,索性一口家乡话闯天下,秋梧就根据他的母语和名字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堵的我干啥子嘛,让开让开,搞啥子哟,灯也不开!帮我接一哈。”话没说完,耗子就把手上的四五个方便袋塞到了他手里,一看他手上有血,就又自个儿拿了回去:“手咋个了?大姨爹来了也不是那个地方嘛!流那么多,要多喝点才补得回来咯!”耗子这么一说,秋梧才反应过来,立马感觉左手有些痛楚,“没事没事,你先坐着,我去洗洗!”他顺手把灯打开,人就转到了洗手间,忽然,镜子中出现了第二个人影,他愣神间本能的一回头,耗子正直挺挺的立在那儿,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
“你干啥?在这挺尸呢,吓死我了!”
耗子被他这么一喝,也吓了一跳:“一惊一乍呢,干啥子,某①想到你还有这种好东西,来来来,洗一哈②,等哈用它喝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耗子手中正握着那两个水晶酒杯,一个人的时候握着它没感觉什么,现在出现在了耗子手中,那不就说明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罢了,这样也好,先前太过神经质了,他还一度以为自己精神出了毛病,那样就输的太丢脸了。
也不好和耗子解释什么,更重要的是不知从何说起。耗子这人,典型的瞎大胆,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特别能惹事,介时除了自己的烦心事还得设法先稳住他,简直是给自己套个真大头戏耍着玩,但他着实有些不愿意触碰那对酒杯了。
原本的书桌此刻又变成了餐桌,熟食下酒菜占据了书桌的大半壁江山,耗子扭着白酒瓶盖:“我就认得你肯定还某吃,看你心神不宁呢,来来来,先喝一杯回魂酒!”
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秋梧眼瞅着耗子用那水晶杯把一满杯白酒仰头干了。但接下来,耗子的脸色可就精彩了,两个嘴角一上一下,眉头扭着圈揪在一起,眼睛直翻眼白,神情似笑似哭,非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怪异面貌。
①某:地方语言,同没。
②哈:地方语言,同下。
第二章 星夜漫舞
秋梧真怕他这么一杯白酒下肚,人就过去了,都怪自己阻止不及,坐牢赔钱也该了,只能认命。没想这货就这么翻着怪脸缓了三缓又回过神来,立马眉开眼笑:“好酒,真是好酒啊,某想到这个酒这么给力,你来一哈。”
秋梧心知不妙,但还是半信半疑的就着水晶酒杯来了一小口,脸色立马大变。然而那边耗子早有准备,猛一抬手掐着他的下巴便把他的头硬扭向一边。而此时秋梧再也控制不住,张嘴噗的一声,把酒都喷了出去,一股难言的苦味、酸味、涩味充斥着他的整个口腔,那味道简直催人泪下,不多时还真就留下了眼泪。一边的耗子,虽然哈哈大笑,但此时已然是笑中带泪,秋梧大怒:“这你他娘的,你哭啥,要哭的人也该是我,假酒害人,你还敢买!”
耗子连忙赌咒发誓,保护他选酒的眼光,秋梧疑惑了半天,最后又把目光交集在水晶酒杯上,难道是这东西在作怪:“耗子你听好,这可是我老辈传下来的酒杯,年头太久了,喝出问题来你可不能怪我,生死有命,死了算自己的,知道吗?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换个杯子来吧。”耗子一听不乐意了,怎么可能被他唬住,于是两人面前又各自盛满了一杯满当当的白酒,抬起来喝一口,这次两人的表情倒是极致同步了,都是一般摸样的,嘴角一上一下,眉头扭着圈揪在一起,眼睛直翻眼白,神情似笑似哭。
不需要尝试了,两个人喝的差点当场摔杯子,还是耗子事先强行忍住,也是信了他的胡编乱造,才保住了这对酒杯,末了来了句:“你祖宗可真缺德!”秋梧还能说什么,谁叫他门牙不把风,什么话都敢胡乱编。
这样的酒指定喝不高兴的,非但不高兴,心里还泛起阵阵的酸涩惆怅滋味,于是两个人换了酒杯,这一换,烈酒就还是那个烈酒。他这一天都过得特别惊悚压抑,浑身难受,此刻烈酒当前,直接把耗子从两脚耗子喝成了四脚耗子,走着来的却爬着回去。
第二天秋梧睡了一个惆怅觉,什么叫惆怅觉呢?就是没有做梦,很晚才起床,再也睡不着了!眼睁开,就觉得整个世界空荡荡的,心里空荡荡的,身体空荡荡的,肚子也是空荡荡的,太空了,所以非常的惆怅。
昨日一切仿佛奇谈怪梦一般,要不是桌上还立着那一对水晶酒杯,他都以为自己梦游了一整天,谁会相信这是真的!就这么保持着一切皆空的秋梧,愣愣的盯着桌上的水晶酒杯,许久许久,他忽然古怪的笑了,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来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聊嘛!
他倒不是个酒鬼,但偶尔也会喝几杯,有时纯粹是为了买醉,有时却是为了找回一些东西。于是他喝酒便有了自己的道儿,啤酒不沾,红酒洋酒喝的少,唯独爱好烈酒。一口烈酒还未沾唇,先是满鼻的酒香激荡徘徊,直入脑仁,就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为之欢呼雀跃。入口那一刻,烧、辣、麻各种滋味层次纷至沓来,喉头一动,那一团烈火仿佛一路狂奔直至你的胃里,忽然你整个人都感觉毛孔愤张开来,一种肆意挥洒的快感借由这口烈酒自内而外帮你宣泄出来,那滋味何其美妙!所以他会喝,酒量也十分了得,至于到底醉不醉呢,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书桌上狼藉一片,花了好半天才收拾干净,闲着也是闲着,秋梧决定闹清这酒杯到底有什么秘密。水晶杯洗了又洗,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没有什么好酒,桌上摆上老白干,矿泉水,还有各种饮料。
“嘶……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苦水吗!”伴随着那似笑似哭的表情,秋梧恨恨的呻吟道,真是一种苦进命里的苦,细细品味的话,味道层次倒还挺丰富,酒味也还在,但是完全丧失了喝酒放纵的那种恣意挥洒,简直人生百味,对,就是这样的形容最贴切!但到下一刻,他立马眉开眼笑,心都飞到了云端顶上,这还真是捡到宝了!
还需要再确定一下,伴随着突然升起的玩心,还有呼啸的狂喜,他倒了一杯清水进杯子里,品之一样的苦,接下来的可乐、牛奶……正玩的高兴的时候,那个古董电话突然响了,是阿雨打来的,这一聊就是一个多点。总体就是说他两人合伙开的店,阿雨那边找来一个新的合伙人投钱,但人家入伙有先决条件,那就是他两得再次投钱决解目前人手短缺的问题,阿雨那边实在没有能力再投了,想问问他这边什么意见,或者是不是还能再弄出一笔资金来。
本来秋梧这边也是山穷水尽了,可现在忽然有些不同了,一笔巨大的横财就在眼前啊!值多少钱不好说,但他曾听闻康熙皇帝有九龙杯,利用了视觉落差和水对光线的折射,只要倒入液体就能看见活灵活现的真龙在杯中,那可是传说级的无价国宝。自己这一对虽说没那么眼前一亮的感觉,但它的奇妙之处却也毫不逊色。有了自己的实验,加上耗子的证实,他再也没有犹豫,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立马将事情告诉了阿雨,并让阿雨给估个价格。那边阿雨半信半疑的说:“这个嘛,高开高走,低开低走,要是真的话,开高不开低……我看这样,大两百万、小三百万,有钱人的心思,你得靠懵,也显得我们底气足……”秋梧听完真想直接给他一巴掌拍翻在地,可他自己也是个不会客气的主,顺手便在后面添了个零,挂在了拍卖网上,一口价三千万,百万级别起拍,并特别标注了单只不卖的古怪规矩。那边阿雨一听,差点背过气去,直接给他放弃掉,自己去想办法了。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这天忽然有人通过网络联系了秋梧,说是看中了他的杯子,但是要求线下先验货。起初他并不打算答应的,风险太大,但对方说了一个本地的地名,那地方他知道,是当地一个别墅成群的地方,位于小镇东北面的一座山巅之上。在那里可以纵览整个小镇,原本是个公共山头,后来不知道被哪位财大势粗的能人给开发了房地产,最主要是能在那地方买房的人,都是有钱人。他不知道有多少钱可以在那里买上一套别墅,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一大片有钱人,把那里的别墅都买光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对方答应只要是真品,直接一口价当场交易,最终赌徒性格一发作就答应了,双方约定了时间就在今晚。
到了傍晚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场雨,天气预报没说,来的毫无征兆,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了。虽说他心里知道不可能一蹴而就,至多也只是打个照面而已,但他做事讲究内外兼修,于是从组合柜里拿出了唯一的一套量身正装,认真的装扮起来,打扮完了倒也是似模似样的体面人。平时总吵吵着十万二十万不是什么钱,但他这辈子也没真正见过,好几十万或者大几百万摞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更何况这一次野鸡变凤凰的可是自己!一时间和金钱有关的各种念头如潮水一般纷至沓来:雪白的床单,还有美丽的女人;背后的黑枪,以及肮脏的暗幕交易……期许和紧张并存,想来想去,毫无实质意义。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开门见到一个面相老成的高个干瘦男子,头发背梳着,特别整齐,话不多,自称老萧,依约前来接他赴约。秋梧推说还有点东西没收拾完,请对方先到车里等他,并特意嘱咐把车大灯打开方便他认准,老萧没多说什么,依言转身就下去了,他赶忙把老萧的照片连同楼下车辆的照片发给了阿雨。再次握了握手中的小皮袋,他本想留一个杯子放到原本那个锦绣棱盒中,然后藏到楼顶,但一想要是出事的话即便是分开,出事的也是他的人,既然如此,还不如索性豁出去了,于是两只杯子都被他带在了身上。
秋梧上了老萧的车,本来他还想提前打探点消息,可惜老萧的话真是不多,问一句半天也不见得搭一句,有用的消息一句也没有套出来,他顿时意味萧索,失了兴致,只能一路看着风景。眼看着小车盘着山体一圈绕一圈迎着山顶去了,雨水中,整个小镇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迷蒙,这里和山下的小镇,真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周围的建筑渐渐的多了起来,璀璨的灯火更是力压山脚下的小镇夜景,他心中不由叹了一声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车停在一处由许多建筑拱卫着的一个巨大圆场边,只见其上有许多人影攒动,灯光闪亮,虽然能看清,但终究每个人都披上了一层夜幕的薄纱,不似阳光照射下那么的有形有影,这里似乎是在开一个大型的露天宴会。老萧把他引下车来告诉他:“别走远,等舞会结束后,老板会单独约见你,你可以随处走走,但是不能走远。”说完老萧就上车走了,秋梧则一肚子的疑问,这种大型交流舞会电视电影上是见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体验,要不怎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好在提前有所准备,要按照平时的自己,挂个小背心,踢着一双烂拖鞋就哪都敢去的话,今天可就有得乐了。
他舒缓了一下心情,沉了一口气,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走向了人群。走马观花一般,老的小的,帅的丑的,总之就是没一个认识的,看见别人随意拿桌上的酒水餐点他也跟着有样学样,倒也不客气。不知不觉来到了人群中,只见正中一个巨大的圆形舞池,天哪,居然有这么大一个人工舞池,少说也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剔透的圆形光面材质下,点缀着紫蓝色星河的装饰,那银亮的星点,似乎还一闪一闪的,仿佛是真的星河一样。忽然,他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他一回头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迎面一个丽人,一个美到令人窒息的女人,或者应该说是女孩才对,更准确的说,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一个盛世绝佳人。少了少女的青涩稚嫩,没有绽放盛开的那种撩人心神,是在人一生中某个特定时期才会显现出的独有气质,无数的人没有经历这么一闪亮的独特美,就匆匆变大成人。百万个人中也不见得能找到一个恰巧展现出这种独特气质的韵味,她的出现,匆忙短暂,又或无人能懂,稍纵即逝,转眼间就会变成那种大家都熟知的美,虽说各有韵味,但这一刻更加显得弥足珍贵。柔顺的齐肩短发衬托着精致的五官,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犹如刚出生的孩子,不止吸引人,还诉说着万语千言,雪白颀长的脖颈上那一道优美的弧线,勾勒出完美的脸部轮廓,娇俏可人的下巴托举着莹润的双唇,修长匀称的身材配上一袭短款修身黑色晚礼服,更显得亭亭玉立。
“你好,我手机没电了,你能帮我放首歌吗?”
“啊?”
“我说我手机没电了,你能帮我放首歌吗?”女孩趁势扬了扬手中的耳机,和风细雨,清泉叮咚,秋梧仿佛听到了来自大山中那一道清泉划过青石流淌的涓流,还有水汽升腾起的那一丝丝雾气,就这么云绕在水面上,这女孩的行事也是那样的迷茫不可捉摸。好在他虽然头晕目眩,但手机还是掏给了人家。
机会难得,借着盯手机的由头,秋梧再次沦陷于女孩的容颜。女孩发现他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递过一个耳机给他,这下他没理由再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了,里面是什么歌他完全不在乎,也根本听不到,一曲完了,比他自己一个人喝了三斤白酒还厉害,整个人已经醉的不行。
暗骂自己一声没志气,但是没志气就没志气,怎么了?又不是不行!他是真的愿意就此彻底沦陷,女孩把手机还他道了句谢,便转身离开了,秋梧想问她的名字,但终究没有出声叫住人家,不料那女孩又走了回来,娇俏可人的说:“你借我手机,我请你跳舞好吗。”
跳舞他可不会,但我不会三个字怎么说得出口,索性来了个及时行乐主义,下一秒出丑,让下一秒的自己承担去,和他没什么关系。
秋梧是被这世界最甜的蜜糖灌醉的,被那可人儿拉着走上了舞池,只恨自己没有停住时间的本事。
悠扬轻缓的音乐声中,舞池中各色人影翩翩转转,夜空也变得异样的干净透蓝,连半片流云都没有,墨蓝的星空找不到月亮的踪迹,因此星光显得特别闪亮,映射着脚下的舞池,似乎这天与地的距离一下子就拉的无限接近了,近的仿佛这就是整个天地,这就是世间一切。秋梧心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这不就是纣王的摘星楼吗,纣王死于摘星楼,反而是真正的成全了他。
他的心从未如此充实过,就像寻找了无数的岁月,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一样,那种充实的满足感浸透至全身每一个毛孔。一只手轻轻搂着她的纤腰细软,仿佛就要被彻底柔化掉;另一只手扣住在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玉,偶尔间被她的秀发轻轻掠过,整个人都像被电流击过一样全身酥麻,还有哪怕是只看一眼就彻底沉沦的精致面容……
他的心也从未如此平静安适过,就像婴儿呆在母体里一般,有这世上最安稳的保护。也从未如此的惶恐担忧过,生怕就在未知的下一个顷刻,这一切都将消失如烟,就犹如黄粱一梦。更是从未如此绝决自私过,就让这一切在这一刻终止吧,时间不会停止,但是世界会毁灭,这一刻他有毁灭一切的冲动。
可惜时间不会停止,世界也没有毁灭,那可人儿还是先开了口:“能介绍一下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和谁跳舞呢?”他的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叹息,可他也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平和且略带谦虚的介绍自己还是能够做到的,不致失了仪态。
这种自信他有,遇强则强嘛:“李秋梧,叫我秋梧就行,但千万别叫我小李,因为随便叫一个小李或者老李,就能冒出十个八个人头来,你呢?”
“我叫小敏,小孩子的小,敏捷的敏……”
贬得太狠了,秋梧正想着用个什么典故来夸耀一下自己的姓名,却忽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从背后传来,那是一种被人一直用目光牢牢锁定的感觉。他拉着小敏来了个位置调换,没找到是谁,不过那人也似发现了他注意到一样,稍微收敛了一些。但直到一曲终了,那种被他人用视线锁住的无形困束感,怎么也摆脱不了,期间也不曾消失过,搞得他时而被分散心神,恍恍惚惚的就把这永不再现的人间绝伦快进过去了,再仔细回想刚才那被人锁定的感觉,豁然有股似曾相识感?
更奇怪的是他明明不会跳舞,没想到这一次超常发挥,居然给他蒙混过去了,看着小敏没有一丝不快的神色,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小敏有些怪异的看着他说:“看不出来啊,虽然你恍恍惚惚的,舞技却这么纯熟,看来还是个老手哩。”秋梧脱口而出:“之前那个不是我!”小敏被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顿时说愣了,漆黑的大眼睛盯着他,虽然没有开口,但秋梧能感觉到一万个为什么已经从她的双眸直击到自己的心底。
“你这人可真奇怪?”小敏歪扭着头,奇怪的打量着他。
秋梧也是心头一奇,自己怎么就冒出那样的话来,要遭,我可不是个怪人!只得打个哈哈说:“没有没有,其实我完全不会跳舞,只是配合着你的样子,有样学样罢了。”
话一出口,他立时后了悔,这不是漏了馅了么,苍天,怎么就说话不过脑子了,诸天神佛保佑,她没听到,没听到!小敏忽而笑容绽放,甜甜的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天赋,你不说算了,那么舞已经跳完了,我们各不相欠,再见啦。”
果然,惹得美人不高兴了,但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再把对方留住,眼看着小敏转身离去,秋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哪知小敏转了个圈,本来要走的样子,此刻又玉立在他的面前:“你这样子可就不像个老手了,算了,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不由分说就拉着他向旁边一栋建筑走去,秋梧本想说自己可不是专程来这游玩的,有正经事要做,可这话到了嘴边硬是被他咽了回去。
此时此刻,他忽然有种莫名的庆幸感,若方才自己强留人的话,即便再完美的理由,小敏真的就会走,误打误撞,居然又让他蒙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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