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舞纪》：前奏·咖霂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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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咖霂圣地

南纬75°，极地伸展身体的夏季。

没有阳光刺透的地方，黑暗袭卷每个寒冷的角落。

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除了这个时刻还在狂欢的极限空间。

咖霂圣地。

“都锁住了？”一个轻微到没动口型的声音在另一个人耳畔呢喃。

“是的，夫人。”身着浅橙袍的另一个人也低声应道。

“你可以休息了。”第一个声音终于现身了，出现在灯火辉煌的大厅。与此同时；“夫人，注意安全。”浅橙袍转身隐去，与空间之外的黑色融为一体。

热闹的大厅，除了没有另一个半球人知道的美丽，焕放出另一个世界的光明。

盛满五颜六色液体的高脚杯，镶嵌在整个别致的空间里。来来回回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剩下排开寂寥的喧闹，围着一个视觉欢闹。舞池里舞动的爵士们各顾各的欢愉，被施了魔咒的空间在没有天花板的舞厅里肆意地掀起一道若隐若现的保护层，丝丝缕缕都可以在塔尖被看到。

自由度无限的聚会让人兴奋过头，没有一丁点的睡意。不停改变的音乐，随时可以出现的喷泉，让要舞起来的圣地一刻也没有放松下去歇息，好像在等待一个时刻的到来，为此不敢懈怠地庆祝。

而此刻，一切开始黯淡。嘈杂声开始变弱。一个素静的姿态，并着与生俱来的夺目身影出现。

席漪乔身着一袭银袍现身大厅，没有礼花，没有响亮的声音高调宣示她的出现，却有着戛然而止般的片刻沉寂。

一束束目光聚集在席漪乔的身上，兜帽下看不清的神态，却在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上让人懒得怀疑是非快乐。高昂的身姿，与佩戴在腰间的深紫色幻带，一点点被众人远远凝视，仿佛有魔力般控制着其他人，让他们自觉地半身迎礼。

“欢迎各位爵士参加咖霂会议。让大家久等了，爵卿们先好好享受宴会。”随即一只好看的手便举起一杯红色液体示意周围人。席漪乔把酒一饮而尽。

各种颜色的众爵士同声起，“谢靡漪殿下。”然后热闹再度恢复。

轻轻踏着地毯，满意地将这一切收尽眼底，席漪乔取下帽兜，悄无声息地走到舞士厅的楼上。

一个暗黑到反光的“舞”字映照出她的整个身体。

看不出是个幻影还是个真的大型字体，真真假假的世界，没有时间的虚无在上演。

“连我，你今天都要拦吗？”一眼就可识别的小把戏在她的眼里无聊的取闹，席漪乔只好无奈地张口，面无表情地低语。

“舞”字不动声色的背后飘飘扬走出一个酒红色皮衣的影子。随即舞字消失。那个影子，单瞥一眼，就有种被无形中暗箭刺穿的感觉。“咖霂圣地的主人迟到了。”冷冷的口气轻描淡写道。

第一章·聚之舞

下午七时二十五分。极限空间。咖霂的舞士朝暮厅。

厅外楼下明灯光亮，银制的酒器里映称着清脆的碰撞声；厅内烛光愈演愈烈，却沉寂一般黯淡。

寂到就连厅中央黑红相融如血色般的三角席好像也在一点点睡去。

“还有五分钟，按照惯例，开始吗？”打破沉寂的声音在漆黑的角落里不确定地响起。

席尖爵梵圣尧对着烛光照应的橙色侍影轻轻地抬头，烛光映在他干净的眸子里，坚定到像要燃烧开周围的黑暗。

声响片刻凝固。

“我出去看看吧。”另一席尖爵戏谑道，“正好我要去取东西。”懒散的语音未落，人影已不见。三角席一尖红色褪去，有白色浓出黑面。

梵圣尧举起右手一挥，三角席中央的蜡烛开始变黑，烛光在摇曳，侍影消失，一抹白出现。

“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来我了呢。”白袍习惯性取下兜帽，露出棕红的头发，笑着坐在最后一席尖。

此刻，黑色的蜡烛周围渐渐影射出一个透明钟盘，同往常一样，每滴下一滴蜡，便开始计时般显现时间。

然而今晚的钟盘并没有出现时间，只是不停地在进行颜色游戏。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来了。”梵圣尧淡淡出口，眼睛却仍然盯着钟盘。

“听说今晚有来自波尔多的名酒，怎么可以错过呢？”白袍的古喃殷满眼笑意地望向梵圣尧眼端不放过的三角席中间。

有微微紫色已然和红色点点浮现席间，但好似有一道闪电裂开两边，不得与黑白拼撞。

“看来这酒要得等等，先看会戏了！”席尖黑爵晚上第一次笑了。

“舞”字边，暗香浮动，没有月色，黄昏不知。

“难道没有通知今晚宴会推迟吗？”席漪乔毫不示弱地仰头，随手脱下银袍，紫色皮衣对峙着酒红色皮衣，冷语相对，没有个消停。

“反正最后一个到的没有席尖。”慕林砚不服气地摆头就走。

“波尔多爵，你怕是忘了今晚我是主人。”席漪乔对孩子气的慕林砚嘲讽着，却不可否认因着今晚从波尔多带来的葡萄酒，现在已经略感醉意。

下午七时三十七分，咖霂的舞士朝暮厅。三角席已经定色。席漪乔一到席边，左手便稍稍一点。焦黑，银白，酒红定色于三角，对应着三角席尖爵，三束紫色的蜡烛光相衬着从看不到顶的天花板坠下。

“欢迎欢迎，好久不见。”看到还在被玩弄的黑色蜡烛后，席漪乔对上了梵圣尧的眼睛，嘴角上扬，不失主客礼分地说道。

“这一久不见，靡漪殿下的确客气，这时间都更改的巧妙，不知道今晚还有什么惊喜？！”梵圣尧灭了黑蜡，自觉到保持看戏的喜悦。

古喃殷示意漪乔瞥向慕林砚。漪乔哼了一下想要鼓起氛围，而一旁的慕林砚依旧冷冷地提不起兴趣。

“既然有人要请我们品酒，不如边赏舞边饮吧！”漪乔又一挥手，舞士厅内外开始相接，极限空间启动，不到一分钟，楼下的热闹就传染了整个大厅。

三位席尖爵被自然错位到厅口前，席漪乔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空间。“请吧，波尔多酒就在手边。”

漪乔扭头特意笑对慕林砚，轻唇漫语，“真客气了，波尔多爵的酒很醉人。”

慕林砚突然想要爆发，却被梵圣尧的手法止住。“好了，差不多够了，敬你。”当即举杯饮下。

“今晚真辛苦了，妙极了！”古喃殷也举杯敬漪乔。

“敬靡漪殿下！”众起再饮，在局限中享受着无限，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幻影，似真似假，完全没有要开会议的样子。

却更像是一场聚会，舞爵们随之而来，互饮互敬，欢笑在血色玫瑰溢满的舞池。

放下手中杯，古喃殷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依然满是坠下的紫色烛光。忽然，一道光闪过，透露出黑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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