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弑鬼使》免费试读_死刃》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荣耀手记》——一手年华。
章一 风雪夜归人
暴烈的北风似乎北原冰狼的嚎叫,在夜空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啸叫,在地面卷起不会消融的雪屑之后又打着旋消失在迷蒙的夜空之中。整个大地似乎都在这暴虐的天气之下颤抖,远处昏暗的铁灰色的天空让人感觉似乎是天神在酒后发癫,肆虐的风雪就是他手中的皮鞭,永无止歇地狠狠抽打着这片苍茫的大地,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而真正承受着这种煎熬的却是大地上步履维艰,渺小如蚁的人们。
“呸!”,吐出了一口血水,赫连威武狠狠地喘了几口气,使劲抹了把脸,将凝结在眉头和眼睫毛上冰霜抹掉,转头喊了一声:“兄弟们,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四个摇晃的身影似乎已经失去了回答的力气,只是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身形更加佝偻,脚步却微微加快了几分。赫连威武知道,这是他们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的缘故,为了加快速度,不得不依靠身体自身的重量来驱使自己的双腿。
看着四周弥漫的漫天风雪,如果一个时辰之内再赶不回长城的话,估计就得永远长埋在这冰原上了,赫连威武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可是不知为啥,他的心里除了不甘之外,竟还然有一丝隐隐的解脱,因为他实在受够了这没完没了的狂风暴雪,哪怕是让他孤身一人对上异族的一支狼骑他也不会觉得会比这更加让人绝望。他知道,哪怕倒下仅仅半个时辰,风雪就会将他们的尸体吞下,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本来他们的速度应该比这要快得多,想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同袍四人在地上拖行的那个破口袋,甚至为自己一天前做的决定开始感到后悔。
但事已至此,何况他下定主意之后就很少会做出改变,想到这,他拢了拢腰带,右手握紧了昆吾刀的刀柄,左手反手拉起蒙面的黑色布条,绕了几圈,又将脸裹住,只露出一条可以观察的缝隙,就低头顶风继续前行。
狂风依然呼号,行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赫连威武感觉迎面而来的风似乎小了许多,感受到这丝变化的他不由内心狂喜,他知道,按照这个方向走的话,如果风开始变小的话,只能说明前方有障碍物,而根据自己已经多达二十余次的巡守,他知道,这个障碍物只能是那道宏伟的墙。
赫连威武后面的四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浑然不顾已经摇摆的身形,几乎是踉跄着加快了步伐,甚至喉咙里都发出类似受伤野兽的嘶吼。
赫连威武也是精神大振,折身回去,也抓住拖在地上的已经无法分辨颜色的破烂布袋的一角,一发狠,几人就朝前方加快而去,浑然没有注意破旧口袋的一角有一只粘着陈旧血渍的苍白的几乎只有大人小胳膊粗细的一只腿漏出袋子之外,就在地上拖行着,似乎一截被绳子牵引着的沾满污渍的白藕在雪地上拖行。
就在几人发力前行的时候,眼前弥漫的风雪之中,传来了一丝隐隐的咆哮,似乎是某种野兽正在伺机而动,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赫连威武身形猛然一顿,右手一挥,五个人齐齐刹住身形,似乎雕塑一般就静立在风雪之中,隐藏在蒙面黑布下的赫连威武眼神微咪,身后四人也不由屏住呼吸,手缓缓地移向腰间,可眼前除了弥漫的雪和耳边呼号的风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可是直觉却告诉他们,前方有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北方的雪地猛兽他不知道要见过多少,雪狼,雪豹,甚至冰熊,他都不是没见过甚至杀过,放在平时,这些都不足惧,至少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可是如今自己几人昨晚一场恶战,老陈依然伤重,要不是小白带的伤药是家族秘传的灵药的话,老陈恐怕都坚持不到现在,其他几人,包括自己,都或多或少有伤在身,一夜没有食水补给,又星夜兼程,几乎耗尽了几人所有的体力,这个时候遇见猛兽,生死真的就不好说了!
就在他心思电转之际,前方的风雪之中,终于缓缓浮现出一双幽绿的眼来,忽高忽低。看到这双眼睛,赫连威武甚至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心中的那声呻吟,白犼!
“四合!!!!!!”,在那双绿眼浮现的毫发之间,赫连威武几乎是同时咆哮着喊了出来。一把拉出挂在腰间的手盾,然后喉咙里一声低沉的咆哮,侧身腰部足弓发力,盾牌横在身侧,就朝那双绿眼狠狠地撞了上去。
并不是他不知死活,而是他深知冰原上的猛兽,遇见活人,除了拼命几乎没有其他选择,他知道那双绿眼看似浮现缓慢,但这头畜生实际上已经全力加速,向他们扑了过来,绿眼的高低实际上是在极速奔跑时身形起伏的原因,而且看这高度,这只野兽的身形至少接近两米,天哪,这是一只有实力争夺兽群之首的壮年猛兽,眼角几乎呲裂的赫连威武心中电也似闪过这些念头,可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相反,可能是生命尽头的最后一战反而激发了他无尽的战意,几乎是不要命地提升自己的武技。身形速度进一步提升,只是过度的提升让他身体表面的皮肤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而出现了斑斑暗红,这是发力过猛的表现,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刺痛,赫连威武不仅没有没有担心,反而为自己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突破多年来武技瓶颈的限制而沸腾。
“来吧!畜生!”,在默念了这一句之后,赫连威武就迎头撞了上去。
就在赫连威武吼出四合的同时,身后的四人也动了,一人后撤猫腰半蹲在了那口破袋旁边,腰刀出鞘,寒光隐现,看身形,是受伤的老陈。
其他两侧两人却是迅速向两侧滑动,不退反进,右侧最外围的一人手舞钩链飞爪,几个闪身,就冲进赫连威武的右侧的风雪,右手舞动的飞爪发出尖锐的呜呜声,转眼就消失在飞雪之中,另外一人从左侧也冲进风雪之中,一手外伸一手靠背,手中似乎握着两条短棍。三人的身形几乎是在一条线平行着冲了过去。
最后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在他们身形快要冲进风雪的时候,才将自己的右手伸到自己的右肩,而他的左脚才迈出了第一步,然后,铿锵一声,一柄足有半尺宽的,四尺长的齐头锋刃砍刀炸裂了他背后的刀匣,而此时,他已经迈出了第三步,然后在一声怒吼之下,脚步加快,跟着赫连威武的身影就冲进了风雪之中。
蹲在地上的老陈看到他们冲进去之后,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头儿喊出来的那句四合让他明白头儿的意思,自己过去很有可能只是大家的拖累,他知道萨尔图一定会跟在头儿的身后以头儿的背脊为跳板将他那柄猛恶的砍刀砍向风雪中迎面而来的怪物,穆萨的钩链飞爪一定会在最诡异的角度下缠绕向它的四足,而穆图棱刺一定会合身撞向怪物的侧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如果在平时,他就是诱饵,就是这样天衣无缝的配合,让他们冰原五人组每次巡守都能有惊无险。只是今日,自己却因为伤重,在路上头儿就告诉他,如果遇到危险,自己不许参合,只要看紧这个口袋就行。
但是,这短短等待的几个刹那对他而言却是无比的漫长,只有周围弥漫的风雪还是永无止歇,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听不到那刺耳的风声,只能感受到自己微微加紧的川西,甚至他已经不由握紧了三次刀柄却又放松了三次,这说明他至少已经有三次几乎不能压制自己心里冲出去的想法。虽然他感觉这次很危险,但对头儿的信心让他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冲动,但是,万一呢?
想到这,老陈眼神一狠,伸手抓住了那条布袋,就在他想要有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嘭”的一声闷响传来,蓦然抬头的老陈只看到几丈外的雪花在半空中仿佛一朵炸裂的桃花,除了点点惨白之外,空中还有点点猩红洒下,似乎无力的花蕊,飘摇洒落。然后一个半弓的身形似乎弩炮的弩石一样激射而来,几个翻滚落在了老陈的身边。
“头儿!”,老陈一声惊呼。
刚刚如战神一般冲进风雪的赫连威武此时满脸的血肉模糊,虽然似乎意识还清醒,但是已经无法起身只能半躺在老陈的怀中,套在右臂的手盾已经四分五裂,只余半截扭曲变型的臂套压扁在他的小臂上,显得极其凄惨,但真正让老陈心惊的是,赫连威武胸口的皮袄似乎也在大力的压迫下而撕裂,露出了里面破败的棉絮,在雪风中颤颤巍巍。
除非是在力量上有压倒性的优势,否则要撞破这数年陈皮的棉袄绝不是力量相当就可以办到的!而赫连威武专修的武技是长生诀,讲求的就是全力以赴,果决杀伐,不留余地。至少就老陈所知,哪怕面对的是一头冰原铁甲暴熊,头儿也不会是这幅模样?
和赫连威武一起倒飞回来的,似乎是专使飞爪穆萨,此时也是一动不动地倒卧在数米开外,声息全无。
一合之下,全军覆没?想到这里,老陈震惊之余看着生死不知的赫连威武目呲欲裂,浑然忘记了自己是五人之中战力最弱的一个,一把将刀鞘甩飞,就打算合身而上,虽然明知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的心里此时却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妈的,老子还是没能摸一摸晴娘的大腿!
但是老陈没能起身,半昏迷之中的赫连威武一把紧紧攥着老陈的裤脚,一只沾满血迹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愈发苍白!老陈已经无法做出进一步的回应,甚至发力之下紧握的刀柄不知何时都缓缓滑落,因为眼前的一幕彻底让老陈目瞪口呆。
眼前暴烈的风雪在这个庞然大物出现以后似乎都变的温柔起来,或许是因为对它天生的敬畏。如绸缎般柔顺光滑的洁白长毛足有一尺有余,在脖颈间如丝绦般下垂,在风中轻轻晃动,似乎水波一般荡漾出丝丝寒光。
荡开风雪,漠然现身的是一头白犼,而额头上一抹从上至下延伸到鼻翼上的暗金色,向场间所有人宣告着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它就是北地冰原的百兽之主,白犼之王。足有雪原巨狼头颅一样大小的巨足踩在雪地上,似乎猫掌一般静谧无声,写意悠闲,只是掌间偶尔漏出的寒光让人知道这个巨爪在暴怒之下,可以轻易击碎北方军团的制式防御军车,可以轻易撕碎人类军队所有形态的重装骑兵的任何重甲。
一双嗜血的幽绿色眼眸缓缓的在场间似乎不经意的扫过,然后缓缓甩了几圈硕大的头颅,扬起的雪屑向四周飞溅。近乎四米的身高在它摆头之间散发出无比巨大的威压,这种可怕的压力让老陈瞬间明白赫连威武为啥在冲过去之后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而他,也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决心,这无关勇气和生死,因为北地的守城人从不缺乏勇气和面对死亡的决心,这是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因为他所有的反抗在白犼之王面前就跟一个三岁的小孩拿着一根木棒冲向一名重装骑兵一样,这不叫勇气,这叫可笑。
北风依然在呼啸,衬托的场间反而是诡异的寂静,让人感到惊奇的是,白犼也表现的异常安静,似乎对于眼前这几人的冒犯没有任何的芥蒂,这与它暴烈的性格完全不同。直到它如山的身体完全出现在老陈和赫连威武的面前时,他们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在白犼侧身之后,他们发现白犼如山的背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一身黑衣,面目隐藏在黑色罩帽下的身影箕坐在白犼的背部,光线在他的身形四周发生奇异地扭曲,周身弥散着淡淡的黑气,在白犼如雪的背上,就那么随意的箕坐着,如同一尊死神。一只光洁如玉的手搭在微曲的膝盖上,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白犼柔顺的背毛,在这风雪交加,夜色弥漫的深夜,无声轻柔的动作却给人几乎无法想象的压力,似有似无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赫连威武,以及木然呆立当场的老陈。
在这种重压之下,似乎空气都莫名的凝固,不管老陈如何的警醒自己,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了一般,甚至自己的思维都在逐渐变的迟缓,哪怕是挪动一个小指,都变的无比艰难。
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在默然半晌之后,黑衣人再没有任何的动作,白犼忽然起了身形,巨大可怕的身影转身又缓缓消失在了弥漫的大雪之中。
骤然,压力消失的老陈,似乎是脱水了一般,慢慢滑落下去,双膝跪地,只感觉自己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仿佛脱力一般,而一直强自支撑的赫连威武也是一声闷哼,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章二 酒馆
“再来!”,伴随着一声怒吼,坐在石阶上的老陈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场间那个倒在地上,目光倔强的少年,叹了一口气,回头瞥了一眼依靠在廊间廊柱上头发凌乱的一名男子,道:“头儿这样会不会太狠了点?”。
听到他的话,那名靠着廊柱的男子拿起提溜在手中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用袖子一抹嘴,一挥手,打了个酒嗝,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头也不回的摇晃着进了廊间一道破旧木门,随后里屋就传出重物倒下的沉闷声响。
得!又醉倒了,老陈又摇了摇头,依旧看着场间那名少年拼命地纠缠在赫连威武的身上,直到他很快又倒飞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老陈很清楚他们老大的身手,看着赫连威武的额头也开始有白色的气雾弥漫,不禁对少年感到十分的满意,毕竟,即便是他这样反反复复几十次和赫连威武近身纠缠也是一件注定讨不到便宜的事。
抬头看了眼昏暗的日光,老陈起身,两手拍了拍屁股,向场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拍着屁股上粘着的碎屑,声音拔高着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再这样下去,要不你和老三来给我打下手,不然都甭指望着我过日子!”,说着就走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
似乎感觉少年也到了极限,赫连威武本来紧绷的脸也微微放松,“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晚上记得把长生诀自己修炼一遍!”,说话之间,脸上一道从左至右的可怕伤疤在肌肉的牵引下似乎蚯蚓般扭曲蠕动,说不出的扭曲狰狞,这句话似乎是朝那名少年说的。说完之后,赫连威武转身拿起挂在廊柱上的皮袄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老陈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少年,许久之后,伸手摸了一把少年的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满意地道:“表现不错,再有三年,你就能把他搁地上收拾了!”。说完,呵呵一乐,有狠狠地搓了两把少年乱蓬蓬的头发,说不出的满意。
少年收回跟在赫连威武身后的目光,看了老陈一眼,点了点头,咧嘴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略显昏暗的小院中似乎羊脂玉一般亮白光泽,十分好看。
“走吧!快到开门的时候了!”,说完老陈就起身朝前院走去。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土,跟着老陈朝前院而去,只是肋下传来的疼痛让他的身形有些不稳,只是看这情形,似乎这就是他的日常,而他,也习以为常。
老朋友酒馆开张已经有三年了。
在这北地,气候严寒,酒馆是最受北地人欢迎的场所,只是北地乃是对抗异族的最前线,在这里繁荣的小镇,大多都是依托军镇兴盛起来的,没有军方的背景,想在这里做买卖,尤其是酒水生意,可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拳头够不够硬,自己的背景够不够深,否则,这个钱就是有命赚,没命花。
三年前,三个大汉带着一个小孩在这怀柔镇偏远的北区开了这样一个酒馆。
北区是怀柔镇的偏远地区,最是龙蛇混杂,各种势力盘根交错,想要在此立足,也简单,如果只是来落户打苦力,只要找个码头拜了,每月上缴一点例银,保你无事,只要专心做苦力就是。如果是要做其他营生,少不得就要按规矩来了,而这规矩是什么,当然是北区的人说了算。
但是,这几人来了之后,就买下了一座偏僻的小院,隔天竟然打出来一个旗子,虽然旗子看上去破落不堪,但是老朋友酒馆这几个字却极大地刺激了周围势力的神经,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游弋虎视,只要对方不上道,就会一拥而上,将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撕得粉碎。
结果几天示威之后,这几个家伙完全不上道,丝毫没有拜码头,封例银的意思和表示,当中一股势力,号称血手老杜的家伙终于失去了耐性,逮着机会终于将这几个人堵在了一条暗巷之中。
至于后面的事情,据说有很多版本,有说老杜下话求饶的,也有说老杜宁死不屈的,也有说老杜和他几个刀尖上舔血的兄弟养伤三月的,众说纷纭,也不知是什么个结果。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老杜在此后露面之后,总是喜欢跟人说,老朋友酒馆的人就是他的兄弟,谁要是敢动老朋友酒馆,就是上了他最喜欢的小妾翠花,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有心人都从老杜的话中琢磨出了一丝味道,联系到老杜有一个在镇府里做参事的远方表亲,众人不由对老朋友酒馆多了一丝忌惮。
血手老杜虽然不是北区最大的势力,在整个怀柔镇更是了了,但是也有他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手狠。他血手的外号绝对不是白白得来的,据说他一双手功夫也是过硬,开碑裂石就跟喝水一样简单,尤其是喜欢将自己的手生生穿透对手的胸膛,硬是活生生地在北区也坐了一把交椅。
就是老杜似乎吃相难看了一点,只要是有油水的,就没有他不钻的缝隙,在北区普通人自是敬畏如虎,但在有头有脸的人看来,却是下作了一点,就是跟他打交道,也是捏着鼻子的样子,但是毕竟,谁也不愿意去莫名其妙得罪一条随时咬人的疯狗,何况老杜人也上路,各路关系也都按时打点,所以北区几乎人人也给他一点面子。
得了老杜声张,这座小酒馆也就安然开了起来,只是这酒馆不似其他酒馆,开门营业一般都得到下午之后了,晚上也是一到夜半,就闭门歇业。北地气候苦寒,喝酒几乎就是晚上除了勾栏之外最好的消遣之地,酒馆通宵营业才是正途,半夜就关门歇业的,恐怕就只此一家了。
今天天还没黑,老杜在巡视完自己的场子以后就已经来到了酒馆,并且已经高了。
“得得得,你别擦了行不行!”,在酒馆昏暗的光线下,老杜一手弯指敲着桌面,另一只手举着一碗酒,浑然不顾有半碗洒在自己的衣襟上,对着在柜台后面拿着一块黑不溜秋的抹布仔细擦拭着一只酒杯的老陈嚷道!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也知道你们是真正有手段的人,我老杜没有其他要求,就跟我聊聊也不行啊!”,说到这里,老杜甚至情绪都有些激动,脸色都涨红起来。一张瘦削的脸看上去此时加上酒精的刺激,就跟油焖的猪肝一样,都快成酱红色的了!
若是换成北区的其他酒馆,老杜何曾需要与人如此说话,说不得早就掀翻桌子,拎刀追着砍了,爷请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倒跟我摆谱?
看到在柜台后依然头也不抬,擦着酒碗的掌柜,老杜彻底是没了心情,当然也没寻晦气的胆子,将半碗酒往桌子上一扔,同时扔在桌子上的还有一锭银子,转身嘟囔了几句,就打算走人。
老陈将手中的酒碗放到桌子上,将那块不知不知是脏还是本来就是污七抹黑的抹布往肩上一搭,看着老杜快要走到酒馆的门口了,缓缓开口道:“再和两杯吧!”。
老杜本就走的磨蹭,一听老陈挽留,当下转过身来,嘿嘿笑着说这才够意思!直看的跟在身后的两个小弟直翻白眼。
重新坐定,老陈给两人都倒了一碗酒,北地没什么剑南春,竹叶青的斯文酒,那是南方的那些老爷喝的,酒就一种,烧刀子,烧的喉咙冒火的那种。
两碗酒下肚,老陈的眼睛也亮了,看着老杜道:“你这人其实不错,我们兄弟在这混饭吃,也承蒙你照顾了!不过有些话不便讲,说了也没甚意义!”,他知道,老杜对他们兄弟几人很干兴趣,如果他没猜错,是想拉拢,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老陈早过了那种以为相见恨晚,纳头便拜的年纪,这种人,估计都没法在北地活过三天。
老杜听到这里,嘿嘿一笑,话音一地,神秘地道:“你那大哥是不是守夜人?”。
听到这话,老陈抬眼瞅了一眼老杜,嘿嘿一笑,又慢慢抿着碗里的酒没有说话。
老杜一副了然的神情,又愣了会神,嘴里喃喃地念叨守夜人啊!高手啊等等的话。在不知何时老陈点燃的一盏幽暗的幽暗下,两个人依着桌子的身影昏黄黯淡,随着烛火的跳动不停地一闪一闪。
就在此时,酒馆的门口一暗,一个魁梧的身影穿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十数岁的少年,穿着北地场间的棉衣,显得有点臃肿,跟在大汉的身后,一起进了酒馆。
看到两人进来,老陈起身道:“大哥,回来了!”。
大汉微微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老杜,在夜色中,一双眼眸异常的明亮,正是赫连威武。
老杜看到大汉朝他看过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浑身不自在,却又有一点激动,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赫连威武走了过来,示意身后的少年也过来坐下,然后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
看了赫连威武一眼,满头的乱发之下一双漆黑的眼眸闪闪发亮,似乎充满期待。赫连威武忽然咧嘴一笑,一只大手在少年的头上狠狠地揉了两下,“想喝就喝,当我不知道这没正经的经常带你偷酒喝啊!”。
旁边的老陈嘿嘿一笑,少年也嘿嘿一笑,端起桌上的另外一碗酒也是一饮而尽,一连三碗下肚,放下碗,也是长呼一口气,脸色微微潮红,似乎很是享受的样子,然后将酒碗往前一推,似乎意犹未尽。
旁边的老杜看的暗暗咂舌,这北地烧刀子他可是知道厉害的,别看他经常在人前大呼小叫,喝酒非用碗不可,可那都是打肿脸充胖子,各种技巧用尽,小弟暗中帮衬,才不至于在人前出丑,要是实打实的喝,有三碗,他基本就只能抬着回去了,这小子,直跟喝凉水一般,怎能不让他心惊。
想到这里,不由暗暗自喜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少年衣着就跟北地的普通孩子一样,也是一身棉衣,而且很是破旧,有些地方,连棉絮都漏了出来,看着发黄的棉絮,想来也有些年头了。
喝了酒的少年此时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一双喝酒之后的眼睛更是亮若星辰,熠熠生辉,一张脸隐藏在垂下的乱发之中,只能看到下巴隐隐的轮廓,线条柔和,就如女子的一般,脑后的乱发用一根灰色的布带随意的拢起,约有一尺来长,此时却是半低着头,眼神却在桌上的酒坛瞟来瞟去。
而他旁边坐着的这个魁梧的男人,才是真正让老杜忌惮的人,当日加上他和另外四个兄弟,五个人,在这壮汉的拳脚之下,几乎不到三分之一炷香的世界就只有躺在地上哼哼的份,但是这都不关键,关键是在倒地的时候,他看到了壮汉右侧手臂内侧的一道暗青色的刻纹,一个手提灯笼的骷髅,这让老杜所有血腥狠毒的想法顷刻间烟消云散,因为那是守夜人的标志。
似乎感受到了老杜在自己右臂逡巡的目光,壮汉一边斟酒,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你没猜错,我就是守夜人!”,声音沙哑,如同砂砾之间挤压一般。
真的是守夜人!老杜虽然知道这个事,但得到本人的亲口证实,依然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情绪很是激动的样子。
只是站起来的身形在嘴里念叨了几句守夜人之后又缓缓坐下,许久无声,默然半晌以后,老杜突然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坛,取了一只碗,给自己满倒了一碗,对着赫连威武一举,然后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
身后的两个小弟一看大哥如此做法,俱是一愣,老大这样端酒的时候,按照往常的套路那是要先说几句场面话的,然后他们上前,拦一拦,拉一拉,劝一劝,至少把一碗酒基本洒光,然后老大再一饮而尽,然后两人再轰然叫好,豪迈豪爽这些词那是基本的,个中套路他们不知道配合了多少次,甚是熟稔,只是今日却根本没给他们配合的时间,两人不由面面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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