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极品穿梭王者系统》——青默歌》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孤洋旅行》免费试读_小煜兄。
一
一条深邃的小巷子里,粉红的霓虹灯将整个夜晚闪烁的朦胧起来。各处慕名而来的空虚的人进进出出在小巷中间那些只有一人宽窄的门里,灯光下,他们如此的神秘、鬼祟,像是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一般,而门里的各色天香,也时时刻刻等待着与他们协同合作。而在巷子一端,我像一个丧尸一般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磨开眼皮打量着这里的每一个小门,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不多时,我继续耷拉着脑袋向着小巷的另一端幽幽的走掉了。
巷子的尽头,连接着一条交叉的街道。时间已过了晚上十点,这片闹市也快要歇了,各个店面、小摊已经开始关门、收摊,只留了一些小吃车还在坚持着等待它的客人。我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出了巷子以后,我直接沿着街道向北走了百十米便从一个公园后门拐进了公园里。公园里的小亭是我很喜欢去的地方,这个地方曾保留了我一段很美好的时光,但就时间而言,我已经很久没有光顾过这里了,或许是这个地方在此时迸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力量,才将我又吸引到了这里。
这个时候的我大概是这段时间里最滋润的时候了。我正夹着一根烟倚躺在公园小亭的座椅上,哼着一首鬼都听不明白的曲儿,享受着一份独特的安详。偶尔会有晚间散步的人从我身边路过,我便象征性的把烟踩灭,待他们走后我再捡起来抿在嘴里点燃。
我知道,再过不久这些散步的人都会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喧闹了一天的公园也会重新回归于它的那份孤寂。月光透过浪卷似的黑云洒在整个公园,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在我脸上涂上一大片。微风不时的从我身上抚过,就像母亲抚摸小孩儿一样安抚着我。也顺便带走了我无意弹在身上的烟灰。我便换了一个能使我充分舒服的姿势,继续假装着无比惬意和安然的样子。其实在这副虚假的躯壳里,心脏将火一般热的血液早已贯通了全身。
时间将至午夜,我掐掉了烟,站起来拍拍屁股开始在公园里游荡,故意的用鞋底摩擦着地面,让这声音和黑暗交汇在一起。我折下一条树枝使劲的抽打另一棵树并且叫唤着“去你们的吧~快去一边去吧…”树上的鸟儿被惊吓的四处纷飞,如果它们有人的思想的话估计会冲下来回馈一下使他们惊着的我,可是不是啊!它们能把我怎么样呢?我一路小跑跑到小池旁边,用力的用树枝抽打着水面,也使下面的鱼儿慌乱逃跑。“睡什么睡!快去你们的吧!哈哈~哈…”溅起的水珠把我的衣服湿了个透,我便点上一根烟,脱了上衣甩在肩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往小亭走。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发泄的方法,可惜就是连累了一些无辜的东西。我本来不是这样的,我会用拳头猛地捶打墙面或者树壁,但是我手上关节处的伤口刚结上血痂,我不忍心再去伤害我无辜的手。
我依然躺在小亭的坐椅上,我变换着姿势使得轻轻的风能最大化的接触到我的身体,我闭上双眼使我平静下来。努力在烦乱的心境里挣扎,可事与愿违,越是努力挣扎,越是不能自己。
我叫李子煜,正值弱冠之年,我的体型并不高大,也不显的多么孔武有力,“文弱”这个词形容我倒是正好。我大概是无法从心里那一潭浑水里挣扎出来了,时间虽然已过午夜,我却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一丝丝的凉风从我那骨柴的胸膛上溜过,顺便卷起了不知是谁随手扔下的一张糖纸,在地面上拖拉到小亭的椅子下面。我听到了什么东西飘到了我的身下,一伸手将糖纸夹了起来,磨开双眼看着它。这是一个薄荷味儿糖果的纸衣,生产商是我的老家邢台县某个地方,我细细的嗅了嗅这张糖纸,把它抿了在了嘴唇上,继而又闭上了眼睛。这张无意飞到我身边的小玩意儿使我感觉格外的亲切,并不是它出产于我的老家,而是因为,这种糖纸包裹的糖果,曾赋予了我一段美好的记忆,第一次见这种糖果,大概就是在高中时候了吧,于是,我伴随着这皎洁的月光开始回想起来:
二
上高中的时候啊,那时候在本地的学校里,闲着的时候我就拿上一张自己签了班主任的名字的请假条让门卫放我出校。我喜欢游荡在大街上,买上一点糖块,去逗幼儿园的小孩儿们。小孩儿们一见我来就知道有糖吃,纷纷围过来。我便问
“你们的大哥是谁啊?”
大部分小孩儿还是很机智的,就指着我说:
“看,这是我们大哥。”
我便高兴的把糖分给他们。我故意留出一两个小孩儿晒在一边,他们吃不到糖自然委屈的要哭,我便大声的呵斥着吃糖的孩子们:
“你们这群小杂种,给人一块尝尝去!”
可是那个小孩儿愿意把自己的给别人呢?于是吃糖的孩子们都跑来了,留下没吃到的嚎嚎大哭。我得跑啊!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得跑,我知道老师们快出来了,要是发现我的话这把戏以后就玩不了了。
我开心的继续游荡在大街上。街其实也没多大,所以经常能碰到熟人。我并不怕碰到他们,他们曾扬言要告诉我母亲我逃课闲逛,我起初是很害怕,后来一点一点的发现了他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小九九以后也就无所谓了。只不过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要说上一句:
“李子煜,又逃课,等回家告诉你妈去。”
我就嘿嘿的笑了,得意的说:
“唉,隔壁二嫂腿挺白啊。王大爷家的狗是条好狗,看家护院每天的,煮在锅里还有点香。唉,这事儿弄得,鱼塘养点儿鱼不容易啊,那农药放的,一条活的都不留啊!”
他们便不再说话,各自走开了。后来他们抓住了我的要害,见了改说:
“呦!小子,又逃课!我告诉你姐去!”
这次就该我灰溜溜的走开了
我并不是害怕我姐,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心。她在我入学时曾信誓旦旦的对家里人说子煜啊这孩子能成事儿,她让家里人放心,她可以照顾我。她确实像个母亲一样照顾着我,但是我有点不争气,做出了一次一次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儿,以至于后来我都不敢正脸面对她。我姐估计是强压着心里的伤心和无奈依旧对我如初,这倒是我感觉无比愧疚后悔。大概是良心的作用,我并不想让她再去添加一些伤心的东西,所以每当他们提到我姐的时候,我就只有灰溜溜的走掉了。
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学校中间的紫藤萝小巷了。那地方本来是一个大的花池,在中间开辟出一条道路,搭上一个顶架以后紫藤萝便迅速的把它铺满了,密不透风。等到晚上下学,这地方自然的成为了小情侣们窃窃私语的好地方,每天晚上里面都会坐上那么几对,我往往走过时都会大声的咳嗽一声,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里面便安静了。我窃喜着他们的无知关掉手电筒假装走掉,里面便又开始叽叽喳喳了。然而这游戏不能常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发现并不是巡视的老师照射他们,而是一个瘦弱的小个子所做,这样我会挨打的,估计以学生们的八卦能力很快被吓过的都会知道是我,而接下来所发生的每次想起都会让我出冷汗。我曾见过一个愚钝的家伙用手电筒照射藤萝小巷里面,并且大声咳嗽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里面瞬间充满了杂乱的谩骂声。那天晚上宿舍楼的洗漱房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哭嚎声和东西相互碰撞的声音。不多时就见到一个浑身抽搐着,一只手抱着一个碎掉的洗脸盆,一只手拍打着身上污渍的人走出来,口里吧嗒吧嗒的叫骂着什么并且不断的往地上吐出带着血丝和灰土的唾沫。
每年暑假开学时学校都会让新的高一来学校适应一段时间,于是来自附近村庄、乡镇甚至于市里的家长们扛着铺盖卷带着孩子都来报道了,等安置好后便去班级分配表上查看着他们的孩子才会是都被分配到了一个好的班级里。家长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分到一个好一点的班级里,因为他们认定了,只有这一个好的班级里,他们的孩子才会有所成就。我的父母也是如此,他们知道我的成绩,去市里上学是泡汤了,但是在镇上的高中,也必须要分配到一个快班里。他们使劲了办法终于在开学的几天后找到了当时任教高一新生年级主任的我十五年都没听过见过的姨夫。一顿拉扯家常后,便说起了我,我姨夫站起来拍拍胸脯,摸着我的头说:
“放心吧,交给我吧,这孩子老实巴交的懂事儿。就交给我,没事儿。”
于是我被分到了一个满是尖子生的69班里,徐春风也在这班里,春风和我是邻居,从小学到现在一直在一个班级里,两个人时而融融恰恰,时而互掐互扯,感情自然的慢慢的沉淀下来。他的体型但是和我恰恰相反。我是一副戴着眼镜瘦弱的令人一看就是老实人的样子,而他则高大略胖,一只胳膊都快比我的小腿粗了。他的手臂力气很大,可以平躺着把我撑在空中。从小这家伙就比我壮实,每次和他出去玩,他妈妈便叮嘱他:
“你岁数大,看好小煜子,别让人欺负了。”
因为有他在,我才免受了许多次其他学生给我带来的麻烦。他写的一手的艺术字体着实让我佩服,在粗鲁的形态下,一个个的学生签名就像蝴蝶一样飞舞,又像花儿一般的绚烂。曾经有女孩子为了让他在自己的几个课本上写一下名字,竟然替他打扫了一个星期的教室,当然,当他笑嘻嘻的要给我写名字的时候,我总会皱着眉头摆摆手向他说到:
“虚伪,虚伪,不学无术。”
开学前一天晚上他还嘲笑着我说他要去69班了,这个班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让我不要想他,他有空回来看我什么的。我听了推着他说:“你快去你的吧!赶紧滚!赶紧滚~”我真的是有点儿舍不得他的,但是看到他得意的嘴脸就只剩下了愤怒。本来以为高中会把我俩分开,打破我俩一直同班这个有趣的现象,唉,得亏啊!我父母费尽心思总算是寻着了我那姨夫,才使得我俩又到了一块。
适应期开始以后新生们都已经各自入班去适应去了,高二高三的学生们还没有开学,校园又回到几天前的安静中,偶尔会有几个像我一样晚到的人走着赶去报道。我抱着课本在藤萝小巷里走来走去,我看到我班里的同学们在听着老师讲着什么,我不便打扰,只有等到下课之后再进去了。
我在小巷里走来走去,大概是感觉有的有点累了,便坐下来翻着课本看上面的图画。
“你…你好。我问你一下。”
一个呼着气的女声打断了我,我合上课本抬头回应她:
“啊,怎么了?”
女孩儿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左臂翻过肩膀用力的抓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右手把课本抱在胸前。袋子里装的显然是她的所有生活的东西,她的手已经被袋子的拉条勒的通红,而被拉条勒住的部分,已经变得苍白。
她急忙问道:“女生宿舍楼在哪儿?我刚到,不知道哪里了,嘿嘿。”
我说:“学校大门口旁边的超市知道吗?旁边就是了。”
“哦,好的。”
说完后女孩儿抓着她的东西要走,我实在是不想在在看到她那勒着的手,反正还没下课,我便放下课本站起来从她的背后把袋子拖了起来。
我说:“我也闲着,帮你拿下吧,松手。”
也许是迫于一种突然的窘迫中吧,或者她确实是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携带这么沉重的东西,只好将手旋转着从拉条里抽出来。
“呼~~”
女孩儿长舒了一口气。我也长舒了一口气,我刚才已经将她的袋子拖起,如果她表示“不用了的”什么的,我感觉我把袋子放下去的时候已经有些缓力的她会突然的被压垮。
她拿起我椅子上的课本,低着头向大门口走去。我把袋子扛在肩上,跟在她身后走。
我在后面不停的窥视着这位连声谢谢都不说的女孩儿。一个丸子头型,两鬓的发丝像藤萝花一样垂下来,紧紧的依贴在她白嫩略显可爱的脸颊上。她的身材很好,个子比我略矮,丰满不显胖。我一路上都在感叹,她的身材很好确实好,胸大屁股圆,屁股大了好生养……
面对着眼前如此的佳丽,不安分的大脑使我开始疯狂的乱想,大概她也感觉这无声的时刻有些尴尬,于是便开始找话题跟我聊天,也打断我准备进一步向更深出想象的念头。
从藤萝小巷到女生宿舍并不是太远,像我们这样肩负重担的也只用几分钟就到了。一路上的互相十分尴尬的谈吐中,我大概的了解了下她。
徐帆扬,一个听起来十分青春活泼的名字,到和她清纯安静的外表有些不搭。她家住在市郊的一个小村里,从家里到学校坐公交花了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听到她说他的父母不在什么之类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看到她一个人大包小包的来学校报道,但是这个“不在”我当时确实是有些模糊,它是指着父母出远门不在家之类的还是她的父母已经离世了,但是我跟偏向于第一种想法,因为我极其的不愿意第二种这样悲剧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女孩儿身上。她被分到了70班,和我所在的班级只有一个楼道口之隔。我告诉她我是69的,而且是本地人,以后有什么事情的可以找我,她眨着眼笑着跟我说:
“好啊好啊,以后有空找你带我出去玩。”
把东西给她拿到楼上的时候下课铃调皮的响闹起来,我急忙的与她客套一番便向教学区跑去。课间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在耽搁一会儿,我又要在藤萝小巷里无聊的等待上一个小时,关键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次的碰到一个能让我闲皮扯淡一会儿打发时间的小姑娘。
我进了班里以后迫切的向春风喊了一声:徐春风!你看看老子!”
春风看到是我愣了一下,咧着嘴向我摆着手:
“快!快坐我后边儿!这儿没人!”
等我坐下的时候他好奇的问我:“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咳嗽了一下继续说着:“我跟校长说‘给老子找一个快班,老子要去学习。’校长跪在地上就给我磕起了头,说‘是是是,这就去办,这就去办。’然后就让我来这儿了”
春风嫌弃着说道:“你可真能吹!这毛病一直也不改改,找了人进来的吧!”他指着几个空着的座位继续说道:“那几个都是咱初中的同学,都是托了关系进来的。”
我也嫌弃着说:“完了,老子还要好好学习的,这下算是完了。”
春风摆了摆手说:“没事,以后我们去玩的时候不叫你就是了!”
“你快去你的吧,就咱这交情,算了吧!”我刚说完,上课铃便响了。
我们的适应能力强大的过人。其实在入学的几天后,学生们就开始三五成群,或是新的朋友,或是旧校友。更乐观的事儿是有些不安分的学生已经开始了他们的恋爱生活。我们撇下了几天前还与父母恋恋不舍、相互依偎的样子,开始欢腾在学校里。
本地的学生们大多会选择这学校的,除了距离学校比较近的原因,其实心里都清楚,死烂死烂的成绩一开始就已经把他们从市里学校的名单上划除了。所以在这里我的旧友很多,走到哪里都会那么两三个,叼着烟笑眯眯的抖动着嘴唇:
“煜子,来来来,玩会儿。”
一边把嘴里正吧嗒着的烟抽出来递给我。这里无需想什么礼貌不礼貌、恶心不恶心的,学生们都是这样,屡见不鲜。每个课间,男生宿舍后面的厕所就成了这些烟民们积聚的地方,他们从口袋掏出在商店一块钱三根买来的烟,点上吧嗒两口,传给在旁边焦急等待着关系不错的同学,他们像饥民领到了晚到的馒头一样猛地嘬上几口,而后传给下一个。
而我每天做的,就是上课,放学以后跟着春风他们在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镇上四处闲逛。我们自有我们的乐趣,而我心里却有一个疙瘩一直绑着。有个单纯的女孩儿说过让我带她出去玩的,她会不会来找我?或者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吧!不来也好,以免到时候尴尬。来了就更好了,我好在那些表面放荡内心孤单的春风面前好好的得意上一回。
她确实没有来找我,我也并不失落,这只是我一个一时兴起的想像,而后的时间里,我便慢慢的忘却了。
在适应以及学习一段时间后,我们重新放假回家待上一段时间,等到再开学的时候,我们便开始了真正的高中生活。一个月后,大家伙儿开始文理分班,满脸胡茬子的班主任看到我报的理科班后悉心教导我:
“你脑子愚钝,不好使,数理化太复杂了,你倒不如报个文科班,死记硬背一下也能考个不错的成绩,以后还能当个老师。”
我是个犹豫不决的人,自己的心什么时侯都不坚定,当我听到他给我的说教后连忙点点头:
“嗯,行,那就文科。”
就在分班的前一天晚上,我出了一点小意外。
学校开学有一段时间了,主要管理学校纪律风气的保卫科被重新调动起来。他们以“杀鸡儆猴”的方式来抓寻着学校任何一处自己看着不顺眼的地方,大肆的进行批评通报,而我就成了那个“鸡”。
晚上课间去厕所的时候,刚巧春风在里面抽烟,想着嘬上两口过过瘾,当我刚刚接过烟的时候,突然背后冲出来一个人把我按住了,我蒙圈啊,回过头刚想大骂上两句,一束刺眼的手电筒光便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眯着眼看到那正是保卫科的人,我甩掉香烟低着头摆出一个老实巴交的模样企图使他们放我一马,可是保卫科的人像死了的一样没有感情只管问了我的名字和班级把我放走了。
我慌了,我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处理我,罚钱?或者通知我的父母,我姨夫和班主任会怎样批评我。这样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我吃了饭往教室里走,看到一大群学生在学校的事物通知板旁边围观着什么。我有所预料的也过去看,那上面写着——
通知。昨晚课间69班同学李子煜抽烟被当场抓获,严重破坏学校风气,提名通报,以示批评,望各位同学以此为戒,为学校的良好风气和学习氛围共同努力。
果然不出所料,我像一个犯人一样被通报批评了,但这也算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看完之后我低着头愉快的继续向教室走去。
今天分班,因为69本身就是一个文科班,所以我并不需要挪动东西,我只管在座位上坐着,等待70班里报文科的学生来就好。不一会儿两班的换班声便在门口挤满了,他们等待着班主任高喊他们的姓名,并向他们指明座位而后归位。
坐在我前面的春风扭过头训斥着我:
“你不是报的理科吗?你大爷的!我为了跟你在一块儿差点也改成理科!”
我不搭理他,他不怀好意的笑起来,说:
“我看到你被通报批评了,你火了,心里带不带劲儿?哈哈~”
我生气的说:“你这没良心的,我要是没被抓住,那抓住的应该是谁?”
他不笑了,想了一下后惊恐的作揖道:
“谢谢兄弟救命之恩,这等大恩,我来世再报。”
“不用了,现在报吧。”我装作一脸无辜的把我的几本课本递给他:“每本之上都写上我的名字,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写的多好看,别是吹出来的!”
他接过课本忙忙点头:“是是是,兄弟说的是。这就写,每本都写得漂漂亮亮的。”
说完又把头扭回去开始在我的课本上写写画画了。班主任还在大声的高喊着学生们的名字,我趴在桌子上默默祈求着早点分完班下课,好上厕所抽上一根。
满脸胡茬子的班主任大声的喊了一声:“徐帆扬:”
我的头脑突然开始刺激起来,过了两个多月了,这个名字早已淡淡的忘却了,只是被班主任叫了一声,我又觉得熟悉,不妨抬起头看下这陌生又熟悉的人是谁。
一个女孩儿回应道:“诶,在呢!”
我顺着声音看去,不由得使我恍然大悟,新生适应时我给她提过包的那个女孩儿,正站在人群里举着手。
“嗯”班主任看了下她指着我旁边的空位说道:“坐李子煜旁边。”
那女孩儿看了我一眼,飞快的走到我身边的空位坐下,开始摆放她的东西。她把课本摞在桌子上扭过头来小声的问我:
“刚刚在黑板上通报的那个抽烟被逮着的就是你啊?”
“完了。”我想,我还一句话没说就给同桌就下了一个这么不好的印象,但我依然的做着苍白无力的辩解:
“假的吧,应…应该不是我。我不是叫这个…”
“煜子,写好了,看一下怎么样。”没等我说完,春风扭后来头把写好名字的课本递给我。
我那本的就无力的说辞瞬间就被溶解掉了,我转过脸看到徐帆扬红着脸咬了下嘴唇,露出一个藤萝花瓣似的小巧的微笑。我一脸严肃的转脸看着春风,说:
“你可真行,说点啥不好。”
春风被这突兀的话搞蒙圈了。皱着眉头望着我。
我知道,他希望我给他一点提示,于是瞥了一眼徐帆扬说道:
“烟!烟!”
这个愚蠢的家伙终于还是没有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反而误以为我没有烟了再向他要。他望了一下班主任,还在讲台上点名,趁着这个空当从裤兜里摸出一根放在手心背过手来敲了两下课桌底。一直在旁边看着我的徐帆扬听到响声看了一下伸出手把烟接了。
递烟任务完成后,他跟我说:
“等下课,下课去。”
我一肚子火气,一只眼睛眯着,一只眼睛瞪着他:
“你快去一边儿吧!愿意去哪儿去哪儿吧!”
“这又是玩儿的哪一出。”他并不知道他戳穿了一个企图遮盖自己罪行的人,也不知道烟被徐帆扬接走了。说完扭过头不再理睬我。
我望着徐帆扬做出一个十分委屈的表情,乞求她原谅我欲对她进行的欺骗并且把烟还给我。
“没事儿没事儿,你抽不抽烟,被抓不被抓又不关我的事儿。但是这烟吧!被没收收东西可不能再要回去的。”
她笑着把烟放进了她的笔袋里,从她的课桌里拿出几块糖果放进我的课桌里红着脸跟我说:
“上次帮我忙也没问你名字,也没跟你说声谢谢,这些糖果给你当做补偿了。”
我大概知道新生适应学校生活的那段时间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了,这粗心的女孩儿都忘记了问我的名字,当然不会在大家眼中莫名其妙的站在69班门口莫名的找人。我拿出糖果愣住了,全是巧克力,我问她有没有别的口味的换一下,她拉开背包我惊奇的发现全是这种糖果。她问我是不是不喜欢,我可不想驳了她的好意,连忙笑着说:
“喜欢啊!喜欢啊!”
然后把糖果揣进我的裤兜里。
我确实不喜欢吃巧克力,小的时候有一年过年,我姐给春凤买了一大盒巧克力,我虽然也有,但是我眼红啊,那是我的姐姐,凭什么给他买,于是我趁春风一个不注意抢了他的那份,飞快的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贪婪的把我的和他的全给吃掉了。吃完以后我感觉我是撑着了,整个胃里都在翻腾着,不一会儿,我就开始呕吐起来,直吐到胃里空的干呕起来,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还是感觉胃里难受,从那以后我就对这些充满了恶意的食物退而远之了。不过我却没有把糖果还给徐帆扬,因为留着它们,我还有很大的用处。
待到下课以后我和春风相约去抽烟,路上我剥开一块巧克力弹进嘴里使劲的吧嗒嘴。春风看到我故作高调的样子好奇的问我:
“你哪儿来的糖?”
我得意的说:“小姑娘给的。”
他又问:“小姑娘?坐你旁边的那个?”
我更加得意的说:“可不,我说我不要,人家非要给我,还说我长得帅,对我有感觉,硬塞给我的。”
春风不在看我,加快脚步走到了我的前面,有点儿怒气的说:
“妈的,真他娘的够了你!”
他被我气得不行,停下来用力的抓着我的胳膊问我还有没有,我嗤嗤的笑着把剩余的巧克力都给了他才放开手。
这家伙十分贪心,吃完了我给的以后便和徐帆扬大肆的谈论同学情深、友情金贵什么的,伺机又向徐帆扬要了几颗才肯罢休。
等到自习课的时候,徐帆扬委屈的看着我,说:
“你把我给你的巧克力都给前边那人了?”
我确实没想到春风会这么嘴馋,早知道会间接的得罪徐帆扬,我就不在他的面前炫耀了。不,就不应该收下那几块巧克力。
我有点脸红的说:“嗯…那个…我不喜欢吃巧克力,有点儿腻…”
我真真正正的做了一个出卖同桌的犯人犯人,羞愧不已。帆扬不在看我,拿着笔在书上点来点去,她说:
“好吧,不喜欢早说嘛,拿了我给你的糖去给别人,这算什么啊。”
我已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算是彻底的完了,脸面算是荡然无存了,我不断的责骂着春风,这家伙得了好处嘴还很刁的对我说:
“算了吧,几块糖而已,你同桌都没说什么,小姑娘长的这么漂亮,不会在意什么的是吧。”
等到中午我吃过了午饭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我的桌兜里放了几颗薄荷味儿的糖果,我知道是帆扬放的,只是没想到她会特意的买几颗给我,到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了。我问帆扬:
“你很喜欢吃巧克力啊?”
她笑着点了点头,我指着桌兜里的糖果又问:
“这是你买的吧?”
她微笑着说:“补偿一下。”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打断了,我剥开了一颗放进了嘴里,跟她说:
“谢谢了,挺甜。”
她凑过来接过还没说完的话说:“这是我给你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给别人了。”
春风大声的咳嗽了两声,显然他是听见了这话,我向帆扬点了点头,等到晚上放学的时候,我和几个舍友一起回宿舍的时候春风问我:
“你那同桌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我摇了摇头,说:“别瞎说,怎么可能!”
春风想了想说:“是啊,人家那么漂亮,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猥琐的人。”
我刚想骂过去,就听到春风说:
“那人家给你特意的买的糖果怎么说,还他妈的说别给别人,就是指我呗,指桑骂槐的玩意儿。”
后来我给他讲了适应期开学帮徐帆扬忙的事儿,也有点儿纳闷的说:
“大概是感谢我吧,人家也说了是谢我帮忙的。”
春风便不再跟我说话了,只是喃喃自语着:
“我咋就没有碰到这样一个人给我当同桌,别说给她拿被子卷了,让我给她搬砖都行啊。”
我小声地笑着不说话,脑子里想着春风的同桌。春风的同桌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而且个子也高,也很白净,虽然她不像帆扬那样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但是却显得十分的高冷,好像我们这群男生站在她的面前都会被她的那种气质打压下去似的。她叫李如沐,我很喜欢她,就在分班时她刚坐到春风旁边的时候,我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我喜欢她,就像一个一只扑棱蛾子猛地撞上了一根雅美的白烛。被它的光芒所迷惑一样。我想,我得找个合适的时间给她表明一下,能做我的女朋友最好。
几天后,我的桌兜里又出现了几颗糖果,我不好意思再吃了,俗话说“吃人嘴短”,上一次就当是谢礼了,可这次又是什么呢?我拿了糖果想还给帆扬,跟她说:
“我不能再要了,你也别再买了,浪费钱。”
帆扬把我的手推回来说:“糖是我买的,要不要是你的事儿,你不要就给别人!”
我又说:“真的不用了!”
帆扬也不生气,只是撅着嘴巴睁大眼睛瞪了我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瞬间的就泄气了,连忙收回手,跟她说:
“好好好,我要,我要。”
从那以后帆扬每次买巧克力的时候都会顺便带上几颗薄荷味的糖果,而这真正值得我在春风面前炫耀的,我却再也没有炫耀过。
我们这个小镇被一条山脉所环绕着,形成一个小型的盆地。海拔比周围地方要高一点儿,昼夜温差相对也大了一点儿,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小镇里面出产的瓜果出奇的甜,非常有名。在外镇上,经常可以看到人们用我们镇上的包装箱来包装他们的产品,他们希望可以以假乱真,多买上几个价钱。
十一月初,小镇上的人们收获完他们一年的成果后,就到了镇子上的庙会时候,各村都会派出一支支能歌能舞的队伍,聚集在我们学校外面的大操场上,开始一年一度的扭秧歌大赛。到时候,大量的小商小贩会从各地赶到这里,在比赛的前几天就把真街道两旁占满了,整个镇的人也会暂时安歇下来,来镇上看会儿秧歌、谈谈收成,买上一些生活用品,换上一些新的农用具。这是一个令小镇水泄不通的日子,我在小的时候曾有次跟在母亲身后上街赶集,人挨着人粘来粘去,母亲只顾挑选货品,完全把我忘了,等她挑选完后,才发觉儿子没了!而此时,我已经被拥挤的人群带出去老远了。这是一个非常令我们期盼高兴的日子,因为我们可以在小镇上看到一些来自各地的奇异的玩意儿。
校园里也沐浴了一场秋的盛宴,紫藤萝花已经败完了,只留的一串串扁豆一样的果实。各色的植物都开始显的苍翠起来。
同学们听着我和春风这俩“原地居民”给他们讲述着小镇上的庙会,无一不流露出蠢蠢欲动的面容。他们那里其实也有庙会的,可是这又能怎样呢?他们都是喜欢聚在人多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在意在哪里。但是他们根本出不去校门的,这种事情与学生又没有关系,所以我们只能想想表现的很无奈。
这样热闹的事儿是少不了我的,我找了个理由写了一张请假条待班主任批准签名后我便获得了两节课的自由时间,开始想象出去后怎么玩儿。
“你上午最后两节课是要出去吗?”
问我的正是春风的同桌如沐,她说话声音很好听,我赶紧打起精神来,问她:
“嗯,怎么,有事儿?”
她说:“我们那儿的庙会里边有套小兔子的游戏,你如果看到,就帮我套一只来。”
她的话里丝毫没有一点儿求人的语气,但这正是我向她献殷勤的好时机。
我做着一个“OK”的手势,信心满满的说:
“好的,完全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帆扬碰了碰我的胳膊,红着脸小声的跟我说:
“你也给我弄一只呗”
我小声的呵斥着她:“套什么套,不好好上课玩什么兔子!”
说完之后我感觉有点儿伤人了这话,变换了一种语气给她说道:
“等这个礼拜天活动课吧,我带你出去玩儿,当做补偿。”
帆扬听完后拿出一颗薄荷味儿的糖果扔进我的课桌里,不再理睬我。
正如我计划的那样,我向门卫展示了我的通行证后大摇大摆的走出校门,随后进去那个令“那群家伙”期待的地方。
街道上边儿靠近镇子口的地方我是不能去的,我姐在那儿开了一家门市,她经常在门口放上一个小椅子,坐在上面悠闲的同旁边门市的老板们聊天。如果被她发现。后果可想而知,虽然现在大街上人群杂乱,可以鱼目混珠,但我没有必要冒那个险。
出了校门以后我顺着人群向下面走去,待到人群稍微松缓一点儿的时候我开始安逸的玩乐着。
从未见过的海里的星星、稀奇古怪的玩具、令人嘴馋的吃食。庙会里的一切令我眼花缭乱。在这个小镇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熟识了,而小商贩们带来的的一切,使得整个小镇又开始变得新鲜起来。
供销社大门口,每年都会有一个老人推着满是各种小巧玩具的独轮车在那里,在车子旁边的红色小桶里,装满了香甜的糖稀。我每次见到他总会光顾光顾他的生意。
我指着小桶说:“来个糖稀。”
他问:“一个?”
我点了点头,
老人站起来从车上的袋子里颤颤的拿出两个自己用刀削好的小棍儿,慢慢的弯下腰打开桶盖儿,棍儿头轻轻的在糖稀上年划上一下,转上一圈,一团糖稀便粘在上面,然后迅速的用手借过一根小棍儿拉起到空中,两只手再相互转上两圈,小棍儿上的糖稀便和桶里的糖稀不在粘连了。他把两根小棍儿并在一起颤颤的递给我,说:
“一块。”
往年都是五毛的,但我不想说什么,我掏出钱给他,转绕着我的糖稀接着闲逛。
临近中午的时候,大操场上扭秧歌大赛已经结束,穿着着各种类型花花绿绿服饰的比赛选手坐着自村的卡车开始回村,我感觉玩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学校也该放学了,给我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一口闷掉了我那已经玩的发硬的糖稀去给如沐套兔子。
我找到的这种好像和如沐说的不太一样,我们这儿是在地上放上许多奖品,而兔子只是其中的一样奖品,她说的应该只是单纯的套兔子。我望着距离石灰线有点远的小兔子癔症起开。
老板问我:“玩吗?”
我说:“玩啊!”
当然要玩了,好不容易一次能拉进我和如沐距离的机会,怎么会轻易的放弃。再说已经答应了人家,失言的话估计和她的事儿就别想了,我问老板:
“怎么玩?”
他从板凳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
“十块钱五个圈儿,套住那个拿走那个。”
“来十个!”
老板收了钱把套在他手上的圈儿数出十个递给我。
这圈儿仿佛在跟我开玩笑,每一次都是差点套上而后弹了一下滚落在兔子旁边。我很着急啊!把老板看的也着急的在我旁边劝告着我:
“非得套那兔子啊,又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套别的试试呗!咋那么死心眼呢!”
我也是慌了,二十块钱白白的没了,我感觉兔子是套不着了,整个世界仿佛都要离我远去了。我转眼一想,嘻嘻的给老板递上一根烟,给他点着了说:
“再来十个圈儿,别管我套上套不上,你给我一只行呗!”
老板急忙摆摆手说:“不行不行,没这么玩儿的就。”
我缠着他说道:“四十块钱呢!就当买你的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经过我不断的软磨硬泡之后,老板终于不耐烦的答应了。前几个圈儿依然没有套中,我又转眼一想,兔子我已经有了,我他妈干嘛还要去套。索性,我套点儿别的得了,于是,我又有了一个十分灵巧的木制蛇玩具。
用手抓着一只小兔子进学校自然不妥,被老师们发现就前功尽弃了。趁着还有时间,我去校门口商店里要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小兔子放进去,把我的那条木蛇缠绕在一起塞进我的口袋里。
一切就绪,学生们下学后我回到了班级里,同学们都已经吃饭去了,只留几个还在教室谈笑着。我撕下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上——
你感觉我怎么样,交往一下?
然后放进塑料袋里,而后把袋子放进如沐的课桌里。我迫切的等待着她回来,在课桌上趴着忐忑着。
等了一会儿后,我的肚子有点饿了,我除了在外面吃了一根儿糖稀也没有吃别的。“先去吃点饭吧,反正她会看到的。”我想,刚准备去,我就看到如沐拿着饭盆进来了。我便继续趴在桌上,从两摞课本中间的夹缝中观察着如沐的一举一动。
她把饭盆放进课桌里看到桌子里多出一个一动一动的塑料袋,坐到凳子上把它拿了出来,撑开袋子看到里面有一只水灵灵的小家伙儿正望着她。她心喜的把它提出来,温柔的抚摸着小兔子的小脑袋。一个急切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里回荡着“快点看便签啊!快点看便签啊!”
抚摸了一会儿后她把小兔子放到一个盒子里,发现了袋子里的便签。她捻开便签看完后愣了一下,转过身来拍了拍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而后又转过去了。
“我的天!有戏诶!”
我早已兴奋的不能自已,心脏里像是也有一只小兔子在胡乱蹿跳着,两只腿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抖起来…
咕~咕~
直到我的肚子又开始叫起来,我才意识到我已经饿的不行了。班里的学生已经回来了大半,我赶紧拿了吃饭的家伙往食堂走。半路上的时候午休铃响了,校园里只剩下两三个学生向他们的教室里跑着。到了食堂里,打饭窗口都已经关掉了,食堂里的师傅也向我摇摇头。我知道要饿肚子了,但也无能为力,只得回到我的坐位上慢慢的等待着四十分钟的午休时间过去,去小商店里买点东西吃了。
安静填满了教室,饥饿充斥着我的身体。我趴在桌子上翻看着课本上的图画。帆扬轻轻的推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看向她。她从课桌里拿出她的饭盒,打开盖子,拿出两个肉馅饼来,她递给我说:
“给。”
我那饥饿的胃已经开始支配大脑,我接过饼好奇的看着她。
“像你这样的,看到好玩的就只知道疯玩,我感觉你应该没吃饭,就顺便给你带了点儿。”
我好奇的问她:“那我要是吃了呢?”
她听了笑着说:“那我就留着自己晚上吃呗。”
我平静的咀嚼着这份儿让我有种负罪感的馈品,心里却忐忑的比如沐对我笑时更加强烈了。
帆扬真是单纯的可爱。特别是跟她在一块儿时间长了,我慢慢发觉,她从来不记恨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永远对我嘻嘻哈哈的,跟别人包括女同学们都没这么细致入微。我从未感受到一个女孩子可以像一杯清澈的水一样单纯,在这杯水里,容不得一点儿杂质,却可以让我在里面任意的作乱。
杨帆静静的看着我吃完两个馅饼。我舔着牙齿上的肉渣跟她说:
“谢…谢了。”
她转过去脸,仿佛在犹豫着什么,几秒钟后,又转了回来,我分明的看到她的脸来变得红红的,嘴角一直动着想要说什么,我问她:
“怎么了?”
她害羞的说:“我其实挺喜欢…”
“喜欢巧克力啊!我知道啊!”我大概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了她:“我睡会觉,等下课了叫我。”
于是我一边说着一边儿趴在了桌子上,不敢在去看我故意打断的帆扬。
兔子的事儿很快就被班主任发现了。
面对班里突然到来的小家伙儿,当然会惹得同学们都来围观。这群人里的,也有一些充满了嫉妒的女生,时不时的就会说上两句,风声便很快的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
班主任毫不犹疑的拿走了这“见不得光的东西”。据说是给了他的小儿子,被他的小儿子活活玩死了。
为了避免我那条灵巧的木蛇受到牵连,我把它放在了桌子的最里边,并压上了一些杂碎的东西。
班主任一个巴掌抡起来又放下,严肃指着我我说:
“这次不计较什么了,以后别想请假了。”
如沐心有不甘的跟我说:“抱歉,连累你了。”
我如获新生的跟自己说:“太他妈刺激了!这他妈太刺激了!”
春风没有说什么,几天前他抽烟的时候抓住了。比我幸运的是,学校除了在通知板上通报批评,还罚了他二百块钱。钱是他父亲来交的,他父亲是他瑟瑟发抖送走的。这两天他一直很安省。
“明天活动课你去哪儿?”
下课了以后春风问我。
我说:“网吧打游戏。你去吗?”
帆扬听到了推了我一下,不高兴的喃喃着:
“说好了带我出去玩儿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怎么能这样呢?”
我突然想起了请假出去那天答应过帆扬,本来是我随口说的一句话,这小姑娘却牢记在心了,无奈,我不知道怎莫回答她,春风却显着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跟帆扬说:
“没问题,咱家煜子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说带你出去就一定带你出去的!”
我知道春风在故意调侃我,断我的后路,他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只是我带着帆扬出去很不妥,我和如沐之间的关系刚刚稍有起色,这样太容易引起误解了。我看着春风,奸笑着说道:
“一起啊?”
春风摇摇头说道:“我去干嘛!当电灯泡啊!”
我说:“你不去你说什么,吧,你也是镇上的人,也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说完后我看到帆扬的脸上略失了一点儿期待的样子。
“行行行,管饭就行。”春风不情愿的提出他最后的要求。
我借机问如沐:“如沐呢?你去不去?”
我侧脸看到帆扬已经没了刚才的激动的样子,用手托着头看着如沐。
如沐说:“不去了,下次吧,我还有一大堆衣服要洗。”
帆扬的兴奋劲儿又上来了,不断的问我去哪儿玩什么的。我说:
“瞎逛呗,带你随处看看我们这儿。”
活动课,由我、春风、帆扬三个人组成的闲逛三人组便出发了。真的是闲逛,从上午一直逛到中午,绕着小镇附近逛来逛去。
一路上帆扬紧跟在我的身后,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拉着我的衣服走着。春风则一个人看的不耐烦的走着。
“早就知道这样,妈的。”春风嚷嚷起来:“就知道要当一个电灯泡,帆扬,你…你你一路上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
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赶紧掏出烟来递给春风,恭恭敬敬的给他点上。他要是再这样不耐烦下去,气不过撒丫子走了,那我和帆扬两个人走在一起怕是要被人们误解,我只不过也是及不情愿的带她出来,如果被误解了什么,我还不如不带她。
我连忙客气的跟春风说:“得了得了,风哥,你弟弟我和帆扬是清白的,咱俩带人家外地人出来逛逛挺好的。中午请你去吃肉夹馍。”
我狠了狠心说:“管够!”
肉夹馍起到了作用,他不再嚷嚷。
小镇景色最好的时候是春夏交替的时候,那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入换初新,也是小镇试探着向世人展示它的生命力的时候。到了十一月份,万物都已经开始坦然的面临着绝迹,它们收起了它们生机的一面,开始表现的憔悴庄重。
确实没有什么有趣的事物来让我们开心玩闹了。我们只是时不时的找个话题来活跃一下气氛,好让我们显的不是那么的尴尬。
野花尽力的把我们所走的道路装着的漂亮,鸟儿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为我们驱散无聊,飞的久了,就在一颗苹果树上落下啄着羽毛。我们走的累了就坐到路边的石头上休息。我看到苹果树上挂着一个未被摘走的果子,几次攀爬上去拽了下来,在旁边的小溪里洗了一下递给了帆扬。
她不好意思的接过果子看了一下春风,春风便不耐烦的说起来:
“看我干啥,给你的又不是给老子的。”
帆扬非常淑女的咬了一口,细细的嚼着。
“好甜啊!”帆扬看着手里的通红的苹果不由得说。
“那肯定是!”春风得意道:“我们这的是你们儿哪儿的那些水果比不了的。”
帆扬点点头。
春风扣起地上的泥土,不断的甩到小溪里,说着:
“好吃吧。”
帆扬点了点头。
“以后在这儿找个人嫁了吧,天天都可以吃的到。”春风丝毫不在意单纯的帆扬,越来越不正经的说着:“煜子家里有一大块苹果园,那里的苹果比你吃的还要甜上许多…”
春风越来越开始胡闹了,帆扬把苹果拿在手里,静静的看着他。我很惊讶春风为何要开出这么大的玩笑,但是听起来我并不感觉厌烦,我把烟扔给他,说:
“够了,够了。瞎说些什么,人家女孩子家家的。”
帆扬站起来走到小溪旁,用一只手沾着水拍打在脸上。
“等下次出来玩,老子也得带个女的才行。”春风向着帆扬说道:“一路上被你腻歪死了要。”
我充满疑惑的看向帆扬,帆扬冲我嘿嘿的笑了一下对春风说:
“怎么啦?眼馋啊!你求我吧,我现在心情好,说不定会选你。”
我更疑惑了,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春风摆摆手说道:“算了吧算了吧!老弟之妻吾不可夺也。”
我问春风在说些什么,春风奸笑着对我说:
“你小子真坏,诚心让老子当电灯泡。”
我接着问帆扬:“你俩说些啥?”
帆扬说:“没…没事儿。”
到了晚上放学回到宿舍时春风才告诉我帆扬一路上是拉着我的衣角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跟在我身后的,而春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成功的误解了我和帆扬之间的关系,帆扬顺着春风的意思跟他说下去,说到我感觉他俩完全成了非地球人。
我听了春风说的感觉脑袋都要大了,竟有一些些小激动,春风坐在我的床上反复撩拨着他刚洗完的头,问我:
“你俩什么时侯好上的?”
我急忙惊恐的皱起了眉头说:“你快去你的吧!别瞎说,没有的事儿!我都不知道!”
“我早就跟你说了,这小姑娘对你有意思,你还不信。”春风把他撩的半干的头发一下甩到后面去,接着说道:“咱班好多人都看得出来,平常的时候帆扬跟你在一块儿和跟别人在一块儿都不是一个样儿。”
春风说的不假,我都感觉得到,帆扬跟别的同学在一块儿时就跟她的长相一样安安静静的,连笑的时候都是很淑女的那种。跟我就不一样了,总是大大咧咧的,简直就跟个疯子一样。鬼都能看的出来帆扬确实对我不一般,但我依旧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对春风小声的说道:
“谁也别跟谁说,你弟弟我现在正在追如沐,你可别乱说,坏了我的好事儿。”
春风笑着站了起来,又弯下腰从我的枕头地下抽出两三根烟,说:
“煜子,抱歉了,你打消这个念头吧!如沐马上就是我的了。你没机会了。”
说完他垫吧垫吧的踏着拖鞋去卫生间了,留下我一个人静悄悄的坐在床上。
春风说的是真的,他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他没有食言。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帆扬跟我说春风和如沐在一起了,我不信。后来她一次一次的对我说着,我就告诉她:
“闭嘴,再说以后不理你了。”
后来我经常看到春风和如沐两个人一起走着,说笑着,我也不信。
直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同学们都在教室里复习功课,我弯下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笔,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春风和如沐正在紧扣着的两只手。
后来如沐跟我说:“我和春风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不说话。晚上我脱了衣服准备睡觉,春风抓着我的两只胳膊不停的说:
“煜子,对不起了…煜子,对不起了…”
我说:“没事儿,我这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没事儿。”
好像真的是一时兴起,我并没有感觉到多难过,反而感觉突然舒坦了不少。也幸好他捷足先登了,到后来我才知道如沐的追求者多的可以组成一个排,如沐生的美丽,而且学习拔萃,我在这个排里只是个垫底的,大概是有点儿早死早超生的感觉吧。
但我时不时的会对入沐写一些小情话,满足一下我那空虚的心灵。时间久了她便有些不耐烦了,就对我说:
“你每次给我写小纸条帆扬都会不高兴。”
我说:“得了吧,你瞧她每天跟个傻子一样乐的。”
她说:“我说的是她很喜欢你。”
我不再说话,依旧会给她写着一些小情话。后来她把我写给她的小情话都给春风看,春风也不生气,拍着我的肩膀大笑着说:
“这骚情的话倒是不错,可惜了,你看看你写的这潦草的字,怪不得人家不同意,你要让我替你写好了,早就没我啥事儿了。”
我被逗乐了,撅起嘴说:
“你快去你的吧,你跟人家说你写的,你早就成了!你快去你的吧!”
从那以后,我也没再写过小纸条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们考完了期末考试就放了寒假。
等过完了正月十五,同学们又告别了快乐的寒假,被父母大包小包的送到学校里。开学前天晚上和春风在网吧里泡了一宿,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太阳已经透过网吧窗户刺着我俩的眼睛,我俩才开始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到家门口我问春风:
“你要补一觉吗?”
春风使劲的眨着红肿的眼睛说:“不了,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儿先去把宿舍床收拾好。”
我困的马上就要睡在路上了,对他说:
“好吧,弄好后回来喊我,我补一觉去。”
他说:“好……”
这家伙回去之后收拾着东西就睡着了,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仓促的把东西收拾好回到宿舍安置下来,到我家把我摇醒:
“别睡了,快点儿吧,什么时候了都。”
我揉着生疼生疼的眼问他:“几点了?”
春风着急的说:“快三点半了。”
我慢吞吞的坐起来穿着衣服说道:“没事儿,反正今天又不上课。”
“你快点收拾吧,我先有事走了。”
春风说完后急匆匆的要走,客厅里,春风他妈和我妈在说着什么,时不时的两个人就会哈哈大笑起来。他妈突然喊着春风:
“二风,(春风他哥叫岩风,所以他妈叫他俩大风、二风。)你帮着煜子收拾收拾。”
我妈说:“别管他,昨晚不知道哪儿鬼混去了,迟到了活该。”
如果单单只有他妈给他说的话,他会说没空之类的然后走掉,但碍于我妈也在,他只能一边儿胡乱的给我整理着东西,一边儿对我不耐烦的说着:
“就你事儿多!快点收拾!老子他妈还有事儿呢!”
我乐着开始收拾。
学校里已是人山人海,也大概在开学时才会有如此壮观的景象,我抱着枕头被子,跟在扛着我的铺盖卷的春风身后,他的体型高大,走在前面骂骂咧咧的开出一条道来。到了宿舍,他把铺盖卷往床上一扔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收拾好床铺,我趴在窗台上看着校园里的人群,这个时候老师们都在忙着他们自己的事儿,所以我放肆的点上烟抽起来。
我望着被人群堵住一动也不能动的车子,司机们无奈的一遍遍的按着喇叭,可谁管他们呢?这喇叭声的声音还没有人群嘈杂的声音耐听。我看到女生宿舍楼旁边,帆扬正和一个老男人说着什么,两个人好像都不是很高兴,或者是另一种难以看懂的不舍。说了一会儿后,那老男人挤入人群中出了校门走了,帆扬抱着一些东西往教室方向走去。
我正看的认真,屁股便被人捏了一把,我回过头看到舍友何立站在我身后不正经的笑着,他问:
“看哪个小姑娘呢?”
我说:“没有没有。”
何立高兴的说:“吃饭去,走。”
一天没吃东西,我真的有点儿饿了。我问他:
“你见春风了吗?”
他皱了一下眉头说:“没啊,我还以为他跟你在一块儿。”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说:“走吧,不管他了,”
吃过晚饭,我和何立又回了趟宿舍拿了课本,去教室等待晚上班主任点名。
我走过教室窗户在外面看着班里,帆扬在桌上趴着,两三个同学在她旁边蹲着像是在说些什么。
等我走进教室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们就沸腾了,纷纷的指点着我。如沐说:
“你可算来了!”
何立见势不妙就撤回了他的座位,我一头雾水的到我的座位上放下东西,才发现帆扬在抽泣着。同学们看到我对他们的指指点点没反应后便继续聊他们的了。我见我的桌子下放着一个垃圾袋,里面装着放年假时我未带走的垃圾,而在课桌里,一个蛇头正在盯着我,我猛地也被吓了一下,然后大概知道知道帆扬为什么在桌子上趴着哭了。
这好心的小姑娘估计是整理好她的东西后看到我的桌子兜里乱七八糟的,就想给我整理一下,然后拿着一个袋子把我桌兜里的垃圾开始往袋里装,拿着拿着就摸到了我那条灵巧的木蛇…
我小声的跟她说:“你别哭了,一会儿班主任要来了。”
她不说话。
我又说:“好了,我承认我错了,你别哭了。”
她依旧不说话。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笔记本放到她的腿上,对她说:
“给你的礼物。”
这哪儿是给她的,本来是寒假里买来准备送给如沐的。看到帆扬一直在哭,被班主任知道了我还得挨批,事到如今,也只能忍痛割爱,先把帆扬控制住了。
到底是单纯的小姑娘,听到这句话,也就不哭了。她拿了两张纸巾擦了擦眼睛上和脸上的泪水,拿起笔记本问我:
“这是给我的?”
我苦笑着说:“可不,我就知道今天要遇上这倒霉事儿,道歉的东西都事先准备好了!”
她被我逗的乐了,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给我。
我问她:“怎么,这是还要还礼?”
她鼓起小嘴巴说道:“送你的。”
我接过了围巾问她:“哪儿买的这是?挺好看。”
她红着脸说:“我自己织的。”
我又问她:“你自己织的?”
她说:“嗯。”
我还是问她:“你自己,亲手织的?”
她一副骄傲的样子说道:“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好的手艺。”
“这上面的标识也是你给织上去的?”我犯贱的指着围巾上的标识对她说。
她的脸瞬间变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你就当作我给你织的怎么啦。”
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
“织的不错…织的不错…”
有的同学在旁边看得明白,便在旁边起哄:
“帆扬,咱这交情也不说给送点儿什么礼物啊!”
“你这不地道啊!帆扬。”
帆扬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他们,陷入了尴尬中,我也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春风破门而入,大声的喊着:
“傻狗煜,你真行。傻狗煜,等晚上下学的,宿舍说话。”
同学们全被他给吸引过去了。我和帆扬庆幸他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局面。
晚上下学后,他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就和平常一样,一起在洗手间抽根烟,而后去洗漱房洗漱一下,回宿舍准备睡觉。时间慢慢的推移着,楼道里的学生也慢慢的少了起来。而宿舍里虽已熄了灯,但喧闹并不停止。
“春风啊,下午哪儿去了?”这是何立的声音。
春风听了似乎有些生气:“你问傻狗煜。”
我说:“我还想知道呢,找了你一下午找不到人!”
何立笑着说:“估计和如沐那小姑娘哪儿玩儿去了。”
春风愤怒的说:“玩儿个屁,本来想的,要不是傻狗煜那小杂种,拖拖拉拉的废了我好长时间,等我给他弄完,人家早就跟着班里的女生出去玩了。”
我偷着乐出声来。舍友们也都乐了。
春风更加愤怒了,用手拍了两下床板,说道:
“笑,笑个屁!一天天的。”
何立琢磨着说:“如沐…春风…好家伙,你俩这名字倒是挺般配啊。”
听这话我就有点儿气了,喊他:
“何立。”
他回了一声:“嗯?”
我一边儿笑着一边儿说:“你他妈是不是要找个‘鸡群’啊!姓‘鸡’的人可是不多啊!我估计你怕是要打光棍了。”
舍友们大声的笑起开,何立听了不爽着,说道:
“你嘴真损!傻狗煜…傻狗扬…你们俩也不错啊!”
我知道何立也要开始胡说八道了,春风拍了拍我的床板:
“咋,听说下午定情信物都交换了。”
听到春风也跟着何立开始起哄,我憋红了脸:
“换个屁,我是看她一直哭,班主任看见了问一下怎么回事儿,我还不得死去啊!”
春风带着报仇的欲望飞快的转动着脑子说:“是是是,咱煜子说的是,估计啊,徐帆扬也要安慰一下煜子又给他送了条围巾。”
何立附和着:“对对对,为了安慰,还亲手织了一条,啧啧啧,这待遇。”
“你快去你们的吧,愿意去哪儿去哪儿。”我被顶的说不出话来,破口大骂着。
宿舍越来越嘈杂,同学们就是这样,从天南扯到地北,一个话题变着花样的扯,都不用睡觉似的。舍长是个文静的好学生,嘈杂着自然睡不着觉,他说:
“你们快睡觉吧。明天还上课。”
我们齐声说道:“睡觉睡觉…”
过了一会儿,舍长大概是睡着了,我们又开始小声的说起来。何立问:
“你俩家就是镇上的,为啥要来学校住宿,还掏住宿费。”
春风好像也有点儿困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谁知道,问煜子。”
我说:“宿舍挺好的,人多热闹。”
其实,春风妈和我妈让我俩住在宿舍是为了杜绝我俩半夜偷偷溜去网吧上网。
何立说:“你俩也是够闲的,真是离家近不知道家里好啊。”
我刚准备说话,宿舍门便被宿管踹了一脚,“砰”的一声以后宿舍就安静了。等宿管走后宿舍里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闲话,慢慢的整个宿舍真正的安静下来了…
日子就这样平缓的过了一阵子,在这阵子里,我感觉的有些许聊了,上课的时候,一听老师讲课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让人压抑。干脆,我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让帆扬给我放哨,当然有时候这个哨兵也是很不专业,有几次老师都走到我的面前了,她才猛地推一下正在熟睡的我,我赶紧坐正,才发现同学们都在低着头写作业,结果不想而知,老师们往往还是很和睦的,他们只会让我罚站到下课。有一次上语文课,我站着竟然也睡着了,身子一斜,轰然倒地,而后在语文老师的注目下和同学们的哄笑声中悠悠的站起来,老师说: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我当你是怎么了呢!出去站着去,看看还瞌睡不。”
我便拿了课本走到教室外边靠在墙壁上,欣赏着外面的风景,令人惊讶的是我居然发现在外边挺好的,很让人舒心,比在教室里好多了,在教室里总是憋的头疼。等下课以后,语文老师就把这事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摸着他的胡茬子问我:
“你是不是有手机?”
他大概是认为我每天晚上玩手机玩到很晚才睡觉,所以白天才没精神,课上打瞌睡睡觉,我摇了摇头说:
“没有。”
他又问:“你是不是从宿舍头后墙翻偷偷的出去上网了?”
我赶紧摆摆手,坚定的说:
“绝对没有!我不敢。”
随后批评了一顿也没事儿了,只是我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宿舍后面能翻出去,我一直想着这事儿,过了几天后,等班主任已经淡忘了此事儿后,我便拉着春风晚上十一点多偷偷的来到宿舍后墙,春风这家伙突然的就怂了,一直嘚吧嘚吧的说个没完,我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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