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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忠臣良谏帝不听 贾后害人终害己
词曰:
故都旧京,当年事,嗟夫似水流年;南国北疆,今犹在,试问英雄几人?一江两岸,一山上下,皆是争雄逐鹿之势,国起朝灭,化为一扑黄土。
登高怀远,评诸人,只为英雄唱惋,凭栏尤望,天际处,江山万里多娇,战马饮江,车横山前,只因一朝一夕之争,故去人来,留下扬名立万。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纷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后曹魏承于汉,刘蜀偏于川,孙吴跨于江,又皆并于晋。晋政不纲,传至二三帝,北胡诸族纷起,逐鹿中国,僭越(超越本分)称帝者,凡(共)十六国。
北胡袭扰,自来有之,昔始皇以长城御之,高祖(刘邦)修好,至汉武(刘彻)时,诸胡衰微,降者甚多,多迁于塞内。此后,光武(刘秀)徙羌于冯翊,魏武(曹操)迁氐于秦川,又并州之胡,散居六地,与汉民交错杂居。晋武(司马炎)时,侍御史郭钦上表,以为:戎狄强犷,历古为患,魏初民少,西北诸君,皆为戎居。今虽服从,然百年之后若有风尘之警,则西北诸郡恐为胡庭矣。宜渐徙杂胡于边地,以为国防,此为万世之长策也。晋孝惠(司马衷)中,太子洗马(官职)江统做《徙戎论》以警朝廷,其略约:夫夷、蛮、戎、狄,地处边荒,秉性贪婪,弱则畏服,强必侵叛,关中土沃,钱物繁多,诸胡面服,心挟怨愤,风吹草长,必为滋蔓。当今之宜,乘兵威方盛,以为绸缪,令诸胡各返旧土,戎晋不杂,纵有不臣之心,然绝远中国,山河隔绝,所害非广也。帝皆不听,以此埋患。
及武帝(司马炎)崩,孝惠立,所奏皆不能自决,诏令均出自贾后。初,武帝欲纳卫女为太子妃(太子妻子),曰:“卫女美而贤,当为母仪。”贾充妻郭槐闻后,言于充曰:“汝乃国之重臣,奈何坐以视之?”贾充曰:“为之奈何?”郭槐曰:“不需汝出面,我自有应对,汝记否,杨后有侍女曰樱桃,乃汝引荐,至今有三年矣,侍奉杨后殷勤,甚得杨后宠爱。”乃阴见樱桃,樱桃曰:“夫人何事?”郭槐曰:“近闻陛下选妃,不知何人有此天福?”樱桃曰:“卫公之女。”郭槐曰:“卫女福浅,不当为妃。”乃出五十金遗樱桃,樱桃曰:“多乎哉?”郭槐曰:“权且买胭脂。”故此樱桃言后(皇后)纳充女。帝初不听,曰:“朕闻充女性嫉,貌丑,不当为妃。”对曰:“何不咨于当朝重臣?”于是帝乃问荀勖(xu)等,荀勖等素与贾充交构,为迎贾充意,皆妄言曰:“充女绝美有才德。”帝信以为真,乃从之。有诗曰:
本知太子不堪任,当断不断埋祸根,重臣良谏不需纳,奈何枕边与佞臣?
孝惠(司马衷)愚钝,立妃贾氏为皇后,贾后**日甚,帝戆(han,傻)不能制。尝言左右曰心口疼,必请太医令程据,实乃与之私通。天长日久,尤言不足,程据惧,恐日后祸己,乃言于贾后曰:“当为娘娘光搜人才。”贾后竟不为耻,曰:“善。”路遇少年俊美,皆囚于箱笼,载之入宫,贾后恐日泄,后辄杀之。朝臣贾模恐日后祸夷三族,言于贾后曰:“皇后贵福,当以身正己,亲厚百僚,恣意任为,祸恐立至矣。”贾后不听,反以贾模危言耸听,厌而疏之,贾模不得见,忧愤而卒。
太子少有美名,然刚愎,常于东宫内外置货市,命宫人扮商贾充之。自己亲自买卖,手揣斤两,居然差不许多,日费数万,尤显不足。一日,众大臣路经东宫,见内外熙攘,犹如闹市,散骑常侍贾谧笑对诸位曰:“此屠女儿。”太子之母乃屠夫之女,此言甚为不恭。然贾谧乃贾后亲属,权柄朝野,无人敢应。忽闪出一人,身高八尺有余,怒目叱曰:“东宫妄为,自有陛下斥责,汝一竖子,恣意如此,何敢乃尔(你)?”此人乃是CD王司马颖。谧怒,谮于贾后曰:“CD王久居王都,广结人望,臣闻根深则叶茂,日久恐有异志。”贾后曰:“为之奈何?”贾谧曰:“不若调离京师,以镇边患,山高路远,纵有不轨,鞭长莫及矣。”贾后曰:“善。”乃矫诏司马颖平北将军,镇邺,不日起程。由此,贾谧骄纵日甚,数次无礼于太子,太子甚恨之。
时郭槐进封广城君,欲为太子聘韩寿女为太子妃,太子亦欲婚韩氏以固朝臣,贾后不听,而为太子聘王衍之女,太子由是颇为愤懑。后闻衍女美,有喜色,又闻为贾谧聘之,心中益不能平,言于左右曰:“贾谧竖子,受宠于贾后,欺吾太甚,不报此辱,誓不为司马氏。”由是与贾后及贾谧结怨。
贾谧闻之,甚惧,谮于贾后曰:“太子多畜小人,意在皇后。”贾后曰:“何为?”贾谧泣曰:“此为贾氏耳,臣闻太子因立妃甚怨皇后,一旦登大位,恐不容于臣等,如诛臣等,废后(皇后)于金墉城,皆易如反手耳,如此贾氏恐遭灭族矣。”贾后信其言,曰:“不若早图之,更顺我者立之,哀家则心安。”贾谧曰:“司马氏可堪太子者多矣,然听命于皇后者无也。”贾后听后,默不言,俄而又曰:“汝有何高见?”贾谧曰:“长者不如少者,少者不如己出,太子若非己出,皆不足信。”贾后曰:“哀家不曾有娠,如何立之?”贾谧对曰:“臣闻丽嫔有孕一月矣,皇后可将棉絮、孕具充于衣内,诈为有孕,使朝臣尽知,待丽嫔诞下龙子,可取为己出,养于中宫,稍长可立为太子。”于是,皇后乃数次言于帝废太子,帝皆不听,贾后渐起杀心。
时朝野皆知贾后谋太子之心,左卫率(官职)刘卞数次请太子废后,太子曰:“以少犯长,此乃不祥,吾本势薄,且置陛下若何?无复多言。”刘卞知其不可行,乃阴见重臣张华,问以贾后之事,张华推脱曰:“不曾闻。”卞笑曰:“某乃小吏,受大人恩惠,擢为(提拔)左卫率,恩小重报,故此知无不言,而公故此,乃疑我耶?”张华曰:“确不曾闻,如汝所言,公欲何为?”卞曰:“东宫(太子)俊才如林,精兵何止万人,公乃国之重器,长臂一挥,众皆呼应,若成,太子当入朝录尚书事,诛贾谧,废后于金镛城,此黄门小儿可为耳。”张华曰:“今权威满朝,威柄不一,吾一臣耳,非有托孤之任,且我朝当以孝道治国,如卿所言,成可必乎?”时贾后常使亲党微服听查于外,闻之,报于贾后,贾后怒,言于贾谧曰:“刘卞何许人也?视哀家无物耶?当诛此竖子,以泄吾恨。”贾谧阻曰:“因一小事诛臣,此非贤后(皇后)所为,且此并不能服众,不若迁出为官,寻一理由,不需皇后之手。”贾后曰:“善。”乃矫诏刘卞为雍州刺史,即日赴任。刘卞获知,言于左右曰:“贾后性嫉,吾在朝中,尚可活之,如若在外,必死无疑,张华庸臣,不听吾言,命亦不久矣。与其被贾谧辱,不若追随先帝。”乃饮鸩酒而亡。有诗赞曰:
一朝天子一朝臣,食朝俸禄不惜身,明知难为而为之,刘卞堪称大丈夫。
会太子长子病,启陛下赐之王爵,贾后闻之,以为可乘,乃诈称召太子入朝。或(有人)谓太子曰:“赐与不赐,可朝堂议之,此时召,恐将有变,愿太子慎之。”太子曰:“陛下圣恩,岂是汝辈揣测乎?”既至,贾后偷坐于屏后,置酒待之,使婢女陈舞坐于侧。太子顾左右,曰:“陛下何往?”陈舞曰:“不急,可饮一杯。”杯巨,可容一升,太子恐酒有毒,不敢饮。陈舞曰:“此是陛下酒,如何不饮?”太子推脱不过,饮之,留少许于杯中,陈舞曰:“饮而不尽,是何道理?”太子乃尽饮之。陈舞将空杯斟满,曰:“可再饮一杯。”太子微醉,乃曰:“臣酒力浅,恐不胜之。”陈舞曰:“不孝耶?太子乃国之储贰,何言此妄语?”太子乃更饮第二杯,脸红涨,有些醉矣。陈舞又将杯斟满,曰:“且饮第三杯。”太子起,步履不稳,曰:“臣醉矣,恐不胜酒力。”陈舞作色(生气)曰:“赐汝酒而不饮,酒中有恶物耶?”太子复坐于席,强饮至尽,大醉不起。
贾后乃出,使黄门侍郎潘岳坐书,潘岳领命,在青纸上作书曰:“天降艰难,奸佞盈朝,乘于君弱,废公济私,以致怨声载道,人无聊生。然天祚(福)有晋,使授英杰,臣受国殊宠,当匡扶晋室,陛下病笃,指授于臣,即登大位,诛贪惩恶,以正朝风。顺之者,加官三爵,逆之者,诛灭九族。”欲使太子照此书之。贾谧将书观之,掷书于地曰:“字繁意深,可呈朝堂,然太子大醉,手执笔尚颤抖不止,汝岂令朝堂重臣皆疑我耶?”潘岳惧,叩头不止。贾谧乃重新作书曰:“陛下宜自了,如不自了,吾当入自了之,皇后宜自了,如不自了,吾当手自了之。吾臣勿疑犹豫,以致后患,如扫除祸害,当即帝位,论功赏罚各有差。”乃叫太子习之,太子醉迷不觉,遂依而写之,字半不成,贾谧执笔补之乃成。
次日,以书呈帝,遍览群臣,贾后使黄门令董猛言于朝堂曰:“太子狂逆,手书至此,当赐死谢罪。”群下莫有敢言者。张华起曰:“废长另立,此国之大事,当谨慎为之,如若不然,恐致丧乱,且晋祚(福)日浅,愿陛下详之。”帝不知答。裴安起曰:“此书,大祸也,凌迟不足以侔(mou,相等)其罪也,太子者,国之储君,断不会书此祸耳。臣以为当校验传书者,比之太子手书,再做定断,臣虑恐有诈妄。”然亦不能决。先是,贾后言于董猛曰:“此事宜从速,群臣如有不同,但可言,军法从事。”董猛从之,仍有大臣不为所动,此议从晨至夕,皆不能决,贾谧曰:“今必当决断,勿更明日。”乃举烛议之,群臣饥困。张华曰:“太子国之重器,纵使有罪,皇恩浩荡,可免死。”早有人报于贾后曰:“张华等意坚,恐不能决。”贾后惧,恐事有变,乃使人言于董猛曰:“可废太子为庶人。”众乃决焉,诏许之。使尚书和郁等持节诣东宫,废太子为庶人,太子改服出,拜受诏。将兵杖送太子及妻子于金镛城。
贾后以为事成,然群臣民怨沸腾,皆言太子冤屈,贾后与谧皆不能止。西戎校尉司马闫缵上表曰:“昔汉武(刘彻)受妖人所谗,太子戾(刘戾)以兵距之,或(有人)言曰戾不当为诛,笞之则可,今太子废于金镛城,其过不及戾(刘戾),宜加严诲,如不改,弃之未晚也。”贾后闻之,恐将有变,乃使黄门为证,言太子谋逆,矫诏曰:“太子为恶,故为执耳,更送于许昌宫,严而守之,重臣不得辞送。”然洗马江统、潘滔等违禁送至伊水,拜泣而还。
右卫督司马雅与殿中郎士猗谋废贾后,复太子,司马雅曰:“张华、裴安等皆惜命,不敢行之权柄,然赵王司马伦执兵权,性贪冒,孙秀受宠,可假之济事。”郎士猗乃阴见孙秀曰:“贾后凶妒,与贾谧等交构,公然诬废太子,另立以代之,此妇孺皆知也。今国无嫡嗣,社稷将危,诸臣谋起事者,不在一二,而赵王与贾氏亲善,有言曰,太子被废,赵王预知,一旦起事,祸必继之,何不先谋之乎?”孙秀然之,而言于赵王曰:“太子心狭,一旦登基,必不受制于人,且赵王虽功高,但因与贾氏亲善,必不容于太子,犹不免诛。”赵王曰:“不起事,恐祸己,反之,亦是,祸避之不及,早晚而已,为之奈何?”孙秀曰:“不若静观其便,待贾后谋杀太子,然后起兵,废贾后,广宣为太子报仇,此不但可以免祸,还可以把持朝政,以一得二。”赵王曰:“善。”遂从之。
赵王乃使人传谣曰:“东风来,压南风,不久日当中。”太子位居东宫,从东宫来的风即为东风,而贾后,名南风,此是起事之兆。贾后左右听查于外,言之贾后,贾后惧,贾谧曰:“朝中蠢蠢,皆托于太子,臣请弑太子,以绝众望。”贾后曰:“知我者,贾谧也。”乃令令程据和毒药,矫诏使孙虑至许昌毒太子。太子自废黜(chu),恐被害,常自煮食于前,孙虑难为之,乃告戍卒刘振,刘振乃迁太子于小坊中,不给食,然太子左右犹翻墙给之。贾后逼之急,孙虑乃逼太子,太子虽知命不长矣,仍不肯服,孙虑乃使人强灌之。消息传至王都,有司请以庶人葬之,贾后为表悲戚,以惑众工,乃表请广陵王葬之。
赵王因谋讨贾后,乃使司马雅言于张华曰:“赵王欲与公匡扶社稷,为民诛后(皇后),以慰太子。”张华惧,乃拒之,司马雅怒曰:“刀已在颈,犹是言何?”乃出,告于赵王。赵王谋定,乃矫诏曰:“贾后及谧弑吾太子,孰不可忍,遣赵王伦入废贾后,汝皆舍命相从,事成,赐爵三等,如若不然,诛灭三族。”是夜,陈兵门外,矫诏开门,华林令(官职)骆休为内应,开城门,众皆奔入,迎帝于东堂,诏贾谧至殿前,欲诛之。贾谧惧,走呼曰:“贾后救我。”及执,斩之。贾后惊曰:“起事者谁?”左右答:“梁王、赵王。”贾后叹曰:“系狗当系颈,哀家反系其尾,今被其反噬一口,致有此祸。”俄而齐王入,贾后曰:“卿为何来?”齐王曰:“奉诏收后(皇后)。”贾后曰:“诏当以我出,何诏也?”齐王不听,执后。过于东堂,贾后遥呼帝曰:“陛下有妇,使人废之,岂非自废耶?”遂废后为庶人,幽于建始殿,后赐酒毒之。收董猛、孙虑、令程据并贾氏亲党,付有司严加拷问,斩弃如市。
赵王诛后(皇后)有功,位加九锡,剑履上殿,总揽百揆(朝政),群臣莫不惮之,时赵王骄,始有篡位之心,谋于孙秀,孙秀曰:“不可。”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赵王不义废惠帝 三王起兵各怀鬼
书接上回,孙秀曰:“赵王功高第一,百官拜服,然当朝重臣,人心不一,必先除朝望,后行大事。且张华初不应命,结怨于我,趁此可除之。”乃命武士执张华,张华怒,谓孙秀曰:“卿(你)欲害忠臣耶?”孙秀笑曰:“卿贵为首宰,前者太子被废,明哲保身,此赵王起事,又退避不闻,是何忠臣?岂非笑耶?”张华曰:“太子之议,贾后谋诛太子,吾冒死争谏,乃废迁金镛城。”孙秀曰:“既如此,太子仍不免被弑(杀),是何道理?常言,不在其位,谋其政,事既不成,何不去位?”张华无以为对。遂杀张华等,并夷三族。
赵王伦乃总揽朝纲,诏赦天下,自称相国、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置府兵万人,封诸子为王。孙秀等因诛后(皇后)有功,亦封侯大郡,掌握兵权。赵王伦素庸愚,所奏皆委(给)于秀,由此孙秀乃权倾朝野,天下只知有孙中书(官名,孙秀),不知有赵王也。
或(有人)奏曰:“太子冤屈,含恨而薨,今贾氏余党泯灭,宜复太子位号,葬以东宫(太子)礼。”赵王伦欲收人望,上表从之,迎太子葬于许昌。又选海内名德之士,委以权职,前平阳太守李重,知赵王伦有异志,坚辞不就,赵王伦逼之日甚,忧愤而亡。
中护军淮南王允(司马允),知赵王伦(司马伦)及孙秀有异志,阴(暗地)养死士,谋讨之,伦及秀闻之,以此为惧。伦谓孙秀曰:“淮南王阴养死士,此欲何为?”孙秀曰:“意在王。”赵王伦曰:“如此,吾寝食难安。”孙秀知赵王伦意,曰:“淮南王性刚毅,宿卫将士皆畏服,行不周密,恐将有变。”赵王伦曰:“为之奈何?”孙秀曰:“可擢(升)为太尉,优抚之。”赵王伦怒曰:“吾废其为庶人都不及,汝却擢之,是何道理?”孙秀曰:“淮南王阴养死士,乃吾所忌,此为明擢暗降,分其死众,以夺兵权。”赵王伦曰:“善。”乃矫诏,然淮南王允称疾不拜。赵王伦怒曰:“拒诏不拜,大逆不敬。”乃亲手书,遣御史刘机视淮南王允,欲收其属下。允亦怒,收御史,将斩之,御史走免,斩其令史二人。属下谓允曰:“事急,相国必不肯罢休,必讨吾以谋反。”允厉声曰:“事以至此,吾不免为诛,不待其讨,吾先讨之。”乃谓属下曰:“赵王欲破我家,汝等皆不免为诛,赵王已反,我等需舍死向前,事成,当论功赏罚。”乃帅帐下宿卫七百人呼出。
允将赴中宫(皇帝),尚书左丞王舆闭宫门,允不得入。舆于城上曰:“城下何人?”允对曰:“吾乃淮南王,城上何人,急开城门,吾闻赵王反,特来护驾。”舆曰:“赵王反,汝可尽诛赵王之众,急入宫若何?莫非亦欲谋反耶?”允乃退围相府。允手下将士皆精锐,赵王伦遣将士与战,皆没(mo,死),死者千余人。允陈兵承华门前不得进,遥见伦,命弓弩齐发,射伦,飞矢(箭)如雨。主书(官职)司马眭秘以身蔽(遮挡)伦,箭中其背而亡。伦左右皆隐于树后,每树辄中数百箭,自晨至夕,相持不下。中书令陈准,心向淮南王,言于帝曰:“今淮南王与赵王相争,未分高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耳,然一虎势益(增加),日久恐不利于帝。可速遣将军持白虎幡,奉诏调停。”乃遣司马督护(官职)伏胤将三百骑(骑兵)从宫中出。汝阴王虔(司马虔)按住马辔曰:“将军何往?”伏胤曰:“受诏调停赵王、淮南王。”虔曰:“可有诏书?”伏胤曰:“只有白虎幡,无诏书。”虔曰:“帝遣白虎幡,意非迁怒于赵王及淮南王,两王必不肯受诏。甚者,言汝矫诏沮众,乱斩汝于军中。”伏胤惧,曰:“为之奈何?”对曰:“赵王执后(皇后),朝野信服,淮阴王莽夫耳,一旦事济(成),恐不利你我,不若如此。”乃低语于伏胤。伏胤胸怀利刃,手执白版(没写字版),诈言奉诏助淮南王,淮南王闻后喜,子(儿子)汉王迪(司马迪)止曰:“事急,恐将有诈。”淮南王曰:“赵王窃国,吾举义旗,扫除朝廷,百官朝望,有何诈焉?”汉王迪固谏,不听,乃开阵迎伏胤于内,下车拜诏。伏胤趁此手起刀落,斩淮南王于阵前,举头视众宿卫曰:“淮南王谋反,今已奉诏受诛,除相干人等,余者皆可赦之。”众乃鸟散,执淮南王子秦王郁,汉王迪,杀之,牵连者,千余人。
赵王乃表伏胤之功,孙秀趁此言于赵王曰:“石崇、潘岳与淮南王交构为逆,可趁此下狱。”孙秀尝为小吏,私受贿赂,黄门郎潘岳闻之,未交付有司(审判部门),仅鞭挞了事,实为徇私救秀,然秀甚恨之。石崇与孙秀不无罅隙,石崇有爱妾曰绿珠,擅吹笛,美艳非常,石崇甚爱之。孙秀闻,乃使人求之,石崇曰:“爱妾甚得我心。”终不与,使者回,报于孙秀,孙秀亦恨之。及石崇将被诛,乃叹曰:“奴(你)辈为吾财耳。”对曰:“既知财祸,何不早散之?”石崇不能答。
齐王擒贾后有功,仅迁任(升官)游击将军,内怀不满,临朝,面露愠色,孙秀查之,乃言于赵王曰:“齐王面有怨色,恐不利于我。”赵王曰:“为何?”孙秀曰:“赵王功迁相国,齐王仅一将军,由此怨恨耳,因慑(怕)于王(赵王),故不敢发。”赵王曰:“不若迁为平东将军,出镇许昌。”乃行。齐王知赵王有谋逆之心,恐祸于己,乐于为使,即刻启程赴许昌。
初(开始),赵王位加九锡,百官莫敢异议,然吏部尚书刘松曰:“昔魏承于汉,晋继于魏,势耳,非有至上之功,不可位列九锡。周勃、霍光,其功甚大,吾辈共睹,然臣未闻其有九锡之命也。”时张林在侧,欲予张华之党,执而杀之,孙秀曰:“不可,杀戮过多,朝以自危,不利朝望,且刘松匹夫,终不会坏我大事耶。”乃止,终加九锡。
孙秀乃使爪牙(跟班)上表曰:“赵王聪谨,位荷(承担)九州,宣帝(司马懿,司马伦与司马炎同辈)在世,尝言于左右曰,兴吾家者,必是此孙。及文帝(司马昭)时,意在以赵王为嗣,以应宣帝。今帝愚钝,不堪国任,赵王临危奉命,宜入西宫(皇上),以应天命。”又阴使散骑常侍王威作禅诏,夺帝玺绶,奉玺禅位于赵王。赵王乃备法驾(皇服等)入宫,即帝位。后有诗《为臣易》,其文曰:
为臣易做,忠心难为;谄媚保命,直谏何得?趁乱窃国,纵臣欺主;心怀谋逆,外表忠贞;叔夺侄帝,不耻反荣;臣心不稳,祸乱由生;悠悠众口,不枉不偏;身死名裂,幸哉悲哉?
平南将军孙允子(儿子)曰孙弼,其弟孙瑜子(儿子)孙髦,孙辅,孙琰皆谄媚于孙秀,孙秀表为将军,封郡候,孙允甚忧之,乃言于孙弼曰:“汝等无尺寸之功,而受将军之职,孰能胜之?且孙秀嫉贤害能,赵王慵愚,前弑淮南王,今废惠帝,惠帝固愚但无过耳,汝等倾身赴之,甘为爪牙,岂不为己留后路邪?”孙弼曰:“赵王登基,人心所向,御林(御林军)精锐,宿卫忠贞,手臂一挥,谁与不从?吾当舍身赴死,肝脑涂地,岂可惜命而置国家于不顾耶?”乃不受命。孙允乃叹曰:“破吾家者,必此不孝儿也。”遂痛哭不已。
孙秀执朝政,赏罚由己,朝野惮之,赵王伦所出诏令,必承于孙秀,不利于己者,孙秀辄改之,赵王伦不知。张林与孙秀有隙,且怨少赏,乃阴说于赵王太子笺(司马笺)曰:“孙秀惑赵王,致群臣离散,而孙秀等,皆小人,扰乱朝廷,可执而杀之。”太子惧,乃告于赵王伦,伦乃责秀,视之以书,孙秀曰:“张林竖子,贪婪成性,因未封侯,心乃怀恨,此为乱臣贼子,久不可得,必为内乱,愿为陛下除之。”赵王伦乃不应,孙秀出,辄收张林,夷其三族。齐王囧,CD王颖,河间王闻之,恶之。孙秀乃言于赵王曰:“齐王,CD王,河间王,各拥强兵,镇戍一方,相与为谋,必为祸患,不宜早图之。”赵王然其说,曰:“当如何?”孙秀曰:“可加诏三王镇边之功,悉遣心腹之人为三王参佐,实乃监视之。”赵王曰:“善。”乃从孙秀之言。
管袭受孙秀遣,入为齐王军司,齐王知其为孙秀爪牙,朝堂之上泛泛而论,下则阴招属下谋废赵王。时流民王盛、处穆聚众为乱,百姓多从之,日聚过万。管袭未奏于齐王,将兵讨之,王盛、处穆不擅军伍,被管袭斩于乱军之中,乱遂平。管袭骄,乃请功于齐王,齐王怒曰:“吾为政一方已数月矣,百姓安乐,未闻有聚众作乱者。今汝来几日,即报有乱,此非诈言哉?且即便有之,吾当帅麾下,围而斩之,奈何汝未报我而行之乎?汝视我为孙秀耶?”管袭惧,叩头不止,齐王乃斩之。遂与豫州刺史何勖,龙骧将军董艾起兵讨孙秀,遣使告CD王,河间王,常山王等,移檄(文书)州、郡、县,其文曰:“孙秀逆臣,迷误赵王,致朝纲丧乱,民怨如沸,今齐王应天而起,所过莫不望风归顺,共相讨诛。有不从者,当夷三族,有功者,位封郡候,以此为据。”
使者至邺,CD王颖召邺令(官职)卢志谋,志曰:“赵王篡逆,人神共愤,殿下收英俊以从人望,趁此征讨,百姓必不召自至,攘臂争进,何愁不克?”CD王嘉之,乃以兖州刺史王彦、冀州刺史李毅,都护赵骧、石超为前锋赴之,远近闻之,争相来附,比至朝歌(地名,河南),有众二十余万。
新野公歆(司马歆)得檄书,未知所从,乃召属下议之。王绥曰:“赵王势强,齐王则弱,公宜从赵。”参军(官职)孙询怒曰:“赵王凶逆,诛杀大臣,视为不仁,废帝自立,视为不义,如此不仁不义,必败无疑。齐王起兵,此乃正义为之,天下必将一呼百应,孰强孰弱,高下立见,万望殿下莫听王绥之言。”歆乃从之。
前安西将军夏侯在始平(地名),闻二王起兵,亦聚集几千人马响应,遣使邀河间王。河间王召属下曰:“今二王起兵,天下震动,吾欲无所偏助,以保吾州,将之若何?”长史李含曰:“赵王兵盛,且居天子之位以应群下,二王起兵,师出无名,恐不久远。我兵少势弱,左右难为,不若从赵,帅兵讨夏侯。”河间王素来无谋,思索良久,乃遣振武将军张方将兵,诈从二王以应夏侯,夏侯无备,为张方所执。夏侯怒曰:“汝欲助贼耶?”张方曰:“吾得令执汝,余所未闻。”遂斩夏侯于阵中。不久,齐王檄文到,河间王乃执使,送于赵王,俄而闻二王兵势浩大,乃追回遣使,改附二王。齐王怒,乃遣使责曰:“前者执吾使,讨媚赵王,今又附我,岂非二心耶?”河间王惧,乃斩李含,送首于齐王,相约进军。
赵王伦及孙秀闻三王起兵,甚忧之,恐朝堂不稳,乃做表诈曰:“臣齐王囧,不知被何贼所围,忧惧不能距,拜乞救兵,愿亡归宗庙。”孙秀以示群臣,莫有信者。乃分遣上军将军孙辅、折冲将军李岩帅兵七千出阪关,征虏将军张泓,左军将军蔡煌、前军将军闾和将兵八千出皋关以距齐王。另遣孙秀子(儿子)孙会督将军士猗、许超帅宿卫三万以距颖。张泓有勇力,进据(驻扎)阳翟,与齐王相距,邀孙福等共相进军,然孙辅等慑于齐军之威,不敢轻进。张泓怒,出阵搦战,齐王定西将军庞正迎敌,战不回合,被斩于马下,张泓乘势进军,齐师不能挡,遂进颖阴。齐军败退,不知如何应对,长史刘宾乃言于齐王曰:“赵王诸军,所虑者惟张泓耳,然张泓匹夫,有勇无谋,可夜遣军举火,佯为劫营,呐喊助威,以壮我势,敌不知所以,必然溃败。”齐王才从之,孙辅等军果然中计,夜乱,自相践踏,不可胜计,孙辅惧,单骑径归洛阳,白(告知)于赵王曰:“齐王兵盛,不可挡,泓等皆战死。”赵王与孙秀遂大惧,乃遣使回军,俄而,张泓使者报捷,赵王又喜,孙秀诈曰:“三王已破,齐王等已擒。”令百官朝贺。
CD王颖前军次于黄桥,与孙会、士猗、许超相距,CD王催促出战,卢志、王彦曰:“敌军气盛,以逸待劳,宜筑台自固,待其气馁,帅军击之,方可一气而成。”CD王曰:“吾举义兵,庶民归附,士猗竖子,吾当一战擒之,奈何助彼气焰,灭吾威风耶?”遂将兵出战,为孙会、士猗所败,死伤万余人。CD王乃拜卢志、王彦,曰:“本王自负,不听卿言,乃致此败,吾欲退保朝歌,可否?”卢志、王彦曰:“今我军新败,敌颇得志,有轻我之心,我若退缩,必涨其势,吾闻士气沮,难复用,且胜败乃兵家常识,不若更选精兵,星夜倍道(多倍的路程),绕于敌后,出而击之,蔑不克矣,此奇兵之道。”CD王乃从之。孙会等胜,有骄色,遣使报于赵王曰:“CD王新败,死伤无数,无复再战,克之必矣。”赵王阅后大喜,表孙会、士猗、许超黄桥之功,令孙会、士猗、许超各领强兵,由是各不相从,军令不一,且侍胜有轻颖之心,遂不设备(准备),颖帅令诸军进击,大败之,孙会等南走,颖乘胜济河(过河)。
赵王登基,群下多有愤慨,及三王起兵,百官躁动,相谋欲诛赵王,孙秀惧,处宫中不敢出。孙会等败归,与孙秀谋曰:“三王兵盛不可挡。”孙秀愤懑,不知所以,孙会曰:“事急矣,朝野涌动,当急断,不然反受其害。”孙秀曰:“恐大事去矣。”孙会曰:“收拾余卒,尚可再战,若将士用命,事尚有转机。”孙秀又曰:“事恐不济(成)。”孙会又曰:“或可焚宫室,诛不从己者,挟帝而南,抑或乘船东走,入海而东,据岛自守。”孙秀又不决。尚书左丞王舆与尚书郭漼相谋曰:“三王举义兵,天下归附如潮,今观之,窃谓赵王与秀必败无疑,吾当帅宿卫应三王。”尚书郭漼曰:“事若不济,我恐成齑粉矣。”王舆曰:“卿欲效法张华耶?”于是乃定,正所谓:本是皇家一个姓,打来杀去国归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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