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逍遥之诗》:生活(一)》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齐布衣》: 天官修史,冷眼旁观。
第一章 天官修史,冷眼旁观
大與天官,为史官之首,大與国祚绵延二百一十六年,建国前一百七十三年所有事件皆由天官修订记载成书,是为《大與文史》。
都城祁阳,繁花似锦,夜色渐暗,灯火通明,却意有阑珊,萧瑟风起,原来时已立秋。
萧府之内,院中站立一人,着黑色官服,头上不着帽冠,发髻高高冲天,笔直如竹,君子之风。
萧白玉,现任大與天官,他仰头望月,眉间浩然之气涤荡,此刻他已经站立在院中两个时辰,丝毫未动。
负在背后的双手偶有绞动,腰身笔直,就像他的眉毛一样。
这处小院,是他单独所在的地方,萧府上下七十二人从无人敢不请自来,便是朝廷送旨公公手持天子旨喻,也得命人通报。
院门前,一位姿色平庸的妇人偷偷探过头,手中环住一床被子,露出一双眼睛望着萧白玉。
守在院门前一小厮早已见怪不怪,恭敬的叫了声“夫人”后,继续守着院门。他声音奇小,刻意压制,也只有刚刚过去的秋风和眼前的女子听得到。
这是夫人的要求,以妨打扰到里面兢兢业业的老爷。
自家老爷只要一来这里呆上一夜,夫人便在夜间时刻,偷偷前来看几眼,暑时送扇,寒时送炭。
萧夫人眼神每当注视到这个男子时,就会异常和缓温柔,似秋水流波,如蝶抚轻花。
萧白玉转身进屋,坐在案前,抬手执笔,一行行字迹清晰显现在纸上,方方正正。
祁阳都城,谁人不知萧白玉这谦谦君子之名?满腹经纶不说,单是一手好字,就让众人自惭形秽。
听闻当朝宰相家内还挂着一副特意托他给写的字迹,端的是行云流水,又像那波涛汹涌,震人心脾,沁人心神。
天上风云忽变,月亮时隐时现。
萧夫人站在这里良久,眼前早已经没了心上人的身影,她把手中的被褥送入小厮手中,不等询问,只是眼中神色一换,小厮就已经知道了她要说的话。
无非是“待到老爷歇息时,嘱咐他照顾好身子,免得着凉,该什么时候过去,该什么时候叫醒。”什么的。
在他刚到萧府时,这等琐碎小事,夫人总要一件一件安排给他,直到现在。
老爷和夫人,一向是相敬如宾。
如今,他仍旧把这些东西看做是琐碎小事,却已经不再厌烦了,因为,自家婆娘也是这般。
看着萧夫人离去的身影,小厮嘴角突然笑了,眼中透着的,是不远处家中妇人的样子。
萧白玉磨着墨,他总是习惯这些事自己做,磨墨的时候,他还能想想事,入了神的时候,整张桌上都会洒满墨水,他却浑然不知。
他透过开着的窗子望了望外面的天,这个时辰,夫人已经来过了吧?
然后坐在了椅子上,摊开一张硕大的纸张,捡起那杆最粗的笔,在上面写着“风镂月,云雕天。”
字字透纸,漆湿了红木桌面。
萧白玉揉着眉心,这大與的天,也终究要变了!
大與修史?一想起来这几个字,萧白玉就冷笑连连。
大與何曾需要修史?大與史十三年前才刚刚被上任天官重新修正一遍,十年一修,不是太过勤快了吗?
可祁阳宫那位下令,怎能不修?那就修吧!
可大與史中,有一段却是如何都不知如何修,那段东西,天子不问,臣子不动,可现如今天子与他萧白玉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冷清的很。
他萧白玉,一生廉明清政,兴许是读书人自命清高,实在不愿与那等腌臜人同流合污谄媚与人,他在朝堂之上,与那百官辩过书,对那将军讨过理。
当今朝上,谁才气打的过萧白玉?无论何事,他总能找到先例,说的他人哑口无言,自己却还不暗自得意,当今皇上,最为恼怒的就是那种踩着他人卖弄自己的人了。
官员虽然暗恨萧白玉,却对他无可奈何。
萧白玉而立之年,正当壮志酬酬,辅佐天子,治天下,正黎民。
萧白玉越想越气,气那天子近小人,气那天子不辨是非,任人唯奸。
这修史,就是针对他萧白玉的啊!
“唉!”萧白玉沉沉叹息一声,就算如此,他又能如何呢?只能做到问心无愧,史该如何,他就如何修。
想过以后,他又摊开一纸。
————
大與曾经是个诸侯国,建国的那位王,是个女子,女子为王,岂不是不伦不类?可就是这女子成了天下的皇。
当朝有一位将军,史书中记载的清清楚楚,就连他的相貌,都用了足足一页去描摹刻画,每每读之,都如其真人在目。
那一页墨宝,是女子王亲自写下的。
在朝堂之上,当百官之面,剑挑三公,何其男儿?
那位将军一生,在那之后却再无事迹存事,直到大與一统之后,封为国公。
————
萧白玉解下腰带,取下衣袍,歪在简陋塌上,刚一闭目就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进门来,院外守着的小厮进来,把被褥还在萧白玉身上,又关上了窗子。
正要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萧白玉一声呼喊。
他转身看去,萧白玉一只胳膊撑起了半个身子,眼睛都不曾睁开就对小厮说:“那里的东西,你先拿去,明日有官员来寻时,你交于他就好。”
萧白玉声音疲惫,虽然眼睛没有睁开,手指的地方却丝毫不差,他说过以后,馊了馊身上被褥,蒙住了头。
小厮蹑手蹑脚走了过去,他看见桌案一旁有薄薄一层整理好的东西,顺手拿过。
这点东西,就是老爷这些天日夜不休的在这里写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少?
小厮心有疑惑,又不敢再叫醒老爷,自己又找了一遍,看见了一张还没写完的纸在,纸上写的什么,小厮不认识,他一个普通人,哪里识得字呢?
他见已经没了其他的,心稍安了以后就退了出去。
桌上那张纸上,写着这样一些字。
国公?一位以下犯上,无卑无尊的人罢了!这等凶残至极的人物,今日可弑三公,明日是不是就可弑其君?若是真有这等人物,也不过是欺世盗名,愚弄后世罢了。
————
祁阳宫,大殿之上,百官聚首,唯独缺了那大與天官。
天官不在,但是却有人替他拿来了萧白玉修订的新史。
那是一位耄耋老者,满头苍髯白发,他已经近三年没有来过早朝了,满朝文武,皆知他的大名,大儒苏升文。
他颤颤巍巍的把手中的东西呈上,幸得有人搀扶才没有摔倒,苏升文与那人相视一笑,竟然是个武夫小子,不知是哪家的将军。
不来朝有他不来朝的原因,一是他也老了,二是实在看不起这群没了皮囊的后生。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苏升文衣衫褴褛,发丝微乱,这才想起,自一年前,偌大个苏府中下人小厮已经全被这位大人遣散,也是那天,这位大人散尽家财。
苏升文有二子一女,一子天生不爱读书,一心只想经商,多年来想要用苏升文官威寻便利,老人一怒,遣出家门,现在想来,当初骂的这最不争气的儿子反倒是最聪明的,官场,要变天!
至于那二儿,三岁腰折。
小女也远嫁千里之外,自嫁出之日起直至现在,从未探望过老父,不知因何积怨,方才是他最为伤心的事。
八十老人,家人早已经被他熬尽,二十多年前他那相依的夫人就撒手人寰,离他而去了。
“皇上,臣替萧白玉呈上新编一史,请皇上品鉴裁决。”苏升文声音老迈,话音未落咳嗽声又起,顿的满堂寂静。
座上皇帝看着如那四岁幼儿一样的老臣,微微皱眉,招来一太监把座椅放在苏升文身旁。
“苏老,身子不好?朕派御医去为苏老看看,苏老为大與劳心劳神多年,为该颐养天年了!”皇帝看似关心地说,低头翻看着苏升文呈上的东西。
看了几遍,索然无味,就顺手递给了旁边的公公。
“去,让众卿家看看。”
“是!”
许久之后,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叹,大叫了一声:“好。”
这才回过神,猛地发现众人正看向自己,发现了自己失态,连忙捂嘴,低头告罪,见皇帝无所谓的摆摆手,这才松下了心神,又紧张不已,暗悔道:“这下可好了,一声不要紧,只怕仕途要断了!”
苏升文看到百官反应,虽然大多面色不变,但眼中的神情如何隐瞒的过自己这近百岁沧桑老者,那是有嫉妒、有羡艳、有赞许,精彩不已啊!
萧白玉,实在是当的住大與文采卓越之人,他苏升文,在这等年岁亦自愧不如。
他捋着下巴上要翘上天一样的胡须,自豪不已,仿佛是在夸耀自己一般。
皇帝命人呈上奏折以后,宣布无事退朝,百官,有些让他失望!这偌大个朝廷,那位不是千挑万选?这么多人,竟然没人比得过那天官萧白玉?
等众人离开以后,苏升文才费力的起身,无不感慨,身体啊,大不如从前了,人生得意时刻,再无缘喽!
这时,一只手伸到他的腋下,把他如干柴般枯朽的身子架起,他猛一轻松。
转头望去,竟然是那位武将。
苏升文疑惑后明了,没有挣开武将的手,年岁高了,什么气节,想有,也有不了了。
“孩子,我一个将死之人,于朝于野都帮不到你了,不要再来动我的心思了!”
武将苦笑摇头道:“苏老,你也太看得起小子了,朝中的一套,我是学不来了,可怜我这浑身兵法,怎么只能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雅士斗智斗勇呢?”
殿外是散去的百官,朝霞刚起,太阳初露狰狞,像野兽的尖角,射入大地。
“大人,苏老今日真是走着来的?”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有一位尚且年轻的人一手掩嘴,眼角斜着望向被搀扶着刚走出殿门的苏升文,奇怪地问:“竟然还有人对他谄媚低眉?”声音略尖。
他身旁的人尖嘴猴腮,脸色发白,小腹微起,嘲讽一笑:“总有那么些人自命清高,尊什么老?就像他那样的人,若非家世显赫,早就已经被搞出祁阳了,还轮得着在这耀武扬威?”
听着这位大人的酸涩语气,这人恍然大悟:“哦~原来这位大人嫉妒他的家世啊!”
他虽明了,却不说出来,讨好般地附在尖嘴猴腮的大人耳边说:“大人大人,我从某处寻来几个肤白貌美的女子,妩媚动人,不知大人何时到我那去尝一尝?”
大人眉毛一挑,猥琐一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那人点点头回应,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武将扶着苏升文到宫门外,此时别人已经全部离开,这位大人实在是走的,有些慢,天上太阳都高高挂起了。
他在宫门外看来看去,只发现了自己那顶轿子,嘴角一抽,僵硬的转头,声音奇怪,问:“苏老,你不会真的自己走过来的吧?从你府上到这里,就算是我也得气喘吁吁的,你竟然真的?”他嘴角一抽。
苏升文佯装一怒,抬手就要拍这武将,武将连忙闪躲,心说:“这大人脾气不好”。
苏升文气冲冲的说:“小子,你是看我不如你?”转而温和一笑,语气和转:“哪里,我这不是路上碰见了好心人嘛,非要抬我上轿,就把我送来了!”
“大人,您要骗我也换个借口,那时候,天都还黑着,能有人出门?还正巧抬着一口轿子,还正巧碰上了你,还正巧认得你?”武将看似不开心的说。
苏升文低声一叹:“是萧大人家的人送我来的,到了以后我就让他们走了。”
武将一听苏升文提起萧白玉,立马缄口不言。
他伸手替苏升文抬起了轿子上的帘布,让苏升文进去,对手下的人命令道:“送苏大人回府。”
看着远远离去的轿子,武将低声说:“这苏大人,如今朝中的朋友,也许就只有那萧白玉了!”
这萧白玉,太不愿意做君臣之道,太不愿意懂百官之间的关系,是可惜还是无奈呢?可知今时不同往日了。纵使那白玉无瑕,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剑走偏锋了?
第二章 小事小人
祁阳宫里的浩然宫内,大與皇帝坐案阅折,作为皇帝,他是天下至尊,万民之主,普天之下,皆是他的疆土。
在他下方,恭敬地站着一位臣子,是位酷吏,面容妖俊,他的名字叫做厉利,在这位皇帝登基七年间,死在他刑罚下的人不计其数,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只要落到他的手中,绝无全尸。
厉利已经站在这里四个时辰了,四个时辰,普通站姿也让人筋疲力尽了,可上面坐着的,偏偏是那天下最为尊贵的人,所以他低头哈腰,此时已经腰酸背疼。
酷暑虽已尽,余热尚未息,厉利满脸热汗。
他无怨言,也无悲愤,上面是他的主子,只要有主子在,他就做得一条疯狗,什么王公贵胄都得对他战战兢兢。
厉利明白,这一切,都是座上人送他的,若非是他,自己不过仍旧是一个街头卖艺的人,整天看别人耀武扬威踩在自己头上。
所以,他成了一条百姓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酷吏,却是眼前人手中的一把整治朝臣的长枪,皇上心之所指,他定能穿骨透胸。
皇帝,座上人想到这个词就突兀一笑。
这天底下想做皇帝的人不少,有那个本事做皇帝的人也不少,可惜啊可惜,他们没有那诸侯先祖,手中也没有握住这百万雄兵。
既然做了天下共主,其他人就是奴,什么是奴?奴就是只听主子言,指东往东,指西向西,就像厉利一样。
想到厉利,皇帝突然想起来了他正在下面站着呢!
皇帝抬头威严一笑,这才看见下面的人已经双腿打颤了。
“来人,赐座。”皇帝轻声一说,立马有太监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厉利跟前,他就喜欢这种掌握天下人的样子。
厉利本以为还要再等上些时间,没想到皇帝不仅想起了他,还被赐下座位,这样一想,变得越发恭敬了,本来耷拉着蔫下去的脑袋重新焕发光照。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厉利跪下叩头后才坐上了凳子,板板正正,一动不动,仿佛像个正在受先生教导的孩童学生一样。
“爱卿方才所言何事?朕有些没听清,你还是再说一遍吧!”皇帝说。
自从登基临位以来,他势必事事躬亲,奏折无论大小,都要一一阅过,每天在这浩然宫中待的时候就要从早到晚,依旧乐此不疲。
皇帝三十七岁时先皇驾崩,那年他登基,如今眨眼已经过了七年,这都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不知何时就会撒手人寰,若是登基再早几年?他忽然想到先祖有位四岁称帝,竟然有些羡艳。
厉利听到皇帝问他,连忙又起身恭敬道:“皇上,臣知晓萧白玉惹得皇上不悦,不过对于这种人,只需皇上开口一句话,微臣定能让他身败名裂,粉身碎骨,再无可能叨扰皇上。”
皇帝斜靠在椅子上,直直地看着这位大臣,八九年前,偶然一次相遇,他就收下这人做了自己太子府中的一个看门小厮,这么些年,原来他已经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
“你在这里等我多久了?”皇帝捏着眼角又问,在他身后的一个面容姣好的宫女把手中的扇子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太监,迈了两步来到皇帝身后,撸起袖口露出那双洁白如玉,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柔缓和的给他捏着肩,又发现接过她扇子的人就这样愣在原地,她暗暗地使了个眼神,那位太监立马缓过神来,连忙摇扇,宫女暗道:“怎有如此没眼力劲的公公,也不知道是如何在皇上面前待下去的。”
皇帝背对着他们,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这副情景可是一丝不拉的落入坐下正抬着头的厉利眼中。
厉利这些年来见过的漂亮女子不少,有为他人妇的,有静若处子的,只要他喜欢又碰巧遇上没有权势的,就会耍些手段弄到手里,夜夜笙歌。自从有了他,人人都道家中妇人好看就是催命鬼,二更不来三更入,可是厉利还从来没见过这等小宫女的风情。
他猛地惊醒,连忙把头稍低一点,再不看皇帝身后的宫女,心中暗暗惊神,这可是皇帝的人啊!就算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有什么奢望,以前他对女子是那催命鬼不屑一顾,现如今,这话竟然不觉入脑,厉利又偷偷抬眼,看见皇帝面色不变,是没有发现他的心思,再看身后的宫女,嘴角上扬,如青莲荷花,她那一双如水的眼睛,是只留在皇帝身上了。
厉利松了口气回答:“微臣,候了皇上四个时辰,微臣是随着皇上来到这的,那时您有要事在身,就让臣在这里候着。”
“才四个时辰啊!”皇帝喃喃道。
他眉头一皱,不怒自威,说话时情绪平静毫无波澜。
“你觉得,四个时辰是不是有些短了?”他问。
厉利立马跪下,以头抢地,惶恐难安,连连告罪:“下官知错,下官该死。”
皇帝一摆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忠心,我要对付萧白玉,是不会用你的,他不是文采卓越,才气冲天吗?他不是无论什么事都能找出来先例跟我作对吗?他不是自以为忠吗?朕就办了他个忠臣,让百官看看,朕是那种怕他人说朕昏庸的人吗?看谁以后还敢反对我,百官?位极人臣?仍旧是我的奴役!奴役就应该有奴役的样子。”
提到萧白玉时,皇帝咬牙切齿。
他又盯着下面仍旧不敢站起身的厉利欣慰地说:“这方面,还是你做的好啊!”
厉利咧嘴一笑,知道自己再留在这已经没用,起身告退,临走出大殿门时,似有些洋洋得意,就像被大人夸奖过的孩子一样。
皇帝摇头一笑,说:“这家伙。”
他站起身,仰头看着殿上高高挂起的牌子“浩然正气”。
这宫原本不叫浩然宫,先皇那次读书读到兴时,绣口一吐,吐出个浩然正气,当时有几位大臣在殿,啧啧称奇,连连称赞。
事后,就多出了个浩然正气牌匾和浩然宫。
————
萧白玉刚刚睁眼起身,萧家夫人就已经从屋外端着一盆清水和衣物进来,她是个贤惠的女子,所以才能把萧白玉照顾的这样好,他自己明白,也就越发尊重她。
朝廷官员中,哪位不是家中大小妻妾许多位,虽不是个个貌美如花,也是妖艳妩媚,即便是有些人,当初未得高升,原配夫人姿色平庸或者人老珠黄,家中后纳的小妾也如花似玉的。
官官都如此,唯独萧白玉是个例外,夫人姿色平庸不说,他又是个壮年人,他人本以为过不许久,他也要成奢靡风中一风沙,直到今日,那些人也没想看到想要的结果,于是乎,萧府成了一汪清泉。
萧白玉清了脸,洁过面,萧家夫人伸手把他身上过了一夜的衣服褪下,重新帮他穿上一件洁净好衣服。
萧夫人向来以夫为贵,夫君说的话,那就是天意,如今看见丈夫面容憔悴,眼袋微肿,刹那间心疼不已,垂泫欲泣,她在萧白玉身后抹了抹眼角,揩去一滴清泪。
丈夫是朝廷命官,人以他为贵,最近不知为何,皇帝不知突然要他做什么事,三日方才一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萧家夫人蹲下身去,正要替他系上宽大腰带时,萧白玉突然出手阻止说:“夫人,你去把那件白玉腰带拿来。”
萧府有条白玉带,这不稀奇,官家人人穿金带玉,有甚者,丫鬟身上也有几件值钱首饰。
萧夫人疑惑不解地看了萧白玉一眼,也不开口询问,总之夫家才是那位有主见的人,她只需要听就行了。
那条白玉带一直被萧夫人悉心保存着,是多年前从一商人手中购得,初一入手,温滑光彩亮丽异常。
萧夫人尚且记得,初任天官时,丈夫就是系着这条白玉带,迎宾谢客的。
她把手中这条腰带取下放在硬木床一侧,手刚一碰到硬梆梆的床角,又一阵心酸从心肺间流淌而出,手脚一顿。
萧白玉看到了她的动作,他自知夫人待他很好,只怕又要心塞一阵了,抚着她的耳垂宽慰道:“没事,一日在朝便要忠君之事,有时难免有些劳累也是应该的,要是总闲着,公家皇粮我倒吃不下去了,无功不受禄嘛!等过了这阵子,我就随你回西河边上去走走,听说你祖母就住在那?我们也好去看看她老人家。”
萧夫人一听,本就有些伤感,顿时伤心了起来。
她的祖母多年前就已经离世了,再去看她,能去哪儿看呢?
萧夫人硬撑一笑,还是有些心情不悦,就要出门前去帮夫君寻来那条白玉腰带。
萧白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说:“我们一起去吧!我也有些饿了,不知道夫人是不是把饭菜准备好了?”
萧夫人往萧白玉腰间一看,没有系腰带宽大袍子拢起腰身,双手微微提起落在地面的衣服,就像一个女儿家提裙带一样,这样一看,她突然抿嘴一笑。
萧白玉先踏出房门,随后跟着萧夫人挽起他的手臂。
刚说过饿,肚子中咕噜一声响,萧白玉扭头无辜地向着夫人说:“你看,这点路它都不愿意了,要不你背着我去?”
萧夫人听萧白玉这半开玩笑的言语,放下了挽着丈夫的手臂,竟然真的往前一凑,双膝微屈,腰上身子往前一倾,作势真要背他。
萧白玉装作没有看见夫人动作,左顾右盼之下与她并肩,一刮她的鼻梁,探头轻声细语地说:“我这堂堂七尺男儿身,怎么真能让你背?你是不是故意戏弄我?”
萧夫人起身,也学做刚才萧白玉无辜地作态,轻声说了句:“哪有。”突然又半嗔半怒地白了丈夫一眼,偷偷在丈夫衣服下面指了下不远处本来正在扫院子现在正看他们的丫鬟。
丫鬟一看萧白玉朝她们看了过来,赶紧抓好了扫帚,朝着地面呼啦两下,无风地面被她手中的物件划过,招来了片片灰尘。
自家老爷虽然是个宽大的人,可是也是一个读书人,读书人自然有他们自己不愿意让人看到的东西,丫鬟好奇,多看了几眼,但是她们没有读过书,也没有察言观色的眼力劲,怎么知道老爷是喜是怒,只能敛眉低眼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有时候就能糊弄过去,有时候,老爷就会勃然大怒,被老爷骂地瑟瑟发抖,虽说老爷从不大人,也从不说什么混话,不过在她们耳中,就算是一句训斥也是骂,说与骂没什么两样,说来说去总之就是自己做的不好。丫鬟暗骂自己糊涂啊!怎么就这么不长心呢?自从来到萧府,她几时见过老爷衣衫不整的样子?这次铁定要挨骂了!
她一直不敢抬头,脚下的树叶从左边聚成了堆,又被扫到右面聚成了堆,连迈只脚换个地方的勇气都没有,她突然暗下了决心一咬牙一跺脚“被骂就被骂吧!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等她抬起头来时,眼前再没了那两个主子的身影,丫鬟有些疑惑,又暗暗开心:“这是放过我了?”
她头一斜,眉一弯,嘴一翘,自个这运气可是真好,还别说,这丫鬟,如果打扮一番,也是一个不输风月之地女子的女子了。
不远处一个小厮竟然看痴了这一幕,嘴角流着口水,如傻痴人儿,丑态毕露。
丫鬟扭头一看,就瞧见了这人的一副作态,立马双手叉腰,大喝一声:“呔,好你个劣人,在那想什么歪心思呢?”
小厮被当头一喝,回过了神来,也没有扭捏着,反而双眼一瞪,嘴角一撅:“我看你呢!你这么好看,还不让看啊?”
丫鬟冷哼一声后,再无声息,只看着自己的脚下和那扫帚尖,刚才做豪迈态的女子,竟然羞赧了起来。
都已经走过了院子的萧白玉听到那喝声也猛一惊,转头问夫人:“这声音~是刚才那女子?”
萧夫人点头应答。
“果然是好嗓子。”他感慨一声后,双眼迷蒙地看着萧夫人说:“还是只有我家娘子,才配得上温婉无双啊!”
说完,萧白玉偷偷回头,就像猫踩了尾巴,嘱咐夫人说:“赶明把这丫头还是调远点吧,万一哪天把我魂再给吓没了,我找谁说理去?”
萧夫人知道丈夫平日里喜静不喜动,就顺口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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