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关陇》免费试读_龙湖泛舟》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诗与刀》——祝家大郎。
第一章 徐家镇里的残疾汉子
徐家镇前,一湾河水,虽然比不得大江宽广,却也是往来行船无数。河水往东,也就直通大江,千里入海。河水往西,通富水大湖,富水另外一边,能通蜀地。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道青天之下,山脉连绵,山中泉水聚成溪,溪流成河,也就有了这富水大湖,连接富水大湖与东去大江的,就是横在徐家镇面前的这条富水河。
镇子入口,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千年老树。老树之前便是入镇子的牌坊,老树之下聚了一群三四十岁的汉子,汉子们皆是普通灰色麻布衣服的农夫打扮,甚至也有人还扛着那锄头,却是多少都能看出这些汉子有点与众不同的气质,不似普通农夫那般腰背佝偻,反而个个身形笔挺,走路间也是昂首挺胸。
再看这一群汉子中间围着的那人,坐在大树之下的石条凳子上,天气微寒,双手都藏在袖笼里面。细看之下,还能看到石条凳的另外一边放着一支拐杖,如此也能发现这个汉子其实只有一条腿。
十六岁的徐杰落座在石条凳的另外一边,看着这个少了一条腿的中年汉子与左右之人嬉笑怒骂。
便听有人笑道:“大哥,你家中也不是缺了养活人的粮食,寻个婆娘吧,一个人终归是难过这日子了。再不寻个婆娘,就真的老了。寻个婆娘也有人能体己伺候着,何乐而不为呢?”
被人称作大哥的单腿汉子闻言答道:“婆娘就算了,上有老母要养,下有侄儿未成人。我又是这一条腿的残疾,婆娘娶回来也是受苦的。罢了罢了。”
左右三四十岁的汉子,自有二三十人,结束了一天的农活,皆在这傍晚的树下与人聊天调笑。
听得这单腿汉子的话语,皆是一脸的惋惜。
便也又有人说道:“大哥,你娶婆娘回来,那是享福,又不是受苦。而今杰儿也长大了,大哥也当没有借口了。娶一个吧,若是大哥愿意,我等皆去帮你寻,保证寻一个好婆娘。”
徐杰便也抬头看着这单腿的汉子,开口也道:“二叔,娶一个就娶一个,侄儿也觉得该娶。生个弟弟什么的,也给我们徐家开枝散叶不是?免得这徐家就我一根独苗了。”
徐杰话语,皆是真心。这徐家镇,人口倒是有两三千人,又离青山县城不远,沿河而下,过得青山县城到大江郡城也并不遥远。在这水道之边,本就比较富庶。镇子里的人,大多都姓徐,也极为团结。徐杰这一家,隐隐就是这镇子里的首家。
这单腿的汉子,名唤徐仲,如今也隐隐是这整个徐氏一族的族长,待得老族长走了,徐仲当族长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左右这些农汉人人皆称其为大哥,便是人心所向。
徐仲显然并非真是因为年纪大,才被人称大哥。徐仲本有三个兄弟,徐仲自己排行老二,却是这三个兄弟十几年前都死了。还有这镇子里这一辈人,许多人都死了。每年清明时节,上坟的队伍哭声遍野,整个镇子家家户户都是悲伤神色。
徐杰叫徐仲二叔,便也说明了徐杰是徐仲大哥的儿子。
徐杰年少之时不知这一切是为何?如今十六岁了,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徐家镇,十几年前,三百多号军汉为国出征,活下来的就剩一百二十八人。徐仲的三个兄弟,皆于战场而亡。唯有徐仲带着一百多号人狼狈而回。
其中细节,徐杰也是不知。甚至这件事情,徐杰最先都是自己看书才得知,往后才零零散散听得这些汉子的只言片语。
但是那一场大战,徐杰便也从书中得知了个大概。
大华朝,地广万里。中原之地,西北之地,蜀地,江南两浙之地,甚至更远的两广之地,皆在其中。徐杰所处的大江郡,自然也在大华朝腹地之处,在大江流域支流之上。
十五年前一场大战,大同边镇被北方草原室韦人打破,大华尽全国之力,组建五十万大军,于黄河河东之地与室韦人决战。室韦精锐骑兵八万,一战之后只余几千人,回归草原,元气大伤,十五年再也不曾南下。
大同边镇自然也重新回到了大华朝的军队掌控之中,绵延不断的长城,也就再一次成了完整的防线。
奈何那一战,大华朝精锐丧失大半,五十万大军,死伤无数。徐仲与这徐家镇的军汉,便是那一战的先锋。也是大华朝唯有的两万骑兵中的精锐。一战之下,三百多人,活着的也就只剩下一百二十八人了。
徐杰穿越而来,本是婴儿。
直到十一二岁方才弄明白一个大概。便也只知道这些事情了。因为这镇子里的汉子,鲜少谈论这悲伤之事。即便徐杰开口去问,也只是让徐仲涕泪俱下,连连摇头。
兄弟四人一同从军,就回来徐仲一个残疾汉子。其他三个兄弟皆死在眼前,叫徐仲如何去回忆这般的悲哀,想起来便是泪眼不止。
徐仲退伍之前,战场上临危受命,短暂做过前军虎营指挥使,麾下统领两千铁甲骑兵军汉,乃前锋精锐,只是当时因缘际会,这个官职也没有过正式的授命。但是兄弟四人,皆是战功卓著,否则徐仲也不可能有资格临时顶替这指挥使的职位。
一个大江郡的农家汉子,临阵能得到这种中级军官的实职,没有比那些有关系有路子之人高了许多倍的战功,便也是不可能的。
徐仲受这些农汉一声“大哥”,便也是这个缘由。这些农汉,昔日里,十几岁的年月,也个个是那战争中勇猛的精锐之人。那一战之后,便也大多随着徐仲回乡了,赏赐的金银之物,自然是有的,加官进爵便也有。
奈何徐仲兄弟四人,唯余一个残疾之身,上有老母,下有大哥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心如死灰,便也执意归乡。其实也是军中不养残疾汉子。徐仲归乡了,一百二十八个徐家镇的汉子,也归乡大半。不为其他,捡得一命,便也只想着父母面前尽孝,儿女膝下承欢。也想为那些死去的同族兄弟尽一些孝。
这徐家镇如今比一般村镇富庶,便也是这些人用命搏来的。
徐仲听得徐杰的话语,看了看徐杰,满脸是笑,显然徐仲对这个侄儿也是极为的满意,开口说道:“杰儿,你聪慧过人,能读诗书,也能谋划事务。二叔一个残疾之身,娶妻便是害人。当真罢了。”
徐杰上辈子是一个不成功的商人,这辈子被徐仲与祖母逼着读书习文,也是看不得两人泪眼婆娑的期望,加上徐杰自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书本便是了解这个世界最直接的东西,如此也读了十来年的书。至于聪慧过人,自然是两世为人的好处。
只是这十几年来,徐仲的无微不至,让徐杰越发感情深厚,所以徐杰对于二叔徐仲娶妻之事,更加上心,连忙说道:“二叔,我们家中田亩也不少,存粮也不缺,娶来二娘,只有享福,哪里会受苦的。二叔便娶一个吧。”
徐杰这一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上一辈四人卖命换回来的抚恤,也不在少数,徐家镇的田地也不少,甚至往东去,去青山县城的西边,也有大片的田地属于徐家镇,其中主要都是徐仲所有。这般的家产,一般人家里,已然就是极为富庶的了。甚至在青山县城里也有几个临街的小店铺出租。
还有置办了一处小宅院,供徐杰在县学读书居住。所以徐杰之语,便是不差,谁嫁给徐仲,只会享福,不会吃苦。
只奈何徐仲怎么也不肯娶!便是看着自己只剩下的一条腿,如何也不肯娶。原先的借口是不想自己娶妻生子,让大哥徐远的遗子徐杰受了怠慢。如今徐杰在百般呵护之下也长到了十六岁,这徐仲还是不愿意娶妻。
徐杰也不是头一次随着这些汉子们劝了,都未成功。今日大概也是成功不了的。
便看徐仲摇了摇头,当真就是不愿。四十岁的年纪了,头上已然开始有了些许白发,徐仲便是如何也不肯娶了。只是望着侄儿徐杰一脸笑意,大概心中对于侄儿徐杰太过满意了些,这种感受,便也是幸福感与成就感。
徐杰穿越过来,就在襁褓之中,便也知道自己的母亲难产而死。而今家中,唯有老奶奶与二叔两位至亲。再就是几个下人。
左右的农汉,听得徐仲不再答话,只是看着徐杰傻笑,便也都是一脸的遗憾,不再多言。这番的劝解,也不是今日才有,太多太多,众人也大概都知道是无用功。
一天的劳作,众多的汉子也就傍晚的时候到这里聚上一聚。人便也越聚越多,这也是这十几年来鲜少间断的事情。
徐仲若是无事,早晨大早就到这里来,送着一个个同族兄弟,昔日战阵上的袍泽们扛着锄头出门劳作,闲谈招呼一两句。傍晚便也拄着拐杖到这里来等着众人劳作一天而回,聚上一番,闲聊几刻。如此,回家徐仲才能睡个安稳觉。
有时候也会约上一顿老酒,在谁谁谁的家中。这个带几壶酒,那个带两个菜,便也聚在谁家中酩酊大醉一番。
徐杰对于这些,多见怪不怪,甚至有时候也需要徐杰各家各户去寻,把那醉得两眼惺忪的二叔给寻回来,若是不去寻,徐杰便也担心这些汉子没有一个节制,让自己二叔喝得太多太多,出些什么意外。这也是几百年徐家镇到得如今,忽然比以往更加团结的主要原因。
便是此时,镇前河边的小码头上奔来一个半大的少年,口中大呼不止:“出事了,出事了,仲伯,你快来看看啊。。。”
半大少年名唤徐虎,便也长得虎头虎脑模样,父亲也是当年一个军汉,徐虎年岁与徐杰相仿,只小一岁。自小也随在徐杰身后长大,口中称呼,必然是杰哥杰哥的叫。这般年岁的少年,镇子里上百不止,大多也是相熟。只是读书的不多,大多还是那农家汉子,读书的徐杰,自然就成了这一帮孩子的头头。
要说徐杰能当这孩子王,与读书的关系其实也不大。与穿越而来、两世为人的关系就大了许多。这些农汉小子,淳朴非常,便也花不得什么手段,徐杰成这孩子王,也就顺理成章了。
徐仲闻言,拿过拐杖,站起身来,便往徐虎迎去,口中也在问:“虎子,怎么了?”
徐杰更是几步奔到头前,直问徐虎:“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一众闲谈的农汉,皆围了过去。
便听虎头虎脑、一身腱子肉的高大徐虎说道:“仲伯、杰哥,你快去河边看看,有死人在河边,好几个死人呢,凄惨至极。河边还有好几个麻袋。”
徐仲闻言,眉头一皱,环看左右问道:“有死人在河边?早间怎么没有人看到,今日没有人下河捕上几网?”
看得左右之人,皆是摇头,显然今日真没有人下河捞些河鲜。也是此时是冬日,春节将近,下河捕捞的人也就不多。开春在即,也还要翻一下地,等着开春耕种。
徐虎在前引路,众人随着到得那几块木板拼接起来的小码头,又往小码头上游走了几十步。
五具尸体,一半在河水里泡着,一半在岸上。身上皆是那刀枪所伤,伤口早已不再流血,翻起来的肉都已泛白。
甚至还有两人手中持着长刀,互捅而死,长刀皆在对方的腹中,还未拔出来。
再看河岸之边,一大堆麻袋横七竖八。
众人皆是皱眉,便是徐杰也看得连连皱眉,死人并非没有见过,族中老人去世,徐杰也是见了许多次。却是这般惨烈的景象,徐杰当真是第一次看到,虽然空气之中并未有腐臭或者血腥味道,却是也看得徐杰紧紧皱眉。
却是这左右的农汉们皆面不改色,像是见怪不怪一般。徐仲更是拄拐走到死人堆里,俯身而下,伸手摸了摸一旁的麻袋,放在口中舔了一下。皱眉说道:“是盐!”
徐杰也是一愣,盐向来都是官营的东西,唯有官府才有资格去贩卖盐,即便不是官府,也是官府指定的商家拿着盐引才能贩盐,此时这两三千斤盐却出现在了徐家镇,旁边还死了几个人。这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第二章 祸从外来,云家兄妹
徐仲皱眉看着左右之人,开口道:“把尸体与这些盐都搬到镇子里去,老八,你几个人到县城里去报官。”
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闻言,把锄头给了身边之人,然后拱了拱手,便准备带人去报官去。
徐杰已然开口说道:“二叔,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啊,水道上走私盐的人多的是,这一看就是那些私盐贩子们互相火拼。往后必然有人上门来讨要这些盐货。两三千斤之多,几百两银子呢,那些提头冒险的盐贩子,哪里会不要回去。报官之后,盐货被官府查缉去了,便更是架了梁子,二叔还需从长计议一番。”
几百两银子,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寻常城里人家,一个月有七八百个铜钱,也足够花销了,一两银子就是千个铜钱,一年十两银子,一家老小在城里生活都算殷实人家。可见这几百两银子的份量。
徐仲显然也猜出了个大概,拄拐离了水边,听得徐杰的话语,皱眉说道:“他娘的,富水河上走的私货,上游富水县有一帮人,我们青山县也有一伙泼皮参与其中,真正管事的,还是大江郡里的势力。此番能如此火拼的,必然是大江郡城与富水郡城的大势力。我们徐家镇向来是良民,遵纪守法的,遇见这般事情,报官便是本份。老八,去报官吧。不报官,若是两方皆要来寻我们要,那才是真为难。”
徐杰闻言,便也觉得徐仲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这事情,似乎怎么处理都是麻烦,本来徐杰还想说就把盐扔在河边,哪一方人先到了,便让哪一方带走就是,如此也不惹祸上身,回头想想,却也不是稳妥的办法,到时候还是会有另外一帮人来兴师问罪,还以为徐家镇把这盐货私吞了。
如此想来想去,报官倒是个比较稳妥的办法。盐货才是关键,至少东西到了官府手里,不在徐家手中,便也是一个处置。
徐杰内心仔细分析几番,便对自己这个二叔越发的高看了几分。平常里这个二叔大多一副普通乡下人的模样,并没有表现出对一些事情异于常人的谋划。却是直到今日这件事情发生,徐杰才知自己这位二叔当真有些不同凡响。
“二叔,如此还需多作一些防范才是,这些拿命赚钱的人,怕不是好相与的。”徐杰提醒一句。
徐仲闻言点了点头,左右说道:“都回家去把刀枪翻出来!”
说完徐仲拄着拐杖便往镇口而去,一个农汉把肩上的锄头递给旁人,带着几个农汉从大道往青山县城去报官。
也有人便去搬着尸体与那些私盐。却也丝毫不在意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模样,连避讳都没有。
徐杰随着徐仲往家中而回。家中院子不小,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汉站在门口,看着徐仲与徐杰回来了,便也笑脸上来迎接,口中还笑道:“二老爷,少爷,今日倒是回来的早一些。”
平常里应该太阳快要落山了,镇口的闲谈方才会散去,今日遇见了这么一番事情,也就直接散了。
徐仲对这缺门牙的老汉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大门。徐杰却是笑道:“金伯,今日出了事了,快去把我的刀取来。”
缺门牙的老汉命叫徐有金,也就是徐杰家中的老管家,管一些琐碎的事情。家中还有几个下人,一对姓顾的中年夫妇,无子无女,在这院子里十几年了,一个负责帮衬着徐有金做一些琐碎之事,另外一个便在柴房里烧水做饭之类。
还有一对年轻的兄妹,是五六年前从城里买回来的,本来家中也不缺人手干活,却是徐杰路过牙行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对正在发卖的兄妹,徐杰一时心软,便买回来了。而今一个十五,一个十二。
买回来之后,徐杰方才知道这兄妹二人有点不一般,为兄的叫云书桓,竟然能识字,还不是一般的水平,一般书籍上的字都能认识。便是妹妹云小怜也能识不少字。
缺门牙老汉听得徐杰之语,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少爷,出了什么事啊?还要拿刀出来?”
“快过年的,河边出现一堆尸体,真是不吉利。”徐杰边说边往里走,埋怨一句。这几年里徐杰平常大多不在家中,多在县城求学,刚刚考了个秀才。平常只是偶尔回来徐家镇,这个时候在家,就是因为快过年了,县学也放假了,回来与家人团聚。
缺门牙老汉闻言,眉头皱了皱,也不多问,便去给徐杰寻刀。
进得门来便是外院,院子只有两进,外院较大,内院较小。外院之中,正有一个少年手持一把长刀左右呼呵,练习刀法。
这少年便是十五岁的云书桓,性子极为冷淡,从来不愿意多说话。徐杰便也知道这小子心中只怕藏着许多心事。头前还多问几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徐杰也就懒得去问了。几年下来,云书桓干活倒是卖力,对徐杰也是极为尊敬,也兼职书童的差事。徐杰对这兄妹两,也是极好,并非那等刻薄的主人。如此这兄妹两人,便也更加感激。
这徐家镇,本来是一个普通的乡下镇子,大多数人都是世代务农为生。自从这些军汉回来之后,倒是不一样了,镇子里耍弄刀枪棍棒的就多了起来。
云书桓对于练刀之事极为上心,也是这家中有个好师傅,徐仲便是用刀的好手。至于徐仲武艺是个什么水平,徐杰倒是并不十分了解,徐杰自小也随着徐仲耍练一下刀枪。
小时候徐杰练武艺,那是格外的上心,一日练到晚。便是徐杰上辈子看了太多武侠之类的东西,对于武功便格外喜欢,以为能如电影里一般,上天入地的。后来才知道武功不是那般神奇,并不能飞天而上,一苇渡江。
内功这种东西,倒还真有。吐纳之术,徐仲也有教导。徐杰自然欣喜若狂,后来也发现这吐纳之术,也不是电影里那般能让人上天入地的东西。练起来的效果便是能让人神清气爽,也能增长不少气力。
如此,徐杰也就坚持练了十来年的武艺,只是这几年不如前几年的劲头足了,不过这几年练吐纳之术,倒是不少。因为读书累了,吐纳几番,立马神清气爽起来。似乎慢慢真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游走。
按照徐仲的话语来说,就是内功小成了。全力之下开碑裂石不在话下。徐杰知道自己力气似乎比一般人大了许多,却是也没有真去找块大石头来砸几下试试。因为这武艺之道,徐杰早已不似当初那般上心了,只当做强身健体,调理精神的手段。真要徐杰仗剑天涯走江湖,与人厮杀搏命,刚刚中了秀才的徐杰,还当真不一定愿意,日子自然是选好的过,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着,也没有必要自寻苦吃。
“云小子,别练了,陪我谈几手。”徐杰如今练武,当真没有云书桓这般的劲头,云书桓是抓紧一切时间练武,一年到头,从不懈怠,便可看得徐仲连连点头。徐仲教云书桓练武极为上心,想来也是想着能有个人在徐杰身边护卫着。
谈几手,自然就是下围棋,便看云书桓收了刀,点点头答道:“好的,少爷。”
说完云书桓便往厅内而去,去准备棋盘棋子之类。
此时一个少女从一边厢房里端着茶杯走了出来,少女不过十二岁模样,生得眉清目秀,肤色雪白,便也是个美人坯子。要说这云家兄妹二人,当真都生了一个好皮囊,买回来的时候身上脏兮兮的,倒是看不出来。
之后的云书桓,越长越是阴柔了些,却也俊俏得紧,男孩子,兴许该说是俊朗得紧,只是俊朗这个词汇也不太对,因为云书桓怎么看都带着一种阴柔之气,加上向来少言寡语,阴柔就更多了一些。就是到了男孩子的变声期,这云书桓也变化不大,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阴柔感觉。云书桓刚进这徐家的时候,十一岁,那时候徐杰倒是真没有发现这个小子是个阴柔之人。
所以徐杰没事也调笑少女云小怜两句,说自己捡了宝贝回来。徐杰的模样,与这兄妹二人倒是有些差别,轮廓分明,显得几分硬朗,硬朗里也带有一些俊朗。俊朗说徐杰,那就极为合适了。
“少爷,哥哥呢?转头给他倒杯水,他就不见了。”少女语气极为温柔,说话之间有一点点小小的埋怨之意。
徐杰看着这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女孩,嘿嘿一笑道:“你哥在厅里准备棋盘去了,少爷我回来了呢,也是渴得紧。”
少女面色微微一红,连忙把手中的茶杯递了上来,说道:“少爷先喝,奴婢再去给哥哥倒。”
徐杰笑脸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后把茶杯还给少女。笑道:“多谢小怜的茶水。”
少女看着徐杰的笑脸,更是脸红,转身又去倒水。
徐杰面色带笑入了厅内,阴柔的俊俏云书桓已然准备好了棋盘棋子放在小案几之上,左右摆了两张太师椅,站在一旁等候。
徐杰一屁股坐在左边椅子之上,挥手示意了一下,云书桓方才落座。两人对弈起来,各自水平倒是不低,半斤八两。棋逢对手,这也是徐杰喜欢与云书桓对弈的原因。
一局而下,云小怜早已在旁边伺候着,添茶倒水的,天色已然有些昏暗了,便也点了烛火。缺门牙老管家也拿着一柄长刀走了进来,见得徐杰正在下棋,也不打扰,轻轻把刀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横放好,便退了出去。
徐杰把一把白子往棋盘上一投,便是投子认输了。笑道:“云小子,这把算你赢了。再来一把。”
云书桓闻言,平常不苟言笑的嘴角略带一丝笑意,低头收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准备着下一局。
身旁的云小怜开口说道,如黄莺鸣啼一般的清脆:“少爷,时候不早了呢,顾婶的饭菜应该要上桌了,老祖宗在内院等你吃饭的。”
徐杰闻言,抬头看了看,笑道:“下棋太认真,时辰都给忘了。云小子,吃完饭再战。”
说完徐杰站起身来,又与云小怜道:“等下你去提醒一下顾婶多烧一些热水,晚间我要泡个汤。”
云小怜点了点头,温柔笑道:“少爷,便是奴婢一个女子,也不如少爷这般爱干净呢。大冬天的,昨日刚泡过,今晚又要泡。”
云小怜在徐杰面前,显然也不拘谨,说话也很随意。便也是徐杰这个少爷性子太随和了些,没有那么多尊卑之感。
徐杰闻言笑道:“小怜,你这是要罢工啊?可是伺候少爷我洗澡太累了不成?那今夜让你哥哥代替你来伺候。让你休息一下。”
云小怜作为一个买回来的丫鬟,倒还真是打小就做这种事情,伺候徐杰洗澡好几年了。帮着徐杰擦背,帮着徐杰洗头,梳理发髻,得心应手。早些时候,徐杰也还是一个未发育的小子,云小怜更只有八岁。徐杰的奶奶徐祝氏吩咐之下,倒也没有什么避讳的。徐杰越来越大了,云小怜反倒也习惯了。
徐杰话语一出,云小怜还未开口说话,云书桓却是连忙先说话了:“小怜,晚间你伺候着。”
小怜自然不是嫌累要罢工,也知道是徐杰话语调笑而已,只是点了点头应答。
徐杰却是转头去看了看云书桓,总觉得刚才急着插话的云书桓有些不对劲,不像平时里少言寡语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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