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江湖的岁月》： 半路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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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半路出师

兴平八年，十月初三。

这是一个很平凡的日子，江湖上没有值得一提的大事发生。

但对胡云天来说，却是个不平凡的日子，因为今天他要离开师门了！

他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和继母要照顾刚出生的弟弟，没时间管他，就将他送到墨剑门拜师习武。

转眼六年过去了，当初的顽童成长为英气勃勃的少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胡云天突然依依不舍起来，三步一回头。

他停下脚步，望着送行的师父和师兄弟们，深情道：“师父，诸位师兄师弟，我舍不得你们啊！”

师父慈祥的微笑着，“乖徒儿，为师也舍不得你啊，可你已经两年没有交学费了，墨剑门也没有余粮啊！”

“那毕业证书……”

“先押在门派里，等还清了学费就给你。门规如此，你不要怪为师无情啊！”师父捻着山羊胡须，摇头晃脑的叹气。

“弟子愿意给墨剑门做牛做马，挑水砍柴，扫地种菜，只求常伴师父身边。”

师父心里一咯噔：这货莫不是赖着不走了？舍不得孩子撵不走狼，他咬咬牙，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精美小瓷瓶，十分不舍地递给胡云天。

胡云天双手颤抖的接过，激动起来道：“师、师父，这莫非就是我墨剑门名扬江湖培元益气丸？”

“一粒培元益气丸不过能增加五年功力而已，嗑药得来的功力哪比得上自己性命双修的内功精纯，所以只那不过是鸡肋，不值一提。这乃是西域流传来的神奇作料——胡椒粉，只要撒在食物中，又香又辣，美味无比。”

“师父，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收，你还是给我鸡肋吧！”

师父语重心长道：“乖徒弟，行走江湖难免风餐露宿，到时候在荒山野岭弄个烧烤，再撒点胡椒粉，那个美味，啧啧！回味无穷啊！若是旁边有美女，立马放心暗许，对你充满好奇！还有武林前辈为了吃一口你的烤肉，哭着喊着要传你绝世武功。“

胡云天不满道：“师父，难道徒儿在您心中就是个意淫无下限的脑残吗？”

“当然不至于，为师一直把你当白痴的。把胡椒粉收好，快滚下山吧！波澜壮阔的江湖等着你呢”

胡云天尴尬笑道：“不是弟子不想下山，可是弟子身无分文，恐怕会饿死在路上。”

师父难为情的摊开手道“哎呀，家里从来都是你师娘管钱，为师身上从不带银子的！”

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无情，于是回头对徒弟们道：“你们谁身上带了钱，先借给胡云天，以后他会还的。”

“我去，今天出门居然忘了带银子。”

“我也没有带。”

“我身上从来不带银子，这大伙都知道的。”

……

师兄师弟都纷纷摇头，开什么玩笑，这钱能借吗，人都走了，有去无回啊！

“你们！”师父下不了台，狠狠的瞪了弟子们一眼。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早上，你李师叔还了二两银子给我，你先拿去吧，不急着还，下次拿毕业证的时候再给我。”

他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摸出几块碎银子，递给胡云天，“快走吧，天黑山路不好走啊！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墨剑门永远是你的家。”

胡云天腹诽：没钱就将小爷赶走，天下有这样的家么！无精打采道：“师父！你老保重！弟子告辞。”

师父突然心生一丝惭愧，“且慢！”

胡云天不解的看向师父。

师父向前走几步，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旧书，“这本《东皇金钟罩身诀》，是为师前两年外出时无意中得到的，是难得的古本，你有时间就看看，但不要太执着，耽误自身的修炼。”

《东皇金钟罩身诀》？听名字就很牛气哄哄的。胡云天大喜，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收入怀中，一拜到地，诚恳道：“多谢师父！”

说罢，爽快的转身下山。

师父擦掉额头的汗，长吁了一口气，“这倒霉孩子总算走了！自他上山后，练功装备损耗太快了，我都不敢买次品，损失许多回扣，他还撞见过我和师妹的事情，要是说出去就不得了。！”

师兄弟们弹冠相庆，“这个武疯子终于走了，天天缠我们跟他过招，好烦。还惹得师父总骂我们懒，现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了。”

有个弟子酸溜溜道：“师父，那《东皇金钟罩身诀》，怎么从未听您说起过？”

“啪！”师父好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没好气道：“《金钟罩》没听说过吗？”

弟子们妒意全无，哄笑成一团。

****

胡云天大步流星，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山脚，站在道路中央，犹豫不决。

往北走是赤羽城，有个素未谋面的师兄在那里混得不错，师父还为胡云天写了一封推荐信，请师兄给他安排一份工作。

往南走是回家的路，但胡云天并不想回去。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父子俩十二年未见面，胡云天已经记不起父亲的模样了。

但最近两年父亲不再寄钱给他，让他心里有些担忧，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还是父亲不想管他了？无论是哪个原因，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看样子不回趟家，就没办法安心闯荡江湖了”虽然对江湖充满迫切的期待，他还是无奈的摇摇头，大步向南行去。

胡云天家住商阳县，他被父亲送到青梧山时才十二岁，六年过去了，路线早已忘记，也许当时根本没有记住。

所以，当遇到一处岔路口时，他竟不知该走哪条路。努力回忆许久也没有半点印象，索性坐在路边，等有行人经过再做打听，顺带歇歇脚。

“哒！哒！哒……”

没坐一会儿，就远远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他刚来的方向响起。

胡云天精神一振，连忙站到路边。只见两匹神骏的黑马飞奔而来，后面尘土飞扬，。马背上的骑士是两名相貌凶恶的草莽大汉。

胡云天挥舞双手，大声喊道：“请问去商阳县怎……”

奔马速度不减，两名骑士似乎根本不理睬他。经过他面前时，靠近他这边的刀疤脸骑士突然拔刀砍向胡云天。

这一刀毫无预兆，胡云天完全没有半点戒备，好在多年练武养成的身体本能发挥了作用，身体往后一倒，脚下一蹬，滚进了路边的树林。

出手的刀疤脸骑士一击失手，立即勒马减速，准备调转马头，再来杀死胡云天。

另一个白脸大叔连忙喊道：“别管他，那些恶狗有的是办法追踪我们！快走！别被他们缠上了！”

那人冷哼一声，收起刀，脚尖在马肚子上一踢，骏马又重新奔跑起来。

胡云天后背被冷汗湿透，后怕不已，要是刚才自己反应稍慢一点，现在就魂归地府了。江湖少侠刚出山门就莫名其妙的被无名小卒杀死，这种版本的故事胡云天闻所未闻。

接着一股怒火在胸腔熊熊燃起，这些混蛋太心狠手辣了，太肆无忌惮了！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他们手里。

他简直难以想象，世间竟然会有这种毫无缘由就杀人的恶人，简直比江湖传说中的大魔头还要可恶。

他爬起来，追上去，可是那两人已经骑马走了，他两只脚根本追不上。

跑了两步，就停下，但还是气愤难消。

不一会儿，又有哒哒哒的马蹄从后方传来，胡云天回头一看，数匹骏马背上都是捕快，带头的还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捕快。他瞬间明白了刚才那两个凶徒所说的“恶狗”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那两个贼撮鸟骑马往那条路跑去了！”胡云天冲他们大声喊，指着那两人走的的那条路。

六名捕快放缓马速观察一番，果见那路上尘土飞扬，便知他所言不假。为首的女捕快马上抱拳道：“多谢！”

“不必客气，请问去商阳县哪条路？”

女捕快诧异的看了胡云天一眼，指着刚刚两名凶徒所走的路道：“就是这条路。”

说罢，催马急行，一行人扬尘而去。

胡云天捂着鼻子，跟在后面吃灰，好在慢慢尘土平息下来。

太阳偏西，已经走了半天，一路上没有酒家客栈，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幸好早饭时留了个心眼，多拿了两个馒头揣在怀里，于是坐在路边，就着清水啃馒头，

突然背后传来声音，胡云天回头一看，一匹黑色大马从林子窜出来，胡云天认得这马，是刚才那个刀疤脸的坐骑，但是马背上空无一人。

胡云天纳闷，莫非两个凶徒被那几个捕快抓了？转念一想，这马岂不是成了无主之物？

他欣喜不已，牵住大黑马的缰绳，不料大黑马斜瞥了他一眼，昂起马头一副高傲的样子，任凭胡云天怎么拉也不走。

胡云天气呼呼道：“你这个畜生，还在老子面前拽，刚才还不是被那个王八骑！王八骑得，我就骑不得？”

大黑马被他的话激怒了，扬起两只前蹄踢向胡云天，被他灵活闪过。大大黑马不肯罢休，又踢又蹶。

胡云天狼狈不已，恨不得放手不要这个畜生，又舍不得。这样一匹神骏的纯黑大马，恐怕不下一百两银子，如果转手卖掉，可以在县城买一栋房子。

于是耐下性子又哄又摸，大黑马却越闹越来劲。最后胡云天火气也上来了。随手摘了一根树枝，举起就抽。

出乎意料，大黑马立即安静下来，一副我懒得与你计较的神情。

胡云天不屑道：“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正要翻身上马，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个出手杀他的刀疤脸不知怎么样了。想了想，将大黑马牵到对面树林里，系在一棵树上，又返身向大黑马来的方向走去，想看个究竟。

他顺着大黑马沿途留下的蹄印，往山里走去，轻手轻脚，十分小心。

半里路后，胡云天在地上捡到一把雁翎刀。

墨剑门有一门基础课程《江湖制式兵器概论》，讲述了各大势力的标配兵器，据此他初步判断：这柄刀好像是六扇门的。

原来那六名捕快来自大名鼎鼎的六扇门。不过怎么会将刀都掉了？胡云天心里不禁替他们担心。

第二章 我不是故意的

没多久，前面就传来了兵器碰撞和嬉笑谩骂的声音。胡云天精神一振，更加小心的潜行过去，结果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两个凶徒竟然包围了六名捕快。

他揉了揉眼睛，确实没错。两名凶徒像两只大灰狼，一前一后的堵住中间的捕快们，而六名捕快像小羊一样惊慌失措。

“想不到大名鼎鼎四大名捕之一梅问雪竟然是个嫩雏，一点迷魂香就让中招了，真不懂你是怎么混上四大名捕的名头的。”

“当然是靠干爹了！”

“今天，咱们血色双狼也要当四大名捕的干爹，哈哈！”

两名凶徒若无旁人的嘲讽着，胡云天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瓜子脸、白皙皮肤，年不过二十，身材凹凸有致美女捕快竟然是名震江湖的四大名捕之一的梅问雪，更出乎意料的是梅问雪竟然中了血色双狼的下三滥手段，真是名不副实啊，怪不得被怀疑靠干爹上位。

血色双狼一个好杀，一个好色，靠行为卑劣在江湖上小有名声，但跟梅问雪根本不是一个咖位。

“两个狗贼卑鄙无耻，暗中下毒，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给姑奶奶解了毒，单打独斗。”

梅问雪恼羞成怒，智商降到冰点，一旁的胡云天听了直摇头，开始对“干爹”一说深信不疑。

色狼是位身材高瘦的白脸大叔，他收刀入鞘，对血狼道：“我们走吧，别跟这个傻妞扯了，在扯下去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把持个毛啊？你改当贞洁烈男了，忘了自己是大名鼎鼎的色狼吗？你先上了她，我在杀掉。也不负你我的名声。”刀疤脸是血狼，身材粗壮，一脸凶狠。

色狼正色道：“老屠，这妞虽然很傻，可是她是六扇门的，年纪轻轻就登上高位，背景肯定不简单，你别乱来，六扇门不是你我能招惹的。”

血狼傲然道：“真是江湖越老越胆小，当年那个连天下第一剑的小妾都敢勾引的色狼花无归哪去了？六扇门又如何，我们兄弟行走江湖十几年怕过谁？那么多势力围剿我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的哥哥嘞，那是他们跟咱没有深仇大恨，只是为了刷声望走过场而已，若是真的惹毛了任何一家，恐怕咱们坟头草都老高了。六扇门可是遍布天下的朝廷势力，就连少林武当都要给面子的。”色狼苦口婆心劝说。

可是血狼铁了心，斩钉截铁道：“他们必须死！欲杀我者，我必杀之！”

说完，提着刀一步步向捕快们逼近。五名男性捕快年纪都跟梅问雪相仿，非常年轻，但是都很也硬气，神情惨然的互视一眼，抱着必死之心，冲向血狼。

最后面的一名捕快道：“小姐，你快走，我们为你拖延时间。”说罢，转身冲上去。

梅问雪却没有走，她压下心中的恐惧，露出绝望和决然之色。

胡云天心脏怦怦直跳，手心里都是汗。缩头是不可能缩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问题是怎么办！刚刚下山，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血狼的对手，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下狠手杀人，脑子一团糊涂，手心里都是汗。

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场中的战斗已经结束。如果没有中毒，每一位捕快都不比血狼弱，可是他们手脚酸软无力，被血狼轻易砍翻在地，所幸凭借不俗的身手，护住了要害，只是都倒在地上，无力再战。

血狼扫了一眼左右为难的色狼，对他的袖手旁观没有生气。又看了一眼凛然不惧的梅问雪，觉得她可能也不全是靠干爹上位的。再看着周围脚下哀嚎的捕快们，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他走向最近的一个捕快，准备结束他的生命。

突然，斜刺里一个人影冲出，如猛兽般直扑而来。

血狼大惊，刀尖指向来人，希望阻止他。但来人突然往前一扑，趴倒在血狼脚下。

血狼只觉一阵剧痛从小腹直贯后背，低头一看，只见一柄明晃晃的雁翎刀完全没入自己体内，只剩刀柄在外面。而脚下的这个少年一脸懵懂，好像还弄不清自己干了些什么。

胡云天确实脑子一片混乱，他想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最终脑子一热，还是决定正面单挑。他一往无前的冲向血狼，但脚下绊倒什么东西，摔个狗啃屎，糊里糊涂的一刀捅进血狼肚子。

见血狼垂死目光看来，第一次杀人的胡云天紧张起来，像做了错事一样慌张：“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拔出来。”

胡云天手握紧刀柄用力回抽，一串长长的血线喷溅而出。血狼一声凄厉惨嚎，仰天倒地，抽搐几下，就断气了。

“好凶残啊！”围观者倒吸一口凉气。

色狼花无归，他哆哆嗦嗦的拿着刀指向胡云天，不知道是该为同伴报仇还是跑路。

胡云天没有战胜色狼的把握，摆出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高手姿态，希望能镇住他。

麻杆打狼两头怕，对峙中的双方都在煎熬着。胡云天灵机一动，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扔给梅问雪，大声道：“这是迷魂香的解药，药到毒除，快吸一口！”

梅问雪大喜，立即拔出瓶塞，凑到鼻子前。

色狼亡魂大冒，发足狂奔向自己的坐骑，跳上马背，缰绳一勒，“驾”的一声，头也不回的骑马跑了。

而这边的梅问雪“阿嚏”个不停，挺翘的小鼻子通红，眼泪都呛出来了。

“这什么牌子的解药啊，这么呛！”梅问雪辣得直跺脚。

胡云天从她手里接过小瓷瓶，弱弱道：“其实，这是西域传来的……”

梅问雪及时打断他的话：“原来是从西域进口的，怪不得效果这么好，我感觉已经恢复了几分力气。”

胡云天满头大汗：“有效就好，有效就好！”

几名男捕快请求道：“少侠，解药能否借在下一用？”

胡云天：……

一阵密集的剧烈的喷嚏声此起彼伏后，恢复了部分体力的男捕快们互相包扎好伤口。

“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在下梅问画，请教少侠尊姓大名？”女捕快走到胡云天面前，抱拳弯腰行礼，言行举止，落落大方，颇有一股江湖儿女的豪爽之气。

胡云天对她的印象改观不少，偷偷的打量一眼，抛去“捕快”的身份，对面的女孩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充满青春的活力。

他心跳加速了几分，连忙道：“在下胡云天，一贯奉公守法，助人为乐。协助官差，打击犯罪是每个百姓的义务，不敢当‘救命之恩’……”胡云天滔滔不绝的说着“外交辞令”，突然觉得不对劲：“咦！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是梅问雪？”

“我刚说了，我叫梅问画，捕神梅问雪是我姐姐。”

胡云天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怪不得我那么容易上当吗？哼！”梅问画的变脸速度堪比小孩，皱着小鼻子，眯着眼睛，嘟着小嘴巴，脸侧到一边。英豪之气顿时无影无踪，活脱脱一个撒娇的小女生。

胡云天一阵头大，女捕神的妹妹，这样的大人物岂是他这个刚踏入江湖的年轻人能得罪的？正要解释两句，梅问画又噗嗤一声笑了：“你刚才杀死血狼的那一招挺厉害的，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胡云天：……

“哦，我懂！这是你的防身绝技，不能对别人说的。”她踮起脚尖，老气横秋的拍拍胡云天的肩膀，“是我不该问，有违江湖规矩！”

“好了，我们要走了，去将那个色狼抓捕归案。胡少侠，以后到了京城，一定要找我，我会好好尽地主之谊的，京城许多好吃好玩的，一般人都不知道哦。”

胡云天使劲点头，“一定的，一定的。”

手下捕快已经牵马过来，梅问画单手轻按马鞍，潇洒的跨上马上，抱拳道：“后会有期！”

不等胡云天说什么，骏马就四蹄撒开，绝尘而去。几名男捕快纷纷向胡云天谢过救命之恩，然后策马向梅问画追去。

胡云天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感觉这画面好像是豪门大小姐带着家丁出来游玩。

他摩挲着手里的小瓷瓶，疑惑道：“莫非师父给错了，这不是胡椒粉，真的是包解百毒的解药？”半信半疑的放到鼻子下，“阿嚏！阿嚏！”胡云天眼泪直流，确定是胡椒粉无疑。

他满头大汗，只觉精神振奋，顿时明了胡椒粉的解毒原理。

原路返回，大黑马还在树底下打盹，胡云天生出恶作剧的兴致，用刀鞘猛地拍打马屁股，吓得这畜生唏律律的连蹦带跳，胡云天一旁无良的哈哈大笑。

大黑马感觉自己受了愚弄，正要蹶蹄子，忽然瞥见胡云天的刀，顿时露出畏惧的表情，还疑惑的打量胡云天，好像在说，这刀怎么到你手上了。

胡云天大感惊奇，他捡到的雁翎刀已经物归原主，还给那名捕快了，现在的刀是血狼的。

刀身两尺半，刀柄一尺，刀宽三指半，完美的弧度，锋锐的刀尖，刀锋闪烁着寒光。这是一把马战、步战都适用的刀，无论是劈砍，还是刺穿，都威力巨大，刀身也相当沉重。

胡云天虽然身材修长，不是那种膀大腰圆的魁梧大汉，可是天生体魄强健，膂力过人，各种重兵器耍得有模有样，但这把刀他却用得有点吃力，表面看不出什么，实则已经影响了速度和变化。由此可见，血狼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能莫名其妙的杀死他，真是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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