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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变
莽莽昆仑虚,
缈缈溢青苍。
冷月逐残红,
夕云蔽爻光。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横亘九州西北,绵延千里,为天地灵根所在,云雾缭绕,峰峦直插霄汉。悬崖峭壁间,灵猿啼鸣,鸾鸟乘风;山谷通幽处,瑶草琪花丛生。一派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
山中第一高峰,犹如擎天之柱,名曰神都,此乃天下道宗发源之地,亦是几千年来正道领袖——“玉虚宫”之所在。神都峰外又有四大高峰环绕,立于四极,东面为朝露峰,南面玉竹峰,西面青龙峰,北面苍沐峰。
这日,神圣庄严的玉虚大殿之上,气氛肃杀凝重。一紫袍道人坐于中极首座,仙绫飘逸,面容清瘦,赤眉白须,正是玉虚宫掌门赤眉道尊。殿下玉竹峰首座玉玑子、青龙峰首座绝尘、苍沐峰首座玄清和朝露峰首座妙玄四位真人分坐两排,亦满面愁容,默然无语。
“道尊师兄,我们还有多少时间?难道伏魔鼎和戮魔剑阵之力终究压不住万年戾气吗?”绝尘倏地而起,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上的死寂。
玉玑子掐着指头,暗算甲子,亦急拱手问道:“伏魔仙鼎,乃是上古神器,灵力堪匹日月,难道时至今日已经神力枯竭了吗?”
赤眉道尊微微睁开了双眼,目光如电般射出,皱眉道:“伏魔鼎中的无极戾气,虽已积聚万年,借神鼎之力,亦可压制,只是,这鼎中之势……”
赤眉不禁顿了顿,目光黯然,就如同殿外的落日,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光华,“四位师弟、师妹,可还记得白华吗?”
玄清子点了点头,沉声道:“当然记得,哎,如果他还在昆仑虚,定能为伏魔鼎之劫尽一份力量,不知为何两百年前突然失踪,至今杳无音信,有传言他去了寒冰幽境的玄冰岛......”
话语间,玄清子瞟了瞟身旁的妙玄师妹,见其面露神伤,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玉玑和绝尘亦神情惜然,因为白华这个小师弟,当年二十岁修至太极境界,五十岁不到就已达混元神境,确是不世出的奇才,只是无人知晓因何突然失踪。
赤眉站起了身,抬了抬袖,道:“你们不必再妄加猜测了”,赤眉道尊凝重的表情中显露出无比的痛心,良久未语。
殿下绝尘子早已按捺不住,其本就性如烈火,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一个失踪多年的人,向着大殿之上的赤眉说道:“师兄,这个时候,白华身在何处,是死是活已无关紧要,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度伏魔鼎之劫,个中诸事还请师兄示下。”
赤眉脸色隐痛未消,怅然道:“当年,为了本门声誉,本座无奈对伏魔鼎之事有所隐瞒。本以为借助神鼎之力和戮仙剑阵,加之本座几百年修为,可以封印鼎中戾气九个甲子,当中就有足够时间设法化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伏魔鼎中万年戾气却愈增凝聚之势,久而不散。”
赤眉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指向殿外,顿声道:“两百年来,白华其实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昆仑虚,他——他就在这伏魔鼎之中。”
声音不大,可这几个字从赤眉口中却是落地有声的掷出,似乎每说一个字,心痛就增加一分。
殿下四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伏魔鼎乃上古神器,蕴藏天地玄黄灵气,万年以来降妖除魔,封印杀戮戾气,怎么可能正道中人会为神鼎所封化,绝无可能。
昆仑山淹没了人间最后一缕光,夜幕的黑洒向金色大殿,冷风夹着雪花呼啸而入。此刻,赤眉的心中纵然如波涛汹涌般翻腾,却还是不得不说出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当年的那个夜晚跟今日是何等的相似啊……
两百年前,昆仑虚神都峰七星台,夜——
神都峰,昆仑虚最接近天的第一高峰,峰顶建有七星台,据说是昆仑虚历代掌教劫满飞身的地方,亦是昆仑虚的绝对禁地。
子夜的昆仑虚,寂静的让人窒息,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天地间浑然一体,鸿蒙在此刻犹如未曾开辟。神都峰顶,寒风呼啸,冰雪盈飞,这里已经没有了四季,有的只是风雪和深寒。
七星台中央,一个黑影,矗立不动,黑色衣襟随风凌动,“啧啧”的声响让这片夜显得更加的空无一物,他的心此刻比这寒风更加悲凉,比这冰雪更加绝望,仿佛他的眼已经看不见这个世界,亦或是把这个世界看得太清。
“白华,你走吧,我不愿杀你。”一个低沉雄浑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撕裂了夜的深沉。
“哼,赤眉,两百年了,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今夜没人能阻止我,包括你在内”,白华话语间透着冷峻而平静之气。
赤眉仰望苍穹,愤然道:“今夜北斗不现,极星不显,是这两百年来至阴至寒之夜,伏魔鼎内戾气翻滚,如若不是我感应而来,你已铸成大错,究竟为何你要闯入戮仙阵死禁之地,你可知后果吗?”赤眉怒斥之间,不禁向前重重的迈了一步,显然,他还是不愿放弃这个小师弟,哪怕是最后一刻。
白华依然冷静异常,顿声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要释解这伏魔鼎内万年戾气,引天地戾渊冲破结界,要这天地为戾气所浸没,我要你们虚伪的正道全都灰飞烟灭......”
赤眉勃然大怒,斥道:“住口,一派胡言,惘你还算正道中人,师尊羽化之前甚至有意让你执掌昆仑,如今看来,师尊当年的一念之忧确有先见之明。难道说,从你投入昆仑之日起,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你究竟是为何?”赤眉言语中满含诸多的不解。
当年刚来昆仑之时,眼前的这个小师弟不过十一二岁,两百年来,他比任何人都努力研习道法,也比任何人都天资聪颖,为何今日,他会擅入死禁之地,连闯三道结界?赤眉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白华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凭风雪的吹打,脑海中的一幕幕拼杀,一声声呼号,让他那张痛苦的脸不停的抖动着。
“何为正道,何为魔途?当年魔道大战,就是你等所谓名门,所谓正道,在这七星台设下陷阱,诱引我圣教九大长老至此,身陷圈套,这其中就有你赤眉的功劳,你可还记得你们当年的可耻行径吗?”
赤眉顿了顿,闷声道:“两百年前的道魔大战,本尊怎会忘记?当年,正魔交战,双方势均力敌,为免更多正道中人伤亡,为了天下苍生正气不灭,才出此下策,却有失君子之风。”
赤眉怎会忘记当年的那一场恶战。当年魔尊率教内九大长老与昆仑虚昔日掌门清风子为首的七大首座对决于昆仑脚下,毫无弱势。正派之人且战且退,将魔尊与九长老最终引入神都峰顶戮魔剑阵之中,其中七人被伏魔鼎诛杀,魔尊和另外二人负伤逃走。当年魔教几乎全军覆没,一溃千里,但清风子却勒令勿追,说是魔教气数未尽,只怕也是心中隐愧。
赤眉惊然道:“白师弟,不,应该是魔教第四门主,极乐门谷清风,我早该想到的,极乐门的焚髓大法,果然了得,不过为了报仇,甘冒魂飞魄散的风险,值得吗?”
白华冷冷一笑,道:“哼,大师兄果然灵颖超群,远非那几位迂人可比。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谷清风。当年我忍受拔筋抽骨之痛,万劫不复之危,用焚髓大法将自己修为尽毁,身体还童,潜入昆仑,日夜苦练,道魔双修,就只为——灭你昆仑。两百年来,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这神都峰顶的冤屈、灭教之仇,更没有忘记伏魔鼎内烈焰下的惨叫和我无数教众的鲜血染红的这片大山。今日,我将亲手结束这一切,焚尽这个世间伪道......”
话语间,白华已然运动真气,无数道青光和黑气环绕全身,疾卷而起。他径直走进戮魔剑阵,道道剑光劈来,白华丝毫不惧。
剑阵中心伏魔鼎悬于半空,鼎内真火呼啸,鼎外四条金龙腾空环绕,似有龙吟之声,神鼎周身金色道符隐现,熠熠生辉。
白华正欲动作,赤眉早已凝聚一道真气直向白华打来。
“嘭......”
白华单掌接住,大喝道:“赤眉,你杀不了我,更阻止不了我。”
两人相持不下,白华竟也不能往前半步。就在这时,赤眉身后金光大起,一件仙器急飞而上,在白华头顶之上瞬时变得无比巨大,硬生压将下来。
“轰......”
巨物压下,白华左掌力撑,右掌与赤眉相持,说道:“这就是神魔印?”
“不错,既然你执迷不悟,也怪不得为兄了”,赤眉道。
白华逐渐不支,猛然间,只听一声怒吼,白华突然全身血管凸起,青筋绽出,双眼变得血红,灵戾之气一收间瞬即鼎盛,双掌奋力同时击出。
“铮......”一声巨响。
赤眉竟被震出几丈开外,神魔印腾空而起,飞起不到三尺高度却又倏地沉沉压了回来。就在这分秒之间,白华双手各伸出两指,凝聚真气,突然击向门心,精气神血凝而成元,离体而出,刹那,一道血光直飞伏魔鼎而入,同刻间,神魔印轰然压下,一副肉身瞬间化为齑粉,却无半点精血。
赤眉大惊失色,愕然道:“不可能,短短两百年怎么可能已经达到无极境界?”
赤眉双目凝滞,定睛望去,伏魔鼎内烈焰涌动,黑戾魔气竟似聚而成势,与烈焰之峰不相上下,神鼎震动不安,发出“铮铮”之声。
赤眉惊道:“难道——难道解封伏魔鼎内万年戾气从开始就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难道是血炼而入,以渊魔之态凝聚戾气,冲破伏魔鼎?难道.....不可能.....”
赤眉曾听师尊说过,伏魔鼎因天地第一道灵气而生,是这天地间第一灵器,灵力深不可测,千万年来,降妖伏魔,炼化魔魂妖魄,而妖魔的戾气亦是混沌所生,无从炼化,因此,伏魔鼎内戾气已经积聚万年,然而在神鼎灵力的压制之下,万年来鼎中戾气依然沉睡寂静。但是,历代昆仑掌门都有一个秘密代代相传,那就是伏魔鼎不到紧要关头绝不可肆意祭用,神鼎虽然灵力巨大,但终有边际,一旦鼎内戾气经万世积聚,强大到可与灵力抗衡的话,戾气将会冲破灵界而出,那时将会是人间浩劫。
眼见白华血炼而入,赤眉直呼不可能,就连昆仑虚开派以来,进阶最高的混元子也不可能抵挡万年戾气,凝收而聚更是无从谈起,这究竟是为何,为何?
赤眉几乎喊叫出来,一改往日的从容沉稳。他不相信这眼前所见,因为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一时间,道宗、魔教、伏魔鼎、白华、谷清风、渊魔,已经让他思维混乱。
伏魔鼎内急剧动荡......
赤眉终于被伏魔鼎的“铮铮”之声拉回了思绪,此刻他才突然想起师尊当年羽化灭寂之时所传先天功法,此法乃混元子所创,历代掌门口口相传,正是为了此时。
赤眉收起神魔印,盘腿而坐,真气凝聚,口中默念先天神诀,刹那间金光缠绕,身体腾空而起,无数道金光从双掌射向伏魔神鼎。
良久,神鼎渐渐归于平和,复归剑阵中极。而此时赤眉早已口吐鲜血,右掌紧紧护住心脉,目光却一刻没有离开过伏魔鼎,不知那眼神是戾气得以封印的释然,还是心痛那鼎中之人。
玉虚大殿,惊恐、忧悰、痛心之气弥漫。殿下四人,玉玑子、绝尘、玄清子、妙玄此刻早已站起了身,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这甚至关系到昆仑的声誉,乃至存在。
赤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我几乎损耗全部元气,以先天功法之力,灌注神鼎和戮魔剑阵,将深渊戾气双重封印,目前第一道封印已然衰退,一个甲子之内或可冲破。”
妙玄道:“师兄,以你的功力都无法将其完全封印吗?”
赤眉面露苦色,颓声道:“除非是修至天道境界的奇才,为兄亦......”
玄清子叹道:“这两百多年以来,除掌门师兄和绝尘师兄已冲破混元进入无极境界之外,我等三人已在混元境徘徊百余年,始终无法参破无极。诸二代弟子中,只有绝尘师弟门下苍柏、黄叶、丁梅、慈竹;玉玑师弟门下青松、李疏才、王大义;妙玄师妹门下李雁翎、明月儿;还有我门下顽徒长风,善信,只此十三人修为最高,百年内即使有所精进,也早已于事无补。”
赤眉闻得玄清子所言,心中亦感慨万千,不禁想起当年那个孤独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现在何方,如果他还在昆仑山,也许......”。
绝尘子惊雷般的声音打断了赤眉的神思,“我派道法从下清而上,经中清、上清、玉清、太极、混元、无极、天道,每重境界之间又如鸿沟天堑之别。修为境界高低乃是天赋所定,强求不得,自开派以来,只有公认天赋绝顶的混元子突破了无极境界,但亦仍无法参透天道境,而道宗数千年来能达无极境的已是寥寥,如此等待奇才出现,岂非坐以待毙?”
赤眉坐回到了墨玉椅上,朗声道:“所谓江山代有人才出,师弟亦大可不必过于担忧,况且天下正道浩气长存,大劫之下必出力挽狂澜之人。绝尘师弟,无稽山已过百年,如今情况如何?灵泉有何动静?”
绝尘子道:“师兄无需忧虑,灵泉之内结界固若金汤,全然冲破混元结界还为时尚早。”
赤眉深深呼了一口气,沉声道:“无稽山,是千年一遇的灵泉之地,虽然无法比拟昆仑,却也足以居此开山立派。魔教自大败以来,退居岭南,对无稽山必然有所觊觎,还请几位师弟师妹派弟子密切监视。”
殿下四人领诺。
第二章 无稽山
天地初判之始,先天混元化为玄灵之气和玄戾之气,苍茫大地,煌煌九域八荒,灵气凝聚之地即为灵泉,戾气积蓄之所是为戾渊。天下灵泉多如星翰,灵力强者则生奇花异草,灵兽仙禽,钟秀毓灵,较弱者亦可滋养草木,孕育生灵。正因为灵气为真气之根本,所以,灵泉也便成为修真之士绝佳之所,亦是各个教派相争之地。
无稽山,远离中土,地处东北边陲,地势偏远。千万年来,这里阴风呼啸,鬼厉哀嚎,方圆几百里寸草不生,鸟兽绝鸣,有的只是漫天黄沙,砾石戈壁和阴森的枯骨,此处简直就是生命的尽头,鸿蒙的残影。
然而,无稽山深谷之内,却暗藏灵泉,最近百余年间,灵泉虽未完全冲破混元结界,然而丝丝泄出的灵气也已然改变了这里的荒凉。如今的无稽山,草木繁茂,鸟兽衍生,溪水潺潺,整个山岭俨然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不知从何年开始,山间长满了桑树,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临溪而居,因村中百姓多以养蚕为生,这个小村庄因而得名,娄桑村。
§§§§§§
又是一年清明,天,蜡纸一般的昏黄,雨越下越大,风也似乎比往年刮的更急。整个无稽山雾气蒸腾,笼罩四野。贪婪的雨滴犹如利箭随风疾驰,无情的击打着树叶和山石,“啪啪”作响。
山中的清明总是不清也不明。
左青书在山腰的墓前跪了一个时辰,他深凹的双眼紧闭着,头微仰起,双肩却似无力的低垂。
他的脸瘦长而皱黄,右边眼角到脸颊,几乎贯穿半边脸的一道刀疤在雨中显得更加煞人。清冷的冰雨也像是毫无怜惜之意,发疯般的打向这个泥泞中的人,雨水沿着他的黑色衣角汩汩流下,褶皱的黑色长衣此时正如同他脸上的刀痕,痛苦,扭曲,黑青。
左青书任由着雨水的冲刷,一动也不动,就像他面前的青色石碑,他仿佛是在享受这疾风的哀号,淫雨的苦涩。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救赎和内心的片刻安宁。
急风,骤雨,山林,墓碑,黑衣人,在这一刻似乎融而为一了,如此肃穆,如此静寂,如此悲伤.......
两座青石墓碑,为首一块空无一字,另一块则写着:“恩兄陆明、恩嫂李饶之墓”。每一年的清明,左青书都会来这里祭拜,五年的时间仿佛丝毫没有减轻他内心的痛苦和忏悔。
狂风席卷着骤雨,仿佛天与地已然没有了界限,山涧之中早已激流滚滚,野马般的溪水夹着红沙怒吼而下,整条溪涧犹如奔流的鲜血,激烈的流淌着。
“大哥,大嫂”,左青书终于打破了沉寂,声音呜咽,“五年了,你们在九泉之下还好吗?青书谢罪来了......当年,如果不是我......”
左青书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使劲的磕头、哀噎和颤栗。五年前的一幕幕,犹如利剑在他心口猛刺。
五年前——
无稽山娄桑村外十几里地有一户陆姓人家,从祖上不知哪一辈开始搬来这里居住,家中夫妻二人,男主人单名一个明字,女眷姓李名饶。陆家世代行医,悬壶济世,娄桑村民多受其医治,因而陆明在村中甚有德望。
这一天正直端午佳节,陆明上山外出采药,以避五毒之用,黄昏时分路过村外小溪,忽然发现溪边有一人昏迷不醒,身上多处刀伤,怀中却紧紧抱裹着一个婴儿。
陆明用手背碰了碰婴儿的脸颊,感觉尚有余温。出于医者的恻隐之心,陆明将这一大一小吃力的背回了家中。
经过三个月的精心医治,那人的伤已然好转,气色也好了很多,从他的嘴中获知他姓左名青书,几个月以前因被仇人追杀,幸逃至此。
那个婴孩,名唤卿儿,本是个未满月的女婴。幸而上天垂怜,李饶膝下亦有一子,方才一岁多,名叫寒生,眼下李饶奶水尚且充足,于是陆明夫妇遂将两个婴孩一起喂养。
伤好之后,左青书平日里就跟着陆明一起进山采药,磨药制丹,救治百姓。娄桑村的百姓世务蚕桑,朴实无华,因感恩于陆明和左青书的救死扶伤,每每跋涉十几里路给他们送来果蔬米粮,虽然每次都是推迟不受,但这来往之间却让左青书感受到了那种真实的情意,也让他体会到原来简单的生活让他的内心如此的幸福和快乐。也许是早已厌倦了世间的恩怨和争斗,这段平淡的生活让左青书忘掉了所有的烦恼,他似乎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向往的安宁。时间一久,左青书亦逐渐和陆明夫妇亲密的如家人一般,这让他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家的温暖。
眼看临近岁末,一家人早已忙开了,左青书中午打完猎回来后就躲在偏房内半天没有声响,陆明夫妇忙着年夜饭,倒也没去管他,等到了黄昏时分左青书终于提着一堆歪歪扭扭的红灯笼憨憨的走了出来。
左青书把院里院外都挂满了红灯笼,这个春节确实比往年显得更加的喜庆,虽然左青书编的灯笼没有一个是浑圆的。
不知何时,除夕的夜空飘起了大雪,空气阴冷而干燥,晚饭后,酒意薰薰的左青书早早的回到了院西面的侧屋休息。
半夜时分,左青书突然睡中惊醒,右肩剧烈疼痛,一股黑气顺右臂而上,似乎一个骷髅头隐约其中,这股黑气急速上窜,刹那间左青书眼睛已然变得血红。
“什么......尸毒门的万骷血咒.....啊.....”左青书狂啸一声,随即盘坐运气,试图阻止黑气上行。
他深知万骷血咒的厉害,这是魔教尸毒门枯心老人炼化的法咒,由无数缕厉鬼的尸毒怨念炼化而成,炼化者引怨念于自身,承受焚心之痛,再将怨气禁锢封印于体内。修炼之人稍有不慎则极有可能会被这股怨念反噬,所以极难练成,亦凶险异常,中毒者轻则丧失人性,残暴嗜血,重则当场毙命。
此刻,左青书早已无暇去想自己何时中毒,体内的真气根本无法压制右臂的怨气,豆粒般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而他的手臂此时却冰冷如霜,枯似朽木,一股股黑气从经脉溢出,显然,这条手臂已逐渐不受他的控制。
陆明夫妇梦中突然被一声狂啸惊醒,料是从青书房内传来。陆明慌忙披衣起身赶到小屋查看,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只见一道血光穿胸而过,陆明应声倒地,竟当场气绝而亡。
李饶闻听惨叫,急忙打开房门,顺手取下屋檐下的一只灯笼,前脚还未迈过门槛,一个黑影已然立在庭院中央,幽弱的灯光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怪物,低吼着竟向着自己走来,不停甩动着右臂。
李饶早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得魂飞魄散,出于母亲的本能,她急速锁起房门,抓起门边的柴刀,一边颤声喊道;“你是谁?别过来......”一边慢慢退向院门,试图将怪物引出院外,余光之下,竟看不见陆明和青书的半点影子,想是都已经遇害。
黑衣怪物像是没有听到和看到李饶一般,仍径直向着正屋房门走去。情急之下,护犊之情已令李饶忘记了恐惧,她操起一把柴刀向着怪物猛掷过去,不知是哪来的气力,诺重的柴刀竟凌空飞起,不偏不倚的正击中怪物的面部。
“嗷.....”
怪物惨叫一声,如风般迅疾而至,一把抓住李饶的喉咙,旋于半空,顿时,鲜血从李饶的口中和颈部喷涌而出,突然她双眼瞪的巨大,抬起左手死死的抓住怪物的手臂,用尽最后一股力气大声叫道:“青书——青书,是你......你这个妖怪.....”,怪物像是被这一声大叫所惊醒,李饶也从他的爪中垂落。
怪物盯着自己右手的鲜血,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就在此时,屋内传来响彻黑夜的啼哭,这个嗜血怪物刹那间似乎恢复了几分人性,刚才的狂啸也慢慢的变成了低鸣。
无尽的长夜,粗陋的院落之中,一阵阵怒吼之声伴随着北风的呼号,像是两只嘶吼的巨兽在殊死搏斗。
许久,这黑色的世界再次归入了死一般的沉静,片片雪花凝聚着世间的罪恶纷纷而下,掩盖了左青书,掩盖了这片屋舍,掩盖了整个无稽山。
东面的天,亮了,血一般的朝霞犹如野兽的红瞳,缓缓的睁开,左青书趴在雪地上仍旧昏迷着,不远处的一条血淋淋的右臂早已被积雪所覆盖,断臂和肩头之间一条血痕相连......
左青书跪在坟前,想到自己犯下的罪孽,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青碑之上,五年来他每一天都是在痛苦和悔恨中度过的。
雨停了,天空泛起一片片虹晕。“寒生,卿儿,快过来磕个头”,听到左青书的喊声,旁边土地庙中一个约莫四五岁的清秀男孩抬头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蛐蛐和小树枝,轻轻的牵起一个年龄稍小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女孩一边跟着一边仍旧翘着小嘴逗着手中的蛐蛐儿,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乐趣之中,“咯咯”的笑着。两个孩童在墓前不明所以似的磕了三个头后,又继续地逗着手中的蛐蛐,互相玩开了。
“寒生,我们回去吧,牵紧妹妹”,左青书一边说着一边牵起寒生的手。
“左叔叔,左叔叔,那个坟里埋的是谁呀?你的右手真的是被山里的黑熊咬掉的吗?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把它赶跑。左叔叔,你怎么不说话呀?对了,左叔叔,那个黑熊有我手举起这么高吗......左叔叔,你看,这是我和卿儿捉到的蛐蛐,你帮我们编个小笼子好不好......”寒生蹦蹦跳跳的一路下山一路问个不停,左青书始终是紧紧拉着他们,一语不发,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也许是真的没有听见。
寒生和卿儿平时很少来山上,偶尔跟着左青书在山脚采些桑叶和草药。卿儿本性比较安静听话,而寒生则太过活泼好动,左青书怕他乱跑,总是吓他说这无稽山里面到处都是大黑熊,见人就咬。所以,这难得的机会,寒生显得很是兴奋,一路上特别的高兴,东看看,西瞧瞧,跳来跳去的,完全不管脚下的湿滑,因为他知道无论何时左叔叔都能牢牢地拉着他。
左青书披散着头发,一路低头不语,等他们赶回鱼凫镇已是傍晚时分,卿儿早已在左青书怀中睡着了。
五年来左青书一直带着寒生和卿儿居住在鱼凫镇静水湖边的一间竹舍,这里三面环山,谷内一潭碧湖,竹舍临水而建,岸边围了一个很大的院子,周围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竹。虽然这里比较简陋,却因远离闹市,倒也十分清净。平日里他们靠养蚕和采药为生,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自那日从无稽山回来,山雨就未曾间断过,这日,左青书安顿寒生和卿儿早早的睡下了,他独自来到竹桥边,这里远远地可以望尽无稽山。天刚下过雨,整个无稽山比往日更显得幽黑,一弯残月挂于山坳上空,像是银灰的苍穹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突然一股煞气腾空而起,左青书一惊,按方位判断应是无稽山脚娄桑村方向无疑。
左青书猜得没错,那股煞气正是来自娄桑村外一个峡谷之内。一个怪异的身影盘坐于谷内一块黑石之上,口中吹着不知何种东西,发出凄厉慎人的鬼哭声,只见对面五六个年富力壮的村民,意识模糊不清,像是被鬼使勾魂了一般,直勾勾向着怪人蹒跚走去,动作扭曲而僵硬。
突然,鬼声戛然而止,怪人从口中吐出一颗发出青绿光的珠子,疾飞而出,青绿的幽光闪映下,一张骷髅鬼脸,阴森恐怖。
珠子飞至那几个村民头顶上空,“吱吱”旋转着,登时,那几人身体变得愈加扭曲,发出抽筋剥皮般得的惨叫声,一股股绿气从他们体内被急速抽出,径直凝聚到头顶上那颗邪珠之内,随着珠子青光逐渐大盛,几具干尸亦缓缓倒地,如同几根枯朽的树枝一般,隐约可闻骨头脆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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